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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鸦片战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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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小子爱钱,几枚龙圆眼睛都亮了。”
“也不都是钱的缘故,京城里上三旗的人,现在谁不对皇上有意见,好好的军饷都给停了,原本当差的更惨,给弄到盛京去戍边。再说统领大人手中有太后懿旨。”
“那懿旨呀,我看是哪个小胡同的雕刻师傅用萝卜刻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那年我小弟要求人办个差事,为了托关系,我找人仿照了一个远方亲戚的书信,这远方亲戚是个户部侍郎,完了便加盖了一颗萝卜大印。”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声音也渐行渐远。
刘大柱听到两人远去后,暂时也不敢出来了。等了半天,实在不见了动静,他才偷偷从粪坑里爬了上来。这四面透风的茅房周围只是围着竹编的篱笆,透过缝隙向外一看,周围都没有了人。
从茅房里遛了出来后,刘大柱小心翼翼的挨家挨户的搜查了下去。从村头到村尾十几家人很快便察看完了,在二刘家的后院里刘大柱无声的哭泣起来,他双膝一软跪到了成堆的尸体前面。在尸体的下面,刘大柱使劲拉出了胸口有着一个大洞的老娘。
刘大柱哀痛的想就此死去,可也正是这种仇恨支撑着他迅速爬了起来,往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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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葫芦口不过数里处,一群队伍在大路边停留了下来。
这只数百人的队伍,队形井然有序,层层将队伍中间的人保护了起来。
在附近的高地上有站岗的人监视着四周,临近外层有举着回避,肃静牌子的近卫兵禁止人们靠近。
这支队伍正是刘寄出巡的队伍,此次上海、天津两地的造船厂相继落成,中国就在北方、中部、南方拥有了三座造船厂,为中国海防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刘寄在欣喜之余决定到临近的天津船厂视察,亲眼看看花费了国库中大量银圆的投资是否值得。
巡查的队伍在文安县修整之后继续出发了,到了这里几个骑马的文官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刘寄看他们难受的模样便把队伍停留在了这里。
时近下午未时末(约3点),一个浑身肮脏不堪散发着一股恶臭的人出现在了大路上。
这人一到了队伍前,便大声嚷嚷起来:“俺要见皇上!”
外围捂住鼻子的一名近卫兵,上前揣了他一脚喝道:“你这一身臭味,还想见皇上,反了你。”
这人正是抄小路赶来的刘大柱,他着急的跪在地上叫道:“小人有要事面见皇上,真的,求你让俺见皇上。”
不断爬行着朝前的刘大柱又被卫兵的马靴重重的蹬开,他听见卫兵喝道:“不准靠前,去洗一洗才来。”
几次三番被赶走后,刘大柱伤心的站了起来,他的心里似乎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鼻头一阵阵酸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让俺去那里洗漱。你当俺喜欢这样吗?这也是没法子呀!村子里人都死光了,要不是俺……。刘大柱实在无法想下去,伤伤心心的哭了出来。
“大兄弟,我看你刚才在嚷着要见皇上,到底有什么事情?”
刘大柱让声音吸引的抬起了头,他看见胸口有一只熊罴的近卫军官员微微皱着眉头和他说话。
“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到底啥事呀?”
“小人刘大柱,有人要袭击皇上?”
这人的脸色立刻变了,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些旗兵将俺村里的人都杀了,俺是唯一逃出来的。”
“这事你可禀报了皇上?”
“卫兵不让俺见。”
“你去了也见不了皇上,你这身臭味肯定不会见你的。”
“俺不相信,皇上是好皇上,肯定要见俺。”
“这样吧,你到前面葫芦口去把身子洗洗,然后再回来,便可以见皇上了。”
刘大柱虽说有些憨朴,可也并不傻,这人的话让他警觉起来。那些杀人的旗兵不正在葫芦口吗,这人为什么要叫自己去葫芦口。他的眼睛瞪大了直直的看着那名军官。
这眼神让明山不自在起来,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本官?”
