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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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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都属于清瘦的那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叫人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不会武,瞧着好欺负的样子,实际上爆发力强。
何钰练功都在晚上,不见太阳也不会暴晒,风吹雨打更是没有,所以他身上非但不会粗糙,还比一般人白。
做的都是有氧运动,身体里的毒素排出去,自然显得比常人健康,细腻。
顾晏生是因为用了特殊药材熏陶,特别喜欢泡澡,一泡好几个时辰,拿着书,占用浴堂好半天不出来。
他有一身白皙通透的肌肤,在预料之中,况且现在正是嫩的年纪,没有胡子,远看如仙,近看如画,很干净的那种。
“你俩是男子,怎么能一样,文君是女孩子。”皇后摇摇头,“万一没控制好,练成五大三粗的模样,以后谁还敢要她?”
何钰挑眉,“稍稍练练便可,用来防身。”
难道猜错了,文君是女孩子?
姐姐并没有瞒着他什么?
可没有瞒着他的话,为什么几次三番防备着他,怕他给文君换衣裳?
“这样还差不多。”稍稍练练还可以答应。
“姐姐。”何钰决定捅破那张纸,“你实话告诉我,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皇后错愕,“你怎么会这么想?姐姐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关于小文君。”何钰给她提醒。
“小文君怎么了?”皇后眨眨眼。
何钰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说话,“姐姐,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给小文君换衣裳?”
这点真的很奇怪,如果真的没有事瞒着他的话,为什么不让他给小文君换衣裳,平时玩的时候也是,晚霞一直跟在附近,似乎随时准备着一样。
皇后噗嗤一声笑了,“你都多大了,文君是女孩子,当然要避嫌了,还以为你小啊。”
是啊,男女有别,虽然文君才两岁半,但只要是女孩子,何钰都要避嫌。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姐姐并不知道他是女孩子,何钰自己知道,所以潜意识里觉得无所谓,想给文君换衣裳,但是晚霞和姐姐不这样想,为了文君的清白,阻止他是理所当然。
所以就是一场乌龙吗?
何钰翻个白眼,“姐姐怎么不早告诉我,我都没这种意识。”
“你玩的这么开心,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的雅兴。”皇后站起来,“你没发现就是最近才开始这样的吗?原来文君小,倒也无所谓,如今她都快三岁了,三岁的孩子已经有隐隐约约的记忆,你想叫她以后回忆你,是个看过她身子的舅舅吗?”
何钰无语,“我哪有,没看过。”
原来小的时候也没看过,忙着赚钱,也不方便来,小文君那时候认人认的厉害,只叫姐姐和奶娘抱,他只要一抱就哭。
许是来的次数多了,长大后的文君终于记住了他,开始让他抱抱,跟他一起玩耍。
“听你这意思是想看喽?”皇后揶揄道。
何钰连忙摇头,“姐姐,你也拿我开玩笑?别看我平时不正经,其实我不近女色。”
“你近不近女色我不知道,不过……”皇后看向外面,眼神意味深长,“钰儿,你对太子有点特殊啊。”
连姐姐都看出来了?
“我俩情同手足,自然了。”何钰也没隐瞒。
“只是这样吗?”皇后目光越发悠长,“我看不尽然吧。”
她与何钰差的年龄有些大,几乎是看着何钰长大,何钰表面看来花花公子似的,实际上做事极有分寸,从来不开这种玩笑,也没见他跟别人这么好过,好到仿佛穿一条裤衩,开那种玩笑俩人居然都习以为常。
他俩是什么身份?一个太子,一个丞相,如果换成了别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再者说俩人能混到这个地步,自然是有本事,会做事的那种,能容忍对方喊自己媳妇,太子对何钰感情怕是也很特殊。
只是两个愣头青没发现而已。
“嗯?”何钰没反应过来,“还能有其它感情吗?”
