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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阴阳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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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我想念的是碧君。
猛地,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轮回之后,碧君还是碧君么?这种遵循诺言的找寻,到底有多大意义?我到底是在想念着碧君呢?还是她转世之后的司徒雪?
这念头让我悚然一惊,一直以来的坚持,仿佛刹那间就土崩瓦解了,我所坚持着的爱情,说到底是一句诺言?
那还能叫做爱么?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手中刀丝毫不停留,以一个漂亮的弧线划出,正中那夜枭的下腹,它发出凄厉的叫声,在半空翻腾几下,飞会树枝上,我收刀在面前,身躯一震,刀上竟然没有丝毫血迹,那只负伤的夜枭也未见有什么异样,依旧是那么冰冷的看着我。
我收拾心神,想起了与言辰对阵时的情形,难道,这几只夜枭,竟然是言家用赶尸之法,来驱动的死鸟?
百鬼的杀气和灵力竟然也无法奈何死去的躯体,那我要如何才能“杀死”他们?
帖符么?不可能,如果它们是行动迟缓的丧尸,我应该有好几种办法消灭它们,可它们的行动这么快速,我怎么可能准确的把符咒帖上?我忽然想到老谢当时在停尸房的做法,在百鬼上以朱砂画符,可能会有作用,我连忙伸手入怀掏出一盒碧晶朱砂来,没等我打开盖,一只夜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俗飞扑过来,我只觉手上一阵剧痛,朱砂掉在地上,我来不及去拣,那几只夜枭,开始几前几后进退有度的向我发起猛攻,有的正面袭击,有的侧翼包抄,俨然一个训练有素的战斗小组。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老铁说偷入言家集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此刻已经容不得我多想,我一边挥动百鬼猛砍这些袭来的夜枭,一边不住后退想找个藏身之所,那些夜枭受伤之后不过略微休整,便又投入战斗,而且比前次来的更得凶猛,反倒是我,不一会,身上手上已经被抓挠的伤痕累累,虽然都不是什么重伤,不过照这么下去,迟早给抓零碎了。
我刚挡开头上啄来的一头夜枭,猛地脚下一趔趄,不知道给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骨碌碌从小山坡上滚了下去,摔得我晕头转向,没等我缓过神来,那几头恶鸟如影随形向我扑来,我本能的举手一当,手腕给抓个正着,一阵剧痛,再握不住百鬼,断刃撒手。
我暗叹一声,天亡我也。
又要用禁法一搏?来不及了啊,它们这速度,根本没机会让我把那么长的法咒念完。
我的心理防线彻底瘫痪,脑子一片混乱,双手毫无规律的乱打一气,时不时还有个法术冒出来,什么镇鬼咒啊、请神啊、开光术啊乱七八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像复习功课一般,下意识的把这么多年来我所学过的法术一个个的都乱用出来……
蓦地一阵光华从我双手间升起。
那些凶恶的夜枭似被这光芒震慑,攻击的不那么猛烈了,我慢慢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发现一只硕大无朋的生物,张开双翅,象臂弯一样把我抱在当中,而那些夜枭一冲击到翅膀上,便似撞到墙上一样被弹开去。
我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一团光华之中的生灵,依稀是蛾的模样……
是飞儿么?
(十二)言家掌门
我记得第一次唤它出来时候,飞儿还是个胖胖的小蚕,第二次在西山上唤它出来,是个小蛾子的模样,怎么这一次,误打误撞的唤出来,变成这么硕大的家伙?它是我的念力所化,难道也能生长进化不成?
