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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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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骑车上的,见她跟上来,张建中只好推着车走了。对于女人来说,妇女主任是个个子,一般的男人跟她走在一起,也没她高,即使在男人堆里也鹤立鸡群的张建中跟她走在一起,也只是一般高。因此,这会儿,张建中还真觉得她像大姐姐。
  汪燕年纪也比张建中大,但跟她在一起,就没有这种感觉。
  “别听他们乱说话。”
  “没有啦。”
  其实,这种玩笑话已经听得多了,只要是年青的妇女主任,大家都爱开这种玩笑,也有几个村委会拿张建中与妇女主任开玩笑,多少已经有一种见怪不怪,不同的是,眼前这个妇女主任是军嫂,非常不合适开这种玩笑。
  “以前,我有个弟弟,也像你一样年纪。”
  张建中意识到她话里有话,看了她一眼。
  “那时候,他经常跟在我身后,姐前姐后,跟我很亲。后来,我去上学,他开始还跟着我跑到学校去,说什么也要跟我一起上课。还跟我一起。老师当然不让,就告诉我爸,要我爸管好他,不准他再到学校去捣乱。”妇女主任一边走,一边低着头说,“后来,他再没到学校去了,但我爸也没管好他,那一年,他跟一帮小孩子去海里玩耍,就再也没有回来。”
  张建中心颤了颤,她弟弟跟上一世的他一样,也是淹死的,不同的是,他是淹死在九曲江,她弟弟淹死在海里。
  她并想像的那么悲伤,或许,因为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知不什么,看见你,我总想起我那个死去的弟弟。”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她看了张建中一眼,说,“我并不是为自己辩解。”
  “我就是知道,你把我当亲弟弟了。”
  她笑了笑,问:“你有姐姐吗?”
  张建中摇头说:“没有。”
  “你认不认我这个姐姐。”
  “认,我认。”
  人家那么对你,你好意思说不认吗?何况,白捡一个亲姐姐有什么不好?至少,多一个痛自己的人。小时候,张建中见人家有姐姐护着疼着,也曾眼馋过。
  “以后,多点来看姐。”她也不客气了。
  “自然会,转让那些咸围田,会来得更勤。”
  “只是为了工作才来吗?”
  “不,不。”他见她那双大大的眼里充满了渴望,说,“没事也常来。”
  说着话,已经到村外了,张建中站下来,说,你回去吧!她似乎依依不舍,说,能不能叫我一声“姐”?张建中很努力了一阵,还是没能叫出口。
  平时,也会叫那些比自己大的人一声“姐”的,带上一个名字,比如,芳姐萍姐,他也想这么叫她一声“娟姐”,但这次叫的含意不同,心里总慌慌的。
  “那就算了。”她有点儿失望。
  张建中的脸便红了。
  “还有什么吩咐吗?”这是谈工作上的事。
  “还要注意群众的思想变化,现在那些咸围田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负担,但政府要征用这块地,有些人可能就会当成宝,拿来跟政府讲价钱了。”
  她点点头,说:“是有这种可能。”
  “及时了解他们的变化,矛盾还没加剧,处理起来也容易。”
  “我记住了。像上次防台风一样,如果,我们不大意,不一定会那么危险。”
  “是的。”张建中没想到她还能联系到防风的事,想她是汲取教训了,应该不会太忽略了,“娟姐,不要再送了。”
  他脱口而出,虽然只是一个普遍的称呼,她还是惊喜万分,很大声地应了他一句,弄得张建中又一阵脸红。
  她拉拉他的衣角,拍拍他并不脏的肩,说:“路上小心点。”
  “我会的。走了。”
  “走吧!”
  走出很远,回头看,她还一直站在那里目送他。
  
224 拼了
  这个晚上,张建中就向高书记汇报了海水养殖基地的设想,那是在高书记的宿舍,先汇报这阵总公司的发展情况,说总公司赚了多少钱,说得高书记心花怒放,才把养殖基地的设想和盘托出。
  高书记说:“你的动作越做越大了。”
  张建中笑着说:“主要还是见钱眼开。”
  “我不是不支持你,但是,这动作大了,总公司的负担也会重,这投入的资金你考虑过吗?你赚的那点钱都投进去也未必够。”
  他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或许,更注重总公司投入大,封了他上调款的路子吧?
