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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别这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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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冬采却能知道,不知是卫旒带她去的,还是黎俊柏?

    “好,就在那里。”阮卿卿答应了下来。

    有些日子没见,萧冬采比跑马场那更美了,光采照人,看到阮卿卿时,妩媚的杏核眼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冶艳的风情迷离勾人,看得阮卿卿作为同性都怔了一下。

    这样的美人,不知黎俊柏怎么抗拒得了。

    “阮小姐,多谢你赏脸。”萧冬采亲热地上前挽住阮卿卿手臂。

    阮卿卿从未和人这么亲密,而且还是毫无交情甚至怀有芥蒂的人,有些不自在,悄悄退回手臂,一时间找不到话题,随口就问道:“你点菜了吗?”

    “这里不用点菜的。”萧冬采捂嘴笑,有些惊讶地看阮卿卿,“怎么俊柏没带阮小姐来过吗?”

    俊柏俊柏,叫的真亲热。阮卿卿心中不舒服,微笑道:“萧小姐和黎先生很熟悉吗?黎家宴客那晚又是怎么回事?”

    别以为黎俊柏扇你一巴掌的事我不知道。

    萧冬采美艳的笑容僵住,也不过眨眼工夫,转瞬即逝。

    “阮小姐听说了,唉,那晚我做错了,楼下那么多宾客,不该不合时宜挑…逗他。”她脸不红气不喘,阮卿卿佩服不已,萧冬采已接着回击她,“我听说那天晚上本来是要宣布你和俊柏订婚的消息的,后来怎么又取消了?”

    被她的厚脸皮所影响,阮卿卿也没有不自在,惊讶地道:“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谁不会。

    “你们原来不是未婚夫妻吗?唉,那我想求你的事怕是难了。”萧冬采长叹,拿出一瓶香水塞到阮卿卿手里,颦眉道:“我除了向你道歉,还想求你救李茹。因为那天晚上敬你喝酒害得你酒精过敏,李茹被俊柏送去天上人间夜总会,这几天一直以泪洗脸。”

    即使没去过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所,她也知道一个女人被送去夜总会意味着什么,阮卿卿吓得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

    黎俊柏不是那么狠毒的人,而且,那晚她进医院,她连等着听她的病情都没有,怎么会为她出头治李茹?

    “是不是真的你去天上人间看一下就知道了,李茹……都不成个人形了,听说,一天被逼陪十几个男人。”

    阮卿卿吃不下饭了。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萧冬采望着阮卿卿脚步有些趔趄的背影冷笑,自己果然没看走眼,阮卿卿很单纯很善良。

    “阮卿卿,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阮卿卿不去天上人间求证便罢,去了,那里布好陷阱等着她。

    她约了这阵子攀上的政要儿子陈玘在天上人间见面,陈玘生冷不忌,阮卿卿长得那么美,他肯定不会放过。

 第20章 无意之间

    萧冬采那人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她在糊弄自己,阮卿卿对自己说,甩甩头,然而,却怎么也无法当没听说这件事,纠结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掏出手机,阮卿卿想给黎俊柏打电话,又颓然放弃。

    只是道听途说就贸然询问,太不信任他了。

    先去天上人间看看李茹在不在那里面,萧冬采说的是不是真的,阮卿卿上了车,往天上人间夜总会开去。

    晚上正是欢场最热闹的时候,灯光迷离光怪,男人女人轻轻笑着,酒香烟味脂粉混杂,凑成了半醒半醉的梦境。

    阮卿卿才进门就看到在大厅陪客的李茹,才不过几日,李茹圆圆的脸庞已尖削得不见肉,脸颊鹳骨高突,脸上擦了厚厚的脂粉,眼影画得很浓,像老电影里上海滩的歌女,泛着浓郁的风尘味道和腐朽破败的酒肉气息。

    阮卿卿呆呆看她,脚下被地毯拌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方扶着卡座椅背站稳。

    李茹看到阮卿卿,眼里先是闪过怨毒,接着,泪流满面,朝阮卿卿扑过来:“阮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救我出去行不行?”

