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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枭雄-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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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墙,用力撞上去。
张金钢夹在中间,肋骨折断两根,疼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受到刺激,张金钢也犯了骨子里那股狠劲,愣是没撒手。
狂狮往回移动,打算炮制上一次的动作。
张金钢抓住机会,“吭哧”一口,咬住狂狮的一只耳朵,与此同时,一双胳膊也紧紧锁住他的脖子。
狂狮本以为刚才那一下,张金钢会耐不住疼痛松开,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如今咽喉被锁,耳朵被咬,他也从心里打了个寒颤。
眨眼的功夫,他瞅见地上有一个碎裂马桶的残片,像把匕首似的锋刃朝上,立刻生出一个毒辣的主意。
他迈步朝着马桶残片走去。
张金钢并没有看透他的用意,紧紧咬着那只耳朵。
狂狮探出一只手,企图边走,边把他的嘴挪开。
然而,他这一用力,却帮了张金钢的忙。
张金钢死命一扯,不仅把他的耳朵撕了下来,而且还连带好大一块皮。
狂狮就算再凶悍,这下也有点受不住了。
他大吼一声,离着马桶残片还有两米多远,便背转身子,飞跌过去。
如果这一下真压实了,张金钢就算没被压死,也会被马桶碎片扎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曹青龙竟然一脚踹了过来。
力道奇大,这一脚把狂狮踹得凌空翻了过来。
如此一来,变成他在下面,张金钢在上面了。
“咕咚!”
狂狮背着张金钢脸朝下摔在地上,由于惯性,他的身子往前滑动,留下一地血迹,最终一脑袋卡在崩塌的板炕下面。
张金钢就势从狂狮的身上下来,趁着他还没有起来,用脚猛跺板炕。
狂狮惨叫连连,最终没了动静。
“王八蛋,还都愣着干嘛,赶紧给老子上啊!”
老地主察觉到这边的情况,赶紧放出了讯号。
旁观的那些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着便有人机械地朝着张金钢冲过来。
张金钢森然冷笑,脑子里闪过昨天的情形,冲天的怒意似乎要将他的躯体炸开。
他身上沾满狂狮的鲜血,本能地握紧一双拳头。
尼玛,来吧!一帮狗东西,老子就算要死,也要和你们一块去见阎王。
他在心里嘀咕着。
第九章:血战(下)
“别鲁莽,靠过来!”
曹青龙朝着张金钢发出了警告。
张金钢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子跑过去,俩人背靠背贴在了一起。
老地主喘着粗气,朝着手下犯人一挥手。
那些平日忠实于他的犯人立刻各自找来应手的家伙。
有拿着脸盆的;有拿着牙刷的;还有的从地上捡起马桶的锋利碎片;更有的则从崩塌的板炕上抽出木头条子,大家都一个德行,目露凶光,虎视眈眈,把曹青龙和张金钢俩人团团围住。
老地主挨了曹青龙不少重拳,早没了“嘻嘻哈哈”的模样,那张大肥脸耷拉多长,小眼睛里充满了野兽般的光芒,盯着曹青龙和张金钢,从牙缝里狠兹兹挤出一句话:“把他俩全都做掉!”
话刚说完,他平日所积累的威严立刻显示了作用。
一个抢劫犯拿着厚重的铁脸盆,照着张金钢的脑袋便拍了下来。
张金钢本能拿胳膊去架。
他知道自己不能躲,否则必定连累了曹青龙。
损害哥们的事情,他宁可不要了命,也决不去做。
可是,曹青龙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而且速度远比他快,那个脸盆离他的胳膊还有一定距离,已然被曹青龙一把夺了过去。
曹青龙长胳膊一轮,顿时把脸盆拍到那个抢劫犯的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抢劫犯满脸开花,脸盆上留下一张栩栩生动的脸谱。
张金钢呆了一呆,忽然看见又有一个家伙朝自己冲过来,手里握着根已经被削尖的牙刷柄。
他以前看过监狱电影,知道硬塑制成的牙刷柄很具有杀伤力,照比真正的匕首一点都不逊色。
于是,趁着和那人还有一定距离,他吐出一口吐沫,跟着下面一脚悄然踢出。
那人下意识一闭眼,裤裆上重重挨了一脚。
“哎呦!”
