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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阴阳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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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耽误你了,忙着啊。”我赶紧就坡下驴,一把搂过司徒雪转身就走。之前我无数次的拉过她拽过她,不过那都是袖子胳膊手腕之类的,最紧密的接触也莫过于她给我的爆栗了。这次情急之下,一把搂住她就走,等到我意识到自己竟然搂着她软软的肩头的时候,猛然间只觉得心中一荡,一种绝不该这种极端危险情况下出现甜蜜感觉,不可救药的汹涌而出,弥漫整个胸膛,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油然而生。
司徒雪竟然没有挣脱,任凭我搂着她,我直觉她的身子有些发软,应该不是被这个高手吓的吧。
我们两个都有点心跳过速,我就这么搂着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可没走出几步,猛听背后风声响起,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行脚僧双手探出,向我俩背后抓来。
我是一招半式也不会的,见这情形只好大喊一声弯下腰抱住脑袋。
司徒雪真不含糊,一扭身,双臂格上去,只听砰砰砰几下连响,两个各退了两步,居然是平分秋色。
不会吧,难道这个高人手下留情了?
司徒雪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她脸上似乎还带些微红,不知道是刚才动手时候运动量过大呢,还是因为方才我不经意的一搂。
问题是那个行脚僧比她脸色更奇怪,他盯着司徒雪看了半天,难以置信的说:“小姑娘居然是少林拳。”
“阁下可是比叡山独竹寺的师兄?”天下佛门总是一家,司徒雪平静下来,单手合十。
行脚僧一愣,面上变色,显然是没料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容易被认出来,合十道:“贫僧是独竹寺门下行脚僧人,鬼冢四郎。”
““靠,管你几郎啊,不是说让我们走么,真没信义!”我直起腰怒道,其实我更愤怒的是他居然打断我和司徒雪方才的那一刻美好时光。
“独竹寺一脉向来少与本土佛家来往,何况是我们中国,不知道阁下来此有何贵干?”司徒雪显然不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她看来对这个独竹寺的门人没啥好感,确定身份之后称呼也从师兄变成阁下了。
这时我分明的感觉到那股念力越来越大,就要破土而出了。
行脚僧鬼冢四郎也有所察觉,回头看了看他布阵的地方,道:“快些离开,贫僧有事,不跟你们罗嗦。”
“哼,我们还偏不走了。”司徒雪迈步就往公墓里边走。
我的姑奶奶,这是唱的哪出啊。
鬼冢四郎在我们背后发出一声冷笑:“你们要送死,就别怪贫僧了。”
没办法,搂都搂了,现在总不能留下她一个人吧,我硬着头皮跟着司徒雪迈步进了公墓,一直走到中间大石碑下面。
猛地司徒雪发出一声饱含着复杂情绪的欢呼:“靠!”
我也注意到了。
原来这地方所铺的石板跟我们藏身之处是不同的,我们藏身的地方铺的是一块块一米见方的大青石,这里铺的却是像甬路一样的小石板,中间有着宽宽的缝隙,那些珠子就嵌在缝隙的泥土当中。
奶奶的,白吓了我一身冷汗!