    雾熏火燎的眼睛,混沌沌像玻璃蒙满灰尘,刺得人眼睛生疼。

    上一回跑马场见面,她分明还是一脸纯真笑容甜腻。

    阮卿卿未及说话,李茹陪酒的那一桌有人嗤一声笑了:“我以为英雄来救美了,原来是美人夜探。”

    发话的男人很年轻,居中斜斜坐着,慵懒的姿态,手肘支在膝盖上,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一根雪茄,纯正的古巴cohiba,浓郁香醇。

    阮卿卿坐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咬了咬牙转身。

    “你喝上一杯人头马,我就跟妈妈桑打声招呼,让她放了李茹,如何?”男人道。

    “陈少,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我喝行不行?加倍,一口气喝三杯。”李茹颤颤说,脸色白里带青,眼里滚出泪水,脂粉扑得厚厚的脸划出一道沟壑,细细打磨过脸庞没了艳色,阴惨惨像从棺木爬出的女鬼。

    “你不够格和我讲条件。”唤陈少的懒懒说。

    阮卿卿停步,转头默默看。

    那陈少似乎料准她会回头,兴味十足看她,雪茄在指间轻抖,黄铜烟嘴泛着碎碎烁烁火光,照着他半开半阖的眼睛,阴沉沉像毒蛇吐信,随时要将人拆吃入腹。

    阮卿卿打了个寒颤,看看满面泪痕的李茹,就这么走到底心有不忍,走到一侧墙边,摸出手机拔打黎俊柏电话。

    电话很快按通,却没说话,依稀听得黎俊柏和人致歉,谈笑声渐远消失,稍停,才听得他压低声音问道:“有事吗?”

    无言的默契,他怎么知道是自己打的电话?是了,正如自己手机在合作案开始时就存入他的号码一样,他那边也存储了。

    阮卿卿咬了咬唇,尽量压下气愤恼怒的情绪,平静地问道:“是你把李茹送到天上人间夜总会的?”

    “怎么问这个?”黎俊柏似乎有些意外,猛然间,声音拔高,“你那边很吵,你现在在哪里?”

    不等阮卿卿说话,厉声喝道:“你在天上人间?听着,马上给我离开那里。”

    他还没回答自己的问话呢,阮卿卿憋着一口气,闷闷说:“因为那么小一件事,你怎么能那么狠毁掉一个女孩子,是你做的吗?你负责把她带离天上人间。”

    “这件事以后再说!”黎俊柏的声音放软了,怒火却显然更高了,咬牙切齿,“阮卿卿,天上人间那种地方不是正经女人能进去的,马上走,听到没有?”

    “美人,人头马倒好了,来吧……”陈少在那头大喊,大力拍桌子,他背后一个保镖样子的壮汉见阮卿卿迟迟不过去,主子似乎要发火了,搓搓手朝阮卿卿走来。

    “陈少,她真不能喝,我来喝。”李茹哀声求,抽泣起来。

    “来这里的哪有不能喝的?”有人起哄,有人尖声吹口哨,场面霎时间有些混乱。

    这情形不对,联想到黎俊柏变了调的声音,阮卿卿再不迟疑,朝夜总会大门奔。

    壮汉比她身形快得多,移影换形似堵住她的去路。

    高大一堵铁塔,本就昏暗的炫彩灯光更暗了。

    “有意思,猫捉老鼠。”陈少大笑,站了起来,一手举着酒杯,晃晃悠悠朝阮卿卿走过来。

    出路被堵,周围尽皆着装暴露的女人和喷着酒气淫…笑着的男人,阮卿卿吓得脸都白了,身体微微发抖。

    陈少的手朝阮卿卿脸颊摸了过来,阮卿卿咬牙侧头避过,陈少呵呵笑,不摸脸了,改朝阮卿卿胸前抓来。

    他没有碰触到,一人挟着狂风冲进门来,阮卿卿的肩膀被来人从后面扣住猛一下带开了,同时,一只刚劲有力的手伸出抓住了陈少的手。

    “请自重。”低沉沙哑的声音,是黎俊柏,阮卿卿眼眶一红,躲到他身侧,抬头看清他的样子,又吓了一跳。

    黎俊柏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白色裤子上还有泥渍,额发软贴在脸上,滴答淌水。

    “你算哪根葱啊?”陈少愤愤说,用力往回抽手,他的壮汉保镖举起拳头朝黎俊柏挥去。

    “单挑还是车轮战随便,不过。”黎俊柏淡淡说,单臂伸出,修长美好的一只手裹住壮汉的拳头,从容的目光在陈少和壮汉脸上扫过,“男人的事男人解决,让女人走开。”