他将顾晏生当成兄弟,铁哥们的那种,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关系也确实比别人都好,但也仅此而已,何钰从来没瞎想过。
皇后回头瞧了瞧他,何钰眼神无辜,皇后瞧了半天,没发现她想看的内容,忍不住叹息一声,“算了,这是你俩的事。”
迟早会发现,只是早晚而已。
许是现在不考虑这事,所以俩人都没发现,何钰是心大,顾晏生是即便在乎,在乎的可以为何钰做任何事,即便去死,他还是不会发现,以为是兄弟情。
就是这么固执。
皇后因为何钰的原因,经常来东宫,都是顾晏生招待她,接触的多了,对顾晏生自然了解一些,缺根筋似的,情情爱爱是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就好比萧将军因为同情照顾周筱,他理解不了,她爹因为她娘,放弃前程留在京城,他也理解不了。
她自己可以为了照顾生病的文君衣不解带好几天,他更理解不了,但是如果何钰生病了或者有难,他会毫不犹豫帮忙。
为了何钰几□□不解带,不眠不休的照顾,亦或者不管不顾放下一切去找何钰,回过头来又会疑惑,为什么萧将军这么笨,会因为同情照顾周筱,为什么她爹这么蠢,为了她娘留在京城,为什么她这么傻,为了照顾孩子几□□不解带。
他始终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自己这么笨这么蠢这么傻,为了何钰不眠不休,不管不顾,只为了照顾何钰?
没有人提醒,他不会发现的,不,即使有人提醒,他还是会以为这是兄弟情,兄弟情到不了这种地步,但他不会这么以为。
何蓉突然开始为俩人发愁起来,就这样,将来怎么办?
难道真要做一辈子兄弟,互相不娶,后半生都当光棍?
虽然俩人都是男子,在一起有违天道,但只要何钰幸福,她都可以接受,并且支持。
她是看着何钰长大的,从来没见过何钰这般开怀无心结无拘束,肆无忌惮的样子,也许太子是适合他的。
“现在几时了?”
“刚到未时,怎么了?”何钰问。
“饭点了,文君也该吃饭了。”皇后借了一把伞,“他最近喜欢我做的芙蓉羹,没有芙蓉羹闹着不吃饭,我先回去了。”
何钰点头,“姐姐慢着,小心路滑。”
他喊来外头的丫鬟,“你去送送皇后。”
那丫鬟领命,急跑两步追上,搀扶了皇后小心走在雪地里。
元宝现在是他的心腹,帮他管着生意上的事,比他还忙,已经不跟在他身边了。
听说他跟何晓相处的不错,俩人各顾一边,配合默契。
“又在想什么?”何钰略一出神的功夫,便见顾晏生手里端着几样小菜过来。
“刚刚姐姐说了些很奇怪的话。”何钰实话实说。
“怎么奇怪了?”顾晏生将东西搬进屋里的桌子上,一一摆好。
“她说我们俩可能不止兄弟情,还有其它感情。”何钰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他俩除了兄弟情还能有什么感情,“你知道是什么感情吗?”
顾晏生将酒放在炉上温着,“难道是亲情?”
他俩虽然没有血脉关系,但是胜过亲兄弟。
何钰颌首,“有道理。”
他刚点完头又摇头,“姐姐特意这么说,应该不止吧,莫不是爱情?”
顾晏生手一顿,“那是不可能的,别瞎想。”
何钰哈哈一笑,“我也觉得,姐姐想太多了,咱俩怎么可能有爱情呢,知我者非顾兄也,来,干一杯。”
姐姐自己的爱情都看不准,更何况他俩的,一定是她看错了。
“何兄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的想法,咱俩是不可能有爱情的。”顾晏生举起杯子,脸上尤带着笑意,“干杯。”
第243章 月上梢头
“干杯。”何钰跟他干了一杯又一杯,一小壶的酒立马见底,许是喝的多了,俩人丢掉白天的繁文缛节,越发没有规矩,何钰叫顾晏生给他倒茶,夹菜,顾晏生也不拒绝,依言照办。
何钰甚是得意,“当今世上只怕只有我能使唤太子了吧?”
顾晏生招来人添了一壶酒,又将人挥手,自己给何钰满上,“使唤太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去……使唤皇上。”
后四个字十分小声,何钰险些没听到,“会有这一天的,等你做到了,我继续使唤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兄也给我倒一杯。”顾晏生杯子放过去。
何钰哈哈大笑,“互相使唤,我使唤太子,你使唤丞相。”
他也给顾晏生倒了一杯,推到顾晏生面前,顾晏生伸手拿了一下,那手居然捞了个空,他似乎有心事,喝着喝着表情越发古怪。
“怎么了?”何钰问。
顾晏生盯着酒杯看,“我在想爱情是什么样的?”
