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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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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聊下去,怕是赶不上。
  皇后娘娘颌首,“切记万事小心,若真的对付不了,便搬出咱爹。”
  何钰心道他爹就是亲自在萧琅都敢怼,更何况不在,除非有太保剑在手。
  不过太保剑至关重要,是镇守何府的东西,怎能随意让他带出,萧琅一句冒充的,就能将剑扣下,昧在自己府上。
  这厮一向土匪作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钰带着元宝,刚走出凤秀宫,迎面便与一道粉红色身影相撞。
  “何公子,我家公主有请。”
  是服侍公主的春梅,那日何钰落水,公主带的人里面也有她。
  何钰朝她身后望去,果然见不远处落了一顶软轿,他走过去行礼,“见过公主。”
  窗口的帘子拉开,露出一张俏丽的脸。
  “何公子,我问你,怎样才能当男子?”
  何钰一惊。
  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不想当女子了。”公主脸上落下两行清泪,“我想当男子。”
  今早她与母妃吵了一架,母妃觉得周浩然不错,家里世代为将,朝廷三成的兵力都在周家,将来嫁去周家,只有享福,没得吃亏。
  可她母妃又舍不得许家,觉得许家势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怕两家都飞,干脆让她两家都吊着,她吊了几天,越发厌烦,可母妃说这就是命,女子的命,除非她不做女子。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明月话中带着哭腔,“就一天就好,我想当男子。”
  她哭的梨花带雨,小脸透红,樱桃似的小嘴咬出月牙印,端是惹人怜爱。
  何钰叹口气,“公主可知道我现下要去哪?”
  “去哪?”公主擦了擦眼泪。
  何钰指了指外面,“出宫。”
  他伸出手,做邀请状,“可有幸与公主同游?”
  公主停下抽泣,一双蒙了水雾的眼幽幽望来,“可以吗?”
  “自然可以。”何钰微抬眼皮,上上下下打量她。
  “怎么了?”公主跟着他的视线看下来,发现自己穿的跟平常一样,并没有问题。
  “公主既然想当男子,穿这身当然不行。”何钰转头吩咐,“元宝,去拿一身我的衣裳来,要没穿过的。”
  他来时没想过会留在宫中,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后面差人回去多取了几件。母亲放的,连带着将她新绣的衣裳也一并装了进去,压在箱子里,元宝知道。
  元宝答应一声跑开,没多久手里抱着一套衣裳过来,白底黑色花纹,与他身上这件正好相反。
  何钰今天穿的是件黑色长衣,边角绣了白色的花,用的上等绸缎,离远一看便是个贵气小公子。
  深冬时期不敢任性,外面裹了件同色的狐裘,厚实又暖和。
  春梅上前一步,主动将衣袍接在手里,递给公主。
  公主退回软轿里,竟打算直接在这里换。
  虽然离凤秀宫很近,不过凤秀宫是皇后娘娘的居所,皇后娘娘正在养身子,不方便打扰。再说这里没人,又有软轿遮挡,公主心急,当场换便换了,谁敢说什么?
  何钰背过身去,元宝反应慢了一步,被他敲了一下,赶忙也背过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何公子,过来一下。”春梅从软轿里探出头。
  何钰指了指自己。
  春梅点点头。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春梅掀开帘子,何钰一眼瞧见坐在里面的公主,衣服是换好了,不过头发还没梳。
  “公主想梳男髻,怕露了馅。”
  男髻与女髻相差甚远,很多宫女一辈子只伺候娘娘公主,未成学过男髻,即便学了,这么多年也该忘了,方才梳髻才发现竟没一个人会。
  何钰经常看到何玉的记忆里,电视上演的场景,女子玉冠掉了,或者帽子掉了,头发就会散下来,因为梳的发髻不一样。
  “我来吧。”这事还是他擅长,加之公主喊他,就是希望他来弄。
  何钰拢起袖子,主动进去,坐在公主旁边,公主半低下脑袋配合他。
  没有梳子,他用手梳,公主的头发很细,摸起来软软滑滑,很是顺溜。
  何钰挽好先用化鹤归去的发带束上,再用银色镂空发冠固定。
  尚国强盛,出过不少少年天才,开国更有曹遇十岁拜相,所以尚国男子十岁便可立冠,与大人无异,不过至曹遇之后,再也无人能与其相比。
  十岁拜相,何钰十岁也算聪慧,可惜距离拜相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现如今十二,过了年便十三了,也不敢肖想拜相,说明他比曹遇差远了。
  何钰也有自知之明,曹遇那种人万年不遇,不能比。
  “好了。”他将发带末端拉到后面摆正,又去取镜子。
  软轿很小,容纳一个人还行,两个人有点挤,那镜子在角落,他矮下身子,几乎将明月半圈在怀里。
  “公主看看怎么样?”
