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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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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人数最多最混淆不清的是“主任”这一称位。每个单位,每个级别都有无数个“主任”,股级的主任,很喜欢人家叫“主任”,这比叫“股长”好几百万倍,但厅级、部级的主任就觉得很委屈,几乎把自己与股级等同起来了。
  县委办李主任叫“主任”,老好人也叫“主任”,为了区别对待,大家便在李主任前加一个“大”字,叫李大主任,老好人就直呼“主任”。
  张建中那个科室叫督查室,主要职能是,检查督促各单位落实县委部署工作的进展情况,年初,县委交给的任务落实得怎么样?完成了多少?年底是否可以完成?
  表面上看,是一个权力部门,是一个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的部门,但是,真能发号施命吗?人家听你一个小主任的吗?老好人才懒得自找麻烦,懒得充这个大头鬼,更热心帮人家总结成绩总结好经验。
  张建中上班的第三天,李主任才在县委办全体会议上正式介绍了这位新同志。在这样的会议上,他介绍得很客观,冷冷的不带任何评语,然后,大家鼓掌欢迎。
  张建中发现,三十多人的县委办,只有一位年青的女同志,说不上漂亮,也不丑,但脸很白很冰,听说,她是某副县长的女儿,是照顾进县委办的打字员,成天躲在打字室里。
  这次全体会议的主要议题是,两个星期后,县委召开的农村工作会议的筹备会。李主任说,这是一场硬战,是体现我们县委办有没有战斗力的一场硬战。
  会上根据“农村工作会议”的筹备工作进行了分组分工,一共分三个组,秘书组、会务组、后勤组。
  
第十章 机关文章就像命题作文
  张建中被分在秘书组。
  秘书组的主要工作是,负责会议的所有文字资料,包括会议通知、领导讲话、五个单位在会上发言的经验材料,以及会议后,收集各单位落实会议的工作方案并汇总。
  五个单位的经验材料已经布置下去了,三个单位欣然接受任务,大家也觉得这三个单位的笔杆子基本能完成较有质量的初稿,交上来后,稍做修改和润色就可以了。有两个单位却必须派人下去帮他们写,比如边陲镇,凡他们呈送的材料一直都很糟糕,别指望他们自己能弄出高水平的东西来。
  边陲镇委书记也打电话叫李主任派援兵,说你们县委办的笔杆子一大把,还是你派个人下来吧!李主任便点名,要老好人和张建中负责这个材料。他对老好人说,由张建中写初稿,你把关。
  老好人当然知道,这是要他带张建中。
  会议结束后,他就打电话给边陲镇委书记约定去他们那的时间。
  放下电话,他对张建中说:“我们明天出发。”
  张建中很是兴奋,从小到大,他几乎没离开过县城,去任何地方对他来说,都是很吸引的,而且,这还是出公差,车费可以报销,听说,每天还有出差补贴。
  老好人说:“我们要在那里住几天,稿子写好才回来。所以,要带些换洗衣服。”
  张建中傻乎乎地问:“要不要带蚊帐被子?”
  此话逗得全办公室的人都笑起来。
  有人说,还要带水桶去,不然,怎么洗澡?
  有人说,别听他乱说,水桶可以不带,借别人的也能用,但床一定要带,不然,你没地方睡!
  老好人说:“都别听他们的,带换洗衣服就行了,其他的那边都有。”
  他告诉张建中,今天先看看边陲镇的有关资料,先对边陲镇有一个初步了解,不打无准备之战嘛!
  张建中很清楚收集素材的重要,跑了一趟档案室,把这一年来有关边陲镇农村工作的资料都收齐了,把这一年来,当地小报上报道边陲镇的报道都剪了下来,下班回家,一篇篇地看。
  这几天,他根本没闲暇想他的小说,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加班忙公事。没有接受去边陲镇的任务,他加班看各种机关文章,从中摸索规律,写机关文章嘛,不能不弄懂其中的规律。他发现,机关文章就像命题作文,领导出题,所谓的笔杆子写文章。他发现机关文章,不能使用抽象的比喻,不能乱用形容词,更不能有人物的心理活动和对话。
  他知道自己还有许多没弄懂的东西,但李主任根本不给他像工厂那样的三年学徒期,他要你张建中马上证明自己。因此,张建中非常希望这次去写边陲镇就能证明自己。
  老妈把张建中要带的换洗衣服都挑好了,放在床上。
  她问:“你看看还要带点什么?”