那些珠子被踩进泥土里,此刻正放着淡红色的妖异光芒,别说是我们阴阳师,就是外行人也知道他是在此进行一项邪门法术了。
司徒雪猛地转身:“小鬼子,来,再跟我斗上三百回合。”呵,连我都觉得好笑,司徒雪对他的称呼又从阁下变成小鬼子了,司徒雪说完也不等他答话,抡拳就上。
鬼冢四郎赶忙招架,两人乒乒乓乓战在一处,人影放飞,我看了一会,只觉得眼睛累得慌,也看不出谁更厉害些。
我帮不上啥忙,就蹲下去研究这些珠子,数了数,一共二十四颗,我知道这是佛门二十四定海珠,也就是二十四诸天的意思。
印度婆罗门教有二十诸天之说,即一大梵天、二帝释天、三多闻天王、四持国天王、五增长天王、六广目天王、七金刚密迹、八大自在天或摩醯首罗、九散脂大将、十大辩才天、十一大功德天、十二韦驮天神、十三坚牢地神、十四菩提树神、十五鬼子母、十六摩利支天、十七日宫天子、十八月宫天子、十九娑竭龙王、二十阎摩罗王。后来中土佛家在明代时候增入四位天神,二十一紧那罗、二十二紫微大帝、二十三东岳大帝、二十四雷神。合计二十四周天。
另一说是这二十四颗定海珠乃是鸿钧老祖取混沌中二十四虚空弥沫所练,五色毫光朦重,镇慑四海,后落入赵公明之手。想当年释教未兴之时,三教封神一战,赵公明榜上有名,合该身殒,其二十四颗定海珠为为落宝金钱所落,后为燃灯道人所得,曾有言:“今日方见此奇珠,吾道成矣。”燃灯道人为求大道,投身佛门,为过去七佛之一——燃灯上古佛,他以二十四颗定海珠收服大鹏金翅鸟,二十四颗定海珠遂衍为二十四诸天,大兴于释门。
当然眼前这二十四颗不可能是定海珠啦,不然只怕小小一颗就足以让整个H市灰飞烟灭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间,猛然觉得身下一阵摇动,一只手臂从地下挣扎着伸出来,手臂上的血肉早已枯干,只剩下粼粼的白骨,所过之处,小石板寸寸而裂,那手臂露出大半截之后,用力板住地面,仿佛要撑着什么东西钻出来一般……
(七)鬼兵
这时,那二十四颗珠子以那盏油灯为中心,放出豪光,相互交叉,构成一座法阵。 接着,地面一阵剧烈震动。
我骇然跳开,定神一看,原来所蹲地方的石板已经裂为碎片了,一个骷髅从地下挣扎着钻出来,先是骷髅头,接着是嶙峋的身子,最后整个一具骷髅钻出来,白晃晃的骨架在午夜里格外糁人,手中还握着一把生了锈的刺刀。
我环顾四周,骇然发现不止我面前这一个,周围已经陆陆续续冒出十来具骷髅,手中或持刀或托枪,正在茫然四顾,用黑洞洞的眼眶和鼻孔四下‘看’着,有些茫然。
这时司徒雪和鬼冢四郎各自虚晃一招跳出战圈。司徒雪来到我身边,吐着舌头说:“我的乖乖,这都是什么啊。”
我摇摇头,静观其变。
这时地下的震动越来越厉害,仿佛有更多的骷髅想要破土而出。
鬼冢四郎面露喜色,急奔到法阵中央,双掌合十,开始念念有词。
一团团黑气从法阵中升起,接着分散成数十条线,分别注入那些骷髅的头部,接着从眼眶中涌出来,环绕在骷髅头上。
原本那些茫然四顾的骷髅,忽然如同打了吗啡一般,开始活动。鬼冢四郎低吼了几句,那些骷髅纷纷向我们蹒跚着走过来,刚开始时候行动还不太协调,有一个骷髅居然半跪着举起枪向我们作出瞄准的姿势,那枪早已年久失修,不能使用了,结果那骷髅失去平衡,啪得一声跌倒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惹得司徒雪哈哈大笑。
这些骷髅的行动越来越快,已经有一个向我扑来,双手高举,一刀砍下,我早已抽出百鬼,见此情形灌足念力,用力向上一挡,“嚓”的一声,竟然将那把刺刀斩成两段。这下大是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百鬼刀如此锋利,那骷髅也愣了一愣,我自然比他反应快些,顺势一轮,咯的一声已将它的双臂斩断,那骷髅毫无痛意,竟然举着断臂向我刺来,吓得我转身就跑。
“没用的道士!”司徒雪在我背后挡住那断臂骷髅,飞起一脚将它踢翻在地,那骷髅犹自挣扎不休。
“砍它的头!”司徒雪朝我大喊。
我闻言连忙跑过去,举起百鬼,默念一声许天师保佑,照准它的脖子猛得砍下去,只听咯的一声脆响,头颅滚出老远,黑气迅速散去,那骨架果然不再动弹。
我欢呼一声,提刀直奔下一个目标,手起刀落,又斩了一个骷髅,提刀四顾,颇为踌躇,俨若一副高手风范。
要说让我砍人,我是真没那个胆子,不过现在砍这些骷髅,却深感快意。自从得到百鬼之后,还没有机会用用,今晚真是过足瘾了。
司徒雪那边也不含糊,飞起一脚,就把一个骷髅踢翻在地,接着上前踏住胸口,再一脚,直接把骷髅头踢出去好远,眼睛也不眨一下,让我咂舌不已。
鬼冢四郎见此情形心下着急,加快念咒,骷髅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从地下钻出来,不一会已经聚集了上百具骷髅,在黑夜中看去当真有尸骨成山的感觉,我砍了一阵只觉得手脚发软,司徒雪这时也退到我身边来:“小道士,砍够了没?”
