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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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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勉强表现表现吧。
他爹也在,冷漠的像假父子似的,从头到位都没有瞧他一眼,反倒是姥爷,看他稍稍掉队,砰的一下就是一颗珠子砸来。
他那么抠,手上的香檀木佛珠都放弃了,忍痛拿来砸何钰。
何钰一直觉得他就像在孩子手上套根绳子的老妈子似的,操不完心。
在他眼里何钰始终没长大,还是原来那个光屁股跑的小屁孩。
其实何钰偷偷长大了,他没发现而已。
何钰活动活动身子,骑上马跟了过去。
皇上老了,怕别人觉得他不行,非要证明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宝刀未老。
就跟半大的孩子似的,觉得谈个恋爱,吹吹牛,装装逼自己就不一样了,实际上都是幼稚的行为。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其实就是孩子。
何钰这群半大的孩子们跟着几个老男孩,趁着天还没黑,又往前跑了跑,到深山时几个武将冒死觐言,不叫他再往里去。
后面大部队没跟上,这时候深入怕是会吃亏,光凭他们几个武将,担心保护不了陛下。
皇上这才意犹未尽,直言自己宝刀未老,比上回多跑了数百米左右。
他是真的老了,这点成绩兴奋的不行,所有跟来的通通有赏。
何钰得了一块刚烤的鹿肉,还当是赏了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一块鹿肉。
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何钰白天跑了一天,没怎么吃上饭,也没逮着野味,连开个小灶都不行,这鹿肉全当是晚饭了。
他与表哥安清风一人一块,表哥两三下吃完,过来觊觎何钰的。
何钰吃东西细嚼慢咽,给了他机会,“表弟,看在表哥一路照顾你的份上,给表哥咬一口呗。”
何钰翘起二郎腿,“表哥,我这一路都没吃上东西,正饿着呢,你忍心跟我抢吗?”
“就一口而已,怎么就成了抢了?”安清风强掰,“表哥看你都快吃不下去了,快,让我咬一口。”
他拽住何钰的手,陡然张大嘴,咬掉了绝大多数的肉,因为嘴张的太大,一丝口水没绷住,顺着嘴角滴到何钰的肉上。
何钰无语,“给你吧给你吧,都是你的口水。”
安清风倒是不嫌弃,接过鹿肉两下啃了个干净。
第四次扎营是临时决定的,已经有人在准备,一时半会弄不好,大家只得三三两两聚在燎火旁,看舞女跳舞助兴。
跟来了两个舞女,跳的是艳舞,穿的也十分开放,据说不是本地人,是草原那边来的,草原人多数奔放。
何钰没心情瞧人家跳舞,夜晚他们在疯,蚊虫也在疯,尤其是野外的蚊虫,长的格外健壮,打死一只一瞧,绿豆那么大一只,难怪被咬后浑身瘙痒,又疼又难受。
他不是一个人,野营不怕野兽,就怕蚊虫毒物,一歪头发现大家都被蚊子困扰。
寂静的夜晚啪啪啪的巴掌声不断,燎火中烧了大香,可一点用都没有,空气流通好,一会儿时间便会消散,蚊虫依旧闻风而来。
许是很多年没有吸过人类的血,经不住寂寞倾巢而出,赶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何钰越过人群去看顾晏生,那厮就像泥石中的一股清流,大家又累又困,奔波了一天,浑身尽是狼狈,只有他例外。
额头一丝汗也无,就像淤泥中长出的白莲花,干净又脱俗,瞧着都觉得一股凉意袭来。
这厮体质特殊,不受蚊虫干扰,谁跟他坐一起,连带着也不受干扰,奈何身份悬殊,过不去。
没有了大号蚊香,日子不好过啊。
何钰格外想他的大号蚊香,走哪毒到哪,跟他在一起都不用担心被毒物惦记,再毒也毒不过他。
顾晏生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往这边瞧了瞧,素白的脸上依旧还是那副死样子,不带半点变化。
他最注重礼节,春秋射猎也算大事,头上戴了抹额,与衣物颜色相近,算是一套,中间有颗玉石。
玉石浓白,瞧着质地便是上成,周贵妃私底下打着什么算盘是一回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给他的衣食住行,皆是上佳。
俩人视线在空中碰撞,并没有擦出火花,顾晏生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何钰别开头,颇为不满。
瞧得见却抱不到,饱受蚊虫叮咬,能开心到哪里去?
