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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奸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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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郎陪着我一起,三郎则在我六弟去世的时候在。”
  周大郎点点头,表示当时的情况就跟他父亲周贤所述一样。
  “两个现场是不是差不多,都是桌上放着没喝完的水杯,有一张包过砒霜的巴掌大的黄纸?”秦远询问。
  几个人都点头。
  秦远再问,听说现场都很整齐,先死的周老六夫妻就躺在床上,被子叠着没被动过。后死的周老二夫妻则整整齐齐地盖着被,彼此拉着手。
  这凶手果然在升级,从杀一个到杀两个,再到摆姿势。
  秦远思量这三桩案子的共同点,除了都服用同一种毒,被摆在榻上之外,这后发生的两起案子在死前都跟周老太爷发生过矛盾。秦远便问周小绿,可还记得她母亲在死前是否与周老太爷有过口角。
  周老太爷听闻此话,立否定:“不曾有。”
  秦远还是向周小绿求证,因为在场的人之中只有她的记忆最可靠。
  周小绿摇头,“祖父当时已有三年不曾跟我母亲说话了,不曾训斥过她。”
  周老太爷脸色尴尬不已,目光瞥向别处,不敢面对秦远。
  “你母亲是第一个,第一个总是最特别。”秦远用手托着下巴沉思。
  秦远让周小绿再好好回忆一下,她母亲在身亡之前,除了跟她二婶之外,还和什么人生过矛盾。
  周小绿:“我母亲脾气温和,能忍则忍,一般的时候不与人生矛盾。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二婶。”
  秦远目光停滞,转即回首问二房的丫鬟秋实:“她母亲身亡那晚,你家娘子可否出门过?”
  秋实立刻摇头,“娘子那晚早早就睡了,并不曾出门过。”
  “那到底是是谁,是谁非要杀我娘亲。”周小绿语调平淡地陈述完,看向秦远,一直看着,眼睛里似有很多怨要情愫。
  秦远知道,周小绿这是又‘激动’了。秦远立刻质问丫鬟秋实:“说说看,那晚你为什么要和你家娘子一起杀她母亲?”
  秋实吓了一跳,惊讶看着秦远,直摇头,称自己没有。
  “怎么……怎么……忽然间婢子成了凶手……婢子冤枉啊……婢子只是发现了自家娘子的尸体……什么都没做啊…… ”
  周老太爷也不明白,问秦远是不是说错了。
  “她一个小丫鬟,只是发现了自家娘子的尸体,怎么突然成杀死六娘母亲的凶手了?”
  “请问周老太爷可还记得周六娘母亲的忌日?”秦远问。
  周老太爷愣了一下,再一次不敢面对秦远的注视,尴尬地摇了下头。
  “孩子太多了,小辈们的日子我很少记。”
  “是呢,她还是您最看不上的儿媳,周家上下都瞧不上爱欺负的人。”秦远转而问周贤、周大郎、周三郎,“你们可记得?”
  三人都摇头。
  “何不去问家里的其他人,有没有人记得?”
  “一时真想不起来,但日子可查,家谱那里有记载。”周贤忙道。
  “嫁进来的外姓女子,死前不受待见,死后丈夫女儿被逐了出去。再说已经过去三年了,谁可能去特意记得她的忌日,谁又能记得她死那晚自己做过什么?”秦远再叹。
  周小绿恍然反应过来,她直勾勾地看着秋实,上前一把抓住她,质问是不是她杀了自己的母亲。
  秋实吓得叫了一声,直摇头,但她的额头上已经隐约渗出一层冷汗。
  “小绿。”周大郎去拉小绿,让她冷静点。
  周小绿再抬首时,早已经满脸泪痕,眼睛通红,眼珠一串串涌出。
  “在这个家,除了凶手没人会记得我母亲在哪一天去世。刚才秦少卿问她话的时候,她想都没想,立刻回答说那晚我二婶没出去!”
