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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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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仿佛这时候才抬起头看张建中,他却躲开了她的目光。
  “有这必要吗?”她说,“又没人要B你。”
  他的脸红了。
  阿花说:“你不想听我的电话,你不听我的招呼,我就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了,我没有怪你。本来,我就没有要求你怎么样?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干什么要搞得像谁欠谁的?我阿花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那种气量小的人吗?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
  她说,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清醒过来了,想清楚一些事了,悬崖勒马,不再犯糊涂,有什么不好呢?对你是好事,对我阿花也是好事。不是吗?我们还应该是好朋友啊!我们一条巷子里长大,就因为那么一点事,就都躲着避着?
  她说,我跑那么远来见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不管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该忘的,我们都忘了,别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以后,以后,我们很少见面的机会了。
  早就听说她申请去香港,想应该是批下来了,她要随老公去香港了。
  “你要走了?”
  “嗯。”
  “这是好事,可以经常跟老公在一起了。”
  “其实,我早就叫他回来大陆做生意,他也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一个人的势力有限,最近,他找到了一个搭档。那个是东莞人,准备去东莞合伙做生意。”
  “你跟他去东莞。”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当然要跟他,以前,他在香港想随也随不了,现在,他回东莞,有这条件,我当然要跟他。”
  张建中笑了笑,说:“原来是去当老娘板,遂了你的意了,以前,你就总想着当老板。”
  “也不是了,只能算是小本经营,开一家来料加的小厂。”
  许多事情似乎都说明白了,心境也放下了。
  张建中拿起电话问食堂那边有没有两个人的饭菜?说他的一个朋友从县城过来了。食堂那边说,没有预约,饭倒是有,菜却不够。张建中说,鸡蛋总有吧?炒几个蛋就可以。食堂那边连鸡蛋也没有,但从总公司那个门溜到街上去买也不麻烦。
  炒几个蛋,还有张建中那份菜,勉强也能对付了。
  刚才,外甥女也是闲着,听说张副镇长有朋友来,就自告奋勇地把饭菜端了过来。一进办公室门,见张建中的朋友竟是女的,就阴着嘴笑。
  “张副镇长,这是谁啊?你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外甥女把饭菜放在办公桌上问,眼睛却一刻没有离开阿花,先看她的脸,又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再看她手里拿的包。
  张建中忙介绍,说外甥女也是县城来的,是高书记的外甥女,在总公司做事。外甥女到边陲镇不久,却学得很官方,伸出那只小手跟阿花握手。
  阿花很不习惯,脸反而红了。
  “是朋友还是女朋友?”外甥女一点不含糊。
  “普遍朋友。”张建中说。
  “不会吧?那么远的,普遍朋友会跑来看你。”
  “我来办点事,听说他在这里工作,就随便过来看看他。”
  “你在哪个单位上班?是下来检查工作吗?”
  “她是学校的老师。”张建中也想不到更好理由,“下来听课交流,下了课就过来了。”
  阿花没想到,张建中把她说得那么高尚,脸红得更厉害了。
  “我就知道你骗人。老师不可能拿那么新潮的包,她的发也烫的。”
  张建中装着不耐烦地说:“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承认,我也知道。”外甥女还挺犟的,还一定要点明白,“她是你的女朋友。”
  阿花反而忙了,说:“你别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一条巷子里长大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还是青梅竹马啊!”
  “我已经嫁人了。”阿花被迫无奈,只好表明身份。
  外甥女嘴巴便张得圆圆的像个洞。
  张建中说:“人小小的,歪想法倒不少!”
  外甥女转变得也快,说:“如果,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我在这里就不会影响你们了。”
  “没人说你会影响我们。”
  “你们吃饭,你们吃饭。”
  阿花觉得这个小女孩挺有意思的,就问:“你吃了吗?”
  “我吃了。”她拿了一边椅子坐在阿花身边,问她那包在哪买的,问她烫发哪里最好又便宜,还说,她拿这样的包,不应该这么打扮,拎这么新潮的包,应该穿那种新潮的衣服。
  张建中没想到外甥女小小年纪,对打扮那么有心得,看来喜欢打扮真是女人的天性。
  这顿饭吃得有点久,一直都是外甥女在说,阿花却显得很淑女。最后,她问阿花什么时候走?说她可以带她到处看看,张副镇长在总公司还有一个办公室呢!我就是他直接领导的。
  阿花本来就是想来看看张建中在边陲镇的环境,就问他“你不陪我四处走走吗?”