我又砍翻一具骷髅,喘了口粗气点点头道:“砍不动了,试试我的茅山秘法吧。”说完把刀收到背后,双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来,啪的一声,贴在一具骷髅的头上,接着念动法诀,符咒放出黄光,将那团黑气包围起来,不一会黑气消散,骷髅丧失一切生机,呆立在当场。
“这是我茅山驱鬼符,怎么样,不赖吧。”我对司徒雪说,声音很大,当然也是说给鬼冢四郎听的。
他显然没料到今晚遇到的这两个年轻人不但那女的武功高强,另一个身怀宝刀,居然还身负茅山道术,额头早已是隐隐见汗。
司徒雪哼了一声:“茅山道术又如何,终归是装神弄鬼的小道,不登大雅之堂。让你看看什么是佛门正宗。”
说着她双掌合十,口念法咒,一团赤色华光从她双掌中泛出,堂堂正正令人不敢逼视,接着她双掌一分,一团火光射向骷髅群,初时只是小小一团,一入敌群却变成熊熊烈火,转瞬间已将四五具骷髅烧得面目全非,翻倒在地。
司徒雪瞧瞧我:“这是我佛门伏魔真火,比你的茅山道术如何?”她这效率确实比我高多了。
我正在绞尽脑汁思考茅山秘法中有没有什么类似的大规模杀伤力的法术,让我板回些面子。猛听鬼冢四郎一声狂吼,弯腰抄起那盏油灯,咬破中指,将血滴在灯内。
一时华光大盛!
那灯内散发出一种光明正大的赤色光芒,那光芒竟然司徒雪的伏魔真火类似,赫然都是佛门正宗。只不过仔细分辨时,这赤色光芒中却隐隐透着一股邪气。
光芒所到之处,那些被我斩首的骷髅纷纷爬起,又向我们涌来。
司徒雪面色大变:“不好,这是七宝琉璃盏!”
(八)七宝琉璃盏
我这才注意到,那盏灯中竟然是没有油的,方才一直亮着的是盏中的一朵六阳真火,我竟然如此大意,没注意到这盏灯的特别之处。 《法华经》云佛门有七宝,曰金、曰银、曰琉璃、曰砗磲、曰码瑙、曰真珠、曰玫瑰。琉璃为第三宝,谓西域有山,去波罗奈城不远,山出此宝,故以名之,此宝青色,一切众宝皆不能坏。
我虽然不是佛门弟子,不过对这七宝之一的琉璃盏也是早有耳闻了,想当年复习阴阳师考试时候也查阅过相关资料的,虽然最后没去考试呵。只是据传这琉璃盏能发青色光芒,乃是佛门第一御法之宝,加持无限,能御一切邪法,却从没听说能发赤色光,真是邪门得很。而且这种传说中的宝物,居然会出现在一个鬼子手里,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此刻已经容不得我胡思乱想了,周围那些骷髅已经围拢上来,我和司徒雪打起精神拼杀一通,可这些家伙总也杀不完的样子,方才打翻在地,只要那赤色光华一照,就立马生龙活虎了,这样下去,非把我们两个累死不可,更何况地下还正在不断的涌出新的骷髅鬼兵来,看情形差不多快有两三百号了。
我砍翻一个骷髅,和司徒雪一起退到一块石碑前,背靠石碑面大口喘着气,对司徒雪说:“早知道这琉璃盏如此厉害,方才趁你们打斗时候我就把它抢过来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司徒雪一脚踢倒一个骷髅兵,脚下也跟着一个踉跄,看来她也到了油枯灯尽的地步了。
看着她鬓发凌乱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忽然涌起万丈豪情,一挺身挡在她身前:“我替你抵挡一阵,你快走。”
“开什么玩笑,那我也太不仗义了吧。”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放心吧,别忘了我还有禁法。”说这话我自己都心虚,发动一次禁法而不死已经是奇迹,再来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吧。
“禁什么法啊,不如这样,你在这儿吸引骷髅兵,我冲过去抢琉璃盏。”
我很想答应她这个提议,不过看看面前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骷髅兵,哪还有机会冲过去啊。
“我说那个几郎啊,你先等等,我有话说。”我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没办法了,拖延一会是一会啊。
“四郎!”鬼冢怒道。
“啊,四郎四郎。”我用力格开一把刺刀,大喊:“能不能先休战,我有要紧话说!”