“你想知道?”何钰突然凑过去。
“嗯。”顾晏生抬头直视他。
“我教你。”何钰越凑越近。
桌子小,他依过身子,脑袋朝前挪去,慢慢接近顾晏生,顾晏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配合着没动。
两颗脑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咫尺距离,似乎只要轻轻撅起嘴,就能亲在一起。
桌子中间立了一根蜡烛,被俩人的气息吹的左右摇摆,因为鼻梁和脸部线条的原因,怕撞在一起,何钰歪起脑袋,近到半指距离时他突然收回上半身,“差不多就是这样,亲一亲,睡一睡就是情侣之间干的事了,因为咱俩不是情侣,所以就不亲了,点到为止的演示一遍。”
何钰叮嘱他,“以后要是有人想亲你,摸你,就是对你有意思,你要是也喜欢他,就亲回去,摸回去,要是不喜欢就赶紧拒绝,千万不要被别人占去了便宜,如今长安不知道哪刮的邪风,流行养男宠,就顾兄这模样还是少出去为妙,免得被人抓去当男宠。”
顾晏生失笑,“何兄也是,以后也少走夜路,免得被人抓去当男宠。”
他俩一点自觉都没有,外头之所以盛行男风,就是因为他俩。
他俩断袖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全是类似的小本本,因为俩人身份尊贵,便有种传言,玩男宠的都是贵人。
许多人即便不喜欢男人,为了面子和赶时髦,也会在府上养个一两个。
说来也怪,他俩断袖的事从宫里传到民间,又从民间传到朝廷,怕是早已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竟也没找上他俩。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
也许是何钰经常流连于花楼,破了传闻,所以皇上没起疑心吧。
“顾兄还有心事?”何钰自己想着事情,发现顾晏生也在想着事情,俩人不说话,气氛一时冷淡了下来。
“何兄有没有这种感觉?”顾晏生慢慢说,“有时候看到朋友去找别的朋友,心里不好受?”
他的朋友只有何钰一个,虽然没点明,但肯定是何钰无疑。
何钰出去逛花楼,找别的朋友,跟女孩子调笑,他都会不舒服。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总之很难受,仿佛鱼刺卡在了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何钰一惊,“你也有这种感觉?”
虽然顾晏生朋友很少,但他喜欢看书,一看好半天,谁都不理,何钰就会有一种,我居然连本书都比不上的感觉?
顾晏生还喜欢养花种地,顺便喂喂鱼,一天的生活十分充足,没有一点空闲,何钰有时候过去,发现他在养花,再过去,他又在喂鱼,每次都有事,搞得他不好意思总上门打扰。
顾晏生对待下人也很亲近,他自己没有想法,但是别人有,打扫门窗的宫女会透过窗户偷看他,浇水施肥的宫女故意将水施的极厚,犯一点点小错,顾晏生便将人叫过来,耐心的指导,什么花浇多少水。
何钰经常来东宫,其实都看在眼里,奈何顾晏生从小缺爱,在这方面迟钝的很,除非像红烟似的,主动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否则他看不出来。
“有时候会羡慕顾兄,有这么多人喜欢,有时候也会替顾兄惋惜,顾兄一个都不喜欢,大多数时候希望顾兄老老实实待在屋里看书便是,别到处勾引小姑娘,你又不爱她们,叫人徒增忧伤做甚?”何钰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酒真的能壮胆,虽然没喝醉,可有‘喝酒了’这三个字撑腰,明个儿顾晏生要是介意,便拿酒来推卸责任,所以喝酒前和喝酒后有这么大的区别并非是真的醉了,单纯是大家都跟何钰一样的心态。
“我还没说何兄,何兄倒先说起了我。”顾晏生也有话说。
“喝花酒的人是你。”
“勾搭小姑娘的也是你。”
“连男子也不放过的还是你。”
“等等!”何钰插话,“我什么时候连男子也不放过了?”
