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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娇娘-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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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的膳食都是嬷嬷们精心烹制的,是寻常富贵人家都没有的精致。有一次何霏霏过来看阿烟,恰见了阿烟的吃食,都微吃了一惊。她虽然如今大不如从前风光,可到底见多识广,看出阿烟的吃穿用度甚至身边的丫鬟不是凡品。南方夏侯家的丫鬟千金难买,寻常人哪里用的呢。
    可是如今在阿烟这边看来,那都是随手使唤的,根本没当一回事。
    其实她是不知道的,郝嬷嬷最擅长调理侍女的,除了当初买来的齐纨和鲁绮她们四个,她还特意帮着挑选了一批老实本分的丫鬟好生调理,如今阿烟身边的奴仆们,一个个那都是上上等的。
    何霏霏想起自己那远在西疆的夫婿,以及自己寄居娘家的情景,不免感叹:
    “人的际遇可真是说不好,当初我嫁侯爵之家,阿烟嫁个四品武将,我当时还心疼她,想着阿烟命苦,不曾想才五年不到的时间,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也得亏阿烟心好,不忘旧交,这才如此帮我。”
    这一日阿烟刚送走了何霏霏,正和糯糯在那里玩着。糯糯现在已经对阿烟的肚子充满了兴趣,没事就要用那胖乎乎的小手摸一摸,睁着晶亮的眼睛,好奇地去瞅,并时不时问一些问题:
    “娘,等弟弟出来,我就把我的露露给他们骑,你说他们喜欢吗?”
    “娘啊,他们怎么不动呢?我戳一戳吧,让他们再活动下筋骨!”
    “娘,他们得多大一点啊,两个人就这么窝在你肚子里?他们不觉得闷吗?”
    糯糯说话早,口齿清晰,如今歪着脑袋各种问题一个个地抛来,小牙小齿十分凌厉,嘴巴都不带停的。
    阿烟被她这问题问得头疼,待要说起让孟聆凤过来陪着糯糯玩,这才想起孟聆凤也跟随着萧正峰出征去了。
    其实糯糯十分喜欢孟聆凤,孟聆凤还说要收糯糯当弟子教她武艺呢。
    正在头疼着,忽然发现小捣蛋总算安静下来,她低头看过去,却见糯糯正张开了小胖手,在她肚子上认真地比划着呢,像是在酝酿什么。
    那个不怀好意的目光啊,让阿烟都一抖: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糯糯冲着娘亲嘿嘿地一个甜笑:“刚才他动了,我想捉住他的手!”
    阿烟护住肚子,提防地看着这小捣蛋:“罢了,还是等你弟弟生下来你再去捉吧!”
    正说着话的时候,外面却是传来消息,说是齐王府的李夫人求见。
    阿烟听了,倒是微诧,自从这李明悦被齐王放了出来,她是谨小慎微地守在轩哥儿身边,轻易不掺合什么事儿的,可真是诚心悔改一心照料儿子的好母亲样子。
    如今好好的,她跑来自己这里做什么?
    心中虽然疑惑,可到底那是齐王府的贵妾,如今萧正峰又出门征战,阿烟也不愿太过得罪,免得惹事,当下还是命人请了进来。
    谁知道李明悦进了屋后,却是一言不发,就那么盯着阿烟看。
    黑沉沉的眸子,仿佛窥破了什么似的。
    阿烟感觉到来者不善,便对糯糯道:
    “郝嬷嬷之前不是做了牛乳羹么,你最爱喝的,先过去尝尝吧。”
    说完这个,郝嬷嬷便听令,上前领着糯糯下去。
    糯糯何等人也,小人儿精得很,滴溜溜的一双眼睛朝着李明悦打量。
    阿烟对着郝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郝嬷嬷牵着糯糯的手,这才勉强将她请下去。
    一时阿烟身边也没什么旁人了,李明悦凝视着阿烟,露出点诡异的笑来:
    “我该叫你萧夫人,还是叫你沈夫人呢?”