这鬼子倒是很讲武士道精神,闻言念了几声咒语,那些骷髅兵全都停下,不过却全身戒备,虎视眈眈的用那一对黑洞盯着我们。我对司徒雪苦笑一下,看这情形想冲过去是不可能了。
“说。”
“你的中文是跟谁学的啊,说的真好。”我想不出说啥好,信口开河道。
这下连司徒雪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鬼冢也察觉出我在逗他玩,怒道:“别耍花样,你们地,死定了地。”说完就要催动骷髅兵。
“死之前能不能让我们知道,你来这到底是干什么?也让我们死个明白啊。”司徒雪赶忙问道。
很过电视都演过,一般坏人到这个时候,都会坦露一番心声,给主角一丝喘息之机,然后主角才能绝地大反攻,老君保佑本书不会例外啊。
果然,鬼冢闻言大笑了几声,道:“就让你们地,明白地死。我地,大日本皇军第三集团军十七纵队鬼冢英男司令官长孙是也。”这套话竟然说的十分通顺。
我指了指地下:“当年埋在这里的有你的爷爷?”
鬼冢点头说:“他在这里为天皇尽忠。”
“你们就是无耻的侵略者,尽个P忠啊。”我大声说,想多斥责几句忽然发现也懒得跟没脑子的人讲道理了,开始后悔没在网上多看看愤青们的文章,不然就可以换着花样的骂骂他们,此刻也不用觉得语言如此苍白了。
鬼冢很愤怒:“为天皇尽忠是每个日本军人的荣誉。”
“别逗了,你们天皇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叫荣誉。对了,你是长孙,为什么叫四郎?而不是大郎?”
“大郎是我地父亲。”
“啊,他卖过炊饼么?”
