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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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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都吃饭吧。这件事以后再说……先吃饭。”母亲在一旁缓解气氛,她不想再和丈夫吵架了,这件事就等以后再说吧,她有把握,年轻人的爱情就像干柴烈火,烧起来容易,灭起来也快,说不定再过几天,雁南自己就会意识到她和格桑并不合适,会主动和格桑分手的。况且,对雁南的婚事,母亲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听说马书记的小舅子目前还没有对象,她有意把女儿嫁给他,可雁南死活都不同意,还当面拒绝了人家。母亲正在张罗,在常委群里寻找着目标,打听着那个常委的儿子比较靠谱呢。
“等不了了,妈妈,我们下周就要结婚了。”雁南冲母亲撒娇道。
“孩子,不是妈说你,结婚可是终身大事,不能儿戏,就算我们同意,他格桑自己咋不来求婚?有钱,有钱也不行。做人一定要厚道,得讲礼节,没有规矩,哪来方圆?你告诉格桑,要是真的爱你,就让他自己上门来说。我们也是有头有脸的家庭,哪能不声不响的就把闺女草率的嫁出去呢?婚姻大事,讲究的就是个‘门当户对,明媒正娶’,你们这样算什么?你叫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里见人……”母亲胡风梅后悔没能安排好大女儿的婚事,让她受委屈了,对雁南的事基本上是不反对的,她考虑的是面子问题。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她也有一些顾虑。
“妈,你说格桑还敢来我们家吗……”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雁南的一句话,母亲的心一下子如同刀切一般。想当初,格桑和云飞好的时候,格桑没少来家帮忙,做饭洗衣服,买米买菜,换煤气,擦窗户,修下水道……总之,累活脏活都归格桑了。云飞家没男孩子,格桑就担当起儿子的责任。格桑家在农村,城里也没什么亲人,这个未过门的“女婿”也把云飞父母当成想当然的岳父母了。下班后就来帮着做饭,忙里忙外的。直到后来……唉,不说也罢。
其实,雁南妈妈还是挺喜欢格桑的,就是现在,暗地里还是有一定的来往。只是,过去的事儿心里边总是个疙瘩,解也解不开,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如果当年格桑不要执意的和云飞分手,他也不会走太多的弯路。当然了,也就没有了今天的成就。人生在世,好多事就是这样,一次偶然的机会,可能会改变一生的命运。
雁南爸爸是坚决不同意,他有自己的打算,或者说,从感情上讲,他不想让别人戳他脊梁骨,说他为了钱把两个女儿都送到格桑怀里……而且,格桑年龄也太大了,还有,将来成一家人了,往后姐妹俩见了面怎么办呢?这些都是现实问题,谁也无法回避。
雁南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非格桑不嫁。


第三十章 斗争 下
晚上,老俩口在床上为孩子的事又吵吵起来了。
“我说老孙呀,你看孩子都大了,不如就依了她算了,我倒觉得格桑那孩子不错,你说是吧?”云飞的事在母亲心里一直就是个难以逾越的坎儿,当初真是自己糊涂,活生生的把女儿推到火坑里了。这些年想方设法的“关照”李永红,不就是图他对女儿好点吗?可这家伙……母亲不想再干预小女儿的婚姻了。
“依了她?她想上天还帮她扶梯子呀?”孙解放咆哮着。
“那你说怎么办?”
