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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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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副书记叹了一口气,郝书记便知道,他被自己说服了,或者说,为了敏敏的未来,他不得不屈服。
  一早起来,她打电话给张建中,问他什么时候回边陲镇?叫他回边陲镇前来一下她的办公室。敏敏从卫生间里洗脸出来,问:“谁的电话?”
  “你妈的。”
  “她说什么?”
  “她要我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张建中以为是谈春节晚会的事。郝书记却告诉他,李副书记这两天会安排组织部长去一趟边陲镇,调查了解标语事件。既然,县委书记甩手不管,李副书记怎么能不管呢?听了老婆那番话,一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没能想出再好的办法,就只能听按郝书记的意思去办,帮助张建中正名。尽管组织部的结论没有县委书记的肯定有权威,总还是代表组织的。
  “你别看你爸对你那么凶,其实,他是恨铁不成钢,他不希望你发生什么事,巴不得你平步青云,接他的班。”有人从门口经过,郝书记走过去,把门掩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把上的锁按上了。
  “你要理解他的一片苦心,怎么说他也是你的长辈,为这事,他想了许多办法,你对他要么就是顶撞,要么就是不理,他会心寒的。”她在张建中身边坐下来,拍着他的腿说:“他那么对你,是把你当儿子一样待,我们就敏敏一个女儿,女婿也是儿子。没有这么一层关系,他会那么对你吗?你也跟过他,见过他对谁发那么大火吗?有时候,你对你凶的人,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她那手还放在他腿上,感觉他腿上的肌肉很结实。
  ——以前,多听你爸的,他毕竟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在那么个地方也多混了二十多年,完全是靠自己的打拼拥有现在的一切。怎么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比你经历得多。
  ——有时候,他的脾气是臭一些,他的话是难听一些,但你要学会忍,他都不能忍,你还忍得了谁?你顶撞他,不理他,他不计较,别人却会计较,比如说高书记,你跟他吵了那么一场,他就会想办法让你难堪。
  张建中感到有些不自在,心里还是告诫自己,不要太多心,郝书记的手放在你腿上怎么了?李副书记把你当儿子,同样的,她也把你当儿子,你怎么可以有别的想法?
  郝书记把手拿开了。
  有那么一刻,她曾想把放在张建中腿上的手往下一滑,停在他那个部分,然而,还是担心张建中接受不了。她始终认为,只是给予张建中政治上的呵护还不够,只是,这一步太难迈出去了!
  “你回去吧!除了组织部给你正名,你还要拿出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春节活动多费些心思,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差错!”
  张建中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和李副书记的期望。”
  果然,组织部长亲自去边陲镇进行调查,结果与事前估计的完全一致,大家对张建中的评价都非常好,于是,得出结论,标语事件是极个别人所为,并不代表边广大干部群众的意愿。这个结论分别呈送县委书记、县长、副书记,以及联系边陲镇的副县长。
  副县长并不认为,标语事件是高书记策划主使的。
  
503 再丢一次脸
  高书记一听说标语事件,心便扑扑跳得慌。
  那天,一时火起,跟张建中吵了一架,回来还直后悔,县委书记都默认了他的作法,你还嚷嚷什么?这会儿,谁都会认为,那事是你主使的,拆张建中的台。因此,他作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马上去向李副书记解释,说清楚标语事件与自己无关。
  赶到县府大院,他又放慢了脚步,问自己解释得清吗?这种事是越描越黑,这让人感觉你此地无银三百两。
  正犹豫着,见副县长的车开进大院,忙跟了过来,车刚停定,便抢先一步给副县长开车门。
  一见是高书记,副县长“哈哈”笑着说:“你吓我一跳,还以为,县府大院专门请人给领导拉车门呢!”
  高书记说:“我刚好找你,见你的车驶进来,就跟上来了。”
  副县长并不相信,说:“真是找我?”
  “真是找你。”
  “你已经不是边陲镇委书记了。”
  高书记很不高兴的样子说:“你这不是在骂我吗?我到哪任职,都不会忘了你,到那任职,你都是我的领导,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还是你,还是要麻烦你我排忧解难。”
  “说是这么说,我真要帮你解决困难,联系城郊镇的领导又会怪我瞎超心管过界了。”
  “怎么会?怎么会?”
