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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荣华:婢女上位史-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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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还谁?要不是李之雁替你挡了那些炭火和滚水,一旦那些东西咂在你身上,你说会有什么后果?我简直不敢往深处想。眼下,只是让刘青佩协理她处事,若是有十足的证据,必然严惩不贷。”

    琳琅劝他稍沉稳些,暂时要稳住后宫,才能徐图前朝。“谢莺莺世家豪门,护国公手握重兵,如今正是您推行新政之际,朝廷树敌太多,怕是会有阻滞。”

    “适才我听说那条两头蛇是你用擀面杖捣死的?可真是吓得我心跳都要停顿了。”尉迟珩靠身过去,圈住琳琅,“看不出你胆子可真不小,但若有下次,不许你强出头!”

    琳琅一脸平静说道:“众人都被那两头蛇吓破了胆,我若不率先捣死一条,恐怕两头蛇肆虐起来,大家都会被蛇咬了。再说了,您忘了么,您当年被蛇咬了,还是我救了您呢。我自小吃蛇胆,吃得蛇都该怕我了吧。”

    尉迟珩深沉道:“此事不知是人为,还是意外,在年关发生,怕是要闹得人心惶惶。”琳琅好似不在乎两头蛇似的,兀自耐心把橘子一瓣瓣码在玉盘上,然后端了玉盘搁在腿上。尉迟珩眼馋那橙黄透亮的贡橘,问道:“好吃么?”

    琳琅咬了一瓣,颔首带笑,“酸甜口,好吃。”

    他伸手去拿,被琳琅侧身护食挡住了,“您想吃自己剥去。不许抢我的。”

    “吃你一瓣橘子这么小气,你不就仗着我如今不能吃你么!”他笑得轻佻,仰过去把琳琅手上另一瓣咬过去,酸得眉峰都蹙拢了。“呦!真酸!酸儿辣女,这铁定是个儿子!”

    琳琅不跟他调笑,继续吃了两瓣,她吃着明显是微酸,瞧他那做作的样子,真是不懂欣赏。“那您去看了李昭仪,既然立了功,您给她什么封赏?”

    尉迟珩拿了一个橘子,慢悠悠地剥起来,漫不经心道:“金银首饰,绫罗绸缎。”

    琳琅听他满不在乎的口气居然很高兴,“就这些赏赐,恐怕并非李昭仪最想要的。”

    “见义勇为乃是人之美德,莫说有赏赐,即便没有赏赐,也是应尽之责。”他剥干净橘脉,放在琳琅的白玉盘子里,“吃吧,皇儿爱吃,父皇给你剥。”

    琳琅被尉迟珩的说辞逗乐了,李昭仪见义勇为之举,真是应该给她表彰立德了。尉迟珩见她吃口酸甜,笑道:“都说酸儿辣女甜秀才,你这酸甜口的,我皇儿必定文韬武略,不管是随了娘亲也好,随了我也罢,这相貌绝对伟岸英俊,帅不可挡啊。”

    眼瞅中玉盘上码好的橘瓣一片片吃尽了,还剩最后一瓣,尉迟珩眼明手快抢先到手,琳琅问道:“您跟我抢什么?您爱吃再让人呈上便罢。”

    “我偏要抢你的吃。”尉迟珩咬了橘瓣一头,在琳琅跟前晃,“想不想吃,来,咱们分甘同味。”

    他笑得佻达,就知道没好事,动手动脚不安分,在琳琅跟前,他如同流氓似的,想各种法子轻薄。琳琅扭过头,“那您吃着。”

    尉迟珩哪里肯就此作罢,拉过琳琅的手肘,琳琅倒在他怀中,他趁势把嘴唇往下一压,橘瓣塞进琳琅口中。琳琅羞红了脸,他明睿的眸子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又无限诱惑,她又何尝不想他。他捏了把琳琅的脸颊,笑道:“都老夫老妻了,亲亲小嘴儿,还会脸红。”

    琳琅的嘴甘香清新,一嘴蜜橘味,让他吃了还想吃,不等琳琅回话,他又箍紧琳琅强势地吻着她的唇,撬开娇艳欲滴的嘴唇,寻找清冽口感的芳踪。琳琅被他的热情驱动,心潮有些澎湃,回应地吻他,双唇交接,彼此亲密地拥吻在贵妃榻上。

    吻得有些激动处,琳琅颤抖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这种酥麻的感觉已经绝缘了许久。隆起的小腹中微微向外一凸,琳琅惊得一个激灵,咬住了尉迟珩的舌尖。尉迟珩的手正在肆无忌惮的摩挲,被琳琅一咬,这才醒悟过来,情到浓时,差点又要越了雷池。

    他轻笑,犹如浮云如岫般暧昧,“怎么了?”