    阿烟从李明悦一进来,便觉得不对劲,此时听到这个,原本捧着茶的动作连停都没停一下,只是淡淡地笑了下,略带诧异地道:
    “夫人何出此言?家夫姓萧,这是从未改过姓的。”
    李明悦冷哼一声,沉声道:“少给我装了!”
    阿烟挑眉冷笑:“李夫人,如果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回吧。纵然家夫如今出门征战在外,可是萧家也不是没人了,你再如此无礼,我自会去请了齐王殿下过来,为我主持公道!”
    李明悦观察阿烟的眉眼,却觉得她眉眼坦然,当下不由也诧异了。
    自己这些日子前思后想,将重生以来所有的事都联系在一起,慢慢猜出了这种可能,如今要诈她一诈,难道竟然是猜错了?
    她心中正疑惑着,忽然间又想起来,阿烟和沈越素来要好,好好的这辈子两个人怎么会要好的?所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猫腻的。而且阿烟这么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下嫁一个四品武将,甚至还有胆量跟随他前去边关?
    更何况,这一辈子顾齐修早早地摆脱了当年太子和燕王之争,这才免于遭受牵连,并免却了永和帝的猜忌,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如果只有自己重生,应该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变动。
    思来想去,李明悦还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唇边扯起一抹冷笑,干脆地使出了杀手锏:
    “沈夫人,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6章 

阿烟皱眉冷望着李明悦:“李夫人,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是不是疯了?”
    说完这个,高声道:“来人,快去齐王府!”
    可是李明悦却不顾一切地道:
    “顾烟,你别傻了,我这是同情你怜悯你,你之前被人害得那么惨,死在荒山破屋里,结果呢,临到头来却要给那个杀了你的仇人生儿育女!”
    这个时候,身边的丫鬟们听到动静,已经有齐纨推门进来了。
    齐纨虽然没有听到之前李明悦说的话,可是见李明悦脸色不好,而自家夫人也是冷若冰霜的模样,忙问道:“夫人?”
    阿烟眯眸命道:“请这位李夫人赶出去,押送到齐王府去!”
    说着这话时,她面上虽然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那怀了两个娃儿的肚子却一抽一抽的开始疼,疼得撕心裂肺,疼得浑身发冷,疼得双手都在颤。
    其实以前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最关键的是她相信沈越,假如沈越从来没有阻止过自己和萧正峰的婚事,那就不该是萧正峰所为。
    可是为什么,她依然手脚冰冷,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是害怕这种可能的。
    一时就有壮实的仆妇过来要拽李明悦,李明悦也是心慌了,她还真怕,怕阿烟其实根本不知道一切,那么自己就成为一个笑柄和疯子!
    不过想起这一世那莫名的变化,她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慌,当下她豁出去地大叫道:“萧正峰的事儿,你到底知道多少?今天我出去,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去!你信不信?”
    阿烟在那疼痛中,一下子想起萧正峰身世的事儿,盯着那个被人往外拽的李明悦,恍惚中想着,她到底知道什么,她知道萧正峰的身世吗?如果知道的话,自己把这疯子一样的她赶出去,她会狗急跳墙吗?
    就在几个状妇过来拉扯自己的时候,她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眼尖地发现阿烟的双手在抖。
    她双眸顿时爆射出亮光来,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果然是的,果然是的,还要瞒我吗?你还不让她们全都退下,你难道不想听吗?”