那人瞬间虾米般躬下身子,两腿夹着裤裆,惨叫不已。
张金钢满心仇恨,抓住这个档口,两个拳头痛揍那人的太阳穴,别看他年纪不太大,力道着实不小,那人“吭哧”一声,趴在了地上。
张金钢心里痛快异常,正想兴奋地发泄一声,谁知先是肩膀一疼,跟着一个木板落在了他的头上。
“喀吧!”
木板断裂,张金钢脑袋发晕,连肩膀都忘了查看。
“敢打我兄弟!”
曹青龙大怒,硬是拼着脸上挨了老地主一拳,拿着脸盆生生拍倒了暗算张金钢的那个家伙。
老地主力道也很强悍,曹青龙虽然为张金钢报了仇,但也被打得满口鲜血,他就势吐了老地主一脸,紧跟着抡圆了脸盆。
忽然,他感觉胳膊一疼,脸盆好悬没扔出去。
扫视一眼,发现胳膊上扎着一根马桶碎片。
“我——靠!”
脸盆去势未减,把老地主拍了一个满脸花,与此同时,他用后背紧紧贴着张金钢转动,大脚丫子高高飞起,一记标准的“边腿”,直接把刺伤自己的那个家伙下颌踢碎。
张金钢这时候脑袋已经恢复清明,看见一根牙刷柄正插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随着曹青龙的节奏,转过身子,发现老地主满脸是血,仍然像在迷糊着。
一股彻骨仇恨迅速从他心里窜了出来。
十六岁的他竟然想都不想,完全是出于本能,猛然拔出肩头上的牙刷柄,照着老地主的大肥脸便插了下去。
只这一下,顿时把老地主脸颊贯穿。
张金钢松开手之后,老地主歇斯底里的惨叫,拼命地挥着手,指挥其他人往前冲。
这货也算亡命至极,血蒙蒙睁着一双小眼睛,硬是把牙刷一点一点从脸颊上拔了出来,随后,也不顾及往外窜动的鲜血,趁着张金钢和别人厮打的时候,握着牙刷,照着张金钢的胸口便刺来。
眼看就要扎上,忽然间也不知从哪儿飞过来一个小石子,无比准确地敲在老地主的太阳穴上。
老地主连吭都没吭一声,像一大堆死肉似的,跌倒在地。
谁也没注意是怎么回事,惨烈的打斗继续。
由于老地主就在脚下,张金钢可老实没客气,不惜拼着被旁人打得满脸鲜血,一顿大脚丫子,把老地主跺得更是面目全非。
幸亏有个犯人手疾眼快,像拽头死猪一般,把老地主及时地拽走,否则,老地主的脑袋只怕都会被张金钢踹烂。
虽然曹青龙武技强横,张金钢也悍不畏死,但好汉难敌四手,一小会儿的功夫,俩人又受了好几处伤。
犯人们倒下七、八个,而他俩也是浑身鲜血,都感觉气力在消减。
不过,一番凶悍的搏斗,也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当犯人们慢慢察觉老地主没了动静的时候,也都不约而同地开始观望起来。
曹青龙脸色有些苍白,他后腰那一处扎伤失掉不少血,见到犯人们都住了手,竟然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而偏在这个时候,张金钢竟然倒了下去。
犯人们见到如此情景,又开始了骚动。
这些人大多不是善类,一闻到血腥味,就如同流浪猫看见了鲜鱼,从骨子里往外的兴奋,尤其在欺负弱小之时,更是趋之若鹜。
曹青龙暗自叹息,不知道再打起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叮铃铃!”
忽然,走廊里想起了急促的警报声。
紧跟着,凝重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其中还参杂着戒严的号令。
“哗啦!”
号门被大力打了开,晚上值班的两个管教醉眼蓬松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在他们身后跟着一脸肃然的于管教和荷枪实弹的众多武警。
当先那两个管教闻到号子里呛人的腥臭味,反射性地捂住口鼻,跟着在震惊中醉眼逐渐放大。
于管教一步抢在前面,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老地主和狂狮,有些不相信地颤声责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表情各异,没人回答他。
于管教收回目光,最终定格在曹青龙的身上,刚想说话,却被脸色苍白的曹青龙吐了一脸涂抹。
他脸色大变,拿着警棍就想挥打。
另外两名管教赶紧上前把他拦住,其中一人定了定神,说道:“把受伤的犯人全部拷走,送到医务室进行检查,另外,迅速通知邱监狱长,就说监狱出大事啦!”