狩猎最少要维持三天,这才第一天,何钰便有些受不了,去年他在第二个驻扎点便败下阵来,今年长进了些,跟到了第四个。
许是知道顾晏生也会熬到第四个驻扎点,于是坚持拼了下来。
好累好困身上好痒。
这种环境当然是没有水洗澡的,除了几位贵妃和皇上,其他人就别想了,何钰倒没惦记着,只湿了帕子擦了擦身子。
身上脏倒是不脏,出了汗,怕气味难闻,没带换洗的衣物,这一套要穿到三天后,须得精贵着穿。
何钰与安清风安排在一个帐篷,帐篷不大,底下铺了草,草上又铺了席子,一条薄被,防止夜里突寒。
春天的夜里不热,有风刮动,奈何闷,又待在帐篷里,何钰躺下半天睡不着。
身旁的安清风倒是睡的很香,他一向没心没肺,跟元宝是一类人,躺下就能睡,豆大的蚊子也没能将他咬醒。
何钰眼神厉,瞧着一只蚊子围着他打转,啪的一巴掌打过去,人家愣是没醒。
这是睡的有多深,怕是打雷都惊不醒他,姥爷还老是让他照顾自己,谁照顾谁还真不一定呢。
何钰走出帐篷,外面竟又有些冷,他回去披了个披风出来,发现恰到好处,不冷不热。
旁边是把守的士兵,围着四周的帐篷一圈,树上也有潜伏起来的暗卫,安全是没问题的,何钰便放下心,脚步不由自主朝前走去。
没敢走远,就绕着四周走来走去,睡不着肯定是还不够累,也许走累了,马上就能睡着。
何钰活动了一下身子,冷不防身后有树干踩断的声音。
“谁?”他猛地警惕起来。
“是我。”顾晏生从旁边走出来。
他换了身衣服,白天穿的是银灰色衣袍,现在是米白色,皇子的待遇不错,可带些换洗的衣物,这三天的穿戴是没有问题,不像何钰似的,三天就一套,苦逼兮兮。
何钰放下心来,又打趣道,“你也睡不着?”
“不。”顾晏生实话实说,“我是知道你肯定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
第111章 自身难保
何钰无话可说,半响才道,“就这样?”
就过来说一句话?
没什么防范措施?
譬如过来跟他一起睡,或者给他带个什么东西之类的。
“我就知道你这么不客气。”顾晏生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不知道管不管用。”
里面是他泡澡用的药材,剪成细块,又用他的血泡了泡,晒干后特意找了个做工精细的香囊包起来。
他自己不招蚊虫,所以也实验不出管不管用,只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即便起个心理作用也行。
何钰还真不客气,探手收了回来,放在鼻息下一闻,一股熟悉的药香味传来。
跟顾晏生身上的同出一源,还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他突然伸手,抓过顾晏生的手腕掀开看了看,“你的血?”
那上面绑了纱布,缠在细瘦的关节处,还系了个奇丑无比的蝴蝶结。
香囊里面的料是干的,顾晏生一定是前几天做的,那时候他正在练箭,手腕上有伤,怎么可能练的好?
难怪平时天才如他,唯独败在了箭术上,不是天赋不够,是腕上有伤。
人在疼痛的状态下自然会先紧着自己,何钰还当人家真的经验不够,天赋不足,原来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还想着他。
他知不知道,如果在狩猎场表现不好,会被众人看扁,皇上看轻,万一遇到什么野兽,只要一箭不中,逃都来不及。
“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感谢你。”非但不会感谢,还有负罪感,顾晏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难逃其责。
这不是叫他内疚吗?
