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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娇娘-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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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栔熙他是贺骁云的骨血,皇上请念及旧情,为骁云保下这一脉吧!”
  这话一出,满场震惊,几乎都瞪大了眼睛。
  纵然之前的场上变故,已经令德隆帝萧正峰甚至阿烟等意识到了或许有什么隐秘要揭出,甚至隐隐有所猜测,可是皇太后就这么直接地讲了出来,大家还都是吃惊不小。
  这件事发生在普通人家,顶多是家中一个丑闻罢了。
  可是发生在皇家,那就是混乱皇室血统,等于欺君罔上,那是无法饶恕的欺君大罪,那是足以诛灭九族的。
  在场的其他亲信众人,听到这话后脸上都失了血色。
  伴君如伴虎,谁也不想知道这等皇家隐秘啊!
  可是所有的人双腿犹如灌铅一般,无法动弹。
  他们明白,当他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注定一生一世必须忠心耿耿,就注定从此后小心翼翼不能有任何闪失。
  当所有的人都在震惊的时候,德隆帝紧紧皱着眉头,望着场中泪流满面的皇太后,还有那个茫然不敢置信的燕王。
  燕王看着他的母后,仿佛他的母后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德隆帝半响后终于缓缓开口,一字一字地,说得很慢:
  “这个事情,开不得玩笑。”
  可是谁知道原本跪着的皇太后却站了起来:
  “我知道这件事太过耸人听闻,不过他确实是你舅舅贺骁云的骨血。”
  她峨眉轻动,悲凉地叹了口气道:“当年你舅舅全家被诛杀,原本应该嫁入你贺家的我,一时没有了着落。我知道了你舅舅的事后,开始的时候以为你舅舅已经身死了,便想着要给他报仇雪恨。”
  想起往事,她眸中有一瞬的迷茫和无奈,当下苦笑道:“于是我想办法进了宫,得了先帝的宠爱,正在我计划着伺机刺君为你舅舅报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当时我受先帝雨露不过十几天罢了,却已经有孕两个月,那一定是贺骁云的骨血。我无奈之下,既割舍不得,可是又逃脱不了,只能去了冷宫找你的母亲想办法,你母亲因为贺家被灭门之事心如死灰,听到这个消息后,总算是有了一丝盼头,求我一定要为贺家保下这个血脉,可是她当时也不过是冷宫囚禁的妃子罢了,也帮不上我什么,便向我推荐了当时太医院的王大夫,如今的太医院首席。这人曾经受过你舅舅的恩惠,一直深感无以为报,你母妃让我去求他帮忙。当时这位王御医为了你舅舅,便冒着欺君罔上的罪名,帮我瞒下了日子,欺蒙了先帝,让先帝以为栔熙是他的骨肉。”
  德隆帝震撼不已,忽而想起幼时的一些事,自己母妃临死前的那些话,此时想来,恍然大悟,当下明白,这昔日皇贵妃竟是没说谎的,这一定是真的。
  当年母亲临死前不敢对自己说出真相,只说要自己怜爱六皇子,怕也是担心自己年幼,因为这个而召来横祸。
  而那位王御医如今还活在世上,此时去太医院查证此事也绝非难事,因为皇贵妃更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说谎。
  一时之间,他心里已经多半确认了的。
  皇太后想起往事,凄声道:“皇上,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回忆下,就在你母亲去世的头一天晚上,她是不是曾让人叫我过去?当时她就是要为了让我一定要保住栔熙,这是她临死前的遗愿。”
  德隆帝怔怔地点头,咬牙道:“是……”
  皇太后回首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眸中是难以辨别的复杂:
  “这些年来,我为了能隐瞒下这事儿,费尽苦心,一直在先帝身边小心伺候,谁知时日一长,竟得了先帝宠爱,地位日盛。到了先帝驾崩,我心里也曾有过忿恨的想法,他杀我未婚夫婿,我命我儿夺他江山,是以我才定要我儿登上那个位置!”
  可是谁曾想,一切都是梦里繁华,镜花水月不过一场空!强求来的果然是留不住!如之前阿烟无意中所说,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德隆帝受此震撼,恍惚中目光落在了燕王脸上,昔日总是觉得他那细长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和父皇并不太像,只以为是像皇贵妃,如今却是恍然,原来他竟是更像自己的舅父贺骁云,甚至神色间也有几分自己母亲的气韵!