“你是唱白脸的。”
第九十章撤旗之乱3
明山是正黄旗的旗人,通过考核进入了近卫军中,成为了一名班领。近卫军中像他这样的旗人也有好几十人。
自从皇上正式颁布了撤消禁旅八旗军籍的圣旨后,明山和近卫军中的旗人没少议论过这事。说话中大家多少有些不满。
明山的家在德胜门内,前些日子他回了一趟家中。
一回到家里,明山才发现旗内的人几乎是议论纷纷。虽然埋怨的人居多,也有人说皇上好话的,毕竟现在旗人的原俸涨了,每季除了发给在籍旗人一石米,每月还在中华银行领取二枚龙圆。只是反对的人立刻就反驳,现在新出生的婴儿不在入旗籍,自然也人不能领取旗俸了。明山不想加入这些议论中去,他总是不置可否的离开议论的人。
当天晚上,明山在旗的原都统索伦来见了明山。索伦的承诺和皇太后的懿旨打动了明山,其实明山最渴望的是恢复满洲八旗的旧制,至于今后是否能照索伦说的提升他为正黄旗都统加封承恩镇国公等等,那都是未定之数了。
回到了近卫军中后恰好明山所在的营跟着皇上出巡,明山悄悄和索伦的人取得了联系。刚才他正是趁着皇上传令休息,利用自己的职务谎称出去巡查,将皇上即将到达葫芦口的消息传递了出去。不成想回来正好遇见刘大柱,问了几句后,明山原本想把刘大柱骗到葫芦口,那里埋伏的人自然会杀了他灭口。现在听刘大柱称呼自己是唱白脸的,他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戏里唱白脸的都是奸臣,这刘大柱不是在奚落他是坏人吗。更何况明山现在所作所为不也正是个戏里的奸臣吗!
明山恼羞成怒心头无名火起。明山虽然恼怒,城府却深。此刻他反而看起来很和蔼的笑着,春风满面的向刘大柱说道:“我怎么是唱白脸的,不如这样,我带你到前边将身子洗洗,咱们再去见皇上。”
“不,现在去见,皇上是好皇上,一定会见俺。”
明山连接劝了几次,那刘大柱只是一口咬定皇上是好皇上,非要立刻去见。弄的明山额头出了一层细汗,他只好无奈的点头道:“好吧去见皇上,你走前面。”
待刘大柱往前走去,明山抽出腰刀猛的朝他后颈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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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宪周忠诚勤勉,武艺高强,是新近提拔起来的近卫军统领。他带着两名近卫士兵巡视到卫兵处时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什么情况?”
这一问把刚才有个浑身臭味的乞丐要见皇上的事情给问了出来,董宪周多了个心眼,疑惑这乞丐为什么要见皇上。联系起刚才收到董海川快马来报辅国公绵恺逃离京城的消息,他决定亲自问一问乞丐。
问明了乞丐离去的方向,董宪周向东行来。刚转一个一块丘地,一名士兵眼快,大声喝道:“住手。”
董宪周抬眼一看,那明山正要杀死乞丐。董宪周跟着叫了一声:“刀下留人。”
“啊!”的一声惨叫从乞丐处传来,那名乞丐背部中了一刀却不是要害,反而更加拼命的往董宪周处赶来。明山却是疯了一般直追杀过来。
董宪周心头一阵恼怒,居然敢不听命令,小子反了你。他再次喝道:“立刻停下,不然拿下军法处置。”
“你他娘的汉狗,有资格叫你满人爷爷,一边待着去,不砍死这丑乞丐,我明山誓不罢休。”
满人不服汉官的管教,几乎是军中公开的秘密了。董宪周心中正恼怒此事,见明山敢当面抗令。他当即放过乞丐,当胸往明山打去,明山慌忙挥刀砍向董宪周。这一下明山的反意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在军中敢挥刀砍向长官,已经是军中大忌。左右两名近卫士兵分别扑了过来,董宪周一掌砍在了明山握刀的手上。那明山如何是对手,很快便被三人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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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都讲一讲,为何老三突然要逃离京城?”
