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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别这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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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固执得像一头犟驴,一点都不优雅。
走廊那头传来急促沉重的脚布声,黎俊柏眼里闪过奇异笑意。
“卿卿,我爸来了,我进去装样子,你快哭,哭得越大声越好。”
“怎么样卿卿,阻止俊柏胡闹没有。”黎成祥满头汗水,跌跌撞撞冲了过来。
从家里看到电视访谈节目后急匆匆赶过来的,黎成祥的样子十分狼狈,穿着人字拖鞋和大裤衩,想必在家时是光着膀子的,急着往外赶随便扯过一件上衣穿上,是一件熨得挺括的名牌衬衣,这一身行头组合在一起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阮卿卿知道黎俊柏让自己大哭的用意,要吓一吓黎成祥,帮她出气,可看到黎成祥这副模样,哪哭得出来,不止哭不出来,还想大笑。
阮卿卿捂住嘴转过身,肩膀抽搐,笑得直不起腰。
“已经做完手术了是不是?”黎成祥还以为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后退了几步,扶着墙壁失神低喃:“完了完了!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反对了,过得十年八年,总有爱疏情淡的时候,到时……现在一点指望也没有了……黎家绝后了……”
哇地一声,捶胸跺足呼天抢地大哭。
阮卿卿觉得自己太不厚道了,黎成祥伤心得涕泪交流,风度大失,像个失态的老妪,她居然越来越快活。
不行,再呆下去她忍不住要爆笑出声,阮卿卿捂着嘴,扭头朝走廊另一头奔去。
她跑得极快,黎成祥一呆,住了哭,要追,一双腿却软得抬不起来。
肖尔卓停了车上来迟了,出得电梯,黎成祥正惊得三魂六魄出窍,看到肖尔卓,救星来了,尖声大叫:“肖尔卓,快拦住阮卿卿,别给她跳楼。”
谁要跳楼呢?阮卿卿好气又好笑,想起黎俊柏被拘留到眼下黎成祥的态度,虽然能体谅他一片慈父的心,可被伤害了也是实打实的,不说实话了,继续往窗户那边冲。
刚才在车上不是已托谭涛阻止了吗?
即便没阻止住,黎俊柏已做完手术,以阮卿卿坚韧的性情,也能接受并细心照顾黎俊柏,定不会在这时寻短见,抛下黎俊柏一个人于人世上。
肖尔卓愣住,心念一转有些明白,快步冲过了张臂作了拦的姿态,嘴里不客气地声讨起黎成祥。
“卿卿,你别伤心,黎俊柏是黎俊柏,黎董糊涂,他可没糊涂,你别和个老糊涂计较……”
黎成祥这些年呼风唤雨,奉承吹捧的话听了满耳,逆耳的还是第一回听,老脸又红又白,青了又紫,还不敢发作,只能顺着肖尔卓的话不停道歉。
阮卿卿要真自杀了,儿子肯定会跟着殉情,儿子若死了,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又是打躬又是抱拳,末了,黎成祥嘶声哀求:“卿卿,你要是不能原谅黎伯伯,黎伯伯就给你跪下。”
真个要下跪!阮卿卿吓了一跳,哪敢承受这样的大礼,不得不退回表示放弃跳楼。
黎俊柏办了住院手术,也不知他怎么说服谭涛同意的,晚上赶走黎成祥后,黎俊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贼笑着问阮卿卿:“下午我听到我爸跟你道歉了,解气了没?”
这么着作弄他父亲真的好么?阮卿卿瞪他,面上嗔怪,心中其实很喜悦,脸颊浮起清浅的粉色,比上了妆更腻滑的薄脆鲜艳,妍丽妩媚。
黎俊柏忍不住有些心痒,勉强忍着移开目光;床头柜阮家佣人送花到徐凤英病房时也送了一束过来,刚添置的如意花瓶,里面插着冰花一般粉淡无妆的茉莉,刚采下即送了过来,花朵柔柔嫩嫩,叶子鲜得露水浸过似的,晶莹剔透,清爽宜人,像极了阮卿卿的风姿,黎俊柏颓丧地闭上眼,倒到床上,闷闷问道:“谭叔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给你安排手术?”
