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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攻略(清宫)-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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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登基之时,前明潘季驯所修之河道已年久失修,每逢大汛黄河下游洪水弥漫,本为鱼米之乡的江苏北境尽为泽国,漕运河道尽数淹没,漕粮不能入京,良田不能开垦。明珠于康熙十五、十六年之间屡次向皇帝推荐靳辅为河道总督,其人为治河奇才,甫一上任就以筑堤岸束水、蓄清刷黄等多道治何良策震惊朝野。
当时,正是三藩焦灼之际,国库存银不过百万余两,可捉襟见肘之下皇帝依然倾举国之力多次下令让户部内务府调拨银两尽供黄淮之堤,甚至当时宫中立后册嫔都因为治河所需银两耗费巨甚而有所俭省。
靳辅在头两年内的确没有辜负皇帝的期望,驻堤修坝成效显著,但天有不测风云,康熙十九年夏季黄河暴涨,三年治河所费尽数付之东流,最可怕的是洪水直接淹没了前明的祖陵。当时弹劾靳辅的奏片如飞雪般送进乾清宫,但那时在明珠的力保之下,皇帝最终同意靳辅戴罪立功,只要尽快堵住决口就可以既往不咎。
但治河奇才的靳辅当时对着皇帝的要求尽快堵住决口的命令阳奉阴违,他改变策略在高家堰专注修建减水坝,并没有将治河银两用在朝廷明喻的修堵河口之上。到了康熙二十年,弹劾靳辅要求他必须下狱严惩的声势到达了顶峰,但即使到了那个时候明珠依然在御前舌战群臣力保靳辅乃唯一可堪用之河总。
明珠清楚记得那天在乾清宫东暖阁,一帮朝臣足足吵了三个时辰以后,皇帝让群臣退下,只看着他说了一句:“这是你以三藩之胜作保换来靳辅的人头。”
三藩啊,那是明珠这辈子第一次豪赌,也是在乾清宫东暖阁还是兵部尚书的他在众臣面前与索额图据理力争,历陈三藩可破之道。皇帝赢了,他也赢了,三年以后他就升任武英殿大学士,与索额图分庭抗礼。
明珠看着面前这幅幽暗凄切的古画与容若说:“好好看画吧,这画可不会留几天了。”
容若觉得这幅画虽好,但笔墨暗淡焦急让人压抑,他看了两眼更觉焦急,“阿玛,靳河总是您力保多次的,皇上此番要是怪罪他,岂不是怪罪您?”
“治河之事,皇上是今日才怪罪我吗?”明珠见容若无心看画,就将画卷缓缓卷起,“你不爱看以后也没机会看它了。”
“儿子知道阿玛这幅是稀世珍品,可眼下哪里是赏画的时候。”容若皱眉道,“我知皇上从派索额图手下那个邵甘去做漕运总督,就是要与靳辅这个河道总督相互制衡,可恨邵甘小人多番阻碍靳大人,但之前大人上书状告邵甘,皇上可是站在了靳大人这边。”
“邵甘和靳辅之争只是口舌不快,小打小闹吗?”明珠苦笑一下问长子。
容若自然摇头:“邵甘拖延的是冬日河面结冰驻堤的日子,那是万千要紧的事情,当然不是小打小闹,要是被他搅和成了,来年春汛怕是要洪灾遍野。”
“说得对。”明珠点头,再问,“这么大的罪过,皇上除了让他罢手,罚了吗?”
容若气愤摇头,明珠一挑眉说:“别说正月没能派人去验收,二月里也成不了,这是皇上不想验,不想看,不想议。”
“那您也不能不管啊!”
明珠仔细系上了了画卷的绸带,耸耸肩:“容若啊,皇上是不想让我议,这事注定要让索额图他们捅咱们一刀了。”
容若道:“那咱们想想办法,治河这些年,明明是著有成效的,咱们以理服人,定能说服皇上。”
“容若,你可知道河工用银累计千万,实际到靳辅手中的银子才有多少?”