  张建中看了一下时间,说:“我只能陪你一会儿,下午一上班,我约了人谈事。”
  “谈什么事?不谈了。”外甥女说,“我们还去街上转转,这里的干海鲜很好,都是渔民新鲜晒的,比县城的味道要好得多。我让张副镇长买几斤送给你。”
  “不用,不用。”阿花有点受不了外甥女的热情。
  话音未落,却有人走了进来。
  
210 你这不是空想
  进来的正是张建中下午约见的人,水浸村那个投机倒把判过刑的劳改犯,他叫倒把明,一见张建中就说,我来早了。张建中说,也不早了。坐吧!阿花问,你们谈事了?张建中点点头。
  “不影响你们吧?”
  张建中便对外甥女说:“你带她四处走走吧!”
  外甥女瞥了倒把明一眼,说:“现在还没上班呢?”
  “他从水浸村来一趟不容易。”
  “从县城来还更远呢!”
  阿花拉了拉外甥女说:“我们还是别妨碍他们办正事吧!”
  外甥女说:“我们在总公司等你,你谈完了过来。”
  张建中约倒把明来谈的就是总公司的事。永强本来就有正事了办,不可能总两头兼顾,外甥女更做不了事,因此,他想听听,倒把明对总公司这种经营方式有什么个人的独到见解。要知道,在边陲镇,想找一个没有工作单位,又懂得做生意的人不容易,尽管,以前倒把明以前干的是投机倒把,但此一时,彼一时,放在现如今,所谓的投机倒把却是正经事儿。
  张建中还想跟他谈,恢复再生产的事。那次,倒把明曾说过,他在监狱呆的那些年,认识一个外省人也是沿海地区的,他们那边搞过围海养鱼虾。如果,把那些返咸田围起来,灌入海水搞养殖,经济效益怎么也比种水稻的效益要高得多。本来,那些田就是围海造出来的,咸性就大,种水稻也不够理想。
  张建中的想法是,能不能把那些田都归入总公司名下?由总公司统一经营。如果,还是各家各户搞,农民思想很难统一,也未必拿得出启动资金。
  圩东村不是有过先例吗?那些去香港打工的人,把田丢荒了,还要倒贴钱请人来耕种。如果,总公司反过来补贴那些返咸田的农户,他们有利可图,一定肯把不能种庄稼的田让出来。
  当然,张建中还想一个反控制的办法,把生意做复杂,多样化,总公司的收入就很难一眼看得清楚,帐外有帐,瞒天过海就不是没有可能。
  万事开头难,手里有了钱,他就不信搞不定一些事。以他张建中的人面,他完全可以让县委常委李主任帮他说好话,一定可以扭转副县长对他的态度,一定可以让高书记想动他又不敢动。
  他还想,总公司有了钱,还要让全体镇干部得到好处,就像高书记那样,给大家派红包,让大家都舍不得摘掉总公司这块牌子。
  目前,张建中担心的是倒把明愿不愿意跟他干,高书记会不会接受倒把明让他到总公司来?首先,他要劝服倒把明,让倒把明在经营化肥农药做出一定的成绩,让高书记看到他的加入,总公司收入增加了多大的幅度。
  这天,张建中跟倒把明谈得很默契,倒把明也愿意先试用两个月,如果,总公司的收入不成倍增长,他一分钱报酬也不要。他还说,干海鲜的生意也可以做到,供给临县是一条路,活海鲜也有得做,以前,他就跑过省城的一些酒店,那时候,个人能力单薄,这么卖买又属投机倒把,因此很难做大,有边陲镇总公司这块牌子,信誉度自然高,他以前跑的那些酒店更乐意合作。
  “就这么干。”张建中说“你先过去做一个计划,我们再一起完美每一个细节。”
  倒把明问:“什么是计划?”