  燕王原本是一片茫然,彻底不信的,可是皇太后的故事讲到这里,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他渐渐地明白,自己的母亲并没有在编一个弥天大谎。
  他皱着眉头,细细地品味着她话中意思。
  骤然间,他想起一件事来,顿时浑身犹如坠入冰窟一般,脸上血色尽失,两眼发直,定定地站在那里,浑身颤抖不已。
  贺骁云,是被他逼死的!
  可是如果母亲的话属实的话,那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皇太后显然也已经意识到儿子想起了什么,嘲讽而绝望地冷笑一声:
  “不错。熙儿,是你逼死了你的亲生父亲!”
  所以,在她的儿子将那一缕花白的发丝放在她手里的时候,她恨恨地给了他一巴掌。
  可是那个时候,她是矢志要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的,又怎么可能亲口说出呢!只能是数月不曾见过自己儿子一面,只能是将自己关在深宫中黯然度过每一日。
  燕王细长的眉眼里都是迷乱,骤然间犹如疯了一般扑过去紧紧抓住皇太后的肩膀,狂乱地祈求道:
  “母后,母后,你在骗我是不是?”
  皇太后无奈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一字字地道:
  “孩子,你逼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现在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好好活下去,为他延续香火。他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
  燕王原本握着母亲肩膀的手渐渐送下去,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腿一屈,颓然跪在那里。
  萧正峰皱眉,望向德隆帝。
  如果说燕王真得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那么就是欺君大罪,按律应该是格杀勿论的。
  可是如果他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他就是彻底失去了争夺帝位的资格,一个没有资格争夺帝位的人,还不能构成德隆帝的威胁,也就没有必要非得赶尽杀绝了。
  所以此时的萧正峰不说话了,他知道德隆帝对昔日的舅父有很深的感情,甚至于对舅父的死一只耿耿于怀,所以他等着德隆帝的决断。
  德隆帝望着地上跪着的母子,眼前开始恍惚,他想起猩红的沙场上,那个引颈一剑,然后心血喷涌而出,挥洒在苍茫辽阔原野上的情景。
  那是他莫大的遗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舅父就此被逼死而无可奈何。
  现在这个逼死舅父的人,竟然是舅父的血脉?
  德隆帝眯眸望着远处的一切,半响后终于无力地抬手,颓然地吩咐道:“让他们走吧。”
  如果舅父还在世,他会怎么做呢。
  他也不会忍心让自己就此杀死他早年留下的这个血脉吧。
  萧正峰点头,就要吩咐一旁将燕王包围住的亲信放燕王等人一条生路。
  可是谁知道就在此时,却见跪着的燕王骤然间哈哈大笑,笑得疯狂而凄厉,众人还未及反应,便见他抬手间,白光一闪。
  萧正峰目光锐利,一眼便知那火把映衬下闪着寒光的是什么,当下厉声道:“阻止他!”
  说着话间,一个石子已经从他手中迅疾地射出,直打向燕王怀中那个散着凛冽寒光的匕首。
  可是到底为时已晚,萧正峰纵然动作迅疾,他却距离燕王太远,而皇太后虽紧挨着燕王,却又是一介女流,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将一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黑暗中,那个细眸尾处总是仿佛泛着桃花的俊美男子扯出一个无力的笑来,两手勉力地拔出匕首。
  鲜红绚丽的血从匕首刺入之处喷了出来,仿佛暗夜中开出的须弥之花。
  皇太后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凄厉地尖叫了一声,狠狠地掐住他的胳膊,嘶声哭道:“混账,我这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啊!”