那些夜枭冲击了一阵子,已经略呈疲态,飞儿猛地一展双翅,一阵飓风从翅膀间升起,刮得那些夜枭东倒西歪,有的甚至撞在树上,我看得大是过瘾,喊道:“飞儿,帮我好好教训它们。”飞儿腾的一下飞上半空,舞动双翅,光芒射眼,十分华丽,方才那些勇猛的夜枭在它面前一比,倒好像麻雀见了老鹰一般,根本不堪一击的样子。
就在这时,耳听一声口哨声响,那些夜枭如闻圣旨,展开双翅,隐没在黑暗当中,不知去向了。
却听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茅山传人,当真名不虚传,老朽养这几头扁毛畜生委实不易,还请手下留情。”
我连忙站起身来,循声望去,一个瘦小骨干的老头在黑暗中缓步走出,瘦的像树干一样,穿一件长衫,双手笼在袖中,如果不是那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真容易让人以为那是一截子经年风吹雨打的枯木.
我愣了愣,没答话,却听他接道:“何不先收了护法,到老朽家中一叙?”
护法?指的是飞儿么?
我先拣起百鬼,先戒备起来,怒道:“那些东西是你养的?为何要来伤我?”
老者点头道:“世道不太平,养些鸟儿看家护院也是常理,若非老朽来得及时,只怕都毁在你的天蛾之下了。”
天蛾?这名字听起来真够别扭的。我看他倒没什么恶意的样子,把百鬼插在背后,接着念动法咒,飞儿的景象慢慢淡化,最后消失了。
老者由衷的赞叹道:“茅山秘法,真让老朽大开眼界,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份造诣,竟能召唤护法,令人钦佩啊。”
他一再提到护法,我不解的问道:“护法?你指的就是方才的大蛾?”
老者点头道:“不错,以念力为本,以秘法幻形,高妙非常,让老朽大开眼界。”
我摇摇头,茫然道:“飞儿不是什么护法,是我的引路蛾啊,念力变化可以到如此境地么?”
老者笑道:“看来小兄弟还有些力量不知道如何应用啊,想想看,你之前有否见过类似情形呢?如言辰一般豢养灵物本是下乘,以念力所构方是上品啊。”
我一愣,言辰养的六翼蝙蝠已经够狠了,听他这话还是下品啊,忽然想起在西山妙风观,红尘所持的法宝“将星七杀”,那法宝好像是念力所构,难道与我这个天蛾如出一辙?
真没想到念力变化竟然可以如此高妙,居然还会生长进化?这是不是说明我最近一段时间进步很大?有机会我的好好问问老爸这是怎么回事,可我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有啥护法或者什么念力所构的法宝啊,难道是我的法力更高点?哈,别逗了,估计是我运气好吧。天蛾天蛾,真是有够难听,唉,早知道我当初该召唤个龙啊虎啊的出来,那会不会更帅点?
我正在这胡思乱想,却听那老者道:“晚上老朽闲来无事,占了一课,乃是敦艮,吉,卦言重山关锁,惊门客来,果然不差呵。”
我心中一动,问道:“还没请教?”
“老朽言大鹏。”
果然,他就是言家掌门人,言大鹏,赶尸人的老祖宗。
言大鹏道:“方才你受伤不轻,到老朽家中休养一下如何。”
我把心一横,既然已经惊动他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点头道:“如此就打扰了。”
言大鹏哈哈一笑,当前引路,往村中走去。
一路上我隐约看见不少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丧尸夜枭,如果一窝蜂上来,只怕飞儿也顶不住啊,这个言家集,真够邪门的,也不知道言大鹏让那七八只夜枭来袭击我是为了啥,考校我的功夫么?
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一座不大的院落,大门开着,我随他直入大堂,分宾主落座,屋子不大,却十分整洁,厅上挂着一副对联:祷求天地,使得三魂暂住;不辞风雨,好教一叶归根。
我心下微哂,赶尸不过旁门左道,看着言下之意,他们还颇以堂堂正正为民解危的高人自居呢。
言大鹏唤人上茶,又取来毛巾和脸盆,我洗了洗伤口,他又唤人拿出一筒药膏来,道:“夜枭爪上有尸毒,你涂些三尸膏,免受其害。”
想来这么有身份的一个人,还不至于拿毒药害我吧,我接过来,打开一闻,一股恶臭扑鼻,屏住呼吸仔细的在伤口上涂着,所涂之处一片清凉,一边涂一边心里犯合计,这个老家伙到底想干啥?
