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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鬼手(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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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起这么早?”席圣贤问道。她平时晨练都没起这么早的。
兰欣取出纹胸穿上,说道:“今天有点事,我得赶去接机。你继续睡吧。冰箱有牛奶和鸡蛋。餐厅的外卖电话压在客厅电话下。”反手身后,摸到内衣带子,拉在一起,摸索着扣上。
因为兰欣的动作,席圣贤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到她的手上,跟着又看到移的背部,然后是腰上,再把兰欣那仅着内衣内裤的背影一扫无疑。她不由得感慨一声:“成女人了。”
兰欣回头看她一眼,问:“难道你没长成女人吗?”视线落在席圣贤那张娃娃脸上,“扑哧”一笑,又说:“你以为谁像你啊,长十年都没变样。等你伤好了,真得让我摸摸看有没有料,是不是身上也和脸上一样有欠发育。”
席圣贤没好气地回她句:“如果你哪天出什么意外,那一定是因为嘴欠。”她看到兰欣弯下腰去穿裤子,臀部因为她弯腰而绷紧翘挺,席圣贤赶紧又损一句:“哟,你屁股的发育不错,又肥又大,好一块坐凳肉。”
“席圣贤,你作死是不是?”兰欣套上裤子,扑到床上,抬手就在席圣贤的额头上给她敲个响头,问道:“我的屁股哪里肥大了?”抓起枕头,砸席圣贤的头上。
“哎哎哎,你赶紧把衣服穿好。穿件纹胸就奔过来,如果我是同性恋,我还以为你在色诱我呢。”
兰欣起身,下床,从衣柜里挑了件衣服,一边套上一边说道:“你不是同性恋,我是。”
“呃……”席圣贤眨眼,让兰欣这话噎得没语言了。
兰欣穿好衣服,瞥她一眼,把凳子从梳妆桌下抽出来,然后坐上去,打开化妆品盒子,开始扑粉上妆。席圣贤看她那娴熟的动作,不得不感慨这就是职场女性和盗墓女贼的区别啊。她连描眉都不会,有次给自己修眉,生生把一双好眉毛修毁了,一边,修得几乎快没眉毛了,另一边,波浪起伏。打那以后,她就死了化妆的心,有钱就拼命给皮肤做保养,以求达到天生丽质不化妆也比别人漂亮的效果。但天生一张娃娃脸,还是张笑脸,她越保养就越往未成年方向靠拢。有次遇到文物侦刑队的设关卡,她拎着一个用泥糊过的陶瓷罐,里面塞了不少小件赔葬品,上面塞两包腌咸菜,大摇大摆地从侦刑队的人面前晃过,人家扫一眼她那脸,轻飘飘地扫一眼她手里提的罐子就把她放过去了。所以,她对自己这张脸又爱又恨,对兰欣这类型的,只是干羡慕加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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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暗示 。。。
席圣贤平时六点起床,这会儿醒了也没打算再睡。她刷完牙出来,就听到兰欣说:“你的衣服等洗过再穿,你先暂时穿我的衣服。这几天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在我这里养伤,你身上有伤不方便就别弄饭了,中午我会尽量赶回来,如果我回不来,楼下那家餐厅的菜都不错,旁边也有几家。你可以去外面吃,也可以叫外卖上来。”她从抽屉里拿出备用钥匙,说道:“这套钥匙你拿着。”收了化妆盒,她看了下时间,又去厨房开火做早餐。手上煎着蛋,耳边夹着电话,把电话那端的那位似乎没干好工作的倒霉蛋骂了个狗血淋头。煎蛋装进盘子里,兰欣把煎蛋和热好的牛奶往餐桌端的同时,又拨出一通电话催命。席圣贤听她这动静,好像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难怪一大早就要忙着跑去接机。
兰欣挂掉电话,把面包放进微波炉,对席圣贤说道:“书柜里有书,电视柜里有碟,你要是无聊可以随便翻翻。我今天赶时间就不陪你吃早餐了。”面包烤热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把酸奶和面包一起装入保鲜袋,拎上包就准备出门。经过席圣贤时,说句:“走了啊,回见。”出去两步,又绕回来说句:“你如果有事要走的话,最好先给我打个电话,但最好还是把伤和感冒都养好了再走。”在席圣贤那粉嫩的脸蛋上捏一把,笑笑,就打仗似的冲出家门,走了。
席圣贤看着那关上的门,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这些上班的人比他们盗墓的还要忙还要紧张?看兰欣从化妆到出门这段时间,忙得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视线又落在餐桌上那犹冒着热气的早餐,没来由的心里堵得慌。兰欣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吧?