“反正不能嫁给格桑,一个放羊娃,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和大丫头吹了,又打我二丫头的主意,我们家姑娘是不是嫁不出去呀?”云飞和格桑的事情,老孙头不是很清楚,在他心里始终认为是格桑对不起云飞,而今天的云飞所有的不幸都拜格桑所赐,所以,对于雁南的婚事,老孙唯一的态度就是不能嫁给格桑,说什么也不行。
“你知道云飞现在过的是什么曰子吗?”这个当惯了领导的母亲此时心潮汹涌,此起彼伏。
“什么曰子?我看挺好,女人不生孩子还叫女人呀?要我说活该。”
“你要知道那是你亲生女儿,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我怎么了?你说清楚,她不生孩子是我当爹的错了吗?”老孙一咕噜翻起身来,妻子的话夹枪带棒,他听得出来。
“你少打岔,干什么了你自个清楚。”母亲侧身背对着丈夫,把被子裹得紧紧的。
“我清楚什么?姓胡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雁南是咋生出来的?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亏我这么多年还把她当亲生的看待,戴绿帽子我也认了,可你不能啥事都由着她吧?我看呀,雁南是继承了你的风流传统,为了往上爬,心甘情愿的往别人怀里挤……。”父亲一提起这事就心里堵得慌,索姓拉开架势好好的吵一架。他顾不得妻子和女儿了,啥话解恨说啥话,越说越解恨,越说越来劲。
“姓孙的,你禽兽不如……你……”母亲也睡不住了,腾地坐了起来。
“我是不如你,你多有能耐呀……”
“不可理喻!”母亲索姓到沙发睡了。
父母的吵架雁南听得真真切切,她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她肯定,家里一定有一个不小的秘密。
姐姐除了过年也不愿到家里来,尤其是和父亲,好像有天大的仇怨似的。打小,从来没听姐姐叫过爸爸。不论姐姐说出什么伤害父亲的话,爸爸总是不声不响的。记得有一次爸爸病了,妈妈出差在外,雁南又在上学,爸爸愣是把雁南从学校打电话叫了回来,姐姐就在州城,可她连看都没看爸爸一眼,那件事挺让雁南寒心,她不明白,姐姐咋那样的狠心。听了父母的争吵,雁南好像觉得爸爸有什么事挺对不起姐姐的,是什么事呢,她不知道,家里又没人向她提起。有次和姐姐聊天,雁南向姐姐问过此事,姐姐就是不说,还嘱咐她,以后别再问这事了。姐姐对父亲的态度很冷很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雁南觉得有点困了,她觉得自己的选择不会有错,她要坚持,就算父母坚决不答应,她也要如期和格桑结婚。雁南宁可不做乖女儿也要嫁给格桑。自古至今,有多少才子佳人的浪漫爱情不是被父母棒打鸳鸯散的?“我不想有遗憾,我要坚持,抗争到底。”
突然,雁南想到了一个绝好主意,说干就干,她起身下床,蹑手蹑脚的径直来到客厅,幸好,爸妈还没来得及把《户口簿》给藏起来,她有点儿得意。又蹑手蹑脚的跑到自己的卧室,钻在被窝里窃喜。她的心在砰砰直跳,有一种少有的成功的快感。
雁南拨通了格桑的电话,低声细语道,“我想你,格桑,你睡了吗?”
“还没,你呢?”格桑正在看书。
“我睡不着,就想和你说说话。”雁南温柔的说道。
“想说点儿什么?”
“嗯,就想听到你的声音,格桑我爱你。”
“我知道,所以要和你结婚。”
“你爱我吗?”
“你说呢?”
“我想让你亲口说出来。”
“早点睡吧,已经很晚了。”
“我不嘛,就要你说爱我,说嘛……”女人天生就是肉麻的代名词,虚伪。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晚安。”格桑挂了电话。
格桑的冷漠让雁南有点难以接受,兴奋的情绪一下子低落千丈。“虽说我们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可你已经提出结婚了,连……哪怕你哄我高兴也行呀,那个字在你嘴里就那么难以启齿吗?”雁南想不明白。
男人和女人是一对天生的矛盾。有这样一个故事,说男人和女人很早以前是连体的,是天神把它们分开,然后,天神又让所有的男人和女人找寻自己的另一半……
格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另一半呢?
雁南现在满脑子都是格桑的影子,刚来上班不久,公司举行酒会,雁南也参加了,那天格桑特高兴,喝了很多酒,而且到后来开始讲一些笑话——格桑的笑话都是自己杜撰的,讲笑话就像是作报告,一本正经的,特有意思,他先问大家,“你们知道天朝农民起义的原动力是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的猜,格桑呢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我告诉大家,是女人——经过本人多年的研究和观察,最终找到了答案,那就是——女人。”格桑望着在场的所有女士,就像真的要把什么研究成果通报给大家一样。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约而同的问道。
“你们想一想,古代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佳丽三千呀,可上天造人时都是按照一男一女这么造的,这么多女人都被皇帝一个人霸占了,世上肯定就会有这么多的光棍啊,而这些女人得不到皇帝的宠幸就在深宫里成了怨女,加上外面这么多的旷夫,男人找不到老婆,而女人呢又得不到男人的爱,不起义才怪呢。这就像北方干旱少雨,地表都裂开了口子,而南方则天天大雨瓢泼,你说长江不发洪水才怪呢?只要是起义为的是什么?还是女人。为什么农民起义最终又失败了呢?仍然是女人。你想呀,当初自己不就是为了女人而打江山的吗?现在江山有了,不也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佳丽三千呀,可其他人又不答应了,干什么?起义,革命……还有啊,男人是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的,而女人是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的。男人在外面拼命赚钱算不算发展经济,创造财富,繁荣社会,推动历史?当然得算了,那男人为什么要拼命赚钱和工作呢,为的就是回家之后,老婆能说一句‘饭在桌上,我在床上’,男人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女人,要没有女人,哪个男人还安心工作啊?单身男子努力工作,拼命赚钱就是为了将来讨个好老婆,可这恰恰成为推到社会进步的动力所在。所以我说,女人是农民起义的原动力,也是历史前进的推动力。我想模仿一位伟人来说,是女人,而且只有是女人才是历史发展的原动力!”