“没那么快,谭伯伯很生气,要先处置妇产科给我开假病检证明的医生,怎么?忍不住了?”
阮卿卿斜睨他,唇角带着调侃的笑意,微有恶作剧的意味。
看在黎俊柏眼里,只见佳人三分含笑三分嗔,刹那间像尝到棉花糖的甜软滋味,又像是喝了陈年佳酿,脑袋里晕晕乎乎不清醒起来。
那双眼眸着火似要把人烧灼,阮卿卿不自在的噘嘴,半明半寐阴暗里,两瓣嘴唇如玫瑰花绽放,十分漂亮,黎俊柏抵挡不住如厮风情,长臂一伸,猛一下将她捞按到床上。
洁白的床单漾开海水奔腾似的波浪,阮卿卿被推进半梦半醒之间,意识不知所踪,只能无力承受,黎俊柏像下山的猛虎,凶猛强悍,唇舌间的每一次交缠都迸发出激烈的情感碰撞。
不是巅峰的巅峰来临时,阮卿卿啜泣着、轻颤着,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84章 风云突起
谭涛很快查到,让医生开假检查报告的是肖强生,阮卿卿有些无力,原来那天自己和黎成祥的说话肖强生听到了,于是抢先一步买通医生。
肖强生的心思不难猜,要让她嫁不成黎俊柏然后嫁给肖尔卓。
怕肖尔卓不自在,阮卿卿拜托谭涛隐瞒,面上只以误诊掩饰。
“肖尔卓的心脏问题没法做手术彻底治好吗?”承肖尔卓太多恩情,黎俊柏压力很大。
“谭伯伯在想办法。”阮卿卿的压力比他还大,除了肖尔卓的身体问题,还有她妈,瘫倒床上那么久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会不会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曹青曾提出将徐凤英转去帝都大医院,阮卿卿深思熟虑后否定了。
谭涛极重乡情,自从知道徐凤英是翠湖村那个女孩后,对徐凤英的救治在医者仁心之中又加了故人故里亲情,十分上心,阮卿卿猜他肯定和其他医院联系过,如果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他会主动提出来让自己转院的。
阮卿卿料得没错,谭涛一直在想办法救徐凤英,国内顶尖医院都联系过,后来又和国外同行交流探讨,九月28号,阮卿卿和黎俊柏刚准备去接戒毒成功要出来的阮绩民,谭涛过来了。
十月中旬他要出国开一个研讨会,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云集,他打算带着徐凤英和肖尔卓一同前往,如果顺利,就在m国的圣玛医院动手术。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阮卿卿不安地问。
谭涛微有为难之色,不说话。
“只要是手术就有风险,你不能要求谭叔叔给你做手术一定成功的保证。”黎俊柏了解,轻揽阮卿卿劝她。
如果失败,自己就永远失去母亲了,阮卿卿望着病床上的徐凤英,迟迟无法点头。
“我同意,我来签这个字。”阮绩民从戒毒所出来后,毫不犹豫同意,见阮卿卿嘴唇蠕动想反对,摇了摇头,叹道:“卿卿,你妈一生要强,如果没意识也罢,可你看,她现在意识清醒着,她肯定情愿一刀定生死也不愿意这样一直躺在病床上。”
“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阮卿卿趴到床上,揽住徐凤凤默默流泪。
徐凤英的手指动了动,眼皮不停眨。
自从阮卿卿在病床前哭诉被欺负后,徐凤英就有了动静,意识反应强烈,谭涛因而主张不要再保守地药物治疗。
徐凤英性格暴躁,行事雷厉风行,有了意识后,不宜再拖下去,她的性格受不了终日躺在床上,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影响不好。
阮绩民自然要陪同的,阮卿卿也要去,遭到每一个人的反对。
黎俊柏和肖尔卓阮绩民担心她压力太大,徐凤英要有三长两短,她捱不住就倒了,卫旒说得更直接:“你去了整天一副你妈要是救不活你也活不下去的样子,医生看了都嗝应,说不定就不敢答应给你妈动手术了,医闹不止国内,国外也不少。”
“可是……”养父临终前未能见上一面是终生的痛,亲妈要是……徐凤英出国前几天,阮卿卿面色苍白,每天神经质似守在徐凤英床前,连睡都不敢睡,有时困极小眯了一会儿又惊醒过来,睡梦里养父死后的情景总浮现,只不过养父的面容换成了徐凤英,灰败的没有半点生机的脸,眼睛瞪得浑圆,不甘不愿望着她。