    琳琅指了指隆起的小腹,“他踢我,你真坏。”

    他抓紧琳琅的柔荑,向着琳琅的小腹诚惶诚恐道:“亏得皇儿提点,爹娘差点就坏了大事。”他转而叹息道,“怪不得大江国男子惯常三妻四妾,尤其到了妻房怀胎之际,当真难耐啊。”

    琳琅拧眉道:“您这三宫六院人也不少,您若是着急了,今晚就让张希贤给您安排去。”

    他只好服软地把头搁在琳琅肩膀上,“我就守着你,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身子,就献给你了,难道我对你的心还不够么?”

    琳琅想笑,抚摸了下小腹,憋着笑意。“皇儿,你可都听见了,有个色迷心窍的爹,将来你可别学坏了。”

    他煞有其事地对腹中孩儿说道:“哪能啊?有你娘亲看着你呢,你必定是无双君子。”

    琳琅原本揉平的性子,又被他无意中牵扯起波澜,她跟孩儿也许注定两个只能活一个,等到孩儿出世时,便是她油尽灯枯之际。哪里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琳琅靠在他怀里,两人温煦地说了会儿话,即便是无所言语,互相倚靠着取暖,也是一种柔情蜜意。

    年关倏然飞过,后宫各种祭祀活动纷繁复杂,好在皇帝下了圣旨,一干杂事不许惊扰蓬莱殿,琳琅落得一身轻省,安心在殿中静养。

    肚子一天天渐长,琳琅双脚浮肿到几乎不能行走。邹佩衍的药量一日日重过一日,每日早晚为琳琅请脉时,他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聚欢乐(一)

    琳琅总要取笑他,眉头拧成了麻花,年尾油炸下直接上桌了。他敷衍地笑了笑,一脸僵化的皱纹舒展,却并不释然。小皇子在母亲体内一天天成长,而养育他的琳琅却仿佛明日黄花日渐枯萎。

    尉迟珩每夜都陪着她,仿佛过一日就少一日,他的笑色渐渐苍白,对即将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之感远远被即将失去琳琅的锥心之痛替代。

    开年正月新春,尉迟珩怕琳琅寂寞,他总有顾全不到的时候,特别恩准陆府的家眷进宫陪伴。琳琅的故人不多,来来去去只有那么几人,其中自然包括了陆从白。后宫中本不该有男子出入,但皇上特令,蓬莱殿已经成为后宫中最特殊的地方,只要是贤妃欢喜的事情,任何人不可横加阻拦。

    正月初三,陆府上来了家人。陆白羽携着锦素,还有陆从白、陆从骞兄弟二人。陆云淓与她本就没有交情,来了显得矫情。陈其玫和两位陆府姨娘托人带了亲手缝制的孩童玩意儿,尽点身为长辈的心意。琳琅并不计较,感情原来就很疏离,勉强见了面拜见她,还要想说辞聊天,也是见怪折腾人的事儿。

    锦素见了琳琅这般憔悴的模样,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琳琅让他们不必多礼,招招手让锦素坐到她身边去。“琳琅,你怎么这般模样,怀孩子太辛苦了么?御医没有好生照看你么?”

