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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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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喝醉了。”
  “你还会关心我?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汪燕在电话里笑了笑,说,“去吧!去向书记认错,认个错并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有更难的事,你还想象不到。”
  “心里总有些不甘。”
  “每一个人,这么做的时候,都不会心甘,但又不能不去做。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前面的路还很长。”
  “是的,是的。”张建中有些信心了,就当是吃苦吧!就让是磨砺吧!他又说,“不会影响你开车吧?”
  “不会。”
  “你开慢一点。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你说吧!”
  “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真的,如果,觉得自己是对的,从来不会向别人认错,如果,那个人不给我好脸色,我也不会正眼瞧他。”
  “都一样,我也一样,但那不是小时候吗?不是涉世未深吗?如果,你发现,这个人或许能改变你,能让你产生某种飞跃,你就应该衡量得与失。”
  “我不是不要尊严,不要人格,我只是为了尊严和人格才委屈成全。”
  “我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我也不是叛徒。”
  “怎么会是叛徒呢?叛徒是投降于自己的敌人,叛徒是出卖集体,危害同志们的生命。”
  “其实,我不仅跟高书记不是敌我矛盾,我们是同一阵线,更没有危害到别人的生命。”
  张建中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他敲开了高书记宿舍的门。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宿舍,虽然,还是前书记住的地方,但重新装修过,所有的家具都进行了更新,所有的摆设也进行了调整,一点以前的迹象也没有。
  “怎么是你?”
  “我回去思考了好久。”张建中不敢看高书记的眼睛,一口气说了自己想好的话,“我认为自己的确做得不对。不尊重你,不听你指挥,很多事都自断自行。”
  “进来坐吧!”高书记的声调也显得平和许多,“不会是因为,我说要撤你,才跑来向我认错吧?”
  “也可以这么说。”张建中老实承认,“因为那句话刺激了我,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你是不会说那么难听的话的。”
  “我对你是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不知道?在边陲镇,你的素质是最高的,我也最看好你,但是,你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吗?我知道,前书记很器重你,但是,我就没有重用你吗?在边陲镇这边的边远地方,什么最重要?有工业吗?商贸成气候吗?农业是最重要的。我让你负责农业,你还看不出我用心良苦吗?那么多老资格的同志,哪一个负责农业不比你更有经验?只是你对我怎么样?好像我是你的杀父仇人,见了我,恨得一刀把我宰了。”
  张建中不禁有些儿感动,原来是这样?原来高书记对自己并不薄,只是自己误会了。难怪都说怨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坐在一起,把话说清楚,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其实,我也很理解你,机关下来的干部嘛,清高自命不凡,越是觉得人家越看不起自己,就越要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当然,我也承认,你还是肯动脑筋能做事的,远的不说,就说总公司的事,别人未必想得到!”
  张建中似乎被提醒了,双手颤抖地掏出信封,说:“这是总公司的一些设想,还请你过目。”
  高书记还是感到疑惑,接过那信封,还挺厚的,还真当是设想材料了,一点也不忌讳地抽了出来,看到是什么馅时,又推了回去。
  张建中涨红着脸说:“一点心思,一点心思。”
  高书记说:“你的心思怎么放在这上面?”
  但一点也不严厉。
  “说心里话,我还是支持你搞总公司的,你说的也对,通过这种形式,帮补财政,积累一些农业建设经费。但是呢,许多事不能做得太过。大家都有意见就不好了。”高书记觉得应该说实际问题了,“村委会干部有意见,供销社有意见,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我给你解决,但是,财目一定要清楚。今天查过总公司的帐,刚开始嘛!还是清楚的,以后呢?不规范不行。不要让别人有猜疑,以为你张建中从中得了多少利益。”
  只要控制钱,你张建中再蹦得再高也在他控制范围,你张建中干再多事,赚再多钱,都是为他干,为他赚。
  当然,他也不能把这笔款划入镇财政所,一则张建中会有抵触,一则自己使用也太招眼。既让张建中以为自己还可以左右这笔款,又方便自己开支,以规范财务管理为名,让自己的人看管总公司这盘帐。
  张建中还稀里糊涂,高书记的外甥女就来当会计了。
  总公司是一个非编制单位,高书记的外甥女属编制外人员,由总公司开工资,是总公司唯一的员工。外甥女貌似初中才毕业,长得瘦瘦小小,扎着两条细黄辫子,说话奶声奶气。
  “张副镇长,我什么都不会的。”
  “张副镇长,你下乡别叫我去啊!我怕太阳晒。”
  “张副镇长,上班的时间,我可不可以上街?”
