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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文化帝国-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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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嵩之在认真听着杨一的讲述,姜建漠是已经听过一遍的,他所注意到的地方,就和自己的老师有些不一样:“这才造就了洪水的到来?杨一啊,你这么说,倒像是笃定会有什么灾难一样。”
如果是其他人用这种口气说话,身为执政党官员的姜建漠,无论如何都会有几分不快麻要是个不怎么待见的人,直斥其胡言lu…n语都是可能的。但偏偏说这话的是杨一,帮过他的女儿,也帮助过他,而且这个孩子的出发点肯定不是散播谣言,就看他决定动用sī人资金,在老家开展防洪建设,就明白杨一的确是用心良苦。
所以姜建漠这么问,纯粹是觉得这孩子的用语,有些过于奇怪了。
那边重生男面s…一变,知道自己因为关心则lu…n,不知不觉就开始以一个“过来人”的口wěn说话了。
这样可不好,被姜建漠怀疑也就罢了,要是在其他人面前l…了陷,再联系到自己有悖于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能力,稍微浮想联翩一下,那岂不是……
“是啊。”被问到了破绽,杨一没有慌lu…n,反而肯定地点点头:“当时那位禅师跟我说的时候,就是用这种如同亲身经历一般的口wěn说的,所以我才印象这么深刻,也才会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姜叔叔你了。”
姜建漠无视了杨一的扮嫩,反而盯紧他的眼睛:“那关于什么水土流失森林覆盖率减少的说法呢,人家一个外国的和尚,虽然可能真有预见的能力,但总不会去关心另外一个国家的环境问题吧。”
“这些都是我听了他的说法后,回来自己查了查资料,有些地方是不太成熟。”
杨一努力圆着自己前后所说的话,既得让外人不起疑,又要想方设法让他们在防洪的问题上面,多少听进去一些东西,尽可能地来改变一些预知的悲剧。
这救世主当的,还真是艰难。
两个人的对话,沈嵩之也是听在耳里,这时候就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杨一的说法。
“你和你姜叔叔说的这些,他后来也在sī底下和我说起过。”老人看向杨一,目光里面隐含着嘉许,还有一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因为以前工作的关系,所以我对你说的这些,还是很感兴趣的。”
姜建漠打量杨一的神s…,多半还不知道老人以前的经历,就帮着解释道:“老师以前经历过两次洪涝灾害的抢救,第一次是54年,那时候您是还在部队文工团里面吧……”
看到沈嵩之带着追忆的神s…点头,姜建漠就回首继续道:“那一次老师是亲身参与了抗洪抢险。然后第二次是在75年,驻马店遭受暴雨袭击,水库决堤发生的洪灾,老师正时任湖西的省委宣传部副部长。”
杨一这次算是明了了,为什么沈嵩之会对一个看上去虚无缥缈的预言,产生如此之大的兴趣和戒备。
322。表因和真实目的
323。担当——
323。担当
沈嵩之忽然介入到这个事件中,杨一虽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说到底他还是很高兴的。用一个不太准确的词,亦可称之为松了一口气般的欣慰。
以杨一的辈分,以及沈嵩之,以及姜建漠的身份来说,前者对后二者的表现感到欣慰,说出去未免滑天下之大稽。不过杨一此刻全然没打算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而是认真地听着姜建漠的介绍。
有些东西是弟子可以代老师说出来的,有些则不合适。书记大人在介绍完毕了一些最基本的情况后,就很知机地合上了嘴巴,把话语权交还给了沈嵩之。
“是啊,54年我在第一线上面,那一次虽然是在第一线直面洪水,不过终究是限于接触面,只晓得水灾很不得了,要是我们不上去,老百姓的家可就没了。”沈嵩之长长吁了口气,有忆往昔岁月的怅然和唏嘘,也有一丝不堪回首的黯然,即便是身为人们心目中抗洪抢险的英雄子弟兵,但那样的灾难来袭,自身荣耀和实际遭受的损失比起来,又何足道之?
