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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倾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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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想说其实她当时挺喜欢那个男朋友,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妥,硬生生的咽回去。她现在睡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还提以前干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程铮轻声一笑:“你是吗?”格格没有说话,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程铮吻她的额:“你不是性冷淡,你只是不够爱他。女人总会有第一次的,关键是跟什么人。”他放开她一点,看着她的脸,问:“你们在一起两年多,除了抱抱亲亲,什么都没做?”格格嗯了一声。
  “真有点……怎么话说的,应试教育摧残出来的一对纯洁的糊涂蛋,男人的黄金期本来就有限,长期自行解决,憋到结婚也就跟变态也差不多了。”程铮想笑又没笑出来。格格听他语带讥讽,踹了他一脚,嗔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居然找到一个比恐龙还稀有的处女。”他开玩笑的逗她。她哼了一声:“是你得寸进尺,早知道你是个色狼,我就不该让你留下来。”
  “我是色狼吗?我才不是,我只是个很普通很正常的男人。”程铮笑了一笑。格格听他笑得奸诈,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他又想要她了,可是他知道不行,得给她点时间接受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程铮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台灯,朦胧的灯光下,彼此的脸一下子清晰。格格脸颊红彤彤的,把眼睛闭的很紧,泪珠儿还挂在纤长的睫毛上,娇艳无比。
  程铮看得心动,侧过身胳膊肘支撑在枕头上,玩笑的点她的鼻尖:“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格格晃了下脑袋,不肯睁眼。程铮轻轻扳过她的脸,把她揽在臂弯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总得习惯跟我一起睡。”
  她这才睁开眼睛,水灵灵的一双美目看着他,忽然把脸埋在他怀里,娇俏的笑。他把手插进她柔细的发丝里,轻轻托着她的头,细致的吻上去。舌尖曼妙交集,恰似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两人相拥而眠,冬夜温暖安静,只听得彼此的心跳声。他的吻一直在她身体上游走,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把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品尝个遍。她不时心跳加速,尤其是他亲到她的敏感部位,可是她并没有拒绝,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和他在一起。
  他的手在她胸前盈盈一握,轻轻地摩挲着,手法温柔,力道恰到好处,下巴蹭着她的脸问:
  “舒服吗,宝贝。”她完全醉了,沉迷于他的味道,闭着眼睛,抿着嘴角一笑。“以后会更舒服的。”程铮轻轻理开遮住格格脸颊的头发,替她拉好被子。
  格格望着他:“你还真会把话反着说,今天得逞的是你,倒好像是我要占你便宜。”程铮抱紧她,嘿嘿笑着:“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又这么漂亮,我要是不好好疼你,还算男人吗。”
  格格想起网上那个著名的笑话,在这种情况下,把持不住的男人是禽兽,把持得住的禽兽不如。“真会找理由。”格格哧的一笑。程铮笑道:“当然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疼你疼谁。”
  程铮太会哄人了,把格格哄得开心不已。年轻的她还不知道,男人在床上的甜言蜜语都是靠不住的。
  “我明天不回北京了,留下来陪你两天。”程铮忽然道。格格想了想道:“今天是星期四,这样好了,你过完周末再回去。不会耽误你工作吧?”“不会啊。我这次就是空出时间来看你的。”他轻抚她额前卷曲的刘海。
  格格嫣然一笑,捏着程铮的脸,道:“我发现你长得有点像我们家大咪。”“大咪是谁?”程铮好奇的问。格格慧黠眨了下眼睛,轻声道:“我家的暹罗猫,黑脸蓝眼睛。”“什么……你说我长得像暹罗猫,你这丫头!”程铮坏笑着在格格肩上轻轻一咬。
  格格娇笑着:“是像嘛,大咪喜欢啃人手指头,你也喜欢啃人。大咪很情绪化,平时对人总是爱理不理的,生气时浑身的毛都竖起来,心情好的时候却人来疯,跟你一样可爱的。”程铮哧的一笑:“你夸人的方式很特别,我怎么听不明白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我是夸你……以后就叫你大咪好了。”格格笑谑。“你家不是已经有大咪了,况且我又不是猫,干嘛跟猫一个名字。”程铮不同意,摇着脑袋。“那就一个字,咪。”格格凑上前在程铮脸上亲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格格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猛然想起昨晚的一切,脸上直发烧。程铮还睡着,格格悄悄下床去穿衣服,动作很轻,以免吵醒他。
  刚套好毛衣,一回头看到程铮睁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原来他已经醒了,一直在看她穿衣服,她把头一低,进洗手间梳洗去了。
  格格正刷牙,程铮从身后圈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背上,一副享受的样子。“昨晚睡的好吗?”他低声在她耳边问她。格格转过脸,点了他鼻子一下:“怎么不穿衣服呀,不怕着凉吗?”