  张建中真想问她,你要不要吃奶?永强阴阳怪气地说,总公司快成托儿所了。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干活吧!”
  张建中和永强又是擦桌又是拖地,外甥女却站在一边看,指挥永强,这里还没擦干净,指挥张建中,这里还没拖呢!
  永强说:“他是镇长,你敢指挥他?”
  她便笑“嘻嘻”地说:“我是来当会计的,不干这种粗重活。”
  镇府好些年青人跑来凑热闹,开始还兴致勃勃,一见高书记的外甥女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子,一个个都失望地离开了。
  (今天三更,请读者大大砸花打赏!)
  
196 他们啃的是硬骨头
  这天下午,起了一阵风,乌云便从海那边涌了过来,天似乎一下子暗了,雨也飘飘洒洒下起来。
  这是台风到来前的征兆。
  台风对于边陲镇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每年都有那么三几次,防风工作做得也很到位,只是预报这次台风中心会在晚上边登陆陲镇。
  吃了午饭,张建中就赶去联系点检查防风工作。他的联系点属山区村,压力并不大,但这次情况特殊,凡是有安全隐患的农户都必须妥善安排。转了两个村委会,十几条村,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路风啊雨的,身上湿得没有一块干地方,干脆就不穿雨衣了,省得顶风,骑单车更费劲。
  “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张建中对两位村委会支书说。
  两位支书都说:“一定,一定。”
  回来的路上,张建中觉得似乎还不妥,就与同行的农办主任商量,是不是晚上驻扎到村委会来?
  “你住一个村,我住一个村。如果发生什么事,也好及时处理。”他补充道,“这次特殊,还是谨慎点好。”
  农办主任是位老同志,想得要多些,在村委会驻守,可以睡安稳觉。如果,海边村发生状况,需要增援,呆在家里,立马就会通知你上第一线,呆在山区村委会,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我这边不重要啊!有了什么事谁负责?”
  人家便不敢叫你离岗了。
  而且,在村委会值班,还可以熬鸡汤,跟村干部们喝个小酒。
  “我也是这么想的。”
  “回去后,你打个电话给那两个村支书记,我们吃了晚饭再过来。”
  张建中并不想打扰村委会,想着吃了晚饭风还不大。农办主任却是因为家里没有电话,需要回去交代一下。
  “海边村那边一定够呛。”张建中说。
  “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不会让我们增援吧?”
  “我们又不是三头六臂。”
  这时候,正在上坡,两人推着车。一阵大风吹来,张建中忙扎稳腿步才没被风吹走,农办主任又穿着雨衣,没撑住,忙放了单车,还是被风吹得连退了几步,好在有经验,一个转身,背对着风,便被风吹得直往坡下跑。
  风过了,他才又重新往上爬。
  张建中问:“你没有事吧!”
  农办主任抹着脸上的水说:“我没有事。”
  “你把雨衣脱了。”
  农办主任还不舍的样子。
  “反正你身上也湿透了。”
  农办主任走到面前,多少有些自我解嘲地说:“这风可真厉害。”
  一边说,一边扶起单车。
  张建中说:“你还是在家里值班吧?我叫永强去守那个村委会。”
  “不用,我行。”
  “你行也不能让你去,又不是没有年青人。”
  “年青人还是放在重要地方吧?按今天这风势,海边那边随时需要增援。”农办主任还想着美美的鸡汤和小酒呢!
  回到宿舍,还没换湿衣服,竟有人来敲门,张建中隔着门大叫问:“谁啊!”
  “是我。”可能已经憋足了气,外甥女的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
  “什么事?”
  “你开门啊!”