“没让你感谢。”顾晏生拉回手腕,重新藏在袖子里。
夜晚不用再去打猎,穿的是广袖长袍,米白色在黑夜里颇为明显,顾晏生身上本就有一种贵气的气质,现下更觉飘逸好看。
有些人啊,你以为他只是好看而已,人家还有实力,还有心机,你怎么斗都斗不过人家。
论样貌,何钰自认输了。
顾晏生长的像他母妃,又像皇上,集两家之长,既有他母妃精致的五官,又有他父皇菱角分明的脸。
那么小,额头饱满,鼻尖挺秀,唇舌偏薄,仿佛画家笔下的主角,一条线勾勒下来,粉琢玉雕,端是好看。
人比人气死人,何钰这个京城三小公子之首浪得虚名,是在人家不在的时候才排上去的,要真的有顾晏生在,还真没他什么事。
不过顾晏生应当不在此列。
三小公子,有一有二就有三,说明还是有对比的,顾晏生的容貌,根本没有能匹配的。
周贵妃还想叫他当花瓶来着,即便什么都不干,光是搁屋里瞧着也开心。
何钰也是这想法,想找个比他好看的也搁家里,奈何没有那个福分,况且也找不到。
不是谁都能长的像顾晏生似的,那般好看,识别性强,还有气质。
这厮瘦瘦高高,脸颊上有肉,并非现代那种锥子脸,是标准的菱形脸。
菱形脸脸上有菱有角,五官立体有层次感,该瘦的瘦,该挺的挺,因得不爱笑,瞧着冷漠清高不好相处。
顾晏生也确实不好相处,许是相由心生,心里不好相处,面上便显得冷漠,人家想跟他说句话,冷也被他冷死。
“香囊是要还是不要?”顾晏生歪头问他。
“废话,做都做了,当然是要的。”何钰已经将香囊挂在了腰上。
“既然你收下了,那我回去了。”顾晏生抬脚往回走。
何钰蓦地拉住他,“那什么……”
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顾晏生嘴角勾起,“不用谢。”
何钰松开他,顾晏生理了理折乱的袖子,迈步朝来时的路上回去,刚走出几步,何钰突然扑向他,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
“不对劲,有问题。”太安静了,这里离驻扎的地方很近,何钰也没敢走远,没道理这么安静,周围连个火把都没有。
夜里有人当值,毕竟是皇上驻扎的地方,四处都该有人把守,火把隔一米一个,他们这边竟然一个火把都没有。
不是没有火把,是在他俩聊天的时候被人打了下来,方才何钰瞧着瞧着,竟发现顾晏生没有了影子,他一直盯着地上,顾晏生的影子渐渐拉长,突然消失不见,四周也陷入一片安静。
他的影子之所以消失,是因为没有了光,顾晏生也不知想着什么,居然没注意,刚反应过来,便被何钰压下身子,陷进草丛里。
“是敌袭吗?”顾晏生这个体位,什么都看不见,几乎被何钰遮光。
“不知道,人数好像不少。”他俩才聊了多长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打掉那么多侍卫,人数必然不少。
俩人扒开草丛朝外看,果然瞧见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缓缓逼近皇上的帐篷。
这些人是来刺杀皇上的。
皇上一死,他俩那么小,王权霸业便是狗屁,朝廷势力会被各方分割,各地藩王也会齐齐逼宫,到时天下大乱,即便顾晏生紧急上位,得到的天下也是被别人分割后剩下的残羹剩饭,所以皇上还不能死,至少在他们成长之前不能。
“你怕不怕?”何钰问顾晏生。
顾晏生摇摇头。
“那好,数到三,一起跑。”何钰握紧顾晏生的手,“一。”
“二。”顾晏生接话。
“三。”
何钰突然大吼,“有刺客!”