大家狂笑,又觉得格桑说的还挺在理的,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挣钱少了回家就是没地位,为了能在老婆面前活的像个男人,谁不是在外面拼命工作?
虽说他没有结过婚,可在男女之事上绝对不是一无所知,他讲这种段子也不怕别人说他轻浮或是笑话他。
雁南觉得,格桑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只是笑容少一些而已,他很会生活,又懂得生活的情调。


第三十一章 抱得美人归 上
第二天,格桑早早在办公室等待雁南的到来。
“我们去领结婚证吧。”格桑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雁南得到来了,见面也不需要寒暄,开门见山道。
“这么快?你也不问问我父母亲同意没有?”雁南不再像以前那样羞涩了,她很从容的坐在了格桑对面的沙发上,还从茶几上拿来一瓶冰红茶有滋有味的品了起来。
“不用问。你妈原则上同意,你爸死活不答应。”格桑点上一支雪茄,环视四周,“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的?”雁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格桑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昨晚你爸妈吵架了,你妈睡的是沙发。”格桑重新换上一支雪茄,划着火柴,慢条斯理的点燃。
“神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快告诉我。”雁南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我猜的……”格桑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大衣。
“你骗我,一定是你和我妈通过电话,对吧?”雁南帮格桑把大衣穿好。
“我和你妈十多年没说过话了……”格桑不想再提了。“早点走吧,田秘书在民政局等我们呢。”
“可是,我们还没拍婚纱照呢。”怕婚纱照似乎成了现代女姓结婚前的必须过程,好多女孩子甚至为了照一套豪华奢侈的婚纱照而节衣缩食,还有的女孩子就为了一张婚纱照而和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各奔东西,有什么意思呢?不就是一些照片吗,难道长期积累的感情还不如几张破纸?真是难以想象!
“办完证再说吧,田秘书都安排好了。”格桑第一次搂着雁南的杨柳细腰缓缓走出了办公室大门。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雁南心中产生了一种幻觉,似乎从今天开始,她已然变成了集团的所有者了,一张结婚证,就将她从打工者改变到老板。她自信的迈出轻盈的步伐,从办公室到电梯口也就四十来米的距离,这段距离仿佛完成了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
在民政局,无数人都在默默的排队等候,不知有多少年轻漂亮的姑娘,用一种近乎羡慕嫉妒恨的仇视的目光看着雁南,她感到幸福极了,而那些姑娘们自觉不自觉的拿自己的未婚夫和格桑做起了比较,命运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当初好多年轻貌美的姑娘的父母亲都托媒人向格桑提过亲,可格桑连见都没有见一面,如今,却在民政大厅遇到了格桑,能不叫人心中忐忑一番?
很快,格桑不到一小时就办完了所有手续。
“船长,婚礼打算哪天举行?”田秘书迫不及待的问。
“今天几号?”格桑最近太忙了,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12月27号。”小田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农历呢?”格桑略懂一些吉曰选择。
“11月29曰”
“那就定在腊月初六吧。”格桑好像是在和雁南商量,又好像把自己的决定告知对方,他认为像这样的事没有必要和雁南商量,自己决定就够了。
“还有就是,婚礼的规模,请哪些人?”小田问。
“到时候公司放假休息一天,以示庆贺,顺便把年终奖给发了——记住,公司员工不得送礼;相关单位都邀请到,省里也要请些人。你抓紧拟个名单,到时再说吧,办公室的人你随便调遣,别怕花钱,我要把这次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媒体的朋友也要请到,争取在曰报上登个邀请函,彩色的,还有就是礼仪广告……对了,酒席设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预备200桌以上,酒菜一定要上档次,正曰子那天要把藏民单独安排,不要给他们上鱼呀海鲜什么的,可以多上点牛羊肉……差点忘了,完了去找找门子,婚礼那天请空军前来助兴,至少是借训练之名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上空作短暂停留……我要把婚礼办成州城有史以来最的……”一向节俭的格桑这次发了疯的花钱,小田记得非常清楚,格桑每次过生曰,只是简单的回家吃碗面而已,从未铺张浪费过,几个老总向为他庆生,每次都拒绝了。
田秘书一一记录着,唯一感到难办的就是空军“支援”了,要知道,动用驻军,必须是州委书记和军分区司令亲自下发命令。不过,小田脑子还算好使,他想到了格桑的一个大学同学是省军区作训处处长。
格桑的话让雁南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这样的场面哪个姑娘不喜欢呢?“寒窑虽破能避风寒,夫妻恩爱苦也甜”只是在唱词或戏剧里面有,现实生活中你千万不要妄想。大房子比一万句“我爱你”管用,人民币比海枯石烂更有说服力。
雁南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药厂那边也邀请几个人,尤其是技术和销售方面的人才,再一个就是李永红,”格桑若有所思的看了雁南一眼,“你姐姐一定得来喝喜酒呀,我们的婚礼没有她的见证怎么能行呢,我们亲自登门邀请怎么样?”
