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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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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枣是女子葵水时补血的东西,鲜少有男子会吃,时间一长,这东西好像变成了女子的专属,专门补血之用。
何钰怕是找不着东西回礼,将皇后用来益气养血的红枣拿来凑数。
还真是难为了他。
何钰确实找不着东西回礼,他们马车上有三个人,两个都是孩子,一个孕妇,肚里还有一个,都饿不得,有什么吃什么,那糕点刚端过来,便被三人吃了个干净。
总共八块而已,何钰三块,安清风两块,皇后一大一小也只有三块,关键还没填满肚子。
顾晏生这盘点心便如雪中送炭,顷刻间叫几人分吃干净。
何钰分配的,你几个,我几个,表哥没痛没痒的吃的最少,夜里不做饭,也就这盘点心,忍到明天就是。
大家都是一样没吃饭,何钰饿了,顾晏生应该也饿了,他有得吃,总不能让顾晏生饿着肚子吧,奈何身边能吃的一个没有,也就一袋红枣而已。
姐姐因为怀孕的事,须得多多补血,她只道来了月事,膳房便多分配了些红枣给她,瞧着暂时吃不完,先拿去抵债,待出了京城,买十包还给姐姐。
姐姐身子虚,今个儿又受了惊吓,找到了何钰,很快撑不住,歪在马车的横塌上睡去。
许是不放心,手紧紧抓住何钰的手,何钰没敢动,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等安清风也睡了之后才轻轻挪了挪。
这么久了,他中的软骨香好了些,身上有些力气,何钰背着俩人,对着角落,伸手进衣襟里,解开手臂上绑的布条。
他两只手臂上都绑了,因为绑的时间太长,血液循环不过来,那手冰凉冰凉,指尖发白。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不绑,今日便会被顾晏生看出来,他是女孩子。
男子和女子的脉搏相差甚远,男子的脉搏强,稳,心跳率缓。
女子的脉搏弱,急,心跳速度比男子的快。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如果一个从小习武的女子,可能会胜过文弱书生的脉搏,但是既习武,又是男子的脉搏,一定比何钰的强。
何钰从小习武,脉搏确实比一般的女子强,但是依旧比不上从小习武的男子,顾晏生自己习武,应该知道正常情况下何钰的脉搏该是多少?
至少也要比现在再强一些。
何钰绑住手臂,就是要放大脉搏,叫它既稳又强,只除了心跳比寻常男子跳的快些,其它瞧不出一丝毛病。
绑住手臂,血液循环不过来,心跳就会加速加强,探脉搏其实就是探心跳,都说五指连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手腕这条脉搏,是与心脏直接连在一起的。
心脏跳的快或者缓,全都会体现在脉搏上,大多的毛病也能探的出来,小部分需要望闻问切,结合而定。
中医不是万能的,在特定的条件下确实能一眼探出男女,尤其是女子月事前后,亦或者喜脉,滑脉,但何钰一没有来过月事,二没有特殊脉搏,想探出他是男是女,只能靠脉搏强弱,如今连这条路也被他堵死,顾晏生今后怕是不会怀疑他是女子。
如此甚好。
何钰将两条布条从窗外扔出去,外头下着雨,地面潮湿,那布条很快浸湿,被马车碾过,与泥土混为一色,渐渐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已至深秋,何钰竟都没发觉,他瞧见睡梦中的姐姐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啊,都已经秋天了。
秋天终于有了秋天该有的样子,天气慢慢变冷,平时吃穿用度不缺,也没觉得有变化,今日狼狈逃窜,除了金银之物什么都缺,连条被子都没有。
只姐姐腰上一条薄被,他与表哥倒是光棍,衣服一盖睡去,姐姐腰上那条被子太薄,有点像夏天的空调被,又短,盖不全,冻的姐姐手脚蜷起,本能护住肚子。
女人当真伟大,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孩子,姐姐还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这孩子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还没出生,便有一个疼他爱他的母亲,不幸的是姐姐前脚跌楼,后脚被挟,现在又要背井离乡,去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情况的地方。
也许是天堂,也许是地狱。
“遗风。”
窗外突然有人无声无息落下,遗风双手抱拳,“少主。”
“你去何家探探消息,我爹娘和姐姐们现在何处?”何钰加了一句,“顺便帮我姐抱一床被子来,天冷了,她身子骨脆弱,经不起折腾。”
遗风低头行了一礼后告退。
暗卫的功夫高,尤其是轻功,习惯了高来高去,嗖嗖几声避开众人便没了踪影。
何钰关了窗户,挑了挑快要熄灭的油灯,火光微弱,照亮整间马车,墙上突然闪过一道影子,何钰坐在桌前,没有回头,径自问道,“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是家里的嫡子,本该被爹娘保护着,结果发现我混的还不如你是吗?”
