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国子监来了个女弟子-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甄远道怕是不光陷害了父亲,偷了兵符,还带走了父亲的大半兵马,真是好一招苦肉计!
    并且,没抓住他之前,父亲的被害仍是个谜。这个对父亲忠心耿耿,被父亲视如手足的叔叔,又被谁人,许以了怎样的利益,才突然倒戈相向?又是谁暗中煽动府上下人的悲观情绪?仍然尚待解答。
    但愿随着战争的进程,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眼下她首要考虑的是,要对得住跟来的这些人,不能让他们失望。
    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天色便暗了下来,大军到达了第一个驻地休整。莲翩来给她送水,也碰到了闫琰。
    闫琰惊愕地上下打量着也换了身兵卒打扮的莲翩,奇道:“你竟然也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了,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莲翩蹙眉躲避着他的视线跟随,直往桑祈身后钻。
    “切,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留在府上做饭,真是怪了。”
    “家里自有管家和傅先生照看,要我做什么,我不是专门做饭的!我只负责小姐。再说,小姑娘家家怎么了,小姐不也是小姑娘。”莲翩脸一红,尖声反驳道。
    “……”这话好有道理,闫琰无言以对,半晌才挤出来一句:“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倒是说说清楚。”莲翩一看自己占了上风,把桑祈的头往他这边一拨,挑衅道。
    “……”
    桑祈一脸茫然,闫琰一脸无辜。晏云之微微挑了挑眉。
    莲翩得意地笑了。
    “得,好男我不跟女斗。”闫琰哼了一声,仰着脸坐到了一边。
    “是自知理亏,不敢说了吧?”莲翩趁火打劫,依然没放过他。
    两边一看又要吵起来。
    晏云之趁乱挪到桑祈身边,淡声道:“昨日划分了将士们的营帐,军中只有你们两个女子,便给你们单独安排在一处。”
    “嗯。”桑祈正喝水,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却看对方一直玩味地盯着自己看,缓缓放下水囊,擦了擦嘴角,不解道:“还有什么事么?”
    “你对这安排可满意?”晏云之唇角一勾,问道。
    “满意啊,不是很合理么?”桑祈觉得他问这问题不能更多余了。
    便听晏云之点着头,道了句:“嗯,满意就好。”
    什么嘛,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桑祈耸耸肩,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章 :臣妾担心历史重演

桑祈喝完了水,见晏云之闭目养神不说话,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晏云之一动未动,眼帘都没抬一下。
    桑祈嫌弃他不给个正眼,趁他看不见做了个鬼脸,才说正事儿。
    “话说……有件事情我放心不下。我总觉得,西昭的来袭,发生的太是时候了,就好像一切都是一步一步安排好的一样。之前事情太多,太仓促,我都没时间反应。现在理理头绪才明白过味儿来。”
    “明白了什么?”
    “傅先生说,父亲先前曾经暗示过要回齐昌,问他要不要同去,那会儿就说了洛京风雨在即。现在想想,西昭人准备大举进攻,也差不多应该就在那个时候。结果父亲还没来得及走,就出事了。刚一出事,就传来了茺州告急的消息,期间相差不过十几个时辰……”
    桑祈面色端凝,蹙眉问道:“你不觉得,这些都不是巧合吗?如果说,宋太傅说的没错,确实有人跟西昭里应外合,那么这个人既然不是我爹,一定还会有别人,并且现在就在洛京城里。所以……我想想就放心不下。”
    “嗯……”晏云之淡淡应了一声,道:“不过洛京有闫公和我父亲看着。你就不要瞻前顾后的了,我们只集中精力应付西昭便可。”
    桑祈叹了口气,低头捡了一根篝火里的树枝,撩拨着火星,久久后,沉吟道:“其实我担心的还有一件更让我不解的事。”
    晏云之这时才微微睁开眼,用那双洞察世事的深眸注视着她,低声问:“关于桑公的?”
    “嗯。”桑祈沉默片刻,才稍稍点了点头。
    “傅先生说父亲早就有所预料的这番论调,后来也被大伯证实了。我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何想抽身?兵符如此重要之物,父亲几乎从不离身,甄远道又是如何拿到的?”