把茶盅轻轻放到了桌子上,老人又叹了口气,杨一注意到,这是老爷子饭后短短片刻时间里,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和他往日里风趣豁达的x…ng格完全不合。
“但要说印象深刻,还是第二次的时候啊。”沈嵩之极为沉重地顿了顿:“那时候我在湖西省的宣传部,虽然水灾是发生在邻省,但这样的大事,我们宣传部得到的第一手资料也是相当多的。而且后来为了排水而炸开阻水工程,爆破泄洪点,却也是选在我们省境内。可以说一场突如其来的水灾,让两个省的人民都体会到了切肤之痛。”
对于54年的洪水灾害,杨一在后世的网络上面倒是接触到了不少。可75年的水坝溃决,相对来说资料是比较少的,有很多东西,现在听沈嵩之说起,杨一才知道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又是如何解决。
只不过过去的事情,终究还是过去了,眼光需要向前看不是吗?他忽然意识到今天这是不期而至的机遇,就看接下来沈嵩之的真正态度了。
“那后来呢?”
姜建漠的所能接触到的东西和层面,远比杨一高处太多,就算是有后世带来的经验,在某些问题上也未必能和体系内世家出身的人比较。这个世界不是重生就能掌控一切的其他不说,就是那些一直被封存起来,未被解密的国家级资料,杨一所知道的,就绝对没有姜建漠知道得多。
“后来?后来就是我说的,中原省的水灾,因为地势地形缘故,却需要去炸开湖西省的阻水工程。不过在这之前,因为最后一座水库周围的高森林覆盖率,倒是给抢险工作拖出了时间。事后复查,水库流域面积周围的森林覆盖率,居然很幸运地保持在90%以上,这是个了不起的数字啊……”
杨一就嘟噜了一句:“了不起么?这个森林覆盖率和你们当时的执政班子没什么关系吧,植被本来就是天生地长的……”
沈嵩之一滞,眼睛鼓了起来,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杨一。而重生男对于历史上那些依靠砍伐森林,来开垦林地扩大种植面积的做法,也是颇有微词的。难道说那时候为了吃饱饭,就只有砍树这一条路?这个借口未免太绝对了。
姜建漠眼看一老一少又要闹别扭,赶紧和稀泥:“老师,以前的事情终究还是过去了,你就给杨一说说,今天把他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老头儿就颇为忿忿地横了杨一一眼,这个年纪的老人大都有一颗童心,在亲近的人面前,也就格外少了几分伪装:“前些天建漠到我这里,无意中说起了你提到的这个事情,还说你要自己huā钱到老家搞防洪工程。说实话,你这小东西有时候做事情,还真是让人有些mō不透,看你都这么当真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能落到后面,就也开始关注了这个事情。”
“怎么说?”杨一眼睛一亮,紧紧盯着沈嵩之。他知道,很多越州百姓三个月之后的命运,就决定于面前这两人最后所做出的判断了。
从前的杨一只想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不让那一叶人生之舟颠簸于命运的长流中,他从来没想过,也不敢奢望,自己的一言一行,能够决定其他人的命运。但事实往往是出人意表的,在重生即将一周年的日子里,他却陡然发现,有很多人的未来,可能因为自己的一语而改变。
这种感觉,不是奇妙,没有感慨,杨一只觉得肩头沉甸甸的。
明明只想改善自己的生活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为了救世主候选人?
“你说的那些预言什么的,还有那个什么禅师,我没有接触过,不好随便下定论。”沈嵩之表达了自己唯物主义的立场,让杨一一阵牙痒痒。
“但是,你所说的那些引发洪水灾害的原因,却并非没有道理。”老人一个转折,让杨一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所以我特意找了水利部m…n的一些老同学老战友,搞来了这些东西。”
他指了指桌面上厚厚几叠材料:“这里面有历年来长江流域的水文报告,防洪工作总结报告,还有关于流域内,沿途各省的水利设施现状资料这些东西我都看过了,再结合一些气象专家们和水利专家的预测……”
杨一的瞳孔愈加的放大了,耳朵竖起来,生怕漏掉接下来的每一个字,却完全忽略了另外两人看向他的视线,也是充满了考校的味道。
沈嵩之对他的这种紧张明显很是满意,两个指头叩叩桌面:“所有的迹象表明,你在岛国禅师那儿听来的这个预言,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会发生。”
才百分之三十?杨一顿时就不屑又气愤地拍桌,觉得这个结论还真是够荒谬的。那些专家们到底知道些什么?他们有没有好好钻研一下自己的专业领域?