第185章 衣服换下
皇后坐起身,头上的步摇乱颤,“钰儿……”
“其实咱爹从来没有庇护过我。”何钰回头,“他对我是放养式的,这次也一样,只要我不自己作死,他大概觉得我没有危险,若真的被自己作死了,那也是我活该。”
他爹本来就是如此,跟顾晏生有些类似,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东西什么都不算,但是一旦被他放在心里,才是至宝。
譬如他娘,也就是危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被他一辈子记在心里。
若真的要说的话,比他娘漂亮的多的是,比他娘才女的更多,他爹这个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可唯独对他娘倾心。
一见误终身。
何钰第一次见顾晏生时,便觉得他与他爹有些相像,开始只是有这种想法,后来发现确实很像,所以觉得顾晏生不是无药可救。
何钰不笨,如果顾晏生真的是杀人狂魔,冷血变态,无法拯救的话,说实话,第一个送他见地狱的就是何钰。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何钰瞧见了他的弱点,有弱点才有利用的价值,所以造就了他俩后面不断的磨合,不断了解对方。
现在只觉得当初的选择是对的,顾晏生就是他要选的人。
顾晏生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朋友圈,亲人圈,如果只在乎一个人,那对其他人来说就有些不公平。
这种情况套在他爹身上类似,因为太爱他娘,眼里容不下其他的家人朋友,这样对何钰与姐姐们便不太公平。
爱都被他娘分走了,他们只得到了该有的照顾和待遇,其它就别惦念了,宛如痴心妄想。
“其实我小时候很羡慕你,我听说你为了嫁给自己想嫁的人,跟咱爹咱娘狠狠吵了一架,还冷战了三个月,最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何钰自嘲笑笑,“我就不敢,我胆子太小了,从来不敢跟咱爹娘说一句重话。”
“钰儿……”皇后纤纤玉手放在他肩上,“不是的,你胆子不小,你很棒。”
何钰失笑,“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皇后摇摇头,“还真不是。”
她细细道来,“你不是不敢跟咱爹咱娘说重话,你只是懂分寸,怕咱爹娘伤心而已,这是孝道。”
说起何钰,她嘴角挂笑,“其实姐姐才羡慕你呢,每次见你都觉得你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聪明伶俐,智慧过人,姐姐惭愧,比你多活了小半个年轮,却连你的一半都不及。”
何钰歪头看她,“姐姐太谦虚了,其实姐姐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而已,你看看最近,进步神速。”
姐姐最近确实进步神速,她居然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推动怎么军队,乃至皇上,让皇帝在原地等着,还请动了萧将军,说实话,何钰自己都做不到。
何蓉似乎也想起了这个,捂嘴偷笑,“钰儿小嘴变甜了,夸的姐姐心花怒放。”
姐姐喜欢听,何钰便可劲的夸,从脸蛋夸到手工,又从手工夸到刺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云云,全夸了一遍。
这一夸便夸到了四更,姐姐熬不住,先睡了过去,何钰自己的衣服在雨里滚了一圈,已经湿了,没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倒是从行李里翻出了一件披风,盖在姐姐身上,直到遗风抱着两床厚的新被子回来。
不知道在哪抱来的,赶在天亮前回来,上头包了一层油纸,只湿了薄薄一层,将这面盖在上面便可,没什么大碍。
遗风会办事,还弄来了几套衣裳,据他说是从一家卖衣裳的店里拿的。
藩王们攻城,吓的百姓们四处逃窜,没人再敢开门做生意,能弄走的弄走,弄不走的三三两两搁在原地,有些店门被人打开,难民蜂蛹而入,抢劫一空,也有的门前加了几道锁,希望日后回来,还能东山再起。
那些锁锁得住平民百姓,锁不住他们,找几根细的铁丝,拧几下那锁便会叮的一声打开,里头的东西他与其他几人一人拿了些,包在包袱里,背在背后,被子抱在胸前。
去的时候怕这里出现意外,没敢带走太多人,所以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多,勉强够用。