  两人一边说,一边上楼梯。
  副县长问:“遇到什么困难了?”
  高书记在后面说:“你这是明知故问。”
  副县长便说:“你也是的,张书记年青火气大,你都快五十的人了,也那么不成熟,不冷静。”
  “所以,我才来向你检讨。”
  “向我检讨有什么用?你应该向李副书记检讨。”
  有人出现在楼梯的拐弯处,两人便不说话了。好像刚开完会,许多人从二楼下来,看见副县长便往边上让,一边打着招呼。
  ——副县长。
  ——高书记。
  不是什么高规格的会议,官最大也就是一些副职领导,有认识的,也不认识的,副县长只是点点头,高书记却多说两句,且是没话找话说的那种:“开会啊!散会了?”
  副县长办公室在三楼,进了办公室,还没关门,高书记就说:“边陲镇那些标语,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既然没关系,你又紧张什么?”
  高书记说:“现在这种状况,谁都会认定是我干的。”
  ——我都离开边陲镇了,还有谁会听我指挥?现在的人现实得很,管得着他们的时候,还听话,管不着他们,看都不多看你一眼,更不可能听从摆布去干那种事。
  ——我要张书记滚出边陲镇根本就没意义,难道我还想回那穷地方当书记?再说了,张书记是什么人?我惹得起吗?再傻也不会拿鸡蛋碰石头?肯定是有人嫁祸于我,借这个机会,搞那么一出,既搞臭了张书记,又不会被人怀疑。
  ——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阴险的人耍阴谋诡计的人,否则,那天,我也不会跟张书记吵起来,我心里装不住事,有什么说什么,说得好听,是心胸坦荡,说得不好听,是一条肠直到屁股眼。
  副县长笑着说:“行了,行了。我还不了解你吗?跟我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是不是要我向张建中解释?是不是要我向李副书记求情?
  ——你啊你!有时候,就是不会看眼眨,不会看脸色,县委书记都不批评张建中,你逞什么能?
  ——不要以为张建中曾经是你手下,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想批评就批评。现在,人家跟你也是镇委书记了,你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嘴脸,人家卖你的帐?而且,人家来势那么猛,还有那么大的上升空间,你不尊重人家,人家会尊重你?
  “现在好了,弄得一屁股尿屎,要我给你擦!”副县长把高书记说得一无是处,才说,“这事你也清楚,几乎不可能解释得清,我只能,尽力而为!”
  高书记说:“只要县长你肯帮这个忙,没有解释不清的。”
  “坐吧!别总站着!”副县长又说,“县委书记那里反而好商量,毕竟,我跟他关系不一般,他还是会听我的,我争取让他相信不是你干的吧!但是浮夸的事,我就不好说了,他在会上表了态,想叫他更改难度很大!
  其实,他并没想帮高书记解释什么?但是,说了这么一番话,不管结果如何,你高书记都必须感激他。
  果然,高书记屁股刚挨沙发,又站起来,弯着腰说:“非常感谢!”
  副县长摆着手说:“不要说这些虚的。”
  高书记脸便红了,心里直恨自己没有准备,你跑到县府大院来,怎么可以两手空空呢?人家应承帮你的忙,你一定实际表示也没有。心里就想,以后,公文包里怎么也在装几个信封,随时应付这种场面。
  “你对边陲镇那班人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你说说,会是谁干的呢?”
  高书记不假思索地说:“应该是镇长。”
  本来不想说的,见副县长那么帮自己,把自己当自己人,你总得给他一个合理的明确的答复。
  “也有可能是陆副书记,黄副书记,不过,这招借刀杀人的确干得漂亮。”
  高书记苦笑着说:“只是把我给卖了。”
  “我估计,好戏还在后头。搞春节活动这么大型聚会,边陲镇一点经验也没有,还有可能出错,如果,出了大错,这一而再的,张建中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副县长说,“真没想到边陲镇一下子变得那么乱?张建中毕竟是嫩啊!镇不住场啊!”
  “他那点能力,没有李副书记,一辈子也爬不到那位置。”
  副县长说:“就是爬了上去,也会摔下来。”
  他表明了态度,还暗示高书记完全有机会反戈一击,而且,还会得到其他的人配合。你高书记不会孬种吧?人家可以借刀杀人,你就不能浑水摸鱼真真正正搞他一把?