  程铮紧紧抱住她,无声的吻着她脖子。格格漱口之后,拿毛巾擦擦,转过身,像哄孩子一样拍了下他的脸:“听话,快点去睡。”程铮这才乖乖的躺回床上去,格格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的睡姿,蜷着身体的样子,像个孩子,不禁淡淡一笑。
  她收拾好以后,穿上大衣,走到床前坐下,见他肩背裸 露在外,替他拉好被子,低头吻他脸颊:“我去上班啦。”程铮睁开眼:“我中午去找你。”格格点点头。她刚要走,忽然被他按住,跌倒在床上,他扑上去,亲了她半天才放她走。
  幸福像花儿一样
  程铮到机场改签了机票,中午等格格下班一起去吃饭。“回头我去酒店把行李拿到你家去。”程铮道。
  格格一愣,随即点头道:“好。待会儿把钥匙给你。”“不怕给你同事看到了?”他故意逗她。“你老实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别去,他们就不会看到你了。”格格慧黠一笑。程铮向她耸耸鼻子。
  从餐厅出来,两人没有坐车,手牵着手散步。“你以前来过杭州吗?”格格问。“来过几次。”程铮看到不远处有家药店,放慢了脚步。
  “干嘛?”看他在药店门口停下,格格好奇的问。程铮神秘一笑:“我去买点东西。”“买什么啊,你不舒服吗?感冒了?”格格秀眉微蹙。
  程铮故意卖关子,拍拍她脸蛋儿:“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格格站在药店门外看到他走到柜台边跟店员不知说了什么,店员拿给他一盒东西,开单后他去付钱。
  她忽然明白他要买什么,脸上有点发烫,又有一丝甜意,故意转身背对着药店的门。程铮从药店出来,看到她站在那里,简单的白色羊绒大衣、浅咖啡色的皮靴,米白色贝蕾帽下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可爱的侧脸弧线优美,像个安琪儿。
  他向她走过去,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走吧。”牵起他的手,她没有问他买了什么,他带着点笑意故意问她:“你也不问我买了什么吗?”