  “我们是不是向信用社贷点款?”
  “你怎么还?”
  “可以慢慢还。”
  “慢慢还得了吗?”
  张建中笑了笑,说:“信用社的主任不会像黄世仁那样B我们还吧?”
  高书记看了他一眼,说:“你想赖帐。”
  “不是,我是先把后路想好。其实,只要海水养殖基地做起来,我们并不担心还不了货款,再说了,信用社把款贷出来,也不一定要还本,只要付给他们利息就行了。他们还在乎细水长流。钱锁在保险厢里根本就不能产生效益。”
  这几天晚上,他者与信用社主任喝茶聊天,泡到三更九鼓,弄清了银行的思路,而且,扶助农业的贷款利息又是最低的,贷他个几百万,就算海水基地那边不赚钱,跑几趟省城也付得起利息。
  张建中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用贷款牵制高书记,他再要上调款时,就可能推说要还利息,是不是调少一点。不能不给他,他也不能他想要就要,想要多少就给多少。
  高书记想得可没那么细,只是觉得,你张建中不还本只付利息,这钱还不多得堆在那里,我还可以可着劲叫你上调?这几个月,他可尝到了上调款的甜头。
  那次,把钱交到老婆手里,喜得老婆眼牙不见眼,直说当了书记就是好,比镇长强百倍千倍,镇长只是干活的,书记才是赚钱的。
  高书记就不假装不爽地说:“没有那镇长,怎么有这书记?以前不干活,那能有今天?没有不劳而获的。”
  老婆就忙检讨,说:“是啦,是啦。以前我错怪你了。”
  他翻了一个身,说:“你给我捶捶背。”
  老婆心里高兴,干什么都愿意,就捶着背说:“这穷地方也能有那么多钱,在县城附近镇在书记是不是拿得更多?”
  高书记不高兴了,说:“这是地方因素吗?这是动不动脑筋的问题,县城的书记能有这种境界吗?县城附近的书记能有这种想法吗?在红旗县,只有我才够胆这么干,只有我干了别人也不知道。”
  老婆有点害怕了,问:“这是不是贪污?”
  “贪什么污?现在没人查这些,现在只要能弄钱,就是英雄好汉,你没听见现在大会小会都说发展经济吗?经济发展起来了,生活水平自然也要提高。普遍干部要提高,我们这些领导干部更要提高。”
  老婆就停了手,盘腿坐在床上说:“再过一年,我们就盖幢别墅,比副县长那由还气派。”
  高书记“哧溜”一声坐起来,说:“你可别干那种傻事啊!虽然,不追究,但也不能冒富,你一冒富,有人看着心里就来气,表面平静往家里拿多少都不人管,只要一冒富,这枪就打出头鸟。”
  “有钱也不能花啊!”
  “不是不能花,是看着别人怎么花?人家花,我们才花,别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然而,高书记却喜欢张建中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沿海其他镇还没人搞海水养殖呢!你搞起来是我的政绩,搞不起来,也没少我上调的钱,这何乐而不为啊!何况,再有两年县领导班子就要调整,现在开始给自己铺垫也应该是时候了。
  现在,提上去的多是解放思想的人,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在边陲镇一个边远贫穷地区,也敢吃螃蟹,不是更独树一帜吗?
  “你放心去干。”高书记终于下决心了。
  他又叮嘱张建中,这事不要张扬。
  “你也知道,边陲镇的人一个个都是旧思想老观念,他们是不会支持你这么搞的,他们一说贷款,保准吓得尿裤子,比如镇长,他肯定反对。还有那些党委副镇长,如果,开领导班子会议,一定通不过。不开领导班子会嘛!他们又会闹到县里去,县领导总得考虑影响,因此,会很大程度地束缚你大干一番事业。”
  “先干起来,把势造起来,让他们看到成绩了,吃到甜头了,他们就会默认。有时候,我们干大事,就是要先斩后奏,一开始,想得到大家的支持,是非常不实际的,相反,只能给自己制造阻力。”
  “有我给你撑腰,你不用担心,谁有意见,我帮你化解,我做好你的后勤部长,你只管往前冲。这段时间,我越来越发现,你脑瓜子好使,又肯吃苦,更重要的是,你不计个人得失。这些优点,完全具备了能干大事的品质。你还年青!你知道吗?我最嫉妒的就是你的年青,再干个十年八年,还不到三十五岁,别说镇委书记,就是县委书记也得你当。”
  高书记得把张建中的劲鼓足。
  张建中却冷静得很,如果,两年前听到副县长这么鼓励他,前书记这么鼓励他,他会热血沸腾,会兴奋得找不到北。因为,他们从内心里希望他成就一番大事业。
  然而,这话从高书记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假了,他怎么可能会希望你张建中做出一番大事呢?你是他什么人?你只是他手里的一样使唤的工具,你干的一切,更重要的是对他有好处。
  至少,他认为,他完全可以控制你。
  至少,他认为,可以从你手中拿到上调款。
  你干得越大,其实,对他就越有好处!