这一巴掌,让另外一个角落的苏晚都忍不住转首往这边看了两眼。
“嚯意见不小啊?”姜建漠再次奇怪地看了看杨一,这小子,就好像笃定了这洪水会发生一样。他到底是神经过度紧张了,还是因为深信那个外国和尚才会这么忿忿不平。
“怎么,你对这个意见有不同看法?”沈嵩之盯着杨一,目光灼灼。
三个人的交流,已经明显超越了长辈教导提携晚辈的范畴,倒更像是身份平等的人在互相交流。
“才百分之三十?这个预测,他们是怎么得出来的?”杨一心里咯噔了一下,心知自己又太过急切了,不过好在有那个所谓的外国秃子顶着,倒也不虞这两人觉察到了什么而追根究底。
“就是我说的那些啊。”老人清清嗓子:“我知道你也是防范于未来,但现在是科学的世界,什么东西都要有理有据对不对。难道有人还会故意隐瞒洪水发生的可能,又或是在口头上把这种可能x…ng说的低一些?”
杨一叹了口气,也没话好说,实际上按照观点不同的两派专家们的比例,这个百分之三十的可能x…ng,已经和严肃正式的警告没什么区别了。
果然,沈嵩之看到杨一不说话,就补充道:“你是怎么想的,觉得这个数据很低?但就算是十分之一的可能x…ng,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嘛”
靠这死老头子,说话不说清楚,害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杨一也知道是自己关心则lu…n了,但却绝不会去承认自己的失措,只是暗暗腹诽两人。难怪会火急火燎地把他叫过来,就算老头子不待见早恋问题,也绝不可能这么大而化之地说破,顶多是sī底下对苏晚更加严格管束。
“那沈爷爷和姜叔的打算是?”杨一这会儿索x…ng也小人到底,狐疑地盯着两人,目光中充满了对“拍脑袋官员”的不信任。
“你这小子。”姜建漠品咂到了杨一眼神中的含意,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怎么,上次和你姜叔袒l…心声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承诺,所以这次就不信任我了?”
杨一哪里肯给人这种口实,就很是假惺惺地奉承道:“怎么可能呢,谁不知道姜叔叔是一方青天大老爷,看上去对我的话不以为然,现在不是把事情捅到了沈爷爷这里么,您是实干派”
浓翠的层荫下,一股酸溜溜的气息弥漫开来。
姜建漠觉得自己拿这小子算是没有法子了。
沈嵩之对两人的你来我往看在眼中,却也没有约束的意思,等到两人都是悻悻地干笑一笑,这才又把杨一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睛里俨然已经是另一种神情:“我和你姜叔叔也已经讨论过了,这件事情,站在他的角度上是没办法大张旗鼓的。”
“啊”杨一拖长了调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次x…ng说清楚行不行
他的确是少有这么情绪表l…在外的时候,但这件事情不同,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改变接下来无数人的命运,甚至是生命这种时候,他还怎么淡定的起来。
从容的气度,不需要用在眼下这样的情况下。
“**员是讲科学的”沈嵩之的看着杨一,又跟上一句:“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更应该展现出稳重”
如果是普通小孩子,沈嵩之不会加上后面这句。正因为知道这个少年的大脑构造和一般人不一样,但又还保有一颗赤子之心,老人才会实话实说。
“政治家?”杨一用平时极为罕见的讥讽口wěn道:“等书记大人坐上了九长老的位置,再来显摆政治家的身份吧。”
“你这小家伙”
这一次,是沈嵩之和姜建漠两个人同时无奈了,却又根本没办法生气。
“不好大张旗鼓的准备,不代表我们就会无动于衷”姜建漠对于眼下这种情况,也是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半大孩子教训自己了。而且就算是被误会了,还不能对他板脸,因为他是一心为公。
所以越州市委书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再解释:“但是我们会在辖区范围内,尽可能做好自己的工作,有关防洪防汛的指令,其他地方我不能保证,但是在市里会以红头文件的形式下发。”
杨一的脸s…这才好看了些,上一次跟姜建漠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没有明确的表示。而今天,却已经答应了下发政令文件,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在全国形势一片大好的舆论下,要逆风而上,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这代表着你把那些不同意见的人,都主动推到了对立面上。就算事后证明了自己的观点正确,那些的罪过的人可不会为你鼓掌欢呼,更勿论还有个别妒忌眼红的小人。
不管怎么说,以前是一个镇子的预防,而现在则是一个省会城市的总动员,两者间的能量差距,相差何止千里。
沈嵩之见杨一没有话说,这才笑了笑:“好了,不管怎么说,这次都要感谢你这小子算是给我们提了个醒。要是真的出现了最坏的状况,你就是越州的恩人。”
杨一就算是再如何洒然不羁,也不敢生受了这种夸奖,连连摆手:“我这也是恰逢其会,碰到了一些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人和事,不过这个恩人什么的,沈爷爷你还是赶紧收起来吧真是的,您老也不怕折了我的寿。”
眼见这小子一下子谦虚起来,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杨一却忽然眼睛一转,又对沈嵩之没脸没皮道:“要是这事儿不发生呢?你们到时候不会怪我吧?”