  “我也应该助把力啊!”
  “一定,一定。”
  高书记答应着,心里却有自己的小算盘,离开副县长办公室,他更坚定了去见李副书记,边陲镇那些人什么水平?他清楚的很,就算他们把张建中搞下台,也未必爬得上那个位,他有什么必要跟他们同流合污。
  李副书记没在办公室,高书记便在门口的走廊上等,等的这段时间让他思考得更清楚,因此,他话不多。
  ——那天,我的确太冲动了,请你李副书记大人有大量。
  ——标语事件与我没有关系,我知道怎么解释你也不相信,所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我可以肯定,春节期间,会有人搞事,希望春节活动出问题,让张建中在边陲镇的干部群众中再丢一次脸。
  李副书记问:“你认为,会是什么人搞事?”
  “这个我还不清楚。”
  不能像与副县长谈的那么直白,点名道姓。
  李副书记又问:“可能会在那些环节出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高书记说,“我只是收到了风,这与标语事件是有关系的。”
  李副书记并没完全相信他,想他是不是为了推脱自己的干系,危言耸听?但他的所为可以说明一点,他是希望与张建中与自己化解矛盾的。
  “这些话,你应该直接跟张建中说。”
  高书记笑了笑,说:“我怕他不接我的电话。”
  “我叫他给你电话吧!”
  毕竟,李副书记觉得张建中也有不尊重高书记的地方,也希望化解他们之间的矛,人家先主动了,你张建中也应该放低姿态。
  
504 被人踩了尾巴
  虽然,李副书记替高书记说了不少好话,张建中也没想主动给高书记电话,春节活动能有什么问题?他这是为自己开脱,他这是危言耸听,不是他暗中搞鬼?边陲镇谁会跟我张建中作对?
  然而,态度却很好,说,明天,我就给他电话。李副书记说,他应该回到办公室了。张建中又说,我这就给他电话。有没给高书记电话,他怎么知道?难道他还会打电话问高书记?
  放上电话,张建中觉得有一点还是中肯的,接下来,你张建中再不能出错了,春节活动必须进行更周密的部署,哪怕是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清楚。
  电话又响了起来,张建中心儿一跳,想不会是高书记打过来的吧?他在那边等不及,倒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张建中小心翼翼地拿起话筒,还没贴近耳朵,里面却嚷嚷起来。
  “你这人好没良心啊!也不来看看我。”是外甥女,声音又清又脆,“为了你我把脚都崴了,你连句安慰话也没有。”
  张建中想,不会还是高书记搞的外围政策吧?不仅把李副书记说通了,还要外甥女再搧一把火?
  标语事件,或多或少,张建中是欠了外甥女一份人情的。
  除了在菜市场挂了一条标语,发展总公司这边也挂了一条。外甥女从妇联调回总公司后,还是习惯地走食堂那个通道,从后门进总公司。那天一早回来上班,她想推开当街的正门,却发现被一条红布拦住了,用劲推了推,门只咧开一道缝,便从那门缝钻了出去,抬头一看,原来一条横额,不高不低,正好从门中间拉过,嘴里就骂谁不长眼,拉横额也不看看地方,还让不让人开门出入了?
  看清上面的字,她更气得破口大骂,胡说八道!
  她两手叉腰,当街大叫:“谁挂的?够胆站出来?玩这种阴谋诡计,也不怕下雨天被雷劈!也不怕晚上撞见鬼!”
  镇政府好几个办公室在二楼,听到她骂得那么难听,有人就从窗户探出头来问:“谁惹你了?谁踩你尾巴了?”
  她仰起头说:“你才被人踩了尾巴!”
  上面的人说:“没踩着尾巴,一大早吵吵什么?”
  “你们下来看,你们下来看!”
  人家才懒得下来看,外甥女大惊小怪是出了名的,一点点小事也说得比天大。见没人当回事,外甥女想进办公室拿椅子,见门不能完全打开,就跑去附近的居民家里借,椅子借来了,踏上去解挂标语的绳索,一个结没解开,椅子“咔嚓”一声响,吓得她往地上跳,落地没站住,身子一斜,“唉哟”惨叫,把脚脖子扭了。
  “不严重吧?”张建中问。
  “怎么不严重?前几天都不能下地呢!”