明珠问得直白,容若一时难以对答,明珠见他如此轻笑说:“小儿不懂事,说十之二三是为父夸大,说十有八九那为父得觉得心亏。”
“这……”容若语塞。
“你以为这流水的书画,让你在饮绿亭供养的那些文人,靠的都是什么?你阿玛是什刹海边变戏法的手艺人吗?让你给他们的几十万两白银说变就变?”
容若变色道:“皇上可知?”
“他当然知道!”明珠冷哼一声不屑说,“你以为治河只是治黄淮吗?你以为洪水冲的只是明祖陵那几块石头吗?不是,都不是。”
明珠摇摇手指冷笑说:“黄河冲的是南方民人的忠君之心,黄河冲的是前明遗老的那颗躁动之心。靳辅他就是在冲没明祖陵的第二天就把堤修好了也没用,已经冲了就是大过,我保他,也是大过。”
容若冷汗淋淋,心中直斥自己无知,他接口道:“儿子明白了,皇上如今也不是在职责靳大人,他是在敲打您,就像他也不是让邵甘住手,而是让索额图停手。”
见长子已然明白,明珠甚感欣慰,“此事是迟早要面临的风雨,只是治河之策还是要靠靳辅这样的人才,这个道理或许皇上如今还不完全明白,但等多被索老贼他们搅和黄几回,他会明白过来的。”
“那咱们就等着么。”
“等,你就安安心心随驾去盛京,随驾之时记得带点朱彝尊、陈维崧他们的文章让皇上鉴赏。其余么,随索额图领着太子怎么捉尖卖乖你都只当没瞧见。”
明珠说的这些人乃是容若近年交好的一些前明文人,容若拱手道:“是,儿子明白。”
明珠上下打量面前的长子,不无感慨:“你也将而立之年,待过几年想法让你去翰林院做掌院学士,这些个文人你要好好替咱们打理好。”
“儿子本来只想与他们做交心之友。”容若说的乃是心里话,他受阿玛指使去接触这些前明遗下的文化人,可他交往之中却确实佩服这些人的文采学识。
明珠再度摇摇手指,止住他,“诶,我无所谓你真情假意,只要你把事做好。三藩会打完,黄河会治清,可人心大治不会停下,咱们与索额图之间斗的也不会这么快结束。”
“何日才是终结呢?”容若问自己已经两鬓微白的阿玛。
明珠笑道:“终有一日,或许那时阿玛已经作古。”
······
车驾驶出山海关的时候,蓁蓁还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离开京城了。
“咱们这是真的出京了么?”
她坐在皇帝的御撵里,微微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偷偷往外看。窗外是白雪皑皑,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雪景,蓁蓁却觉得莫名新鲜,在车中不时掀开轿帘四处张望。
皇帝临出门叫太医多配了几瓶药膏,这会儿算着上药的时辰到了,他就在把蓁蓁拉了过来帮她的耳朵上药。
“疼呢。”皇帝下手没轻重,蓁蓁每回上药都忍不住抱怨。
“知足吧你,太子都没得过你这份好。”
蓁蓁扁扁嘴:“臣妾和太子能一样吗?”
皇帝笑说:“都是小孩子,一阵笑一阵哭的。”
蓁蓁透过车驾的帘子看见端正骑在马上的太子的背影,也笑说:“太子比臣妾稳重吧?”
“嗯,现在是。”这么多孩子皇帝只亲自带过太子,说起太子的小毛病也能如数家珍,“你现在这样就是胤礽三四岁的样子,喊疼、撒娇、没规矩。”
蓁蓁打了皇帝一下:“都是皇上惯的。”
皇帝点点头:“朕现在惯你可不就像当年惯胤礽一样,还是老祖宗举着拐杖骂得朕,说慈父多败儿,不能把大清的太子养成不争气的纨绔。”
“那幸好臣妾是女儿身。”
“是。”皇帝握着她的手笑道,“所以朕现在不是就惯你了吗?”