鬼冢努力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认真的回答:“好像卖过。”
司徒雪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鬼冢也察觉出不大对劲,怒道:“没有问题,你们受死地。”
“等等等等,最后一个问题。”我连连摆手:“还没告诉我们,你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
“我要把他的魂魄带回去炼化,还有他的部下们,我要让他们安息。”
“别妄想安息了,他们必须为他们的野蛮侵略行为付出代价!”司徒雪义正词严的说。
我想起来了,司徒雪曾经说过,这个孤竹寺的僧人们认为人死之后要把魂魄用真火炼化,长埋于地下才以得到真正的可超度,所以他来这里是想带走他爷爷和部下的魂魄,带回去进行超度。安息?想得美,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让你这小鬼子得逞。
“佛祖让我得到七宝琉璃盏,就是指引我地方向地。”鬼冢扬了扬手里的灯盏。
这倒是我另一个疑问:“这七宝琉璃盏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战利品,家传的宝物。”
“无耻,这是我国佛门至宝,什么时候成你们的家传宝物了。”
八年神州浩劫,无数国宝散佚国外,想来这琉璃盏就是那时候被劫掠,辗转到了鬼冢四郎手中吧。
骷髅丛中传来鬼冢四郎得意的笑声:“哈哈,什么佛门正宗,什么茅山道术,在我的佛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这句话的文理通顺异常,远远超出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中文水平,我真怀疑他是一早就背好了等着这时候用的。
我正待反唇相讥,鬼冢已经重新念动法咒,那些骷髅鬼兵又开始蠢蠢欲动。
猛听头上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哼一声,道:“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九)怒目金刚
我怎么也没想到树上会有人,闻言吓了一跳,司徒雪的的反应更是强烈,跳着脚往头上看去。 浓密的树荫中,站着一个身量颇高的蒙面僧人,月白的僧袍一尘不染,面朝群山背负明月,周身上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恍若神仙中人。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身形一晃,便来到法阵当中。没等鬼冢开口,撮指如刀,向鬼冢双眼刺去,鬼冢下意识的一挡,不料却是虚招,白衣僧人的手指轻轻一划鬼冢的脉门,鬼冢拿捏不住,手中七宝琉璃盏掉落,没等掉在地上,已被白衣僧人一把抄在手中,冷笑道:“尔等鬼域怎知此宝妙处,贫僧让你看看什么是佛门至宝。”
鬼冢本来也是武学高手,却被这白衣僧人的出尘气势所夺,一时不察,失手丢了琉璃盏。此刻气得暴跳如雷,却不敢冒进,因为他也看到那琉璃盏在白衣僧人手中,竟然与在他手中时完全不一样的光景。
只见一朵硕大的七色莲花从琉璃盏内升起,宝相庄严,让人不敢逼视,接着一团明亮清澈青色华光从莲花中射出,直冲牛斗,天地间的阴霾一扫而空,月光陡然而下,一派光华笼罩下,分不清是月色还是那灯光。只见青光照耀处,如一抹清泉般流过在场每个人的眼底,令人神智一清,那些骷髅鬼兵却似十分惧怕,纷纷退避,最后被逼得在公墓当中聚成一团,不敢轻动。
我看着这景象,说不出话来,眼角望见司徒雪,只见她死死盯着那白衣僧人,却好像在辨认着什么一般。
鬼冢嘶声道:“你是谁?”
白衣僧人摇头笑道:“贫僧是谁你不必管,这琉璃盏却是要收回来了。”
“这不公平!”鬼冢喊道:“你们地人多!”
“喂,你要不要脸!”我忍不住道:“刚才你那边几百号围着我们两个人,还好意思讲公平?!”
白衣僧人回过头来,一双柔和目光扫过,我只觉一阵说不出的暖意,虽然他蒙着面,却仿佛也能感觉到无所不在的慈悲。
白衣僧人又看了司徒雪好一会,然后将琉璃盏递给我,转身对鬼冢道:“你这不过是以魂驭物之法,没什么希奇,你能驭死而不能驭生,比起贫僧的九弟言晨来,还差得远呢。”
我闻言一震,什么?!那个江西赶尸人言晨,竟然是他的九弟?
如此佛法高妙落落出尘的人物,居然和那个使用赶尸邪法的言晨称兄道弟?
不过他倒是没有吹牛,言晨当时以生魂控制王医生的身体,那份本事确实比这个鬼冢四郎强多了。
只听白衣僧人接着道:“贫僧当年也跟我那九弟切磋过几手,他那门功夫虽非正道,却也玄妙非常,贫僧今日就以九弟的功夫佐以金刚菩提心法,领教一下你东瀛佛法的精妙。”说完双手交叉,默念几声罪过罪过,猛地横眉立目,大喝道:“尔时金刚手,菩萨摩诃萨;三金刚三昧,真实智所生;诸欲作法者,当诣旷野中;如日照虚空,身紫金色相;量广百由旬,金刚光炽盛;三金刚不坏,三金刚所生;成就此法者,得安怛陀那!”
念得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随着最后一声大喝,我恍然生出一种错觉,他的身形不住在膨胀扩大,仿佛他已经由方才那个慈眉善目的和蔼僧人,陡然化身为大威大德的怒目金刚!