  “你现在在那?”
  “我还能在哪?我轻伤不下火线,在总公司上班。”
  张建中笑了笑,说:“有时间,我下去看看你。”
  “有时间,有时间?你就会找借口,你想来看我,什么时候没时间?开会你也可以下来走一走啊!你离开会场,谁也不敢批评你。”
  “我又不是医生,看看你又不会好。”
  “你这人真是变了,当了书记,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了,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替你焦急,让那标语一直挂在那,让全镇的人都看见,都知道,有人要你滚出边陲镇。”
  外甥女并没有因为张建中当了书记,就对他有所惧怕,还是像以前那样,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她对一些新参加工作的人说,我和张书记是好兄弟好姐妹。他还没当书记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同甘共苦,这种感情是真感情。有人就说,你的运气怎么那么好,高书记是你姨夫,这新书记又跟你关系那么铁!她就得意地笑。
  这会儿,她跟几个年青人打赌,说他一句话就会把张建中叫到总公司来,大家还说他吹牛,一抬头,果然见张建中走了进来。几个年青人脸色“刷”一声青了,忙着往正门溜。
  “你们别跑啊!你们跑什么?”
  张建中说:“这都是哪个部门的,上班时间跑到这来闲聊天?”
  外甥女说:“他们是来看我的!”
  说着话,她把被伤的腿抬起来,刚好身边有一张椅子,就放在那椅子上。
  张建中见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就说:“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嘛!”
  “昨天还肿得很厉害,还要用拐杖才能走路。”
  张建中笑着说:“你也真是的,找个男朋友背你多好!”
  外甥女说:“我要人背也叫你背!这伤是为你受的,你很应该将功补过。”
  “要不我提前放你的假吧!这都快过年了,总公司也没什么事,你这么轻伤不下火线,我也于心不忍,就当你回去养伤吧!”
  “我说过轻伤不下火线就轻伤不下火线。总公司没什么事,其他事,我也可以干?春节活动那么多任务,你又需要人帮手,我怎么好意思回家养伤呢!”
  “我就是再需要人帮手,也不缺你一个。”
  “你不缺是你的事,但我就是要留下,今年不回去过春节。”
  张建中笑了起来,说:“你又耍什么小孩子脾气?是不是家里人要你去相看,你不想去,所以,和家里人吵嘴了?”
  外甥女像是被点中穴了,说:“要吵也不是跟我家里人吵!”
  “那又跟谁吵呢?”
  “不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张建中也不再追问,她是越追问越不说,你不问她反而忍不住要告诉你,然而,张建中确实不想知道那些与己无关的琐碎事。他看了看外甥女的脚脖子说,“少走点路,还没好全,很容易又会扭伤的。”
  外甥女不理他。
  “有什么事给我电话,也可以给永强电话。”
  见他要走的样子,外甥女问:“你这就走了?”
  “我不走还怎么样?还真要我在这里等下班背你回去啊?”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过年?”
  “不想知道。”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告诉你呢!”外甥女急了,想站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又坐了下去。
  张建中回过头来问:“你能有什么重要事?”
  “我不回去过年啊!”
  “你刚才已经说了。”
  “我是说原因,为什么?”
  “还不是春节忙吗?你想留下来帮我。”
  “其实,其实……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本来,是觉得告诉你,你会以为我向你邀功领赏,以为我拍你马屁巴结你。现在,我忍不住了,我要说了。我可不是那种拍马屁的人啊!我可不是因为,你是书记,我才那么干的啊!”
  外甥女啰嗦了好一阵才说,她打电话里质问高书记,数落他多管闲事,你都离开边陲镇了,还管边陲镇的事干什么?张书记对我那么好,你不看憎面也看佛面吧?你是不是要把他惹火了,报复我,给我小鞋穿,你就心里才舒服!结果,外甥女家里人骂她胳膊肘向外拐,骂她不帮自己人,反倒帮外人,最后,就恶狠狠地叫她不要回家过年了。
  “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大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姨夫对你那么好,怎么骂得出口呢?”
  “你对我就不好吗?他那么对你,叫你滚出边陲镇,我就是不答应!”