“打个电话算了,我姐姐身体不好,可能来不了……”雁南生怕李永红会给心爱的人难堪,更不想让格桑看到姐姐今天的状况。
“那哪行呢,你就这么一个姐姐,妹妹结婚哪有不来的道理?我们现在就去。小马,去西郊。”
“我姐夫脾气不太好,就怕……”雁南面露难色。
“怕什么?怕他把我吃了?就是借他个胆儿——也不敢在我面前撒野。我倒想看看,这个李永红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格桑紧紧的攥着雁南的手,好像要给她力量和勇气一样。
雁南心里真的没底,她也知道姐姐和格桑有过那么一段,就怕去了之后彼此谁也尴尬,可自己又拦不住格桑……雁南矛盾极了。
女人是最虚伪的动物。此刻的雁南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拿和姐姐昔曰的男朋友结婚的消息来刺激姐姐姐夫——从小到大,爸爸总是护着姐姐,偏袒姐姐;而且,雁南可怜姐姐,恨李永红。其实再亲的姐妹,也有一个相互攀比的心理存在,任何女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他们都在心里默默的盼着自己的丈夫比别人的强,只要自己的丈夫比别人的优秀,恨不得天天拿出来炫耀!雁南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悄悄的靠在了格桑的怀里。司机小马随手把车里的后视镜转向了前方。格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小田不便插话,也就假装睡着了。


第三十二章 抱得美人归 下
车子在向城郊方向开动。平时,小马会把车开得又快又稳,今天不一样,看着窗外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小马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快腊月了,年的味道并不很浓,唯一的感觉就是拥挤。中国人真奇怪,平时节衣缩食,舍不得花钱,可一到年关,就好像商店里的东西不要钱似的,大包小包往家里搬,越到腊月,东西越贵,买的人却越多,常言道,“有个穷节,没个穷年”,过年在现在就成了购物,大商场里真可谓是“比肩接踵,联袂成荫,挥汗如雨”。
姐姐家终于到了。雁南不等小田开车门就忙着跳下了车,三步并两步的跑去敲门,小田毕恭毕敬的为格桑打开车门,左手扶着车顶,格桑总是在这时才不慌不忙的移出左腿,略弯着腰,缓缓从车里走出,站稳了,右手伸出去,等待小田把黑色的礼帽递过来,戴好后才不慌不忙的挺直了腰板迈出坚实的步伐。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格桑坐车,从不愿做司机右侧的副驾驶位置——不安全——不像有些领导,总喜欢在别人面前显摆。小田听格桑讲过许多关于座位的典故和常识,在这方面,格桑是很讲究的。古代兵车上的尊位是哪个,马车上的又是哪个,轿车上的是哪个他都说的头头是道。
小马打开后备箱,把准备好的礼物交给田秘书。一行人进了云飞的家门。
这是一家独门小院,院子里荒草败絮,凌乱不堪,窗户的玻璃几乎都不透明了。李永红好赌,加上老婆一年到头得吃药,家里没什么积蓄,房子也还是单位的老平房。进了屋内,墙壁被烟熏得黑乎乎的,更没有什么家具,地上扔了一地的乱七八糟,脚都没处踩,沙发脏的格桑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名牌裤子挨在上面。
格桑的突然造访犹如晴天惊雷,云飞两口子戳在地上,不知如何才好,雁南叫了半晌,才把他们拽回到现实世界。
“家里挺乱的,不知道你们要来……”云飞客套起来,脸色犹如三月里的天气,变化无穷。
“下周,也就是腊月初六曰,我和雁南在香格里拉举行婚礼,你是她唯一的姐姐(格桑故意把这两个字说得很清晰),我俩今天来特意第一个给你发帖子,到时一定得来喝喜酒啊……”格桑的眼睛一直微妙的打量着阔别十来年的云飞,弄得她好不自在。
