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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娇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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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那个扬言一定会让阿烟姑娘满意的男子,已经脸都涨红了,他只觉得周身都浸在了雪水里,冷得浑身打颤。
  眼看着那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男子,他结巴着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萧正峰沉默地踏上前,铁钳一般的大手径自伸出,以猝不及防之速,就那么迅疾有力地捏住了那男子的下巴。
  只听咔嚓一声,那个男子的上下颚已经歪开了。
  一时周围的人全都呆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萧正峰眸光凛冽,冷盯着那男子:
  “这就是管不住嘴巴的下场,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妄议他人。”
  说完这话,终于放开了已经浑身发抖的男子,径自踏出门去了。

☆、第65章 

  萧正峰走出酒肆,牵着马径自往前走,没走几步,却感到旁边有人望着自己。他是行伍出身,早年习武的,但凡有些异动总是能敏锐地发现。
  当下他转首望过去,穿过层层人群,却见一个穿着玄衣的小公子正审视着自己。
  他见过这个晋江侯府的小公子几次,可是每次他都是白衣如雪,映衬得这小公子仿佛不似凡间之人。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黑色。
  黑色的棉袍套在他身上,有些格格不入,却更有几分异常的沉重感,仿佛这么一个病弱的小少年藏着多少心事。
  萧正峰虎眸微眯,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少年身上有着许多秘密,而那些秘密,仿佛阿烟姑娘是知道的。
  可是自己却无法探知,无法探知阿烟姑娘和这个少年之间的秘密。
  当这个少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少年,对自己很是熟识。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目光呢?昔年他和北狄第一武士对峙时,他曾在对方眼中看过同样的审视。
  那是来自对手的熟悉和评估,一种虎豹在搏斗撕扯前的带着提防的打量。
  萧正峰冷笑一声,浓眉微挑,用唇语道:有事?
  远处的小小少年沈越,负手立在那里,轻轻笑了。
  上一辈子,他付出一切,和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十年相争。
  如今这个男人对曾经的前世一无所知,而自己却是可以居高临下地这么打量着他,揣度着他。
  其实拥有前世记忆的他,已经拥有了与天俱来的优势,他甚至可以凭仗着这一点,在这只雄鹰尚未起飞之前,就此将他禁锢在牢笼之中,剪断他的羽翼,掐死他一切高飞的机会,甚至夺去他的性命。
  不过此时的沈越,却不想这么干了。
  他开始评估一种可能,一种这些日子以来其实一直在心中潜伏的可能。
  沈越清澈的眸子渗透出复杂难免的情绪,他扯唇笑了下,用唇语回他道:想谈谈。
  于是萧正峰没再说什么,牵着马走出人群,这是闹市,闹市中也有从乡下赶进城里来的人,那些人的牛车牲口等都放在一处空地上。
  这里充满了掺杂着牛粪的奇怪味道,不过萧正峰并未在意这些,他敏锐的眸光盯着这个前来的小少年。
  他从来没有对方年少便轻视了去。
  事实上,在沙场上,有三种人是最需要格外警惕的,一种是女人,一种是出家人,还有一种是孩童。
  因为这三种人,一旦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沙场之上,便一定意味着他们有超乎寻常之处。
  两个人相隔三丈,就这么打量着对方。
  先开口的倒是沈越:“萧将军,我并无敌意。”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就不会再更改主意。
  萧正峰唇边泛起冷笑,却是淡淡地道:“二公子所为何来,何不直接说来。”
  沈越沉默了下,终于沉下眸子,用少年的沙哑声音低低地道:“或许萧将军不信,不过我还是要说,顾家的三姑娘,对我有大恩。所以——”
  他顿了下,轻声道:“我是为她而来。”
  萧正峰听到这话,眸底却越发有了冷意:“只可惜,你的大恩,顾家姑娘未必领情。”
  沈越苦笑,他知道这萧正峰看似是个威猛大汉,寻常人以为他是心思粗鲁之辈,可其实他却极为敏锐,擅察常人所不能。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道:“不错,顾三姑娘并不领情,可是我却依然要为她做些什么。”
  萧正峰依旧眉眼森寒:“喔?若是沈公子要为顾三姑娘做什么,那自去做了便是,这又和萧某有何干系?”
  沈越知道萧正峰对自己有所提防,当下越发无奈,笑道:“你知道坊间关于我二叔的流言,从何而来吗?”
  萧正峰稍一沉吟,便已明白:“是你?”