两床厚被子不小,对折后平铺在塌上,供姐姐躺着,马车里摇晃的厉害,姐姐怀有身孕,颠簸不得。
还有一床厚被子给她盖着,原来她盖的那床给安清风,披风和厚衣裳也多数给了安清风,何钰自己没要。
当然他也不会冻着自己,打算过去蹭顾晏生的被子。
顾晏生身为太子,跑的再急,再不济也不能冻着他吧,最少一床薄被子还是要给的。
顾晏生这人生活规律,晚上睡觉,白天活动,何钰就是打算跟他错开,白天睡觉,晚上活动,正好蹭顾晏生的被子。
早饭时马车停了一会儿,听说御膳房在做饭,御膳房都没了,还叫御膳房,多少有些拿架子,不过没办法,皇上这么叫,他们也只能跟着叫。
许是换了个地方,御膳房的大厨们材料有限,做不出特别美味的东西,而且好吃的都送到了皇上和得宠的贵妃皇子那,连顾晏生这个太子都没有。
因为他不得宠,皇上想不起他,还是周贵妃给他端了两个小菜,叫人送去马车上,那时顾晏生正趁着空隙看书,冷不防车帘突然被人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自来熟的坐下,拿起他的筷子夹菜,尝了尝还给个评价。
“味道还行,肉有点老。”
何钰嘴挑是出了名的,不过他属于有的时候便挑,没有的时候凑合凑合也能过下去,就跟银子似的,百两银子有百两银子的花法,十两银子也有十两银子的花法。
“蹭饭还是蹭被子?”顾晏生姿势都没动一下,似乎早就料到一样。
“都蹭啊,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完,睡觉也只晚上睡,白天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借我睡睡。”何钰说着已经挤开他,自己坐在榻上。
皇家的马车不小,榻也宽,可容人躺下,顾晏生的情况比何钰想的还要好,身上身下都有一床厚被子。
当了太子就是不一样,即便自己不要,也会有人硬塞给他。
今早吃饭时何钰敏感的发现大部队后跟了许多商人和难民。
这些人也聪明,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出不了城,但是有五十万大军压阵,谁敢拦?
倒是他父亲,一直没有消息,昨个遗风回了一趟何府,早便被人洗劫,只有一个大管家住在隔壁,手里拿着一张父亲的信,信上写了四个大字‘随机应变’。
意思是说自求多福。
何钰自个儿琢磨,他这么说有两个可能,第一,跑去了别的地方,这边鞭长莫及,第二,遇到危险,自身难保,更何况救他。
第二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就像顾晏生似的,是那人儿子,结果趁敌军攻城的功夫叫人刺杀自己的儿子。
连自己的儿子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他爹是个权臣,对他威胁极大,有机会除掉,干嘛不除,到时候便说是诸藩王攻城,不小心把丞相弄死了,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说起来不止他爹不见了,连太尉和御史也不见踪影,朝廷大臣一个没瞧见。
大概是朝廷大臣各个拖家带口,不好带,干脆只通知,叫他们自己能跟上便跟上,跟不上自己走,目的地相同便是。
其实各地藩王五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袭来,先进的城,再去攻打皇宫,那么大的仗势,长眼的早该跑了。
五十万大军奔腾而过,怕是会响起地震一般的响动,整个京城都听的一清二楚,等皇宫失守,那些人便会过来找他们算账,烧杀掳掠,无所不做,无所不为。
哪个还敢留下?
所以其实先跑的不是皇上,是京城的百姓和商人,那些大官自然也不敢留,趁敌军攻打皇宫,没空抽身,先一步离开。
说不定他爹也早早去了隔壁城,与他娘汇合,恩恩爱爱,徒留他与姐姐受苦受难。
何钰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委屈了姐姐,姐姐怀孕不晓得有没有与爹说过,说过的话爹应该会再派些人手照顾她,怕就怕姐姐也在赌气,恨父亲上回没帮她,这回干脆没告诉他。
父女没有隔夜仇,希望都能平安无事。
何钰人往榻上一躺,又被顾晏生叫了下来,“把衣服换上。”
他指了指角落,那里有个托盘,盘子里是早便准备好的干净衣裳,何钰细细一瞧,发现竟是他自己的。
“什么时候拿的?”何钰居然不知道。
“拿我娘的牌位时。”顾晏生接着看方才看过的书,“你身体未愈,不能再穿潮湿的衣裳,换上吧。”
何钰拉出托盘,拿出衣裳,又瞧了瞧四周,“在这里换?”