面对皇上的提问,周围的人都静默了下来,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
刘寄见大家都不吭声,他从坐着的石块上站了起来说道:“英和你讲一讲。”
“回皇上,奴才以为,恪王爷大概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也是猜测而已。”
正说话间,近卫统领董宪周来到近处向坐在大树下的刘寄说道:“皇上末将有要事禀报。”
“讲来。”
刘寄命令后,董宪周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走到刘寄的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围坐在四周的群臣看不出刘寄的神色有何变化,暗自都在猜测着何事让董宪周敢打断皇上议会。
正在揣摩间,群臣见皇上挥手说道:“立即起程,打道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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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蒙汉八旗的都统是八旗的实际管理者,这次果勒丰额成功的撮合了八个满洲八旗都统,一个蒙古八旗都统的叛乱,汉八旗因为隶属九门提督麾下,而九门提督由皇上的亲信程廷华统领,果勒丰额连主意都不敢打。蒙古八旗中被拉下水的只有果勒丰额的亲家,一者果勒丰额不敢大张旗鼓的行事,二者忠心于皇上的巴彦巴图统领的骁骑营中大多出自蒙古八旗。
这些都统各自引诱了原在旗时的数百名亲信,又暗中物色了一些靠得住的旗人煽动管理下面的人。这些人在昨天晚上分批次乔装出了京城。当然弄些进出城门的引子对这些满洲贵族来说还不是一件容易极了的事情。按照果勒丰额事前的约定,所有人都带着以前当兵时的武器装束,赶到了文安县一处便辟地点集合,今天早晨文安县境内便突然的冒出了一只有三千人的队伍。这支打着八旗旗号的队伍在赶往葫芦口的途中,恰好要经过刘家屯。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告密,不仅是刘家屯的人,沿途遇见了这支队伍的人无一避免的被杀的精光。
第九十一章阻击叛军
“皇上就不要理会老朽们了。”说话的是掉在队伍后面的英和,他从马上蹒跚的爬了下来,坚持求刘寄带着近卫军先走。随着英和的留下,因为年事已高拖了队伍后腿的黄钺也下了马跪在地上求着刘寄先走。蒋攸铦见状也赶紧让人搀扶着爬下马来,跟着跪在了刘寄马下。
刘寄回望着已经出现在视线里的叛军,毅然翻身下了马。
“老奴求皇上先走,奴才拼得一死也要阻止这些乱臣贼子。”英和泪流满面的大声哀求起来。见到英和表了态,另外两人虽然已经老迈可反应也不算迟钝,赶紧跟着高喊起来,死活要皇上先走。
刘寄喝了一声:“给我住嘴。”他没在理会这些死活要表忠心的老臣,转身向董宪周命令道:“董镇台你立刻给朕围着这个山丘挖一圈掩体。”
刘寄用实际行动让这些老臣们闭上了嘴,他的心里明白,现在正事紧要关头,如果自己此时扔下了这些老臣,朝臣们心里的那本帐自然会给自己记上一笔,这是个自私不仁的皇上,关键时刻这些朝臣会怎么做就难说了。再说探子已经查清,这些叛军也就是三千人左右。这一翻奔跑少说也有一、二十里路,那么叛军中必定有不少人掉队,就算跟上来的也是体力消耗过大。
想到这里刘寄转身向一镇的何参谋问道:“援军什么时侯到?”