    琳琅拍了拍锦素的手背,含笑道:“御医最尽心了,皇上天天拿他们的脑袋要挟着,哪里敢有丝毫懈怠。只是我这身子骨自个儿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琳琅素白雅致的嫩脸上留着淡淡的青影,原本殷红的唇色转暗,锦素抹泪,看着就心疼,再听琳琅大气释然的话,更是心里不着调,空泛泛的难受。锦素是女子,心里有了愁苦,眼睛里就掉眼泪,可她跟前站着三个大男人越发显得局促。琳琅见状,拆解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这大过年的意头不好。你这一哭,瞧跟前三个大老爷们挺尴尬的。今儿难得进宫一趟,中午一起用了团圆饭再走吧。”琳琅扬起脸看陆从白、陆从骞二人,“待会儿皇上也会过来,都是一家子人,你们又在朝为官,有些必要的应酬还是要对付过去的。”

    陆从骞感激地颔首,他晓得琳琅的意思,皇上有心扶持陆氏一门,家雄势大才能让贤妃更有底气,也正是有贤妃的帮衬,陆氏兄弟才能平步青云。

    陆白羽自从娶了锦素,已收心养性,一心打理茶庄的生意,因着尉迟珩从中穿针引线,如今陆氏茶庄重新鹊起,他对琳琅过往那些情愫也都随着岁月淡然于心了。只是看到琳琅怀胎万般苦辛,忍不住心里头还是会泛起波澜。“琳琅,今日带了些新茶给你,知道你怀胎不易饮茶,特意调配了些清热安神的花茶。”

    琳琅一心欢喜,“羽哥有心了,我真喜欢,午后让静如冲泡一壶,咱们一起来品品。”

    婢子们端进来坚果盒子,小厨房新出笼热腾腾的点心,新沏的茶盏氤氲着浓浓的白雾,满室都是和美的芳香。一屋子都是亲人,即便没有血缘,但是有过恩情与缘分,自然而然其乐融融坐在一起。

    陆从白缄口不言,只是心疼地看琳琅,从她留意琳琅起,他已经落在了人后,如今再见她,她已经彻底成为了别人的女人。可在他心里永远为她开辟了一方天地,来小心收藏着与她过往的点点滴滴。

    琳琅抬眼看陆从白,眼底那抹若有似无的关切。锦素警觉地发现了陆从白的眼神,若有似无地挡在琳琅跟前,对陆从白笑道:“说起来咱们府上也该办办喜事了,从白和从骞兄弟俩高中文武状元,人品出众,相貌更是一等一的俱佳,多少姑娘家望断了脖子,应该好好物色起来了。”

    琳琅莞尔舒展,“从白哥哥,也是时候物色起来了,只是我眼前身子不便,还要劳烦长嫂留心些。”

    陆从白敷衍了应了声,敛起眼色坐在玫瑰圈椅中品起茶来。他优雅地抿了口,举手投足流露一片潇洒的落寞。

    到了用膳的时候,琳琅让大家先去,自己身子不便,慢条斯理地走,陆从白故意等她,一整个上午都没有找到机会同她单独说句话。如今对琳琅的惦念只能放在心中,只是看她怀了身子这般受苦,未免想起年前逃亡的日子,因为不慎滑胎导致体虚至此,说到底,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琳琅……”陆从白犹豫不觉地低唤了声。

    琳琅猜到他许是有话说,反正彼此都坦荡,就让静如先去张罗起来,自己随后便来。“从白哥哥,许久不见,仕途还顺利么?”

    陆从白道:“皇上胸襟广阔,并未为难,反而给予机会。”

    琳琅点点头,故作轻松道:“那便最好,我名义上是陆府出身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即损,皇上看顾,不光是我的面子,也是从白哥哥有真材实料。”

    陆从白暗哑了口吻,他根本不在乎仕途,他在乎的只有她的安康。“我瞧你身子不妥,是不是这一胎不顺遂?旧年那一场变故,怕是没有养好身子,说起来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哪儿话,你对我好,我心里清楚,只是无法报答罢了。”

    琳琅扶着椅子边沿,慢慢支起身,陆从白眼见琳琅大腹便便,重心不稳将倒欲倒,连忙施以援手,把她搀扶住靠在自己胸前。“你仔细些,双脚浮肿成这样,怎么好贸然起身。”

    恰好此时尉迟珩跨门而入,眼风凌厉地见到这一幕,他心尖好似倏然被硬物扎了下。

    檐角的风铃被西风吹过散出一串的轻响,琳琅抬起头正对上尉迟珩的深若幽潭的眼眸,她淡然地松开陆从白的手臂,笑着招向尉迟珩,“皇上来了,快扶我下。”