席圣贤坐在餐桌前,吃着兰欣百忙中给她弄出的早餐,心里挺不是滋味。突然想起昨晚兰欣提到她父母时说的一句话:“他们被埋在矿里,尸体没挖出来。我和二叔赶去处理的,赔了二十万,钱在二叔手里。”钱在二叔手里?兰欣的二叔和二婶是什么东西方圆三十里的人都知道,钱到了他们手里还不成了狗嘴里的肉。吃完早餐,席圣贤把碗洗完后,给私家侦探打了个电话。“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有结果了,你什么时候来取?”
席圣贤略一思量,说道:“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在办公室等我。”说完挂了电话。她到兰欣的衣柜里挑了一套夏季的西服套装穿在身上,把自己手腿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出门,先去银行把雇请人手的费用打到耿建辉账上,再打的去侦探事务所。
她进门过后,关门,落锁,将一叠现金搁在桌子上。
那私家侦探把钱过了点钞机,清点无误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席圣贤,说道:“是个同性恋……”乍然收到席圣贤那杀人式的眼神,慑得他赶紧把后面的话收回去,闭紧嘴。
席圣贤转身坐在沙发上,从牛皮纸袋里抽出兰欣的调查资料,慢慢地翻阅,看完后,便把整叠资料送入碎纸机搅得一干二净。她转过身,俯身以压迫姿势逼近那侦探,说道:“虽然我们合作过很长时间,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关于她的事,你敢漏出一个字,碎纸机里的纸成什么样,你人就成什么样。还有,我不喜欢听到任何非议她的话。”冲那侦探抱歉地笑了笑,再冷冷地瞥他一眼,转身出门。
那侦探目送席圣贤出去,再朝碎纸机里望一眼,没来由地觉得有股寒气冒出。
席圣贤回到兰欣家里,一通电话打到耿建辉那里。“耿老师,是我。你安排个人跑一趟外省,帮我招呼一个地痞,下手别重了,打断他一条腿就成,再剁他老婆几根手指,右手。”说完,报上兰欣二叔姓名和他家的地址,挂断电话,重重地把自己摔在沙发里,沉沉地喘口气,闭上眼。她的手覆在眼睛上,心里难受得发慌。
这些年兰欣过得也很不容易,真不容易。她父母矿难赔的二十万她一分钱没拿到,挖矿攒的几万块钱,在她爷爷治病和丧葬上就花光了。后来读书的钱,都是自己半工半读加考奖学金赚的。她家早年修的那几间平房,也被她二叔以兰欣在外面读书她家没人住为由搬进去占了。兰欣虽然从小自立、性格强悍,可孤伶伶的她遇到她那死不要脸的二叔和撒泼蛮横的二婶,还真只有被欺负的份。
以前有她在,她还能护着兰欣。兰欣的二婶敢到兰欣家里拿米粮油盐她就敢去糟蹋他家地里的庄稼,他们敢去动兰欣屋里的东西,她就敢去他们家屋后点烧他们家的茅草屋厨房。反正她做事干净,不怕他们找上门来。没凭没据又没证,你能拿她怎么滴?指槡骂槐她只当听不见,实在火了,趁他们家没人,拣一块砖头就朝他们家那还没养大的猪招呼去,保管那猪报废。在那时,养猪算是农村每家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很多学生的学费就是从那里出的。想到有次,兰欣的二叔喝了酒,犯横,提着杀猪刀直奔她家,扬言要捅了她。她抡把砍柴的弯刀调头就奔他二叔的宝贝儿子去了,刀直接压在他儿子的脖子上,拖着他那宝贝儿子一起往水库里淌去,村长和兰家及席家的老辈出面她都没撒手,最后是二叔和二婶跪在兰欣跟前求兰欣开口,她才拖着那已经吓瘫的小屁孩上了岸。上岸后,兰欣的二叔抬手就给她一记响耳,她一转身就把他二叔的儿子按在地上,不管别人怎么拉怎么打她,就是不撒手,掐得那小子差点咽气。打那以后,她二叔家的小孩看到她就跟见鬼一样,他二叔和二婶也再没上过兰欣家的门。没想到,她走后,那两口子又欺负起兰欣。“妈的,人渣!”席圣贤恨恨地骂了句。你们是恶人,她是恶鬼,看谁能欺负到谁!