  “在外面说就行了。”张建中只穿着一条湿内裤,根本不可能开门。
  “你在里面干什么?”窗户那边有人影晃了一下,好在有窗帘,应该看不见,但张建中还是往卫生间退了一步。
  “你等我一下。”张建中才不管那一下是多久,你爱等就等,不等就走人,他得洗个澡。
  洗了澡,穿上干净的衣服,以为她已经走了,就开门回办公室,一开门,却见她站在走廊上看外面的横风横雨。这小姑娘,还挺有韧性的。
  “找我什么事?”张建中扫了扫头发上的水问。
  “你还出不出去?”
  “出去哪?”
  “去下面检查工作啊!”
  “不去了。我已经检查完了。”
  她脸上好像有些失望,说:“还可以再去检查啊!边陲镇你都检查一遍了?”
  “该我检查的,我都检查了。”
  “晚上呢?听说晚上台风要登陆,你不会在家里吧?好多人都准备去抗风呢!”
  “这些事不要你管,你守着公司吧!别让积水漫了进来。”张建中随口乱说,总公司那门坎,比台阶还高,满街都是积水,漫了住户也不会漫进公司。
  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她却紧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移。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知道你骗我,公司那里根本就不怕积水。”
  “那就好好呆在家里。”
  “我就是不想呆才来找你的啊!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刮台风,更没见过台风是怎么登陆的?晚上,你抗风的时候,带我去看看。”
  “你就算了吧!别让风把你刮跑了!”
  外甥女紧跑几步,一下子拦在张建中前面,沉着脸问:“你带不带我去?”
  “你让高书记带你去,你被刮走了,我可没得赔。”
  “他说他不去,他坐守在办公室。”
  还没到办公室,却遇见阿欢,张建中懒得跟他打招呼,他却说,我正四处找你呢!打电话去村委会,他们说你回来了。他说,高书记召集领导班子开会布置防风工作。
  上午已经开过短会,要班子各领导亲临联系点检查防风工作,负责海边那些村的领导们更要百倍警惕,立即入驻,靠前指挥。
  然而,副县长驾到,询问了防风的布置情况后,又召集大家再次开会。说是班子领导,其实,到会的只有一半人,另一半人联系海边各村的领导已经在那边驻扎了。高书记通报目前的情况,一切都正常,虽然风力渐渐大起来,但海边村早几天就准备了,出海的渔船返航的返航,没能返航的也已经驶进了附近的避风港。
  副县长说要在坐各位汇报各自联系点的情况。
  张建中说:“我联系那两个村委会都非常重视,已经安排几家危房户住进了学校和村委会。另外,我与农办主任还准备今晚各在一个村委会值班守夜。”
  镇长说:“建中同志作法对头,今晚,我们联系点的领导和负责的部门都要下去值班,以防不测。”
  高书记以前任职的镇属内陆地区,对沿海防风并不熟悉,便很少发表具体意见。
  副县长说:“我也赞同建中同志的作法,但是,补充一点,我们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防风工作必须有重点。我们的重点在沿海地区,因此工作重心要放在沿海。”
  他说,我并不是说,山区村就可以掉于轻心,就不要守夜值班,区别在于,我们必须把优势兵力放在海边,像农办主任这样的老同志,放在山区村可以,青壮年还是放在最艰难的地方,最需要的地方。
  他说,山区一带,有两个班子成员兼顾就行了,其余人,除了高书记坐镇镇政府,都要到沿海一线,在防风工作中起表率作用。
  “沿海每个村委会都必须有一位班子成员守夜值班。”副县长看了看高书记,说,“你们安排一下吧!”
  张建中很想去山尾村,那里的村干部能力强,群众基础好,发生状况,完全可以一呼百应。然而,山尾村却被高书记带来的那个党委占了,他只好去一个叫水浸的村。
  顾名思义,水浸村是一个低洼的地方,村前筑有一个防风堤。如果,那个堤出状况,全村马上就会被海水淹没。
  张建中好一阵郁闷,这就是有没有后台背景的区别,为什么没有后台背景的人总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因为,他们啃的是硬骨头,相同的道理,那些有人关照的人,再平平平庸庸也会平安无事。
  
197 明天就赶你回去
  张建中回农业办公室进行了调整,把自己的联系点交给了农办主任,抽调了三个年青人,另加学校组织的五个男老师,开了一个简短的动员会议,然后,要大家准备两套衣服,一套衣服是室外穿的,肯定会湿,一套衣服是回到室内穿的。
  “有可能我们还没有到水浸村,身上就湿透了,一个晚上,总不能穿着湿衣服吧?所以,我们还要有一套干衣服。”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食堂已经供应晚饭了。这顿饭不用饭票,可以可着劲地吃,只要是上防风第一线的。
  副县长和高书记早就到了食堂,借着吃饭的时间,给大家鼓励,希望他们不要辜负了县委县政府的期望,不要辜负了镇委镇政府的期望。希望共产党,共青团员要冲锋在前。希望大家在这场与天斗的战斗中,发扬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立新功。
  外甥女也在人丛里,端着几乎有脸盆那么大的碗,四处张望,最后,坐在张建中身边。
  “你是不是也要去海边?”