    陆从白识相地把琳琅交到尉迟珩手中,退后了一步,见礼如仪道:“微臣拜见皇上。适才贤妃不适,故而施以援手。”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聚欢乐(二)

    尉迟珩倒也不揪着细处不放,大气道:“正月里,兄妹团聚,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琳琅是你的妹子,按照民俗礼数,朕还称你一声二舅爷。”

    光阴真是消磨人心的东西,曾经势不两立的两人,却因时间的流逝与地位的更改,再也没有了冲突的资格。陆从白明白他的位置,琳琅不可高攀,不可期望,永留心底做个美好的念想。尉迟珩明白他的位置,已经不必在瞻前顾后,更不必担心有人对琳琅虎视眈眈,他有足够的能力与自信,他唯一敌不过的是天意。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了午膳,没有君臣之礼,只有姊妹兄弟的情义。用了午膳后,尉迟珩来了下棋的兴致,拉着陆从白与他对弈,陆白羽和锦素夫妇坐在一旁观战,琳琅笑容潋滟地看着和谐的一幕,寻常人家的宁静与和睦,到了此时此刻才有所体味。

    陆从骞有些沉默地坐在稍远处,琳琅与他鲜少来往,只因着他入朝为官,又是名义上的兄妹故而多了一层关怀。静如扶着她走过去陆从骞身边,琳琅问道:“从骞哥哥怎么一个人喝茶,不去观战?”

    陆从骞嘴角微上扬,玩笑道:“在朝是臣,在家是弟,不知道靠哪边站才好。”

    琳琅飞了眼观战十分投入的陆白羽夫妇二人,笑道:“看来你是不喜欢,若真是喜欢,管他站哪边,横竖都是一家子,谁赢谁输都一样。”

    陆从骞有些羞赧,说道:“贤妃好眼力,我这点不耐烦看下棋的心思都被你发现了。”

    玉瓷茶碗捧在手中,暖融融又滑溜溜,触手如玉,琳琅抿了口枸杞红枣菊花茶。“从骞哥哥,见外了,自家人叫我‘琳琅’也是一样。你如今还在项将军手下?”

    陆从骞惘惘地颔首,但心头总有一丝郁郁不得志的乏力。许是他激进了些,与项斯四平八稳的性格总有些出入。琳琅善于察言观色,陆从骞即便言语不多,她照样窥出了些端倪。“项将军为人公允,是个会关照下属的好上司。只不过项将军善于听令行事,缺少了些自主决断的魄力。你若跟随于他,可能得耐着性子,按部就班。”

    陆从骞抬眸看琳琅目光中的睿智与果敢,这些年当真是忽略了藏在身边的瑰宝。她养在深宫,仅凭与他的寥寥几句话,便能如此温婉如水地倒出他心底的深意。陆从骞回看了正在着棋的数人,转头看琳琅,压低声音,“琳琅,不瞒你说,我有意报效国家,希图大展志向,光耀门楣。只是,暂无机遇,唯有屈居人下。”

    琳琅露出一笑,那甜美的笑容荡漾在陆从骞眼中,独有的少女情态,一点都不似经历变故的人。“从骞哥哥,我便欣赏你这点,快人快语,心里想什么说什么,这才是自家人。皇上是有意提拔陆家人,为了给我这个贤妃在后宫长脸,但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我是养在深宫的妇人,自然没有高瞻远瞩的眼光,但我知道一点,皇上要扶持,必须有的放矢,可以堵住朝廷百官的悠悠之口。”

    陆从骞面有难色,似乎遇上了棘手的难题。“不瞒琳琅,项将军让我破解长安城玉兔劫案,至今毫无头绪,令为兄汗颜。”

    琳琅思忖了片刻,舒展眉峰,“琳琅是小女子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此路不通,便换一条路试试。劫案从骞哥哥是一定要破的,既然没有头绪,那便制造些头绪出来,扰乱视听,等着贼人生疑,自投罗网。”

    陆从骞是聪明人,只不过被眼前急功近利破案之心给蒙蔽了,经琳琅点拨提醒,一下子恍然大悟,惊喜道:“琳琅当真是女诸葛,为兄愚钝了,真是要自罚三杯才是。”

    琳琅给陆从骞推了一盏茶至他跟前,笑道:“罚酒不必了,饮茶便好。”

    一局围棋落尽,尉迟珩回身看琳琅与陆从骞相谈甚欢,说道:“你们兄妹二人聊什么这么开心,不如说出来与朕同乐。”

    琳琅朝尉迟珩挤眉弄眼道:“说出来怕你不开心,还是不与你说了。”琳琅笑色荡漾,若扶柳春色,看着人当是初春来了,心生摇曳。“从白哥哥,你赢了么?”