  格格知道他是故意使坏,低声道:“我才不管。”程铮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到格格手里,格格下意识的接过去一看,却是一盒感冒冲剂。
  “早上起来我听到你咳嗽,大概是昨晚有点着凉了,把这个拿到公司去按时喝。”程铮关切的替格格拉了拉衣领。格格脸上一红,暗怪自己刚才居然会错意。
  “我家里有感冒药。”格格嘀咕一句,把感冒冲剂放到包包里。程铮听到了她的话,忍住笑:“我怕你家没有嘛,不然你以为我去买什么。”格格侧目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撅着小嘴。
  程铮又掏了下口袋,把另一个盒子给她看。“这个在这里呢,要不也放你包包里?”他狡狯的笑,显然是明白她的心思。那是一盒安全套,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于是他又放回口袋里。
  这人真狡诈,总是想方设法的逗她。她赌气半天不跟他说话,他也由得她,知道她是使小性子。
  路过一家珠宝店,橱窗里打出情人节情侣戒指促销字样。程铮指着店门:“我们进去看看?”格格赞成的点点头。
  店员热情的招呼他俩,介绍了一款又一款的情侣对戒给他们看。“你喜欢哪对啊?”程铮问格格。格格看到一对造型很别致的对戒,像两颗纠缠的心,让店员拿给她看看。
  戒指套在格格纤细的手指上,非常漂亮。“这对多少钱?”格格反复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六千四,原价八千。您的眼光真好,这对戒指的设计感非常好,是经典款。名字也特别,叫爱之蜜语。”店员见她像是非常喜欢,不失时机的说。
  “这么贵还叫促销价啊。”格格嘀咕一句,又把视线转到另一对戒指。“这个也拿给我看看。”店员依言把她说的戒指拿给她看。她取出女款套在手指上,明显不如刚才那只精美。
  “这对戒指卖的也不错,大方实惠,三千二。”店员很有耐心的说。三千二,还是有点贵了,前后试了十几对,格格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得扭头向程铮道:“就这对,好不好?”
  程铮知道她喜欢的是之前那对,浅笑道:“我看刚才那对更好。贵是贵了点,就当是为了爱之蜜语这名字,也挺值的。”他向店员递了个眼色,店员会意,把六千四那对戒指再次从柜台里取出来放到格格面前。
  格格仍在犹豫,程铮把女款戒指套在她手指上,又把男款的套在自己手指上,伸手到她面前:“你看,刚刚好。”没等格格说话,他示意店员开单子交钱,格格的心里涌起阵阵甜意。
  他不仅出手大方,而且善解人意,一眼就能看出她喜欢什么,只要她高兴、只要她喜欢,他就不惜代价。男人有没有钱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他肯不肯为你花钱。和他一起走出金店,格格满心温柔。
  这个周末,两人形影不离,度过了愉快的两天。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程铮每个月往来杭州两次看望格格,过完周末才回京,两人如胶似漆,相处的越来越融洽。
  每天晚上他都要给她打电话,无论多晚,她不等到他的电话总是睡不踏实,似乎不和他说一会儿话就会少了些什么似的。说的无非都是些琐事,可就是想听到对方的声音,听对方亲昵的叫自己的名字,那快乐的感觉天上有地下无,直教生死相许。
  这天晚上,程铮的父亲程晋衡回家来,没看到儿子,好奇的问妻子傅蕾:“程铮又不在家?怎么我回来好几次都没看到他?”傅蕾冷哼一声:“你一个月才回家来几次啊,能见到儿子才怪。”
  程晋衡见妻子不大高兴,坐到沙发旁陪着笑:“我这不是为几大军区联合演习的事一直忙着吗,没多少时间了,哪里抽得出空回来。”傅蕾瞥了他一眼:“你算了吧,底下有的是人负责,哪里就用得着你亲自上阵。”
  “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呆在办公室里,到军营里看看那些现代化装备,才让我感觉自己真正是个军人。而且这次联合演习意义重大,万一出了纰漏怎么办,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啊。”程晋衡叹息一声。