“你别去了,那边手术定下来了你也动手术,两边同时进行,你平安,你妈也就平安。”阮绩民劝道。
从戒毒所出来后,他虽然未能恢复阮卿卿初见他时的风采,气息还不错,阮卿卿看出来,他认为经过此番生离死别,徐凤英醒来后会接受他,从此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因而满心满眼都是愉悦。
自己做的是小手术,肯定能平安无事的,母女同命,用自己的意念让徐凤英平安做完手术也行,阮卿卿犹豫了许久答应留在国内。
因为时差问题,国内是白天时国外是夜里,谭涛特地做了安排,让仁济医院的医生给阮卿卿夜里动手术。
小手术没有进行全身麻醉,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阮卿卿觉得局部麻醉药似乎失了效,竟能感觉到医生的钳子剪子在动。
幽细如丝的噬咬疼痛,阮卿卿突然想起蚕吃桑叶时的情景。
蚕的三对脚抱住桑叶,头不停的伸缩,像电凿打钻,又像是小铲子,一下一下铲着,阮卿卿觉得疼,不敢说,怕影响医生做手术。
手术做完,医生发现她遍身大汗淋漓,已痛得半晕迷,惊得脸都白了。
“你能感觉到疼痛?”
感觉到了,很清晰,阮卿卿无力地点头。
“怎么会这样?你以前用过麻醉药吗……”医生询问了很多,后怕不已。
阮卿卿体质敏…感,再加上被萧浔毒打那回住院时用过麻醉药,身体有了抗药性,普通的麻醉剂量对她失效了。
麻醉针推送完后,医生用牙签试过麻醉程度的,当时阮卿卿心不在蔫记挂着徐凤英,回答说没感觉,差一点点因为麻醉不到位就断送了性命。
黎俊柏事后听医生说起,吓得紧抓阮卿卿的手不敢松开。
冰凉的一大一小两双手交握在一起,渐渐烫热,薄薄的寒气驱散开,又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等来了阮绩民的电话。
徐凤英的手术很顺利。
高悬的心落到实处,脱力和疲倦袭来,手机从手指中掉落,阮卿卿昏睡过去。
十一月三十号,徐凤英和阮绩民先于肖尔卓谭涛回国。
肖尔卓重做了心脏手术,手术很成功,据谭涛说,去参加万米马拉松比赛都没问题。
谭涛还要做学术研究,肖尔卓则取道巴黎去参观西方文明;要等十二月中旬广告节颁奖前几天才回国。
黎俊柏在听阮卿卿说肖尔卓有意送他们合拍的那组广告片参加广告节后,衡量再三,命富通地产策划部播出了那组广告片。
他自己想通了,阮卿卿若是参与腾飞的管理,少不了应酬,自己总想将她禁锢的想法不对。
“希望你妈不反对咱们结婚,今年能过一个快乐的除夕。”黎俊柏有些紧张,不时捋头发拉衣襟。
他今天精心打理过形象了,理了帅气优雅的三七分头发,穿着低调而奢华,剪裁简单的白色休闲西服完美地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没系领带,浅粉色衬衣松开了上面两粒钮扣,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站在那里,灯光淡淡地笼罩着,姿清态秾,阮卿卿想不出哪些词语足以完美地形容他。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想必不过如此。
“放心,我妈一直很欣赏你很喜欢你。”阮卿卿伸了小指轻勾住他的手指安慰他。
难说,徐凤英晕迷前,他可正设着局要整垮收购腾飞,而且那时候那么狠地重伤了阮卿卿。
黎俊柏站立不安,总怕徐凤英大棒一挥,自己和阮卿卿结婚的美梦就破碎了。
等人的时间格外难捱,飞机还晚点了,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终于传来播音员通知接机的天籁之音。
病床上躺了那么久,徐凤英消瘦了些,仍是风风火火豪迈阔达的样子,米色套头毛衣,深褐色长裤,干练的短发,步履霍霍,阮绩落在后面,肩上背着一个大包,手里还拖着一个硕大的看起来近二百斤重的大行李箱。
母女俩历经生离死别,再见面,眼眶都红红的,顾虑着在公共场所,不敢哭。
“妈,坐了那么多小时的飞机,你有没有哪不舒服,用不用上医院检查一下。”阮卿卿关切地问。
“没事,妈健康的很,不用担心。”徐凤英甩手踢腿舒了舒筋骨,表示自己很好,又拉了阮卿卿上下察看,问阮卿卿的身体状况。