怒目金刚,六臂六手,各执宝器,有幡有伞,有剑有印,周身金光环绕,法相庄严。
蓦地金光华散去,只见白衣僧人双手交叉,拍在地上,砰的一声,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阵剧烈的摇动传来,几乎令人站立不稳。
地面出现一个一丈多宽的裂痕来,深不见底。
白衣僧人敛手扬眉,一切回复如常,依旧是那个慈眉善目的僧人。
仔细看时,地面上又仿佛没什么变化,平平整整的,刚才那个巨大的缝隙好像是我的幻觉一般,正在纳闷,猛然间十几具骷髅从地里飞跃而出。
可眼前的地面分明完好如初,为何这些骷髅就好像打开了一扇地狱之门般不受阻碍,这是什么法术?难道竟然是在虚空幽冥之中开辟了一条通路,引这些骷髅到地面来!这法术比起鬼冢从地下硬拉出尸骨来,可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与鬼冢所唤的那些骷髅兵的刺刀步枪不同,这十几具骷髅个个手持宽背大砍刀,破土而出后也不像那群鬼子兵一样茫然毫无生气,四顾之下,仿佛已有知觉,提刀直奔那聚成一团的骷髅而去,威猛无俦。
这十几具骷髅虎入羊群一般杀入骷髅兵阵,刀刀入骨,气势夺人!
那上百骷髅仿佛十分畏惧后来这十几位朋友,虽然人数大大占优,也不敢迎着锋芒,只顾四下逃窜。鬼冢在一旁不住的大声诵念法咒,那些骷髅兵根本不听使唤,开始还敢抵挡几下,后来干脆放弃,渐渐由一场敌众我寡的不公平战役,变成一场屠杀,那群骷髅鬼兵竟然没经过什么激烈的抵抗,不消片刻,已被后来这十几具骷髅全部斩翻在地,尸骨乱横。
斩罢敌人,这十几具骷髅也不停留,如有指令般纷纷跃回那个眼睛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的缝隙当中。
我这才猛地想起,他们的刀都是一色的宽背砍山刀,这是抗战时期八路军特有的武器。
“阿弥陀佛。”白衣僧人向那坑中打了个揖:“贫僧惊扰了诸位,罪过罪过。”
接着转向鬼冢:“你还有什么话说?”
鬼冢已然骇得说不出话来,汗水顺着额头滴答而下,瞪着眼睛望着白衣僧人:“这是,这是……”
“这些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么?”白衣僧人正色道:“本来不该打扰他们长眠,不过既然你唤出当日那些日军,贫僧便请出几位当日的八路军与他们一战,让你知道什么叫大义所在,事不可为!”
鬼冢猛地跌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白衣僧人高颂佛号,一团柔和的光芒从他双掌中升起,他双袖一抚,那些乱横在地的尸骨如同被扫把扫着一般,开始哗啦啦的聚集,最后也埋入那缝隙之中。
一阵风吹过,凉爽非常。
山中间或有几声虫鸟之声传来。
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仿佛方才那些骷髅根本就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鬼冢半晌不说话,忽然一张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看着他还怪可怜的,我忍不住说:“前辈,这鬼冢四郎是想要把他先人的遗魂带回本国,固然有不对之处,也姑念他一片孝心吧。”
白衣僧人缓缓摇头,道:“你错了。你可知道,传闻这公墓之下,藏着当年鬼冢纵队所掠夺的宝藏。”
(十)红尘
我靠,这该死的鬼子,把我仅有的这丁点同情心也糟践了,方才我两个已经命在旦夕了,他居然还不肯说实话。 鬼冢涩声道:“你怎么知道?”
白衣僧人没有回答,仰天叹道:“方才你是想唤出那些日军的魂魄来探知宝藏的所在吧,结果被这两位小友撞破,竟起害人之心,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怕你要失望了。十年前贫僧和此地一位故交就曾联手展开地视之术,将这山方圆数里都勘察一遍,所见之处只有粼粼白骨的斑驳的刀枪,所谓宝藏或是讹传,又或者是被当年的大爆炸烧毁殆尽了。”他顿了顿,声音转厉:“即使真有那一批宝藏,也是当年日寇掠夺而来,是我国人血汗之财,你又有什么资格挖掘带走!”