车驾行驶越走越北,路也崎岖不平起来,御撵里铺了一层又一层的毛毯,但还是免不了颠簸。两人正说着车驾一颠,蓁蓁一个不稳就栽进了皇帝怀里。她头晕的毛病一直没好全,这一撞不但眼又花了,还带着一股恶心涌了上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皇帝这回带蓁蓁出门是带了放风的心情,临行前出了的那档子事反而给了皇帝最好的借口,唯独让他担心的就是蓁蓁最近这阵子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晕眩之症。
蓁蓁刚想说没事,喉咙中却泛起一阵阵恶心,她急忙推开皇帝靠着窗就干呕起来。
皇帝看她呕得厉害忙替她拍着背,他突然想到一事问她:“你别是……有了吧?”
蓁蓁缓过劲来,一下是瞪圆了眼睛,惊得合不拢嘴,她把手搁在肚子上,好半天才终于是回过神来了。她撅着嘴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臣妾不回去……”
皇帝叹了口气:“等下晚上找御医先给你诊脉吧。”
“就算,就算……”蓁蓁咬了咬唇,“那臣妾也不回去。”
皇帝替她把碎发别在耳后哄着她说:“成,不回去,就去盛京。”
······
入夜在营地两位御医初初一把脉也不敢确认这位德妃娘娘是不是真的有了,脉象紊乱虚浮是中气不足之样,但仔细再把虚浮之下确是隐隐有一些滑脉之象。
太医于是又问了月信,又说这半年来都无准信,御医心里有些发愁,气血两亏,这胎有些难养啊,不过也不算就是到了危急关头,毕竟此时德妃的情况比当年仁孝皇后怀着太子的时候可是好多了。
这些话御医只在自己的心里过了过,并没有明言,他仔细思索了下,缓缓吐口:“娘娘一直有血亏之症,故而胎像不稳。”
蓁蓁和皇帝听了异口同声地问:“那要不要紧?”
御医道:“皇上娘娘放心,只要如今开始慢慢调养并无大碍。臣觉得应先到齐备之地,用温补的方子为娘娘调养,其他便是静心休息养胎为宜。”
皇帝沉吟一下叫了内侍进来传旨:“让巴林、科尔沁都不必先行过来了,朕直接去盛京,你们护送胡太医先去盛京准备,刘太医随驾照顾德妃。明日改用抬轿不用马车,都去准备吧。”
刘与胡迅速对视一眼,便跟着内侍退出了帐子。
蓁蓁轻轻拉着皇帝的衣角问:“真得不回去了?”
“都出关了,你这会儿就算要回去朕都没法送你回去。若是你自个会儿去,你如今有了身孕你让朕怎么放得下心?”皇帝小心翼翼地把这可人抱在膝上,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小腹说,“这小公主真会来事,你说以后是不是也爱骑马?”
一说骑马蓁蓁立马就提不起兴来,她出发前就开始盘算着这回去盛京一定要骑马走一段,为了这她明里暗里她马装都备了两套新的,又悄悄做了一根新的细软又合手的马鞭,连手套都让秋华早早找了两块小羊羔皮做了新的,这下好了,一回没用着,全泡汤了。
皇帝自然看出她的扫兴来,点了点她的鼻子嗔怪道:“说你还没胤礽懂事,你就真没他懂事了,也不是第一回做额娘的人了,竟然都不知道自个儿有身子了?”