    阿烟抬眸,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仿佛都是迷雾,而就在那迷雾中,她恍惚看到了李明悦得意而怜悯的笑。
    她深吸口气,终于抬手,命身旁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丫鬟们看看阿烟,再看看李明悦,都有些担心,不敢下去。
    阿烟却淡声道:“下去吧。”
    一时之间,丫鬟们放开了李明悦,尽数退下去了。
    李明悦整了整被拉得凌乱的衣冠,站在那里,用居高临下看尽一切的目光望着阿烟。
    “我可以继续听你说,说完了,你出去。”阿烟的手放在肚子上,肚子一阵阵的抽疼,眼前是止不住的晕眩,不过她依然用清淡的语气这么说。
    李明悦此时也不怕了,原本站着的她,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一处鼓凳上,打量了下四周围,看着这淡雅的花厅,不由笑着道:
    “你所享受的这一切,原本都该是我的,你应该明白吧?”
    阿烟挑眉淡道:“你继续说。”
    李明悦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阿烟:“你也是重生的,我也是,不过你抢了我的夫君,害得我在齐王府如今受尽苦楚。”
    阿烟沉默以对。
    李明悦又继续道:“当然了,这一切我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的事儿,我也不会声张出去,毕竟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传出去对谁也不好。”
    阿烟笑了下:“还有吗?”
    李明悦笑叹了下,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吹了口气:
    “这是最上等的明前茶吧?看你这吃穿用度,萧正峰对你真好,真是让你锦衣玉食,什么都给你好的。”
    阿烟盯着李明悦:“他对你不好吗?”
    李明悦握着茶盏的杯子指骨发白:“我给你说过的,当时送你离开时,给你说过这一切的。”
    说着这话,她忽然眸子里有了埋怨:“当时你明明把一切看在眼里,却还在那里静静地听我讲,你是不是心里在笑我,讥笑我?”
    不过李明悦却并没有在这件小事上纠缠,毕竟她如今要和阿烟说的事有太多了。在确定了阿烟也是重生的后,她心中太多的感慨和不满,不过此时都得压抑下来。
    她要把她最大的目的达成。
    “我如今也不说其他废话了,咱们直入正题吧,我会告诉你是谁杀了你,可是你必须帮我的忙。”
    阿烟淡道:“你要告诉我,是萧正峰杀了我。你要我帮你的是,让你的儿子夺得太子之位,以后登上帝位是吧?”
    李明悦赞许地点头:“不错。萧正峰杀了你这个事儿,你或许不信,可却是千真万确的。我好心提醒你这个,是要告诉你,不要傻傻地把一颗心都扑在那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看着实诚,其实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得是,心思深沉,我和他夫妻十几年,从来没有参透过他的心思。他上辈子能杀你,这辈子谁也不知道他对你抱着什么心思。”
    李明悦停顿了下,又道:“当然了,这辈子的他对上辈子的事儿或许一无所知,他可能也没有想再要杀你,只是你却实在可怜,和那个上辈子杀了自己的人过日子,还要为他生儿育女。”
    阿烟垂眸,轻声问道:“你说是他杀了我,你有什么证据?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李明悦好笑地望着阿烟:“要证据?证据我也没有,要是真有证据,沈越何至于为了你和他斗了好几年!”
    阿烟眸子微眯,摸着自己跃动的肚皮,肚子里两个小家伙在狠狠踢腾着。
    她轻声笑问道:“你在我死后,不过几年的时间也死了,是吧?”
    李明悦点头:“是,不过即使这样,我也知道是他杀了你。当初你在我们平西侯府,我还曾看到过你,那个穿着破衣烂衫的毁容婆子,就是你吧?”
    当李明悦这么问的时候,她语气中有一丝鄙薄和居高临下。
    是了,上辈子,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夫人,而阿烟却沦落为一个低下的婆子,在李明悦奴仆拥簇走过游廊的时候,阿烟忙低首在一旁避开了。
    阿烟点了点头:“是的,当时我还曾跪在夫人身旁。”
    李明悦听到这话,唇边泛起一点得意:“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我也不想再提。我说这个,只是要告诉你,我并没有骗你,确实是萧正峰杀了你。”
    她想了想,又道:
    “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毁容的婆子是你,也并没有在意,可是萧正峰却派了身边最信任的护卫跟随着你。后来你死在了一个破茅屋里,那个茅屋是萧正峰朋友废弃的旧居。之后你的尸体被发现了,沈越见到了你的尸体,悲伤欲绝,开始要查这件事,结果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萧正峰。那个护卫身上有血,是第一个发现你尸体的人,那个茅屋是萧正峰朋友的,还有其他一些证据,全都说明是萧正峰杀了你。”
    阿烟侧首,探究地望着李明悦的眼睛:
    “我想知道,你所谓的其他一些证据,是什么?”