    说着,她迷茫地看向晏云之:“傅先生甚至还说,这次父亲不像是完全被人栽赃陷害的,竟有几分真……我……”
    “我不懂,他莫非当真有过反意?”由于自己打从内心深处惧怕验证这一猜想,她说出来的字都是极轻并飘忽的。
    晏云之坐起身来靠近她,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下来,凝视了她的不安片刻后,忽然一笑,抬手在她的头顶重重地拍了一下,平静道:“桑公怎么可能会反,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一觉吧。大家昨天晚上都没休息,明日还要急速行军呢。”
    对于晏云之的话,她是全心全意相信的。
    既然他都认为父亲绝对不会有二心,她便也安心了几分,点点头,叫上还在跟闫琰斗嘴的莲翩走了。
    闫琰不忘在后面做鬼脸,用莲翩刚才讽刺自己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道了句:“看,说不过我,跑了吧!”
    “你……”莲翩气不打一处来,又要往回走,嘴上还嘀咕着:“小姐你先去,我今天不跟他说个清楚我就……”
    桑祈则执意扯着她的袖子,动作坚决地往反方向走,嘴上念着:“是是是,唉呀你放心,以后你有的是时间说清楚,现在先睡觉。”
    莲翩虽然满腿不情不愿,也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腿脚不听话地跟着走了。
    大军中渐渐安静下来,除了守夜的人员外,陆续进入了梦乡。
    而百里外的洛京,皇宫里还是灯火通明。
    皇帝有些担忧得睡不着觉,总觉得眼皮直跳,头皮也疼,正让皇后帮自己做头部按摩。
    皇后温柔体贴地帮他按着,望了望西边的树影婆娑,蓦然叹息了一声。
    “爱妻又为何事发愁?”皇帝打了个哈欠问,“可是还为孤出尔反尔生气呢?孤是答应让你给晏云之和苏解语那丫头做媒了,圣旨也拟好了。可晏云之那小兔崽子,竟然拿着兵符逼孤就范,孤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不改主意,他就不交出兵符,也不愿意出兵,你说要不要命?”
    一想起来那天晚上晏云之一边气定神闲地握着兵符喝茶,一边看他写圣旨的那个优雅姿态,他就气得牙痒痒,委屈得直想哭。早先几次想叫他出山,给了一堆好官职,他都用一句冷冰冰的“没兴趣”推掉了。
    说好的只想在国子监里随便教教书呢?怎么这会儿为了个赐婚的圣旨,就肯就范了?晏云之你的原则哪里去了……居然还学会了用派出晏家的私兵帮忙,并亲自领兵打仗这个条件做勾引!
    皇帝深深觉着自己这么多年,真是看错了他。
    “你呀,平日就是太惯着他们了。”皇后懊恼地戳了戳他的头顶,语气带着几分嗔怨与怜惜。
    “唉。”皇帝叹了口气,无辜道:“没办法啊,事到如今,孤也没什么人能依靠了。百姓中都传宋玉承狼子野心,孤总不能把兵权交到他手里。你那些哥哥侄子什么的,又没有一个中用……闫家武力不行,桑家又没有个能撑起来台面的,他晏云之就是算好了孤只能倚仗他才敢如此肆意妄为啊!”
    皇帝窝火地又开始死死捏东西了,这一次没捏龙椅的扶手,而是差点捏坏了手里把玩的玉珠。
    皇后爱怜地细细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会儿,犹豫道:“话是这样说,可是,臣妾也有担忧。”
    “担忧何事?”
    “这……”
    说与不说,皇后好像左右为难,非常纠结。
    还好夫君大方,大手一挥,道:“没事,你只管说出来,不用怕说错。”
    皇后这才低眸道:“臣妾想起了开国皇帝的故事。当初战乱年代,群雄割据,大燕荣氏的先祖,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可跟随的国君却相对弱小。后来在率兵抵御外敌的战争中,赏识提拔了晏氏一族,并与女将晏花嫣情投意合,结成伉俪。战争结束后,共同逼退了旧主,迁都洛京,建立新政权,继而统一诸国,才有了后来领土广博的大燕。”
    这些祖先的故事,皇帝也是从小听到大的,比她还清楚,边听边点头,之后不解地问了句:“所以呢?”