武警们应声过来,开始清理现场。
第十章:他是个杀人犯
“老叶,他怎么样了?”
“哦,受了一些外伤,也许还有点脑震荡,别的倒没什么。”
“嗯,那就好!”
“听说曹青龙从医院里跑了?”
“呵呵呵,你也知道啦,消息传得好快!”
“废话,我虽然是个医生,但和你们一样,也是监狱中的警察,你们能知道的,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那倒也是!”
张金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王冲的脸颊,等他眼珠转了转,发现床边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衣的老警察。
“哦,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王冲脸色很温和,看着他问。
张金钢对他还有点好感,点了点头:“就是身上酸痛,别的还可以。”
说到这里,他本想问一问,曹青龙跑了是怎么回事,可又一转念,感觉人家应该不会告诉自己,于是忍了。
“行啦,他还要在医务室养几天,你就回去吧。”
老警察见到张金钢神情有点萎靡,便对王冲下了逐客令。
王冲欲言又止,老警察见状便说:“你放心,这里仍在监狱里面,他就算想跑也没地方去!”
王冲尴尬一笑,走了。
老警察名叫叶晨,监狱中的医务室归他管理。
见到王冲没了影子,叶晨便拿起小电筒和听诊器,给张金钢检查一遍,跟着又看了看他的伤口。
“刚才您说曹青龙逃跑啦?”
“哦,你耳朵挺尖的啊?”
张金钢感觉到叶晨怀着戒备。
他叹了口气,接道:“曹大哥是个好人,要是真跑了,我很替他高兴,如果在这里面再呆下去,恐怕他早晚得被人杀掉。”
“你才多大岁数,懂什么啊?”
叶晨眼睛亮亮,语气虽不以为然,但表情却显得饶有兴致。
张金钢很不服气,答道:“昨天晚上,那些家伙摆明要杀我们,虽然具体原因不明,而我年龄又小,但那势头还是看得很明白。”
叶晨皱皱花白眉毛,没说什么。
张金钢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铐在床头,下意识扯了一下,生气地说道:“多此一举,我还能跑了不成?”
叶晨含笑,似乎感觉他的话有道理,便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
“听说你们爷仨打死的那个人姓‘步’?”
“嗯,怎么了?”
叶晨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在省内,这个‘步’姓好像是一大望族,出了不少的政府高官呐!”
张金钢想了一下,疑惑的说道:“可是,死了的那人是个流氓啊?”
叶晨眨眨眼,跟着又摇了摇头,叹道:“到底还是个孩子。”
张金钢感觉他话里有话,正想追问,忽听门一开,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爸爸,我有点饿了!”
“哦,快到中午了,等一下我带你到食堂吃饭。”叶晨回头笑着说道。
张金钢凝神望去,只见门缝中探进来一张宜嗔宜喜的粉嫩脸蛋。
他呆了一呆,身体里一种青涩的感觉在萌动。
“喔,你醒啦?”女孩儿和他年纪相仿,像一朵白云似地飘了进来,半边身子藏在叶晨身后,眼睛亮晶晶,显得很好奇。
他有点木讷,没回答。
“你这么大点岁数,怎么就敢杀人呢?”她小嘴抿了抿,有点不屑。
他很不舒服,立刻还嘴:“谁说人是我杀的,一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啊?”
“你懂!”
女孩皱皱鼻子,白了他一眼,随即拽着叶晨的衣服,撒起了娇:“老爸,我的肚子‘咕咕’叫啦!”
“小叶子,你在里面吗?”
没等叶晨做出回应,忽然又有人敲门,而且听声音也是个女孩。
“进来吧苗苗,她和我在一起呢。”
叶晨朝着门口喊了一声,随即有点责怪的对女儿说:“你带着人家参观,怎么把她单独留在了外面?”
小叶子伸了一下小舌头,乌溜溜眼珠转着,狡辩的说道:“嘻嘻,咱们不是很快就出去了嘛!”