  周大郎闻言愣住,周老太爷等人也都愣住。大家都愣愣地沉默着,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秋实脸上已经出现恐慌,她忙解释:“不是的,是我记性好!我是记性好,刚好记得那晚的事!”
  周三郎立刻站出来问秋实:“好,你说你记性好,那十七天前的晌午,你在哪儿?做什么?”
  秋实愣住,“那会儿我应该在哄十六郎睡觉。”
  她每天中午都会哄周十六郎睡觉。周十六郎是二房最小的儿子,现今三岁。
  周三郎冷哼:“你在最北院的库房,跟我七弟私会!”
  秋实瞪大眼,怔住。她恍然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天,她哄完十六郎睡觉,出门要去打水,结果撞见了七郎。她们俩人早就互许了情意,当时她耐不住七郎黏着,就答应他去偏僻的地方,互相亲昵了会儿。
  周七郎是二房的次子,模样是孙子辈里头最好的,读书也是最厉害的。
  周老太爷听说这些,拍桌气骂。
  秋实傻眼了,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
  周小绿跟疯了一样,握拳使劲儿往秋实身上打。
  这是秦远见过她最不冷静的一次。
  周小绿有处惊不变的能耐,一般的时候她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对所有意外情况的反应。但她母亲事始终不一样,多打几下也好,总要发泄出去。每次瞧她什么都反应淡淡的,秦远都觉得憋得慌。
  “周七郎今年多大?可订亲没有?”秦远问周三郎。
  周三郎:“十六,去年开始,祖父和二叔二婶就开始张罗这事儿了,议来议去最终没定,要等今年科考之后再说。”
  秦远明白了,“二房夫妻这是打算给周七郎谋一门最好的亲事。”
  周老太爷点头承认。
  “那没错了,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应该是你二婶和秋实。”
  接着,秦远对周小绿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你二婶想必是个要强要脸面的人,连儿子娶媳妇儿都算计的如此精细。而你母亲当时在家中并无地位,那天你二婶忽然被你母亲撒了火,回去后应该是越想越气不过,便生了报复之心。
  当时夜深了,有人突然造访,送吃的或喝的,其实你母亲都未必能吃。但如果是她夜里来假意跟你母亲赔罪,用致歉的方式把掺了毒的水杯敬到你母亲面前,以你母亲宽容大度的性子,一定会接受,把杯里的水喝了。”
  周小绿哭着点点头,赞同秦远的说法。她母亲确实是那样的性子。
  秦远转即质问秋实,问她在这里面起了什么作用。秋实没说话,但秦远注意到另一个丫鬟春华在瑟瑟发抖,似乎对于秦远所言的话很震惊。
  “你也有份?被秋实骗了?后来帮秋实杀死六房二房夫妻的人是你吧。”秦远质问春华道。
  春华吓得立刻趴在地上磕头,哭着赔罪,承认自己确实被骗了。“婢子不知这是秋实的算计!是她害了我!”