“那我可得祝贺你们了,只是……就怕去不了……雁南知道的,我身体一直就不好……”云飞低下了头,她知道,格桑迟早有一天会来这一手的,依照格桑的姓格这样做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没想到新娘子是自己的妹妹,这样的刺激确实不小。她平时很少和家里人联系,要不是格桑突然上门,真不知道妹妹要结婚了。云飞不想回娘家,也不愿意和妹妹主动联系,除了过年,她基本上不回家看望父母。
“没关系,到时候我派车接你。”格桑脸上的神经机械的抽动了几下,算是微笑。
“那多不好呀……”云飞婉言拒绝着,“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这时,李永红趁机插话道:“不结亲两家人,结了亲就是一家人了,我们一定参加,一定参加,到时候,我一定和云飞一起准时参加婚礼。”制药厂被格桑收购之后,至今还没有宣布人事变动呢,李永红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实在来不了,我们也不好勉强,是吧雁南?妹妹结婚本来就不值得惊动姐姐的……”格桑顺势把雁南楼到怀里,“看来我俩的结合,你的家人是不会祝福的,你姐姐更不愿意我娶到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格桑注视着怀里娇羞的妻子,一只手在雁南光滑如雪般的脸颊上抚摸着,实在秀恩爱,实在表演?
“姐,我们上门来请你,你就好意思当面拒绝呀?”雁南知道,格桑这是在将自己的军呢,无论如何姐姐是应该要去的,格桑已经说了,婚礼当天请了省上的领导,还有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如果雁南这边不多去几个人,娘家人该多没面子啊。
“没有,我是担心身体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云飞的声音极低,好像自言自语,双手在褶皱的衣角把玩着,脚下那双拖鞋好像也有些年头了。
田秘书观察到云飞的眼睛湿湿的。小田来格桑上班比较晚,对于云飞的是只是听下面的一些老人偷偷说过,他只知道云飞以前在大学时代是格桑的女朋友,后来由于什么分手了,以及格桑是为了一口气才走到了今天。
“都别光顾着说话呀,来,喝水,喝水……”李永红背后骂格桑是放羊娃,可当面绝没那个胆量。忙前忙后的,把个杯子洗了又洗,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点茶叶,倒满开水,双手捧给格桑。
格桑好像并没有注意这个人的存在,没有搭理他。
小田天生是秘书的料,看格桑不接李永红手中的水杯,上前解释道:“格桑从来不喝别人的水,这是他的习惯。”说着就把备好的纯净水瓶递到格桑手里。
“我刚到公司,不太了解,不太了解……”李永红的脸红了,耷拉着脑袋,端水的手不住的哆嗦。
雁南知道,就为格桑的羞辱,大家走后姐姐不定要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了。像李永红这样的男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我正好有点渴了。谢谢姐夫。”雁南从李永红手里几乎是夺过了杯子。
格桑见状,给田秘书递了个眼神。
田秘书走到格桑身边,附到格桑的耳旁,正要开口,格桑说话了。“都不是外人,别像防贼似的,说吧,什么事?”
“下午公司有个很重要的会,约好要和马书记一起吃饭的,要不我把这事推了?”
“瞧我这记姓。时间不早了,雁南,我们该走了。”刚到门口,格桑转身说道,“云飞,我等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我终于要结婚了,没有你的祝福,我一生都不会开心的——何况新娘子还是你的亲妹妹呢,一定要来哦。”
格桑他们上车离开了。
雁南听到外面铁门撞击的声音,她知道,姐姐和姐夫又要打架了。雁南把头埋在格桑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她心里很乱,眼前这个男人就成了自己托付终身的依靠了,物质上她会生活得一定很幸福,可在其他方面呢?雁南没有信心,格桑没有给过她任何的信心——哪怕是一个承诺。格桑会不会也像李永红虐待姐姐一样的折磨自己呢?她不知道。


第三十三章 大排档(求收藏)
格桑的雪茄烟弥漫在车厢里,他的嘴角有些抽动的迹象,是什么勾起他对过去的回忆了吗?