  想起儿子的事,他又问:“你还没告诉我,程铮这段时间总不在家是怎么回事?”傅蕾这才道:“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女孩儿,迷得不行,那女孩儿在杭州工作,程铮每个月飞两回去看她。”
  “杭州……怎么找了一个外地的?”程晋衡眉头一皱。傅蕾道:“不是外地的,就是北京人,被公司派去杭州工作。”程晋衡思忖片刻:“想个办法把那女孩儿调回来好了,免得程铮整天惦记。”“不用了,听说只去半年,很快就可以回来。”
  “女孩儿家庭怎么样?”程晋衡又问。傅蕾摇摇头:“我没问。有什么好问的,柏馨走了以后,程铮身边的女孩儿换了好几茬了,谁知道这个能维持多久。”程晋衡一愣,沉默着。
  这时,程铮从外面进来,看到父母坐在客厅里,故意调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爸居然回家来了。”程晋衡向儿子招手:“过来坐坐。”程铮坐到父亲对面。
  “你妈说你认识了一个女孩儿,经常飞到杭州去看她,是不是有这回事?”程晋衡当面审儿子。程铮点点头。程晋衡又道:“她家里是干什么的?”“老百姓家的。”程铮对父母并不隐瞒。
  “程铮啊,你也该收收心,好好找个女朋友,不能总是玩儿。”程晋衡语重心长的说。程铮对他这套老生常谈有点不耐烦:“我没玩啊,这不是找了一个。”
  “这个能算吗,她父亲什么级别啊?跟咱家能配得上吗?柏馨走了三年了,你也不能总这样玩世不恭。”说起这个话题,傅蕾马上和丈夫结成统一战线,矛头指向儿子。
  “您又来了,这和柏馨有什么关系。我跟她早就拉倒了,就算她现在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理她。”一提起前女友柏馨,程铮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窝火。
  “那你就该找个比柏馨强的,总不能越找越差吧。”傅蕾对未来儿媳妇的家庭很看重。“柏馨她爸不过是个副部级,我给您找个皇亲国戚的儿媳妇怎么样?”程铮和母亲开玩笑。
  傅蕾见儿子嬉皮笑脸,戳了下他脑袋:“你啊,就没个正经的。”“您儿子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程铮站起来要上楼回自己房间。
  “你正经的话,女朋友就不会换来换去。”程晋衡插了一句。程铮站在楼梯上,向父亲笑道:“我是跟您学的呀,我妈不就是您当年在什刹海冰场拍婆子拍来的,我作为您儿子,拍马也追不上,但您不能不让我拿您当标杆儿啊。”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这么和你爸爸说话。”傅蕾板起脸,一脸严肃。程铮道:“得,您别这样,我可不是您带的研究生,也不知道您们整天研究些什么军国大事,老美可又嚷嚷着要把第七舰队开进台湾海峡,您们赶快想对策吧,别总盯着我那点事儿。”
  程铮上楼去了,程晋衡和傅蕾夫妻俩对视,无奈的苦笑,儿子贫嘴的本事不知道是像谁。“像你,程铮就跟你当年一样,油腔滑调的。”傅蕾把气撒在丈夫身上。
  “我怎么油腔滑调了,我像他这么大时不知道多纯洁,哪像他现在,一年换四五个女朋友。”程晋衡不满的说。
  傅蕾撇撇嘴:“你纯洁,你纯洁怎么老去什刹海呀,还不是那里漂亮姑娘多。我就从来不去那地方,老实在家里呆着听贝多芬、听巴赫、听拉赫玛尼诺夫。”“那咱俩是在哪儿认识的呀,我都忘了。”程晋衡淡淡一笑。“莫斯科餐厅,你忘了?你那天刚跟人打过架,帽檐儿还呼扇着。”傅蕾回忆往昔,也笑起来。
  想起三十多年前的岁月,程晋衡陷入沉思。那正是文革如火如荼的时期,工厂停工、学校停课,整个社会处于一种非常混乱和狂热的状态。
  他和许多部队大院子弟一样,热血澎湃却愤世嫉俗,穿着那时人人羡慕的将校呢军装、戴着塔帽,和一大群红卫兵一起骑着自行车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转悠,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打一架。斗私批修、破四旧、砸烂公检法,什么事儿都干过。