  张建中只是看了一眼,说:“可以了。”
  老爸说:“牙膏、牙刷、毛巾也要带。”
  老妈说:“明天还要用,用完再带上。”
  老爸问:“总得有个袋子装吧?这些衣服什么的,你让他捧着去啊?”
  一家人几乎没出过门,还真找不到适合装衣服的袋子。
  老妈说:“先叫邻居借用一下。”
  老爸问:“谁家有?”
  老妈说:“隔壁的老伍在厂里当供销经常出差应该有。”
  老爸说:“别向他借,他那家伙一直不服气我们家儿子调进县府大院,向他借东西,他不借,还会嚷嚷得整个巷子都知道。”
  老妈说:“阿花也经常去省城进贷,她应该也有装衣服的袋子。”
  老爸说:“阿花那袋子我见过,是帆布编制的,我们儿子怎么能用那么土气的东西?”
  老妈不耐烦了,说:“这个不能借,那个又说不行,你说说,到底去哪弄这么个袋子?”
  老爸说:“你别忘了,我们儿子是国家干部了,不能让人说闲话,不能不伦不类。”
  ……
  张建中被他们吵得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说:“你们别在我这房间吵行不行?你们像蚊子一样在我耳边嗡嗡,我还怎么看东西?”
  老爸老妈忙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埋怨:“都是你,都是你。”
  “怎么是我呢?你没说话啊?你没吵他啊?”
  两人才出门,就听见阿花在外面叫:“张建中,你出来!”
  老妈急急脚走出门,悄声对阿花说:“别吵他,他在加班呢!”
  老爸也跟了出来,说:“以后少点打扰他,他现在是县府大院的干部了,*心的事多,没闲工夫管你那些琐事。”
  阿花说:“很了不起啊!以后叫他别来找我。”
  说着,她就推着堆放服装的小车往自己家走。
  老妈忙拦住说:“别听这死老头乱说!你找他有什么事?你要他帮你干什么?他没时间,我可以帮你。”
  阿花说:“你帮我什么?你能帮我什么?”
  老妈说:“不是替换你回来吃饭吗?我可以去帮你守摊档。不是帮你收摊吗?不是你去进货要去车站接你吗?我都可以干。”
  阿花觉得老婆子的话更伤人心,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谢谢你的假好心!”
  老妈愣了一下,又说:“你别误会,他现在是很忙,是顾不上那么多。”
  她说的都是心里话,每次见阿花来找儿子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每次见他们两人在一起,都觉得他们很般配,即使现在张建中是国家干部,阿花还是摆摊档的个体户,她还是希望他们在一起。
  女孩子家,知根知底很重要,阿花可是好姑娘!
  “你说什么呢?”张建中从屋里出来。
  老妈便笑着说:“他来了,他来了。”
  一边说,一边拉老头子回家。老爸说,你拉我干什么?老妈说,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快回去找找有什么袋子可以装衣服的。老爸说,家里有吗?有还用找吗?但还是被她拉进门了。
  
第十一章 打了再抓他去派出所
  张建中问阿花,找我什么事?阿花没好气地说,没事了。以后有事也不找你了。张建中说,这几天,我很多事要做。阿花说,我知道,你以前也很多事要做,白天上班,晚上写小说。只是,现在当了国家干部,看不起人了,去服装街会丢你身份了。张建中说,我没有,我没有看不起你,我什么时候都不会看不起你。
  “这几天,怎么不见你来?”
  张建中的心热热的,尤其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感觉里面有一汪委屈的泪。这都是因为你张建中这几天没去找她的原因,这都是以为你张建中看不起她的原因。他心里想,原来不见她,少见她比死缠着她的效果还好。这不原形毕露了吗?不暴露她也喜欢你吗?看你阿花以后还敢不敢对我那么凶?
  “我这几天确实是忙。”张建中要向她解释清楚,“新换了环境,什么都要重新开始,以前学的那些都不管用了,都要现学了。”
  “你那么勤快,怎么不去考大学?”
  这两年,恢复了高考,很多人都热情高涨地复习参加高考,张建中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知道自己除了作文能拿高分,其他都会一败涂地,因此,并没追风随大流瞎起哄。
  进了县委办,他就更不去想那些了。
  张建中说:“考大学不是不好,但考上大学又能怎么样?”