“回皇上,如果不出意外也就是二、三个时辰。”
刘寄算了算,现在自己以三百精锐近卫军抵抗拿着老式武器的八旗兵二、三个时辰,这个胜算应该还是蛮大的。既然如此我刘寄就赌上一把,胜了既可收买朝臣的忠心,又张扬了皇上的武威。败了就当白来了一趟,八年前就被雷给劈死了。
刘寄这样一想,心中大定起来。他亲自来到近卫军战士中间帮着挖掘战壕。左右朝臣为刘寄所感,纷纷都上前帮着战士们挖掘起来。
董宪周趁着朝臣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挖掘时,来到了刘寄的身边压低说道:“皇上队伍中尚有五个旗人,是否派人都监视起来。”
刘寄放掉了乖巧的军用铲,拍着手上的泥土伸直了腰。他凝神想了想,遥望着已经可以看清楚阵形的叛军说道:“也不用搞的大惊小怪的,你自己注意一下就是了。”
董宪周应了一声,又问道:“皇上打算怎么打?”
“叛军没有火炮,只是些鸟铳和抬枪,我们在山丘上围成一圈,易守难攻。几个小时后援兵便可以来到,这个仗好打的很。你是将军还用问朕吗?”看着董宪周大声的答道:“末将明白了。”刘寄又补充说道:“告诉士兵们,此仗胜后,朕另有重赏。”
刘寄这翻中气十足的答复让董宪周心中疑虑尽去,他欣喜的半跪下来“喳”了一声。不仅是董宪周欣喜,周围听到的人无不欢欣鼓舞士气大振。龚自珍看着刘寄微微一笑,拱手向他说道:“皇上高明。”
叛军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在外围调兵遣将。他们先把山丘围了个水泄不通,接着就停顿了下来。
似乎这些叛军要给近卫军留出挖掘战壕的时间,叛军只是围在四周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等了好长一气才听见叛军的队伍中号角响起,大队的叛军队伍从四周开拔了过来。
这时近卫军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战壕,三百名近卫战士在战壕里握着上了刺刀的火枪瞄准着开始进攻的判贼,他们除了头部,身子都隐藏在了战壕里。
董宪周在战壕里大声吆喝起来:“各排的人注意,分成三组轮流射击,那个排要是一下打完了,没有火力,让叛贼冲了过来,老子剥了排长的皮。”随着董宪周的叫喊,山丘周围传来了各个排长的喝斥声。没过多久叛军已经进入到近卫军的射程内,董宪周又大声的叫喊起来:“听老子的号令,现在不忙开火,等那些孙子再走进一些。”
刘寄已经可以看清楚最前面的叛军胸口那个大号的勇字了,耳边传来了董宪周扯着嗓门喊叫道:“开火。”
劈劈啪啪的枪响声不断的在刘寄的耳边爆起,熟悉的硝烟味迅速弥漫在临时挖掘出的战壕内。他看见几名没有上过战场的文官大都捂着耳朵紧紧的卷缩在战壕内,只恨不得可以把头缩进胸腔内。相比之下陶澍要镇定的多,而带过兵的英和就更不一样了。他看见刘寄的目光看了过来,低着头爬到刘寄身边在枪声中大声喊道:“请皇上给奴才一把火枪。”
刘寄笑了笑附在英和说道:“英中堂年事已高,只要躲好就行了。”
说完刘寄脱掉他那顶刺眼的红帽子,悄悄探头察看了一翻。此刻的战场上战况正当激烈,向上冲锋的叛军在身后八旗将领们的驱使下前仆后继的冲锋着。这道大约30°;的缓坡让叛军伤亡重大,倒在阵地前的人数不胜数,一眼望去坡下尽是八旗兵的尸体。最近的离阵地的位置不过数米,可惜就是这数米他永远都无法跨过了。
刘寄缩回了头,将妨碍着行动的辫子盘在了颈子上。
“扑哧”数声轻响,刘寄身边的一名近卫兵歪着头栽倒了下来。刘寄将士兵的身体翻过来察看了一眼,这是一个叫吴广发的老战士,算起来是当初第一批征募的新军,昨天刘寄还和他说过话。他的额头上几个小洞里鲜血泉水般涌出。看来是活不成,刘寄将四肢仍然在抽搐着的吴广发放了下来,然后将吴广发的火枪拿在手中。
叛军似乎猜测到自己的机会并不多了,他们发疯似的进攻起来。环形的战壕里枪声大作,近处的喊杀声夹杂着惨叫声越来越靠近战壕。近卫军已经无法保持三轮连射了,枪声已经不再整齐,只像是爆炒豆的声音一样乱响。
这时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中,不少零星的叛军冲到了战壕内。连刘寄的那一段也有一名叛军冲了进来,只是那名冲到了战壕的八旗兵见到皇上时,顿时失去了主意,六神无主的愣在了那里,刘寄可没有客气,他拿着手中的枪“啪嗒”一声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第九十二章胸怀天下