“男风盛行就是从你楼里开始的,第一个拍卖男子的也是你,你敢说你没有参与?”顾晏生反问。
“胡说。”何钰反驳,“这事我不知道。”
何钰自从被抓进牢里之后,生意就交给了元宝,“可能是元宝的主意,跟我没关系。”
“好端端的,元宝怎么会想到招男·妓?”顾晏生瞥他,“还不是有启发。”
“那也是启发咱俩啊,咱俩断袖的传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有错,不能算我一个人头上。”何钰有些气愤。
逛花楼,勾搭姑娘倒也认了,连男人都不放过绝对是诬陷,这个锅不背。
“何钰。”顾晏生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似的,幽幽喊了他一声,“你说咱俩是不是……”
“绝对不是。”何钰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俩这一番对白,有种互相吃醋的感觉,何钰不喜欢有人喜欢顾晏生,顾晏生同样如此。
他不让何钰找对象,除了他说的种种原因,还有他自己的原因,何钰找对象他不舒服。
“咱俩又没有接过吻,也没有上过床,算什么情侣,又是哪门子的爱情?”何钰坚持认为只要不接吻,不上床就不算爱情。
只要他俩不越过这个底线,就始终是兄弟情。
“原来如此。”顾晏生被他洗脑了,也这么以为。
“你说是爱情好,还是亲情好?为什么会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诗歌?却没有只羡手足不羡仙的?”顾晏生葱白似的手沿着杯面转了一圈又一圈。
“也许是爱情可以做比亲情更亲密的事吧。”何钰自己也摸不清,他跟顾晏生差不多大,没比顾晏生长多少。
全部身心都用在斗争上了,根本没留心在爱情上,况且他还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因美色误事。
这个美色已经包括了所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顾晏生那双点漆似墨的眼亮了亮,“那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对面的何钰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打了俩盹,险些一头栽在桌子上。
“何兄,困了就在我床上睡吧。”这么晚了,城门已经关了,何钰想回去也回不去。
何钰被他吵醒,揉了揉眼,打个哈欠自己脱掉鞋袜,几下爬上床,脸不洗,手也不擦,就这么睡了过去。
顾晏生过去将他乱踢的鞋摆正,又给他盖了盖被子,时间还不算太晚,他自己没有睡意,便倚在窗前看书,背影消瘦高挑。
这厮还在长个子,而且是突飞猛窜的那种,也才几天而已,感觉他又长高了。
何钰有了压力,恨不得将鞋重新穿回去,好继续俯视顾晏生。
顾晏生是男孩子,风水轮流转,迟早会轮到他,然后变成他俯视何钰。
月上梢头,顾晏生还在看,他是自愿熬夜,有人却是不得不熬夜。
“娘娘,娘娘,小公主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一直哭,怎么哄都哄不好。”晚霞将小公主抱去娘娘寝宫。
何蓉匆匆掀开被子坐起身,将文君搂在怀里,稍稍检查便发现了问题。
“没事,只是尿床了,亵衣湿了,她不舒服,自然会哭。”何蓉手撑在文君腋下,支起她的身子,将她的亵衣褪下,随手扔在地上,“去,拿条新的过来。”
晚霞得了吩咐,转头去拿文君的亵衣,就在娘娘的衣柜旁边,方便娘娘替换。
冬天冷,怕文君冻着,何蓉从枕头下拿了一条手帕,给她擦了擦湿了的部分,文君怕痒,受了刺激,哧溜一声又尿了出来,因为姿势原因,溅的到处都是。
第244章 曾经好过
晚霞动作慢,等文君尿完才将干净的亵衣拿来,何蓉正在给文君擦身子,“去将窗户打开,散散味,衣裳搁这,我自己来吧。”
晚霞点头,提了衣摆过去,将窗户推开,“娘娘,咱们这样瞒着少爷,是不是不太好啊。”
少爷为娘娘的事没少操心,是可靠的人,如今更是丞相,告诉他,说不定他还能帮上一点忙,晚霞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瞒着少爷?
何蓉给文君穿衣裳的动作一顿,“不能告诉他,告诉了他,叫他以后怎么面对太子?”
何钰不知道,才能与顾晏生坦坦荡荡相处,一旦他知道,被顾晏生发现,就是藏了私心,想抛却他,偷偷扶持文君。
这样俩个人还怎么相处?关系也会变成敌对。
“我不想破坏他俩的关系。”何蓉轻笑,“他俩现在这样挺好,我能感觉得到,钰儿笑的次数比以前多。”
顾晏生不仅是何钰的合作对象,还是玩伴,好友,也算一起长大的,互相了解。
改变的不止是何钰,还有顾晏生,顾晏生十二岁那年,皇后见过他,眼中带着戾气,狠劲,和防备,有时又会归于平静,一潭死水似的。
如今看人带着温和,淡雅,将一切藏于心胸,至少从表面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他长大了,越发深不可测,返璞归真,也学会了在外人面前伪装,在何钰面前露出真性情,偶尔还会配合何钰打闹,叫何钰不至于太无聊。
天生喜静的人和天生喜闹的人凑在一起,竟也意外合搭。
“可少爷太聪明了,我只阻止了少爷两次,少爷便开始怀疑我了。”晚霞实话实说。
这个何蓉知道,何钰明着问了她,“以后不会了,我以文君是女孩子为由应付了过去。”
“少爷没有怀疑吗?”