  他告诉阿花,这几天,他在县府大院上班,发现那里的人根本不关心考大学。考上大学毕了业也才是国家干部,而且,还未必是县府大院的干部,但是,如果考不上,反而会被所有的人看不起。
  “知道了,知道你是国家干部了。以前,你怎么不这么说?以前你在工厂怎么不这么说?”
  张建中就傻笑,说:“有人希望通过读大学改变自己,实现自己的目标,我是用另一种途径改变自己实现自己的目标,过程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
  “不跟你说了,你回去超心你的国家大干吧!”
  “我那有资格超心国家大事,忙的只是一些琐碎事。”张建中说,“今晚,你不找我,我还找你呢!”
  “你找我干什么?”
  “我明天要出差,可以要去好几天。”
  “出差去哪啊?是省城还是京城?”
  张建中不知阿花是故意的,还是对他奢望太高,一下子问得他一点兴奋感也没有了。
  “不是去省城,也不是去京城,只是去边陲镇。”
  “要去多久?”
  “说不准,可能三天,五天,也可能十天。”
  阿花似乎觉得时间也够长的,想了想,说:“你现在还忙不忙?可不可以帮我去做一件事?”
  “我看了一个晚上的资料,脑袋都看涨了,正想找点其他事干干,让脑子轻松轻松呢!”
  阿花笑了起来,说:“我这个事一定能让你的脑子轻松下来。”
  “你说说,是什么事?”
  “现在不告诉你,等我把衣服推回家,再来告诉你。”
  张建中接过她的小推车说:“我来推,一边走一边说。”
  阿花像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说:“我怕告诉你,你不帮我了。”
  “怎么可能呢?你的事,我会不帮吗?”
  “好,好,好。你答应的啊!你不能反悔啊!”
  “我决不反悔。”
  阿花马上伸出小手指要跟他拉勾,张建中也伸出小手指,两人拉勾,两人四目相对。张建中心里暖暖的,这才是阿花,才是他喜欢的阿花!
  阿花告诉张建中要去干什么的时候,他的确吓了一跳。她说,要去惩罚一个人。那是一个跛脚佬,好几十岁都没娶老婆的老光棍,住在与他们隔两条街,每天都一瘸一瘸地去服装街,隔得远远就眼光光瞪着她。
  阿花说:“看得很色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他看得色?”
  “怎么不知道。他哪都不看,就看那地方。”
  “就看哪地方?”
  阿花跺着脚,说:“张建中,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这么说你都不明白,还要我画公仔画出肠啊?”
  张建中一拍脑袋说:“明白了,明白了。”
  他想,那人一定是眼光光看她挺得高高的胸。这么想,他便瞟了一眼她的胸。她穿一件很紧身的上衣,虽然钮扣扣得严实,但胸口那两粒扣,被涨得似乎随时都会崩开。
  他义愤填膺,那是你跛脚佬看得地方吗?
  “你准备怎么惩罚他?”
  阿花说:“现在他应该睡了,我们去拍他家的门,去砸他家的窗户。”
  “要不要在门口等着他?等他追出来,再踢他两脚。”张建中英勇无比,但话一出口,又觉得似乎有点过了。
  “好,好。踢狠一点!”
  “你确定吗?确定他是那么看你吗?不会是你误会吧?他隔得那么远,怎么就知道他很色地看你呢?”
  阿花叫了起来,说:“张建中,我真想踢你两脚。”她抬起腿,又重重放了下去,说:“你滚开,不要你跟来了!”
  张建中一头雾水,她怎么倒发起他的火来了?他这么问有错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害怕了,不敢去了。”
  “没有啊!我就是问清楚一点。”
  “我告诉你,他还不止远远地看,他还走到我的摊档前了,骂他,他还厚颜无耻,还说他是来买衣服的。今天,今天还差点摸我了。”
  “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张建中跳了起来,“妈的,你看我的,我今天要让他知道厉害,让他知道耍流氓是什么下场?”
  他见路边有半截砖头,冲过去捡起来抓抓握在手里。
  “我打了他,还叫派出所去抓他。”
  张建中急走了两步,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那跛脚老光棍住什么地方?就回头对阿花说:“你在前面带路。”
  “你真要用砖头砸他啊?你真要叫派出所抓他啊?”
  还能假吗?