  以前只是怎么想就怎么干,哪知道什么计划,也根本不知道干这种事需要搞计划。
  “你回去把准备怎么干的每一步都详细记下来。”张建中想了想,说,“比如,做海鲜,你要分几步走?第一,与酒店联系,第二,这边的货源怎么组织?第三,运去省城的方式。第四彼此都可以接受的价格。这里有三方的价格,酒店出的价,渔民出的价,我们可以接受的价,从中能得到多少利益。有一点,还要注意,运输中的损耗。每下都想全想细。”
  “这也太复杂了吧?”
  “必须这样,毕竟,你已经不是给自己干事了,赚与亏都是自己承担,你给总公司做事,这赚和亏都要有一个预知性。”
  送倒把明走的时候,张建中又吩咐他:“这事不要张扬。你很清楚,你的身份。我不在乎你以前犯过什么事,但有人会在乎,就是你们村的支书也在乎,更别说镇里的干部了,更别说镇领导了。这是其一,第二,我们干的事,好多人还不能理解,甚至说我们是不务正业,所以,先不声不响地干着!”
  他担心倒把明有其他想法,又说:“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希望你帮我,在边陲镇,也只有你才能帮我干这些事。”
  “我知道你是好人,知道你从没鄙视我,就为这一点,我愿意为你做所有事!”
  张建中一手拍他的肩,一手握着他的手,他像阿花一样,很不习惯这种握手的举动。
  “希望我们能合作!”
  “一定能!”
  “希望我们成功!”
  “一定能成功!”
  倒把明也紧紧地握住张建中的手。
  送走了倒把明,让自己情绪平和了一些,张建中才向总公司走去,一路上,他还不控制不住自己,想很快你张建中就会有一种新的开始,很快你张建中就能在边陲镇做出一番事业。
  他对自己说,你这不是空想,你这是实实在在的,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因为,你所利用的都是边陲镇特有的资源,别人还没开发利用的资源。
  阿花在总公司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频频看时间,他们到底谈什么?怎么久还没谈完?他每天做的事就是这么没完没了地跟人谈话吗?当官的就是这样跟人吹水聊天吗?
  “他们这叫研究工作。”
  “研究什么工作?要说这么久?”
  “这还算久啊!你是没见过,他们开会才久呢!我姨夫,坐在主席台上,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下面的人也定定地听一两个小时,还要做笔记,比在学校听老师讲课还认真。”
  “张建中也是这样吗?”
  “差不了多少。开农业会的时候,主要就是他讲,说种水稻,说种花生,还说修水利挖灌溉渠。”
  阿花感兴趣了,问:“他教人家种水稻种花生?”
  “是啊!”
  “都教些什么人?”
  “村委会的支书,自然村的村长,有一百多人,全镇的支书村长都参加。”
  “人家种了几十年的田,会听他乱说?他没种过田的,他只是写小说,那时候,就是因为写小说,他当国家干部的,才进县府大院上班的。”
  外甥女也感兴趣了,问:“他会写小说?”
  “他什么都不会,在厂里上班的时候,也不用心,他老爸还成天骂他浪费电,后来都登报了。他老爸也不骂他了。”
  “你跟我说说,说说他以前的事。”外甥女说。
  阿花也说:“你跟我说说,说说他现在的事。”
  两个女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外甥女说张建中怎么要各村种瓜果,要各村如何修灌溉渠,要村支书买化肥农药,还说前不久的防风,怎么怎么不顾生命安全,像村民一样排人墻。阿花却说张建中以前很蠢,成天被她点得团团转,叫他东他就东,叫他西他就西。还说,他就是在县府大院上班,她还一样敢骂他。还说,他老妈对她也很好,有时候,他偷懒不去帮她收摊,他老妈会拿着扫把揪他,赶他去帮她。
  外甥女就问:“你怎么没嫁给他?你们是天生一对啊!”
  阿花就不说话了,背过脸去揉眼睛,说:“什么吹到我眼里了?”