    李明悦皱了下眉:“当年这个案子,因为牵扯太大,一个是长公主的驸马,一个是权倾天下的平西侯,是以里面的许多细节并不为人所知。不过我却知道,你的死,好像和西越人有关系,当时杀你的,是一把西越的剑。而萧正峰一向和西越人走得非常近,他有许多西越朋友,这也算是大家的一个疑惑,当时他是怎么都推不了干系。”
    阿烟微微松了口气,从李明悦的话中,她可以知道,李明悦其实从来不知道萧正峰的真实身世了。
    她垂眸,淡道:“还有吗?”
    李明悦摇头:“是西越人用的剑,不过到底是不是西越人,我哪里知道。可是当时你死了后,沈越几乎是发下血誓要杀萧正峰,你这个侄子也是个精明的,自从知道你死了后,听说几天没吃饭没合眼,红着眼睛发了疯一样要为你报仇。他查了很多证据,确定就是萧正峰杀的。”
    阿烟默然不语。
    李明悦或许不知道所有的事,不过她口中透露出一件事,杀自己的是西越的剑。
    而萧正峰,却有一半的西越血统。
    他和西越人走得太近,这是自己亲眼所见。
    沈越也曾提醒过自己,让自己劝劝萧正峰,不要和西越人来往太过密切。
    并不知道萧正峰是西越大昭混血的李明悦,竟然说出了这些事。
    阿烟深吸了口气,压抑下肚子里的那种躁动,拧眉问李明悦:“就只有这一点证据?”
    李明悦坦然道:“该对你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你该怎么帮我的事?”
    阿烟笑了下,轻轻品了口茶水,挑眉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李明悦顿时愣在那里,片刻后,她狠厉地笑着道:
    “你我都是重生一世的人,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了,你不怕吗?”
    阿烟依旧笑,淡道:“我怕什么?你要是愿意,尽管出门去嚷,别人信就信你吧,我无所谓的。”
    李明悦脸上血色尽失,白着脸打量阿烟:“你脸皮真厚!”
    阿烟笑叹:“咱都是曾经沦落街头的人,脸皮如果不够厚,怎么混下去呢?”
    李明悦脸色非常难看地盯着阿烟:
    “你必须帮我。顾烟,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该明白,你抢了我的夫君,占了我萧夫人的位置。你甚至还帮了双鱼,如今双鱼一心和我作对,让我在府中举步维艰。如果你们真得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她目光环视过屋中的摆设,看了一番后,那眼睛落在阿烟头上的一根金钗上,那金钗做工精良繁琐,哪里是寻常能做得出来的,怕是光这做工就比金子要值钱不少。
    她咬牙道:“你夺走了萧正峰,享尽荣华富贵,而这一切,原本该是我的。假如不是我先放弃了萧正峰,把他让给了你,你今天也许不过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丑婆子罢了!”
    阿烟心里明白狗急跳墙的道理,当下只是道:“你也不用摆出这副穷凶极恶的面孔来,能不能帮你,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还是得看萧正峰的意思。再说了,齐王府的事儿,如今我们也插不上手。”
    李明悦见她说了这番话,竟然是什么都没答应,还欲再说,谁知道阿烟却是道:
    “你如今也不要想着拿什么事儿来威胁我,你如果敢吵嚷出去,毁掉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萧正峰上辈子便是杀了我,这辈子却是爱我至深,别说我是重生而来,就是我为妖精化成人形,他也得认栽。而你呢,你身边可有一个男人这样护你爱你包容你?你以为凭着你生下的庶长子,齐王就会包容下你吗?”