  张建中还多了一个心眼,他不让你声张,可能还隐藏着阴谋,一旦,你张建中把事情弄砸了,就是擅做主张,谁证明你曾经请示他?曾经得到他的同意和鼓励?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可不同于搞化肥农药,跑几趟省城运海鲜。
  前怕狼后怕虎,便什么事也做不成!
  当初,你考虑得太多,太顾虑影响,化肥农药就做不成,跑省城运海鲜就做不成,今天,你还应该豁出去。只要海水养殖基地初具规模,你得到的支持就不仅仅是高书记,还可以是升到常委李主任,甚至副县长。
  这段日子,他越发清楚,上面没有人的日子有多艰难,他要做大事,足于请常委李主任到边陲镇来走一趟支持他的大事。
  他又约了信用社的主任喝茶聊天,谈贷款的事,比如,他要贷款需要什么手续?是否要政府同意盖章?信用社主任想了想,给了他一个最优惠的条件,你不是总公司经理吗?用总公司的名义也可以贷款。
  那时候,各银行的钱多得很,囤得银行都难受,又没有风险意识,可着劲地鼓励贷款,普遍农民只要敢贷,写张便条就可以贷几十万。更别说镇政府的总公司了。
  张建中得到这个信息,很有一种失策的感觉,以为一定要镇政府同意盖章才可以贷款,这就需要高书记签字同意,有了他的签字,出了差错,他想推卸责任也推卸不掉了。
  那想到,手续那么简单?
  他咬咬牙,就用总公司的名义,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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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烫手山竽
  这天,倒把明带了五六个人到边陲镇来了,这些人都是通过倒把明的另一个监友联系的海水养殖户。一个个黑不溜瞅的,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在海边晒的家伙。他们已经在省城了解了总公司往省城跑海鲜的情况,坐着倒把明去省城那辆破车来的。
  他们也是沿海农民,但他们那边的海水养殖业比红旗县搞得早,或许者说,他们有这种养殖传统,而红旗县只是停留在很原始的靠海吃海的捕捞。然而,他们离省城远,边陲镇的地理位置便成了吸引他们的一块磁石。而且,边陲镇又打通了省城的海鲜运输线。
  张建中说:“只要你们能出成果,我们全部收购,省城那么大的市场,多少海鲜都不够供应。”
  那口气仿佛已经统治了省城市场。
  有时候,你不说点过头话,人家会到你这来投资吗?张建中已经计划好了,由总公司开发那些咸围田,交给这些人承包,然后,由总公司收购他们的产品,运往省城销售。
  他还特别强调了产品与商品之间的区别,制造产品只要有技术就可以,但那还不能说是商品,产品堆在仓库里,还不能换钱,只是推上市场,变成商品流通,才变成钱。以前,边陲镇的海鲜就像是仓库里的产品,自从打通省城这条路后,边陲镇的海鲜才成了商品,才能赚钱让渔民得到实际利益。
  张建中说:“你们在家乡搞海水养殖,并不缺技术,缺少的是市场流通,我们边陲镇恰恰弥补了这个缺陷,因此,我们两家联手,一定能够共同得到最大的经济效益。”
  如果,那几个人是大都市的人,他可不敢那么说,因为,他们也是农民,张建中的底气才那么足。
  他还带那几个人去看了海前村那块咸围田,一个个热情都很高。当下商定,一个月后,总公司交出咸围田。有三个家伙,还要求马上签合同。
  签就签,还怕搞不定海前村的村民?