母女俩像话唠说个没完没了,黎俊柏在一旁暗暗埋怨阮卿卿不让点机会给自己讨好岳母。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临上车了,黎俊柏总算找到拍马屁的机会,抢前一步为徐凤英拉开宝马车车门,说:“妈,小心上车,注意低一下头。”
“黎俊柏,你这句妈喊的谁?我可不敢当。”徐凤英直刺刺说,看了看,前面还有老刘开的奔驰,越过黎俊柏,径自往奔驰走去。
马屁拍空,黎俊柏有些丧气,看阮卿卿,盼她帮着美言几句,徐凤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回过头,冷冷道:“黎俊柏,我说过,我徐凤英的女儿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也不是人家随便能看轻的能欺负的。”
“那是误会,以后再不会了。”黎俊柏赔笑,不惯作小伏低,笑容尴尬,样子很滑稽。
“没有以后,我不会让我女儿受一丝丝委屈,转告你老子,就算他跪着求我,我也不会让卿卿嫁进黎家门。”徐凤英寒声道,拉阮卿卿,“跟妈走。”
这样子不像是生黎俊柏的气,而是恼黎成祥了,谁把黎成祥曾为难自己的事讲给她听了?阮卿卿气恼,看她爸,阮绩民摇头,小声辩解,“我那时在戒毒所,出来后紧接着就陪你妈出国了,我也是你妈知道后才知道的,不是我说的。”
“就算你说的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事实吗?”徐凤英瞪他,把阮卿卿推上车,砰地一声大力关上车门。
谁说的似乎不用排查,用膝盖想一下都知道。
肖尔卓为人沉稳,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肯定不会说,禇乔林不至于大嘴巴到不分轻重,只有卫旒一人了。
黎俊柏望着远去的奔驰车,气恼不已,打电话找卫旒算帐。
第85章 失之交臂
“没错,是我跟卿卿她妈说的,怎么啦?我说假话了?你老子那么对卿卿,还不兴人抱不平说两句啊?”卫旒在电话里头哼哼。
好像有一些道理,黎俊柏无言以对,憋了一肚子火,徐凤英不欢迎他,也不便蹭上去,周末本来把时间都腾出来打算陪岳母的,没别的事可干,闷闷地把车往安澜俱乐部开。
冬天跑马的人不多,黎俊柏跃身上马扯起缰绳夹住马腹正想策马狂奔,猛一下又顿住。
不远处一匹枣红马马背上坐着个红衣女郎,赫然就是阮卿卿的面容。
当然不是阮卿卿,是眼下应该唤谢莫忧的女人。
一模一样的五官,眼神差别却很大,阮卿卿眸清如水,女人却野性外露,一眼看去便知性情桀傲不驯离经叛道。
面线巷那回如果看得到眼睛绝不会误会,黎俊柏暗叹天意弄人。
谢莫忧看到黎俊柏愣了愣,随即眼波流转,抬起下颔,耳垂上硕…大的银圈耳环因她的动作泛出水样的纹波,诱惑人神智的妩媚倾泻流溢。
她在勾引自己!黎俊柏一呆,听阮卿卿说过谢莫忧和邵启航上酒店开房玩s…m,听禇乔林说过谢莫忧在酒廊跳艳舞,心中对她的风流成性大致了解,只想不到风流得连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也想勾搭上手。
他忘了,自己容姿清越,若没有这尊容,谢莫忧连斜都懒得斜他一眼。
不知她有多少入幕之宾,父亲的顾虑并非多余。
心念转了转,黎俊柏突然想到一个既捉弄卫旒,同时又让所有人不误会阮卿卿的办法。
据内部消息,肖尔卓的卓越广告公司送选的广告片《黄土地》已获得最佳表演奖,届时,阮卿卿和肖尔卓都会上台领奖,让谢莫忧上去搂住肖尔卓在人前相拥激吻便可。
谢莫忧媚眼抛出,见黎俊柏望着自己的眼神若有所思,却不似为美色所迷的样子,兴味更浓,朝黎俊柏勾了勾手指,勒起马缰,“驾”一声,微马疾奔起。
风驰电擎红云飘移,好俊的马技,黎俊柏暗赞,拉缰追了上去。
谢莫忧策马疾奔时抽空回头看,也是赞叹不绝。
男人沉静时优雅清润如云端上的王子,策马奔驰起来了,又像猎豹般悍猛,截然不同的一面,狂野敏锐,他的双腿真长,劲健有力,疾驰着时,也无损他的雍容气度,动态的活力和静态的沉着融洽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分外迷人。
极品男人!