第186章 女扮男装
顾晏生回头瞧了他一眼,“都是男的,难道你不好意思了?”
何钰哈哈大笑,“开玩笑,我会不好意思?”
他说着便脱下外衣,然后是中衣,秋天穿了三件,淋了雨,又没衣服换,现在还是潮湿的,也就里衣被他的体温烘干,其实穿着还是不太舒服,何钰想一起换。
不过顾晏生就坐在他旁边,虽然没看,但是不远处的桌上便放着一面镜子,即便他不想看,只要稍稍抬头,还是能将镜子里的东西瞧个清清楚楚。
顾晏生洗澡换衣裳不喜欢被别人看,所以自己也自觉,不看别人,何钰换衣裳他没兴趣,背对着何钰坐在桌前看书。
虽然如此,可何钰还是不放心,万一他突然回头,正好瞧个干净,岂不是既暴露了身份,又吃了亏?
何钰开玩笑似的,突然拉起被子,陡然朝顾晏生盖去,顾晏生只觉眼前一黑,然后一个身子压过来,将他整个人压在桌子上,半天起不来。
何钰坐在他背上,背对着正门,先将新的里衣换上,再从里面把脏的脱下来,这样既不会暴露,衣服也能换成干净的。
干净的衣服穿起来就是舒服,何钰换好之后才从顾晏生背上起来,顾晏生掀开被子,难得瞪他一眼,“何兄还信不过我?”
何钰正在穿中衣,“没办法啊,最近咱俩断袖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万一你兽性大发,起了心思怎么办?”
顾晏生理了理歪了的太子冠,“断袖传闻难道不是从你口中传出去的?”
何钰为了断掉明月的想法,故意找人传出他俩有染的传闻,因为俩人走的极近,顿时引来无数人遐想,真以为他俩之间有事,就连萧琅看他俩的目光都带着寻味。
“胡说,明明是咱俩关系太好,引来宵小之辈妒忌,传出断袖之癖欲要陷害咱俩。”何钰即便做了,依旧问心无愧。
说来他俩的断袖之癖还真的成了问题,万一以后顾晏生继位,说不得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改明找个时间破除谣言,其实也好破,他,或者顾晏生,俩人出去浪一浪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顾晏生那么死板,叫他去是不可能的,何钰只能委屈一下自己。
其实他去的话什么都做不了,最多在房里住一晚而已,第二天谣言能破就破,不能破过两天再去,反正青楼孟建中有的是。
话说回来,京城闹成这样,孟老哥的生意肯定受了影响,那么多姑娘,跑也不好跑,他一定会留在京城,亦或者找人代理。
他胆子那么小,必然不敢真的留下,可生意还是要做,毕竟不管是谁上位,都不希望自己的城市变成空城。
待战况稳定下来,新皇便会下旨,让远去的商人回来,商人们到齐,百姓才会归位,到时京城又是热热闹闹的。
有碍的只是一些跟朝廷有关的人,孟建中旗子一摇,跟新皇做生意,老皇若是赢了,他再旗子摇回来,有什么关系?
平民百姓而已,单纯为了生意,若是老皇怪罪下来,便说自己拖家带口,跑不掉,只能留下,做生意啥的都是被逼的,而且他这生意不是跟新皇做,依旧还是跟百姓做,只是百姓换了一批而已。
城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跑了,有跑不掉的,也有不能跑的,更多的是跑不动,年龄大了,念旧的,活够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随缘。
京城打仗,五十多万大军,吃吃喝喝盐巴,衣物都缺,这些都需要商人运过来,现下只是慌了神,待反应过来,胆大的人不少,必然还要返回来与新皇做买卖。
对于他们来说有钱就是父母,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钱都赚,管他谁是谁,有钱就行。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老皇想管也管不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自古以来如此。
何钰也算了解孟建中,他一定不敢做那么胆大的,宁肯老老实实本分离京,也不敢冒险留下赚钱。
一旦各地行商的看准机会上京,人一多,尤其是男人,吃吃喝喝过后便是寻姑娘,这个时代也没有说不许上青楼,男人地位又高,寻个姑娘宛如出去吃个饭,寻常的不得了,钱也如流水一般好赚。
但是孟建中不敢,他不敢,倒是有一个人敢。
“何兄想什么呢?”顾晏生放下书看他。
何钰两指去系腰间的绳子,系着系着便出了神,好长时间没缓过劲。
“我找到我爹在哪了。”孟建中不敢做,他爹敢做。
他爹肯定还留在京城,并且把他们的行踪看在眼里。
皇宫里的事他无法插足,到了外面后何钰已经没有了危险,也不需要他插手,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不现身,不联系,靠神交。