  什刹海冰场是那时有名的游乐场所,无论是顽主还是红卫兵,到了冬天都喜欢去那里滑冰。那里漂亮女孩儿也特别多,拍婆子就是那个寂寞年代里,青春期的男孩儿们少的可怜的乐趣之一。
  傅蕾是那时军区大院里有名的美女,男孩们梦中的姑娘,然而大家都有点怕她,除了因为她总是一副冷冰冰不爱理人的样子,还因为她父亲职位高。六十年代中期,傅蕾家就有电视,那时北京电视台尚未成立。
  唯独对程晋衡,傅蕾另眼相待,经常主动找他说话。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傅蕾对程晋衡有意思,没人再对傅蕾抱有非分之想,傅蕾和程晋衡后来也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想什么哪?跟你说话也心不在焉。”傅蕾胳膊肘捣了捣丈夫。程晋衡叹息一声:“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什刹海冰场变成了什么样了。”“还不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何曾变过。”傅蕾的目光注视着电视。
  “程铮出生那一年,我还在南海舰队,你抱着儿子去看我的情形,我到现在还记得。”程晋衡想起往事,脸上有些笑意。傅蕾见他感慨,也叹息道:“如今儿子都二十七了,咱俩也老了。”
  “那女孩儿的情况,你再打听打听,不行就赶快定了。”程晋衡和妻子商量。傅蕾眉头一皱:“定了,你说的倒轻松,咱们一面都没见过就定了?且不说那女孩儿家世如何,谁知道她和咱儿子在一起图的是什么,现在的女孩子心眼都多。”
  “家庭好,未必省心。柏馨的家庭倒是好,外交官的女儿,可怎么样,处了四五年说走就走,把咱儿子心都伤透了,研究生不上跑去美国找她。这样的女孩儿任性自私,不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主儿。”程晋衡说起柏馨,也是一肚子不满。
  傅蕾却不以为然:“柏馨为什么要走,你又不是不知道。程铮总是和她吵,回回柏馨都哭着来找我告状,说程铮欺负她。”
  程晋衡叹息着摇摇头:“这俩孩子脾气都倔,没一个肯让步的,针尖遇到麦芒了。程铮要是像我一样,总是让着你,也就没那么多事了。”傅蕾扑哧一笑:“柏馨娇生惯养,的确是任性了一点,程铮从小也被他爷爷奶奶宠着长大,什么时候服过软。”
  “所以啊,你就不要再拿别人和柏馨比了,只要程铮喜欢,那女孩家庭条件说得过去,我看就这样吧,免得他总是换来换去,心定不下来。”程晋衡说出自己的想法。傅蕾点了点头。
  加班要有价值
  格格再回到北京,已经是这一年的暮春。苏珊娜被调职到新加坡分公司,李勇接替了她的位置。李勇原先的副主管职位,理所当然由资格最老的芭芭拉接替。
  芭芭拉为人尖刻,又爱沾小便宜,在同事中间人缘一般。格格人缘极好,因此芭芭拉心里总像有根刺,时不时的找准机会训她。
  这天,芭芭拉又把格格叫到办公室,把一份文件扔到她面前。“我让你把大客户资料做成表格,你就交这么个东西上来?既没有量化的对比,又没有业绩分析曲线图,你大学怎么毕业的呀,连做个表都不会。”晓晓请婚假,制表的任务就临时交给格格。
  格格没法反驳,只得道:“我是根据你的要求修改的呀,已经改了三次了。”“可是你越改越差,连基本的市场调查数据都不准确,这样的表格我怎么上报给主管和总监。”芭芭拉借题发挥。
  格格只得道:“我再回去改改。”她已经连续加了两天班,每晚都是十点以后才走。她刚要退出去,芭芭拉又道:“晓晓虽然比不上你能说会道,但她有一点我很欣赏,就是她从来不相信奇迹,不相信少花两小时的时间去市场部核实数据做出来的表格质量和多花两小时做出来的质量一样。投机取巧和冒险,只会让你的工作变得更加棘手。”
  芭芭拉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格格有点沮丧。她不是没有去市场部核实数据,只不过晓晓负责的这些表格,和她在杭州分公司交给凯文张的表格不同,数据要求也不同,她一下子难以适应。
  格格又在加班,资料里有些地方她看不明白,同事们都走了,晓晓忙结婚不方便打扰,她只好打电话问凯文张。凯文张详细的解释给她听,临了问一句:“你怎么做起表格来了?”