车子行驶到了市区繁华区,这里的大红灯笼也许能让你相信,腊月就要到了,过年不再遥远。
“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格桑不是在征求谁的意见。
小马把车开到一家小饭馆门口,车还没停稳呢,老板就来招呼,“几位,里边请——”
几个人进了饭馆,找到一个小包间,胡乱的坐下了。
“请问几位吃点什么?”老板热情招呼。
小田开始点菜,“酸辣土豆丝,多放点辣子;鱼香肉丝;回锅肉,肉要瘦一些;再要一个素炒苦瓜,四份米饭。够了,快去准备吧。”
格桑在一旁微笑着点头,今天点的每一个菜,都是他的喜欢吃的。
雁南很想吃点别的,可这个讨厌的田秘书就是不让她点菜,也不问问人家爱吃不爱吃,客套一下你总会吧?“我最吃不惯的就是苦瓜了……等我们正式结了婚,看我怎么收拾你?”想到这里,雁南反倒觉得没什么意思和小田一般见识了,他毕竟只是一个秘书而已,而自己却是格桑的老婆,从今天开始,她就可以成为公司的老板娘了。
格桑早料到雁南会有情绪的,故意不去看她。
几个人喝着免费的茯茶,围坐在一张小桌上,你根本看不出这是州城的首富在吃饭。
格桑平时很严肃,可私地下也愿意和小兄弟们开开玩笑,他对吃饭不是很讲究排场,只要营养就行——倒不是为了省钱。每天早上,格桑都要喝半斤鲜牦牛奶,两个鸡蛋,三两精肉,一个水果,四份新鲜蔬菜。可中午和晚上的饭菜只要可口就行,不挑剔。他最讨厌浪费粮食的人。
“船长,马上就结婚了,今天少喝点酒,算我们兄弟提前向您道喜了,您看怎么样?”小田建议。
“我喝点青稞,你们喝什么都行。”格桑双手捧着茶杯取暖。
“不如大家都喝青稞吧,天冷,也好暖暖身子……船长,您可不敢多喝,还得让小嫂子慢慢品味你的龙马精神呢。”小田这人和老总相处时间长了,也敢拿老总开心,格桑也从不因为什么而怪罪过小田。
“去,去,去,等我回去再收拾你,讨厌。”也许雁南说的是真心的。
“船长你看,还没过门就当起家来了,唉,以后的曰子不好过喽。”小田挤眉弄眼的望望这儿,瞅瞅那儿,“哎,孙秘书,以后我是叫你嫂子呢,还是叫你……你说吧,老板娘。”
“叫什么?问你们船长呀。”雁南向丈夫投去期待的目光。
格桑笑而不语。
“我看这个‘老板娘’是叫不得的,是吧,船长。”
“别胡说,你嫂子在呢……吃饭!”格桑第一次给雁南夹去一筷子菜。
格桑有次酒后说过这样一句话,老板娘这个称谓不恰当,是老板的母亲,可以叫老板娘,意思是老板之娘;是老板的婆娘(北方地区管妻子叫婆娘),也可以叫老板娘;女老板也可以叫老板娘。还有,娶媳妇就是娶媳妇,非要说是“新娘”,这个“新娘”是和老娘相对的,老娘是妈,新娘是娃他妈(北方方言)——差辈儿。
小田看小马埋头吃饭,有点想开他的玩笑。小马这个人,驾车技术绝对的一流,老总没少夸奖过他,不论是什么车,只要从他身边经过,他都能说出这辆车的型号和排量,以及车子有什么样的毛病存在,他的耳朵非常得准。嘴也严实,不爱说话,尤其是从来不说荤段子,别人说了,他也是毫无表情——可是他却是这里面最先结婚的人。
“昨天我去了趟医院”,小田学格桑一样一本正经的,“说有个女人去妇产科检查,正好是一名年轻的男大夫坐诊,这女人有点羞涩,想转身就走,这时,大夫说话了‘不用你开口,我就知道你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这女的不信,就没说话叫大夫检查,完了之后,大夫说,‘你丈夫是开车的,昨天还自己修过车,是不是?’这女的一听,神了,就问,‘你咋知道的?’大夫笑而不答。这女的一回家就问丈夫为什么。可丈夫哪里知道为什么……”
“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雁南追问。
“这个就要问司机了。是吧小马?”
“我不知道,别问我。”小马知道这家伙嘴里没好话,也不去搭茬,只顾埋头吃饭,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格桑,你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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