    侧头对阮卿卿说:“到车里等我。”

    阮卿卿哪能丢下他一个人走,站着不动。

    “到车里等我。”他生硬的说,眼里怒火灼灼。

    他也没必胜把握,所以才让自己先离开,阮卿卿更加不肯走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唇看他。

    “郎有情妹有意,好精彩,我陈玘最佩服深情的人。”陈少拍掌,喝道:“阿五,松手。”

    黎俊柏听到陈少自报姓名眸光闪了闪,微微一笑,说:“原来是陈玘陈公子,失敬。”

    “你听说过我?你是?”陈玘上下打量黎俊柏。

    “黎俊柏。”黎俊柏朝他伸出右手。

    “原来是你,好风采,怪不得我家老爷子都很欣赏你。”陈玘大笑,一双手握住黎俊柏的手用力摇动。

    “改天请陈少喝酒。”黎俊柏微笑,轻颔首,不等陈玘回话,拥起阮卿卿往外走。

    外面竟是不知何时下雨了,难怪他周身衣服都湿了,也不对,大门外面就是停车位,只十几步的距离,不至于那么狼狈,阮卿卿正呆滞着,黎俊柏抬目扫了一眼,冷声道:“车钥匙给我。”

    拿了钥匙冲进暴雨里快步朝法拉利走过去,轰地一声响,也不知暗黑里他怎么看清一切的,眨眼工夫就把车从车位倒了出来开到夜总会雨廊下。

    车头明晃晃大灯射来,阮卿卿尚未回神,他已熄了火跳下车,把车钥匙朝阮卿卿扔过来。

    “你的车呢?”阮卿卿急问。

    “我的车在哪不用阮小姐操心。”黎俊柏漠然道,夜总会七彩霓虹灯照下,秀润狭长的眼眸在灯光下像千年寒潭清冷,“阮小姐,下回以身为饵时,麻烦慎重些,我不是每一回都会上当的。”

    他说的什么?阮卿卿才想问清楚,黎俊柏已大踏步走进暴雨里。

    “雨那么大,我送你。”阮卿卿大叫,追了几步又急忙退回上车发动汽车追了上去。

    黎俊柏理都没理她,任她又是按喇叭又是大喊,五十多米后他走进路边一家酒楼的停车场,阮卿卿借着车前灯定神看,他的那辆宝马就停在停车场里。

    原来他就在附近,跑步过去的,所以才到得那么及时。

    宝马车的发动机轰一声响,排气管的轻烟在雨幕里还没消失,汽车已不见踪影。

    暴雨劈里啪啦拍打着挡风玻璃,高高耸立的高楼大厦在蒙蒙雨雾里余了不甚清晰的暗影,阮卿卿呆呆看着雨幕,一颗心绞成麻花,说不出的难受。

 第21章 心动情动

    城市的灯火在如瀑似的雨水里隐约朦胧,穿梭的车辆灯光幻化着霞红、嫣紫、橙黄各种颜色,

    像彩虹在水中流动,黎俊柏把油门踩到最低,汽车像闪电在车流里窜过,漫无目地沿着城市的道路兜绕。

    心头熊熊的怒火无处排解。

    明知阮卿卿心机深沉,蛇蝎美人,却还是难以自抑地关心她紧张她,听说她在天上人间,几乎是狂奔着就冲了过去,当时庆幸着,幸而请客吃饭的地方恰好在附近,才能让她免受欺辱,后来却又怒不可遏,连他刚回国不久的人都知天上人间是男人的销金窟安乐窝,她在本市长大上学,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还贸然前往?