  格格苦着脸,告诉她,负责制表的同事请假了。“芭芭拉要的这些表格和你们当初要的格式不一样,我什么都得重新学。”
  凯文张在电话里一笑:“她是上司,你是下属,你得适应她的习惯,而不是让她来适应你,表格这种东西,提供的数据分析其实都是一样的,就是形式不同。”
  “可怜我加了好几天的班,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到头来挨了一顿骂不说,什么都得从新开始。”格格忍不住诉苦。
  凯文张教她:“傻丫头,加班得加的有价值,你把你每天的工作列成计划表,抄送一份到芭芭拉的邮箱,让她知道你每天在干些什么,这样她才会明白,哪些工作你做了,哪些你没做到,如果她是个称职的上司,她就会提点你,什么是你不必做的,这样你可以少走弯路。如果她故意对你的错误视而不见,让你盲目的一条道走到黑,等你出了错再指责你,你可以找主管,甚至直接找北区总监申诉。”
  “找总监申诉,这不是越级吗?”格格不解的问。“越级也总比埋没的好,而且北区总监直管你们部门,不算越级。”凯文张指点格格。
  格格开窍了,忙道:“谢谢你,你真是我的职场导师。”凯文张笑道:“欢迎你拜我为师,哪天我到北京,别忘了摆谢师宴。”“行啊行啊,吃多少都行。”格格心情好了许多。
  加班到九点,总算把表格做好了,格格多了个心眼,把市场部提供的数据作为附件发在芭芭拉的邮箱。程铮来接格格,一看到她,皱眉道:“亲爱的,才两天不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格格忙拿出化妆镜照照:“是吗,真憔悴了?”程铮故意吓唬她:“是啊,熊猫眼月球脸皮肤松弛,你都占全了。”
  “怎么办,我变丑了……”格格摸着脸问他。程铮笑着搂住她:“我带你去放松一下。”两人一起离开公司,去了一家温泉SPA会所。
  格格换好衣服出来,程铮已经泡在温泉里。她脱了浴袍也泡在温泉里,温热的水很快包围过来,惬意无比。
  “这是我今天最舒服的时候,见天儿看那些表格,我都快疯了。”格格往后一仰,靠在池边。程铮端详她:“你何苦这么拼命,让自己处于亚健康状态,都不漂亮了。”格格转过头瞪他:“我不漂亮吗?”“漂亮漂亮,你最漂亮。”程铮连忙道。
  格格这才抿嘴一笑,拿起程铮脖子上的项链,随口问:“这条项链我见你总戴着,洗澡也不摘下来,是不是有纪念意义?”程铮低头一望,却只淡淡回道:“没什么,几年前在西藏买的。”
  项链是藏银的,做工非常精致,挂件呈椭圆形、图案奇特,像是眼睛。格格仔细看那挂件,外围的银框像是刻了字,好奇道:“这好像是梵文?”“你怎么知道?现在国内懂梵文的人很少。”程铮诧异的看着格格。
  格格没有答话,仔细看着那句梵文密语,看了程铮一眼,半晌才道:“我大学时有个室友是藏民,她曾和哲蚌寺的喇嘛学过梵文。”程铮见格格又看了他一眼,问:“你认识这句密语?”
