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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如歌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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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裔浪的灰衣透出野兽般的气息。        

  战枫凝视着如歌。        

  他离她很近,可以看见她虽然在微笑,然而身子却在微微发抖。白狐镶边衬着她晶莹的面庞,黑白分明的眼珠沁出一抹俏杀,倔强得就像寒冬枝头的第一朵白梅。        

  他的眼眸渐渐深蓝。        

  他发现自己忽然很想轻轻抱住她。        

  雷惊鸿仰天大笑,嘶哑的笑声中夹着不断涌出的鲜血:        

  “哈哈哈哈哈,听到没有!……哈哈哈哈,是不是还没有串通好!!诬陷本少爷真是诬陷得漏洞百出啊!!……哈哈哈哈哈……”他×的,又在演什么戏!少爷他上过一次当,难道还会再上第二次当吗?呸!        

  如歌淡淡说道:“放了雷惊鸿。”        

  负责看管雷惊鸿的两个烈火弟子顿时不晓得怎么做才好。烈如歌是庄主,按说她的话不能不听。可是,山庄的事务一向是战庄主和裔堂主处理的,烈如歌更多地像个摆设。        

  这时,裔浪恭声道:        

  “小姐,您是说,昨晚您同雷惊鸿在一起吗?”        

  人群中飞出几声暗笑。        

  裔浪的话似乎会给人一些暧昧的联想。        

  如歌望着裔浪,声音很平静:“昨夜在苗河镇荒山,我向雷少爷讨教麒麟火雷的用法。”        

  裔浪皱眉道:“会否是小姐记错了时间?”        

  “我记得很清楚。”        

  “是吗?”裔浪轻拍手掌,只听大堂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紫衫丫鬟打扮的少女瑟缩着挪步进来。        

  如歌认得她。        

  她正是自己院子里的丫鬟苹衣。            

第五章(3)       

  裔浪问道:“你平日做什么活儿?”    

  苹衣喃声道:“我是小姐的丫鬟,每日里伺候小姐。”        

  “昨夜你伺候小姐了吗?”        

  “是。”        

  “小姐在做什么?”        

  “昨夜小姐一整晚倚着窗子发呆,不住叹息。”        

  “是整个晚上?”        

  “是。小姐没有睡,我也不敢睡。”苹衣低下头。        

  众人一片哗然。        

  如歌的眼睛渐渐冰冷。        

  她的身子却坐得更加笔直。        

  “小姐为什么整晚发呆不睡?”        

  “那个……”苹衣吞吞吐吐。        

  “说。”裔浪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小姐在想一个人。”        

  “谁?”        

  苹衣瑟缩地张望如歌一眼。        

  “小姐在想谁?”裔浪又问一遍。        

  “……雷少爷。”苹衣双腿打抖,额角净是汗珠。        

  “哪个雷少爷?”        

  “雷惊鸿雷少爷。”        

  “为什么要想他?”        

  “因为……因为……”苹衣的小脸儿苍白得仿佛随时会昏倒。        

  “说。”        

  “因为小姐喜欢他……小姐常常说,为了雷少爷,她什么都肯做……只要雷少爷心里面有她……”苹衣一口气说出来,然后摇摇晃晃,瘫倒在地上。        

  众人看向如歌的目光古怪极了。        

  刀无暇摇扇轻轻叹道:        

  “自古女儿多痴情,可惜,可惜啊。”        

  铁大鸿铁棒猛顿地面,气得满面通红:        

  “只为了区区儿女私情,竟然不顾死掉的几十条人命吗?!他奶奶的!气死老夫了!”        

  战枫右耳的宝石蓝光连闪。        

  他握紧“天命”刀,眼中有莫名的痛苦。        

  如歌笑了。        

  她笑得好似染着冰雪的白梅。        

  一时间,众人神为之夺。        

  她笑着鼓掌:“真是好精彩。裔堂主见气氛太过严肃,特意演出戏,来给大家解解闷是吗?”        