“他当然会怀疑。”何蓉握住文君的小腿,塞进亵衣里,“可我是他的亲姐姐,他只能选择相信我。”
因为相信,所以即便怀疑,也会将之压下来,把事情完全交给她处理。
“若是以后少爷无意间发现了怎么办?”晚霞还是觉得不告诉何钰不妥。
皇后深吸一口气,“要怪就怪我无能吧,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娘娘别这么说。”晚霞知道戳到娘娘伤心事,连忙劝慰道,“娘娘也是有苦衷的。”
娘娘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一次可以说是意外,第二次就是人为,知道了之后百般防范,可还是继续失去,为什么?
因为敌人在盯着她,藏在暗处,等待时机,不能有半刻松懈,否则文君也会没。
何蓉毕竟是皇后,只要她的孩子出生就是嫡子,嫡子身份尊贵,但凡有嫡子,必会立为储君,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盯着她的肚子,只要有机会就害。
她不是神,不可能无时无刻打起精神,等着敌人上门,做一个防范。
所以没办法,只能将文君说成公主。
公主没有继承大统的权利,即便是嫡女又如何,女子终究是女子,没有继承权,便等于没有威胁力,谁会害他?
何蓉也能放松许多,不至于总盯着,太累。
将文君伪装成公主,是她很早之前就想过的事,开始只求文君能平安长大,后来发现何钰与顾晏生非比平常的关系。
在京城的时候,何钰居然会为了顾晏生,放弃逃生的机会,顾晏生身份又特殊,她已经给何钰添了很多麻烦,不想害的何钰连唯一的朋友也没有。
所以将文君伪装成女孩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有苦衷也架不住事实。”何蓉已经给文君穿好了衣裳,“我确实瞒了他。”
孩子生产前她便算准了日子,找了一些差不多日子生产的奶娘备着,足足十多个,养在宫外,谁生的是女儿,又只比她提前几天的,便选谁进宫。
刚出生的孩子都差不多,瞧不出谁是谁,只需收买太医和稳婆,这事也算妥了。
皇上来时掀开襁褓瞧了瞧,这是必须的,所以要找个人替换,他也只会看一次,确定是女孩就不会再看。
毕竟是女孩子,可以疼爱,但是对他没多大意义,不会过份在意。
坐月子期间她以身体不好为由,坐了三个月,一般月子坐四十五天便可,三个月后又找各种借口,身体不好,感冒发热为由,继续闭门不出。
熬到了冬天,穿的极厚,不会有人特意扒开文君的衣物查看,再大一些一岁,便要开始避嫌,身份越发好瞒。
其实想过与奶娘的女儿互换身份,可她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抱在怀里,喊别人娘亲,便也只能这样,能瞒一时是一时,待文君长大后,叫他自己选择。
“少爷聪慧过人,知道娘娘的难处,一定不会怪娘娘的。”晚霞将所有窗户和门都打开,又用布在湿了的毡毯上吸了吸水,然后找东西烘干,免得娘娘半夜起夜,不小心踩中。
“希望如此吧。”何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再大的事也不过一死而已。
月色幽幽,她哄了半天,终于将文君重新哄睡着,文君没有安全感,人搂着还好,只要一放下就会醒,一醒来发现自己不在母后怀里,又哭,所以基本每夜都会哭几次,怕打扰她,住在隔壁,由奶娘哄着,今个儿她想自己哄。
何蓉又等了等,等文君睡熟她才小心搁在床上,叫她睡在里头。
刚放下时文君有感觉,稍稍动了动,何蓉连忙止住动作,等她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自己才跟着睡去。
子时皇宫一片寂静,顾晏生也洗了洗睡去,又是跟何钰一个床。
经过白天一番讨论,俩人都明白了,只要不接吻不上床,就不算情侣,所以非但没有避嫌,反而越发亲密,毕竟只要不接吻不上床就不算情侣,换句话说,他俩拉拉手,背靠背,睡一张床,但是纯洁的什么都没做,这就是纯纯粹粹的兄弟情,不用担心。
第二天又是平静的一天,何钰已经渐渐上手了丞相要做的事,当天没有来东宫,往后来的也少了,因为他什么都懂了,忙着政武,加上总有人为难他。
前两天过来,说有人给他塞银子,想叫他罩着,实际上是想拿捏他贪污的把柄,何钰钱是收了,但是用在了国库里,反倒得了皇上赞赏,还将给他送礼的那人反打入了大牢。
皇上在偏袒他,而且做的很明显,何钰知道原因,众大臣不知道,只以为皇上欣赏他这样的另类,小鞋也不给他穿了,反而纷纷配合起他的工作,对他鞠躬尽瘁,竭力效劳。
何钰来的更少了,一下朝就老老实实待在何府,皇上看他的眼神太可怕,一看他闲着,有事没事就喜欢喊他过去下盘棋,议议事之类的,何钰没法子,干脆假装很忙,连东宫都不去了,还不忙吗?