  沈越点头:
  “她不想嫁给我二叔,我便不会让她嫁二叔了。”
  上一辈子,她伤心了,这辈子他就不会再让她伤心。
  所以他把那个被隐藏了十一年的秘密就这么抖搂了出来。
  其实别人不知道,可是他明白,顾家三姑娘,那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不要说是本来就不在乎的,便是万分在乎的,但凡进了沙子,她都可能去亲手把她挖出来。
  而自己的二叔,却骗了她那么多年。
  他不知道,当自己的婶婶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斯人已逝,徒徒留下一个玉佩,那个玉佩,她留在身边珍藏十年,颠沛流离,却从来不曾想过去当了它,可是最后,却发现那物竟然是逝去的夫君和另一个女人的定情信物。
  沈越的所作所为,更是印证了萧正峰心中的猜测。
  他心中那个藏着的人儿,那个冰清玉洁得犹如一缕袅烟的人儿,心中必然埋藏着一个他所不能探知的秘密。
  萧正峰眯着眸子,盯着沈越,沉声道:“那又如何?”
  沈越越发苦笑了,这个萧正峰,还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他说了这么多,竟丝毫不曾打动了他?
  他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我倒是也没其他意思,只是顾家三姑娘的婚事,如今悬在那里,到了这个境况,燕京城再有多少仰慕她的男子,怕是也不敢登门求娶了。”
  他略带嘲讽地望着萧正峰:“萧将军,想来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吧!”
  萧正峰闻言,眼眸中却是带了几分冷冷的笑意:“怎么,沈小公子用激将法?”
  他挑眉笑了下,眸中颇有些不屑,当下也不置可否:“还有事吗?若是没事,请恕萧某先行告辞了!”
  沈越怔了怔,皱眉望着萧正峰。
  这个人,实在是不好驾驭。
  ***********************
  这一日,萧正峰回去后,便是收拾了下自己素日的积蓄,置办了厚礼,然后穿戴齐整,到了第二日,来到顾府中,登门求见顾左相。
  顾齐修刚下了早朝,便听说萧正峰来拜见,也是纳闷了,当即请了人进来。
  谁知道这萧正峰一见了顾齐修,便恭敬地拜了,直接道明来意:“顾左相,我萧某一直仰慕顾家三姑娘之才貌,心中向往。今日特来登门,冒昧求娶。”
  说着时,一撩袍角,已经跪倒在那里。
  顾齐修大惊,忙要扶起来,可是萧正峰却是不起的。
  顾齐修无奈,只好叹道:“萧将军,有话从长计议便是,何必如此!”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萧正峰竟然来这么直接的亲自上门求娶,这一般来说不是应该先找个媒人探探路吗?他这么一来,可真是把后路都给堵死了。
  萧正峰跪在那里,诚恳地道:“左相大人,原本确实应该请良媒上门求娶,然而媒人良莠不齐,从中传达,只怕难以表尽末将之心意。因此末将亲自上门求娶。末将自知不过一四品军官,难以匹配府上姑娘,然而萧正峰在此发誓,若是左相大人肯将阿烟姑娘托付于我,今生今世,我定把她捧在手心,如珠宝一般呵护,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七尺男儿,铿锵跪地,言辞朗朗,恳切至极,顾齐修望着,心中激赏不已,然而这萧正峰到底乃一介武将,本朝武将身份低微,且会长期派驻在外,是以没有几个人家会愿意把姑娘嫁给这样的武将。况且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阿烟自己中意才是。
  于是顾齐修望着地上跪着的坚毅男儿,沉思半响后,终于道:“萧将军,这等婚姻大事,老夫却是不敢轻易做主,总是要问过小女的意思才是。”
  萧正峰闻听此言,明白顾齐修这边竟是并无意见了,当下他压抑下心中喜悦,沉声道:“是。”
  顾齐修也不留他,他出了顾府后,便不去它处,而是直奔齐王府去了。
  待到了齐王府内,却见里面气氛诡异,因问起小厮来,那小厮却悄声答道:“过几日府里要接进一位小夫人,王妃正恼着呢。”
  萧正峰一听便知道,这位小夫人自然是那位李姑娘了,一时想着,此女子费尽心思要嫁齐王,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至于嫁进来后是福是祸,那便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而当萧正峰见到齐王的时候,显然齐王神色间有些憔悴,再是曾经和将士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人物,如今竟然也因为后院之事而弄得疲惫不堪。
  他捏着眉心,望着萧正峰道:“怎么这么早便过来了?”