他猛地拽动顾晏生,俩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原地果然被暗中观察的刺客射了两箭。
俩人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忙朝暗处躲去,越过众多盘根错节的大树,一路飞奔,期间好几次险些摔倒,即便摔倒了也要立刻起身,互相搀扶着离开。
有人自身后追来,顶上树影绰绰,皇上如何他们已经管不上,现在自身难保。
第112章 危在旦夕
俩人越跑越偏,渐渐朝树林茂盛的地方跑去,想绕个圈回来,奈何树木挡住了月亮,也没时间停下来仔细看。
身后追杀的人越追越紧,呼吸间似乎听到兵刃砍在头顶的声音。
何钰与顾晏生手拉着手,躲避四处而来的杀手。
他俩本来不在目标之内,原本以为跑开了便是,谁料对方竟然穷追不舍,特意分出几个人追他们。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与凤秀宫那种完全不同,凤秀宫时那些人留了手,再加上宫里怕动静传出去,尽量小声的来,不敢大开大合,这等地方便没了那么多顾虑,怎么狠怎么来,怎样能取人命怎么玩。
何钰与顾晏生都是临时出来,没有带武器,身上除了顾晏生那把苗刀,连个像样反击的东西都没有。
木头别想了,若真的对上,一招便能砍成两半,搞不好还会削到自己,特意蹲下身子去捡棍子,错失逃跑的时间,不划算。
俩人仗着个头小,身形瘦,尽往有阻碍的地方钻,类似树根遍布的地方,独木桥之类的。
夜里太黑,仅靠天上微微的月光照路,他俩又不像杀手似的,习惯了黑暗,眼睛在黑暗里瞧不清楚,吃了好些亏。
也不敢喊苦,磕着碰着全当不知道,继续跑,找对他们来说有利的地方。
没有武器,不是对手,时局对他们来说很不利。
何钰握着顾晏生的手,隐隐约约觉得越来越粘稠,闻着味道也不对,他稍稍停了一下,这才发现拽的是顾晏生绑了绷带的那只手。
当是情急何钰没有顾上,拉了手便跑,一路过来顾晏生一声不吭,路上好几次拖拽拉扯,那伤口早该崩了。
顾晏生胸膛微微起伏,脸色煞白,“不碍事。”
身后是呼呼的冷风,和不时闪来的剑光,那群人已经追了过来。
他们特意选择没被开发的路,因为没有路,四周全是障碍,他俩身量小,一钻就过来,那些人须得将障碍砍去才能来,原本以为能拖一段时间,可事与愿违,完全拖不住。
顾晏生手腕上有伤,刚刚一路跑来流了不少血,元气大伤,脸色白的像纸似的,何钰有点怕,怕他一声不吭就死了,拉着拉着手里就是一具尸体。
“身上还有其它的伤吗?”何钰不放心,摸索着去检查。
顾晏生摇摇头,“没有。”
何钰摸向他肩膀的手一顿,“骗子。”
不知何时起,顾晏生肩膀上插了一把暗器,小巧精致,风扇似的,是个圆形的。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何钰隐约有些记忆,他俩跑着跑着,何钰突然摔了一跤,膝盖生疼,半天站不起来,顾晏生去拉他,那手蓦地一抖,似乎失力了似的。
他问怎么了,顾晏生说被虫咬了一下,何钰还笑他,说不怕,毒虫都没有他毒。
原来那时候就受了伤,难怪觉得不大对劲,顾晏生那边偏沉。
“我有点累,想歇息歇息,你先跑,我待会追上你。”顾晏生找了个位子坐下。
他此生注定多灾多难,每回受伤的都是他。
何钰失笑,“说什么傻话呢,黑灯瞎火叫我一个人跑,你想吓死我吗?”