鬼冢闻言,先是面色惨白的如死人一般,等听到后半句,竟不由面上微红。我看在眼里,心想这鬼子还知道羞愧,倒也非是无可救药。
鬼冢呆坐在当场,嗫喏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原来空欢喜一场。”转向我和司徒雪:“对不起两位施主地,贫僧地财迷心窍,罪过罪过。”
他这么一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摆手说:“无妨,反正也没伤着我,是吧?”我一捅司徒雪,她“啊”的一声,跟着点头。
奇怪,自从这白衣僧人出现,她就开始魂不守舍的样子。
“贫僧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将我爷爷的魂魄带回去让他安息?”鬼冢站起身来,向我们合十道。
没等白衣僧人答话,我大声道:“这不可能。你走吧!”
白衣僧人回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大声道:“根据灵管会最新颁发的《关于确定我国境内他国魂魄管辖权的通知》的规定,他国魂魄属地管辖原则已经确立,既然魂魄在中国境内,中国的阴阳师就有权管理。”这么饶嘴的话,我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明白,但接下来的话他一定明白:“更何况,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任何人都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鬼冢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白衣僧人则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鬼冢沉默了一会,走到白衣僧人跟前,合十道:“临走之前,请让贫僧知道师兄的法号。”说着躬身施礼,白衣僧人连忙弯腰还礼。
蓦地寒光一闪,鬼冢顺势从绑腿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白衣僧人的胸膛直刺过来。
啊!
我和司徒雪同时失声惊呼,却已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白衣僧人恍如未觉,犹在弯下要去,这不正应上鬼冢的匕首么!
我几乎要闭上眼不忍见这惨剧的发生,猛听砰的一声,鬼冢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横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接着是一声惨叫,不知为何,地上居然还残留着一把方才那群骷髅鬼兵的断刃,斜插在地上,露出半截锋芒,鬼冢的身子正巧落在上边,穿胸而过,他挣扎几下,就不再动弹,眼见是活不成了。
“阿弥陀佛,数十年修行,竟然还抵不过一刹贪欲、一时嗔怒么,唉,我饶你,天不饶你,罪过罪过。”耳畔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贫僧法号红尘,你且记好了吧。”白衣僧人缓缓除下面巾,露出一张俊俏的面孔来,鼻如悬胆,唇红齿白,而且,赫然只有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双掌合十,闭目诵经。
这和尚也太帅了吧,如果不是一个醒目的光头,只怕我会以为是哪个偶像级明星呢。
猛听司徒雪一声尖叫,纵身扑入他的怀中!
哎,哎,我说,这又唱的哪一出啊,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泛酸……
(十一)重逢
司徒雪开心的扑入他怀中,竟然激动的哭起来。 这和尚居然也不反对,反而缓缓的抚摸她的头顶道:“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司徒雪哽咽了半晌,才开口道:“师叔,我和师傅都想死你了,这么多年你去哪了啊?”说着用力的在他月白色的僧袍上擦了下鼻涕眼泪。
汗,小小的BS一下我自己,原来是她师叔,也就是烈火大师的师弟了。可是他也太年轻了吧,看年纪比我大不了个七八岁的样子,居然有这么高的辈分,真是难以置信。
和尚哭笑不得,拍拍她的头柔声道:“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啊,让你的朋友笑话哦。”
司徒雪这时才想起我还在旁边,脸色飞红,朝我遥遥的一个爆栗:“小道士,还不来见过我师叔红尘大师!”
红尘,这名字用在一个出家人身上,反倒有一种四大皆空的出尘意味,当真深合眼前这位高僧的不凡姿态。
我连忙过去施礼:“晚辈见过大师。”
红尘点头微笑:“这位就是李道友的公子吧,果然龙虎之资。”
我脸上一红,方才不虞有人在场,我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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