以往认识的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
这样的男人弄上手一定很快活,谢莫忧意气风发,策马跑得更欢。
马蹄达达,飞掠的马身炫出耀眼的光影,刺激尖锐的比拼连寂静的小清河也震动了,河水扑打着河岸,哗哗作响。
黎俊柏技高一筹,谢莫忧先跑出几百米远他才拉马起跑,三圈后,两马就并驾齐驱了。
“不错。”谢莫忧笑,放缓速度,放肆妩媚的眼神瞟黎俊柏。
这女人和卿卿长得一模一样,可完全不一样的性子,睨视侧眼,抬手甩发,一举一动充满诱惑,难怪邵启航那样的情场浪子也栽在她手里。
怎么诱她入套,按自己设想的在广告节上露面呢?黎俊柏沉思,冷不防马身一沉,紧接着,一个柔腻软滑的身体偎靠向后背,柔若无骨的一双手环住他的腰。
谢莫忧从她的马背上纵身跳过来了。
“放手!”黎俊柏厉喝,掰开谢莫忧的手狠狠甩开,那双手却比蛇还灵活,顷刻间又缠了上来,黎俊柏气血上涌,松了足蹬,毫不犹豫从奔跑中的马背上跃下。
谢莫忧目瞪口呆。
自己可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何至于让男人避于蛇蝎!
黎俊柏在地上顺势翻了两番卸去下坠之力,站起来冲到一边狂吐起来。
好恶心,与阮卿卿身上淡雅温软的馨香完全不同的味儿,浓烈冶艳,黎俊柏吐了许久,吐得胃酸水都没有了,仍止不住那股作呕的感觉。
小清河就在眼前,黎俊柏纵身往河里跳。
河水冰凉彻骨,寒浸浸漫过头顶,黎俊柏在水下闭气沉了片刻,直至让人不适的气味完全消失才浮出水面。
谢莫忧阴沉沉望着黎俊柏,像盯着一条死鱼,也不是,而是,恨不能用目光把他盯成死鱼。
“我有那么让人恶心吗?恶心到令你呕吐?”
这女人很是自大骄狂,黎俊柏心思转了转,想到实行计划的办法了。
“怎么?你以为你很受欢迎吗?远的不说,肖尔卓对你就没感觉。”他淡淡一笑,因为冷,嗓子有些颤,却不影响骨子里透出来的轻鄙的流露。
谢莫忧粉面瞬间通红,咬牙半晌,哼道:“谁说肖尔卓对我没感觉,我要是能做到让他对我有感觉呢?你用什么做赌注?”
“随便。”黎俊柏自信道,爬上河岸,脱了洒漉漉的外套拧水。
他的身材极好,双腿修长,骨骼匀称,举手抬足莫一不好看,简单的正经不过的脱外套拧水动作,不知怎的,他做出来却有十二分的魅人风姿。
这样的极品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为什么以前一直没遇到?谢莫忧忽然想起一人,心口一跳,皱了皱眉,问道:“你是黎俊柏?”