  村民们知道政府要征用咸围田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娟姐告诉张建中,到目前为止,村民们的思想还很稳定,还没有什么不好的波动。
  为了封锁消息,张建中带他们去看那块咸围田并没有惊动水浸村委会,只是和永强带他们去看的。遇到海前村的人过来打招呼,他们也只字不提搞海水养殖。
  晚上,娟姐打电话给张建中,先是责怪他海前村怎么不跟她打说一声?责怪他到了水浸村也不去看看她?张建中说,他是去工作。娟姐便说,村民们都在猜疑你们今天来海前村干什么?征用那些不种庄稼的地想要干什么?
  张建中意识到,应该早点行动了,如果,被村民猜到他们要干什么?知道他们不种庄稼搞海水养殖,一定会抬高每亩地的补偿价。尽管他们不懂海水养殖,但也听说过,知道每亩的经济效益比种庄稼要高得多,而且,也是最大的发挥了那些咸围田的作用。
  第二天,他就赶到了海前村,摆出了要与村民做最后约定的架式。娟姐的工作也做在了前面,每家每户派一个代表参加。
  她说:“一个星期前,许多人都参加过关于政府征用咸围田的预备会,大家的意见也一致,都愿意支持和配合政府,今天,张副镇长就是来落实这件事的,希望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和配合。”
  有人问:“政府征用那些地有什么用?种什么都不行,我们把地转让给政府,不是坑了政府吗?”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干坑害政府的事。”
  “有什么困难,还是我们自己扛吧!别给政府增加负担。”
  娟姐说:“政府征用你们的地,首先就是要减轻你们的负担,至于用来干什么?目前还在考察阶段,还没有最后定。”
  有人说:“那就等最后定了再说吧!”
  娟姐看了一眼村长,村长忙干咳两声,说:“大家都不要吵,听政府的,政府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政府需要征用我们的地,我们就听指挥。”
  有人说:“我们怎么可以只顾自己呢?政府那么关心我们,我们也应该关心政府才对啊!不能一有困难就推给政府。当初,政府把这些地分给我们的时候,我们可是做过保证的,不给政府添麻烦,现在,又把子这些返咸田交还给政府,还要拿政府的补偿,心里有愧啊!”
  娟姐就看了看张建中,像是希望他能把真实原因告诉村民们。张建中站了起来,看了大家一眼,说:“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也为你们这理解和支持政府感到安慰。你们都是好样的,政府非常需要你们这么顾大体的村民。”
  其实,他并不相信那些的思想境界,相反,这些人更自私更想在这次征用地中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一部分人,他已经看清楚了,只是少数那么几个人,大多数人是没有意见的,甚至希望马上就做成这事,把这个烫手山竽扔给政府,自己还可以从中得到补偿。
  村民们都是老实人,都很清楚这些返咸地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然而,少数那几个人,似乎看到了政府不会干这种傻事,不会白白接过这个烫手山竽。
  张建中说:“我想,昨天大家都看到我带了一些人来看过那块地,有人可能在猜想他们是什么人?老实告诉大家吧!他们都是治理返咸田的专家,政府收回那些地,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制理好,让它们创造利益。”
  他这话里有一个让人极容易误解的意思,政府收回那些地是准备进行治理。怎么治理呢?你可以理解为,除咸治理。当然,搞海水养殖也是一种治理。
  “开始,我们是要按每家每户进行治理,但是,成本很高,摊派到每家每户,大家负担不起,所以,经过研究,还是由政府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后,收回来统一治理。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村长抢先表态,说:“我们坚决配合政府!”
  仿佛弘扬了正气,话音未落,那些同意转让的人纷纷附应:“我们听政府的,我们支持配合政府。”
  一个三十几岁的人跳了起来,说:“你们会后悔的!”
  有人说:“我们不后悔!”
  “你以为政府会那么傻吗?无利可图他们会干吗?”
  娟姐呼一声站起来,冲着那个人说:“剃头佬,你不要没良心。海前村的乡亲们不能没良心。当初政府集中全镇力量大搞围海造田,用了三年的时间,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政府图了什么利?围海造的田都归你们海前村了。现在,发生百年不遇的强台风,咸围田返咸,政府做出统一治理,是非常正确的,并不是为了图谋什么利益,而是要为我们海前村谋利益!”