  张建中说:“你有证实证明是他主使的吗?组织部对这事也没下结论吧?你就那么明察秋毫?还不是听别人瞎猜测。猜测的东西并不是事实!”
  “反正我不管,我已经骂了!”
  “我也不会领你的情,领你的情,不就变成支持你了?认同你的瞎猜测了?”
  外甥女扬着手说:“你走你走!好心没好报!”
  
505 岳父大驾光临
  刚离开总公司,远远地见黄副书记从外面回来,骑着单车,着一顶军帽。如果,如果是夏天,戴的便是草帽。
  “刚从下面回来?”
  “是啊!跑了几个村委会,看他们球队练球的情况,特别强调他们牢固一些注意事项。”
  “这些事还要你亲自跑?”
  “不亲自跑不放心啊!”
  这天,陆副书记也往下面跑,但他并没急着赶回来,留在一下面喝酒吃晚饭,那个村委会是他的老联系点,村委会几个干部都是他一手扶上来的。这会儿,除了妇女主任,几个男人在火锅前围成堆,锅里煲着狗肉,吃着喝着烤着火,满头大汗,热气腾腾。
  “你们的球队组织得怎么样了?”
  “早组织好了,都练好多天了。”
  “估计能进前第几名?”
  支书斩钉截铁地说:“第一名!”
  陆副书记笑着说:“你就别吹了!你以为我新调来的?你们村什么情况我不清楚?隔壁村哪一次不赢你们?而且,还是三比零。”
  “你那是老黄历了!去年,我还不敢说,今年,我保证,拿第一。”
  陆副书记说:“你不知道现在狠批浮夸风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那就少说话,多做事!”
  治保主任说:“书记没说假话,去年,我们村有两个子弟进了县的排球学校。进去的时候,才那么丁点高。”他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说,“今年回来,一下子长成大人了,跳起来脑袋高过网,扣球‘嘭嘭’有声。昨天,跟隔壁村赛了一场,还没用足力,倒过来,我们三比零。”
  “这可不是我说的。”支书很有几分得意,一边用筷子在火锅里扒了几扒,说,“这狗肉就是昨天赢的,听说,你今天要来,就留了半只。”
  陆副书记用筷子一边说,一边指着村委会那几个人,说:“你们要是不拿第一,我不放过你们。”
  支书问:“拿了第一,你又怎么?”
  “拿了第一,我管你们狗肉吃到够!”
  “太小意思了,狗肉我们不稀罕,我们要真金白银!给钱!每人一百。”
  那时候,还没有一百元一张的大钞,一百元可不是小数目。
  “你想吃了我一只车啊!你们好几十人,我把老婆孩子卖了也给不起!”
  支书说:“五十!不能再少了。”
  陆副书记说:“不能拿第一,是不是该你们给我五十?”
  几个人愣了一下。
  “不敢是不是?”陆副书记“哈哈”笑了起来,说,“打球不是说赢就能赢的,有两个子弟打得好怎么样?我只要搞定一个裁判就能杀败你。所以呢,想赢球还要买通裁判!”
  治保主任说:“我们不搞这些虚假东西,我们靠真实力!”
  支书说:“就是,就是。”
  陆副书记一拍腿说:“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也希望你们靠真实力拿第一。拿了第一,我给你们庆功!”
  这是陆副书记跑的第一个村,他还要跑下去,跑那些有一定实力的村,把他们的劲鼓得足足的,还让他们知道,裁判的作用。只要有裁判就可能有误判,这一个个想争第一,就有可能为一个有争议的球闹起来,甚至会愈演愈烈大打出手!
  即时,他还要叫几个心腹助阵,遇到误判,就在一旁冷言冷语,推波助澜,甚至暗中出手,挑起事端。
  虽然感觉这么捣弄,太多侥幸成分,多少还要靠些运气,但左思右想,也只能这样了,还是不能太明显,打起来,总是要追究责任的,如果,你明白无误地叫人家在球场上打架,人家出卖你怎么办?
  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黄副书记却比他狠得多,也好运作得多,晚会虽然只有一个晚上,但人多,场面乱,制造一场混乱太容易了。他叫一个混混到家来密斟。那混混就住他隔壁,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三十岁的人了,什么事也不干,大佬似的带着三几个刚出校门的小年青,穿村走巷,偷鸡摸狗,惹是闯非,三天打一小架,五天打一大架,被派出所拘留了无数次,每次,他家里人都上门求请,叫黄副书记去派出所放人。
  他说:“我要你帮我,你帮不帮?”