两人都是一愣,回过神后,沈嵩之叹了口气:“我倒是无所谓,一个退了休的老头子而已就只是建漠,怕不太好和你们家老太太交代吧?素瑱的x…ng子,这么多年好像还是那个样子呢。”
姜建漠却笑着摆摆手:“老太太是什么样,您也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罢了,没事的。”
沈嵩之听了这话,却还是一味叹气苦笑,显然并不信姜建漠的说辞。
咦?这是,要曝世家辛密了吗?杨一的八卦之魂一下就被点燃了。
但是短短的交流之后,两人居然是绝口不提这个话题,让某人好生失望。
不过撇去好奇心不提,对于沈嵩之的忧虑,杨一也还是能咂摩出一些味道的。如果自己的这些“预言”真的因为某些蝴蝶效应而没有发生,那么对于这个国家,这个国度中最底层的人民来说,自然是好的,但对于姜建漠,却只能带来完全相反的效果。
既然问题是自己挑起来的,总不能全指望别人扛着。
323。担当
324。“豪迈”的承诺——
324。“豪迈”的承诺
“这事情不管怎么说,也是我挑了头的。这样,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沈爷爷和姜叔叔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地方。”杨一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肯定是悲壮豪迈的,不过姜建漠都敢赌上他的前程,身为重生者却还藏藏掖掖未免太丢份了。
“嗯?”
两人目光灼灼打量过去,这小子说什么不太成熟的想法,那就是谦虚过头了。不管是小聪明还是大智慧,两人心中自有一套评判的标准,倒不用杨一假模假样扮猪。他们倒也是习惯了这个少年屡屡予人意外的表现,所以此时也不刻意掩饰自己的期盼和好奇。
“按照沈爷爷话里的意思,要想全面影响长江中下游流域的省份,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你们打算做的,就是安排好越州一城一地的预防措施对吧?”杨一思考了一下,大致上估mō着两人的意图。
“关键是其他的省份,我们想要影响也影响不了。”沈嵩之话里面似乎有些辩解的味道,他又何尝会希望天灾真的发生?但那些老同学们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开玩笑,30左右的几率,能够让这个经历过两次重大洪涝灾害的老人,拉下老脸去说服昔日的学生;却没法凭借这个数据,把事件往更高一层演化。
没人会相信,或者说没人会愿意相信。
“这倒也是。”杨一点点头:“就算是动用力量在民间发出呼吁,效果肯定也比不上政fǔ公示……不过我们做好自己,能够问心无愧就行了。所以我的打算呢,除了承包下溪止地区的排蓄水工程外,另外三个古镇的预防措施,也由我们阳一文化承担好了。”
杨一以前担心的,是自己重生者的身份暴l…,或者说,到底是什么理由,支持着他言之凿凿认定了洪水的发生,而并非出于金钱上的考虑。
重生之后,总是要给这个世界留下点儿什么,不做散发着圣母光环的救世主,可在内省己心的时候,要能够毫不羞愧地告诉自己,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钱么,对于杨一来说,到最后总会变成一个符号,虽然现在的阳一文化需要资金的地方很多。
“你?”姜建漠和沈嵩之同时瞪大了眼睛,四个江南古镇的防洪调蓄水工程,修建维护起来和普通的村镇又不一样。有些地方只要有足够的堤坝,小水库,排水设施通畅,就算是万事大吉,可这四个身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镇子,在具体工程的实施上,需要考量的地方不可谓不多。
相应的,工程费用也就会格外庞大。
“嗯”
杨一肯定的点点头,示意两人并没有听错。越州行政区域下辖的县市村镇,都处于低洼平原,虽然水道交错,可是调蓄能力却着实差了些。到时候洪水来袭,更多的可能是那些水乡统统成为泽国。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有所为,那么干脆就在这四个镇子上多下功夫好了,和重生后的理想也更为贴近。
“而且要是事实证明我们做了无用功,我也有个打算,把以支持越州文化事业的名义,捐献给政fǔ所有。那样的话,应该能很好地转移一下视线。”杨一看向姜建漠,目光平静。
相对于他的这种平静,姜建漠本人却是愕然不已。他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杨一,又转向身边的老师,却发现老人同样愣愣地看了过来。看样子,很明显两人都对自己的听力产生了怀疑。
“杨一你再说一遍,你说要……”刚刚杨一所说的话,姜建漠发誓自己人生四十多载,为官近二十年,也是头一次听到。
与两人的呆愣状相比,杨一倒更像返老还童的老妖怪一样,语气充满了宠辱不惊:“到时候预计中的这一场洪水没来,那姜叔叔现在不就是白忙活?我们普通人白忙活也就罢了,最多被人八卦几句,但市委书记这么大的官儿,可不只是被人念叨如此简单了吧所以到时候我以支持公共文化事业的名义,让姜叔叔来接收这个‘战利品’,不是能转移一下焦点么?”