他也往那一坐,“实话告诉你吧,我胆子小,刚刚要不是握着你的手,我早就泄气了。”
顾晏生勉强勾起嘴角,“我刚刚算过了,再往前跑跑,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就能瞧见第三个驻扎点,你去那里……安全……”
他说话越发无力,身子直往后倒,何钰抱住他,将人带去树根下藏着,“我仔细想过了,我方向感差,没人带着不行,你可要撑住,要是先死了我估计也活不过今晚。”
他又拨拉了一些树叶,盖在顾晏生身上,“有些饿了,我去摘两个果子,你先睡会儿,等我回来接你。”
顾晏生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别去,危险。”
“不危险。”何钰坚持,“我去去就来。”
他脱下外衣,露出里头白色的里衣,里衣通常都是白色的,在黑夜里分外明显,一晃神便能瞧见他,方才失去他俩踪影的杀手纷纷跟了过来。
何钰瞧准一个方向狂奔,恰好是顾晏生相反的位置,他要将杀手们引走。
顾晏生要是死了,他的王权霸王便毁了一半,即便为了将来,也要拼上一拼。
况且他与顾晏生是一起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回去的话,怕是也离死不远了,皇上猜忌心重,只道他背信弃义利用顾晏生逃跑,便能将他打入监牢,所以还是两个人一起回去稳妥,搞不好还能得一个营救皇子的功劳。
何钰越跑越快,身后的人也追的不慢,他路过一处枯木时,突然听到嗡嗡嗡的声音,密密麻麻,像蜜蜂似的。
熊爱吃蜂蜜,有蜜蜂附近就有熊,蜂窝也可以利用一下。
何钰抬头看去,果然瞧见不远处挂着一个硕大的蜂窝,旁边是一根直直往上的木桩子。
有些年头,争不过其它粗壮的树木,根往歪里长,拼了命似的从细缝里钻出来,吸收一些营养。
何钰抬脚踩上长斜的木桩,再瞧瞧身后越来越近的杀手,心中突生一计。
来吧,蛰死一个算一个。
他两只脚刚踏上去,便有人逼近,手里拿着利剑,朝他削去。
何钰几步爬上更高的地方,躲开那剑,他上,人家也上,俩人一退一进不停往前走。
越往前越细,细到没办法走为止,何钰停下脚步,那杀手便一剑砍来。
那剑到了眼前,何钰突然勾唇一笑,直直从木桩上跳了下去,摔进水里。
比他晚一步下来的是半块蜂窝,何钰爬上那木桩自然不是自寻死路,他是为了遮盖蜂窝。
那蜂窝就在他身后,他一躲开,蜂窝便被砍成了两段,一段掉水里,一段追着人蛰。
好几个杀手惨叫一声,纷纷中招,被蜜蜂蛰的四处逃窜。
也有的学何钰一样,跳进水里,但何钰就在水里等他们,下来一个捅死一个,那把苗刀被他带在身上,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准备主动出击。
许是下来的两个人死的太惨,没人再敢下来,倒是有几把箭射下来,何钰怕不小心中招,连忙朝深处游去,游到对面。
他一走,水里便是安全的,有人下河追他,跑的极快。
何钰解下腰带,系在苗刀的尾环上,用三米长的腰带当牵引绳,使劲打着圈转,谁过来削谁。
苗刀锋利无比,何钰有信心,来一把削一把,若是剑的质地稍稍差上一些,还会被他砍断。
上回他的宝剑便被顾晏生砍出一个豁口,险些便废了。
杀手们挡了几剑,刀与剑摩擦,火花四溅,何钰加大力度和范围,又与他们碰撞了几回,他的苗刀系在三米长的腰带上,说收便收,说放就放,使用灵活,角度也刁钻。
可以当鞭子使,又能当暗器甩,怎么方便怎么来。
杀手们防不胜防,人又在水里,动作迟钝,一不小心便会被那刀扫中,或者唰的一下刺破了皮肤,钉在胸膛上。
何钰用力一拉,又将刀拉了回来,握在手里。
苗刀上有了腰带牵引,便可脱手而出,离老远丢去一刀,不中便拉回来,中了也拉回来,再丢。
几次之后何钰已经弄死了三人,也有杀手爬上了岸。
上了岸之后他们行动便会敏捷许多,何钰不是对手,也没有强留,麻溜逃走,寻找大型野兽,或者熊出没的地方。
不知道是书上说错了还是如何,何钰没找到熊留下的痕迹,倒是找到了老虎留在树上的爪印。
要不要去?