  说完这个,他见萧正峰眼底竟然带着血丝,不由皱眉:“这是怎么了?”
  萧正峰其实是颇有些歉疚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抉择必然会影响到齐王。
  是以他严肃地望着齐王,缓缓地说出了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去了顾府。”
  此时有侍女端上茶水,齐王一边示意萧正峰用茶,一边自己慢慢品着茶,慢悠悠地道:“去顾府?做什么?”
  萧正峰一本正劲地道:“求亲。”
  这话一出,齐王开始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后来骤然明白过来,当下握着那茶杯的手便顿在那里,半响之后,他挑眉打量着萧正峰:
  “你就这么去求亲了?”
  萧正峰沉声道:“是。”
  齐王捏着那茶盏,沉思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抬眼看了下萧正峰,哑声道:“你这是先斩后奏。”
  萧正峰不言语。
  他知道,自己和齐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己的一举一动,自然也会影响到齐王的筹谋决断。若是自己和齐王细细商议此事,结局未必能如自己所愿。是以他先斩后奏,简单明了单刀直入,前去向顾左相求娶。
  如此一来,他没有给自己退路,也没有给齐王退路。
  他本来相等,等到自己羽翼丰满之时再做行动,可是如今却不想了。
  他以前以为自己可以忍,但是今日的事儿,他明白自己没办法让他心爱的姑娘受半分委屈。
  齐王抬手,再次捏了捏眉心,言语间充满了无奈:“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自己和女人犯冲呢?”
  萧正峰眉眼严肃地道:“人之常情。”
  齐王将那茶盏重重地放下,眯着眸子靠在太师椅上,叹息一声:“你这个事儿,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明日个我去进宫拜见父皇,你随我一起去吧。”
  萧正峰点头:“是,殿下。”
  ***********************
  在萧正峰走后,顾齐修将阿烟唤来,便将适才萧正峰前来求娶的事儿告知了阿烟。
  阿烟其实早已知道今日个萧正峰忽然前来,如今听父亲一说,却是万万不曾想到,一时呆在那里,竟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原本顾齐修其实是对萧正峰颇有些赏识的,只是苦于此人只是一介武夫,当今朝廷重文轻武,同时也怕阿烟根本对他无意。
  如今他见女儿这般情态,却是不由起了疑:“怎么,阿烟,你觉得萧正峰这个人怎么样?”
  阿烟从适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低头道:“父亲,那个萧正峰,我往日也见过,自然觉得他人是不错。只是如今我和晋江侯府的婚事刚刚作罢,皇上怕是另有打算呢,如今若是贸然允了这门婚事,都是让皇上疑心呢。”
  顾齐修望着自己的女儿,见素日神情轻淡的她,此时竟然有几分女儿情态,陡然明白过来。一时不免叹息:
  “你若是对他有意,自然应该和为父说起,为父自然为你设法!”
  她这女儿,总是为他人想得太多,而为自己谋算得太少,从来不曾提及,也怕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为难吧。
  当下他忽而笑了下:“其实若是嫁给那萧正峰,倒是也不错。”
  说着这个,他侃侃而谈,开始分析起当前形势:
  “这个萧正峰虽说是齐王挚友,可是到底和太子燕王并无瓜葛。这个齐王因为种种缘由,不受当今圣上喜爱,他的母妃又是因罪遭受贬谪,死在冷宫的废妃,是以他是无缘帝王之位的。他虽则手底下有些兵权,可是太子燕王两党竟然都不敢拉拢于他,是以他如今竟然成为了朝中唯一有些权势却又没有被太子燕王两党拉拢的人。其实为父这些日子也是在想着,燕王有心争夺太子之位,太子因屡屡做事不得皇上之心,而让皇上有罢黜之意,他们二人明争暗斗,朝中之人纷纷站队。”
  他紧皱着眉头,继续道:“如今的形势,却不是你我不站队,便能超脱其中的。如今你若嫁给这萧正峰,恰好倒是避免站队的烦恼了。”
  阿烟望着父亲,不免问道:“那皇上那边呢?皇上听到这个事情,不知道作何想法?”