“嗨,你回来了也不叫我一声,多亏喂猪的那个老爷爷指引,要不然我还真找不回来,呵呵呵。”
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小姑娘,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上去脾气很好。
张金钢听她语气温柔,便多看了几眼。
“哦,他是个杀人犯,现在一个劲儿看你,心里说不定在想什么,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小叶子瞪了一眼张金钢,扯着苗苗的衣襟,就往外走。
苗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头又深深看了看张金钢,一边走,一边叹道:“他跟咱们年龄差不多,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门“咣当”一声被小叶子关上,只听她也不知在嘱咐谁:“千万别让那小子出来,看他那德行,多半不是好东西。”
有人笑着“嗯”了一声。
叶晨苦笑。
张金钢心里很生气,感觉那个小叶子好刁蛮,喜欢无中生有,不禁脸色阴沉,扭过头不再看叶晨。
叶晨知道他自尊心受到冲击,也不在意,用事先准备好的消毒用品,给他换过药之后便出去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叶晨告诉他,别老在床上呆着,有时间下地活动活动,但不要走出医务观察室,否则会引起麻烦。
叶晨走了没多久,张金钢正想下地,忽然敲门声竟然又响了起来。
没等他开口问问,门一开,一个人拿着餐盒乐颠颠走了进来。
他一看,竟是那位传说中的道爷,不禁感到很奇怪。
“小子,赶紧过来吃饭。”
道爷示意他先别下地,接着把筷子和餐盒递过去,笑道:“泡病号有很多好处,最起码伙食就不错,呵呵呵。”
张金钢是一个直觉很敏锐的人,虽然和道爷只见过两次,但总能感觉到道爷对他似乎特别关怀。
尽管不知道里面的玄机,可那种温情让他很受用。
当他打开餐盒,拿起筷子,正要吃东西的时候,看到道爷的笑脸,心里竟然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想哭的冲动。
道爷对他的心境似乎一清二处,轻轻摇了摇头,眼睛里闪动着密不可测的智慧,笑道:“什么也别说,先把饭吃了。”
这话意犹未尽,张金钢福至心头,含着眼泪,开始狼吞虎咽。
第十一章:两件差事
张金钢在医务观察室里呆了一周,伤势恢复神速,就连断裂的肋骨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在这期间,监狱警方过来调查过两次,仔细询问了出事那天晚上的情况,然后就没了动静。
张金钢有点担心,不仅对叶晨旁敲侧击地询问,而且还缠着给他送饭的道爷,希望能够多了解点风吹草动。
然而,叶晨对此并不上当,一直守口如瓶;至于道爷只是劝他先把伤养好,也没有多余的话透露。
到了第八天,叶晨在给他伤口拆线的时候,忽然笑了笑,然后,终于把监狱的处理决定讲给了他。
对于整个事件的处理,监狱警方处理得很低调,一方面通知武警部门,积极的追查逃走的曹青龙;另一方对受伤的犯人,也进行了相应的治疗,如今除了老地主和狂狮还没有完全康复,其他伤势较重的人都大致痊愈,并且重新回到监狱服刑。
至于对张金钢的处理,监狱方面并没有如何强调,只说他是未成年人,而且还处于收容审查阶段,除了进行批评教育之外,并不予以刑事上的追究。
张金钢至此一颗心才算放到了肚子里。
他并不是个糊涂的人,那天晚上先后把狂狮和老地主弄成重伤,虽然里面含着十足的侥幸,但若按着法律,还是应该担负一部分的法律责任,可是,最终的结果竟然网开一面,这让他高兴之余,心里又满是疑惑。
等到他完全康复之后,并没有被重新送回号子,而是在道爷手下充当了一名监狱勤杂人员。
为此他非常高兴,不明白自己为何运气变得这么好。
他曾想过,是不是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特意花钱委托某位权要人物,如此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然而,他又心知肚明这只是个幻想。
他和父亲被抓,哥哥逃到哪里也不知道,家里唯独剩下母亲,她一个普通农民,又怎么会办成这样的事情。
尽管想不通,可事实毕竟对他有好处。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和别的勤杂人员住在一起,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道爷竟然直接把他领回了小屋。
他把疑惑说给了道爷。
道爷脸上挂着笑容,并不回答。
小屋就在猪场旁边,虽然时不时就有一股子臭味飘进来,但对于张金钢来说,不仅不厌烦,而且还增添了几分乡村熟悉的味道。
农村几乎家家养猪,夏天的时候,有点臭味是难免的。
从此之后,张金钢就在小屋住下了。