反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小时候或许会做的明显一些,现在越发隐秘,全靠何钰自己猜。
运气好猜对了联系上,运气不好没猜对,还以为自己没人疼没人爱呢。
出城只有一条路,一条大路,那条路上便有孟建中的花楼,路过时何钰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二楼窗前有人站着,隔着一层轻纱,瞧不清人。
何钰不瞎,勉强能认出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气宇不凡的男人。
那种身居高位,君子如竹的气质,除了他爹,怕是也没别人。
他爹果然还在京城,既然他在,何钰就可以放心出京了,家里的几个姐姐,交给他爹处理。
若真的有什么折损,他娘一定不会放过他爹。
何钰自己倒落的自在,只要照顾他姐姐和表哥便是。
他又盯着看了几眼,确定那腰上挂的是香囊不是玉佩才收回目光。
早年他娘给他爹绣了个香囊,他爹一直挂在身上,从不离身,历来君子喜欢挂玉,挂香囊,又恰好在孟建中的花楼上,除了他爹不会再有旁人。
虽然不知道他爹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瞧见他,何钰心中莫名一安。
或许这就是大人给孩子的安全感吧。
何钰脱了鞋袜,光脚踩在顾晏生的被子上,自来熟的用着他的枕头,心安理得躺下,宛如用自己的,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说实话,他跟顾晏生这交情,客气就是不给他面子。
何钰这一觉睡到中午,顾晏生没有赖床的习惯,白天用不上榻,正好便宜了他。
中午有人送饭过来,何钰吃完又继续睡,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毕竟晚上就睡不上了,榻要还给顾晏生。
晚饭也有人送,何钰蹭了个饭,怕打扰顾晏生歇息,没敢久待,吃完饭便跑回了姐姐的马车。
赶路没什么娱乐,大家基本吃完饭便睡,怕生什么变故,到时睡不够没精神云云,都跟何钰似的,可劲睡。
何钰睡了一天,晚上出来走走,里头的位让给晚霞和红烟,两个姑娘为了减轻负担,白天替换着跟着马车走,晚上实在累的受不了才上来。
一辆马车六匹马拉,里头三人,加上伺候的红烟和晚霞,还有元宝和高飞,马也受不了,所以晚上会停两三个时辰,供大家歇息。
有些便在马车里休息,有些搭个帐篷,白天收起来,晚上放出来,倒也享受。
何钰夜里不睡,到处瞧了瞧,意外发现后头的商人居然聚拢在一起,私底下做买卖。
人还不少,买东西的人有军人,也有路过逃难的,更多的是像何钰这样的,跑的太急只带了金银之物,跑了之后才发现吃吃喝喝,穿的用的都要带。
正好看看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何钰摸了摸袖子,发现里头有些银票,钱多腰杆子挺的都直,喊价看东西底气十足。
卖东西的人不少,买东西的更多,很多原来非常便宜的东西,到了这需要拍卖。
何钰只挑需要的,吃的喝的东西不能乱买,他买的是用的,瞧中了一床被子,太大太重自己不方便拿,特意花了些钱请了个小厮帮着抱,买完之后一起送回去。
倒是在买卖的帐篷里瞧见了水果,他姐姐怀孕,正需要补补,可水果这玩意儿一个没选好,便是中毒的下场。
万一有人在里头注射病毒和毒·药,姐姐吃了便是一尸两命。
问题是不补,孩子营养不良怎么办?
何钰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挑了一个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拔下头上的银钗扎进苹果里。
银钗是他从姐姐的首饰中挑来的,唯一一个不挂步摇的,简简单单一支,何钰一眼相中,插在头上,以备不时之需。
说起来如果顾晏生在就好了,夏天驱蚊,冬天试菜的好帮手啊,怎么毒都毒不死,但是会起微微的反应。
若是他有个小难受,便是有毒的意思,没有就意味着东西可以吃。
可惜他不在,队伍太长,一前一后,何钰懒得过去喊他,待回去时叫他帮忙尝一个便是。
那银钗颜色依旧,没毒。
何钰又挑了几个,跟老板讲价还价的功夫,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非礼。
他回头瞧了瞧,发现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被一群难民围住,本来只打算劫财,发现俩人是女孩子,便打算连色也一起劫了。
何钰一向没什么同情心,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别人女扮男装一眼就被别人认了出来,他女扮男装,没一个人看得出来?