    况且,李茹是卫旒送去天上人间的,她和卫旒那么要好,不可能不知道。

    打电话问自己,想必是故意要引自己过去。

    到天上人间那种声色场所引诱自己过去,她知不知道自己去得略迟了些会是什么后果,就不怕出事吗?想到陈玘朝阮卿卿伸出的脏手,黎俊柏就想狠狠地……狠狠地怎么?骂她一顿?

    他更想骂自己一顿。

    绕城转了一圈,黎俊柏才降下车速回贵和公寓。

    “你上哪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又去救你的雨中美人了?手机怎么关机了?”褚乔林在门外等着,一连串的问题。

    身上衣服湿漉漉的能拧出水来,手机装在裤兜里进了水,关机了。

    晚上本来由褚乔林牵线,跟教育局一头儿一起吃饭想商谈一下办私立贵族学校的事,自己中途走人,极失礼,只怕谈不成了。

    黎俊柏不想细说,摇了摇头,开门进屋,拿了衣服进沐浴间。

    褚乔林很诧异,认识黎俊柏那么多年,见惯他从容淡定举重若轻的优雅,这么着满脸倦色还是头一遭看到。

    才上菜黎俊柏就冲了出去,看他那样子,想必也没吃饭,褚乔林打电话叫外卖。

    白瓷瓮装的鲍鱼饭,边上翠绿的香菜点缀,大厨手艺很好,一点海鲜的腥味没有,口蘑野菌汤香气四溢,黎俊柏却兴趣缺缺,勉强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怎么啦?”褚乔林关切地问。

    没法启齿的心事,黎俊柏沉默了片刻,问道:“我走后,曹局长脸色不好看吧?”

    “没怎么样,他对他那青梅董莹很内疚一直想弥补,又不想违反原则贪污受贿,让董莹办私立学校是个既能赚钱又不犯规的事,我再使使劲,事情应该能成。”

    褚乔林曾帮董莹打赢了离婚官司甩了渣丈夫,曹局长对他很是感激,晚上黎俊柏请客却中途离席,他也没流露出什么不快。

    “我今天晚上遇到陈玘了。”黎俊柏沉声说。

    “你跟他发生冲突?他为他妹妹抱不平来着?”褚乔林皱眉。

    陈玘就是前一晚黎俊柏宴请的那位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市里某位头儿的公子,在本市一惯是横行无忌,无人敢惹。

    “没起冲突,他还挺给我面子。”黎俊柏揉了揉眉心。

    看陈玘的样子,对阮卿卿似乎兴趣不小,要不要给徐凤英打个电话,让她把阮卿卿送出国避一避风头?

    阮卿卿心眼多着,自然有办法解决,说不定还很高兴得陈玘青睐呢,毕竟陈玘虽然口碑不好,可长得不错,魁梧威武,老子的势力摆在那儿,趋之若骛的女人多的是,比如萧冬采。

    想到萧冬采,黎俊柏眉心跳了一下。

    阮卿卿在跑马场上曾指责萧冬采在四季春酒楼吐到她衣服上,不知今晚的事会不会和萧冬采又脱不了干系?

    你在给她找理由开脱!

    黎俊柏自失地摇头,在心中狠狠鄙视自己。

    理智想的一种,脱口的却又是另一种想法,问褚乔林:“有没有办法对付陈玘?”

    “对付陈玘?除非他老子下台。”褚乔林不解,探索的目光看黎俊柏,“为什么要对付他?即使你不肯做陈家女婿,陈老应该也不会为难你,他位高权重,陈瑛长得也漂亮,追求的男人多的是。”

    因为怕陈玘对阮卿卿不利,这话说出来,褚乔林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黎俊柏不说,只道:“帮我留意着,搜集一下证据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

    阮卿卿回到大宅时,几个帮佣的人见她衣服头发都湿了吓了一跳,听说她还没吃晚饭,张婶急忙进厨房做晚饭,阿芹则慌慌张张去放热水给她泡热水澡。

    自己不过淋了点儿雨,黎俊柏可是周身都湿透了,阮卿卿这晚失眠了,翻来履去睡不着,也不知是失眠上火还是这阵子压力太大,也或许是身体变得娇气,第二天,主任医生给她例行晨检时宣布她生病了,体温略高,血项不正常。