    陆从白从容笑道:“皇上棋艺超群,哪是说赢就能赢的。”

    琳琅打趣道:“哪里是皇上棋艺超群,分明是位高权重,你不敢赢罢了。”

    “你的意思是朕仗势欺人了么?”尉迟珩转头对陆从白说道,“你且拿出实力与朕对弈,朕要赢就要赢得风风光光,即便是输也心服口服。”

    尉迟珩棋兴正浓,但心忧琳琅的身子,便道:“琳琅,午后你去歇一会儿,难得自家兄弟来,朕再着棋一盘。”

    他玩性起,还记着她,琳琅心里吃了蜜似的甜,手搭在静如手腕上起身,“您就别担心我了,难得过年团聚,朝堂休沐这几日,你日日都在我这蓬莱殿上朝,你不腻烦我,我也得自己知情识趣了,您也是该发散发散了。我与锦素许久不见,有不少体己话要说,你们且玩着,最好连着晚膳都一起用了才好。”

    锦素送琳琅回了寝殿,太久不见,当着爷们的面,的确有许多话不便说。静如搀扶琳琅上了床榻,春寒料峭,琳琅体虚血寒,厚重的锦褥里已经暖好了汤婆子。锦素脸上浮起忧愁,她看得出琳琅这一胎吃了许多苦,只是隐忍着自己承受,若是连她都撑不住了,那么何人还能保全这个孩子。

    静如给琳琅后背垫了软绵绵的百花锦绣靠枕,而后转身对锦素说道:“陆家夫人,劳烦您看顾着主子,我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

    锦素应声道:“你忙你的去,这儿有我。”琳琅揉了揉太阳穴,怀胎到了六月龄,偶尔会犯头疼。因着腹中肉,用药的剂量要慎之再慎,琳琅这头疼多半也得自己扛着。锦素见状,探出双手给琳琅揉起来,“你何时犯了头疼病?”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惊天破(一)

    琳琅叹息了一口,仿佛吐进了全身气力,腰肢酸溜溜得好似要融化似的。“小病,能忍着。只要能顺利诞下孩儿,怎么折腾我都成。”

    她习过武,会用手腕的巧劲,替琳琅揉捏起来当真效果卓著,舒缓了不少痛楚。“琳琅,你有话没同我说,是不是?你这身子百般不适,难道是这胎儿引起的?”

    琳琅一脸慈爱地扶着小腹,“与他何干。是我身子骨脆弱,经不起这福分,眼下要强求,自然要吃点苦头。”

    锦素听了不安,她听得出琳琅的话说得不全。“年前听说皇上中毒,你在宫中吃了不少苦头,定然是当时落下了毛病。”

    琳琅听锦素虚虚说着,心觉温暖。她自幼孤苦,有个人暖心窝子说说话,她已觉得十分感动。“不仅如此,我曾滑胎,败坏了身子,再度成孕,又没有遇上好时机。累卵之危,唯有耿直脖子受了。我只是不放心我的孩儿,害怕见不到他的第一面,没有办法亲过他,抱过他一次,就这么去了。”

    锦素揪心伤感,她猜到琳琅身有不妥,却不知居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她哽咽地咳了几声,连忙遏制下去。大过年的,她老是掉眼泪着实坏了意头,不吉利。“宫中养了一大群御医,难不成都没有法子?”

    琳琅勉力一笑,御医天天被尉迟珩训斥,威胁的话已经说烂了。“御医尽了力了,谁想天天把脑袋栓在腰带上过日子呀。”

    锦素脸上笼罩着愁苦的云翳,“当真难以回转了么?”