  镜子递给公主,公主含羞接下。
  何钰手艺还行,乍看还真像个翩翩小公子,且这身衣裳与何钰身上那套样式和花纹同出一源,母亲做的,母亲就会两种花样,做来做去都差不多。
  民间素有情缘喜欢送成双成对的东西,衣物啊,封带啊,玉佩之类的,寓意定情的意思。
  何钰拿来相似的,莫不是有什么暗示?
  其实何钰瞧见元宝拿来才反应过来,箱底那件与他身上这件都是母亲绣的,母亲只会做类似的,可赶巧了。
  幸好裹身的狐裘是乳白色的,没有花纹,也正好能将公主那身遮住,不漏分毫。
  何钰看了看,“公主天生丽质,即便化为男装也毫不逊色。”
  公主被他夸的咯咯直笑,“还叫我公主?”
  何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的错,该叫公子。”
  他比了个手势,“请吧,顾公子。”
  软轿矮下,公主单脚跨出,春梅连忙去扶她,公主挥手,“我自己来。”
  春梅后退一步,也不走,跟在她身后。
  公主回身吩咐,“你们都别跟来了,回去告诉母妃,我与何公子一道,安全的很,叫她别担心。”
  其实何钰这趟并不安全,他要去试探一下萧琅这人如何,传闻心狠手辣,凶残至极,他怕出事,本来连元宝都不想带。
  但元宝的作用远不止此,出门在外打尖住店这活还是元宝熟络,再说了,没人跟在身边伺候,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类似端茶倒水跑腿之类的活计干起来丢人,何钰从来不做。
  “元宝。”
  元宝听到声音,赶忙过去。
  何钰在他耳边叮嘱几句,“你先行一步,去丞相府找我爹多要几个暗卫。”
  他身边跟的有暗卫,保护自己的安危还行,一旦打起来,可能顾不上公主,公主千金之躯,若是受伤了,这罪他可担当不起。
  元宝点点头,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离开,按照何钰的吩咐去做。
  何钰面上不显,叫人将马车牵来,轿凳放好。不过那马车高,轿凳也矮,他猴惯了,一跃就能上去,轮到公主,怎么看怎么矮了一截。
  何钰上去又下来,站在矮凳上,双手撑在公主腋下,像抱小孩似的,用力将她抱到了马车上。
  这姿势着实羞人,公主瞪了他好几下。
  哪有这么抱人的?
  何钰假装没看见,公主毕竟是大家闺秀,还没出嫁,公主抱有损她的名声,这么抱身上沾不着,虽然难看了些,胜在实用。
  赶马的车夫看俩人上去,将轿凳一收,驱车离开,没带其他人,就他们两个加元宝,还提前一步走了。
  没人端茶倒水,何钰主动担起随从的职责,洗了俩杯子,又烧了水,给公主倒上。
  出行前元宝检查过要带的东西,火盆也搬了一个上去,何钰在火盆上煮的水。
  公主接了茶,也不喝,捧在手里,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好奇的观察四周。
  何钰爱享受,马车里装了很多小玩意,像什么茶几,食盒和点心。
  地上铺了毯子,榻上垫了几层棉被,松松软软,人往上一坐,立马陷了进去。
  “平时也这样吗?”
  好是好,就是有点乱。
  何钰一本正经的推开几本书,拿掉几个碗,将棋盘收拾收拾,勉强空出手掌那么大的位置。
  他又努力努力,把他的画和文房四宝拿开,香囊挂在挂钩上,夏天用的扇子扔进榻下,结果那扇子又掉了出来,何钰硬塞进去,那里面本就有些东西,因为挤压倾泻而出。
  什么穿过的衣物啊,剑匣啊,串珠啊,等等等杂物。
  公主面上略微尴尬,“没有人收拾吗?”