    徐凤英接到医生打去的电话,也没细问,就一句,不准阮卿卿去上班。

    “在家里养着,身体指标正常才能出门。”

    以前高烧39度照样得上班甚至加班,那时盼着能休息得不到休息,现在一点小毛病就得窝家中养着,阮卿卿哭笑不得,徐凤英霸道惯了,令出必行,不听她的话也不行。

    睡不着,也不想玩,阮卿卿干脆让张婶教她厨艺。

    她和养父三餐只求填饱肚子,青菜豆腐素食时候多,肉都很少吃,没做过什么花哨的菜。

    煎炖炸炒,同样的材料不同的烹调方法做出来的味道也不同,阮卿卿学得很认真,张婶自然也教得不遗余力,不过,阮卿卿实在没天赋,相同的步骤,张婶就在一旁看着指挥,她还是没能做出味道鲜美的食物。

    “小姐生来就是享福的命,做不做也罢。”张婶安慰她,见阮卿卿垂头丧气,便道:要不,我教你做雕花做水果拼盘。

    水果盘做起来容易多了,用红萝卜黄瓜什么的雕造型做装饰阮卿卿就做得极好,傍晚时,她心血来潮,拿了火龙果、毛丹、柳丁、杨桃、葡萄等做了一个什锦水果盘,用青瓜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做装饰,末了让老刘送到腾飞去给徐凤英吃,老刘临走前,她想着徐凤英天天在外应酬,烟酒无度,又装了一盎海参当归汤让老刘带上。

    腾飞这天又拿下一块地,徐凤英意气风发,职员都下班了,她自己还在办公室里研究个案,看到老刘送来的汤和水果盘愣住了。

    白玉似的瓷盘,盘子里水果黄绿红白配搭,揉合出赏心悦目的色泽,诱得人垂涎欲滴。

    那炖汤装保温壶会影响鲜味,阮卿卿盛在白瓷炖盎的,因怕路上堵车汤凉了,又找了棉手拢仔细裹着,外面套了塑料袋捆紧,既保温,又不怕汤水溢出来。

    甜蜜直透心窝,如晌午最盛的阳光,连旮旯缝隙都没有阴影。

    徐凤英颤抖着拿起汤勺,一勺一勺小口小口喝着。

    老刘把东西送到后没离开,就在办公室外面走廊等着,徐凤英抽出纸巾假装擦嘴巴飞快地抹掉眼角泪水时,老刘看到了,咬了咬牙,抬步想走进去又顿住。

    雨水淅淅沥沥一整天不停,连逛宅院前的花园都不能,吃过饭又闲坐了会儿,看看晚上八点了,阮卿卿学了一整天有些累,起身上三楼打算洗了澡早点上床睡觉,争取明天身体达标能去上班。

    阿芹怕泼雨水进室内,把窗户关了,房间中的空气有些闷,阮卿卿走到窗前,推开窗缝透气。

    风雨很大,才一小道缝隙就溅进雨水来,阮卿卿才想再关回去,视线往外面瞟过,愣住了,不关了,反把窗户推得更开。

    风裹着雨冲进来,阮卿卿恍若不觉,只努力瞪大眼睛往外看。

    别墅院墙外停着一辆白色汽车。

    那辆车亮着车头灯,前挡风玻璃雨刮器在缓缓摆动,驾驶座的人离得太远看不清,似乎,也不需得看清就可以断定里面是谁了。

    阮卿卿一颗心咚咚跳,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又搁了回去往楼下奔。

    黎俊柏没想到阮卿卿会发现自己,降下车窗看她时,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车头大灯斜着前方,折射过来的光影昏黄朦胧,暧昧在雨丝里浮动掩藏,阮卿卿望着车里的人,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斜风吹开她的头发,年轻的脸庞在夜色里更加柔润美好,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乌黑沉静,黎俊柏无端地感到躁热。