  村长说:“是的,主任说得非常对,我们要支持政府,我们不能被小部分人迷惑,影响政府治理的大行动。”
  张建中说:“我希望,大家真心支持政府,远的不说,就说这三几年,那些返咸地能干什么?什么都不能干,但你们一样能拿到补偿。如果,不治理,三年后,可以种庄稼了,你拿的收成是多少?应该还没有补偿拿得多吧?”
  实实在在的东西,农民清楚得很,不等他说完,已经齐刷刷举起了手。
  村长问:“剃头佬,你反对是不是?”
  “我没反对啊!大家都举手了,我反对也没效啊!”
  一边说,一边举起手。
  娟姐兴奋地说:“全票通过。”
  这话像是向大家宣布,更是告诉张建中,姐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吧!
  
226 谁进去就劈了谁
  好些人都来打听张建中征用那咸围田干什么?张建中还是笑而不答,永强说,我都有点扛不住了,一个个追问总公司是不是又有什么新计划?想应付他们几句也不行,硬是B着要我说。我只好把事情往你身上推了,说我只是跑腿的,具体要干也不知道,如果,他们想知道,就问你。
  张建中笑着说:“怪不得那么多人问我。”
  外甥女也说:“也有好多人问我呢!我是摇着头什么也不说。”
  永强问:“你想说也不知道吧?”
  “对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建中说:“你可以问高书记,他一定会告诉你。”
  外甥女扁了扁嘴说:“他要告诉我,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永强便大笑起来。
  外甥女似乎明白了,说:“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姨夫不告诉我,就叫我去问他。”她说,“你们也要瞒我是不是?你们也把我当外人是不是?”
  永强说:“不是要把你当外人,是担心你知道了,全镇的人马上就知道了。”
  “张副镇长,是这样吗?”外甥女叫了起来。因为被他们排挤在外,没把她当总公司的一员。
  “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别打听。这是纪律!”
  镇长问张建中,他却不能不说实话了。
  “这是大事。你又擅作主张!”
  “我请示过高书记。”
  “请示他怎么没请示我?”这次他不再马虎了,你张建中小打小闹,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搞到向信用社贷款,你不说打招呼,就太过分了。
  “你是副镇长,组织原则不懂吗?首先要向谁请示汇报不知道吗?现在,不仅仅是边陲镇的人在向我打听,县里也有人向我打听这事。我这个当镇长的,能说我不知道吗?”
  “这也是高书记的指示。”张建中避开副镇长应该向镇长请示汇报的话题,说,“就是因为这是大事,所以,才要谨慎,才要尽力控制知情人的范围。”
  他是想让镇长意识到,这事还不能反外张扬,不管是谁。
  镇长才不管你这些,问:“我也被划出知情人的范围外吗?”
  张建中只好“嘿嘿”傻笑,其实,他一点不怕镇长,镇长能把他怎么样?你拿我张建中的红包少吗?你再生我的气,也不会跟红包斗气吧?何况,你只是二把手,还没有撤销我总公司经理的权力。
  他只能跟高书记玩阴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有权力左右张建中,可以一个会议,让张建中当不了那个总公司经理。
  一、二把手的区别就在这里,因此,对待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态度也不一样。
  也有人跑去问倒把明,特别是海前村那个剃头佬。
  剃头佬在海前村人眼里也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除了可以做田活,还能给理发剃头赚现钱,平时,在家门前放把椅子,村里人要理发剃头就往那椅子上坐。农闲的时候,背着个小包包,走村穿巷,四乡八邻没有不认识他的人。遇着有人吃喝,也不客气,坐下就拿筷子。
  人家说:“吃饱了给我理发可不准收钱。“他说:“不收就不收。”
  但真到收钱时,他巴掌一摊,你别想少他一个子儿。
  他背着小包包窜到水浸村,见着倒把明就嚷嚷着:“你这头发理理了。”
  倒把明扫着自己还不长的头说:“用吗?还用理吗?”
  “你这上面不长,但发脚已经长了,不整理整理,你怎么跟张副镇长跑江湖啊!”