蓁蓁噘着嘴把连翘在了一边,心想男人就是男人,这女人家怀孕每次症状都不一样,再加上她近来都月信不准,她哪里就能知道自己有身子了。这一胎就是十个月,不能说不能动不能跑不能跳得,每天嬷嬷宫女太医轮番看着简直跟坐监一样。
“来日方长,不就是一回白山黑水吗?以后还有得来,你想想南方都打完了还有江南,还有喀尔喀蒙古,还有甘肃,不为这憋气。”
第96章
皇帝笑得璀璨; 若说之前心心念念多添个阿哥能给蓁蓁名正言顺的主位,那这回他则是心心念念要个公主; “这回有个公主,咱们凑个儿女双全。”
蓁蓁心里那点因为不能骑马而生出的郁闷在皇帝说儿女双全时也散了大半; 她的手盖在皇帝的手上; 对皇帝一笑:“大公主越发亭亭玉立; 臣妾其实一直想要有个像大公主那样的女儿……”
“哪儿,咱们的女儿肯定比大格格还好看。”皇帝抢了话头霸道地说。
蓁蓁斜了皇帝一眼:“您这就是实打实地偏心眼了。”
皇帝一挑眉:“嗯; 不信咱们走着瞧。”
······
盛京是大清入关前的都城,至今依然享有陪都之名。皇太极时将盛京原有四门改为九门大城,而康熙十九年皇帝又下令在原有内城外再修外城墙,城郭角楼的陆续添增,让这座原本简朴的关外旧城也有了巍峨浩荡之气。
皇帝让胡太医先行一步这一安排甚是周到; 等蓁蓁到了盛京的时候太医院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刘、胡二位太医又轮流给她把了一次脉,两人商量过后针对她的脉象开了一个四平八稳的安胎方子,接下来蓁蓁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两件了,老实喝药; 静心休养。
这第二桩事不难; 蓁蓁虽然是个爱动的; 但真要让她静下心来她也是能做。
真正让她讨厌又害怕的是第一桩事:喝药。
每次那乌漆漆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一端上来; 别说喝了; 光闻着味道蓁蓁就反胃。从前她是能躲就躲; 如今可不一样了; 皇帝、秋华两尊大神一起盯着她; 她就是想躲也没地儿躲。
“来,乖,快把药喝了。”
皇帝端了药喂到她嘴边,蓁蓁闻了一下就躲得老远,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皇帝都快被她气笑了,“那么大的人了还怕喝药,儿子面前你羞不羞啊。”
胤禛本来乖乖挨着蓁蓁在读话本子,听见皇帝这话突然抬起头来,一边笑着一边嘴里跟着嚷嚷。“羞,羞,额娘羞。”
蓁蓁气急,怎么也不能让儿子看扁了吧?她自个儿端过药碗一口气就灌了下去。汤药又苦又涩,生生地逼出了她的眼泪,皇帝插了一块蜜饯让她含嘴里,解下她腰上系着的帕子给她抹去眼泪。
“说你没出息还不服气,就没听说过谁喝个药还掉眼泪的。”
蓁蓁靠在他怀里揪住了他的衣襟眼圈红红的。“那是苦啊,不信您试试。”
其实她也不是这回格外娇气,而是太医的安胎药里放着十足像黄芩这样的苦药,又因为她胎像孱弱两剂合作一副让她服用。
“好好,苦苦,苦那就再吃块蜜饯。”
蓁蓁摇了摇头,她靠在皇帝怀里问:“皇上能在这待几天?”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蓁蓁不知怎么对皇帝生出了十分的眷恋,明明知道他此次出关是要去见蒙古的诸王公们,在盛京必定是不会久留的,蓁蓁却突然不舍了起来。
皇帝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说“别着急,朕会先在这先陪你几天,总要等你都安顿好了再走。”
“嗯。”
胤禛此时放下了话本子,爬到蓁蓁的膝盖上要她抱。皇帝小心地把胤禛抱自己怀里,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额娘肚子里有妹妹了,以后可不能再让额娘抱你了,知道么?”
胤禛歪着头,嘴里含着手指一脸的似懂非懂。“妹妹?”
皇帝笑着说:“是,妹妹,公主妹妹。”
胤禛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公主妹妹。”
皇帝逗他,又问:“妹妹好不好?”
胤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懂了,只管点头。“妹妹好。”
他话还说不利索,这三个字却说得甚是清楚,皇帝哈哈大笑起来,对蓁蓁道:“你看,朕是不是说过这回一定是个女儿,你看胤禛也这么觉着。”
蓁蓁摸着胤禛的小脸,胤禛像被撸顺了毛的黄大仙一样舒服地眯起了眼。
“他现在就是个小笨蛋,皇上说什么他就跟着应什么呗。”蓁蓁嘴角噙着一抹坏笑问,“胤禛,皇阿玛是不是大坏蛋?”
果然胤禛傻乎乎地笑着跟着蓁蓁重复。“大坏蛋,皇阿玛大坏蛋。”
皇帝气了个半死,偏偏又拿儿子没法子,只能对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干瞪眼,边瞪边问:“你们母子知不知道有个罪叫妄议圣上大逆不道?”
蓁蓁笑累了,靠在他肩膀上,眼皮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打架。太医们开的安胎药里都是有凝神静气的草药在,这会儿药效生效了蓁蓁就直犯困。
“想睡了?”