    一席话听得李明悦脸色煞白,她咬咬牙,嘲讽地冷笑道:“是,我是没有你顾烟这般勾搭男人的本事,更没有人为我做主,我所靠的,唯独我自己而已!”
    她昂起脸来,倔强而狠厉地道:“我有错吗?如我上次和你所说,上辈子萧正峰对我不好!我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这辈子我追求荣华富贵,我想成为母仪天下的人,这有错吗?难道你要我像你一样,去给一个杀了自己的仇人生儿育女吗?”
    阿烟轻笑,望着李明悦道:“我没有说你有错,只是你未免太过不择手段了。”
    李明悦冷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阿烟抬手,轻轻拉了下手边的铃铛,就要命青枫等人进来,这边青枫早已经是侯在外面的。
    她面无表情地道:“我今天累了,现在不想说话。你的事儿,还是等萧正峰回来再做计较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能帮得上你的。”
    李明悦还要再说的,可是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脆生生地有人喊道:
    “娘!看糯糯找到了什么!”
    说着这话时,糯糯推开门,一蹦三跳地进来了,咧嘴笑嘻嘻地,用一双晶亮古怪的眼睛笑望着阿烟,而她肥嘟嘟的小手里,则是攥着一枝凌寒独放的腊梅。
   

☆、第257章

糯糯犹如一个球儿般蹦跳着走到了阿烟身边,偎依在那里,将那枝犹自带着冰雪气息的腊梅送到了阿烟面前:
    “娘,你瞧,这是我刚摘的,好香呢,你让小弟弟们也闻一闻吧!”
    阿烟接过那腊梅,抬眸看向李明悦。
    这个时候,糯糯恍然,好像才看到李明悦似的,眨眨懵懂的眼睛:“娘,这是谁啊?她怎么脸上像在下雪呢?”
    阿烟轻笑了下:“这是齐王府的李夫人,是轩哥儿的母亲,你见过轩哥儿的。”
    这边李明悦见糯糯进来,还待说什么,谁知道糯糯却眨着一双眼睛,就那么歪头瞅着她,清澈的眼睛瞅得她发憷。
    李明悦没办法,最后看了眼阿烟,只好暂且告退了。
    待到李明悦走了后,阿烟肚子是越发难受了,叫来了嬷嬷和侍女,扶着她上了榻。糯糯也发现了阿烟难受,握着那枝腊梅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的,平日里爱说话的小人儿难得安静地站在一旁。
    青枫那边已经赶紧去叫太医来了,太医过了脉后,却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绪不平而已,要静心静气。
    待到太医走后,郝嬷嬷捧上了汤羹来,小心翼翼地服侍阿烟喝下。
    阿烟毫无胃口,勉强喝了半碗,便命人退下去,而她自己则是侧躺在榻上,想着心事。
    此时此刻,她细细地琢磨起李明悦说的话来。
    萧正峰上辈子是和自己没什么关联的人,从他最后三次挽留自己看,甚至他对自己是善意的,抱着某种好感的。如今细想之下,她自然不觉得杀了自己的人是萧正峰。
    可是这也只是理智的想法而已。转念一想,自己是问过沈越的,沈越含糊其辞,并没有说清楚,自己当时只是以为这杀人者不外乎沈越母亲妻子罢了。如今细想之下,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也许自己真是死于萧正峰之手?