    “所以,陛下不觉得,现在的事,同当年的历史惊人地相似吗?”皇后秀眉紧锁,道:“一样的乱世狼烟,一样的皇室孱弱,一样的龙凤之才……”
    既然话都说到这儿,她也就不怕什么失言了,屈身一跪,便含泪道:“臣妾怕啊,只怕晏云之和桑祈也……”
    后面的几个字,她似乎因为太害怕,都说不出来了。
    皇帝听完,也蹙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叹一声:“孤也明白,你先前不愿我将兵权交给晏云之,担心的也是这些。可是……孤觉得,即使形势相似,人和人也是有区别的。一直以来,关于晏云之的传闻都很多。包括他生有龙目啊,如天人下凡啊,等等,总有人担心他有一天会取孤之位而代之。”
    “但是这孩子,孤总觉得,不是那种在乎这些东西的人。老实说,如果他真想做什么,孤以为,便早就可以做了。既然没做,应当也就是没那个心思吧。”皇帝自以为自己了解的很透彻,如是安慰皇后道。
    皇后却仍然放心不下,叹了声:“就算从前没想过,也不代表以后不会想,毕竟人对权力的*,犹如饕餮谋食,总是没有止境。”说完便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了,但愿是臣妾杞人忧天吧。今儿早上起的早,陛下还是早些歇息。”
    说完唤了宫人来给皇帝送些安神茶,待到他困劲儿上来后,二人便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皇后以自己的嫂嫂卓夫人最近身体不适,要去探访一下为名,出宫去了一趟卓府。
    据说卓夫人因为新媳妇宋佳音太不好相与,这才没出一个月,就把自己气病了。
    可实际上,她这嫂嫂也并没有这么娇贵,的确和宋佳音发生过两次口角,但都被卓文远从中调和了。现在虽然看这个媳妇百般不是,也只是保持在自己的院子里,尽量除了晨昏定省见一面,不去主动与人家接触的状态。病倒倒是没有的,最多比较无聊而已。
    皇后便贴心地先在她这儿坐了会儿,听她抱怨几句,安慰一番后,也顺便去看了一眼这要命的侄媳妇。
    然而,宋佳音今天回娘家去看母亲了,刚好没在。
    院子里只有卓文远一个人半卧着,面前摆着一盘错落的红白玉子,在跟自己手谈。
    皇后微微一笑,边走过来边道:“看嫂嫂这状态,只觉当个婆婆可真不容易,你娶这媳妇也是够她受的。”
    卓文远见到来人,一点都没觉得惊讶,泰然自若吃掉一子,才勾唇笑道:“姑姑这时候到是觉得,没有个儿子费心,倒也挺好的了?”
    皇后没接茬,自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道:“还有心思挖苦我,看来那桑家二小姐被赐婚了,你倒是接受得也挺容易的嘛。挖空心思地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人家还是跟晏云之双宿双飞了,你怎么想?”
    卓文远手上动作一顿,半晌后“呵”了一声,将棋盘上的玉子一颗一颗拾起来,慢条斯理道:“她父亲刚去世,守孝期内是不能成亲的。”
    言下之意在说,就算有圣旨,不也得干等着么,这事儿还得走一步算一步,三年后如何,现在讨论还为之过早。
    皇后看他镇定,也就不说什么了,啜了口茶,换了个话题,又问:“浅酒姑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带进府?”
    “再过一阵子吧,不着急。”卓文远揉了揉发僵的肩膀,无奈道:“不然好不容易安抚好宋佳音,又要闹起来了。现在正值关键时期,我可吃不消。”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怎么自己人先打起来了

“现在洛京和附近方圆三百里内的城池,驻守的兵力少了一半。”皇后朱唇轻启,将茶杯中的泡沫吹散,淡声道。
    “嗯,是啊,要是西昭人打过来,可真不知道怎么办呢。”卓文远坐直身子,唇角一勾,又露出了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
    皇后挑了挑眉,也柔婉地笑了,葱段般的玉指摩挲着琉璃茶盏,轻轻摇晃着里面淡金色的液体,附和道:“是啊,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各大氏族之中,再有几个不安分的,就更麻烦了。”
    说完,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时候不早,皇后便喝完茶就起驾回宫了。毕竟,还得赶回去陪皇帝用晚膳。
    可宋佳音却派下人送了信儿回来,说是母亲叫厨房做了她爱吃的菜,要吃完晚饭才回。
    卓文远听完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只道了声:“随她吧。”
    其实,宋佳音也不是因为晚饭的事儿才不愿意回去的,而是刚又和母亲哭了一通,不想回去的时候肿着个眼睛,又被卓文远挖苦。
    于是一边拿帕子沾了冰凉的深井水敷在眼睛上,一边抽泣着,哽咽道:“娘,你说女儿这憋屈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仲秋时节,院中的葡萄架上挂满了一串一串饱满莹润的果实,不时掠过一缕微风,吹散夏日沉寂已久的暑气。宋夫人亲手为她小心翼翼地剥着葡萄皮,闻言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考虑到女儿这个说起话来嘴上没个把门的的性子,没透露太多。
    将翡翠般晶莹剔透的葡萄粒塞到她口中,叹了口气,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总会好的。再说人家卓文远又没欺负你,你也不要总是这么嫌弃人家嘛。”
    “……”
    宋佳音无从反驳,是没欺负。除了一开始的教育,最近还真没怎么再给她脸色看了,可她就是打心眼里不爽啊!