去的话他自己也会受牵连,万一老虎追着他不放,那他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对手?
三更时万物寂静,顾晏生撑起身子,擦了擦手,将布裹在暗器上,奋力一拔,那东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简单擦了擦喷出的血,用何钰留下的外衣绕着胳膊包扎两圈,用牙咬着一边,另一只手空出来系。
他很累,累到手抬一会儿便要停下来休息,可又不能停,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站起来扶着树根缓步离开。
三更一刻,何钰下了一个决定,朝有老虎的地方跑去。
里头有野兽,那些人也会有顾虑。
说来奇怪,明明是刺杀皇上的凶手,为什么会对他们穷追不舍?
难道不应该专心击杀皇上,分出这么多力量追他俩,其他人能成功?
莫不是遇到了声东击西?
表面看起来是为了杀皇上,实际上是为了他俩。
不,他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顾晏生。
他们想杀顾晏生。
第113章 我来找你
谁会想杀顾晏生?
顾晏生又能阻碍到谁?
他刚认了周贵妃为母,与其说是他的原因,不如说是周许两家。
周许两家的敌人只有他爹,难道是他爹干的?
不不,他爹的杀手不可能不认得他,方才下手可没丝毫手软,往死里捅。
而且他爹还没站队,不可能参与到君侯之间的明争暗斗中。
不是他爹,那只有顾晏生几个兄弟中的一个,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亦或者是五皇子,都想要他的命。
五皇子因为年龄不到,没来,只剩下大皇子和二皇子,二皇子的舅舅是萧琅,萧琅跟顾晏生的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很有可能是他。
可二皇子最近异常老实,并没有与顾晏生起冲突,仿佛得了吩咐似的,即便别人挑拨离间,他也不声不响,默默应承下来。
只有大皇子跟顾晏生有仇。
顾晏生把他的手脚折断,整整修养了两个月,这仇能不报吗?
难道真的是大皇子找人干的?
他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在书苑时也是,竟然动了真刀,可吃了一次亏之后,他还不长记性?
听说事后他被兴妃狠狠罚了一顿,罚他整日跪拜佛祖,为民祈福。
真的假的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必然吃了教训。
何钰尽量挑潮湿的路走,听说这样的路老虎不喜欢,老虎喜阳怕水,走水路便不用怕它。
可水里也不一定安全,尤其是在野外,毒蛇和乱七八糟的东西,何钰的天山雪莲吃的久了,不知道还能够几次折腾。
他选择走在河边,若真的遇到老虎,纵身一跳便是。
身后那些人依旧穷追不舍,似乎不杀他不罢休一样,何钰咬牙跑的更快。
他实在太累,那脚步没跑多远便不由自主缓了下来,何钰脚下一滑,整个人掉进一个倾斜的树洞里。
那树洞长的清奇,似乎是什么动物挖的,中间是空的,两边都有出口,位置还隐秘,只要不发出声音,也不像他似的,失控滑进去,一般人发现不了这里。
似乎能躲过去。
何钰实在太累,忍不住便停了下来,打心眼里不想再跑,只想躲在这里。
也许不出声,呼吸慢一些就能躲过去。
不会有人发现他,他在这里很安全。
待一段时间,说不定皇上那边已经解除危险,正在派人找他们的下落,只要再等等,等一刻或是两刻,便会有人找来。
何钰握紧了苗刀,许是太累,那手一直在微微发抖,停不下来。
三更二刻一盏茶时,顾晏生已经走到马蜂窝的那个河边,瞧见了几具尸体。
他体质特殊,那些蜜蜂绕着他飞,就像惧怕什么似的,不敢上前,顾晏生也不管,径自下了水,将那些杀手的尸体翻过来,找他们身上的武器。
三个都带了袖箭,两个用完,只有一个身上带着六把小箭,许是追的太紧,还没来得及装上。
顾晏生将袖箭带在自己身上,六只小箭装好,又拿了几柄暗器,匕首捆在小腿上,提了剑上岸。
剑是硬剑,既能当拐棍,也能杀敌。
他身上有伤,走的没有何钰快,远远被何钰甩在身后。
三更二刻二盏茶时,何钰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虽然尽量放的很低,可还是不小心踩中了枯枝,发出咔嚓的声响。
有人过来了。
他屏住呼吸,贴着树根,听上面的动静。
那动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在他头顶停下。
他知道?