  燕王的唇已经被血色染红,绝艳迷乱,血不断地从唇中溢出,滴落在他修长好看的手上。
  他轻笑,笑得犹如十年前那个摇摆着纸扇站在后花园凉亭上调侃阿烟的多情少年:
  “母后,你要我活着,可是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微微侧首,眼角余光试图看向那个被萧正峰救走的女人,可是距离太远,周围太黑,他的眼前开始泛起一层红雾,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在那猎猎山风之中,有狼嗥虎啸之声传来,其中隐约仿佛夹裹着一个女人的低泣声。
  他越发笑了。
  皇太后泪水流淌,狠狠地扑打在燕王的肩膀上,弄得鲜血凌乱,痛恨而绝望地道:
  “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侍奉在仇人身边,你可知道,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燕王眼前红雾越发重了,近在眼前的母后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仰天长叹,闭上细长的眸子,最后一次感受着这世间清凉的风。
  “如果可以,我倒是宁愿不曾来过这个世间。”
  他才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可是在少年之时却因为一时轻浮就此错失了曾经心爱的姑娘,又在青年之时为了争名夺利而逼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路走来,他错过疯过也狠过,也恨过怨过不甘过,为了那个帝位付出太多也放弃太多,可是临到头来,却发现原来自己竟只是一个赝品罢了。
  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根本没有资格去逐鹿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如今兵败于此地,被人逼入绝境,他又怎会凭着自己那点血脉去谋取别人的一点怜悯呢。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
  他几乎听不到风声了,母亲在哭喊着什么,他也全然不知,如今的他,只是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喃喃地道:
  “母后,为父皇的儿子也好,为贺骁云的儿子也好,我都只想求一个堂堂正正……”
  说完这个,他终于无力地倒在了那里。
  山风依然在呼啸,周围的无数火把无声地燃烧着,照亮了皇太后眼前的一切,也让她清晰地看到了儿子身边那一滩艳红的血。
  皇太后脸上的泪渐渐风干,她颤抖着手,握住了儿子带血的手。
  那双手真好看啊,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白净,一如多年前那个对她许下一生一世的青年。
  她握着那双手,让那双手将临死前已经攥着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我们一起去找你爹吧……”
  当血从她胸口流淌的时候,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攥住了一直藏在身上的那缕花白的发丝。
  那是她儿子亲手交到她手上的。
  二十多年没见了,九泉之下,她是否还能认出那个已经老去的男人。

  ☆、278|

  这一场帝位争夺战,德隆帝实在算是最大的赢家。
  至此先帝的几个儿子已经全都灰飞烟灭,徒留了他这么一个。
  可是此时的德隆帝却毫无喜色,他脑中不断地浮现出燕王临死前的情景。
  其实对于这位年轻气盛,颇有几分风流相,又最得先帝喜爱的弟弟,他一直说不上来的感觉。
  有时候也许在他阴暗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会觉得假如自己的舅舅不出事,自己的母妃依然活着受宠,那么属于燕王的那个位置原本该是自己的。有时候他真是暗暗地羡慕这位燕王弟弟,觉得他活得洒脱恣意,不像自己一样总是仿佛负重着沉沉的壳,犹如一个蜗牛一般缓缓地在那里爬行,默默地忍受。
  可是如今,德隆帝想起燕王竟然是自己舅舅的血脉,想起他和自己的母亲从血缘上也有着联系,想起他竟然是自己外家仅剩的一支了,他便悲从中来。
  假如说他能早点从皇贵妃那里得知这个消息,他会如何呢?
  至少他怎么也要设法保下燕王,不至于让他走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更不可能让他去逼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关于燕王的真实身世,德隆帝特意叫来了当年接生的稳婆以及太医院的王太医,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王太医离开了皇宫后便自刎而死了,其他稳婆嬷嬷等,但凡知道一点消息的,都也已经被赐死了。
  至于当日在场的众人,自然是没有人敢提起半个字。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利害干系,都恨不得从来不知道,恨不得马上忘记才好呢。