不管了,开门见山吧,我涂完药膏,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大声问道:“我的父母在哪?”
(十三)干系
“你是说李掌门夫妇么?”看来他早知道我的来历,那我还废什么话:“正是,我就是李克,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前夜夜探言家集,就再没出来过,你会不知道么?”
言大鹏一脸诧异,招呼身边人道:“李掌门夫妇前日离开后,可有夜间来过?”
那人摇头:“集中这两日仅有一个外人来,您方才见过了。”
言大鹏点点头,对我道:“我看这其中有些什么误会,前几日李掌门夫妇确曾到访,向老朽索要啮魂珠,老朽未曾应允,他们便离开了。”
“可是他们传信给我是又进言家集了。”
“这不太可能,”言大鹏摇头道:“集中来生人不大可能瞒过我们的眼线。”
看他样子实在不像装腔作势,我有点慌了,老爸老妈不在言家集,那会在哪呢?
我本来是找他们来的,此刻听说他们不在,我倒一时不知道干什么好了,有的茫然失措。
反倒是言大鹏安慰我道:“令尊令堂都是当世高人,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大可放心。”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他们两人联手,只怕能胜过他们的也不多了,只是我搞不懂他们大老远非让我来,然后又玩失踪,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啊。
咳,言大鹏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来嘬了一口,不出声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啥好,胡乱问道:“那个啥,啮魂珠可是在这儿?”
言大鹏点点头,道:“前几日他们来索取啮魂珠,老朽未能答应,本无意夺人之美,奈何那啮魂珠干系重大,又是我那逆子拼了性命得来,怎好轻易与人?”
我一惊:“言晨是……”
他叹了口气:“不错,言晨是老夫独子,二十年前便叛出家门了。”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如此回护他?”我不由戒备起来,言晨某种程度上讲也是简介死于我手,只怕今夜不能善罢甘休啊。
却听言大鹏道:“他终究是我言家子弟,他拼了性命拿回来的东西,老朽怎能轻易与人。”
我对啮魂珠实在没什么觊觎之心,搞不懂老爸老妈非要那牢什子干啥,我心下合计,老爸老妈不在这,那我在这也没啥意义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啊。我主意打定,起身施礼道:“既然我父母不在此处,那我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我闻言色变:“你要强留我不成?”
“哪里,难得来一趟,老朽带你参观一下如何?”他好整以暇的道。
“我不想参观,我想会家。”看他年纪,比我老爸还大出不少,我索性耍起赖来。
言大鹏哈哈大笑,从袖子中探出鹰爪一样的手臂,掌上托着一个小盒子,密密麻麻的布满封印,他将盒盖微微开启,一股念力汹涌而出。
“啮魂珠?”他竟然将啮魂珠随身携带,不过我却一直感觉不到有什么念力,直到方才他从袖子中露出手来,将盒盖打开,我才猛地感到那股熟悉的躁动念力,而且仿佛又响起那个来自地狱般的声音……
啪的一声,盒子盖上。却听言大鹏道:“你可知道这啮魂珠与你有莫大干系,老朽不才,二十年前却也是封魔一战的主事人之一,时至今日,都是你的宿命啊。”
“什么宿命?”
“想知道就随我来,”说完他站起身领头向后宅走去。
看他那意思,我想走也走不成,参观就参观呗,反正现在肉在砧板上,爱咋地咋地吧,更何况我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想知道这啮魂珠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老爸为啥为让我来江西,还有二十年前那场封魔之战,那时候我才刚出生啊,怎么好像大家都有事瞒着我一样,我把心一横,跟在他后边,穿过院落,到了后宅一处大门前。
早有人把大门打开,进去之后是一间宽阔的大厅,雪白的墙壁,青砖铺地,两旁有两行长桌,上边摆满各式各样的物件,有点像练武场的架势,只不过摆的不是刀枪剑戟,而是瓶瓶罐罐和符纸朱砂一类法器。大厅正对门的最里边,本来该是拜访椅子茶几的地方,却放着一大口黑漆漆的棺材。
他信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的说,这是龙涎鬼香,燃气来百鬼莫近,这是捆尸绳、丧门剑,我们赶尸人常用的武器,这个是阴锣,这个是晃魂铃……
我注意到,他不像言六,言六嘴里一口一个吆尸,而言大鹏则毫不避讳的直呼赶尸。
我跟着他在那长桌边上走了一圈,听他介绍那些物件,都是赶尸人的法宝,心里纳闷,他难道真是带我参观来的?