    琳琅冷静地颔首,“锦素,别难过,我提前与你透个底,你可千万别同羽哥说。即便知道了,除了担心,也是无计可施。皇上念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关照陆府的,将来从白、从骞高官厚禄,陆氏茶庄发扬光大,还有锦绣前程可以奔。”

    锦素的手卸下了力气,抱着琳琅,有些泣不成声,“谁稀罕那些,我只想你好好的。”

    琳琅安抚地拍了拍锦素的后背,“你这是诚心惹我哭么?好端端大过年的,别哭哭啼啼的,让别人见了不好。你将来是陆氏主母,总不能有点情绪就掉泪。”

    锦素掏出手帕子擦拭眼泪,“我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哪能跟你比。说到底,我做陆氏主母不够火候,还得你多提点我才是。”

    静如端着热乎乎的汤药,琳琅拧着鼻子一饮而尽。锦素感慨,当了娘亲,连过去不能忍的苦涩都不在话下了。

    琳琅拉着锦素不松手,总怕一松手,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以前对于人情看得很淡,到了如今,生离死别近在眼前之时,却比过往更懂得珍惜。

    锦素也紧紧拽着琳琅,花样的年华依然绽放在她脸上,只是更像是一朵挺立在暴雨中百折不弯的蔷薇。“琳琅,你有没有想过你若走了,皇上怎么办?”

    “想过。”想到尉迟珩她再是坚硬的盔甲也会瞬间服软,她不忍感叹,却又不得不承认,“总会有人代我照顾他,否则他的下半生该如何过下去。”

    锦素说道:“宫中多少人对皇上虎视眈眈,况且小皇子也需要母妃的照顾,可有你能信赖之人托付?”

    琳琅淡漠地摇头,“宫中尔虞我诈,可以信谁去。”

    静如问道:“主子,你觉得李昭仪品行如何?”

    “李之雁,尚书令千金。”锦素听这名字颇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琳琅提醒道,“说起来也有些渊源,尚书令千金原本与羽哥攀过亲,之后羽哥打伤了尚书令之子,这桩婚事就这么黄了。李之雁应该是尚书令的幺女,若不是羽哥莽撞,如今该称他一声‘姐夫’了。”

    锦素略显尴尬,她对陆白羽很上心,陆白羽过往那些花花绿绿的事儿,想起来还是塞心。“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有这一茬儿。”

    琳琅看出锦素不悦,这种酸溜溜的往事多说无益,拉着锦素的手,讨饶道:“算我说错话了,大嫂别往心里去。”

    锦素与她玩笑道:“你这是折煞我不成。”

    琳琅今日兴头足,精神好,聊了半天还不觉得困乏,若是往常早已经倒头就睡了。琳琅转身看静如道:“静如,今儿个不困,倒是饿了想吃甜食,你去备些桂花糖蜜来,我跟嫂子一起用。”

    锦素明媚一笑,她们还是如同过去一般好,没有了任何冲突,褪去了所有激烈的过往,如今安然平实的日子里体味出别样的真情来。人总是要失去过后才知道曾经那些扭捏和纠结,在岁月中简直不堪一击。

    之前提起陆白羽,倒让锦素想到了一些事,她忧心道:“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有人在暗处窥视着相公。”

    琳琅讶然道:“何时的事儿?要不派人保护羽哥?”

    锦素搭了搭琳琅的手背,“瞧你这说话间的气派,十足十的后宫主事。放心吧,若真是有人对相公不轨企图,我那些功夫足以招架。”

    琳琅含笑,但又隐约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没过多久,尉迟珩从外间跨入,一脸春风得意,看样子必定是在棋局上把陆从白杀得片甲不留,锦素识相地起身福了福告退。

    琳琅欢欢喜喜地看他意气风发的模样,他许久没有这样畅快的落棋厮杀,更难得的是棋逢对手又技高一筹,更是叫人开心不已。

    他走到床边脱去了外罩衫,褪去鞋袜上了床,拥入被褥中,调笑道:“亲亲好琳琅,赶紧给夫君暖暖身子。”

    琳琅迟缓地往床内侧挪动笨拙的身子,“您作甚老跟我挤一张床,如今我这身子肥硕,行动不便,您就不觉得腻烦?”