杨一这是在下注,下注蝴蝶翅膀和历史惯x…ng,到底哪一个的力量更加强大。
就他自己来看,后者的赢面无疑在九成以上。
而且就算洪水真的没有发生,那就当是舍了孩子去套狼好了,以姜建漠的为人,只要帮着他撑过这一场,以后的回报只会有多无少。
但现在的问题是,姜建漠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带着后世那庞大纷杂的所闻所见而来,他只以为这个孩子为了可能到来的洪灾,为了帮助自己减轻压力,居然是摆摆手就奉上了无数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东西。
此种行为,就不单单是晚辈对长辈的理解这么简单了。一个瞬间的工夫,姜建漠就把杨一摆到了人生知己,忘年之交的地位上,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口中居然也一时呐呐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杨一想要给自己争面子,商而优则仕的例子他见得多了,那些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哪一个的付出不是求名?少年此举,是真真正正想着怎么给他缓解压力。现在的姜建漠液已经顾不上深究杨一的内心想法,只觉得心头阵阵暖意。
怪不得喃喃对着小家伙青睐有加,在这方面,还是女儿比自己有水平
另一边的沈嵩之的惊讶不下于姜建漠,但是他到了这个年纪,所看所想,无疑又比姜建漠多了几分为天下公的考量。此刻定定打量了杨一好一会儿,又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巽丘峰上,感慨良久:“杨一,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我没失心疯,也没头脑发热。”杨一耸耸肩膀,本来一个小孩子做出来不免有“故意为之”嫌疑的动作,在沈嵩之看来却真有了那么几分洒然脱俗的味道:“不就是一个吗,换ch…ng人民币,也不过几千万上下。比起赚钱,我觉得还是官帽子更难挣哟。”
几千万上下?姜建漠现在就只能是苦笑了,哪怕他家中有不少亲戚,也是借着家族的资源投身商海,却绝不会有人有这样的魄力豪气,说出“区区几千万而已”的话来。
“好,好啊”拍手称善的不是姜建漠,他除了摇头外,也不好有什么其他表情。沈嵩之听到杨一这话后,想到自己一生经历,从少年时为了吃上一口饱饭而懵懵懂懂h…n进了**队伍,到后来明晓事理后忧国忧民,也是为自己考虑的少,为国家着想的多。
老一辈们,大多风骨如此。
所以现在看向杨一的目光,自然是另有一番意味,只觉得少年聪敏机慧,又难得格局不俗,心xiōng之宽阔,哪里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气度。这么一来,对杨一自然是越看越喜欢,禁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手中茶味太淡,太淡
如果不是多年习惯已经养成,怕沈嵩之是要再给自己满上三杯梅子酒,才勉勉强强觉得尽兴了。
老人即便是在官场上,相对也是比较随和的x…ng格,老了之后更不用提。但只有一条从来是严格无比,那就是收徒和对m…n下弟子的要求,不过现在高兴,居然是连这一点都懒得计较了:“那个,杨一啊,我看你也tǐng爱文学艺术这些东西,有没有想法也来跟我学学画?”