最后他走到那口大棺材前停下,伸出苦干的手掌,在棺材盖上啪啪啪拍了三下,我正纳闷他在干啥,猛听他大喝一声:“三魂归窍,起!”
吱呀呀……
棺材盖缓缓的移动起来。
(十四)相煎何太急
一股死气从里边传出,我悚然一惊,退后一步,定睛一看,里边一个人缓缓坐起,双目紧闭,惨白的面色,短眉毛小眼睛大鼻子,不是言六是谁。吓了我一跳,我长出一口气:“言大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啊?你在棺材里作什么?”
言大鹏一愣:“你们认识么?”
我点头:“言大哥这是我在王家老店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是个赶尸的。”
“呵,他那两下子,也能叫做赶尸么?他也配姓言么?”言大鹏很是不以为然。
“他的水平可能不怎么高,不过却是个好人,比起那些豢养邪物的阴损之辈强得多了。”我气不过,替言六争辩道。
言大鹏好像没听到我的讽刺一样,转问道:“这么说来你们交情不错了?”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是倾盖如故。”
“那就更好了。”他嘿嘿的笑着,笑声中充满诡异。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言六打方才坐起来就一直没吭声,不由仔细看他两眼,赫然发现他的面色依旧惨败如纸,可是有一团死气遍布满脸,再看不出丝毫人气了,我一个激灵:“难道,他竟然死了?”
“到底是有鬼眼的人。”言大鹏油然道。
“你,你杀了他?!”我勃然大怒,一阵悲愤涌起,下午时候还一起喝酒聊天的朋友,此刻竟然死在言家,想起言六对我的赤诚相待,我不由心头大恸,手按百鬼,目光灼灼的盯着言大鹏。
他摇头道:“老朽何等身份?怎会对一个后生小子动手,他赶着十具尸体,走到集口就倒地不起,等道伙计抬道我这儿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了。”
“胡说,他下午还跟我喝酒呢,怎么会说死就死!”
“枉你身具鬼眼,难道看不出他早已死气侵体,一死迟早的事么?”
“怎么会这样?”一听言大鹏的话,我想起下午时候我也曾在他两眉间看到一团死气的,我当时以为这时常年赶尸沾染的。
言大鹏道:“要知他所习乃旁门,只懂吆尸而不懂自保,不曾镇住那些尸气就吆尸过境,殊不知那些尸气正在一点点的消磨他的生气,本来他还有七日之命,却又酗酒自伤,所以——”他一直言六,不再言语。
唉,言大哥总说自己是旁门,想学点正宗本领,没想到没到言家集就把命丢了,我心里十分伤感,看他在棺材中坐着,双目紧闭,我忽然心中一动,言大鹏把言六放在这个棺材里,然后带我来看,应该是有所预谋,只不过他不知道我认识言六罢了,可是方才一旦知道我们相识,居然还说好极了?他想干什么?
我问道:“他既已死,你这是要作什么?”
只听言大鹏嘿嘿冷笑道:“老朽自然不能跟你这晚辈动手,让你死在夜枭之下只怕你也不服气,姑且用这新尸试试你们茅山的本领。”
“什么?!”
言大鹏探手入怀取出一张符纸,啪的一声帖在言六额头,接着在他背后大力一拍,喝道:“去吧!”
言六蓦地睁开双眼,尸身如奉纶音,缓缓站起身,双足一较劲,蹦出棺材,向我蹦过来。
我万没想到言大鹏打的是这个主意!