  这么流氓的事他都干得出来,张建中能袖手旁观吗?能做缩头乌龟忍了这口气吗?他张建中不砸他,不抓他去派出所,还是男人吗?
  
第十二章 有妈生没爸教
  阿花突然笑了起来,说张建中,我还从没见你这么勇敢呢!张建中说,别废话,快带路!阿花还是笑,说,你很男人!张建中差点没晕过去,难道以前我不男人?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敢去了呢?我以为,你当了国家干部更怕死了呢!”
  阿花在前面走,张建中在后面跟。
  她回头说:“就是前面那条街了。”
  张建中太熟悉那条街了,老妈经常去的街道小厂就在那条街。阿花说,那个跛脚老光棍就住在街道小厂的对面。张建中想起了,以前跟老妈来街道小厂,时不时会见一个跛脚佬拿把竹椅坐在街道小厂那个拱门的对面。老妈还说他可怜,还教育小张建中,如果不听大人的话,也会跛脚像那个跛脚佬一样。
  阿花停下来说:“你别砸他,砸他家的窗门就好了。”
  “这不太便宜他了吗?”张建中见她不那么坚决,自己更想表现得勇敢一些。
  “其实,他也没怎么我。”
  “不抓他去派出所了?”
  “抓他去那派出所好听吗?传出来,人家还以为他怎么我了。”
  “好,好。我听你的。”
  这会儿,那口气下去了,张建中也觉得心虚,人家看你怎么了?你还能不让人家看啊?人家也没摸你啊?你不是说,没摸到吗?就不兴你误会了人家?
  那是一条小街,没有街灯,黑得几乎看不见路,越往前走,他就越意识到自己是去干坏事!你张建中从小到大可从没干过坏事!你张建中现在还是国家干部,在县府大院上班,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让人知道了,开除你都有可能!这么想,越往前走,心就“咚咚”跳得厉害。
  很显然,阿花也不是什么高手,呼吸也渐渐重了。
  “这么黑啊!路都看不见了。”她站着不动了。
  “这地方我熟,瞎上眼睛也能走过去。”张建中指点给她看,说,“前面那一小片光的地方,就是街道小厂的拱门,那个跛脚佬就住在对面。”
  阿花收摊就晚,又折腾了那么一段时间,早就过了睡觉的时间,这会儿,每家每户都已经睡了,拱门对面的人家都熄了灯,倒是那玻璃窗还有些光亮。
  “我在这等你,你过去砸了就跑。”
  张建中看了阿花一眼,知道她也害怕了。
  人就是这样,没干坏事前,胆子大得很,但真要去干,而且,马上就要动手时,就胆怯了。
  张建中觉得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了。平时,你阿花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也有菜鸟的时候,你阿花说我胆小,现在,你比我还胆小了。我张建中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要让你看看,你胆怯的时候,我有多勇敢?看你以后还好意思骂我吗?还好意思指指点点要我干这干那吗?
  他很坚决地说:“你在这等我。”
  说着,就摸了过去,走近那个门了,甩手就能砸碎那扇玻璃窗了,回头看了看,想对阿花说什么?又怕声音太大,便走了回来。
  “我们回去吧!”阿花说,“你要是害怕,我们就回去吧!”
  “我害怕什么?我一点也不害怕。”
  “那你怎么回来了?”
  “我怕你跑不快,被那跛脚佬追上了。”张建中说,“你先到街口那边等我。”
  “不用,跛脚佬追不上我。”
  张建中想想也对,自己有点瞎*心了,就又折了回去,这次,他胆子更大了,屏足气,用那半截砖块“嘭嘭嘭”拍门,回过头看阿花,显示自己有多勇敢。阿花却在那手足舞蹈,像是示意他砸窗,示意他砸了窗快跑,他很淡定地冲着阿花笑,也不知她能不能看见?就听到她叫:“快跑,快跑!”自己先跑了起来。
  女人到底是女人,胆子就是小!
  他还站在门前,见阿花跑出小街了,又使劲拍门。
  屋里有人骂起来,张建中大声回应:“起来了,拉夜尿了!”屋里的人骂更响,张建中挑衅地说:“来啊,你起来追啊!”
  话音未落,便听到屋里有很响的脚步声。
  “你别跑,够胆你别跑!”