  
211 掩盖某种失误
  如果,张建中与倒把明分了手就去总公司,阿花应该不会误了回县城的晚班车,他穿过走廊向食堂走去的时候,农办的人在后面喊他,说高书记找你,叫你去他的办公室。张建中便改了道。
  高书记书记办公室里坐了五六个人,都是那个山区村委会的干部,一见张建中进来,便站起来,脸上带着尴尬的笑。
  “怎么回事?跑来找高书记的麻烦了。”虽然高书记对自己不怎么样,却没有撕破脸,在公众场合还是要做得好好看看,“有什么意见不能跟我商量吗?我解决不了吗?一定要来见高书记。”
  山区村是张建中的联系点,越过他直接找高书记怎么说也属越级。
  村支书说:“我们知道你也作不了主,所以才直接来向高书记反映情况的。”
  “找谁反映情况都一样,我还没官僚到不听你们的意见。”高书记说,“但是,你们的情况我们也认真讨论过,在党委副镇长会议上,张副镇长也参加的。为什么抗台风表彰大会没有表彰你们?主要还是考虑到,沿海一带是重点,表彰更要放在海边村,大部分山区村委会也没表彰嘛!”
  “我们情况不一样,我们也属重灾区,至少在山区村,我们遭受的损失是最大的。”村支书吞吞吐吐地说,“而且,而且,我们那里出了烈士,说明我们在抗台风中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
  张建中问:“你们想怎么样?要镇委镇政府重新表彰一次,把你们加进去吗?”
  村支书脸红了红说:“不用,不用,也没这样的先例。”
  有人说:“抗灾物资应该多给我们一点。”
  有人说:“表彰奖金,我们也应该有一份。”
  村支书“嘿嘿”笑,说:“我们也不为难镇委镇政府,但至少不要让别人以为,只有农办主任往前冲,献出了生命,我们却什么事也没干。”
  “应该更想拿奖金吧?”张建中一点不客气。
  这次表彰和往常不一样,听说,被表彰的集体和个人都拿了一笔相当可观的奖金,山区村的干部就蠢蠢欲动了。有人觉得,跟他们一起喝酒的农办主任也能定烈士,他们却连奖励也拿不到太不公平了。有人说,他们要不给我们个先进集体,我们就曝出真相,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开始,村支书也反对,劝大家不要乱来,镇委镇政府已经开了表彰大会,先进已经向外公布了,怎么能再把我们补上呢?劝大家不要与镇委镇政府作对,不要为难高书记。然而,劝着劝着,他也很不平衡,人家喝酒,你也喝酒,人家喝出个烈士,你却狗屁也不是。你要老子说假话,也得给点封口奖励吧?很显然,镇委镇政府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本来,还想先跟张副镇长谈这事,但其他人一冲动,嚷嚷着去找高书记,他就成了尾巴跟他们一起来了。
  “你们先都回去,慢慢再商量解决。”张建中知道这几人并不难对付,他们硬,你比他们更硬,他们反而会低头,何况,他也不想在高书记面前给他们什么承诺。
  有人说:“我们一定要掏一个明确答复。”
  “我说的话还不明确吗?”张建中问,然后对村支书说,“带他们回去吧!”
  村支书在张建中面前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的,他很清楚张建中的为人,他让他们回去,必定会给他们好处,比如,在农业建设上,会拨些款给他们。那款到他们帐上,怎么使用还不是他们的事?这比拿几个奖金要多得多。
  “大家都听张副镇长的,都回去吧!张副镇长一定会满足我们的要求的。”
  其他人并不明白村支书话里的意思。
  有人说:“高书记都不没答应我们,他能答应我们什么?”
  有人说:“我们听张副镇长的,还是听高书记的?”
  张建中说:“你们还没看出来吗?因为,你们跑到这来,影响了高书记的工作,高书记委托我处理这事,叫我与你们商量解决的办法。难道你们就一直赖在高书记的办公室不走?”
  “是啊!是啊!”村支书说,“我们去张副镇长办公室吧!有事到那边商量吧!”
  高书记没想到张建中一出现,这些人就有些动摇了,村支书就帮着张建中说好话了。这个张建中到底有什么魅力?难道村干部更听他的?这可是对你这个镇委书记的挑战啊!必须想办法让他们觉得你高书记比张副镇长高出一筹!