倘若是个陌生人也就罢了,可眼前这个,是下午才一起交杯换盏称兄道弟的朋友,是倾盖相识却待我甚厚的兄长,这叫我如何对他的尸身动手?!
咿呀一声,背后的大门关上了,言大鹏好整以暇的坐在棺材上,看着言六向我逼近。
一愣神功夫,已到眼前,抡拳就打,我下意识的举手一挡,哎呦一声,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好家伙,差点没把我胳膊打断了,怎么这么大力气,可我的抵挡也让他身形一滞,趁此机会我掏出老谢给的镇尸符,啪的一声帖在他脸上,接着我一猫腰,轱辘到一边去。
言六呆立当场不动,眼睛闭上了。
老谢真不含糊啊,到底是方仙派的传人,真有几分本领,我长出一口气,刚要开口质问言大鹏,却听他冷笑一声,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双掌一拍,啪的一声响,言六像在梦中惊醒一般,又活动起来,并且,这次不是蹦,而是开始迈步而行。
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尸体从来都是蹦的,从未听说过膝盖可以打弯的,这是因为人的双膝各有一条上抵灵台下接地气的筋络,称为生筋,也叫天地桥,人死之后,截断天地桥,阴阳相阻,生筋不畅,所以膝关节无法弯曲。
可眼前言六居然像个正常人一样,迈步向我走来,怎么叫我骇出一身冷汗。
言家秘术当真有这等巧夺天地之功么?
可能是刚开始走路的缘故吧,他的速度不太快,姿势很生硬,还有些蹒跚,我一边退让,一边思索对策,慢慢的,言六好像适应过来,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变成奔跑了,我也只能撒欢的跑起来。
唉,我堂堂茅山后裔,曾经的注册阴阳师,被一个僵尸追着跑,这成何体统啊……
(十五)僵尸
绕了几圈,眼看他就快跟上了,我又没办法抽出百鬼去劈他两刀,正在一筹莫展,猛地想起飞儿来,方才它不是帮我抵挡了夜枭的攻击么,何不唤它出来先挡住言晨再说。当下我一边跑一边暗结法印,口诵法诀,一团光华升起,我一看,心凉了半截,这不还是那个小P蛾子么,桔子大小的那么一个,唉,不是说我已经修炼出护法了,方才那个华丽丽的天蛾哪去了?我一发愣的功夫,就觉得背后劲风袭来,啪的一声,后背遭受了重重一击,我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差点栽在地上,我不由的火往上撞,这家伙,我对他处处留情,他倒好,想把我往死里整啊,我大怒转身,抽出百鬼,翻转刀刃,使出十成的劲道,用刀背劈头盖脸就是一刀。
僵尸的反应总归输人一筹,加上我宝刀在手,又经过这阵子历练,已非当日H大停尸房那个时候的水平可比,这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在他面门上,固然是刀背,也砍出一道深深的印记来,鼻子都砍歪了,言六的尸身好像被这一刀砍蒙了,没有再追过来,呆立再当场,趁他发呆的当口,我猛的窜过去,把他额头上帖的那张符纸撕了下来。
忽然发现,他鼻子下边两道红线,竟然,有两条鼻血流了下来……
僵尸也会流鼻血么?
我已经整个乱套了,不过既然他能走能跑,那流鼻血也不算什么希奇吧。
言六举起手在鼻子下边擦了擦血,又凑到眼前看了看,接着又轮动双拳向我扑来。
搞什么啊,我已经把符撕了,怎么还能动?!而且比方才还勇猛。
言大鹏在一旁发出嘿嘿的干笑声:“你把我言家秘法想得也太简单了。”
我真想冲过去砍他两刀,不够我还没冲动到那个地步,怎么看他都是绝世高手的范儿,我还是先对付了言六的尸体再说把。
再要手下留情,只怕我就得把小命交代到这,可是我难道真的要把他砍上几刀才行?真是下不去手啊。
法宝啊,为什么我就没多整几样镇尸的法宝呢?这时我猛地想起,怀中还有一张言六送我的镇尸符,号称是言家正宗,把这符贴在他印堂上,会不会有效果?