    尉迟珩伸出一臂,琳琅就势搁在他手臂上,“你这意思是要把我推给旁人,何必呢?明明是拈酸吃醋的个性,非得装着大度能容。”

    琳琅刮了他一样,问道:“羽哥他们出宫了么?”

    尉迟珩微微闭合双眸,鼻息嗯了声。“以为你午歇了,便不与你话别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惊天破(二)

    今日与陆家人相聚,不免想起昔日,内里无限怅惘,琳琅缓缓侧过身子,抱住尉迟珩的手臂。“夫君,自你我初识起,我便从未想过咱们会有今日这般的日子。”

    尉迟珩听琳琅说起过往,也侧过身与她相对,“那你且说说,你初遇我之时,你想些什么?”

    琳琅赧然一笑,眼前的男子即便相对无数遍,在他明褐色眸子的注视下,她还是会心跳加速。“我那时就想……好俊的男子。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尉迟珩卖关子不肯说,琳琅拽着他的手臂在褥子里摇晃,拗不过她,又怕她动胎气,便道:“我就想,真是个大胆的姑娘。”

    琳琅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啊……”他捋了捋她的长发,无限宠溺地看着她乖巧的容颜,“之后,我便想娶你做将军夫人。”

    琳琅心里乐开了花,黯淡的过去因为彼此纯澈的心意也会开出绚丽的花来。“我只要做你的夫人,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尉迟珩凑近琳琅,俯下首吻了吻她莹然的嘴唇,“真甜。刚吃了桂花糖蜜吧,让我也来品品。”

    琳琅推搡他,“不许,仔细压着孩儿。”

    他圈住琳琅的手,尽量侧过身与琳琅隆起的小腹保持距离,另一手抵住琳琅的后脑勺,他凑上去深深吻她的唇齿,香喷喷软绵绵的当真消磨人的意志。琳琅觉得头晕目眩,腰肢酸软无力,晕乎乎如在云端,差点又要被他带偏了,在他的情浪中沉沦下去。

    琳琅勉力自持,轻轻咬了口他的舌尖,“您自重些。这孩儿要恼了,爹爹总是这般淫虫上脑。”

    尉迟珩感慨心酸,“眼前尤物看得吃不得,当真是心肝都要挠坏了啊。”

    午后下起了绵绵絮絮的冬雨,今年开岁便是一阵子的阴雨连绵,躲进寝殿褥子里倒是特别安眠。听着潺潺的雨声,抱着尉迟珩的手臂,琳琅渐渐入了梦。

    逢年新岁,朝廷休沐十日,尉迟珩日日都留宿蓬莱殿,宫中除了蓬莱殿有些过年热闹的生气,别的宫苑都落寞如斯。可宫人们亲眼见识过贤妃盛宠,除了她没人沾过龙恩,便没有嫉妒的资本,只能暗落落烧香拜佛,求着自个儿拨开乌云早日出头。

    过了两日,项斯来蓬莱殿中恭贺新岁,尉迟珩言谈之间想为他物色一门亲事,项斯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门当户对之人打理项府,开枝散叶。

    琳琅心中戚戚,尉迟珩可以放任许多事,但到了如今还是绝口不提嫣华宫芙仪。项斯婉拒了尉迟珩的美意,心中已有期许之人。

    尉迟珩颇为好奇,便问道:“今儿尚在休沐,你追随朕多年,朕不拿你当外人,心中若真是有哪家姑娘求而不得,不如照直了说,朕成全你,替你指婚。”

    项斯闻言心下一悦,琳琅却觉得时机尚未成熟,恐怕成不了事。可项斯直肠直肚,藏不住事,禁不起尉迟珩询问,便当即跪下来。“微臣没有非分之想,只求皇上还芙仪自由,让微臣接芙仪回府给予名分。”

    尉迟珩的笑容瞬间在嘴边僵化,一刹那,殿中静如寒潭,连银屑炭烧出的炉火声都辟啵呲响。琳琅冲项斯蹙了蹙眉头,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下去,惹怒了尉迟珩,只会害了芙仪。尉迟珩闷声半晌,压了口气下去,“你要娶芙仪过门?”

    事已至此,项斯只能认下。“是。微臣亏欠她,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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