如果他一边拒绝皇上,一边跑去东宫找顾晏生,说不过去。
他不来找顾晏生,顾晏生便过来找他,喝喝酒,谈谈心事,顺便汇报一下对方的行程。
“我今天一天都在府上待着,哎呀,闷死我了。”为了躲皇上,他只有晚上才能偷偷跑出去玩一会儿。
“我今天新运来一颗花树,已经栽了下去。”那花树大,他亲自栽的,费了不少功夫,栽完已经天黑,趁着宫门还没关,提前出去,过来找何钰。
自从他俩那天袒露心声,知道了各自胡作非为,对方会难受,于是便有了一个新的约定,见面汇报一下各自干了什么,见过什么人。
最好不要跟人过份亲密,男的女的都一样,以便让双方放心。
“这么说我不是一个人无聊?”无聊也有人陪着,爽。
“不,你就是一个人无聊,我不无聊。”顾晏生戳穿他。
他跟何钰不一样,喜静,越是静,越是没人,他越舒服,身边有一个爱热闹的何钰已经可以了,再添会烦。
何钰深深被打击了,“顾兄,我心好痛。”
原来都是他打击元宝,现在一山还比一山高,变成了顾晏生打击他。
“行了,别装了。”顾晏生谈起正事,“昨天皇上召你进宫做甚?”
何钰笑意藏起,“就下下棋,说说话,话题围绕我爹和我娘。”
皇上真是爱惨了他娘,喜欢听他讲他娘的事,有时他也会说一些三人年轻时候的故事,比何钰讲的还精彩。
“怎么说?”顾晏生问起细节。
何钰摸了摸耳垂,“具体我都忘了,只记得他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曾经我们也好过。”
第245章 心灵寄托
好到什么地步,甚至比何钰跟顾晏生的关系还好,何钰与顾晏生的关系是互相帮助,你来我往的那种,夹杂着利益,和数不清的隐患,那些隐患炸开可能会影响他俩的感情,比如说文君的身份。
但是当时的皇上和丞相,完全没有这些东西,他们接触,纯纯粹粹是帮助和被帮助,依赖和被依赖。
那时候的顾筝还不是皇上,是太上皇最小的一个儿子,上头排了十几个兄长,他母妃又算不上得宠,日子不太好过。
何文斐恰恰相反,有太上皇一句,只要何家世代出人才,丞相之位世袭又如何?
就是这句话,叫何文斐宛如香喷喷的馒头,谁都想拉拢,他在书苑里极受欢迎,仿佛是预定丞相似的,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学苑里的佼佼者,不是差一星半点,是与其他人拉开了极大的距离。
人都有崇拜强者的心理,你看到身边长的最好看的那个,忍不住想靠近,诗词歌赋最好的那个,你也忍不住想靠近,剑术最好的那个,又忍不住想接近,很不巧,何文斐全占了。
他既是长的最好看的那个,又是诗词歌赋最好的那个,还是剑术武功最好的那个,夫子常夸他,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这样的人丞相之位已经是妥妥的了,深受大家喜爱。
平时夫子喜欢偷懒,交代下去的功课,考卷之类的,常常使唤班里的学生收回来,这工作不好做,谁做都会被人冷嘲热讽一顿,说什么夫子的小跟班,夫子的跟屁虫,献殷勤等等,说的极难听。
只有一个人不会,何文斐,只要何文斐一收卷子,各个积极万分,比夫子的话还管用。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吃他这套,顾筝就做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小皇子,每次最后交卷,最后交功课。
倒不是故意的,是他的手有缺陷。
不是天生的,是后天被人吓唬成这样的。
他还小的时候,赢了兄长一场比赛,叫兄长丢了回面子,因为母妃不受宠,他被兄长的母妃叫过去,说要废了他的手。
半米多长的大刀砰的一声砍下,顾筝以为手没了,当场吓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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