监狱的勤杂人员除了道爷之外,都是刑期比较短的或者是快要释放的犯人,除了不能走出高墙之外,在监狱里面基本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空间限制,所以,相对而言还是比较有人身自由的。
勤杂们每天的事情很多,不单要负责诺大监狱里犯人的三餐,还要精心编排工作人员的餐饮结构。
而且,有些工作人员很会利用手中的权力,除了常把家属带入监狱吃喝,还总把换洗的衣服也拿来让勤杂人员清洗。
另外,监狱为了节省开支,更是充分利用空间,既有菜园子,又饲养了不少的牲畜家禽,这些都需要勤杂人员来管理。
张金钢住进小屋的第二天,就开始参加干活了。
当他被道爷领着,和别的勤杂见面的时候,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对他似乎有着一种异样的好奇。
他又偷偷地问道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道爷似乎在开玩笑,说这些人有点怕他。
他不明所以。
通过几天的接触,他和大家渐渐混熟了,经过含沙射影的询问,结果真和道爷所说的一样。
由于他把强悍的狂狮和老地主给放倒了,所以,在监狱这个弱肉强食的小世界中,大家还真有些畏惧他。
他对此并不在意,尽可能去和别人沟通,没过多久,大家对他已经没了那种戒备,开始和他嘻嘻哈哈起来。
他这人很精明,知道在这里一定懒不得,所以,道爷给他安排了工作之后,他干得很努力。
道爷总共给他安排了两件差事。
一个是侍候伙房的大师傅老房,打打下手什么的。
老房是监狱里的在职工人,也是位技艺很高超的厨师。
这位大师傅主要负责监狱警务人员的饭菜,至于犯人那块,通常过过嘴儿,具体的事情由道爷他们去打理。
老房是个典型的大胖子,平时穿着一件油渍麻花的白色厨师服,戴着一顶高高的厨师帽,嘴里还总叼着根“哈德门”烟卷。
所有的勤杂人员都知道,别看老房这人大大咧咧,但绝对没什么坏心眼。
本来,老房一开始见到张金钢的时候,对他很冷淡,总叨咕年纪这么轻就进了监狱,天生就是个坏痞子。
可是观察了一阵子,看到张金钢手脚勤快,而且还很有一股伶俐劲儿,老房开始觉得这个小子很不错。
既然顺了眼缘,老房每到做拿手菜的时候,总不忘了唠叨几句,告诉张金钢一些烹饪的诀窍。
张金钢也很好学,而且颇具学厨的慧根,对于老房的指点,一听就会,这不禁更让老房另眼相看。
特别是到了后来,张金钢为了报答知遇之恩,时不时的就把老房换下来的那身打扮儿洗个里外干净,老房看在眼里,对他更加稀罕的不得了。
按理说得到了老房的赏识,他现在应该过得很滋润,可事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又遇到了麻烦。
给他造成麻烦的,不是别人,正是道爷。
道爷除了让张金钢给老房打下手之外,还安排的第二件事,就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他必须要把伙房里所有的水缸打满。
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
监狱的伙房大得很,一天的用水量也很大,所以在伙房的一个单间里,整整齐齐排放着二十四口大缸。
像这样的大缸,张金钢的农村老家也有两口,所以小伙子比谁都清楚,每一口大缸至少需要十一桶水才能灌满。
还得是那种可以装一百斤水的大桶。
如此换算起来,二十四口大缸都灌满,一共需要二百六十四桶水。
假如水龙头就在旁边,这活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最让张金钢恼火的是,水房竟然离着伙房有四十多米远。
在此之前,这活原是两个人承担,可道爷偏说人手紧缺,只留下张金钢一个人干。
张金钢虽然很不理解,但也只好硬着脑瓜皮尊崇。
一开始的时候,他非常不习惯,每天晚上蓄水过后,总是骨软筋酥,回到小屋,躺在床上便想睡觉。
然而,道爷的举动却让他更为愤怒。
第十二章:提审
道爷竟然不让张金钢睡觉,而是教他做一套体操,稍有违拗,道爷就会一改慈祥,朝着他大发雷霆。
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感觉道爷就是个变态,故意地折磨人。
然而,当体操做完之后,道爷所做的事情又令他感动不已。
道爷负责监狱里的伙食,有了这种特权,总会偷偷留下点好吃的,在他做完体操之后,给他弥补体力。
不仅如此,道爷还会在他睡觉之前,浑身上下给他按摩一番。
道爷的按摩手法很怪,也很有效。
因此,张金钢虽然睡得晚,但睡得很香甜,总是一觉到天亮,等到第二天清晨起来,从里往外的精神。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奇怪地发现自己有了变化,不仅气力在增长,而且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轻盈。
他感到事情很不寻常。
尽管他不能完全弄清楚个中原因,但有一点敢肯定,这些变化与他重负荷的劳动以及练习的那套体操有关系。
他本想问一问道爷,到底是不是这回事?