  裔浪的眼神如野兽般凌厉:“小姐喜欢哪家少年,本也与我们无关。只是,杀害了这几十条人命,却不是可以轻易将凶手放走的。”        

  如歌轻轻吸气,扬声道:“慕容堂主。”        

  “属下在。”        

  慕容一招躬身应道。        

  “我随身的丫鬟是谁?”如歌问道。        

  慕容堂主沉吟一下,答道:        

  “薰衣和蝶衣。”        

  如歌又问:        

  “你见我身边跟过刚才那个丫鬟吗?”        

  慕容一招望一眼裔浪,笑呵呵道:        

  “老夫没有留意过。”        

  “好,”如歌对裔浪微笑,“既然裔堂主对我的私事这样感兴趣,为何不把薰衣和蝶衣唤出来问一下呢?”        

  堂中群豪觉得有道理。        

  裔浪的眼珠仿佛是死灰色:“只怕她们是小姐的心腹,什么话也不敢讲,讲出来也未必是真实的。”        

  堂中群豪觉得也有道理。        

  如歌轻笑颔首:“那就是说,这个苹衣并不是我的心腹了?”        

  裔浪瞳孔一紧。        

  如歌笑道:“苹衣只不过我院子里打扫清洁的小丫头,又不是我的亲近,我为什么会同她讲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呢?”        

  如歌笑得很轻蔑:“裔堂主,下次再演这样的戏,请考虑得周全些。”        

  “哄”地一声。        

  聚萃堂中,群豪乱了判断,不知道究竟应该听信谁的。        

  如歌对大堂门口的烈火弟子道:“去请黄姑娘来此。”        

  “是!”        

  烈火弟子转身下去。        

  不片刻功夫,一身劲装的黄琮大步迈了进来,堂中众人有认得她的,不由惊道——        

  “静渊王身边的侍卫?”        

  “朝廷御赐金牌的女捕头?”        

  黄琮已然明白了如歌的心意。        

  她掏出怀中雕龙的锃亮金牌,沉声道:        

  “昨夜我同烈火山庄的如歌庄主前往苗河镇荒山,调查麒麟火雷的事情。雷惊鸿在爆炸发生当时和我们在一起,不可能同时与战枫交手。”        

  如歌自紫檀椅站起身来,走近沉默的裔浪,忽然笑道:        

  “裔堂主,纠正你一个错误好吗?以后请不要称呼我小姐,你应该叫我‘庄主’!”        

  裔浪对视她,灰色的瞳孔中似乎没有人类的感情。        

  如歌手一举。        

  一块鲜红的令牌眩目在她掌中。        

  烈火令?!        

  群豪惊呼。        

  当年,烈火山庄执掌武林,天下英豪宣誓追随,以烈火令为信物。        

  持烈火令者,便是武林之主。        

  如歌的目光一一扫过群豪,淡笑道:“霹雳门的事,我自然会给大家一个公道。无论是谁,只要做过天理不容的事情,烈火山庄便绝不会放过。”            

第六章(1)       

  夜幕深垂。    

  新月如钩。        

  几抹烟雾般的云丝染在宁静的夜空。        

  树影在夜色里,淡如泼墨。        

  枫院的西厢房里点着灯。        

  青花瓷瓶中,一枝晕黄的腊梅。        

  火盆烧得旺热。        

  如歌倚在窗边静静握着一卷书在看,薰衣细心擦拭着沉香花架上的灰尘,蝶衣颦眉整理着床榻上的锦被。        

  屋子里安静极了。        

  然而,却仿佛有一股压抑的气息在酝酿。        

  蝶衣忍不住攥紧手中的锦被,回头道,“枫少爷也实在太过分了!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为什么要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呢?别人知道了像什么话!”        

  自从前几日聚萃堂一事后,战枫便“请”如歌搬进了枫院。        

  如歌仍旧看着书,微笑道:        

  “即来之,则安之好了。”        

  蝶衣急道:“小姐你还笑!这算什么嘛,将咱们囚禁起来了吗?!整日里被关在枫院,想出去都不可能,也没有人同咱们说话,连丫鬟小厮见了咱们也如同见了鬼一样!莫说你还是庄主,就算只是小姐的身份,他们也不可以如此放肆!”        