  “不是。”何钰解释,“是我不让收拾,收拾了就找不着在哪,烦。”
  “噗。”公主笑了,“没想到何公子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何钰看起来老成,实际上偶尔还是很孩子气的,譬如跟周浩然和许修竹整天斗来斗去的,你暗算我,我暗算你。
  小到毛毛虫,大到下泻药,无所不用其至。
  “顾公子莫要取笑我了。”何钰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现已经出宫。
  宫外热闹,人来人往,各色酒菜酒楼无数,小贩离老远便吆喝着。
  公主很少出宫,即便出来也是跟着父皇母妃,念及皇家威严,不会让她细看,这还是她第一次可以随意掀开帘子,探出脑袋往外瞧。
  何钰突然有些心疼她,“顾公子要是喜欢,不若我们下来走走?”
  他身边有暗卫保护着,自己也会功夫,加上离跟元宝碰头的地方不远了,这么近的距离这边出事,那边肯定能感知到,便大着胆子建议道。
  “可以吗?”公主问的时候那双眼亮的宛如星空。
  “自然可以。”何钰像来时一样,撑在公主腋下,将公主抱了下来。
  公主对他也不避嫌,没有拒绝,还探手扶在他肩上。
  “我们去哪玩?”
  何钰摸了摸鼻子。
  公主想当男人,他便琢磨着带公主去比武打猎,下赌坊,逛花街,再顺便挑几个姑娘伺候。
  不知道公主的母妃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他。


第24章 教坏公主
  “顾公子想做男子,是不是真的?”
  带公主去逛花街,下赌坊之前还是先确认一下为好,万一事后她心有不满,找皇上告状,那岂不是惨了?
  “当然是真的。”公主看到街上有卖吃的,馋的走不动路。
  何钰跟着瞧了一眼,小贩们推着推车,现做现卖。
  “冰糖葫芦~”
  “桂花糕、菱粉糕、栗子酥~”
  “烧饼哎~”
  公主揪了揪他的袖子,“你带钱了吗?”
  何钰皱眉,“顾公子,这个不干净,你看。”
  他指了指其中一个小贩,炸的春卷,那手摸了炉子,又回过头卷春卷,卷完春卷赤手去抓面粉,撒在春卷上,然后放在油锅里炸。
  公主金枝玉叶,自然受不了这么粗暴直接的方法,“这还能吃吗?”
  “可以是可以,只要顾公子不怕拉肚子。”何钰也没少吃这些小吃,刚开始如何也接受不了。
  那座位那么脏,碗被无数人用过了,筷子上都是别人的口水,饭菜里夹着厨师的头发。
  母亲强逼着他,他才勉强吃了一两口,结果越吃越好吃,渐渐上瘾,也就不在乎那么多,该怎么吃照应怎么吃。
  公主有些迟疑,“你吃过吗?”
  “自然。”何钰走过去,找小店老板要了两串冰糖葫芦,又去另一家买了桂花糕,清明果,两碗藕粉羹。
  “不用全吃完,浅尝即可。”何钰将纸包递给公主。
  暗卫是不现身的,隐藏在四周,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身边又没有伺候的,也不可能让公主拿,他只能自己捧着,公主要的时候给她。
  公主孩子气十足,喜欢凑到他身边一个一个的翻,犹豫吃哪个?
  何钰指了指煮的丸子,“尝尝这个。”
  那丸子是鱼丸,里面包了芯,微辣,一口咬下去满满都是汁,直顺着下巴往下流。
  公主吃了一个,没有防备,弄的手上脸上全是油腻。
  何钰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
  “你故意的。”公主也不笨,立马猜到了,“早不告诉我,就是要看我出丑。”
  何钰辩解,“你吃的太急,我没来得及说。”
  明明就是等她吃完喷了一脸才意思意思张嘴。
  “你太坏了。”公主出了宫外,抛开架子活泼很多,拉起他的袖子往脸上擦。
  何钰提着沾了大片油渍的长袖一脸嫌弃,“都是你的口水。”
  “怪谁啊?”公主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理他。
  何钰绕到她正面,“生气了?”
  公主甩开他自顾自往前走。
  “好吧好吧。”何钰投降,“我的错。”
  公主依旧不理他。
  何钰疾走两步追上她,“顾公子想不想当真男儿?”
  公主果然被他转移的话题,“怎么当真男儿?”
  “跟我来。”何钰将方才买来只吃了一半的东西随手给了个乞丐,拉着公主离开。
  公主不情不愿,“我还要吃呢。”
  “想吃再买。”何钰刚刚买了不少,拿在手里费事,他嫌麻烦,不想带。
  这时候元宝的作用就体现了,如果元宝在,买再多他也不介意。
  “到底去哪?”