    或许并非出于他的本意,或者也是无意为之,但是自己因他而死,是以沈越在见到自己嫁给萧正峰后,刻意不提起,不愿意多生枝节?善意的隐瞒,或许这其中别有牵扯?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骤然记起了一句话,在自己临走之前,萧正峰说,假如重来一次,夫人是否会选择同样的路。
    想到此间,她忽然毛骨悚然。
    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
    细想之下,不寒而栗。
    其实自己重生以来,一直稀里糊涂,犹如梦一般,将这当做偷来的一场幸福。如今真要寻根究底,连那杀身之祸,都觉得犹如深渊一般,一望之下令人生寒。
    她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猛地坐起来,叫来了青枫,吩咐道:“去,快去沈府,把沈越沈公子请来!”
    青枫自从李明悦过来后,便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此时见阿烟这么说,也不敢多问,忙亲自换了衣服披上大髦赶去沈府,可是到了那里,却是得到了消息。
    原来最近这些日子齐王妃总觉得不适,前几日更是晕倒在地,大夫过了脉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让安心静养,当下齐王妃便去了相距燕京城约莫三百里外的凤鸣山庄去修养身心,阿媹郡主孝顺,也就跟着去了,沈越呢,自然也随着一起去了。
    青枫回来把这个消息禀报给阿烟,阿烟不免有些绝望。
    此刻她心中的种种猜测,已经犹如噬骨之蚁一般让她寝食难安,她多么想找到沈越,听他说出一切真相。到底这件事和萧正峰是否有关系,好歹给自己一句话。
    可是沈越呢,却远离了燕京城,一时可望不可及!
    或许也正是因为齐王妃远离了燕京城,李明悦才得空跑过来找自己的吧。
    这一夜,阿烟躺在榻上,沉重的肚子,难言的心境,几乎是一夜无眠。到了第二日一早起来,刚一动身子,便觉得身下发湿,再看时,却是两腿间流下来的,应是破了水儿。
    顿时丫鬟嬷嬷们都忙碌起来,有人去请老宅报信,有人去顾府报信,很快顾齐修带着顾云蓝庭等都来到了,萧家老宅的大伯母二伯母甚至老夫人也都来到了,大家相互见过了,都有些焦急地等着。这一次阿烟是一口气两胎,真怕有个万一呢。
    顾齐修皱着眉头在花厅中来回踱步,他猛然间想起自己的结发之妻当年生阿烟时,他也是那样在花厅里来回散步,结果等阿烟生出来,他却等到了妻子血崩的消息。后来虽然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就此落下了命根,没几年就去了。
    正焦急的时候,却看到一旁的小糯糯,圆滚滚的小身子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什么树枝儿在地上胡乱比划着。
    顾齐修随口问道:“糯糯,你这是做什么?”
    糯糯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看外公,稚嫩的声音软软地道:“我画画呢!”
    顾齐修原本紧绷得情绪松了下来,不免觉得好笑:“你小小的人儿,又没学过画画,能画什么呢。”
    糯糯被看轻了,有点不高兴地噘嘴道:“外公,我这是画的弟弟啊。我家弟弟就在我娘肚子里,我要给他们两个画一张像。”
    顾齐修轻叹口气:“你弟弟还没生出来呢,你哪里知道他们什么模样!”
    糯糯歪头,理所当然地道:“我知道啊,我每天都隔着肚皮摸摸他们呢!他们就是圆滚滚的一个球儿。”
    童言童语的,惹得一旁等候着的老祖宗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招手道:
    “糯糯过来这边。让我瞧瞧你画的弟弟。”
    糯糯听到这个,赶紧献宝一般把自己画得“两个弟弟”给老祖宗看,老祖宗一瞧,果然上面一个两个圆滚滚的球,那球儿还有鼻子有眼的,看着童趣十足又可爱,看得老祖宗都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忙指给大家看:
    “你们瞧,咱们糯姐儿画得真好!”
    大家见了,不免也都笑了,这画儿也实在是好玩。
    这边大家正说笑着,就听到内院传来消息:
    “恭喜老祖宗,恭喜顾先生,这是已经生了,是两个哥儿呢,母子三人都好得很!”