手机铃声响了,席圣贤摸出手机一看,是兰欣的号码。“喂。”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叫了外卖,估计半个小时内能送来。”
“嗯。”席圣贤应一声。
“嗯,你在做什么?一个人有没有觉得无聊?”
“没觉得无聊,我躺在沙发上在想我们小时候。”
“呵呵,在想娶我的时候吗?”
席圣贤沉默两秒,说:“我在想我差点掐死兰荣那次。”
兰欣那边短暂的沉默过后,才幽幽说道:“如果你能一直在就好了。”
席圣贤没作声。
兰欣“呵呵”地笑了笑,又道:“不过你那次下手也太狠了,兰荣算是落下心理阴影了,现在胆子还小得很,见谁都怕,现在都快二十四的人了,还成天窝在家里不怎么出门。”
“该!”席圣贤骂了句。
“呵呵,我总觉你的报复心特强,得罪你的人准没个好,但愿这几年没什么人得罪你吧。”
席圣贤也学着兰欣“呵呵”笑了笑,马虎过去。
兰欣笑问:“那要是有天我得罪你怎么办?”
兰欣得罪她?她没想过。席圣贤想了想,说道:“那你想怎么得罪我呢?”
“呃,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了。”
“哈哈。那你收好我给你的那张名片就好了,那在我这里即是免死金牌又是救命灵符。”
“哦?这么神奇?”
“嗯。”席圣贤应道。“不过只可以用一次,用完了我就要收回。”
“啊?那我可得收好了。将来说不定能有大用。哎,小贤,这能不能用作别的用途?”
“例如?”席圣贤问。
“例如求婚啊或者是让你答应留下不离开之类的。”
“呃……”席圣贤干笑两声,问:“求婚不是用戒指吗?”
“我现在说的不是戒指,是你的免死金牌和救命灵符。”
席圣贤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毕竟她和兰欣重逢才相处两天,而她们的人生境遇在分别的这几年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和距离。她现在连去留都没定,关于这过不过界的问题她就更没心理准备。
“呵呵,逗你玩儿的,别往心里去。我还有事,就先挂电话了。拜拜。”
席圣贤捏着电话,躺在沙发上,低低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兰欣不是逗来玩的,兰欣有那方面的心,在她们小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意向。她承认,她对兰欣也有一点那方面的心理,但也仅仅只有一点点。她们两个,那是从小生长在一块儿,从小养出来的情分,和爱情无关,即使有,那也只是少年时期的一点懵懂情愫,离爱情还很远。
不到半个小时,外卖果然送来了。三菜一汤,都是按照她的清淡口味做的。任何她禁的佐料配菜都没放,甚至连姜都没有。显然是兰欣叫外卖的时候特别嘱咐过的。对于兰欣的这份心意和照顾,席圣贤很感动,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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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罚跪 。。。
吃着吃着,席圣贤的眼里就淌出泪来。含在嘴里的饭也涩涩的,喉头哽咽,如被鱼刺卡住,饭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似要把那卡在喉头的“鱼刺”哽下去。