  在想起这件事带来的阵阵哀伤中,德隆帝下令重新厚葬了自己的舅父,并对他进行追封为镇北国公爷,同时随之下葬的还有燕王。
  既然他们活着的时候一家三口从来没有团聚过,既然舅父临到死都不知道原来这位后来进宫为妃的未婚妻为自己生下一个儿子,那就让他们在黄泉之下相认吧。
  做完了这些后,刚刚登基为帝的德隆帝却越发觉得空虚和落寞。
  人就是这样,对手活着的时候,小心提防恨不得他死之而后快,可是如今再也没有一个兄弟可以和他相争了,他坐在高冷的帝王宝座上,反而感到一阵阵的无奈。
  好在当皇帝这个差事,总是会忙的,忙碌的人总是能够很快忽略这点悲风伤月的情怀。
  德隆帝在当了皇帝后自然下了各种封赏令,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开始打造属于自己的江山。
  萧正峰实在是居功甚伟,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甚至于在他的兄弟一个个离去后,他心底是把这个人当做兄弟一般看待的。
  他下了旨,封了萧正峰为平西侯,又拜为辅国一等将军,还大肆地封赏了他田地宅院金银等。
  至于其他臣子将领,但凡以前忠于他的,也都进行了厚重的封赏。
  昔日他后院的女人,除了早已经逝去的齐王妃追封为贵贤皇后外,其他莫四娘双鱼都封为妃子。
  莫四娘是莫妃,李双鱼是玉妃,两个人都各自为他生了儿子的,每个人都封妃。至于那个在白云庵休养身体的李明悦,也被封了一个明嫔,只是因她身子越发不适,也就不用回宫了。
  至于以后,立哪个为太子,他心里另行计较,到时候再看看封哪个为贵妃。
  皇后的位置,他是不打算给谁了;就这么一直空下去吧。
  纵然他心里并不是那么地爱自己的王妃,可是那个女人到底风风雨雨地跟随了自己这些年,临到他要登上这个至高无上宝座的时候,她竟然没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封了其他女人做皇后,她一定是不喜欢的,所以皇后位置一直给她留着吧。这辈子,他也就这么一个嫡妻了。
  而对于普通的官宦权贵们来说,燕京城中这么一番巨变下来,城中各家真是几多欢喜几多愁啊。
  这几年大昭的格局一变再变,这其中不知道多少人因为站错了队而就此陨落,如今齐王登基为帝,燕王那边又落马了,有人是就此得势欢喜不已,有人却永无翻身之地。
  阿烟望着这一切变故,搂着自己阔别数日的孩子,默默地抱着不放开。
  那一日燕王和皇太后死后,回来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只除了糯糯依旧能够非常激动地缠着成洑溪问这问那的。
  在齐王登基后,已经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萧正峰如今越发的沉稳内敛了,举手抬足间尽是威势。
  不过他在面对自己的妻儿时,依旧是如往日一般的温和,特别是在阿烟面前。
  燕王死得太过惨烈了,别说她一个和燕王有故的女人家,便是萧正峰自己想起来都不免有些唏嘘。
  其实人活到燕王齐王这份上,眼睛盯着那个位置,心里都明白如果是败了会是什么下场,包括萧正峰这种在沙场上提着脑袋拼命的人,他们都不怕死。
  可是死是一回事,死得那么无奈和凄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燕王这辈子,也真是求仁不得仁了。
  本以为自己的死是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临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弥天的大谎,是一个心酸的人伦惨剧。
  心里有了这份认知,自从燕王事件后,他也就没怎么提起过这事儿,只是好好地陪着她,说些家常话,抱抱两个孩子玩耍。
  以前糯糯喜欢骑在他脖子上,把他当马,那个时候他忙,有时候还挺无奈的。如今想让人家糯糯骑,人家还不稀罕了。
  于是萧正峰就逮住两个小家伙,肩膀上一边一个这么驮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逗乐。
  阿烟原本心里确实有些低落,不过看着萧正峰这么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一肩膀驮两个白胖小娃儿的情景,也忍不住低笑出声来。
  其实她从嫁给这个男人开始,便隐约有所感知,知道自己会陪着他经历风雨,并终究走向他飞黄腾达的那一刻。不过现在回首想想这一路走来,实在是颇多感慨叹息。
  上辈子的自己固然不容易,容貌尽毁穷困潦倒,年纪轻轻熬得一头白发,可是自己到底是过得安稳日子,哪里像他呢,腥风血雨,那是拿命在换富贵前程呢。
  世间人只知羡慕别人锦绣荣华,却不知别人又付出了多少。
  她轻舒了口气,走上前,牵住他的胳膊,一手搂着一个孩子,就那么将他环住。
  “我如今也不指望其他的,只盼着以后咱们一家子能够平安过日子,别出什么岔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萧正峰垂眸笑望着她,知道她因看了燕王的事儿,其实心里感慨多,当下不提这事儿,反而故意笑道:
  “瞧你这出息!咱们如今有儿有女的,谁不羡慕咱们的福气,以后富贵日子长着呢,享不尽的福!”