  “大家先坐一坐,既然大家来了,这事就在我办公室解决好,免得张副镇长跟你们商量完,还要向我汇报,还要我拿做决定。”
  大家已经站起来了,听他这话,就又坐了下来。
  “今天就给你们搞搞特殊,当然,表彰是不可能了,也不能用搞台风的名义,就当你们在恢复再生产工作中表现突出,给予你们一定的补贴吧!”高书记问,“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大家点头说:“可以,可以,有钱就行,怎么个给法都无所谓。”
  高书记很有一种下马威的意思,对张建中说:“就在你那个总公司开支这笔费用吧!那的钱都是政府的钱,我怎么开支都可以。”
  后一句话是说给张建中听了。
  他又很拉拢人心地说:“随便你代表我,请他们吃顿饭,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大家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没想到高书记这么好人,反而一个个不好意思了,离开时,一个都轮着感谢他,且还为自己闯到他的办公室来道歉。
  他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们来找我是信任我,你们的事情,我不解决谁解决?以后,再有什么意见,来找我就是了。”
  张建中觉得高书记这么说很不负责任,这么做很不负责任。你这是在怂恿他们,以后,再有什么事,他们会不听他这个联系点领导,随时会撇开他直接来找你镇委书记。
  出门的时候,高书记带到边陲镇来的自己人刚好进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就对高书记说:“他们也太能闹了,现在才离开。”
  高书记摇着头说:“有什么办法?这些人几乎就是敲诈,手里抓着那么点把柄,就一定要想得到好处。”
  “本来,就不应该把农办主任定为烈士。”
  高书记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门已经关上了。
  “那是张建中的联系点,农办主任也是他领导的人,上面责怪下来,他有着推辞不掉的责任。”
  “你懂什么?张建中不是调整到水浸村了吗?山区村的事完全可以与他无关。”高书记说,“谁的责任呢?调整出了差错,至少,忽略了山区村这一块的防风工作。更重要的是农办主任为什么身亡?不把他定为烈士,就要说清楚原因,喝酒坠崖,这又是谁的错?还是调整后,没把工作做细。”
  不用再说,自己人也清楚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台风到来前的调整。而做出这个调整的人是高书记。
  “你想想,有什么办法掩盖这一切呢?”前面高书记总是自问自答,这次,他却给自己人留下了回答的空间。
  自己人想了想,没多大把握地说:“把农办主任定为烈士。”
  高书记这才点头说:“对,只要他是烈士,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不要以为所有的烈士都多么多么伟大,还有少数那么一些可能是转移视线掩盖某些失误。”
  
212 借酒训人
  请山区村委会干部吃晚饭时,张建中还带上了外甥女和阿花,叫上外甥女是因为需要她埋单做个见证人,阿花却是不可能撇下她不管。
  那是在一个小酒店,大阳还没完全下山,一帮人就坐在酒店前的一棵树荫下。地板还有些烤热,弄了几桶水泼湿降降温。因为是高书记交代的,也就不必担心别人议论什么。
  小酒店也没什么好吃的,只是点了一只白斩鸡,炆了一条鱼,去菜市场买了几斤蟹,蒸了一碟下酒的“三干”,鱿鱼干、虾干、鱼干,再炒两个青菜。
  “吃,吃。不要客气。”村支书对阿花说。
  阿花笑了笑,说:“我不会客气,客气就不来了。”
  村支书又对外甥女说:“你跟我们也熟了,好好照顾这位县城来的靓女。”
  阿花的脸反而红了,说:“我算什么靓女?”
  “靓不靓?”他问其他几个村干部。
  大家说:“靓。”
  他就说:“在我们边陲镇,县城来的都是靓女。至少,比我们这里的女孩子靓。”
  “你们不会以为,她跟张副镇长是什么关系吧?”外甥女。
  大家齐声说:“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
  “人家已经结婚了,是老板娘。跟张副镇长是一条巷长大的,是好朋友。”
  村支书问张建中:“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她说的都是事实。”
  村支书就看着阿花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他又对张建中说,你怎么不早点下手?你不像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啊!这么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可以让她飞了?”
  阿花哪知道,这些人竟能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忙瞥了张建中一眼,张建中却拿起碗里的酒说:“喝酒,喝酒,你说了那么多,也不口渴啊!”
  大家就喝起来。
  都知道张建中的酒量,不敢一对一喝,便轮着敬他。张建中说:“你们敬我也可以,但是,今天你们干的这事太不对了。你们要多喝,你们喝一碗,我喝半碗。”
  有人说:“张副镇长每次喝酒都会找理由。”
  “我这是找理由吗?你们今天敢说自己做得对吗?”张建中被高书记弄了个下马威,他得想办法弥补过来,“你们这是抽我的脸,打我的嘴巴。高书记是不好意思当你们的面批评我,其实,你们也从他话里听出来了。”
  村支书说:“都是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见钱眼开,劝也劝不住。”
  “你别把责任往他们身上推。你不带这个头,他们会来吗?”