  格格摇头:“说不准,但我听那个室友说,如果你不信佛,就不要带梵语密咒在身上,尤其是这样刻在天珠上的,西藏的天珠是藏秘七宝之一,具有极强的磁场,我看你还是别戴了。”她伸手去替他解开项链。
  程铮有点犹豫,这条项链的确是某个人送给他的。格格已经把项链摘下来,扔到温泉里。“唉,你怎么随手就扔啊?”程铮忙想伸手去捞。格格拉住他:“别捞了,已经扔了。实话跟你说吧,你肯定是上别人的当了,真正的天珠非常稀有,藏民自己的天珠是不会轻易卖的。”
  “你知道什么呀!”程铮不高兴了,伸手去捞了半天也没捞到项链。格格走到他身边,歪着脑袋看他,故意道:“我不管那是谁送给你的,已经被我扔了,就再也找不回来。那上面的梵语我认识,但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是什么。”
  程铮拍了下水面,溅了格格一脸水花。格格下意识的揉眼睛,撅着嘴瞪了他一眼:“我就乱丢垃圾,怎么啦。哼!”程铮没辙,又好气又好笑:“真拿你没办法。”
  格格抬起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着手上的情侣戒指道:“看看这个,现在你只能戴这个戒指,知道吗?”程铮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右手搂住她腰,抬起左手,和她掌心贴着掌心,笑道:“我这不是戴着了,戴上就没摘过。”“这还差不多。”
  两人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程铮问:“饿不饿,咱们去吃点东西吧。”“好好,我正好饿了,今儿要敞开了吃。”格格忙附议。从温泉池出来,程铮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池水,终于扭过头去。那条项链是该摘了,格格替他下了决心。
  两人换好衣服去餐厅用餐,迎面遇到罗芳。格格高兴道:“芳姐,你怎么也在这里?”罗芳道:“我跟朋友过来做水疗。”格格忙道:“吃了没,没吃跟我们一起吃吧。”
  罗芳瞥了程铮一眼,见程铮搂着格格,带着奇怪的笑意看着自己,故意道:“行啊。我正好饿着呢。”
  三人坐下,格格去上洗手间。服务生拿来菜单,让他们点菜,罗芳又不客气的点了一桌菜。服务生走了以后,程铮忽然道:“其实我并不讨厌你。”
  罗芳一听就知道格格这丫头把当初她说程铮那些话告诉程铮了,暗骂格格一句吃里扒外,斜着眼针锋相对:“我也没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两人鄙视着对方,憋了一会儿,都笑起来。
  “我这傻妹妹,从小我就保护她,保护成习惯了,见不得有坏小子打她主意,欺负她心地善良。”罗芳由衷的说。程铮点点头:“你是对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她根本不傻,很会以退为进。”
  罗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眼珠转了转:“独孤九剑的精髓是什么来着,料敌先机、有进无退、无招胜有招。格格外表柔顺,其实很有主见,等将来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程铮慧黠一笑。
  格格一来就看到他俩笑,好奇道:“你俩笑什么?”罗芳笑道:“我在跟程铮说科莫多巨蜥的事,还有动物园召开动物大会。”格格在她肩膀上打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你说那个干什么。”“你个土贼,下手忒黑,要淡定、淡定。”罗芳揉揉被她打痛的胳膊,调侃道。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程铮送格格回家的路上,问她:“我长的像科莫多巨蜥吗?”格格先是大笑,随即收敛笑容:“像不像你自己不会照镜子啊。”程铮笑道:“我看你和罗芳都有演情景喜剧的潜力。”格格反驳道:“我看你有客串《动物世界》的水平。”
  “好啊,我友情出演科莫多巨蜥,你演大型雌性猫科动物。”程铮揶揄格格。格格小嘴一撇:“我要真是母老虎,你还有命吗,早就把你啊呜一口吞了。”“我很期待,你快点把我吞了,我情愿被你吃掉。”程铮笑谑一句。格格白了他一眼。
  “明天我们要去射击场玩真人CS,你有空没有?”程铮扭头问格格。他从小喜欢玩枪,经常去射击俱乐部。格格摇头:“我不去,我又不会射击。”“我可以教你啊。”程铮道。“好吧。”格格答应了。她知道程铮这么说就是希望她去,便不再推辞。
  射击场,程铮和格格带着射击眼镜,分别冲着靶子连发10枪。子弹打出去,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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