  声音快得难于想像,一下子就到了门边,还有手电筒的光从门缝照出来,张建中头皮一麻,也没来及得砸窗,撤腿就跑,身后响起“咣咣”的开门声,手电筒的光先追了过来。
  “有妈生没爸教的,你够胆别跑!”那人边追边骂。
  张建中抱着头拼命地往前跑,怕手电筒的光照在脸上,怕那人认识自己。
  ……
  逃出那条小街,又急忙拐进一条小巷,张建中想那人即使追出来也看不见他了,才扶着墻大口大口喘气。他想,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怎么跑得那么快?
  突然眼前一暗,一个人影一闪,他又不顾一切地往前跑。
  “别跑了,是我!”阿花在后面叫。
  张建中这才停下来,喘着气问:“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跛脚佬差点跑得比我还快。”
  “你还好问,你砸错门了,砸了隔壁那一户。”
  张建中双腿一软,蹲了下去,嘴里喃喃:“怪不得,怪不得。”
  “你真没用!”
  “这怎么能怪我呢?”
  “不怪你还怪我啊!”
  “当时,你要说清楚,我会砸错门吗?”
  “我说了,你第一次砸门,我就示意你砸错了,你不听,还得意,还砸第二次。”
  张建中这才明白,阿花刚才为什么手足舞蹈?为什么先跑了起来?
  “差点被你害惨了!”
  “是我被你害惨了。你不砸错门会这样吗?”
  “你不叫我去砸,我会砸错吗?”
  “混蛋,张建中,你混蛋!做错了事都不承认。”
  “你嚷嚷什么?你对我嚷嚷什么?你就会对我嚷嚷。刚才,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底气啊!怎么不见你去砸门啊!那人不是色迷迷地看你吗?那人不是想摸你对你耍流氓吗?怎么不见你骂他,怎么不见你报复他?”
  阿花没想到,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虽然,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却多少有点被他镇住了。
  此时,一道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
  
第十三章 惩治色魔
  张建中没等站起来,弯着腰就往小巷里跑,阿花却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大声叫:“站住,你站住!”手电筒的光直照着奔跑的张建中。
  另一个声音说:“让他跑,看他能跑去哪?这是一个死胡同,跑到头,他还会跑回来!”
  张建中立马像中了魔咒,定定地站在那里。
  “转过身来。”
  张建中慢慢地转过来,心里想,完了,完了,这辈子只干过一件坏事,就被人抓住了。这事单位肯定会知道,他们不可能不抓他去派出所,派出所不可能不问他是哪个单位的?派出所又不可能不通知单位来领人。
  单位肯定会开除了,县委办这么重要的单位怎么可能容许有这样的人呢?你张建中小说写得再好,就是在国家级的报纸杂志发表,人家也不会再要你了。
  这次真被阿花害惨了!
  他转过身来想看看阿花是什么表情?但手电筒的光直照他的脸,眼睛想睁也睁不开。
  “把手举起来!”
  张建中乖乖地举起双手。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声音说:“好像是砖头!”
  张建中刚刚才萌发出死不承认的念头,想你们又没有抓现场,又没有人赃俱获,自己不承认,他们又能把他怎么样呢?派出所总不会听他们凭空捏造吧?然而,这会儿,他手里还攥着那半截砖头。
  你还能抵赖吗?你他/妈的怎么傻成这样?怎么还攥着那块砖头不放?那是金砖啊?可以换钱啊?
  命啊!这都是命!
  “你把砖头放下,慢慢放下。”
  张建中闭着眼睛,慢慢举下手,慢慢蹲下去。
  “站起来,再站起来,举高双手!”
  手电筒的光从脸上移开了,但眼前还是一片光亮,什么也看不见。
  “你说,你拿着砖头干什么?想打人是不是?”
  张建中揉了揉眼睛,可以看见东西,看清楚前面站着的人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左手臂上都缠着红袖巾,原来,原来是联防保安,不是那个被砸了门的家伙!
  他偷偷松了一口气。
  “我是看到你们来才从地上捡起来的,我以为,你们是坏人。”这点机灵,张建中还是有的。
  另一个声音问阿花:“你认识他吗?”
  阿花点点头,说:“认识。”
  “你们在干什么?”
  张建中抢过话来说:“我们,我们,在谈恋爱。”
  “你闭嘴!没问你,你不准说话。”
  矮个子走到阿花面前说:“你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他不敢怎么你。是不是他胁迫你到这里的?”