    “唉,现在还真有点羡慕桑祈。”她嚼着葡萄,咽下去后感慨了一句,“父亲是个文士,我们家也一向不尚武,要是父亲像桑公那样英勇威猛,卓文远还敢在我面前造次?哼。”
    宋母一听这句,赶忙又塞了颗葡萄,嗔道:“不许说你父亲坏话。”
    宋佳音也知道这样有违孝道,而且她也不是真心嫌弃父亲,只是突然那么一想而已,被提醒了之后,尴尬地住了嘴。
    “你呀,已经是人家媳妇了,不是未出阁的姑娘,性子还是收敛些的好。总归要听夫君的,难道还有让他听你话的道理?想开点吧,别总自己端着架子,给自己找不愉快。”宋母擦擦手,语重心长道,“赶紧好好跟卓文远过日子,生个孩子是正事。”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宋佳音的肚子,问道:“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宋佳音立刻脸色尴尬,敷眼睛的帕子干脆直接拿来挡脸了。
    有什么动静?
    到现在都没跟卓文远同房过好吗!
    她以为自己够傲娇的了,别人也总这样说她,可卓文远好像比她更傲娇。自从行礼那天搬去了书房,就压根没搬回来过。这么多天,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他还一副温情脉脉的表情,说这是为了磨练她的胆量!
    可这种丢脸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跟母亲抱怨,搞得好像自己有多想跟人家睡,没睡成好哀怨似的。
    只好支支吾吾道:“哦,他最近实在太忙了,三天两头的不回家。再说吧,还早着呢,反正我还小,娘你不要着急嘛。”
    宋母也知道卓文远确实忙,勉为其难地,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二人又聊了会儿天,宋佳音眼睛也不红不肿了,便决定趁入夜之前赶回去。
    宋母送她一段路,走在花园里,突然想起来什么,道:“他要是太忙,你一个人在家闷着无趣,可以去找苏解语啊。出阁之前,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不提苏解语还好,一提这茬,宋佳音就又想起来桑祈了,想起来桑祈,她就又生气,恨恨揪着手绢,怨愤道:“都怪桑祈那个贱人!”
    “嗯?”宋母糊涂了。
    宋佳音气得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捋了半天,才道:“唉,反正她横刀夺爱,可把兰姬姐姐害得好苦。现在兰姬姐姐正跟家里闹别扭呢。苏大人想给她另寻人家,可是……”
    “唉,也是。毕竟,是圣旨赐过婚的人……”宋母也想起来了这档子麻烦事,默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只是原因其一。虽然圣旨赐过婚又反悔了,但兰姬姐姐家世不错,又有才女的名声在外,还是有不少仰慕她,愿意迎娶的人的。”宋佳音俏眉颦起,一口气把自己的不满都抖了出来,道:“麻烦的是,兰姬姐姐自己想不开,说什么也不肯嫁人,还说打算清修一辈子……为此苏家可是闹了一场风波。”
    “就这几天的事?”宋母疑道,从圣旨下达,到昨日大军开拔,不是才过了三天么。
    “对啊,就是昨天开拔之后的事。苏夫人跟兰姬姐姐说了,既然晏云之和桑祈都已经走了,她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要给她另寻人家。结果兰姬姐姐丢下句这辈子除了晏云之,根本不会嫁给别人,就把自己关到了屋里。这不,到现在还不肯出来呢。苏夫人可是为难的很,还找过我去劝劝。”
    宋佳音长叹一声:“可我早上去过了,也没用。只盼着清玄君能回家说说她吧。”
    别人家的事,宋母也就是出于好奇问一句,没想深究下去,听到这儿,也就附和着叹息了一声,不再继续讨论了。只叮嘱女儿千万不要学苏解语,凡事想开些,回去之后别总对卓文远挑三拣四的。
    宋佳音应下,心事却被苏解语的话题勾了起来,坐在马车上想,要不明天再去苏府看看吧,也不知道兰姬姐姐不吃不喝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担忧之余,不忘又低声咒骂句:“桑祈,你这该死的贱人,祝你死在战场上别回来了!”