  张建中说:“你可别凑热闹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有啊!我也是你的兵吧!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一个老师说:“我们不收女兵。”
  另一个老师说:“我们可不是去吃饭的。”
  外甥女听出他不怀好意,问:“你什么意思?”
  “村里不管饭,管也会被你吃穷。”
  外甥女懒得理他,只顾往嘴里扒饭。她跟着张建中就行,但他只剩小半碗饭了。
  一个老师说:“人家饭量大也正常,正在发育期嘛!”
  另一个老师说:“没有吧?应该只读一年级吧?”
  外甥女没见过这个几人,见他们一句句话像针一样扎人,就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跑到镇食堂来吃饭,害不害羞啊?”
  “这是战前饭,我们理所当然,你倒像是骗吃的。”
  外甥女当仁不当,说:“你们才是骗吃的,我是镇府的人,我才理所当然。”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归张副镇长领导。吃完饭,我就要跟他去防风。”
  “你去防风?”
  几个老师笑起来,有一个家伙,一嘴饭喷得满桌都是。外甥女忙把自己的碗抱在怀里,大声叫:“你也太不卫生了。”
  高书记走了过来,阴着脸,问外甥女:“你在这干什么?”
  “吃饭啊!”
  “你还没到吃饭的时间。”
  “我也去防风。”
  “乱弹琴!”
  外甥女便不说话,她一直就怕这个当官的姨夫,当初,老妈要她跟来姨夫边陲镇,她很不想来,只是呆在家里没事干,又听说可以到镇府当干部,才带着美好的憧憬来了,心里一直安慰自己,他厉害也不关你多少事,你又不是一定要对着他,可以躲着他少见他。
  这会儿,她就不理他,只管吃饭,脸几乎都装进那个大碗里了。
  “这女孩子是干什么?”副县长问。
  高书记说:“是我的外甥女,刚毕业,在镇府打杂。”
  外甥女觉得很不没面子,想不理他都不行了,说:“我怎么是打杂的?我是会计。”
  高书记瞪了她一眼,说:“别乱说话。”
  副县长心领神会,笑着说:“女孩子当会计好。”
  高书记说:“在家里也闲着,所以,在总公司记记账。”
  张建中问大家:“吃好了吗?”
  那几个随他去水浸村的人说:“吃好了。”
  张建中就看着副县长说:“我们出发了。”
  副县长点点头,心里虽有许多话要说,但又不知怎么说起。每一次见到张建中,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先是感觉自己害了他,又觉得张建中还是不够努力,这事怪得了我吗?我把路都给你铺好了,把娜娜都送到你面前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不能成事,只能是你的问题了。
  “你等等我啊!”外甥女忙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还有半碗饭,就说,“我不吃了。”
  张建中没理她,带着那几个人离开了食堂,车在外面等着,车是那种解放牌大卡车,本来也有蓬,但为了减轻风的阻力,便没用。张建中问大家,都备有干衣服吗?大家说,有。他就先钻进雨里。
  永强一把没拉住他,说:“你坐驾驶室啊!”
  张建中说:“我不用,你坐吧!”
  他要起表率作用,同时,也想让副县长看看,你把我扔在这个地方,并不能把我怎么样?相反地,我会更加坚强!
  好几个人都跟着上了车厢,外甥女也钻进雨里往车厢上爬。
  “你给我下来。”高书记在后面大声叫。
  “我不。”
  “你不听话是不是?”