  阿烟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当下也就笑笑没说话了。
  其实他说得是大实话,如今的萧正峰可以说是权倾朝野,满朝文武以他马首是瞻。德隆帝是真心的信任他,没了兄弟的德隆帝几乎是把他当做手足一般来看待,每每遇到什么大事都要找他来决议。
  如今萧正峰在朝中权势日常,萧家的儿郎也有许多入了朝中为官,文官也有武将也有,萧家的势力眼看着是一天大似一天了。
  昔日古朴的萧家门前并不见多么热闹,如今却是门前络绎不绝,因为这个,门前的店铺租金一下子比以前贵了好几倍呢。街坊间流传着一句话,一个萧家飞了天,一个街道发了财。
  阿烟知道萧正峰对于萧家老宅分家的事儿其实有点失落,毕竟这个分家意味着萧家老祖宗时代的逝去。如今呢,萧正峰权势日盛,因为这个,他已经赫然是萧家的核心人物,族中有什么大事,宗族中人都要找他决断,如此一来,萧家明里虽然分了家,但是看着倒是比以前更为紧密了。
  见到这个情景,阿烟也就放心了,替萧正峰高兴。
  如今阿烟和萧正峰早已经搬出昔日的那个三进三出的宅院,改换成了一个拥有东西两处园子的府邸,这处府邸坐落于燕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距离正阳宫大门不过是两三里地的路程而已。
  家里的奴仆自然不是往日所能比拟的,阿烟出入间也都是华盖马车,侍卫拥簇,来往间都不是侯夫人贵小姐,便是宫中妃嫔。
  时人都知辅国将军萧正峰权倾一时,每每都以能入萧家家宴为荣,不过可惜的是萧家夫人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并不太喜欢举办家宴,人们每每苦苦叹息,没有门路可钻。
  如此到了这一年的深冬时分,眼看着过年的时候了,因为今年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年,诸事儿都是要料理的,比如新皇是要祭祖祭天的,还要准备改换年号等,这都是大事。
  萧正峰比起以前来就格外地忙碌,这几天都是不怎么着家的。
  阿烟这一日正在房里没事翻翻书本,教糯糯背一些诗词来解闷,忽而间外面传来消息,却孟聆凤过来了。
  “嫂嫂,我刚从宫里来,有要紧事要和你说呢!”

  ☆、279|278。

  孟聆凤自从那一次战场之上破了水,天幸保佑,并没出什么事儿,生下一个女娃儿,已经在家里颇养了一段时间的身子,如今身上大好,才开始走动。
  她是有点失望的,因为她家孩子看起来并不像糯糯那么活泛,反而有点呆板。
  她每每很无奈,总是叹道:“该不会生出一个成洑溪那样的书生呆子了吧!”
  阿烟听到这个,也是没办法,只好笑着安慰道:“小孩子小的时候还没长心眼呢,等大一些自然就活泼好玩起来了。再说了,我瞧着人家这不是什么呆,只是比较文静而已!”
  说起来,她倒是希望有个孟聆凤这样的女儿啊!
  可是孟聆凤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她咬牙切齿地道:“我看就是像成洑溪!”
  这眼瞅着都快半岁了,哪里能看不出性子来呢。俗话说三岁看老,依她看啊,分明是三个月看老!
  孟聆凤想想就心情低落:
  “辛辛苦苦,生了一个成洑溪的女儿,而不是我孟聆凤的女儿!”
  阿烟低咳一声,正想着该如何安慰她呢,谁知道人家孟聆凤已经不把这个事儿当事儿了,她挥挥手道:
  “罢了罢了,爱怎么就怎么吧,我给你说正事!”
  阿烟微怔:“正事?”
  孟聆凤这个时候找自己,能有什么正事?
  孟聆凤却压低了声音道:
  “今日我萧大哥进宫,正好碰到了南锣郡主,我看着她看我萧大哥的那眼神,分明就不对,娇滴滴的,就好像风一吹就能倒在我萧大哥身上呢!”
  阿烟微蹙眉,不免诧异。
  其实自从齐王登基为帝后,南锣郡主的行情真是水涨船高,如今德隆帝把她宠得跟亲女儿似的。
  阿烟猜度,其实当初南锣郡主进宫陪着太后,得了燕王的宠,齐王未必心里不曾起过疑心和膈应,不过当知道了燕王其实是前镇北侯贺骁云的儿子后,齐王的心结和防备便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他就能明白为什么皇太后会那么喜欢南锣郡主了,因为南锣郡主本身从血缘上来说其实是燕王同父异母的妹妹。
  此时已经登基为帝的齐王,将那一日对燕王母子,以及对自己那个无能为力的舅舅的情感,都投射到了南锣郡主身上。
  南锣郡主作为贺骁云唯一的女儿,如今甚至有比阿媹郡主还要受宠的趋势。
  而南锣郡主年纪也不小了,该到了做亲的时候了,听说德隆帝提了几次,南锣郡主都不太满意,反而是把目光一直放在了萧正峰身上。
  萧正峰自然是置若罔闻,想着德隆帝也开不了这个口,所以就一直故作不知。
  阿烟其实也曾进宫过几次,见过南锣郡主,那边南锣郡主对萧正峰的热情,对自己的敌意,实在是一目了然。
  别说大人了,就是糯糯这样的小孩,都噘着嘴满脸的不喜欢:
  “娘,你说南锣郡主是不是要跟我抢爹啊!”