  如歌轻叹道:“只是没想到你们也被软禁了。”看来,战枫和裔浪不想给她一点同外界联系的机会。        

  蝶衣气愤道:“不仅是我和薰衣,连黄琮姑娘也迈不出枫院的门。”        

  薰衣温婉道:“有十多天了。屋子需要添置的一些物件,都是枫少爷另派人买了送进来的。”        

  “他们买回来的脂粉香得呛人!”蝶衣抱怨道。        

  “哦。”        

  如歌淡淡一笑,将书卷翻过一页。        

  屋里又是一阵安静。        

  蝶衣咬紧嘴唇,望着如歌好一阵子,沮丧道:“小姐,你难道真的不生气吗?”        

  如歌抬起头,笑道:        

  “生气啊,我也觉得那些脂粉香气太冲。”        

  蝶衣跺脚道:“小——姐——!”        

  如歌只是微笑。        

  薰衣柔声道:“蝶衣莫要着急,小姐如此淡定,心中必是已有主意的。”        

  这时,素缎描花的棉帘被挑开。        

  黄琮走进来,眉头微微皱着。        

  如歌将书放在沉香案上,对薰衣、蝶衣微笑道:“两位姐姐若是累了,就早些歇息吧。”        

  待薰衣、蝶衣躬身退下后,黄琮将一个细小的纸团放进如歌手中。        

  如歌展开它,仔细看着,慢慢吸一口凉气。        

  黄琮轻道:“怕是雷公子撑不过今晚了。”        

  如歌闭上眼睛。        

  虽然她当日曾以庄主身份下令不得伤害雷惊鸿,可是,如果他是“自然病故”,她也很难说话。雷惊鸿若是一死,便再无对证,纵有她出面为他辩白,很多事情亦难以说清了。        

  半晌,如歌睁开眼睛,道:        

  “外面安排得怎样了?”        

  “人已找好。”        

  “青圭可会有危险?”        

  “谁也不会想到他却是青圭。”        

  “那么,就是今晚。”        

  “好,我去准备。”        

  “黄琮……”        

  “……?”        

  “多谢。”        

  黄琮轻轻微笑:“我们都晓得你在王爷心中的分量。”        

  如歌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中匆匆一见……        

  青衫轻扬……        

  温润如玉……        

  他的气息恍若还在耳畔……        

  而很多事情,却改变了模样……        

  如歌吸一口气,胸口像是有鲜血在激荡。她不晓得自己将要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会不会成功,如若失败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可是——        

  现在的她,只能选择这样去做!        

   “为何要这样麻烦!索性将那个烈如歌一刀杀掉,最是干脆!”        

  苗河镇白鹤楼。        

  刀无痕愤愤掷下竹箸。        

  刀无暇轻轻摇扇:“战枫竟是一个多情的人。”        

  “多情?”        

  “把如歌姑娘关在他的枫院里,外人只道是在软禁她,孰不知战枫亦是在保护她。”        

  刀无痕眼中郁恨:“战枫……对香妹却那样冷淡,成亲后居然另给了香妹一个院子,两人似乎连句话也没有说过。”        

  刀无暇挑挑眉毛:“香妹那里,将来我自会有所补偿。”        

  刀无痕看了兄长一眼,想说些什么,终于忍住。        

  过了一会儿。        

  刀无痕扼腕叹道:“原本是多好的机会,却被烈如歌破坏掉了。”如果可以收下江南霹雳门,那么威力无比的火器和无尽的财富,会使天下无刀的实力大增。        

  刀无暇的折扇摇得极是风雅:“如歌姑娘当时若是稍一慌乱,场面便会大不一样。”        

  “她非常冷静。”        

  “冷静得十分可怕。”        

  刀无痕的眼睛眯起来:        

  “这样的人,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刀无暇摇扇轻笑:        

  “纵然危险,亦是战枫和裔浪的危险。莫要忘了,烈火山庄同天下无刀城毕竟是不同的。”        