一大盆饭和三个菜,席圣贤吃得一点不剩,连那一海碗汤也让她双手捧着喝个底朝天,碗放下,打个嗝,人便冲进厕所,趴在马桶前吐了个翻江倒海。双眼泛潮,睫毛挂泪,跪在马桶前,喘着气抽搐。她摸出手机,又打了个电话给耿建辉,“耿老师,兰德清,要死不要活。”“啪”地一声合上电话,站起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通红,神情凄厉,婉如厉鬼。她本就是一个鬼,早沦为一个鬼。
席圣贤拎开水龙头,把冷水泼在脸上洗了把脸,再把马桶冲了,把兰欣的屋子擦拭得干干净净,然后拖了张椅子,独自坐在阳台上,坐了整整一下午,等兰欣回来时,她又恢复成那淡淡的不温不火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天兰欣的都非常忙碌,工作、应酬忙得她脱不开身,经常很晚才回来,每晚两三点还在加班,其间还出了几天差。
席圣贤这段时间挺闲,每天窝在兰欣的家里养伤,十余天过后,身上的瘀青已经褪得差不多,人也活动自如。每天,兰欣起床时她也起床,兰欣化妆时她去厨房给兰欣做早餐。等兰欣走后,她便独自在客厅练功。有时候,靠墙倒立,有时候压腿、下马练基本功,日子过得悠闲懒散。
这日周末,兰欣回来比往常早一些,回家后,照例在席圣贤的脸颊上捏一把。席圣贤却敏锐的发现兰欣的情绪不若往日那般兴致勃勃,笑得有些勉强。
兰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对坐在沙发上拿着摇控板看电视的席圣贤说了句:“今天兰荣给我打电话,说二叔掉进水库淹死了,二婶被人剁了三根手指。”
“哦。”席圣贤极平淡地应一声,问:“那你要回去吗?”
兰欣摇头,涩涩地笑了笑,说:“早撕破脸,没半点情分的人,回去做什么?只是有点感叹我们两家的人丁越来越单薄。”
席圣贤冷笑道:“怨谁?怨老天还是怨他们自己?个个都钻在钱眼里,把人命和亲情看得那么轻贱。死了好,一个个都死了,干净。”两百块,每年只需给她爸打一支两百块钱的针药就可以续她爸的命,可是她妈舍不得,嫌她爸有病不能干重活种庄稼,生生给她爸断了药,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爸病死。他们连给她爸买口薄棺材都不肯,一床破凉席,裹了,就埋了。十岁,十岁她就成了没爸的孩子,看着她妈勾勾搭搭干尽龌龊事,最后抛下她,跟一个野男人跑了。十二岁,兰欣的父母外出打工,小小年纪就当起家长。她呢?十二岁,她父母都没了,一个人住在破烂的土墙房里,自己种庄稼养猪喂鹅养活自己。猪还没养大,卖不出去,她凑不够学费,找亲戚借,嫌她是没父没母的孩子,门都不让她进。老师一个耳光掴在她的脸上,骂她,“没钱你读什么书?明天还不交学费你就不用来读书了。”罚她在教室里站了一天,受尽同学冷眼奚笑。最后是兰欣拿她父母打工寄回来的生活费给她交了学费。
兰欣惊讶地望向席圣贤,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小贤?”,但很快,她明白席圣贤所指,问道:“还在意那些事?”席圣贤那双像刀子似的眼睛剐得她心里难受。当年席圣贤站在院子里看着她妈离开时也是这样的眼神。这么多年,席圣贤眼里的恨非但未消失,反而更加浓烈冷漠。一个想法突然冒出,即又马上被她压下。就算她二叔和二婶的事出得蹊跷,她也不能往九年多没回过老家的席圣贤身上想呀。
席圣贤冷冷地抿抿嘴,又把视线移到电视上,默认了。
兰欣站起身,手托在席圣贤的下巴上,强行扳过席圣贤逼得她抬起头看向自己,高声斥道:“席圣贤,你给我听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不准你再把它埋在心里。谁身上没点伤心往事,耿耿于怀、斤斤计较有意思吗你?那点子破事捂在心里,难道你还指望它能变成古董将来让你拿出去论斤卖?”