  自己没爹,却来和她抢!
  阿烟一听,差点喷笑出来。
  如今孟聆凤好好地从宫里跑出来,却是郑重其事地警告这个事儿。
  孟聆凤对南锣郡主一直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当初孟聆凤还是因为南锣郡主出去祭祖而受了伤,至今这事儿还是不清不楚的。
  其实前一段孟聆凤在看到前来捉阿烟的人后,认出来那应该是西蛮人,可是随着皇太后和燕王的去世,再也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当时皇太后燕王身边的亲信也并没有西蛮人的踪迹。
  前去禀报御前,德隆帝意思是不必查了。
  不管燕王做了什么,他都已经死了不是么,这已经足够德隆帝去谅解他做过所有不好的事儿了。
  于是众人没办法,只好按下不提,不过孟聆凤却是彻底对南锣郡主不喜了,总觉得这就是一个脑袋有问题的。
  她严肃地对阿烟道:“你不要掉以轻心,现在这个南锣郡主备受宠爱,我看皇上也实在是对她有求必应,说不得哪天她就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皇上可不要拒绝的。”
  阿烟想想也是,便点头道:“你说得对,今晚你萧大哥回来,我和她提提。”
  其实也没什么好提的,阿烟相信萧正峰对自己应该是了解的,反正是有她就没别人。
  他这辈子既然娶了顾烟,那就永远不要想着再领别人进门了。
  如果两个人过了这么些年,他能不明白这个,那这些年过的日子可以都去喂狗了。
  当晚萧正峰回来的时候,天早已经大黑了,几个孩子都睡下了。
  阿烟伺候着萧正峰洗漱了,又给他奉上一盏热羹:
  “最近忙得厉害?”
  萧正峰早已经习惯了她的服侍,回到家里,她的无微不至总是让他感到舒坦。
  如今接过那热羹喝了,却觉得口味绵软,其实作为男人并不是太爱这一口,不过她也不知道在里面放了什么,总是说这样对他身子好。
  没奈何,萧正峰也只能消受了。
  她精心做出来的,就是毒。汤他都甘之如饴,更不要说什么口味奇怪的汤啊羹的。
  阿烟伺候着他脱了鞋袜,两个人上了床:
  “糯糯今天还念叨呢,说我爹怎么最近老不见人影啊。”
  隐下了南锣公主的事儿没说,只说糯糯今天的念想。
  萧正峰舒服地躺在榻上,又拉了阿烟过来陪着一起躺下,这才抬手遮下了夜明珠。
  黑暗中,他暗哑地声音道:“糯糯想我了,你想了吗?”
  阿烟看他躺得急,黑发都乱在那里,细心地帮他整理了,轻笑道:
  “老夫老妻了,想什么想啊,你又不是出门十天半月的,就这一天功夫而已!”
  萧正峰却有些不满意,长指按压在她某处,低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
  他眸中汹涌,别有意味,阿烟哪里能看不出来,不免无奈摇头,少不得受着。
  ***********拉灯***************
  第二日,因是莫妃的生辰,德隆帝特意办了宴席来庆祝。莫妃年近四旬,今年其实不是什么整数,只不过是德隆帝借着个由头来请一些近臣的家眷进宫玩玩罢了,同时也确实想给莫妃长脸。
  德隆帝如今身边的这两个妃子,听人说他最宠的还是这个少年时就痴恋过一场的莫四娘,尽管这位莫四娘年纪实在是有些大了。
  阿烟其实是不太想进宫的,进宫了还得见到不想见的人,诸如南锣郡主。
  双鱼和莫四娘还倒好,这都是以前德隆帝没成事前就认识的,也都聪明得很,和阿烟关系极好的。
  其实双鱼如今也很是巴结着阿烟,只不过那巴结里总带着几分难言的意味。
  阿烟有时候想着,这双鱼已经早不是当日那个了,走入了深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吧。
  阿烟每次进宫,妆容衣饰都是简洁朴素。
  她家男人混到如今这个地步,她实在是已经没有任何必要靠着那些头面首饰和华丽的衣饰来装点门面。
  她若是珠翠锦绣,别人自然是欣羡她所享荣华富贵,她便是布衣荆钗,别人也只当时她顾烟返璞归真崇尚简朴,而不会有丝毫小看。
  阿烟当下只简单装点,既不会显得小家子气,却又丝毫不会显山露水,就这么随着萧正峰进了宫。
  两个男孩子如今都是能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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