  “再问把你拐卖了。”何钰琢磨着萧琅的事,随口说道,说完才意识到不对。
  跟在他后面的不是元宝,是公主。
  公主委屈道,“我长的不好看,也没带钱,你不要拐卖我。”
  “噗!”何钰经不住被她逗笑。
  “放心吧,我把自己拐卖了也不会拐卖你。”开玩笑,把皇上的掌上明珠拐卖了,公主没事,他八成要挂。
  “那就好。”公主到底还小,在宫里要端着架子,出了宫倒开始放松起来,很快忘了刚才哪出,拉着他的袖子左顾右盼,露出这个年龄该有的性情。
  假如她没有生在皇家,不用顾忌皇家颜面,说不定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那是什么?”公主指着不远处搭的高架问,“我也想要那个绣球,好漂亮。”
  她推了推何钰,“你帮我抢来。”
  何钰面色古怪,“你确定?”
  公主连忙点头。
  何钰勾勾手,让她贴耳过来,“我多嘴问一句,公主用什么宠幸她?”
  公主脸一下羞红,“流氓!”
  原来那高架是用来比武招亲的,那些男人费劲抢一个绣球也不是来玩的,单纯只是谁抢到绣球,谁就能娶到新娘。
  “可那绣球真的很好看,想要。”
  那绣球是金黄色的,上面绣了仙鹤的图案,绣娘手艺不错,仙鹤栩栩如生,宛如活着一般,煞是好看。
  “顾公子,你脚程如何?”
  “啊?”公主反应不及。
  何钰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蓦地射出,正巧击中捧着绣球的男子手上,那男子疼的一抽,绣球掉了下来。
  公主一愣神的功夫,那绣球便到了她手里。
  “傻站着干嘛,快跑。”
  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拉着穿过看热闹人群,急急奔去。
  后面有人追来,“拦住他们!”
  何钰探手入怀,抓了一把银票,便走便撒,“谁掉了钱?”
  他撒的银票面额大,人群顿时一乱,方才追他们的人也赶去抢钱了。
  何钰带着公主左拐右拐,趁机溜走。
  公主体弱,没跑多远便气喘吁吁,抱着那精致小巧的绣球,脸上是兴奋。
  “近看更好看了。”
  她把那绣球举起来,正对着阳光看。
  球是中空的,丝绸只包了花样,镂空部分从这边能看到那边。
  公主换了个方向,竟在里面看到何钰。
  何钰低着头,面如冠玉,凤眼微挑,不时看向路边,一次也罢,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竟然看了三四遍。
  “你有心事?”公主放下绣球问。
  何钰歪头看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这是不想说的意思,公主低垂下眼眸,方才得到绣球的喜悦也一下子冲淡,“没事,许是我多心了。”
  “公主猜的没错。”何钰背负双手,看向远处,“我确实有心事。”
  萧琅回京的必经之路便是这条,越是离得近了,越觉得心里难以平静,他需要放松放松。
  公主略微吃惊,她原本以为何钰不会说,没想到居然坦然告诉了她。
  “什么心事?”
  何钰轻笑,“暂时不能告诉你。”
  是什么暂时不能告诉她?
  “走吧,我陪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也陪陪我。”何钰突然问她,“顾公子可知道君子六艺?”
  “知道。”公主顺口接道,“礼、乐、射、御、书、数。”
  “错。”何钰笑的不怀好意,“是吃、喝、嫖、赌、玩、乐。”
  “吃是吃饱了,喝也喝不下,不如咱们去嫖一嫖?”


第25章 争风吃醋
  公主脸上一红,抄起绣球给了何钰一下子,“色狼!”
  果然被嫌弃了。
  何钰叹口气,“顾公子是不是误会了?”
  他指了指自己,“我才多大?现如今的红倌多大?我怎么可能送上门给她们老牛吃嫩草?”
  虽然也有年龄小的,不过他才十二,红倌又与普通的青楼女子不一样,需要一技之长,待练出来,也有十三四岁,还是比他大。
  公主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何钰解释道,“青楼中也不全是卖身女子,也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弹的一手好琴,顾公子不想听听?”
  明月心道,我也弹了一手好琴,怎么没见你听听?
  “好。”她提了提衣摆,“我倒要看看青楼有什么好的,勾的你们男子流连忘返。”
  总听人说花柳之地是女子的终身大敌,绕是貌美如花的娇妻,也抵不过舞骚弄姿的青楼女子。
  她是真的有几分好奇,莫不是青楼女子都会妖术?能将男子的魂勾走?