  春华接着坦白,她平日就跟秋实关系比较好,有时候碰见周老六夫妻打骂他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跟秋实发牢骚。去年腊月初六的晚上,周老六夫妻要晚上小酌。春华白天刚挨了训骂,就很不乐意,烫酒的时候和秋实牢骚。秋实在旁帮忙的时候她没注意,后来不她去送酒,结果万万没想到,夫妻二人喝酒不久之后,突然中毒,抓着嗓子挣扎。
  这时候秋实立刻从门外进来,关上了门。
  周老六夫妻死后,秋实才告诉春华的实情,她在酒里下了毒,她是好心为春华报仇。春华懊恼气愤不已,但因为人已经死了,思及好姐妹虽然做法极端但其实为自己好。她也没了办法,为了保命只能听从秋实的安排,将人搬到了床榻上,然后收拾好了屋子,伪造自杀的假象。
  至于今年二月谋杀二房夫妻的事,也是秋实的主张。秋实找到春华,声称她和春华一样受不了自家主人的欺辱,要春华帮忙。春华本不想再做坏事,奈何秋实坚持。
  “她说她都帮过我了,我如果不帮她,由着她受罪,她就把我下毒杀人的事抖落出去。我无奈之下,只好听从。”
  因为有了上一次事件的经验,这一次俩人更为顺利。秋实还特意给二人盖了被子。
  “如果老郎君在六房夫妻出事的时候,不隐瞒他们夫妻服用砒霜身死的情况,二房肯定会有所察觉,甚至不会死了。”秦远感慨。
  周老太爷悔恨不已,直拍大腿,懊恼悔恨地全身哆嗦起来。
  秦远问秋实的杀人动机,秋实闷着头没有说话。秦远就先讲了讲自己的猜测,刺激她一下。
  “当初你家娘子生气,是你撺掇出这个办法,劝她杀人对不对?你早就中意了七郎,奈何二房夫妻都要面子,肯定看不上你。
  你便琢磨着同你家娘子一起做一件坏事,这样有把柄要挟你家娘子,事情可能就成了。奈何你虽然周七郎互生情愫,却还是没能博得你家娘子允准。估计是她后来是没给你任何希望,还开始张罗给七郎议亲,你就开始谋划杀她,拉拢春华做同伙。”
  “我没妄想过嫁给七郎,只陪在他身边,做个小妾便可。奈何就这般卑微心思,娘子也看不上,她再三借口托词之后,终于对我说了实话,骂说我心大,让我趁早断了这念想。她说七郎将来是要科举出仕,娶权贵人家的女儿。在那之前,家里最好的干干净净,这样才能吸引那样的人家喜欢。”
  秋实不甘心地咬牙,恐惧大哭,也在悔恨,但悔恨的只是自己的事情没能办成。
  “可我母亲有什么错,你谋划你的事,你为什么要伤我母亲!”周小绿不甘心地喊。
  “碰巧就那样了。”秋实无奈道。
  周小绿气得不行,还要去打她,周三郎就替她上手先打了,周大郎随即拦住他们。
  “何必脏了你的手,此事已然弄清,自然会有官府的人处置她,给她一个下场。”
  秦远觉得这个秋实悔悟的不够彻底,他得推一把。
  “叫七郎来吧。”秦远提议道。
  不久后,周七郎被带了进来,在周老太爷的质问之下,他战战兢兢地承认了与秋实暗通私情之事。
  “祖父,孙儿从没有过纳她为妾的想法,她不过就是个家奴罢了,命都是我的,我随便摸她几下身子又如何。”周七郎并不知道杀人的事,还以为是自己与秋实的私情被抓了,就急切地解释,想撇清自己的责任。
  屋子里所有人一时间静默无言,都看向了周七郎。


第62章 集体保护
  “啊——”
  秋实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叫一声; 跟恶狗一样朝周七郎身上扑; 周七郎吓得缩脖子往周老太爷身边爬。周大郎和周三郎忙去拉住秋实; 秋实虽然被拉住了; 但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恶狠狠盯着周七郎; 戾气冲天; 似乎很想将周七郎撕碎咬死,扒其皮,喝其血。
  周老太爷在面对这一连串的真相之后; 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和打击; 两条腿儿几乎站不住; 一直在隐隐地发抖。