这话一出口,沈嵩之又感觉自己像是倒贴一样,未免太没面子,就哈哈着掩饰道:“也是为了修身养x…ng嘛文章字画本来也不分家。”
杨一原本是想让姜建漠感动一下,但现在姜建漠的反应倒也罢了,算是在他的预期之中,可老头儿也这么受用,实在是大出杨一的意外。
他一方面为沈嵩之的情c…o也是有些感慨,但更多的却是心虚,要是两个人知道他的小伎俩,估计姜建漠反倒会一笑置之,可老头儿这里是绝对过不去的。
而且自己那一手字更是见不得人杨一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小学三年级的一节美术课上,他huā费了整整一堂课时间画的《母jī和小jī》,最后得到了95分得高分,和一句“小鸭子很好,很有神韵”的评价。
“这个,您一开始让我过来的时候,不是说以后少打扰苏晚的学习吗?怎么……”
旁边的姜建漠就恨不得去堵这小子的嘴,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还不先答应下来?这是沈嵩之,沈嵩之啊又不是随便一条阿猫阿狗
“画技是小事,画品才是更重要的小晚的x…ng子啊,有时候也太闷了,你们互相帮助互相影响,也是好事。”沈嵩之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义正辞严,浑然不顾杨一已经是目瞪口呆。
什么叫翻云覆雨?这就叫啊比起季棠郸,这老头儿的嘴上功夫也是相当了得,难怪两人能斗上这么长时间。
姜建漠就在旁边有些郁闷了,他虽然不清楚在他到这里之前,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小火huā,但是现在单是凭这一番话,还有自己的想象,也能揣摩个大概出来。心忖那小姑娘是你的学生,可喃喃还是你徒孙呢,亏得我女儿一口一个爷爷叫的勤快,现在人一走是茶就凉啊
但对方又是他的老师,做学生的,怎么好意思和老师明着争东西?这会儿也不替杨一惋惜了,只怕他一个意志不坚定,就被老头儿忽悠到了m…n下。
又暗暗嗔怪起自己那丫头来,又不是上课的时间,吃过饭就跑出去野现在这小子要被人家拉郎配了,你老爹我也挡不住啊
不过终究是在宦海里历练过的角s…,这会儿为了自己宝贝女儿,也是顾不上师生情分了,就出言点到:“怎么,老人家要收你当学生,你还挑挑拣拣的?现阶段能有什么事情,还比学习和充实自身更重要?”
y…擒故纵这一手,他也算是玩得炉火纯青了,尤其是现阶段还有什么事情这一句,无疑是点出了写文章和经营阳一文化的意思。但到了沈嵩之那里,听起来却是学生在帮着自己点化这小子了。
“那,要不您去和我现在的老师商量下?”杨一深感哭笑不得,怎么一转眼,自己倒成了香馍馍。不过眼下这个事情,还真是没办法遂了老头儿的心,不是他不想和苏晚一同学习。
真的想要腻歪在一块儿,又是随便那个人就能阻止的了的?沈嵩之也不行。
而是阳一文化的发展需要,他现在可是在尽心尽力地改编着文章呢。别看《坚韧的石头》他读过好几遍,就算是全本重复下来,也能做到**不离十,可再加上改编这一项,就远非抄袭那么简单了。
毕竟是两个不同文化背景下发生的故事,要让原来的故事在大环境被调换后,读者读起来依旧手不释卷,这里面的工作量可不小。有些地方,和重新写作也是没什么两样。
沈嵩之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自己老对头的弟子。他和季棠郸当初为一句话别扭了这么多年,现在互相看不顺眼已经是生活习惯,让他去季棠郸那里打招呼,承认自己打算挖墙脚了,这岂不是生生给那人送上一个话柄和笑资?
“哼哼,你不想学也就算了,找些什么lu…n七八糟的理由”第一次主动收徒被拒绝的老头儿很是愤懑,语气里也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你不学也好,我看你虽然有点儿热心肠,到底还是个跳脱的x…ng子,也不会安下心跟我学画,到时候半途而废,人家还说我没能力教学生不学也好,不学也好。”
老头儿为了自己的面子,连“跳脱”这种“罪名”都给杨一按上了。姜建漠在一边看的好笑,却不敢流l…半分真实情感。
沈嵩之傲娇起来,自然也是不同寻常的,看到杨一这么不识趣后,连晚饭都懒得招待,直接端起茶来,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自明的,连姜建漠都挨了池鱼之灾。
……
时间不疾不徐的前行,到了五月梅子黄时,越州依旧是晴多雨少。
知道了杨一承诺的胖总,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面未尝是一点儿怨言都没有的。
虽然重生男一再说明,就算是要送出,也会提前做好股份置换的工作,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却把现在仅次于出版业务的第二大赢利点拱手送出,依旧是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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