这时言六已经势如疯虎般冲过来,我把心一横,提到迎上,见招拆招,等着寻他的破绽好帖符咒。
拳来刀往,我身上没少挨他的老拳,他也没少被我的刀背猛砍,我也豁出去了,招招都用足力气,可这家伙像是不知道疼似的,越战越勇,打得我汗流浃背,越来越心虚,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调转刀锋,结果他算了。
我用力一刀挡开他砸下来的胳膊,没等喘口气,他竟然猛地张开大口向我喉咙咬来。
这是个险招,但也是个机会!如果我能控制住他的头颅,就有机会贴上符咒,可是,拿什么吸引他的嘴呢?总不能拿我的胳膊吧?
没容我细想,他的大口已经逼近,白森森的牙齿让人一阵寒意。
我顺手把刀把转过来,喀吧一声塞他嘴里了,他奋力的一口咬下去,也不知道碎了几颗牙。趁这机会,我掏出符咒,啪的一声,贴在他的额头上,他如被雷击,身子一阵抖动,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头垂下,不再动弹。
唉,言大哥啊,你差点要了我的命啊。我越想越气,抬脚照他的胸膛就是一脚,言六的尸身被我咕咚踹翻在地,哦~~~~~~~~~~的一声,竟然,打了个嗝……
(十六)试练
我吓了一大跳,膝盖能弯曲、会流鼻血也就罢了,还会打嗝,这也太过分了吧。却见这‘尸体’打完这个嗝,胸膛一阵起伏,然后,竟然翻身坐起来。
诈尸啊?!
我一激灵,一想不对啊,他方才那就是尸变了,还怎么诈?
言六的‘尸体’竟然开口道:“我这是在哪?”
我脑子全乱了,没吭声,呆在当场。
“哎呦,好疼……哎呦,我的脸……哎呦,我的牙……哎呦,兄弟,你怎么在这?”
我呆了半晌,仔细打量他,虽然脸已经被我打得不成模样,不过也能看得出死气散去,恢复了生机:“言大哥,你,你,你活过来了?”
“我死了么?”他挣扎着站起身,奇道。
这叫我怎么说呢。
没等我回答,他又急道:“谁把我打成这样的,兄弟你看见没?咦,兄弟你也受伤了?”
这可真是一言难尽啊,我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哈哈哈,言大鹏适时的走过来,对言六道:“你可认得我?”
言六揉揉眼睛:“您老是言大鹏言老掌门么?”
“不错,正是老朽。”
言六方才好不容易爬起来,此刻却又纳头便拜,言大鹏伸手一搀,喊道:“来人啊。”
大门打开,进来两个家人,言大鹏交代把言六服下去休息,言六一脸茫然,却抵不住身上几十处伤口发作,跟我告个别,任由着家人搀扶下去。
我站在那,丈二和尚莫不找头脑。
言大鹏心情好像很好,处理完了言六的事,笑眯眯的说:“李克,你此刻脑中可是充满了疑问?”
废话,岂止有个问号,我心中还有一堆的惊叹号,我还希望这个鬼事情赶紧画上个句号!但是我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我觉得这个时候保持沉默,会显得我稍微睿智一点,不像被人刚耍了一通的白痴。
言大鹏哈哈笑道:“先洗洗干净,包扎一下伤口,再听我细细说来。”
洗就洗,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老子这一百多斤今天就豁出去了!