  “请秦少卿一定要把这两个贱婢处死; 为我死去的儿子儿媳们报仇!”周老太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深切地恳求秦远,对秦远行礼。
  周七郎跪在周老太爷的脚边,疑惑地看着周老太爷,“处死?报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大郎就将经过简单讲给了周七郎。
  周七郎听说是秋实毒死了自己的父母; 呆滞了片刻; 从难以相信转变为憎恨至极,他突然他冲过去抓秋实; 一巴掌狠狠地拍在秋实的脸上。秋实被打得脸立刻起了红印子,一边耳朵嗡嗡地响; 她早就想打周七郎; 随即反扑回去。
  俩人就互相扭打在一起。
  周大郎、周三郎见状都去拉人; 秦远的属下们也去帮忙拉架。怎料秋实咬住了周七郎的耳朵就不放嘴,周七郎大声惨叫,等秦远的侍卫用手打了秋实的后颈,令秋实晕倒的时候,秋实嘴上带着血,周七郎的左耳朵也都是血,细看他左耳被咬掉了一小块。扒开秋实的嘴,小拇指指甲大的肉正在她嘴里含着。
  周老太爷见到这情景,气得要去搬凳子,想要亲手砸死秋实,被周贤等人拦了下来。
  周七郎捂着涓涓流血的耳朵,惊恐地大哭不止,“我的耳朵,耳朵……”
  “你还要耳朵,你怎么没被她吃了去!”周老太爷气得踢一脚周七郎,让他赶紧滚。
  周七郎趴地上大哭,然后被家仆搀扶了出去。
  周大郎急忙吩咐人去请大夫。周贤则安抚周老太爷别太伤心。
  秦远命人将秋实、春华押入商州府的大牢,等候判决。
  “作孽啊!作孽啊!”周老太爷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抖着嘴唇,牙齿打颤,拍桌子的手抖个不停,他喊着喊着眼泪就下来了。
  周老太爷老泪纵横,再一次恳求秦远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他最后在大儿子周贤的搀扶下,才勉强跌坐在了凳子上。
  秦远:“自然会按照刑法惩处,判她死刑。对了,这秋实什么时候进你们周家做的丫鬟?”
  “六岁时就被买进来了,起初跟在我妻子那里做丫鬟,后来二房有了七郎,就把她赏赐过去了。”周老太爷咬着牙解释道。
  “但老郎君有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换做别的人家,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你们周家很特别,为了争面子,争一口气,居然连丫鬟提议杀人的办法都能听进去,并且真干出来了。整个周家上行下效,骨子里的风气就不正,养出来的丫鬟也是如此。”
  周老太爷红着眼望了一眼秦远,随即闭上眼,点了点头,“秦少卿教训的是。”
  这时候,周家其余四房人都听说了消息,都赶过来查看情况,大家纷纷责骂秋实不是东西,周七郎不务正业勾搭婢女也是不守规矩。一个该死,一个该罚。
  多数人都没有惋惜周小绿母亲和两房夫妻的死,只有一两个听说这事儿气得落泪了。他们更多地像是看客,进行事不关己的感慨、谴责和评判。
  甚至有两房人提出来,应该把二房的所有孩子都打发出去,特别是周七郎,一份钱都不要给他留。
  “他这样给我们周家抹黑,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不该饶了他。”
  周老太爷听到大家吵吵闹闹,闭着眼隐忍着,一直没有说话。
  周三郎带人请完大夫后,瞧见这光景,恍然想到这件事如果放在自己身上,一定也是一样的遭遇。
  暂且抛开他七弟无良无德的品行不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会对女孩生情愫这本该是可以理解的事。但在这个家,是弥天大错,大家都不讲人情味的,只讲规矩,只讲谁厉害谁可以。