“嗯。”蓁蓁点点头。
胤禛看额娘打哈欠,他自己像是被传染了,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皇帝瞧得失笑,“你也困了?”他把谢氏招来让他带胤禛下去睡午觉,他自个抱着蓁蓁进了里屋,轻轻地放她在床上。蓁蓁躺进被窝里抓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冷。”
“冷吗?”皇帝伸手往被子下面摸了摸,是有些寒意。盛京是比京城更冷一些,所以他一早就吩咐过了屋子里的碳要比在宫里的时候还多用两成。尤其是蓁蓁在屋里的时候。她如今怀有身孕最受不得的就是冷了。
“朕去让秋华再弄个火盆来。”
蓁蓁摇摇头,冲着皇帝眨眨眼睛。
皇帝无奈地一叹。“成,别眨眼啦,朕懂了,朕来侍寝行了吧。”
他说着开始解身上的常服,蓁蓁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她往床里挪了挪,把靠外侧给留了一大片的空地出来。
皇帝也躺上了床,一伸胳膊把蓁蓁搂紧了怀里。“现在还冷不冷了?”
蓁蓁餍足地闭上了眼睛,听到皇帝这样问才摇摇头。皇帝身上富有阳刚之气,蓁蓁被他搂在怀里,这会儿是一点都不冷了。
“臣妾可是要给您生小公主呢,皇上给臣妾暖个床都不行么?”
“行,怎么不行。”皇帝挂了下她的鼻尖。“朕看,往后小公主一定不能放你身边,若是让你养没准就被你给带出一身娇气来。”
蓁蓁不服气地说:“若是小公主将来娇气,那也不是臣妾的过错,都是皇上这个当阿玛的给宠坏的。”
皇帝听闻大笑了几声,最终说:“公主金枝玉叶,娇气就娇气了,无论挑哪家也不敢欺负她。”
他说完低头却见蓁蓁已经陷入沉睡,不由一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久久凝望着她的睡颜。
······
蓁蓁从京城到盛京虽然不用走路亦不用骑马,十六抬的大轿堪称稳当,可蓁蓁的身子经历长途跋涉后仍是疲惫不堪。午觉有皇帝陪着睡得是这几日来最踏实的一次,等她一觉醒来连天色已是漆黑一片。
她醒来发现睡前给她“暖床”的皇帝这会儿已经不在她身边,她转过头发现皇帝坐在靠窗的炕上正皱眉批着一摞厚厚的折子。
蓁蓁披上一件梅花纹的外袄走下炕床,到皇帝身边轻轻轻轻坐下,将脸颊贴在了皇帝的背脊上。
人甫一轻轻靠上,皇帝就笑了:“睡醒了?还困不困了?”
蓁蓁摇摇头,点着他宽阔的肩膀说:“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皇帝放下手里的湖笔,回身抱起她,蓁蓁素来瘦弱,去年多病后腰身更是盈盈不堪一握,如今这样根本不像有了身孕之人。
皇帝把她放在膝盖上,轻轻用鼻尖点着她睡醒后尚泛着红晕的脸颊逗弄她。
“哎,痒呢。”
刚到盛京的时候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蓁蓁又困又乏没怎么注意,这会儿总算睡醒了有了些许精神她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这间三开间的殿阁无论是大小、房梁还是彩画都远逊于紫禁城的普通殿阁,就她永和宫的后殿都远胜于这间看似不起眼的殿阁。
但这间屋子里面摆着的东西却都甚为特殊。比如这靠东边的墙上挂了一张弓,而西边的墙上挂了一整张的白老虎皮,虎首不知道被拿去了哪里,但光从这占了半堵墙的老虎皮来看,这头老虎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异常高大的猛兽。
“这是原来哪位太妃娘娘住过的屋子么?”