这是一场惨烈的冲锋,山丘顶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尸体附近的草木,断枪残刀四处可见,满洲八旗那一面面鲜艳的龙旗黄的、白的、红的、蓝的、镶边的,不镶边的残破的抛弃在战场上。
刘大柱带着一身的臭味静静的躺在战壕中,嘴里至死还含着一只被他咬下的耳朵,他被砍开的腹部里流出了一堆红红白白的内腹。
“将他厚葬了。”刘寄看着已经潮水般迅速退走的叛军说道:
清点完伤亡的董宪周向刘寄报道:“近卫军伤亡五十人,马匹损失三十匹。请皇上指示是否追击叛贼。”
“不用追啦,立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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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连一个人你都盯不好。”
“皇上,微臣实在是没有想到,恪王爷躲进了到他家拉粪的车里出了京。”
刘寄长长的叹了口气,在房中慢慢走了几步。良久刘寄用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海川呀!朕因为重用你们,得罪了不少的满人,你可要争口气呀。”
“微臣必以死报效皇上。”董海川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鲜血流了出来。
刘寄上前将董海川扶了起来,望着董海川说道:“这次老三逃出去,朕估计这个国家要乱起来了。事情出的过于重大,朕免只好免除你执司大臣的职务,减俸一年,暂以临时执司大臣的名义统领情报司。”
“微臣叩谢皇恩。”
“你现在退下去。”
看着董海川离去的背影,刘寄脑海中思绪万千。叛乱的果勒丰额一伙现在已经逃窜往天津一带,估计想通过海路逃往东北一带。刘寄已经派遣了骁骑营正在全力追击。现在最让刘寄担心的是绵恺的逃亡,估计绵恺逃亡的目的地不是在盛京便是黑龙江或者是吉林。刘寄不由想起了三地的将军。
盛京将军呢玛善满洲镶黄旗人,因祖荫进入神机营中,嘉庆年间天理教叛乱,呢玛善平叛有功升为镶黄旗都统,后又升迁为盛京将军。黑龙江将军桂轮与呢玛善的经历几乎是一个翻版,再说那吉林将军禄成,正白旗出生,曾经在御前一等侍卫,受旻宁赏识升迁为吉林将军。其实在各地戌守的将军,大多是这样出身与经历。
窗外一阵凉风吹来,刘寄忽然感到一阵发冷,他将披风拉的紧了些。往打开的窗户望去,天上的月光不知道何时已经洒了一地的银辉。曹进喜正等候在养心殿的花园中抱着一杆拂尘在园子里渡着方步,一重重楼宇殿堂的身影在花园后延绵不绝,在月色下黑蒙蒙的披着一层淡淡的皎洁的青纱。
“主子,陶中堂和龚大人正在等着主子的召见。”
“让他们进来吧。”刘寄背着手看着远处淡淡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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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臣以为,现在朝廷应该派人前往盛京、黑龙江、吉林等地加封当地戊边的将军。并秘密往山海关增兵,以防备万一。”
听到陶澍的话,刘寄没有答腔。他向曹进喜挥挥手,朝着北面巨大的墙壁走了过去。
曹进喜拉开了挡住墙壁的布幔,随着光滑闪亮的黑色绸缎缓缓的向两边揭开,一幅巨大的占据了整面墙壁的世界地图出现在三人的眼中。这幅黄爵滋送来后被刘寄指导着修改了数十遍的地图,基本已经达到了刘寄的要求。地图上东西两端相接,六大洲四大洋历历在目,基本已经和当今的世界地图并无太大的差别。中国赫然便在地图的正中央,她面临着太平洋犹如一片秋天的枫叶,其巨大的领域北抵外兴安岭囊括整个库页岛,西达巴尔喀什湖,南到东南亚海域,东临浩瀚的太平洋。
“当年周培公献康熙爷皇舆全图,却不知道世界是如此之大。”陶澍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说道:
龚自珍直直的看着地图,双手抬了起来向前靠去,他仰着头看着地图的上方说道:“原来中华的北方尽然有这么大一片土地,都被俄罗斯人占了吗?”