    “上车。”他说。

    人在家门外,理应请人到家里坐的。阮卿卿摇了摇头,说:“到我家里坐会喝茶吧。”

    一屋子的人,进去了什么都不能做,还不如在车里。黎俊柏眉心微微皱起来,重复了一句:“上车。”见阮卿卿不动,干脆下车,打开后座车门,猛一下把阮卿卿推了进去。

    乌木折骨伞收起不及,从阮卿卿手中脱出,像翩飞的蝴蝶,在雨中翻了几番,跳荡着飞向远处。

    汽车里很舒适,空气中有黎俊柏身上特有的清新凉爽味道,跟外面的湿润咸燥迴然不同,阮卿卿未及细品,黎俊柏也进了后座,车门砰一声关上,而后落锁。

    原本很宽敞的车厢因多了一个人而变得狭窄,熟悉的林木气息,还有男人特有的阳刚味侵蚀着感官认知,阮卿卿僵住,车里安静极了,静得只听到雨刮器涩滞地擦擦声和两个人急促的呼吸。

    雨更大了,水雾蒙蒙,汽车外面的世界灰白模糊。

 第22章 清浅接触

    “下雨天穿这么少冷不冷?”许久后,黎俊柏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暗哑。

    他离得太近了,略微动一动就会碰上,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手臂搁在她背后的座椅背上,若有若无的环抱姿态,说不出的温柔情致。

    不冷,还很热,背脊都是汗,阮卿卿摇了摇头,身体发抖,两只手局促不安地抓座椅上的软皮。

    修剪得很整齐的指甲,不像别的女人涂抹了亮闪闪的指甲油,很纯净的本来颜色,淡淡的粉红,手指纤长柔软,在哑光皮质的衬托下,莹白如玉,像骰子朝空中抛出飞也似旋转时出来的渺渺流光,夺人眼球,致命的美丽。

    黎俊柏想抓住那双手,狠狠捉紧揉…躏一番。

    有汽车路过,明晃晃的车头大灯照进车里,籍以依托的黑暗消失,不期然的,两人目光对上,闪烁的不明情绪无所遁形,黎俊柏眼眸充血,呼吸急促浊重。

    灯光一闪而过,车厢再度陷进黑暗中,阮卿卿找回些许力气,低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今天开会洽谈和德百合作的事,没看到你,听说你生病了。”他说,自嘲地笑。

    听说自己生病,放心不下就过来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冲击着耳膜,嗡嗡地震颤不停,阮卿卿心口一紧,勉力凝聚起的精神又在瞬间涣散。

    “你是什么样的人呢?”他自言自语似叹息,声音低不可闻,车窗缝钻了风进来,冰凉地拂过脸颊,也将他的话袅袅吹散。

    阮卿卿呆呆看他,男人微抿着嘴角,浅妃色的嘴唇微微上挑,弧度美好优雅,漆黑的瞳眸里倒映着她小小的影像,青涩,惊惶,无助,随着他粼粼的眼波跳动。

    就是这样的眼神,忽闪忽闪水盈盈的,让人想狠狠地揉碎她,黎俊柏咬牙,忍不住俯了下去。

    他的嘴唇触上她的唇,干燥、温热、强悍……阮卿卿无力地承受着,脑袋轻飘飘地浮上半空,手心冒汗,颤抖着,无助地捉住他腰部衬衣。

    透明的薄薄的轻软的花朵一样的人儿,仿佛呵气大了些儿都会融化掉,黎俊柏缓缓伸出手捧起阮卿卿的脸。

    发丝滑腻如水从指间轻泻,脸颊肌肤滑不留手。

    黎俊柏闭上眼,霎地又睁开。

    车门啌一声打开了,斜风伴着细雨扑入车里,阮卿卿打了个寒颤,黎俊柏的脸半掩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一只脚已跨了出去,离她很远很远。