  “我没带头,我也想到先跟你商量商量的,但是,他们不听我的话。”
  “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他们不听你的话说明什么?说明你这个支书还镇不住他们,说明你个支书当得还欠火候。”喝了几碗酒,张建中要借着酒气好好训训这几个家伙,“我分管着全镇的农业,支持哪个镇,多给哪个镇经费,还不是由我做计划?我亏待过你们吗?你们去问问其他村,看看每年我拨给他们多少?多拨给你们多少?你们竟然为了几个奖金,撇开我,越级找高书记。以后,我跟你们说啊!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别怪我不客气,别怪我联系你们也不多给你们好处!你们不给我面子,我还有必要给你们面子吗?”
  “你别喝了,喝醉了。”阿花以为他喝多了,发酒疯了。
  张建中说:“我的酒量他们知道,我有没醉他们清楚。”
  村支书说:“是的,是的。张副镇长还清楚得很。”
  “他都说胡话了。”阿花很有些歉疚地对村支书说。
  外甥女却拉了拉阿花的衣角说:“别理他们,我们吃我们的。”她又贴近阿花的耳朵说,“你不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工作的吗?他现在就是在工作。”
  张建中举起碗说:“来来,喝酒,别让它停。”
  大家也举起碗。
  张建中对村支书说:“你少喝点,别又喝成烈士了。”
  村支书说:“我喝,一定喝,今天这错都是我的责任。”
  “也不能全怪你。”张建中看了几个人一眼,说,“你们都有责任,眼睛就瞪着脚尖那么点,看远一点行不行?我多拨一点给你们,就什么都有了,就一定要高书记答应给你们。你们听出高书记的话没有?发给你们的是恢复再生产成绩突出补贴,你们敢要吗?你们再生产成绩突出吗?年底,海边村的空由山区村填补,你们能填补多少?应该是全山区村中最多的村吧?否则,你们怎么拿成绩突出补贴?”
  几个人的脸都黄了,感觉气也喘了。
  张建中继续说:“有事不跟我商量,我不能给你们这个补贴那个补贴,但钱到了怎么补贴还不是你们自己定?哪一次,我把款拨给你们,给你们施加压力了?你们这是自作自受。”
  有人说:“看来高书记的补贴还是不要拿了。”
  “不行,你们一定要拿,不然,高书记以为,我在背后搞鬼。就是外甥女也会跑到他那去告我的状。”
  外甥女说:“我怎么告你的状了?我什么时候告你的状了?你不要冤枉好人。”
  “我说的是这么个意思,现在,他们没退路可走了。”
  村支书苦着脸说:“你得给我们想想办法。”
  “我去哪想办法?我的话你们听吗?”
  “听,我们当然听。”
  “有奖金拿就不听了,现在出问题就听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村支书就对阿花说:“你给帮说几句好话。我看得出来,他听你的。”
  张建中笑了笑,说:“我谁的都不听,我听高书记的。”
  阿花可不敢说什么,张建中说得那么坚决,她怎么可以帮外人说话?怎么说她也要站在张建中这一边。
  “奖金还是要拿,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了,工作要落力去做,不准再讲价钱,年底能不能完成任务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我最多也就只能看情况,尽能力帮你们,能不能帮我也不知道?这是你们自己把自己B到悬崖上的。”
  张建中点到即止,留给他们希望,却不给任何承诺。
  “感谢张副镇长,我们一起敬张副镇长!”村支书话音未落,一个个都端着碗站起来。
  张建中不拿碗,说:“这碗酒不好喝啊!我喝了我倒霉。”
  “不会,不会,我们不勉强你。”
  “不勉强才好啊!不要到时候,说我不帮你们。”
  阿花根本看不出张建中的狡猾,倒是能感觉到这些村干部对他的敬重,他把他们臭骂了一顿,他们还要感谢他。很显然,以前,他是帮过他们许多的。她想,是不是也像以前他帮自己那样?以前,他帮自己,她才不买他的帐呢?别会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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