  顾齐修笑了下,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女儿纤细的肩膀:“这个你不必操心,为父和皇上相伴了二十几年了,对他的心思倒是知道的。这个婚事,若是真成了,怕是他也高兴。”
  阿烟见父亲如此,也就不再问了,不过心里到底是放心不下的。
  上一辈子,父亲对永和帝的了解就未必少了,可是却不是还没算计到这高高在上帝王的防备猜忌之心,最后落得了个身染重病,家破人亡。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萧正峰前来顾府求亲的事儿,或许已经传出去了吧,这是瞒也瞒不住的。
  当下顾齐修便换上朝服,前去宫中求见永和帝,而阿烟呢,则是回到了西厢房,坐在窗前,脑中不断地回想着那萧正峰,一时竟然有些坐立难安。
  也许以前之所以能淡定,那是因为根本不可能。
  可是如今呢,近在咫尺,她的手竟有些颤抖。
  她坐在窗前,一时却回想起这个男人许多许多事,譬如他骑着高头大马站在燕京城的街头俯视着自己,又譬如他蹲跪在那里俯首为自己当上马桩……
  就在此时,那边青峰却笑盈盈地过来道:“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该去女学了。”

☆、第66章 

  这一日,齐王带领着萧正峰前去进宫面圣。
  齐王虽说是个不受父皇待见的皇子,可终究是个皇子,况且齐王的到来也提醒了永和帝,他好像已经很久不曾见过这个大皇子了,于是便命人召了进来。
  待到了永和帝面前,齐王恭恭敬敬地拜见了,而萧正峰也在一旁,行了跪拜大礼。
  永和帝见到一旁的萧正峰,隐约觉得眼熟,只是想不起来,便随口问道:“这是哪位?”
  萧正峰连忙上前,恭敬地道:
  “末将姓萧名正峰,现为四品武卫将军,曾跟随齐王殿下驻守马甸。”
  齐王从旁解释道:
  “前些日子,屡立战功以四千精锐打败北狄三万大军的,便是这位萧将军了。”
  此时永和帝也想起来了,不免唏嘘,又赞叹一番:
  “果然是相貌堂堂,不愧为我大昭猛将。”
  一时命萧正峰起来,又赐了座,可是这是在御前,萧正峰哪里真能去坐,当下只能是虚站在那里。
  当下君臣父子聊了几句后,终于进入正题,却是齐王先开口,笑道:
  “父皇,今日进宫,一则是来拜见父皇,二则却是有件事,还望父皇做主。”
  永和帝望了眼自己这长子,素日他倒是极少求到自己头上来。他慈爱地笑了下,却是道:
  “你我父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于是齐王也笑了下,却是提起萧正峰一事:
  “其实倒并不是我有什么事,倒是萧将军,他有一事,想求父皇做主。”
  永和帝挑眉:“哦?”
  齐王这边话音刚落,便听到萧正峰已经跪在那里,沉声道:“皇上,末将斗胆,求皇上为末将做主!”
  这么一招,倒是把永和帝弄得越发好奇了:“这是怎么了?”
  这边正说着间,那边大太监马景芳走进来了,却是禀报道:“皇上,外面左相大人正候着呢,说是要求见皇上,有要事相求。”
  齐王和萧正峰闻听,对视一眼,心中自然有个猜测。
  皇上皱了下眉:“今日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招手道:“宣左相大人过来吧。”
  萧正峰原本早已经打好了腹案的,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来说服皇上为自己赐婚,免了阿烟姑娘后顾之忧。
  然而此时左相大人亲自前来,他却一时有些拿不准了。
  他是因了那个写在宣纸上被风雪打湿的“萧”字而一意孤行,几乎将自己的朋友手足都牵扯其中。
  可是她呢,她对自己,又是怎么样的想法?
  正这么想着间,顾齐修已经走进了御书房,其实走进御书房前,他就已经得到消息,知道齐王和萧正峰刚刚前来面圣。
  他一向老谋深算的,如今只听这话,便已经约莫猜到,想着那萧正峰不动则已,一动惊人,他先是单枪匹马,跪求自己应允婚事,再自己言语间有准婚之意后,便立刻拉上了齐王,前来向皇上请求赐婚了。
  这个年轻人,做起事来倒是果断激勇,也难怪他在沙场之上能够博得屡屡战功。
  一时也不免想着,此人倒是前途不可限量,如若不是跟了齐王这么一个无缘皇位的皇子,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不过顾齐修转念一想,心中忽然大动。想着这齐王如今固然龙游浅滩,困顿一时,可是若有机会,未必不会一朝得势。这齐王在边疆之地颇受爱戴,所交往之人多为武将,若是天下太平,他未必有什么机会,可是若天下有乱,大昭动荡,那么三位皇子相争,他必然能独占鳌头。
  这么一想间,顾齐修不免开始重新衡量自己这个“准女婿”了。
  他就这么一边想着的时候,一边不动声色,行了跪拜大礼,见过了永和帝。
  永和帝今日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笑呵呵地望着顾齐修:“这是怎么了,今日竟然是齐王和顾爱卿都过来了。”
  顾齐修笑望了眼齐王,却是道:“看起来老臣和殿下都是为了一事而来。”
  齐王向顾齐修见礼,笑道:“顾左相。”
  这边永和帝却有些纳闷了:“到底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齐王本待开口,谁知道那边顾齐修却抢先道:“皇上,这事儿呢,说起来还要求皇上赐婚啊!”