    “我走了,你回去吧。”他说,没有看她,下了车上了驾驶座,干脆利落地发动引擎,挂档,脚下轰油门。

    只等她下了车,他一抬离合,他们便分道扬镳。

    风雨比先前更大了,车里面热出一身汗,出了车风一吹,冷得激凌凌打寒颤,阮卿卿环臂抱住身体,木呆呆站着。

    后视镜有些模糊,镜里倒映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单薄纤弱,黎俊柏咬了咬牙,抬脚松开离合,车轮带起水流溅开,白色的光影划开夜幕,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阮卿卿病倒了,满面通红,高烧,鼻流清涕,大宅里几个帮佣的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阿芹作为贴身专门照顾她的,比别人更加害怕。

    阮卿卿被阿芹架着,由主任医生唐时带路,到医院里又是查血又是ct折腾了一通,确认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才得以逃避住院治疗。

    西药横行的时代,唐时却说,西药副作用太大,中药虽然疗效慢可没有副作用,给她开了几剂中药让喝中药。

    阮卿卿怀疑他不满自己好好儿淋雨弄出病,故意要让自己喝苦涩的中药。

    这一下更不能上班了,无聊的很,午饭后,阮卿卿倒了墨汁拿毛笔习字,写小时候养父教的《增广贤文》。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

    写到“世事如棋局局新”时,阮卿卿搁下笔,呆呆地看着纸上的墨字出神。

    窗外艳阳高照,贫穷困顿像风掠过水面,涟漪轻起,随即无痕,再回首,已觅不到踪迹。

    养父如果还活着,自己就能好好孝敬他了。

    徐凤英这天中午推了应酬回家看阮卿卿,进门听说阮卿卿在三楼,便先问她的病情。

    “小姐精神挺好的,药按时喝着。”几个人齐声说。

    张婶要邀功,更是夸个不停,讲自己教阮卿卿炒菜做水果拼盘,“小姐学的可认真了。”

    学的很认真!以前让女儿去上烹饪班时,她可是犟着和自己对抗不肯去的,徐凤英一只手却攥紧车钥匙,面上平静地问道:“喝药嫌没嫌苦?”

    “没,一口气就喝完了。”阿芹说,见徐凤英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就心虚了,声音越来越低。

    徐凤英目光依次从几个人脸上扫过,众人在她尖锐的目光刺探下渐渐眼神闪烁,一齐低下头不敢看她。

    以前的女儿,别说中药,连西药都不肯吃,每次吃药都得费老大劲儿。

    脚下软绵的,徐凤英扶着墙缓缓走上三楼。

    起居厅的吊顶很低,鲜艳的红色水晶灯罩,一枝枝银色花朵浮雕凸起,细长的梗,翻卷的花瓣,流动的光芒晃花了眼睛。

    书房里有低细的抽泣声传出来,徐凤英摇摇晃晃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极是艰难。

    女儿伏在书桌上,肩膀抽搐,低低的哽咽闷闷地传出来,书桌前地面一汪湿渍,还有水珠不停地掉落下去。

    这个多愁善感、性情温柔、心思剔透玲珑的人绝不是自己那个飞扬跋扈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儿。

    那些帮佣的人的表情也说明了,他们都在怀疑,只是不愿相信。

    别说她们,就是自己都不愿相信,情愿面前这个人才是自己的女儿。

    “你在干嘛?”徐凤英问道,声音飘忽得像是从遥远的星空传来。

    “没干什么。”阮卿卿飞快地擦脸,又急忙去收铺在桌面上的字贴。

    《增广贤文》,小时候逼她写她不肯写,非得大骂一顿才肯动笔,这会儿怎么主动写了?

    徐凤英拿过来,一张一张看,熟悉的遒劲的柳体,半分不差,确实是女儿的字体。

    也许多疑了,人长得那么像,看不出差别,字体又一模一样。

    可是……性情真的差太多了!

    要不要问一问?不行,问了,才有所缓和的母女关系又得恶化。

    徐凤英犹疑着,把手搭到阮卿卿头上,轻轻地,拔下一根头发收进手心里。

    “生病了就别累着,好好休息。”

    “好。”阮卿卿听话地点头应好,看看时钟,午后一点,便问道:“你吃了吗?我去让张婶做饭炒菜。”

    “吃过了,吃了才回来的,妈走了,你去休息。”徐凤英涩涩道。

    有多少年母女俩没有这样温和地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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