知道底下有人?
何钰心脏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
三更二刻三盏茶时,顾晏生走到了一个路叉口,遇到了一条弯曲的河,左边是茂盛的森林,右边是平坦一片的草坪。
他选了左边,何钰在平地上明显会吃亏,他再怎么慌不择路也不会选平地,尽管左边有野兽。
那树上的抓痕何钰能瞧见,他自然也能瞧见,气味都不一样,有一股很大的膻味。
顾晏生将剑当成拐杖,一瘸一拐顺着何钰遗留下的痕迹追去。
他说过会赶上何钰,便一定会赶上。
三更三刻。
何钰细听发现外面的声音已经消失,可没有走出去的脚步声,说明那人还停在原地,他在等,等何钰主动出来查看情况,等何钰心慌意乱,自己转移位置。
不能慌,那人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里面,也不确定这洞里有什么野兽,所以不敢轻易进来。
只要等,等他确定洞里没人,自己走了便好。
何钰握紧了苗刀,全身紧绷。
三更三刻一盏茶时,顾晏生砍断挡路的树枝,艰难弯下腰,钻进丛林里,有些野草边角长了倒刺,一路走来刮花了他的脖子和脸。
从未如此狼狈过。
他尚且如此,何钰呢?
何钰最臭美了,知道自己变得那么丑,如何接受?
他还曾说过,若是有一天长皱纹了,便放弃生命,那么丑不如死了算了。
何钰对自己的容貌极其自信,不保养也不特殊照顾,总觉得自己能年轻一辈子似的。
他就像个花孔雀,只在乎穿着,戴最贵的玉,穿最花的衣服,美名其曰是最好看的,事实证明也确实是最好看的。
今日来时还穿了一身白衣,绣着精致的银线,那银线与白色几乎融为一体,离远了瞧就是普普通通的白色,离近了才发现原来上面还绣了花纹,银线偏亮,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
可以说是十分骚包了。
那衣服在他俩逃亡中泥里来,泥里去,已然脏的不能见人,后来又被何钰脱下来扔给顾晏生。
顾晏生撕了里面的部分绑伤口,外面还是完好的。
这等上佳的衣物都有里衬,顾晏生撕了里面的,外面洗洗还能穿。
他是去还衣裳的。
这么上等的衣裳没人穿,多可惜?
三更三刻二盏茶时,有人朝树洞里丢了个火把,洞里尽是些干了的枯叶和枯枝,一下子便燃了起来,何钰心中一紧,连忙用湿了的袖子捂住口鼻。
烟很快聚集起来,飘在洞口上方,何钰喉咙发痒,特别想咳嗽,但他不敢。
那人实在谨慎,觉得洞里一定有人,所以死守在外面,若是无法证明洞里没人,他便一直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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