  “我要跟张副镇长去防风,我也要去最艰苦最危险的地方。”她说着,叫着,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车厢上有人要拉她,张建中说:“别让她上来!”
  高书记看不下去了,冲上来一把抱住她,往回走,就见她双手在空中乱抓,双腿不停地蹬。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别太任性,你任性,明天我就赶你回去!”
  把外甥女放在走廊上,两人都湿得像落汤鸡。
  “走吧!我们走吧!”张建中冲着驾驶室叫。
  车启动了,副县长看着张建中挺立在车厢上的背影,心里好一阵歉疚,如果,不是自己,他会来到这恶劣的环境吗?如果,他还在县委办工作,或许,会站在窗前,很写意地看风吹雨洒。
  他又想,或许,这对张建中也是一件好事,是他成长中的一段经历一段不可多得的履历。当初,副县长也有过这种磨砺,相比之下,张建中还差得很远很远。他想,每一个人的成长都少不了各种各样的磨砺!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张建中经历各种磨砺成长出息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会儿,他更关心的是陈大刚,那个家伙倒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年青人,想娜娜喜欢他,就是看中他这一点,只是不知该把这种脑子不会拐弯的人放到什么地方才合适?
  外甥女还不心甘,追着车跑了好一段路,终于知道追不上了,才停下来,呆呆地站在雨里,雨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使她显得更瘦小了。
  “让你见笑了。”高书记以为副县长一直在看着外甥女出洋相。
  副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张建中……”
  高书记又误会了他的意思,说:“我那外甥女只是好奇,没见过台风,今天还嚷嚷着要我带她去看台风是怎么登陆的。她以为,台风是一个什么东西,像船一样,能看见它登陆。”
  副县长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听觉。
  “你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误会的,不会让其他人以为,他与我外甥女有什么特殊关系。”
  副县长笑了笑,不会是真有什么鬼吧?不会是张建中失去了他这个靠山,又想方设法向高书记靠拢吧?真要是这样,他倒要恭喜张建中,他懂得了什么叫官场,懂得了怎么发挥自己的优势。
  你再努力,没有后台,别想能有作为!
  你还年青,不要浪费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往回走的时候,高书记为了表示外甥女与张建中一点关系没有,还在解释,她还是个孩子啊!应该不懂这些。刚才,张建中对她表现得那么冷漠,也不像有什么问题啊!我那外甥女才来没几天,不可能发生什么事的。
  眼前一亮,一道闪电划过来,紧跟着响起一阵雷声,闷闷的,像从海那边滚过来。
  
198 有人搞破坏
  张建中他们赶到水浸村,天已经很黑了,偶尔,撕开一道闪电,感觉天低得就像在头顶。不知是风越来越大,还是海边的风更大一些。
  村子一团漆黑,只有村委会办公的屋子亮着一豆儿光,因此,车头灯便显得很强烈,吸引得村支书提着一盏防风汽灯在站在门口张望。
  “怎么没有灯光?”
  村支书说:“一早就把电掣拉了。”
  “为什么?”
  “担心电线断了,造成不必要的危害。”
  村支书一边说,一边按着防风汽灯的伐,一起一落地打汽,光渐渐亮了许多。
  张建中问:“其他干部呢?”
  “都到堤坝去了。我见你们也快到了,才赶回来的。”
  “没人在这值班守电话吗?”
  村支书支支吾吾了一阵。
  “这要有人守住,镇府会随时了解我们的情况,随时会有新的指示精神。”
  “是的,是的。”
  “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下。”张建中对随他来的一行人说,“永强,你跟我一起去海边看看。”
  永强是坐在副驾驶位来的,身上并没有湿,忙穿雨衣。
  “穿不穿都一样,很快就会湿了。”张建中说,“其他人把干衣服换了。”
  说着,就拿着手电筒与支书钻进风雨里。
  以前也来过这条村,但了解的是农业生产情况,并不清楚,这里的环境,更不知道这里的防风情况。
  这是一条近千人的大村,分东南西北四个小村,风大雨大,各家各户似乎都惶惶不安,像屋里点着的一点光,蹦蹦跳跳。
  “注意脚下,这里有一条水沟。”
  村支书停下来,放低汽灯照了照脚下。地上浸满了水,根本分不清哪是平地,哪有沟壑。永强身子一歪,已经踩进沟壑里,张建中忙扶着他。
  “没事吧?”