席圣贤闻言“噌”地一下子站起来,怒道:“是破事吗?如果我爸还活着,如果家还在,我能被逼到跟盗墓的走的份上?如果你二叔不吞你那二十万你……”后面的话,她生生咽了回去。
“我什么?”兰欣问道。
“没什么。”席圣贤别过脸去。
兰欣托住席圣贤的下巴,又把她的脸掰过来,问道:“我什么?有话就说出来,在我面前你还用得着憋着吗?”
“我派人查过你这些年的经历。”席圣贤说道。
“啪!”兰欣扬手就给了席圣贤一耳光,再一推,把席圣贤推倒在沙发上,然后抓起抱枕一通劈头盖脸就朝席圣贤身上砸去,连砸十几次之后,又拧着席圣贤的衣襟把她揪起来,怒骂声:“席圣贤!你作死!”又把席圣贤推倒在沙发上,指着她鼻子骂道:“想知道什么,当面来问我就成,我会瞒你吗?背地里调查我!你作死呢你!”兰欣气红了眼,抓起抱枕又朝席圣贤砸去。
席圣贤动都没动一下,任由兰欣打骂。
兰欣气得一把推开席圣贤,坐在沙发上。她又问道:“我二叔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是。”席圣贤冷冷地答道。
兰欣气得抓起一个抱枕丢到席圣贤的脸上,再也骂不出一句,坐在沙发上,气得发身发颤。
席圣贤僵直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满脸冷色,眼里一片漠然。
兰欣没理她,她单手支着额头,泪水花子在眼里直打转。
席圣贤转过身去,走到窗口推开窗户,站在风口上。她刚才是激动了,那些事情埋在心里那么多年,她一直压着,捂烂了都不外露半分,可在兰欣这里,她憋不住。买凶杀人的事,不能说、不能提更不能认,但她不能骗兰欣。骗了,她们两个之间的信任就没了,情份也就没了。
许久之后,平静下来的兰欣出声喊了句:“小贤。”问道:“这事情你做得干净吗?”她问的当然是席圣贤买凶杀人和剁手指的事。
席圣贤静静地答了句:“干净。”即使杀手落网也查不到她这里,更何况他们做事一向干净利索。
“过来。”兰欣的声音平缓安静。
席圣贤缓缓转过身,走到兰欣跟前,神色一如往常的淡漠。
兰欣说道:“老规矩,自己去床头跪着吧,我给你订好闹钟。”她说完,起身去找出那买来从没使用过的闹钟,装上电池,调好时间,然后摆在床头。闹钟搁下时,一滴泪飞速坠落,她拭去眼角的水渍,转身去了厨房。三个小时,刚好够时间煲一锅汤。
席圣贤默默地进入卧室,走到床前,面对床铺跪下,双手捏在耳朵上,视线落在闹钟上,看着那指针“嘀嗒嘀嗒”一圈圈地转着。看着看着,就想到小时候她和兰欣相依为命那几年,她只要犯错,兰欣就会罚她跪床角,让她反省。很多年没被兰欣罚跪过了,现在跪在这,竟有种回家的感觉。安心的感觉,让她不由得露出开心的笑脸,很轻松,这么多年来从未没有过的轻松。
兰欣在厨房里一边极其快速而熟练地剁着碎肉,一边用手背擦拭眼里滚出的泪。小贤从小就不吃肥肉,说腻,一点肥肉都不沾。她们穷,瘦肉比肥肉贵很多,吃不起,所以每次她只买二两瘦肉,然后把肉剁碎了,和进面粉里,加点盐,用菜籽油跑过油锅,再掺水煮开放点青菜就可以了。小贤每次都吃得很开心,这也是小贤最爱的菜色之一。
那时候的小贤不是这样的。买凶杀人,被抓到是会判死刑的。她看小贤提到杀人时的冷漠神色,分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盗墓、杀人,一身罪孽,她不知道小贤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经常在想,小贤的爸爸要是活着该有多好。虽然她爸爸有病,可是他有一手好手艺,编得一手好竹篾,还会编很多小玩意给小贤,哄得小贤好开心,成天挂在她爸的脖子上炫耀她有一个好父亲。席叔叔如果在天上看到现在的小贤,也会心痛吧。
兰欣把肉丸滚过油锅,用漏勺沥了油,又再熬了锅骨头汤,把晚上要炒的菜切好,米煮进电饭煲,转身回到客厅,看着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地跳时间。二叔再不好,那也是她二叔,她堂弟的父亲。她和二叔他们撕破脸,和兰荣还有话说。二叔家里发生的事把已经被席圣贤吓破胆的兰荣吓得连房门都不敢出,办丧事时连当孝子端灵都不敢出来。兰荣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哭着问她,“姐,我该怎么办呐!”她听到兰荣那抽泣的哭声,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这人废了。兰荣被席圣贤废了。招惹上席圣贤,落到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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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看穿 。。。
“叮——”刺耳的闹钟声响起,兰欣起身走向卧室。席圣贤仍笔直地跪在床脚,她抬手把闹钟关了,手撑在床上,正欲起身,就听兰欣说道:“你先别忙起身。”兰欣走到床边坐下,问席圣贤:“腿麻了吗?”