刘寄指着大泽(贝加尔湖)说道:“西伯利亚的土地虽然盛产皮毛却无法养活更多的人口,俄罗斯人要在那里长期的生存必须有能够大量耕种的土地。所以这里是关键,只要夺回大泽,俄罗斯人在东亚便无立足之地。”
龚自珍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看来黑龙江、吉林两地也是至关重要的地方,一旦俄罗斯人翻越外兴安岭南下,让他们获得了耕种的土地,他们便可能在东亚长期立足。”
有了这样一幅清晰的地图连陶澍也看懂了,他点头说道:“的确如此,俄国人才是我中华上国的心腹大患。”
龚自珍想了片刻说道:“难道皇上的意思是趁着恪王爷这次北逃的契机,将可能出现的叛军一举拿下,顺势革新东北一地,练就一支新军驻守此地,防止红毛夷人南下。”
陶澍担忧的说道:“只怕这乱局一起,天下各处的满人将军都反了,那不是弄的天下大乱。”
“正是因为如此,朕才决定以直隶为试点,试行八旗改制。如果哪个将军胆敢趁此时作乱,朕绝不能手软。如有顺应时势的,朕会让他安享晚年。只是很多事情,朕还要依仗两位和朝中诸臣。朕平身的愿望便是光耀我中华上国,将祖宗遗留与我列子列孙的土地完好的交给下一代,并不单指朕的下一代,还有诸位和天下所有百姓的下一代。倘若能将那些无主之地拥入我中华的疆域中,为列子列孙开疆拓土那更是快慰平身了。”
刘寄话一说完,陶澍和龚自珍不约而同的高声答道:“愿追随吾皇,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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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勒丰额指挥着残余的数百人马冲进了天津造船厂,这里火光熊熊,四处都在炽烈的燃烧着。造船的木料在海风中如同一条跳跃的火龙,所过处带起一蓬蓬火焰,焦臭的尸体遍布在路上,呻吟声湮灭在四处的枪声和喊杀声中。
“这些贼娘养的!”天津水师提督陈化成站立船头上恶狠狠的骂着,让他心疼的是造船厂的设备,有这些洋玩意自己的缯艉船不久就可以换掉了,这会看来泡汤了。
显然这群叛军只是在作困兽死斗了,他们虽然最终冲进了造船厂,可是不但未能得到一条船,还伤亡大半。不远处骁骑营骑兵的马蹄声已经传播到了这里,那震撼的马蹄声像是密集敲打的战鼓,让人咚咚心跳,让人热血沸腾。
第九十三章东北叛乱
刘寄看着匣子里果勒丰额血肉模糊的人头,他一脚将匣子踢的老远,看着从匣子里滚出的糜烂的人头骂道:“混帐。”
僧格林沁初次带兵出征,见皇上骂了起来,叩着头说道:“奴才该死去的慢了,让船厂毁在贼子的手中。”
刘寄压下心头的怒火,将僧格林沁拉了起来说道:“朕没有怪你,这次干的不错,三天便把叛首的首级放在了朕的面前。”
“皇上既是奴才的主子,又是奴才的老师,奴才今生必定誓死效忠皇上。”
这翻话让刘寄留神看了一眼这位敦实的小伙子,一身陆军的制式官服,胸口上绣着一支金线镶边的豹子,胸膛挺的笔直,左手托着一顶将军头盔。红扑扑的脸膛上依旧是朴质憨实的神态。
刘寄暗自掂量着僧格林沁刚才所说,是学会了官场那套奉承话,还是出自这小子的真话。看了僧格林沁一眼刘寄感觉还是真话多些,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以忠君为荣,何况天子门生是何等的荣耀。想到这一点刘寄倒是敢打包票,只要是京师讲武堂出来的人绝对忠于他刘寄。
刘寄拍了拍僧格林沁的肩头说道:“朕是在心疼船厂一把火烧调了三百万两龙圆。”