  “顾公子。”何钰提醒她,“你现在也是男子。”
  明月这才惊觉,她穿的是男装,这是在路上,到处都是行人,离得近的听到她的话,上上下下打量她,表情玩味。
  “看什么看?”明月恼羞成怒。
  她在宫中何曾有人敢如此大胆,别说是戏谑看她,就连抬头都不敢,出了宫被人用目光羞辱,顿觉委屈。
  “等我回……呜呜……”
  何钰捂住她的嘴,将之拖进小巷子里,待四周无人,才将她放开。
  “公主,这是在宫外,万不可暴露身份。”何钰叮嘱道。
  明月也知道自己方才冲动了,可是她受不了,那些臭男人用觊觎,玩味,戏谑的眼光看她,仿佛她被扒了衣服似的,难受的紧。
  “是他们的错。”
  “嗯嗯嗯。”何钰附和。
  “你让他们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这……”
  “怎么了?”明月回头看他。
  “做不到啊。”何钰加了一句,“不过我可以陪你一起。”
  他拉住公主的手,“这样别人看你的时候,说不定也会顺便看看我。”
  明月瞧着俩人十指相扣的手,竟不觉得厌恶,她素来不喜人接近,但何钰三番五次靠近她,不仅不觉得烦,还有淡淡一丝喜悦。
  是错觉吗?
  何钰的手白皙消瘦,这么小已经有几分修长,她的手胖乎乎的,本来还算可以,被何钰衬托的又小又肥,丑的不忍直视。
  “不要。”明月甩开他的手,“看我就行了,不要别人看你。”
  “什么?”
  她后一句说的声音太小,何钰没听清,“为什么不要?”
  明月扭过头,“不要就是不要,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何钰点点头,“也是。”
  他俩边走边说话,不多时便到了一家月满楼前,何钰拽住还在往前走的公主,“这里。”
  明月抬头看了一眼,月满楼门前挂了一个硕大的牌子,许多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穿着暴露,站在风中接客。
  “她们不冷吗?”公主瞪大了眼问。
  她刚刚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到了反而关心起别人冷不冷的问题来。
  何钰耸耸肩,“你上去问问就知道了。”
  明月撇嘴,“我才不问呢。”
  她抱着绣球,脚步迈出又退了回来,“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男儿豪爽的声音,明月有些紧张,躲在何钰后面,推着何钰走。
  何钰无奈,“别怕,我们也是客人,他们不敢怎么着我们。”
  来时没有带侍卫,若是带了,不说管不管用,至少壮胆,公主也不会这么害怕。
  明月是害怕中带有几分好奇,加之书上总把这地方比喻成淫·秽之地,她怕看到不该看的,双眼半睁半眯,偷偷的看。
  大白天的月满楼里没几个客人,似这等地方晚上才是千金夜,白天主要还是卖艺。
  明月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画面,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望。
  “什么都没有。”
  月满楼很大,一楼有个跳舞的台子,上面端坐着一个人,唱着婉转的小曲,手里抱着琵琶伴奏。
  底下许多公子少爷端坐着,摇头晃脑听曲,不时道一声‘好’,明月方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他们喊的。
  “有啊。”何钰指了指台子,“这不是有人卖艺吗?”
  他笑着扔了锭金子给老鸨,“去找个小雅的地方,要靠窗的。”
  这里靠窗的位置只有二楼有,老鸨收了金子,一双眼笑成了细缝,乐颠颠的扭着腰,带他们去了二楼。
  何钰看中左边第二个雅座,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楼下,若萧大将军带兵从这里过去,一眼就能看到。
  “就这间吧。”何钰找了个位子坐下,又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叫你们楼里的晓拂,月椿,尘曦,晚枫出来。”
  这四个女子是月满楼的头牌,何钰随父亲来过一次。
  当时父亲与人谈事情,叫的就是这几个姑娘,长的还算水灵耐看。
  “这……”老鸨本是笑容满面,蓦地僵住,“晓拂,月椿,尘曦,晚枫昨夜忙活了一天,现下正休息呢。”
  何钰又加了一锭金子。
  老鸨表情还是有些为难。
  这四个姑娘本事大,将达官贵人哄的团团转,脾气也不小,这个时候叫来,少不得一通埋怨。
  何钰又加了一锭。
  他出门在外,别的什么都不带,就带的钱多,金子银子各几锭,本来嫌重,都让元宝揣着,元宝不在才自己放怀里。
  “若来一趟看不到最好的,不如不来。”何钰探手,去将金子收回来。
  老鸨一咬牙摁住,“这位少爷且先等着,我去去就来。”
  有钱不赚王八蛋,亮闪闪的黄金不要白不要。
  老鸨脸上为难,心里可乐滋滋的,扭着细腰出了门,还顺便将门带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月等她一走,趴在桌子上问何钰,“这四个人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一定要叫她们?”