    远在几百里之外,正在嚼干粮的桑祈,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莲翩立刻站起来,拿过她的披风给她围上,担忧道:“小姐你没事吧,着凉了?”
    桑祈摆摆手,示意自己一切正常,可能就是突然吹了阵冷风而已,道:“没事没事,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莲翩便又坐下,捧着自己的那份酥油茶喝,四下张望,寻找晏云之的身影。
    之前大司马下过军令,由于需要急速行军,今天夜里就不扎营睡觉了,大家休息休息吃些东西之后就出发。
    可看桑祈连打两个喷嚏,像是要着凉的前兆,她知道若是行军计划不变,这人定会硬撑着,到时候万一真感染风寒就不好办了。便想能不能跟晏云之说说,改变一下计划,明天早上再走。
    然而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人。
    悻悻地收回视线的时候,却留意到了一处不寻常,赶忙拍了拍桑祈,朝她背后一指。
    桑祈诧异地向她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发生争执。
    大概离她们五十步开外的地方,明显有两方对立的人。其中一方腰上缠着缟素,正是她的兵。她认出了带头那个国字脸粗眉,个子高并且看上去很壮实的男子正是董仲卿。而另一方衣着上没有辨识度,人也面生,她也分辨不出来是谁的部下。
    只见一开始两边还只是表情不善地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怎的,董仲卿就突然上前一步,扯住对方的领口,像拎小鸡一样把对方拎了起来。目光凶狠地说了句什么,又手上一用力,狠狠将其丢在地上。
    由于他比较高壮,对方比较瘦小,这一下竟然趴地上滚了两下都没爬起来。对方立刻聚上来好几个人,不由分说要跟董仲卿动手。
    怎么还没遇到西昭军队呢,自己人先打起来了?
    这场面可把桑祈吓了一跳,丢下咬了一半的饼子就跑了过去,三五步上前,拉住了要挥拳的董仲卿,喊了声:“都别动!”
    但没啥效果……
    “他无缘无故打人在先,让他先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不动,不然,我们可不想跟这条疯狗待在一块儿。”一个人指着董仲卿的鼻子嚷嚷。
    “啊呸,跟你们在同一队伍里,老子晚上睡觉都得担心会不会第二天给早上被人给卖了。”董仲卿倒是被桑祈拉住了不好动手,却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
    “你看你看,怎么说话呢你?”对方的另一个还算冷静的,一直没动手的人,一看他朝自己这边吐痰,也脸一黑,脾气上来了,质问道:“桑将军,你的人你管不管?不管我们找大司马评理去了啊。或者让我们自己动动手,内部解决也行。”
    语气里透着的那股蔑视,桑祈不是听不出来,可眼下是尽快了解详情解决矛盾,而不是激化矛盾的时候,她便没理睬这个人,只迈了一步,站到两边中间,沉声道:“都别吵,先好好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打起来?”
    两边人都在互相冷眼相看,谁也不愿先开口。

  ☆、第一百二十二章 :树立威信的第一步

争执引来了其他围观的人,眼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桑祈没法子,只得下令让先动手的董仲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道来。
    不料董仲卿黑着个脸,就是傲娇着不肯开口。
    还是对方先有人讲述了起因。
    “他是不好意思说吧,因为屁大点个事儿置气,也是条汉子?”说话的人是个小个子,站在董仲卿对面,整整比他矮两个头。虽然外形远没有他有气势,可是表情傲慢,语气中也满是讥讽。
    “真不知道是不是饿死鬼投胎,不就是一壶热茶么,至于?将军,说出来都不怕你笑话,这人跟我们起冲突,就因为我们有茶喝,他没有。”说着,还耸了耸肩,一脸同情地看向董仲卿。
    桑祈见董仲卿没出言反驳,也有些疑惑。她去过董家,知道董家的生活状况,家境还算殷实,虽说称不上大富大贵吧,日子过得也还不错,怎么可能为了一壶茶小心眼?
    于是看向他,等待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董仲卿大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紧握剑鞘,关节泛白,颤抖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你怎么不说,前提是你这茶是用董某提的水泡的?想喝水,自己不会去提?”