“皇上拥有全天下,还在乎几百万龙圆。”
刘寄看着满不在乎的僧格林沁笑了起来,他背着手往养心殿外走去,一面说道:“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朕这个家当的大呀,全国四亿人口,一人花一分银币,就要花四亿分银币,等于花掉四千万银圆。”
僧格林沁摸着后脑勺傻笑了起来,跟在刘寄身边回道:“是奴才愚钝,这些国之大事,吾一介武夫是不懂了。”
“打仗这玩意儿,打的就是银子,你小子怎么能不懂这些。”刘寄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指着僧格林沁的额头点了一下。
“皇上教训的是,奴才回去就跟管家说说,让他教教奴才算帐。”
“讲武堂里没教吗?”
“嘿嘿,奴才不耐烦听那些,听着老瞌睡。”
刘寄听的哈哈笑了起来,这僧格林沁在讲武堂里虽然有几科是全校最拔尖的,可是更有几科不及格。如果不是顶着郡王爷的身份,又得到刘寄的赏识,那里能破格提拔起来,当上这骁骑营统制。
刘寄忽然想起曾国藩这人来,他向僧格林沁问道:“你从讲武堂出来时,可听见过曾国藩此人?”
“皇上可是问一个湖南来的秀才,这人是个文人,与奴才正好相反。奴才文的不行,可射击、马术、刺杀、格斗不是奴才吹牛,奴才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朕问你曾国藩怎样?不是问你僧格林沁怎样。”
“是,奴才这就回答。曾国藩进来两月,兵法、绘图、测算这些沾笔的样样不落人后,只是每天早上跑步,那在最后被人推着跑的人,必定便是曾国藩。”
刘寄笑了起来:“果然与你相反,曾国藩是劳心者,你是劳力者。”
两人聊着出了御书房,刘寄正打算去陆军部察看直隶徵兵制实行的情况。屋外一名当值太监跪在路旁说道:“皇上,军机处几位大臣有紧急事情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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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在军机处外值班的梁御史无聊的背着手,那间涂以红漆外墙的小房间中隐约有声音传出,梁御史怕别人说闲话,转身离的军机处远了些,回望着军机处所在的僻静角落。梁御史心中隐约有种不安,所有军机大臣和新近进入朝中的陆军部大臣龚自珍,海军部大臣关天培以及皇上都匆匆的进了军机处的门里,今天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梁御史的猜测还是有道理的,朝中的诸位重臣曹振镛、英和、黄钺、长龄、蒋攸铦、陶澍、包世臣、陶廷杰和龚自珍、关天培都聚集在这间干净简洁的小房间里,阳光从木制的窗格里照射进来,被窗格分成豆腐干似的小块,在房间里射出一大块斑驳光亮的空地。
围坐四周的大臣们,头上戴着垂满红缨的凉帽,一个个正襟危坐,神情专注的听着其中一人说话。这人便是先得到消息的大学士曹振镛,听曹中堂将消息汇报了一遍,长龄吃惊的问道:“这么说,黑龙江将军将钦差杀了,不仅不交出绵恺,反而联合吉林将军,打出“恢复八旗,驱逐道光”的口号,杀向京城来了。”
“正是如此,还请诸位想出一个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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