  何钰给她倒了一杯茶,“这四个人各擅长一样,晓拂弹琴,月椿跳舞,尘曦咏诗,晚枫的手巧,丹青女红都难不倒她,哦,她最擅长的是酿酒,小竹酒千金难求,只送有眼缘的客人。”
  “那我们也让她送一壶好不好?”明月双手撑着下巴,“我带回去给母妃和父皇尝尝。”
  何钰动作一顿,“此酒虽好,终究登不上大雅,公主要是喜欢,我帮公主骗来一壶便是,自己留着喝,献给贵妃与圣上还是算了吧。”
  若贵妃和圣上知道他把公主带到花窑之地,少不得要挨顿板子。
  明月也想到这层,摇摇头作罢,“那算了,我可以留着下次你来了与你一起喝。”
  这样说不定还能多几次见面的机会,也有借口去找何钰了。
  “对了。”她又问,“你怎么骗来?”
  何钰晃了晃清茶,“公主只消说想不想要,想要我便给你弄来。”
  “要。”明月捧住绣球,“我什么都想要,你什么都能弄来吗?”
  “天上的月亮我都弄来了,还有什么是我弄不来的?”何钰自信满满。
  “吹牛。”明月不信,“有本事把整个月满楼买下来。”
  “没本事。”何钰坦荡荡的认怂。
  明月:“……”
  “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明月瞪他。
  何钰不紧不慢吹了吹飘上来的茶叶,“我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爹。”
  他爹要是知道他不务正业买下一个青楼,指不定怎么罚他呢。
  “原来你还怕丞相。”明月眼珠子一转,暗暗记在心里。
  “你挨板子挨多了也怕。”何钰自小高傲,可算的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
  从小留下的心理阴影。
  “哈哈哈哈。”明月幸灾乐祸,“活该。”
  何钰挑挑眉没说话。
  他俩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四个美人姗姗来迟。
  一个女子抱着琴,一个穿着舞服,一个拿着琵琶,一个让人搬来文房四宝。
  “小女子晓拂。”
  “月椿。”
  “尘曦。”
  “晚枫。”
  “见过小公子们。”四人齐齐福了一礼。
  何钰抬头看去,每一个都是国色天香,秀色可餐。
  脚上突然一疼,何钰淡然端起茶喝了一口。
  坐在这里的只有他跟公主,踩他的人不消说也知道是谁。
  明月瞧他没反应,又踩了一脚。
  何钰假装不知道,指了指桌前的矮椅,示意四大花魁开始吧。
  明月心中不满,“看见美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事实上并没有,何钰只是浅浅看了一眼,稍加打量。
  他跟父亲来的时候还小,那时候只记得每一个都是小姐姐,这么多年过去,看起来还是小姐姐。
  单从面上看不出时间流过的痕迹,于是好奇,多看了两眼,纯打量,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他也没有能力做别的。
  公主不知道,以为他色心大发,气的将绣球砸了过来。
  “不要脸。”
  何钰汗颜,“别闹。”
  他指了指那四大美人,“看表演。”
  那四人已经落座,“小公子们想听什么曲?”
  何钰想了想,“就唱个《高山流水》吧。”
  “不要。”明月阻止,“要听《孟姜女哭长城》。”
  “《高山流水》。”
  “《孟姜女哭长城》。”
  何钰还待张口,明月拍了拍桌子,“就要《孟姜女哭长城》。”
  何钰无奈。
  她大只能听她的。
  四个美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真唱起了《孟姜女哭长城》,尘曦的声音温柔,最适合这种悲伤的曲,唱的公主声泪俱下。
  明月又忆起了今早的事,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敢与母妃顶一句话,母妃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但今早竟出奇的反驳了一句,母妃没怎么样,反倒把她自己吓哭了。
  她委屈,她难受,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何钰。
  匆忙赶来,何钰还一脸难为情,她只是小,经历的事情少,人并不笨,本能察觉出何钰不太待见她。
  第一次在假山后赶她回去,第二次在御花园内拒绝她,这次居然当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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