  阿花摇头,说:“没有,没有,是我自愿来的。”
  “他叫什么名字?”
  “张建中。”
  “他住在什么地方?”
  “住在前面不远那条葫芦巷,我们住一条巷。”
  “他在那个单位上班?”
  阿花犹豫了一下,问张建中:“要不要告诉他们?”
  “你不说行吗?要不要带你们去派出所才说?”
  张建中说:“我,我在机械厂上班。”
  “叫你别说话了,你还说。”
  阿花说:“前几天,调到县府大院上班了。”
  这句话好像很有力,两位联防保安沉默了好一会。
  “在哪个部门?”拿着手电筒的高个子问。
  “是问我吗?”张建中底气足了许多,没想到,这县府大院上班的威力还挺大,“在县委办,一进县府大院的正门,上台阶进去,左边那一排,都是县委办的办公室。”
  “已经不早了,回去睡觉吧!”高个子收回手电筒光,照着自己脚下的路,头也不回地走了,矮个子忙冲张建中笑,说:“误会了,误会了。”一边说,一边小跑着跟上高个子。
  阿花却问:“你刚才跑什么?”
  张建中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压低声音说:“我不是以为是那个人追上来了吗?”
  “追上来你就跑啊?丢下我,你就跑啊!”
  张建中便不敢争辩了:“不说了好不好?这一晚上,折腾得够呛!”
  “是你心甘情愿的啊!”
  “是,是。是我心甘情愿。”
  “走吧!还站着干什么?”阿花伸手过来拉他,手一动,张建中感觉有点什么异样,定神看,她胸口那一粒扣子不见了,咧出一道口。
  张建中脸一红,说:“你的钮子掉了。”
  阿花低头看,忙用手捂住。
  张建中说:“怪不得他们刚才那么问话,原来,他们也看见你的钮扣掉了,他们肯定以为是我搞掉的。”
  阿花叫了起来:“张建中,你流氓是不是?”
  “我怎么流氓了?幸好,我说我们在谈恋爱,否则,他们还真以为我流氓你了。”
  阿花跺着脚说:“让你占我便宜了。”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其实,我见过他们的,他们经常去服装街巡逻,以后,他们肯定会认得我。你说你跟我谈恋爱,他们还不真以为我跟你谈恋爱了。”
  “我跟你谈恋爱不好吗?你没见他们一听我在县府大院上班,态度马上就变了。”张建中脱口而出,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他必须他将错就错,定定地看着阿花,看她怎么反应。
  “你还看,你还看。”她更紧地握住咧开的胸口,弄得那两座山峰更圆润了。
  “我没看你那里,我只是看你的脸。”张建中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软,很有退缩的味道。他对自己说,看就看呗,看她那里又怎么样?别人看不行,你看还不行吗?他告诉自己,大胆一点,话都说出口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进一步,她就是你的了,还不只是看看那么简单了。
  张建中心里的火猛烈地烧起来,盯着那两座圆润的山峰,也不能哪来那么大勇气双手一张,就把阿花抱在杯里。
  “干什么?干什么?张建中,你干什么?”
  阿花挣扎着,越挣扎他越抱得紧。
  “流氓,你流氓,你耍流氓!”
  “我就是耍流氓,就是对你耍流氓。”
  张建中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阿花一抬腿,膝盖狠狠地往他的命根子撞去,他一声惨叫,身子一软,弯腰捂着被击中的地方,身子一矮,蹲了下去。
  阿花看也不看他,挣脱魔爪似的,向大街跑去。
  
第十四章 你要负责他恢复过来
  阿花并没有跑远,回头见张建中没追上来,心里没那么慌了,便想是不是踢得太狠把张建中踢伤了?
  不过,你张建中也太可恨了,叫你去惩罚那跛脚老光棍,你却比他还色还流氓,还是国家干部,还在县府大院上班呢!以后不能再理你了!有什么事都不能叫你帮忙干了,做人也好,做邻居也好,做朋友也好,总是要有底线的,不管谁也不能超过这个底线。
  这么想,她就继续回葫芦巷,走着走着,心儿跳了一下,想自己好像踢到了不应该踢的地方,张建中倒下去的时候,好像就是捂着那个地方。她的脸一阵滚烫,对自己说,你还骂人流氓呢?你貌似比别人还流氓!
  她又想,我那是流氓吗?我那是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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