席圣贤点头,低声道句:“还好。”
兰欣说道:“小贤,我不管你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杀人放火这类事还是少干为好。如果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就抽身吧,找份正当工作,忘掉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过全新的生活。如果抽身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
“抽不了身,你也解决不了。”席圣贤双手撑在床沿起身。腿因为跪太久已经僵麻,她坐在床边,揉着僵疼的膝盖促进血液循环。
兰欣问道:“你就打算在这条路上走到黑?如果哪天你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她去拿来活络药喷在席圣贤的膝盖上,帮席圣贤揉着关节。
席圣贤说道:“兰欣,我的事你别管,你也管不了。”
兰欣站起身,锐利的目光逼视席圣贤,席圣贤的那句“别管”格外刺耳。席圣贤的态度已让她明白,她劝不动席圣贤。她转身朝外走去,说道:“我去做饭。”席圣贤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吃过饭,兰欣独自坐在阳台上抽烟。席圣贤则洗了澡钻进被窝睡觉。
一包烟抽完,兰欣才回到房内,梳洗完从卫生间出来,见席圣贤背对她睡在床上,匀称结实的手臂压在被子外夹着被子,身子微曲,光滑的背部□在外。席圣贤的伤已经好了,只留下一些零星瘀痕还未褪尽。
兰欣坐在床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席圣贤。
席圣贤转过身,仰面朝天,望着兰欣问:“你还不睡?”失眠?
兰欣摇头,她睡不着。
席圣贤没问兰欣为什么睡不着,她能猜着兰欣在烦些什么,她有她的坚持,她没办法解决兰欣的这些烦恼。她闭上眼,让兰欣自己去想。兰欣向来比她想得开。
迷糊中,席圣贤感觉到有道影子朝她压了下来,她的嘴唇又传来温软的触感,还有丝丝牙膏的薄荷清香味。重量压下,有人压在了她的身上。是兰欣在亲她?那唇堵在她的唇瓣上,不仅吻着她的唇,还不断尝试勾住她的舌。席圣贤睁开眼,同时闭紧了嘴。
兰欣抬起头,她趴在席圣贤的身上,抬手捧着席圣贤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席圣贤,灼热的眼神,流露出许多复杂的情绪。
席圣贤只读懂其中一种——占有。她说道:“兰欣,睡吧,我们不可能。”她低低地叹了口气,闭上眼。
一只手伸入撩入她的裙子里,来到她的胸部,覆在她的左胸上。席圣贤倏地睁开眼,屏住呼吸,望着兰欣。
兰欣说道:“别动,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反应?”