皇帝道:“这间屋子是原先是太宗皇帝用来读书和听大臣们议事的。
皇帝这样一说,蓁蓁更是好奇地左右打量了起来。
“盛京皇宫的旧居好多年没住人了,一时把所有宫殿都打扫也来不及,朕就让他们先把这间给收拾了出来。明儿你要感觉好些了,朕就带你在这到处走走。”
自从顺治元年后八旗入关,甚少有皇帝回盛京祭祖,这也是皇帝第二次来祭祖,上一次来还是康熙九年,当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故他自己都没有好好地欣赏过这块爱新觉罗的潜龙之地。
蓁蓁一听这主意就欢喜不已,她生性好动,孕中如果禁足她只会让她愈发无法安泰。如今虽然皇帝是死活也不会许她离开盛京去松花江一带跟他围猎,但只要不是十二个时辰把她关在屋子里,偶尔让她四处走动也算是种安慰。
“饿不饿?”皇帝手上不那么老实地问她,蓁蓁睡着后不一会儿他就挪到炕上开始批路上积下的折子,一晃眼天都黑了。
蓁蓁睡了一觉也是觉得有些饿了,再说如今一人带两,怕还要多吃点才能补补。
“那就传膳吧。”
皇帝这回带了她和两个儿子出门,本还有太子,但蓁蓁有孕皇帝着急先让她入盛京安顿走在了前面,太子则要晚个两人。
此时,蓁蓁就想一家人高高兴兴坐一起吃饭,于是让人去传崔氏谢氏将胤禛、胤祚两位儿子都抱来。这个愿望放在寻常人家里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可在天家、在后宫就万万不是如此。这番难得的景象,也得是蓁蓁趁着此番北巡又有孕之际任性一回。
胤禛已经能自个进膳的年纪,于是蓁蓁不让谢氏抱着他吃饭,而是让秋华寻了张小板凳就摆在她身边,又给他弄了个小碗让他舀饭自己吃。胤禛虽然小时候是个十足的爱哭鬼,但用膳进食却素来乖巧伶俐。谢氏挑了一些鱼肉和白菜就米饭拌在他的小碗里,胤禛拿着小勺一口一口吃得得不停,完全不用蓁蓁他们去操心。胤祚尚小断奶也不过半年,还需要保母一口一口喂,蓁蓁于是挑了一些软糯好下嘴例如肉糜等就着煮烂的面条给胤祚吃。
这盛京地区有一条河,当地盛产一种鱼,味道鲜美,也没有什么土腥味。如今虽然是天寒地冻河面都结冰了,皇帝记得蓁蓁喜欢吃鱼就让他们把冰面凿开捕了几条上来,晚膳里就有这么一道清蒸鱼。
皇帝本来是想让蓁蓁开心一下,没想她给儿子们各挑完鱼刺,皇帝自己也想殷勤一回学着她挑了一块没有鱼刺的鱼肉喂给她,结果这才到蓁蓁嘴边,连唇都没有碰到一星半点她就歪过头连着干呕了几声。
“怎么了?”皇帝惊得放下筷子,轻轻拍着蓁蓁的后背。
蓁蓁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秋华在旁笑着替她解释:“皇上,娘娘有身子闻不得这鱼腥味呢。”
“这……以前也没这个样啊。”皇帝只想着让蓁蓁高兴,他记得她怀胤祚的时候也没什么大的忌口,这回竟然反应如此之大,于是他当机立断,“快,把这盘鱼撤下去。”
梁九功应了一声,端起德妃娘娘都没能沾一口的鱼就往外跑。但见蓁蓁像馋猫一样眼热地追着那盘鱼,可真一靠近又是一阵干呕。
皇帝失笑刮刮她耷拉着的脸:“算啦,你命中注定就是吃不上的。”
蓁蓁瞥了瞥嘴,心中暗暗想着:等回去的时候非要弄几条鱼走,到时她亲自盯着永和宫的小厨房来处理,保证能做得一点腥味都没有。
皇帝尚不知道面前这位有个在这片盛京皇宫当过膳房总管的娘娘心里打的算盘,盛京食材不丰,此时又还是寒冬刚过,大肉鹅鸭也做得甚是粗糙,远逊于紫禁城那种一道菜翻十八个花样的水准。
皇帝再吃了几口就搁了筷子,笑道:“下回来盛京还是得带几个厨子。”