难道他长的不好看?
第187章 偷偷暗恋
不可能,他的颜值是经过大家认可的。
如果说一个人没认出来,那一定是那个人没眼光,一群人没认出来,肯定是那一群人没眼光,所有人都认不出来,那必然是所有人都瞎了眼。
大好的姑娘,眉清目秀认不出来,不是眼瞎是什么?
何钰提着一兜子苹果,这里没有现代方面,东西都是包在油纸里,再将油纸捆起来,提着捆油纸的绳子。
有一个被他扎了个洞,包起来万一没瞧见两天便会坏,何钰自己拿在手里吃。
味道还行,很面的那种,有点老。
这种时候也挑不得,有的吃就该谢天谢地谢祖宗了,很多人吃都没得吃。
他苹果啃到一半,突然愣住,发现被围的两个姑娘居然是熟人。
何钰出来时是傍晚,天没有黑透,他一身花衣又十分明显,外头是件粉红色的,里头是件浅绿色的,小姑娘都没他花,偏偏这样都没人将他与姑娘关联在一起。
大概因为他一直在擦边,先是传出自己好色的谣言,不务正业,花花公子云云,又穿成这样,花孔雀似的,人们只会将他与花花贵公子紧紧关联在一起,根本想不到他居然是女孩子。
别说别人了,何钰要不是得了何玉的记忆,自己也想不到。
夜里凉快,他出来是为了透透气,外加挑两个能用的东西带回去,但是有人是瞧见了他出来,跟着出来的。
明月的马车在皇后后面,她本来就挺关注这边,尤其是发现何钰好长时间没出来,以为出事了,关注的更加密切,然后就发现何钰自己下了马车,一个人晃晃悠悠顺着队伍走,不知在锻炼身体,还是待的乏了,出来解闷?
反正明月瞧见他身边没人跟着,便声称自己坐累了,想下去走走。
母妃担心她,听说外头许多难民,专挑女孩子下手,劫财又劫色,什么都不管,反正都走投无路了,没有比这更惨的,便豁了出去,怎么恶怎么做。
柳贵妃不放心她,想叫她带几个人一起走,明月不肯,选了个折中的法子,扮成男装,不走远,就在附近转悠。
她再三保证绝对不走远,有事便喊救命,这么多精兵在,还能让她一个公主被人欺负了不成?
柳贵妃想想也是,便也放任了她,只叮嘱她快些回来。
明月如愿以偿,自然满口答应,换上男装便拉着春梅急急追上何钰。
男装是上回穿何钰的,一直没还给他,被她穿回了宫,昨个儿接到消息时她正在母妃的宫里,母妃当机立断收拾东西,想带她一起走,明月不肯,谎称母妃送她的宝镯搁在书苑,如何都要拿回来。
其实她是想拿这套衣裳和关于何钰的东西。
何钰自己大大咧咧,可能没发现,他总是丢发带啊,腰带之类的小东西,被表哥安清风拿去卖给明月了。
他喜欢明月,倒是想卖假的,自己的,但是明月也不笨,认得何钰身上的气息。
大户人家都有熏香的习惯,何钰自然也有,过的可精致了,自有自己独有的气息,明月一闻便知,骗是没法骗的,只能卖真货。
何钰自己喜欢买买买,而且有些喜新厌旧,戴过几次的东西便会放在角落里生灰,再也不戴,少没少他是不知道的,不过有个人知道。
顾晏生时不时会帮他整理一下,何钰不戴,但是他会选,挑来挑去,把顾晏生收拾好的东西弄乱,下回顾晏生再收拾,便什么都知道,他晓得其中原委,没声张罢了。
反正何钰也不在乎,有次旁敲侧击,问何钰上次那条发带呢?何钰摸了摸脑袋道,许是洗丢了吧。
然后拿出一盒新的发带,献宝似的给顾晏生看,说他又买了一批。
他喜欢的东西不是论个买,是论斤买。
那衣裳和东西对他来说也许一文不值,只是戴了几次而已,但对明月来说,却像珍宝似的,是她一件一件搜集而来,每一个都值得回忆。
因为关注,所以知道,何钰又托人从宫外买了什么,也许是家人送的,也有的是自己画下样式,找人做的,每一样如何而来,明月都能一一道出,如数家珍。
她走时也不忍丢弃,打包了一个包袱,将大大小小的东西收纳进去,亲自背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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