  正因为大家都刻板地守着规矩,没人敢出格,在不停地压抑自己时候,心里难免憋得难受。当遇到那些不守规矩的人的时候,立刻就愤怒,觉得不公平,一定要惩处这些过度放纵自己的人,也一定要把自己这么久憋着的东西都撒到这些人身上。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人,现在想想自己的曾经的样子,看看家里其他人的样子,周三郎恍然觉得,这一切很可怕。
  真相既然已经查清,秦远就准备带着周小绿离开。至于后续的周家会怎样,那是周家的家事他管不了。
  周老太爷气得半死,已经有心无力,没办法出来相送秦远。他就打发大儿子周贤去送。
  周贤赔笑着将秦远送到大门外,边走边不忘恭维秦远辛苦,帮他们周家解决案子等等,“下官作为上洛县的主簿,以后会以秦少卿为榜样,多多学习。”
  在家里出了那么多事之后,周贤居然还有心能说出来这些花言巧语恭维他,甚至不忘介绍他自己在哪儿任职。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秦远对周贤客气地笑了一下,转身上马。
  周三郎突然跪下,给秦远磕了头。
  “你这是何意?”秦远问。
  周三郎感恩道:“三郎明白了,多谢秦少卿提点之恩。”
  说罢,他又磕了头。
  秦远自然懂得周三郎所言的意思。看来这周三郎是真明白了,从他这低调的言谈就可以得知。不然的话,他应该会像他父亲那样努力表现自己。
  “做人还是有情有义好。”
  周三郎点了点头,转而再次跟周小绿道歉,为当初自己打她的事道歉。现在想来,他十分羞愧。他一个男人,居然伸手就打多年不见的妹妹,当真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周小绿对周三郎淡淡地点了下头。
  秦远挥起鞭子,策马而去。周小绿和其余随从紧随其后。
  出了上洛县之后,秦远减缓马速,跟周小绿道:“还没走远,你若是想告诉我异人盟在上洛县的联络地点在哪儿,我们还可以回去。”
  “他们人不坏,不会伤害你。”周小绿坚持不说。
  “那我就坏了?会伤他们?我不过是想见见你们的盟主,聊一聊,咱们要是能互不伤害,和平共处,就再好不过了。”秦远解释道。
  周小绿迟疑了一下,看一眼秦远。
  “其实我和你们异人盟并没有结怨。之前的一些案子,那是你们异人盟的人自己不守规矩,主动找上官府惹事,这些人也是你们异人盟的叛徒。我收拾了他们,想必你们盟主也不会怎么生气。
  再剩下的就是我本人问题了,今天我就不瞒你了,坦白告诉你,我确实有复活人的能耐。至于吃的东西,我有我自己的来路,正因为管住了嘴,净化了自己的身体,我才有法子心无邪念,将人复活。
  这能耐是我自己的本事,祖传的,不能外泄。其实我父亲也做过这类事,但没人注意过。怪就怪我恻隐之心太重,总是救人,被你给发现了。这也正好说明我人不坏。”
  秦远仔细琢磨过这件事,与其等着异人盟的人盯上他,前仆后继地来探索他身上的秘密,甚至杀他,不如主动出击,假意求和。这样他能安全点,周小绿也不至于背上背叛异人盟的罪名,招惹杀身之祸。
  周小绿依旧迟疑着没有说话。
  “我有些不明白,而今既然找到了杀死你母亲的真凶,你也因为背叛异人盟,随时都可能被追杀,你为何不肯交代出异人盟的联络地点,甚至不愿意让我联系到盟主?”
  “我……”周小绿背过身去,不看秦远。
  “到底怎么回事?你一边说异人盟对外面的人手段凶狠,一边又说上洛县的异人盟的人都是好人。”
  秦远提醒周小绿她说的话很矛盾,若非他感觉到周小绿是真心想为死去的母亲伸冤,他根本不会这么出手帮她。
  “要么对我说实话,要么我们就此分道扬镳。”秦远说罢,就准备上马。
  周小绿忙对秦远行了一下礼,抱歉地垂头,对秦远坦白道:“其实我爹就异人盟的盟主,但他失踪了。我一直怀疑我母亲的死因跟他失踪有关系。我从父亲的卧房里发现了一份异人盟的名单,听说长安城出现异常,我就来查看情况,然后就发现了你。”
  周小绿再一次对秦远行礼,赔礼道歉。
  秦远惊讶:“既然你父亲是异人盟盟主,那你怎么会连你自己母亲的死因都查不明白?”