蓁蓁那是猛点头赞同万分,皇帝平日并不是那个嘴刁的都能说出这个话,可想而知她这个真嘴刁的这顿饭得吃的多膈应。
“没吃好?”皇帝正就着太监递来的茶碗漱口,见她一碗饭也没动几口眉头已经深深皱起。
蓁蓁倒不愿矫情,老实点头。皇帝一笑:“朕叫人去京城送个厨子来吧。”
“别别别。”蓁蓁这下赶紧拦住皇帝,“别惊动人了,让人知道还得说我不懂事,臣妾回头闲着把厨子叫来教他几下也就会做了。”
“你说的时候头头是道,朕也没见你真的下过厨。”皇帝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真的没有,永和宫永远有层出不穷的点心和新菜,但某人亲自下厨好像真的没有。
他突然赌气说:“也不见你殷勤点给朕做点好的。”
蓁蓁突然涨红了脸,这时倒是去送吃完饭的胤禛胤祚回屋安置的秋华进来伺候他们净手,听见皇帝这话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
“秋华!”蓁蓁气急败坏地就喊她。
蓁蓁和秋华算不上什么等级森严的主仆,秋华如今在皇帝和蓁蓁面前都有几分薄面,皇帝素日还要秋华做自己的盯梢催这位娘娘吃药,所以她在二位主子面前说起俏皮话是没什么碍的。
于是秋华说:“皇上可绕了您的御膳房吧,咱们主子就是嘴皮子功夫,天生的享福命,只负责开口教咱们,她要是真动手别说蒸出一碗熟饭了,不把灶台烧了就是神佛庇佑了。”
皇帝愣住,只见蓁蓁鼓着嘴指着秋华:“让你败坏我名声!”
“真的?”皇帝不可置信,感情眼前这位主是个能写食谱不能下厨的主?这也太怪异了。
蓁蓁羞红了脸,气急道:“皇上吃满汉全席,会做满汉全席哪一道了?”
说着她就起身要进屋子,没想起得急两眼一发黑往后就倒,这是把皇帝吓得三魂去了六魄,急赤白脸地冲过去抱住她。
“你可别吓人了好不好?悠着点来不行吗?”皇帝一个打横把她抱起来也不让她再落地走路,把她放到里间的炕床上说,“再这样明儿出门都别去了。”
蓁蓁拉着皇帝袖口可怜巴巴一副求饶之态,皇帝还是心软,点了点她脑袋也不忍再说。
······
翌日早膳后,皇帝携了蓁蓁与阿哥们在盛京皇宫内游荡,盛京老宫格局极小,仔细一看还不如如今京城的几座王府。但像大政殿等处乃是太、祖皇帝□□哈赤时所建,大政殿前前建的十王亭代表了满清入关前战无不胜的入八分体制——共商国是、共分天下。大政殿西边则是太宗皇帝留下的崇政殿、清宁宫及关雎、麟趾、衍庆、永福四宫,加上分隔前朝后寝的三层凤凰楼总共十余处建筑,一行人全部逛完不过花了一个时辰。
让蓁蓁没想到的是,太宗皇帝的寝宫清宁宫不过五开间,而名震四方的宸妃旧居关雎宫和太皇太后旧居永福宫仅仅是开列在清宁宫两边的两座厢房而已。彼此之间没有院墙没有隔断没有花园,仅仅相距几十米遥遥相对。
如此一想,昨日皇帝和她所居的地方看着简陋也就不足为奇了。皇帝以敬重太宗皇帝之名,不入住盛京皇宫正殿,只开崇政殿前的七座厢房,其余跟随人等则寄住在皇宫旁的盛京佐领三官保家中。
盛京佐领三官保便是宜妃的阿玛,他正月入京述职又携着福晋看望宫中的两位女儿,得到皇帝北巡盛京的旨意后紧赶慢赶在皇帝之前到盛京准备。
皇帝逛得差不多后在清宁宫内歇脚,梁九功禀报盛京三佐领前来觐见,蓁蓁于是退到东次间的门内,只听接着有三人进殿与皇帝叩头。
三人大约与皇帝说了一盏茶的功夫,关在门内的四阿哥胤禛趁自家额娘不备抬着小腿跐溜一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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