  夜空仿佛是幽蓝色。        

  新月的光芒皎洁而温柔。        

  静静洒在枫院中。        

  酒香从枫院东厢的一间屋子里漫出来。        

  酒气很浓。        

  浓得好像一个人永远也说不出口的痛苦。        

  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和装饰。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条长凳。        

  窗下凌乱地堆着十几只酒坛。        

  战枫抱着酒坛大口喝着酒。        

  他的面颊已有了潮红。        

  眼底却仍是一片冷漠的幽蓝。        

  有人敲门。        

  战枫缓缓将酒坛放在木桌上。        

  “谁?”        

  他的声音低沉。        

  “是我。”轻如飞雪的回答。        

  战枫忽然怔住。        

  他站起来的时候,居然有些踉跄,手心微微出汗。窗子是开着的,一阵寒风灌进来,他的酒意仿佛暗暗燃烧的炭火,呼啦啦冲了上来。        

  他打开门。        

  如歌站在门外,一身素白的斗篷,绣着极为清雅的白梅。她望着他,眼睛亮如星辰,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可以进来吗?”        

  战枫恍惚间觉得这句话那样熟悉。        

  那时应该是夏天。        

  她敲开他的门,问了同样一句话。        

  她穿着鲜红的衣裳,怀里抱着一只大大的木匣,木匣中是十四朵干枯的荷花……        

  那次,是她最后一次的努力吧,她追问他是否爱过自己……        

  荷花的碎屑漫天飞扬……        

  她黯然的眼睛将他撕裂成碎片……        

  那次,她走了。        

  如今的她,笑容很淡,淡得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的人。        

  “我可以进来吗?”        

  她浅笑着又问了一遍。        

  战枫略侧过身,让她走了进来。        

  如歌在木桌旁坐下,笑盈盈地打量着桌上的那坛酒:        

  “在院子里就闻到你这里的酒香。好香的酒,叫什么名字呢?”        

  “烧刀子。”        

  如歌将酒坛拉近些,嗅一嗅,笑道:“烧刀子?应该是那种最普通的酒了,却有这样浓烈的香,可见酒并不一定只有贵的才好喝。”        

  战枫望着她。        

  如歌揉揉鼻子笑:“呵呵,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如歌瞅着他笑:“因为——我忽然很想喝酒。”        

  屋里没有酒杯。        

  战枫向来是整坛喝的。        

  于是,如歌也只能抱着坛子喝酒。            

第六章(2)       

  刚喝几口,如歌的脸便已红了。    

  她的眼睛比方才更亮。        

  笑声也比方才更加清脆。        

  “你和姬师兄都很爱喝酒,也都爱整坛整坛地喝,”如歌右手撑住下巴,呼吸中染着酒气,“然后我就很好奇,究竟你们两个谁的酒量更大呢?”        

  战枫的眼睛忽然蓝了些。        

  如歌呵呵笑着:“后来,你们两个居然真的比试了酒量,喝了整整一个晚上。”        

  “是我赢了。”        

  战枫记得。那是四年前,他们瞒着师父偷了几十坛酒,躲在枫林深处痛饮。他和姬惊雷拼酒量,她和玉自寒做公正。他和姬惊雷是同时醉倒的,然而他比姬惊雷多喝了半坛。        

  如歌闻言笑起来,她伸出食指,摇一摇,眼神有些怪异:        

  “你错了。”        

  战枫望着她。        

  如歌笑得有些嘲讽:“你并没有赢。因为有人作弊。”        

  “作弊?”        

  “对呀,”如歌醉眼惺忪,“是我作弊了,你知道吗?”她婉声轻笑,“喝到第八坛的时候,我担心你会输,于是,你后面的酒坛里我兑进了水。”        

  战枫的身子渐渐僵住。        

  “为什么?”        