可是,每当他刚刚起了个开头,道爷就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笑呵呵避了开去,并不给他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好做了闷葫芦。
在和道爷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张金钢感觉曹青龙当初说的一点都没错,面对不同的人,道爷确实有着两幅嘴脸。
在他面前,除了逼着打水和练习体操之外,剩下的时候道爷都是和蔼可亲,而且唠叨话还不少。
可是,在别人面前,道爷除了保持一副好脾气之外,基本上没什么话,就连安排事情,都是简单扼要。
另外,道爷的生活很简单。
抛开吃喝和监狱里承担的工作之外,道爷每天有一件雷打不变的事情,就是会在中午给犯人送餐之后,来到监狱西南角的一棵大槐树下默立片刻,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而道爷也从不解释。
道爷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盘腿坐着,眯缝着一双眼睛,如同老僧入定。
甚至连晚上睡觉,道爷都是这副德行。
出于好奇,张金钢问道爷,为什么睡觉也不躺着。
道爷笑着回答他,坐牢“坐”久了,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就不躺着了。
张金钢自然知道这是开玩笑,同时也明白问下去也是白问,索性打住好奇心,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不知不觉中,张金钢干勤杂已经半个多月了。
这一天晚上,他本想去打水,道爷领着别的勤杂给犯人们送餐回来,便悄悄把他叫到了一边。
感觉道爷有点不寻常,他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老地主和狂狮回来了。”道爷淡淡地说。
张金钢心里一动,眼睛里闪过杀气。
道爷叹道:“只要你不往号子那边溜达,应该见不到他们。”
“我知道了。”他回答。
张金钢并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真这样做的。
随后的几天,监狱里很平静。
张金钢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暗想自己既然不去招惹,老地主和狂狮也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就这样,他住进监狱眼看快到一个月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于管教来了,而且还带着两个武警。
“张金钢,今天有人提审你!”于管教淡淡说道。
这时候,道爷不在身边,而老房中午喝高了,也在酣睡,张金钢身边没人,于是伸出双手,一边心头惴惴,一边被武警扣上了手铐。
在押送的道上,于管教看着张金钢的眼神很怪异。
“听说你小子这一段时间过得很惬意啊?”于管教语气很不忿。
张金钢冷冷的“嗯”了一声。
于管教看了两个武警一眼,忽然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在监狱里就可以为所欲为?”
对于这一句冷不丁的话语,张金钢感到很奇怪。
谁在给我撑腰?
他很想问一问,可是,此时此景之下,他知道绝对不能问。
怀着疑惑,他被带到了设在监狱外面接待室旁边的提审室门前。
于管教先进到屋内,里面传过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随后寂静了一阵儿,跟着于管教便出了来。
两个武警把张金钢送进去之后,也出了提审室。
张金钢先是闻到一阵香烟味,接着便看到写字桌后面坐着个警察。
“先坐下吧!”
警察大约五十多岁,鬓角花白,长得挺和蔼,看到张金钢进来,先把烟掐灭,然后示意他坐到写字桌前面的椅子上。
“我叫郝仁!”
说出名字之后,警察笑了笑,随即一脸严肃,接着说道:“不过,‘好人’到该发火的时候也会发火,所以,你一定不能说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郝仁的开场白,一下子就把原先和蔼的形象摧毁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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