    “啧啧啧……唉我说,喝你点水怎么了?水都是从旁边河里舀的,又不是喝了就没了,你就差那点水?”小个子一阵哂笑,嘲讽的意味更明显了。
    董仲卿面色阴沉,一把将挡在中间的桑祈推远,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襟,一张冷厉的容颜迫近他,居高临下,冷声道:“对,董某就是连口水都不屑于同你们分喝。你们这些懦夫,有本事自己去打,下次要是再被我碰见有谁动我的东西,就别怪我刀剑相向。”
    说完猛地一收手,看也不看桑祈一眼,转身离去。
    桑祈感觉,他是也生自己的气了,可着实为这点小事有些莫名其妙。
    小个子整理着衣襟,朝董仲卿身后狠狠吐了口痰,而后也不屑地瞟了桑祈一眼,各自散了。临走时三三两两窃窃私语,朝着董仲卿回去的地方指指点点,看上去大有这事儿还不算完,后续还要继续找对方麻烦的意思。
    桑祈站在原地,纠结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才明白,当个将军,比自己预想得还要难。不光要武艺高强,会领兵打仗,谋略布局,还要管理好部下,调和他们的内部矛盾,让每一个人都对自己信服。
    外人怎么说她,都无所谓,但队伍中的人,不能轻视于她,否则今后令有不从,就会非常棘手。
    桑祈抿唇思索着,该怎么办呢?
    刚才两拨人闹的这个矛盾,虽说对她来说是挑战,但也是来之不易的契机,如果能圆满解决,对自己在军中的威慑力一定会大有提升。反之若是没解决好,原本就微薄的信任也会大幅下降吧。
    她冥思苦想解决之道时,并没有注意,从刚才开始,晏云之和闫琰就都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了。
    那个跟董仲卿起冲突的小个子,是闫家的兵,因此闫琰也在扶额,纠结道:“要不我去说说他们吧,让他们跟董大哥道个歉。桑二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把人家拉来的,闹成这样怪没面子……”
    晏云之却微微摇了摇头,笑道:“别去,此事让她自己解决吧。”
    “为啥?”闫琰一脸不解,“她一个女孩子,要应付一堆大老爷们吵架,未免也太勉强了。”
    “他们的关系首先是将军和部下,其次才是女人和男人。既然她选择了到军营中来,就不能因为自己是女子而逃避。眼下其实对她来说是个博取信任的好机会,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吧。”晏云之远远凝视着桑祈,眸中含笑,道:“走吧,晏某觉得她能行。”
    说完,不留恋地转身离去了。
    闫琰看看桑祈,又看看他,纠结一番,也只得无奈地跟了上去。
    而桑祈这边,则纠结了一会儿之后,灵机一动,先找到了董仲卿的父亲。没提刚才吵架的事儿,只旁敲侧击地问,董仲卿是不是跟队伍中的某些人以前有过节。毕竟,区区一壶水引发的矛盾,说来实在蹊跷。
    董先念年纪跟她父亲差不多大,鬓发亦已斑白,闻言面色一沉,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道:“过节也谈不上,只是……他一直对闫家人看不上眼。说来,还是打南方乱党那会儿的事了。当时我们既要应付西北来的西昭人,又要深入西南战场,腹背受敌,分身乏术,曾经一度陷入困境。”
    这事桑祈也知道,边听边点了点头。
    “向朝廷请求增援眼见已经来不及,我们就派人去了最近的城池,邀其相助。当时去的人就是仲卿,求助的对象就是闫家。可闫家人表面和和气气,万事好说好商量,却迟迟不肯派兵,怕敌方因为他们守城兵力不足趁虚而入。结果……”
    回忆起岳城之战的惨烈,老将的双目中显得浑浊湿润,沉吟片刻,才继续道:“结果那次虽然突围成功,但我们损兵折将,死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他几个要好的拜把子兄弟。所以因为这个事,他一直对闫家耿耿于怀。此番一同出征,怕是少不了冲突,给将军添麻烦了……唉,回头我说说他。”
    桑祈听到这儿,对董仲卿的心情明白了几分,深吸一口气,拍拍衣裳起身,道:“无妨,我自己去跟他聊。”
    于是在营地转了几圈,一直寻到外围的树林边,才找到一个人坐在暗处的男子。缓步上前,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董仲卿一动不动。
    她便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来,道:“你跟闫家的事,董叔都同我说了,想来你心里有气没处发泄,也挺烦躁。”
    董仲卿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
    “说实话你刚才给我几分面子,我很感动。我知道董大哥是个仗义,重旧情的人,否则也不会跟随于我,还帮我说服其他人了。所以一直以来还在为兄弟的死记恨闫家没有及时相助,也可以理解。”桑祈说到这儿,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明白,你担心的是历史重演,闫家又弃我们于不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