    这消息一出,大家顿时喜不自胜,老祖宗高兴地抱着糯糯一叠声地念阿弥陀佛,顾齐修那边也是激动得眼里都发红,其他众人纷纷道贺。
    消息很快传开来,大家都知道萧家的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还是一对儿哥儿。
    听说这对哥儿虽是双胞胎,可却是足月产的,并不算太瘦,养了几日,都是胖乎乎的模样呢。
    阿烟生产的消息甚至很快传到了宫里,宫里的皇太后赏赐下来了各样药材,甚至连皇上那边都送来了赏赐,一时萧家老宅并阿烟这个小院都是喜庆之声。
    不过这几点糯糯却有点闷闷不乐,她这圆滚滚的小人儿背着双手,慢条斯理地走进了她娘的房间,探头探脑地看过去。
    果然,她见屋子里没其他人,她娘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着什么,眼睛甚至有点发红。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自从那个什么齐王府的李夫人来到她家后,她娘就这样了。
    生下两个小弟弟,她娘虽然高兴,可也没挡住这股子低落劲儿。
    于是她挪蹭着到了床边,歪头打量着她娘,默默地一句话都不说。
    阿烟不看到糯糯还好,一看到糯糯,就想起自己辛苦生下的一对麟儿,想着老天保佑,这对麟儿总算是黑眸,并不曾遗传了萧正峰小时候的蓝眸。
    一想到这个,便忆起杀了自己的那把剑竟是西越剑,以及萧正峰可能也被牵扯其中,她便情不能自抑。
    人说坐月子的人容易多想,更容易沉浸于忧伤之中。她想的这些事儿,埋在心里面,无处诉说,无人开解,想拉住沈越问个究竟,可是沈越却不在燕京。
    她想着,自己便是等了萧正峰回来去质问一番,那又如何,他是对一切不知情的。如果自己冲他恼火怄气,他也是莫名委屈罢了。
    冤有头债有主,即使萧正峰确实和自己的死有关系,杀了她的是上辈子那个萧正峰,不是这一个。这一个是至亲挚爱,那一个却是个陌路人。
    她本该恩怨分明,或者干脆不去寻根问底,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排解心中的那种隐隐的忐忑。
    糯糯歪头打量着阿烟,却见她怔怔望着自己,一双眼睛很快酝酿出泪珠儿,片刻功夫便见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
    糯糯伸出小手掏啊掏,半天功夫终于从怀里费力地掏出一块小手帕来:“娘,我给你擦擦眼泪吧。”
    说着,她努力地伸展着小胳膊去够阿烟的脸,要为阿烟擦眼泪。
    人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阿烟平日里只觉得自己这小棉袄分明成了个小恶魔小捣蛋,如今见她这样,顿时又难过又欢喜,一把将这软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
    她紧紧搂着糯糯,埋首在糯糯头发里,哭得泣不成声。
    糯糯此时难得乖巧起来,也不吭声,竟然抬起肥嘟嘟的小手来,费力地学着平时嬷嬷哄睡的动作,去拍阿烟的肩膀。
    就这么痛哭了一场后,阿烟心里的悲愤无奈徘徊都哭得差不多了,她放开糯糯,擦了擦眼泪,有些羞惭地道:
    “糯糯,娘没事儿,只是累了而已。”
    糯糯眨眨眼睛,歪头道:
    “娘,我知道你为什么哭。”
    阿烟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为什么哭?”
    糯糯咧嘴笑着道:
    “一定是想我爹了!”
    阿烟想起那男人,笑了下,却没说话。
    她是想从那个男人口中掏出话来,可是纵然这辈子的男人对自己百依百顺疼宠有加,纵然自己握住了他的七寸咽喉,分明知道他每一句话的真假,却没有办法从他口中知道真相。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他哪里能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对上一章很无语,看来看去,我觉得这个评论最能切题,我就放在这里拷贝下。←_←当然大家估计还是有不同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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