反应?什么反应?席圣贤皱眉,亲亲嘴倒没什么,反正小时候也亲过不少次,她也挺喜欢亲兰欣,也喜欢兰欣亲她,但像现在这样子直接触摸身体那种地方,她有点难以接受。
兰欣的唇又吻在席圣贤的唇上,右手合在席圣贤那盈盈一握的胸前,轻轻地揉动。
席圣贤的眉头皱得更紧,冷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兰欣,发出一声警告:“兰欣。”声音很低,也很冷。
兰欣猛地抽手,起身,去了洗手间,紧跟着就传来水响声。
席圣贤坐起来,横抬手臂覆在自己的右胸上,望着洗手间门口看了半天,最后沉沉地叹口气,仰头靠在床头,用覆在眼睛上。她与兰欣之间怎么会这样?兰欣对她有□、有占有欲,她呢,更多的是把兰欣当作姐姐,当作亲人、家人。与兰欣同床共枕的这些天,有时候兰欣会偷偷的亲亲她的额或者她的唇,有时候会伸过手臂揽住她睡,她都装成睡沉了不知道,但她没想到兰欣今天会有如此举动。
兰欣站在水龙头下,冰冷的水当头浇下,冷得她打个寒颤,人却跟着清醒不少。不管她怎么喜欢席圣贤、怎么想把席圣贤留在身边,小贤毕竟不是小时候那单纯懵懂的小贤,如今的小贤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一面——神秘又令她担忧的一面。
擦干身子和吹干头发,兰欣从浴室出去,席圣贤还坐在床头,未睡,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
兰欣上床,在席圣贤的脸颊上捏了捏,说道:“睡吧,我保证不再碰你。”说罢,钻进被子里,捂紧冷得打颤的身子。深夜淋冷水,果然不是什么理智的事情,特别是在这已过了中秋的季节。
席圣贤低声道:“兰欣,我不喜欢刚才那样,以后都别这样了。”她不喜欢被侵犯,如果刚才压在她身上的人不是兰欣,她想那人这会儿恐怕只能躺在地上说话了。
兰欣转身面对席圣贤问:“捏捏脸,亲亲脸颊都不行了吗?”
席圣贤摇头,低低一叹,说:“你知道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反对你的性取向,这是个人自由。我只是不明白……”她深吸口气,说道:“如果说你的第一段感情是因为你被撞断腿,肇事司机逃了,她不仅帮你出医疗费,还悉心照顾你,甚至给你安排工作,对,我承认,她有钱,柔柔弱弱外表又能激发你的照顾欲望,她对你情恩并用,你喜欢上她很正常。那后来的呢?你和她在一起只交往了四个月。之后,你换了多少个女朋友?有哪一个超过一个月?为什么要这样?你对我这样,是否,我在你的眼里也和她们一样?”如果当初兰欣有钱医治,就不必领那女人的情,也许,就没有以后的混乱生活。
兰欣吸了吸鼻子,低声说了句:“她们身上都有你的影子,BOSS的身上也有。可她们终究不是你。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小贤,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没必要在乎些什么。”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席圣贤语带激动地说道。
“亲人?”兰欣想起一个电视里常上演的雷人桥段,她问道:“你不会是说你一直把我当成姐姐吧?”
“是,儿时的玩伴,少年的相依为命,如今的难以割舍。友情、亲情都有,唯独爱情很少。”
“有多少?”兰欣望着席圣贤问,卷翘的睫毛、漆黑的眼,一眨一眨,透出几分期盼,又显得有些可怜。
席圣贤把右手指的小尾指往兰欣的面前一竖,拇指卡在第一节指节尖,说道:“这么少。”只有一节小拇指长的那么一丁点。
“噗!”兰欣被席圣贤突来的孩子气举动逗笑,她摸摸席圣贤的小拇指,语带安慰地说道:“一丁点就一丁点吧,总比没有好。”见席圣贤的眉头一拧,知道她又要发作,抬手拍拍席圣贤的脸,说:“睡吧,我知道你明天要走。”
席圣贤小小地惊了下,问:“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走?”
兰欣说完,翻个身,仰面朝天,说道:“一串钥匙连着被你换了好几个地方,不就是在愁怎么还钥匙给我、怎么和我说要走的事吗?钥匙你拿着,不用还给我。至于你去哪、家住哪我也不问,反正你记得我住的地方就行了。”“鬼手”,她问过很多盗墓的,个个都说听过这个名字,个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吕博伟倒是知道点情,她当时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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