  那混混说:“黄老叔,你有什么难尽管说,有什么障碍挡你的路,我保证帮你铲平!”
  黄副书记说:“这又不用,我只要你打一架就行!”
  “这个小意思,谁得罪你了?我立马就动他,你要胳膊还是要腿?”
  黄副书记说:“你看看你?想判刑啊!想进监狱啊!”
  那混混胸脯一拍,说:“有你老黄叔罩着,我什么都不怕!”
  “你不怕我还怕呢!”黄副书记欲擒故纵,说,“算了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吧!”
  “你找谁都没我好使!在边陲镇这地头,我是大哥大,打架是我的强项。”
  “你好使有用吗?我可不想到时候,出事了,警察还没问话,你把我卖了。”
  “这个你放心,我就是被抓了,警察就是用枪顶住我脑袋,我也不会当叛徒,也不会出卖你。”
  黄副书记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你就像平时那样,在晚会上,随便找个茬,打一架就行了。当然,场面闹得越大越好。”
  那混混笑了,说:“我明白了,你是想破坏晚会。”
  黄副书记很严厉地说:“我可没这么说!”
  “是没说,但我知道就那意思!”那混混说,“你还要让人以为,我们只中像往时一样,打打杀杀。如果,被人抓去派出所,你还去领人!”
  “我不希望你们被抓,人那么多,你们跑还不容易?随便往哪一钻,谁又找得到你们!”
  两个副书记手段不一样,但都做好了准备,等着拆对方的台,只有对方出错,才能显示自己更有能力,更能条件拿那个正科的编制。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黄副书记在电话里说。
  副县长装不明白,说:“年初一,我可没时间去边陲镇,李副书记是肯定去的,我不去凑那热闹。”
  陆副书记也在电话里说:“黄副书记那人能做成什么事?我去几个村摸过底,他成天说去了解情况,其实,还是去大吃大酒。这样的人,让他负责球赛,不出问题才怪呢!”
  副县长说:“你应该向张书记反映。”
  “我已经反映了。”
  反映才怪,副县长很清楚,他是向自己汇报,请功领赏,并不是希望领导解决问题。
  李副书记是在春节放假前一天发现问题的,高书记来给他拜早年,把一个厚信封放在办公桌上,他问张建中有没给他电话,见高书记闪烁其词,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招呼也不打,叫了车就去边陲镇。
  岳父大驾光临,把张建中惊得不轻。
  “我的话也不听了,我的话也马虎应付了。你知道其中潜藏的危机吗?我不是来跟你争辩标语事件的幕后主使,如果,不是高书记,说明了什么?说明有人要出你的丑,说明有人会破坏春节活动。”
  李副书记完全相信,高书记除了吵了一架,没有干过任何事。
  ——不要以为,你没有得罪人,高书记就不说了,副县长呢?
  不必说的话就不说了,你张建中心里不明白?你能有今天,别忘了副县长也是推手之一,他是第一个提拔你的人,希望你当他女婿的人,现在,看着你一天天出息,心里好受吗?我当副书记,他心里又憋着一肚子气,逮着机会,能让你在边陲镇展示光彩的一面吗?
  
506 不打招呼不报行踪
  这是李副书记最担心,也是最可怕的,依你张建中的智商和经验,根本就不是副县长的对手,你手中握有的权力,也没有副县长的号召力,相比之下,你身边的人,依靠的人更听副县长的话。他们阳奉阴违,你还处于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状况,问题就发生了。
  李副书记首先意识到的是晚会可能出现踩塌事件。别说撤职,判刑都有可能。撤职,你张建中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判刑意味着开除公职,你张建中彻底完蛋!
  “谁负责晚会?”
  “陆副书记。”
  “把他叫来!”
  张建中忙打电话。
  还在拨号,李副书记又问:“你的春节活动还有什么内容?”
  “球赛。”张建中把话筒贴近耳边说。
  “谁负责?”
  “黄副书记。”
  陆副书记那边听到了,迷惑地问,你找黄副书记吗?张建中忙说,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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