  如歌趴在桌子上,脸蛋红得让人想掐一把,她瞅着他笑:“因为,姬师兄输掉只会哈哈一笑,你输掉了,却会很久都无法释怀。”        

  战枫猛喝一大口酒。        

  酒水顺着坛边溅湿他深蓝色的布衣。        

  如歌吃吃笑道:“从小时候,你无论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做到最好。内力要最强,轻功要最好,刀法要最快……玉师兄的诗词比你出色,受到老师夸赞,你都足足有三个月不开心,苦学诗词直到老师终有一天也夸赞了你……所以,拼酒我也要你赢,呵呵,那时我只想要你开心……”        

  她歪着脑袋看他:        

  “知道吗?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英雄。”        

  战枫的卷发幽黑发蓝,右耳的蓝宝石暗光闪耀。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        

  如歌轻笑道:        

  “你是一个英雄,所以不可以忍受失败,也不可以失败。所以,我曾经那样喜欢你,喜欢到连我自己也感到诧异。”        

  曾经……        

  为何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刀,刺得他胸口如死一般的冰冷。        

  如歌抱起坛子,“咕咚咕咚”喝下几口,然后拭一下嘴角,苦笑:“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她的眼神开始冰冷。        

  “——一个英雄,不会阴狠地从别人身上踩过去!”        

  她看着他:        

  “而你,只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当别人可能阻碍到你,你便会毫不留情地将他除掉。八岁的谢小风是如此,莹衣是如此,雷惊鸿是如此,对我,也是如此。”        

  战枫的眼眸转为一片深沉的冰蓝。        

  “或许,我应该多谢你,”如歌淡淡一笑,“你没有将我杀掉。毕竟将我杀掉会干脆许多,也不用每日里派这么多人监看着我。”        

  战枫的心仿佛被冻住。        

  “你很想做庄主,对吗?”如歌没有笑,问得平静。        

  战枫的唇边却扯出一抹古怪的笑:        

  “你不应该是庄主。”        

  如歌对视他:“我并不想做这个庄主。可是,却不可以将烈火山庄交在你和裔浪的手上。”        

  战枫闭上眼睛。        

  右耳的宝石黯然无光。        

  “告诉我,为什么是江南霹雳门。”如歌冷道,“是因为要给爹的死找到一个凶手,还是因为霹雳门威胁到了烈火山庄的地位,并且它们有令人贪婪的财富和火器。”        

  战枫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好像体内有莫名的痛苦。        

  如歌的声音更冷:“亦或,这几个原因都有?”        

  战枫轻轻吸气:“你不用知道。”        

  如歌料不到他竟是这样的回答,失笑道:“呵,原来,我却是什么都不应该知道,由得你们搅起一场血雨腥风中吗?”        

  战枫的眼睛慢慢睁开。        

  眼中有痛苦。        

  也有一片令人吃惊的浅蓝。        

  “你应该在荷塘边,笑声像银铃一般甜美,看粉红的荷花,吃新鲜的莲藕,用手指去碰触荷叶上的露珠……那样,才是你的幸福。”        

  他苦笑:“你不应该知道那些污秽的事情,你只需要看到世上最美丽的荷花。”        

  她,是世上纯洁的荷花;他,是污垢的淤泥。        

  如歌望着他,良久说不出话。        

  终于,她也苦笑:        

  “是谁将我的幸福夺走了呢?”        

  战枫抚摸着身旁的刀。        

  刀叫做“天命”。        

  他似乎痛得呻吟:“是天命。”        

  “天命?”如歌淡笑,“世间果然是有天命的吗?以前,我只相信努力。”        

  寒风自半开的窗子吹进来。        

  如歌的酒意被激到,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战枫的双眼略过一丝怜惜。他挣扎着站起来,向窗子走去,步履有些踉跄,好像喝醉的人。他颤抖着将窗子关上,然后,慢慢滑了下去。        

  他倚倒在墙角,脸色苍白,象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的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疼痛曼延至五脏六腑。        

  如歌看着他。        

  他的眼神黯蓝。        

  骤然静默下的屋子里,只有两人的呼吸。        

  “我下了毒。”        

  如歌静静对他说,素白的斗篷,绯红的面颊,她的语气却那样冷静。        

  战枫苦涩道:“是。”        

  很厉害的毒,无色无味。毒,应该是在她摸酒坛的时候,涂在坛口的。        

  如歌凝视他:“你会恨我吗?”        