  永和帝一听“赐婚”二字,不免越发好奇:“顾爱卿,怎么,阿烟有了心仪之人?”
  顾齐修叹了口气:“这倒不是阿烟有了什么心仪之人,她这些日子也不曾出门,哪里就能轻易换了心思呢。只是现在坊间流言,诸多说道,都对阿烟不利。恰好此时,这位萧将军前来求娶,老臣想着,女大不中留,还是赶紧嫁了吧。”
  永和帝闻听,想起刚才萧正峰所求之事,这才明白,当下不由打量了萧正峰几眼:
  “你要求娶阿烟?”
  萧正峰上前一步,铿锵一声跪在那里,沉声道:
  “皇上,末将对顾三姑娘一见倾心,斗胆求皇上赐婚。”
  齐王见此,也上前道:“父皇,正峰他如今已经二十有四,尚未婚配,如今既然心仪顾三姑娘,父皇何不就此成全了他们。”
  这边永和帝沉吟片刻,锐目审视着那地上跪着的萧正峰良久,忽而笑了,却是问萧正峰道:“朕听闻,你在北方边境和狄国恶战,以少胜多出奇制胜,敌军听闻你的名姓便闻风丧胆,这是为何?”
  萧正峰垂首,朗声回道:
  “敌军闻风丧胆,非因我萧正峰之名姓,却是因为我大昭国威日盛。所谓以少胜多出奇制胜,非因我萧正峰一人之力,却是我大昭将士作战勇猛,是以北狄不能敌也。”
  永和帝挑眉,复又问道:“朕听说你乃齐王挚友?”
  萧正峰恭声道:“齐王驻守边疆多年,又与末将曾联手抗敌,自然有同袍之谊。”
  永和帝听闻这话,眉眼渐渐缓和,抬首望了眼齐王,却忽而道:“难得你在边疆数年,竟交了几个良师益友。”
  说完这个,忽而不再和齐王萧正峰说话,却是吩咐道:“朕记得岭南一带有雪山崩塌,导致百姓受难,可有此事?”
  顾齐修不明白永和帝怎么问起这事儿来,不过幸好他是熟知此事的,当下忙答道:
  “前日的奏报,确实提到岭南雪山蹦跶,造成当地百姓数百人死亡,更有良田百亩受其牵连,恐来年无收。不过当地县吏已经及时救治,收拢难民,想来并无大碍。”
  可是永和帝却摇了摇头:“朕却觉得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要派人亲自前往,以彰示朕爱民之心。”
  此时齐王和顾齐修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顾齐修也只好硬着头皮道:
  “皇上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道,皇上属意哪位前去赈灾?”
  永和帝低头看向御案,默了片刻,才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眼:“燕王。”
  ******************************
  顾齐修走出御书房后,再看向萧正峰,那神色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看着是对年轻人的赏识,以及对同朝为官后辈那种居高临下的客套,那么现在,便已经是看自家女婿的眼光了。
  老丈人看女婿,总是越看越不顺眼。
  原本对萧正峰的诸多赏识,已经变成了挑剔。
  萧正峰见顾齐修打量着自己,忙低头站在那里,态度颇为恭敬。
  顾齐修负手而立,笑呵呵地道:“正峰,你可知道为何皇上独独派了燕王前去赈灾?”
  萧正峰从旁垂手而立,忙答道:“知道。”
  顾齐修听了,这才满意,心道这女婿纵然是个沙场猛将,可是这心思却也实在是敏锐得很。
  于是顾齐修淡扫了他一眼,却是道:“既然知道,那就赶紧回去准备吧。”
  萧正峰微怔,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心间跃起狂喜,唇边竟然不自觉绽开一点笑来,低头恭敬地道:“是!”