  四乡八邻的人都知道,这阵,倒把明跟张建中跑得勤。
  他把倒把明按在椅子上,一边剪,一边聊天,先问他那天怎么没跟张副镇长去海前村开会?说他一见张副镇长就知道他是好人,为他们着想,把那些返咸地都收回去,减轻了他们的负担。
  倒把明说,我这身份的人,怎么敢去开会啊!真要开会,那也是批斗他的会。又说,张副镇长的确是好人,如果,不是张副镇长看得起他,村里的也不会转变对他的看法,你剃头佬今天也不会主动跟我理发。
  “我对你没有歧视吧?我对你一直都很好吧?”
  倒把明反问他一句:“我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你是误会了,我成天走村穿巷的,不管什么人都一视同仁。”
  闲扯了一阵,剃头佬便问,张副镇长怎么对他们海前村那么好?被海水浸的田有那么多村,怎么就偏偏选中要照顾他们海前村?倒把明说,你别忘了,我也有一份功劳,当时,张副镇长选点的时候,我也参与了,张副镇长问我,到底选那个村?我说,就选海前村吧!结果就定你们村了。
  “我是不是还要发动村民们来感谢你?”
  “这个就不用了。”
  “张副镇长肯定是有大动作,肯定是想拿我们那些田来赚大钱。”
  倒把明笑着说:“张副镇长是精明人,亏本生意当然不会干。”
  “这烂返咸地能干什么?”
  倒把明话到嘴边,才意识到不能乱说话,便“嘿嘿”一笑说:“原来,你是来打探消息的,想从我嘴里打听那些田是用来干什么的?知道你吧!就是政府要搞治理,要除咸。”
  他虽然收得快,剃头佬还是听到了有价值的信息。
  “应该不是政府要收回那些地吧?是你们那个总公司要用那些田做生意吧?”
  “如果,是总公司的事,那天,在你们村开会,我会不参加?你也不想想,你们那些返咸地,除了政府收回,谁还会要?你问问我们水浸村的人,有没人稀罕?送都没人要。”
  倒把明越解释,剃头佬就越觉得其中肯定有奥妙。他很清楚,目前,靠他的能力还不能发动村民阻止这事,只有知道了内情,知道张建中要这块地干什么?才能用更大的利益迷惑村民反对。
  他试探过村长,村长一问三不知。他也问过娟姐,她却很严肃地说,政府要干什么用告诉你吗?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必须支持政府。她便批评他那天在会上的表现,你这是丢海前村的脸,丢我们水浸村委会的脸!她说:“以后,再不要站在政府的对立面,否则,你将没有好下场!”
  她一板起面孔,剃头佬就来气。
  两年前,娟姐曾带着人抓他老婆去上环,挥舞着菜刀,拦住门,声称谁进去就劈了谁!娟姐却挺着胸往里闯,还一边说:“你劈啊!够胆劈给我看!”当时自己竟然手软了。
  从那以后,这个女人就没把他放眼里,见了他总要教训一番。现如今,她又骂他没有好下场,他就更受不了了,大声吼:“你才没有好下场!”
  娟姐一双大大的眼睛很气愤地瞪着他。
  他又胆怯了,只能在心里骂,你再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娟姐很清楚他在心里骂自己,很不屑地说:“有话你说出来!别在心里骂!”
  “我就是在心里骂你怎么样?”
  “你还是不是男人?”
  剃头佬骂出口了:“你还是不是女人?嫁人这么些年了,屁也没放一个,养只鸡还会下蛋呢!”
  他骂得狠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骂她屁也不放一个。婆家人经常就拿这事说事,说得她像欠了婆家人一辈子似的。他见娟姐涨红着脸很有些狼狈,就“哈哈”大笑,摆出一副凯旋归来的架式。
  娟姐受得了你这气?
  照着他屁股就踢了一脚,踢得他扑了个狗啃屎!
  “打人了,村干部打人了!”剃头佬趴在地上不动,却大声喊叫。
  “叫,我叫你叫!”她扑上去,照着他的屁股连踩了几脚。
  剃头佬好汉不吃眼前亏,“呼”一声,窜得比狗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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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两家都划算
  娟姐看着剃头佬狼狈地跑远了,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想张建中动作搞得那么大,怎么缄口不提咸围田回收后还干什么?平时,镇里布置工作,总是头头尾尾说得清清楚楚,这次却说头不说尾。
  她知道,有些事的确要保密,但跟群众保密可以,跟村委会干部保密就有点那个了,你还担心我们到处乱说吗?还有更重要的是,这对工作的持续性也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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