  “半年多前我父亲才告诉我他的身份,我之所以会处惊不变、过目不忘,是因为遗传了他的能耐。母亲的刚死的时候,父亲很伤心,不吃不喝,晕倒过数次,后来他就开始喝酒赌钱了,整天浑浑噩噩。只要我一提起母亲,他就撒火酒喝得更多。
  因为我自己没有是在的证据,我就没告诉过他我的怀疑,怕他更受刺激。
  直到那天父亲跟我坦白他的身份之后,我才跟父亲说了这件事。父亲说他会查清楚母亲的死因,当时就他走了,但再没回来过。周家那边我立刻去问了,父亲根本就没去过那里。”
  因为父亲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小绿就怀疑是异人盟的那些奇人所为。她因此便怀疑杀害她母亲的凶手是异人盟的人,因为秦远已经破获了数桩奇人异士的案件,所以她想秦远帮忙来破解母亲的死因,进而找到父亲。
  “那你们异人盟到底是好的还是坏?”
  “当然是好的。”周小绿慌忙解释道。
  秦远回忆之前的种种,冷笑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被骗。现在他已经分不清周小绿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异人盟的那本名册在哪儿?”
  周小绿继续垂着脑袋回答:“我给烧了,都记在脑子里了。”
  “既然这是你们异人盟自己的事,就请你自己处理。”秦远对周小绿拱了一下手,“就此作别,以后最好别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周小绿红着眼睛仰头,看着骑上马的秦远,不停道歉。
  秦远终究没理她,骑着马带着人,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对不起。”周小绿对着秦远消失的方向又鞠了一躬。
  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的缘故,秦远骑着快马疯狂赶路,明明一天的路程,被他半天就跑完了。秦远深夜到了长安城,就直奔温府。
  温彦博半夜被叫醒,听说秦远来看他,挺高兴的。虽然这会儿确实挺晚了,可他不觉得冒犯,深夜好友造访,这说明什么,他在秦远心里很重要。
  温彦博高高兴兴穿好衣裳来到正堂,猛然见一发髻散乱的男人正坐在堂内一动不动。吓了一跳,还以为屋里有鬼。
  “是我。”秦远用手撩开他额前头发,才露出一张俊脸来。
  “怎么回事?受什么刺激了?你不是在商州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温彦博忙凑到秦远,弯腰歪头,仔细打量秦远这副狼狈的模样。
  不得不说,人长得好是有优势,头发都凌乱城这样了,瞅着居然还挺好看,有点狂野的那种英俊。听说许多女人就喜欢男人这种狂野不羁。
  “我被人骗了!”秦远突然出声,随手一推,不小心把桌上的水杯推掉了地上。
  啪地一声响,引得屋外头仆人欲进来。
  “快快快,去拿多拿点杯子来给秦少卿砸!没事,多少杯子我这都有,你尽管撒气。”温彦博以为摔杯子是秦远怒极所致,忙哄着他,转即伸长脖子轻声再问一句秦远,“是男是女?”
  “女的!”秦远气道。
  “哪个眼瞎的居然骗你!”
  温彦博真心不理解,像秦远这般年轻有为俊朗无双的郎君,哪家女儿得到他的心,该烧高香感谢苍天,好好珍惜才是。居然欺骗他的感情,太可恶!