  永和帝之所以把燕王派出去赈灾,那是因为燕王一直心仪阿烟,所以在听说阿烟姑娘要嫁给自己后,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而显然,永和帝也深知自己儿子的脾性,是以便干脆寻了个理由,将自己的儿子远远地打发出去了。
  而自己和阿烟姑娘的婚事,自然是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尽快完成,以免横生枝节。
  萧正峰想明白这个,当下忙又补充道:“末将这就回去,禀命祖母,请祖母派媒人前去提亲。”
  可是谁知道,这话一出,顾齐修却有几分不喜,拉下脸来,也没多说一句,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萧正峰难免不解,想着自己这话有什么让未来老岳丈不悦的吗?他如此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便忙又道:
  “不知道岳丈大人还有什么指点的,小婿一定尽数照办。”
  顾齐修背着手,心里满意,这才点头:“也没什么了,你先去吧。”

☆、第67章 

  永和帝待顾齐修和萧正峰都出去了,却是留下自己的皇长子齐王。当御书房内只剩下这父子二人的时候,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齐王在永和帝面前,一向是话不多的,特别是没有外人的时候,他只是恭敬地站在那里,一举一动间都充满了谨慎小心,仿佛面前的这个人,从来不是他的父皇,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其实这样说或许也没有错,齐王这个所谓的皇长子,除了那个齐王殿下的虚名,仿佛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好处。
  而此时的永和帝,抬头扫了眼自己这个多年不曾正眼打量过的儿子,忽然道:
  “这几年,你戎守边疆,倒是受累了。”
  永和帝如今已经年近五十了,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带着中老年男人特有的低颤声,缓而有力,真情饱满。
  然而齐王却是仿佛无动于衷,依然恭敬地道:
  “能为父皇分忧解难,这是儿臣的福分,儿臣不敢说受累。”
  永和帝听了这话,隔着御案望着那个虚坐在软凳上的儿子,忽而笑了下:
  “这个萧正峰,你和他倒是颇为相投?素日不见你来宫中见朕的,今日为了他,倒是特意跑过来。”
  齐王听此,沉声道:
  “此人和儿臣乃是生死之交,曾经救过儿臣的性命。”
  永和帝轻轻点头:“好。很好。”
  这个时候,大太监马景芳奉上了点心茶水。茶水是信安的雀舌,采于早春,因为茶叶扁平挺直;形状如鸟雀而得名。据说这雀舌采于清明节前三日,还要必须五日内未曾有雨,采集之时,不是用手采集,而是专门挑选体貌皆佳的豆蔻女子,她们在前面两个白丘之间安放一个雀巢大小的精致小篮,然后用自己的唇舌将那刚刚吐出嫩芽的茶芽儿采下,就此放在两个白丘之间的茶篮中。
  一个豆蔻女子,在日头出来前采集那么一个早上,也不过采得一两而已。因为这金丝雀舌茶来之不易,茶市上真是有价无市,甚至可以喊出千金一两的高价来。
  当然了,永和帝的茶房中,自然会有一些下面进贡的这等雀舌茶。
  此时永和帝笑了下,望着自己的儿子道:“你在边疆数年,塞外的风寒倒是历练了你的性子,只是把你骨子里的皇家风雅给淘汰了个干净。如今这雀舌,民间却是不能尝到的,你来品一品,看看如何?”
  齐王上前,捧起那雀舌茶来,细细呷了一口,只觉得那雀舌入口,开始尚不觉得如何,可是一口品下后,却觉得回甘无穷,口齿间俱是清香,那清香并不浓郁,隐约含蓄,似有若无。
  他点头,赞道:“此物确非凡品。”
  也怪不得能够卖到千金一两,这一口茶下去,那是多少银子,又是多少上等的军马呢?
  一时之间,父子二人隔着那御案,都淡淡品茶,竟也没什么话说。御书房内只有大太监马景芳将那茶点轻轻放在碟中的动静。
  过了半响后,永和帝忽然开口道:“如今也临近年关了,你便过了这年再走吧。”
  齐王捏着茶盏的手微顿,抬头望了眼自己的父皇,依旧恭谨地道:“是,父皇,儿臣自然是听从您的吩咐。”
  永和帝慢慢地放下茶盏,在马景芳的服侍下享用那糕点,一边吃着,一边望向齐王,却是道:
  “你府里要纳一个妾?”
  齐王听父皇提起这个,只好道:“不过是些许小事罢了,原本不敢在父皇面前提起,不曾想竟劳父皇操心了。”
  永和帝却点了点头:“你也二十有七了吧?年纪不小了,府中只得了阿媹一个,也该是纳几房妾室,开枝散叶的时候了。”
  齐王当下听了自然是点头称是。
  永和帝说完这个,仿佛是还有话要说的,不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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