  “没事。”
  雨水打得不能完全睁开眼睛,风吹得湿透的衣服也能飘起来,如果穿雨衣,不知会是什么状况。离开居住区,更感觉风有多大,脚步也浮了,仿佛能把人吹起来,就听见不远处有“嗖嗖”的声音。
  张建中知道那是防风林被吹刮发出的声音,沿海一带都种了一片片防风的马尾松。快出村时,有一个铡门。张建中停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左右的土坡,问:“这就是你们村的防浪堤吗?”
  村支书说:“是的。”
  那防浪堤有一人高,坡上长满了草,说明这堤已经修建多年,也已经多年没被海水侵蚀。
  张建中回身照了照那个只能两人并肩通过的铡门,问:“海水要从铡门涌进来怎么办?很快就会把堤坝冲垮。”
  万里长堤还能毁于一个小蚂蚁窝呢!何况这可以两人并肩通过的铡门。
  村动支书解释说:“如果,海水冲来,就在这里插一块铡板截住海水涌入。”
  一边说,一边回到铡门前,举着汽灯照给张建中看,只见两旁都有一个水泥柱,柱上有一个凹糟。他摸着凹槽说:“就是这里铡板一关,多大的水都过不来。”
  张建中也过来摸了摸那个凹糟,感觉自己好像问得有点多余,说是铡门,自然便有一块铡板了。
  永强却问:“铡板呢?如果海水上来,有没有安排人专门负责下铡板?”
  村支书就高举汽灯四处照,跑来跑去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就大声嚷嚷:“一定是哪个王八蛋搞破坏,把那个铡板偷走了。”
  永强问:“不会那么严重吧?”
  “肯定是,前两天还看见的。”
  “会是谁?你们村里有谁会干这种搞破坏的事?”
  “村东那个惯偷,一定是他。上次,偷了村里的东西,被抓住了,被村里人批斗了一顿,因此还恨在心。”村支书又说,“还有村西那个劳改释放犯,前几天才回来,成天在村里转悠,总想要干坏事!”
  “马上组织人把他们抓起来审讯。”
  话音未落,村支书就“噔噔”往村里走。
  张建中问:“你去哪?”
  “我去把那两个狗娘养的抓回来!”
  “先等一等,我们看了海边的情况再处理这事。”
  “我怕他们跑了。”
  “要跑他们早跑了,你现在去也抓不住他们!”
  村支书已走远了,准确地说,已走得听不到张建中的说话声了。风势很大,十几步远就听不见说话声。
  “你快追上去。”张建中对永强说。
  村支书被永强叫回头时,张建中改变了主意,说:“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俩询问那两个家伙,我继续去海边。”
  永强问:“你们的村干部都在那里?”
  村支书说:“前面不远就是了。那里有一个碉堡,他们都在碉堡里。”
  那碉堡是小日本时期留下来的,呆在碉堡里能看见水浸村所必属的海域,这些年,一直保留下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用于台风侵袭时观察海浪的动静。
  穿过那块“嗖嗖”响的马尾松,海的呼啸声更可怕,只见浪花在黑暗翻着白光,张建中多少有些以为自己不那么怕海了,这会儿,却一阵头晕目眩,一阵狂风吹来,他没站住,“扑通”一声,坐在沙滩上。
  “晕海,张建中,你还晕海!”
  他告诫自己,想爬起来,又重重地倒下去,就感觉一股气往上顶,忙运气要压下去,那股气却锐不可挡,汹涌而出,嘴一张,便“哇哇”地吐起来。
  永强跟在村支书身后,先赶去村西,到了一户门前,就“咚咚”砸门,也不等里面有反应,就大声叫:“开门,快开门。”
  屋里有人问:“谁啊!”
  又有人说:“是支书。”
  村支书还是大声叫:“我的声音都听不见吗?”
  “听见了,听见了。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有人急急走来,“咿啊”一声,开了门,前面站着一个五十多岁背有点舵的老农民。
  村支书一掌推开他就往屋里闯。
  “你们家的劳改犯呢?”
  老农民几步窜到村支书面前,双手一伸,拦住他问:“你要干什么?”
  “我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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