  战枫嘴唇煞白,笑容惨淡:“有这句话,我已不会恨你。”原来,她还会在意他的感受啊。        

  她低声道:“抱歉。”        

  “……你会等到我死去再离开吗?”        

  她眼神古怪:“你觉得这毒药会让你死吗?”        

  “如果……死……也好……”此刻,他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知道我来的目的吗?”如歌叹道。        

  战枫的唇角勾出一丝苦涩的笑。他只知道,如果没有什么目的,她决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        

  如歌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给我令牌。”要将雷惊鸿从地牢中提出来,必须要战枫的令牌。        

  战枫苦笑道:“为何执意要救雷惊鸿?”        

  她皱眉道:“你不觉得那样诬陷一个人,很可耻吗?”        

  战枫倚着墙壁,面容苍白如纸:        

  “不要离开山庄……外面……会很危险……”        

  双目中是深沉的痛苦。        

  他晓得,若是如歌离开烈火山庄,那么他与她之间的敌对,将再也无法调和,连表面的平静,也再无法维持。        

  如歌轻声道:        

  “而留在这里,却会被你永远囚禁……”如果飞出囚笼,必然要面对危险和艰难,那么,也是她不能回避的。           

第七章(1)       

  寒冬的天空是铁灰色,没有一丝云。风轻轻掠过,寒意彻骨,仿佛极薄的刀子。树梢上的鸟儿们也冷得没有了精神,脑袋瑟缩着,蜷成一个个灰黑的小点。    

  这样冷的天气,却只在初冬的时候下过一场雪。        

  这个冬天是压抑而冷寂的。        

  似乎所有的生命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那一场迟迟未来的大雪。        

  什么时候才能漫天大雪纷纷扬扬……        

  或许只有当冬日的雪终于到来时,一切的严寒和凝滞才能在激扬飞舞的雪花中释放出来。        

  简陋的屋里。        

  战枫用一方深蓝巾帕擦拭他的刀。        

  刀身幽蓝如泓水。        

  他的手很轻,蓝帕下,刀的光芒跳跃而内敛。        

  他面容冷漠,象是这世间再没有能够令他在意的事情。他的生命中只剩下了这把刀。        

  裔浪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阴沉的双眼是死灰色。        

  “那样拙劣的下毒手法,也会瞒过你的眼睛?即使你已中毒,仍然可以命弟子们拿下她,以她的性格,怎可能真会将你毒杀。”        

  战枫低首轻拭幽蓝的刀。        

  刀,静静鸣出清泉一般的吟声。        

  他的唇角有抹古怪的淡漠。        

  那一夜,她笑盈盈,眼睛如星星般明亮,双颊如荷花般粉红,她的呼吸轻笑离得他那样近……        

  他如何不知,她不会无缘故地再来接近他。        

  可是,他就像渴极了的人,哪怕她的眼波里藏的是蚀心腐骨的剧毒,只要她再凝望着他,便可以都什么不知道。        

  裔浪声音阴冷:“任她离开,你必会后悔。”        

  他很清楚战枫对如歌的感情。        

  所以才放心让战枫监管如歌的行动。        

  如果战枫不是蠢人,那么他应该晓得,一旦如歌离开,他和她之间就再不可能有缓和的机会,敌对和仇恨将会使他和她越走越远。        

  可是,他错了。        

  战枫竟然真的这样愚蠢。        

  刀身之上,战枫的手指轻轻一颤。        

  右耳的蓝宝石忽然闪出抹黯然的光。        

  他的眼底深蓝。        

  ……        

  在山庄大门处,脚步声接进那辆马车。他的视线虽然有些模糊,可是仍旧可以看见她美丽的脸庞。她神情镇静,对颦紧眉头的黄琮和满身血污的雷惊鸿微笑,象是告诉他们不要担心。        

  然后,她俯身抱起他,轻声如耳语:        

  “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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