我跟着家人来到浴室,凭心而论,这宅子也就只有这浴室看出点现代化的样子,至少还有热水器和喷头,其他摆设场景,活脱脱一个明清宅邸。
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把伤口处理了一下,换上一身家人递过来的长衫,我真是挺讨厌赶尸人这套行头的,可是我的衣服已经脏得不行了,人家说要拿去给洗洗,我只得套上这个长衫,又跟着家人来到前厅。
言大鹏已经等在哪了,见状抚掌笑道:“李世侄果然一表人才,我言家只得这套行头,委屈你了。”
世侄?我心道,你儿子年纪跟我老爸差不多了。
“委屈倒谈不上,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咋回事?”我洗了个澡之后,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像刚才那么气氛了,加上人家笑容可掬的,我也不好乱发脾气。
“那先从言六说起吧。”
“是啊,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呵,他本来就没死。”言大鹏笑道。
“可是他明明已经断绝生机了啊?”
“他修炼邪法,常年接触尸体而不知自保,自然尸气侵体,等他昏倒在言家集时候,已经生机寥寥了。”
“不错,我下午和他喝酒时候就看到他脸上一团死气,我还以为这时赶尸人的职业病呢。”
“他那是法门不当之故。你看老朽脸上可有什么死气?”
我摇摇头,我早观察过了,他脸上可是一点异样也看不出。
言大鹏续道:“老朽将他接进家中,喂他服下解死气的丹药,只不过他生气极为虚弱,还不自行,我正待为他活动手脚,让他重燃生机,以生气排尽死气之时,你便来了,于是老朽便想了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终于说道正题了,我急忙问道:“什么计策?”
“一则借你之手,为他活络筋骨,让他重燃生机,二则也试试你的本领手段。”
“为何要试我呢?”我奇道。
“这就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
我一惊:“与封魔一战有关?”
他点点头,却道:“本来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胆色和本领,不过知道你们是素识之后,我改了主意,除了胆色本领外,还要试试你的心肠。”
“试试我是不是仁义之辈?”
“不,”他摇头道:“试试你是大仁大义,还是妇人之仁。”
我问道:“大仁大义又如何?妇人之仁又如何?”
言大鹏突然挺起干瘪的胸膛,豪气万状的大声道:“倘若是大仁大义的丈夫,便可担当大事,倘若妇人之仁,那就会让很多人失望了。”
我一向是散淡的很,从来都不知道,我的身上肩负着这么多人的期望,一时呆住了。
言大鹏拿去那个装着啮魂珠的盒子问道:“你接触啮魂珠之后,可有什么感觉?”
“有,有很强烈的感觉,”我回忆道:“仿佛跟它很熟悉的样子,而且耳边总会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
“说什么?”
“说什么不归归来之类的,总之一接触这珠子就觉得怪怪的。”
言大鹏叹了口气,把盒子递给我:“这并不奇怪,因为这啮魂珠与你有莫大干系,从某种意义上讲,可说同宗同源!”
(十七)廿年之秘
啥?!我茫然接过来,心里却七上八下,这也太多离奇了点吧,我和这珠子能有啥关系,又怎么会扯上啥同宗同源的。
我问道:“我听说这啮魂珠是蚩尤之眼?”
“那只是传说之一,这珠子近千年来几次出世,都惊世骇俗,它的来历也众说纷纭,有说是蚩尤之眼的,也有说乃是鬼龙之眼,到底来历为何,老朽也不得而知了。”
“鬼龙?”我猛的想起在地府穿越记忆之时,依稀有人飞鸽传书说龙虎山鬼龙现世,难道便是那个鬼龙么?
却听言大鹏继续道:“正因这珠子与你干系重大,所以令尊令堂前来讨要啮魂珠时,老朽本应当给的,只不过这珠子总归是逆子言辰拼了性命换来的,怎么轻易与人,所以我才必须要考验一下你的本领和心术,”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你果然没令我失望,虽然本领还待加强,不过对上言六之时,虽存仁心,却也不拘小节,不是一味妇人之仁,倘若那镇尸符不起作用,只怕你就要拔刀斩尸了吧?”
我脸上一红:“只怕会的,惭愧的紧。”
“有什么好惭愧的,为了一个已死的尸身,犯不着以命相拼,你已尽仁义,大节无亏!”
话虽是这么说,我心里还是不免觉得有点愧对言六,忽然想起他的志向,趁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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