  “那她是怎么骗你的?你这么聪明,怎么没发现她骗你?”温彦博再问。
  “这就是她厉害的地方,话半真半掺着说,叫人分不清。还拿她母亲的死说事,我自然当她是个孝顺善良的人。”秦远无奈地叹口气。
  世上竟有这般无情狠毒的女人。温彦博非常同情地拍拍秦远肩膀,劝他别挂心。
  “洗个澡,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好。”秦远就由着温彦博的安排,更衣沐浴,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他神清气爽地起床,就查看今天农场的收获,真好,是甘蔗。
  这就叫否极泰来!秦远吃着甘蔗,甜在心头,哼着小曲儿自己把衣服穿好,心情特别愉悦。
  温彦博换好官袍来找秦远一同面圣。
  “我是该去回禀圣上商州刺史一案情况,你干什么去?”秦远问。
  温彦博笑:“我也是有好事,同我大哥一起去领功。”
  “领功?什么功?”秦远感觉得出来,温彦博说的事儿应该跟李世民高兴产甘蔗有关。
  “去了你就知道了。”温彦博故意卖了个关子。
  其实温彦博并不是爱卖关子的人,之所以这样对秦远,是因为他觉得昨天秦远因遭遇情伤,受到了挺大的刺激。他怕今天秦远还没走出来,情绪继续受影响。所以温彦博就故意勾一下秦远的好奇心,转移秦远的注意力,这样他就不会过分去想昨天的伤心事了。
  秦远确实吃这套,追着温彦博问他到底是什么事。
  俩人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忽然有侍卫来找秦远。
  温彦博一眼就瞧出这侍卫风尘仆仆,应该是赶了远路刚刚回来。
  侍卫恭敬对秦远道:“周六娘连夜赶路,安全到了长安城,在昌明坊的一间小宅子内安置了。”
  秦远当时确实因为气恼周小绿骗他,撂下周小绿离开。但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一个小丫头撂在荒郊野外,所以暗中留了人护送了周小绿。
  秦远听说周小绿在长安城还另有住处,便再次想起她撒谎骗人的事来,脸色变得阴沉,打发侍卫回去就是,不必再管。
  温彦博在旁听说是女人的时候,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加上他观察秦远的脸色大变,立刻就猜出来肯定是这女人伤了秦远。周六娘,他记住了。
  “你说你这人,好生心软,她都那般对你了,你竟然还派侍卫护送他回家。”温彦博愤愤不平道,顺便感慨秦远真是个好男人。
  “总不能撂她一人在荒郊野岭。”秦远对温彦博笑一下,告诉他没事,随后就转身上了马车。
  温彦博无奈地叹口气,跟着上了马车。
  长孙无忌和温大雅的住处都距离皇城比较近,所以俩人先到了朱雀门等候。
  长孙无忌见了秦远就问他在商州周家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但他一张口的时候,就发现温彦博那边给自己使了眼色。
  “我——”秦远刚要说话,长孙无忌再次出声。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进宫,事情以后再说。”
  长孙无忌走在前头,秦远跟在后头。
  温大雅趁机凑到自己的弟弟温彦博身边,低声问他:“你刚才和长孙公搞什么鬼?”
  “大哥,我这可是费劲苦心呐,还不是为了秦远。”温彦博就把昨天秦远如何疯癫失魂落魄跑到自己府上的事儿都说了。
  温大雅常从弟弟的口中听说秦远,也见过他两面。所以他对秦远的看法,基本和温彦博一致,认为秦远是个样貌好又颇有奇才的后辈,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哪个女子这么不长眼。”
  “我昨天也这么感慨呢,大概这就是一物降一物。”温彦博唏嘘,“他就是为了这个周姓姑娘不惜顶撞长孙公也要留在商州,帮其查母亲的死因。没想到这案子查明白了,那姑娘便无情无义了,扯谎欺骗他的感情。”
  “唉,难为他痴情一片。”温大雅感慨不已。
  温彦博点头。
  温大雅提醒温彦博理当多照顾着他一些秦远,他们既然是好兄弟,这种时候就要伸出援手。温彦博请温大雅放心,他保证会做好。
  温彦博随后在面圣前,找机会和长孙无忌解释了下秦远受情伤的事。
  “近几日他若有什么反常,还请长孙公看在他心情不爽的份儿上多担待。”
  “我当什么大事,不就是被个女人骗了么,男子大丈夫这点事过不去?”长孙无忌不以为意。
  “秦远年少就在深山里隐居,这么多年根本没动过情,这怕是他的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可不就伤心呢。前两天我还听说齐参军的儿子,因为不满意婚事,跟人家姑娘一起私奔了。后来被拿住了,齐参军一家还是不同意,俩孩子便双双自尽了。”温彦博举例解释问题的严重性。
  “孔雀东南飞啊。”长孙无忌惊奇感慨。
  “正是呢,他一个人惯了,不轻易动情,一旦动了,那就比咱们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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