黎俊柏点头,想起眼前女人差点和自己订婚,暗暗庆幸,幸而换了人,不然……黎俊柏不敢想像头顶绿云罩顶的惨况。
天啊!自己放弃的是多么美味的食物!难怪徐凤英眼高于顶,在数不清的豪门子弟中独独挑中了他,原来,真如她所说的,黎俊柏是万中挑一的上上夫婿人选。
谢莫忧定睛看黎俊柏,越看越觉得俊,幽淡隽永的目光,清浅的笑容……无一不完美,很撩人的风姿,勾魂摄魄。
如果用牙齿撕咬开他的衬衣,舌尖在他迷人的锁骨上舔一舔,感觉他的肌肤的颤粟,会是什么滋味?
“如果你输了,你陪我上床。”她昂首大声说。
这个赌注有点大了,虽然有把握不输不用陪她上床,可卿卿听说了肯定不开心,黎俊柏有些犹豫。
“怎么?输不起?”谢莫忧扬眉一笑,不屑因一个赌注得到男人,也不纠缠坚持,问道:“你想怎么赌,出什么赌注?”
“十二月十五号的金镜广告节颁奖礼上,肖尔卓和卿卿要上台领奖,你如果敢在他们在台上时上台拥住肖尔卓,众目睽睽之下激吻十分钟而又不被他推开,就算你赢了,我的赌注是——我拥有的富通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赠给你。”
“谁希罕你的股份。”谢莫忧撇嘴,黎俊柏以为她要拒绝,计划失败,不料她又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语毕,策马疾驰。
这个女人的性格像天边的浮云捉摸不定,黎俊柏摇了摇头,天气很冷,穿着湿衣服很不舒服,也不去想了,出了跑马场上车回公寓。
洗澡换了衣服后,黎俊柏提了礼物厚着脸皮去阮家大宅。
他在大门外遇上被徐凤英毫不客气使人赶出来的黎成祥。
黎成祥提来的礼物被扔了出来,昂贵的鸽蛋大的珍珠,一颗几万元,散了一地。
“你要是不做那个手术,咱们也不稀罕她女儿。”黎成祥老脸没地儿埋。
那日生气,没做手术也没告诉他真话,幸而没说,要说了,他这会儿受了点儿气又要反对自己和阮卿卿在一起了,黎俊柏暗暗庆幸。
徐凤英气头上暂且避一避罢,黎俊柏转身离开。
徐凤英铁了心不不让阮卿卿和黎俊柏往来。
“一而再再而三,当我女人是好欺负的!”她傲然道,摆手阻止阮卿卿帮黎俊柏辩白,把女儿压制住了,斜了阮绩民一眼,问道:“还想演戏吗?还想演,腾飞成立个电影公司,专门捧你。”
除了女儿被欺负,还有男人被弹压的事,自己欺负可以,别人踩一脚那是在打她的脸,绝对不行。
“凤英。”阮绩民颤声喊,开心得眼泪都出来了。
“别以为我这是对你好,我是为我自己的脸面。”徐凤英嫌恶地皱眉,抚了抚手臂,抖鸡皮疙瘩的样子。
“不管如何,我承你的情。”阮绩民肉麻兮兮说,挨了过去蹭蹭擦擦。
阮卿卿哆嗦了一下,急忙起身,蹑手蹑足离开,半路上把端着水果盘要进客厅的陈婶喊住,轻呶嘴,不让她进去。
养父已去世,徐凤英如果能接受阮绩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也挺好。
这么想着,想到养父一生坎坷,临死前女儿和心上人的面都没见到,胸口闷堵得难受。
上了三楼进了卧房后,阮卿卿拉出从沙坪坝带回的大木箱,打开来,呆呆怔怔一样一样看。
不值得一提的玩物,里面包含着养父深重的爱女之情,阮卿卿一件一件拿出来默默看着,玩物看完了,下面是厚厚的纸扎,那是她的习字纸,小时,养父一笔一划写了教她临摹的情景从脑海里浮起。
“爸,你要是还活着那该多好。”阮卿卿流泪,先是低泣,后来,抑制不住嚎啕大哭,泪如泉涌。
点点滴滴清亮的泪水落到纸张上,晕开了黑色字迹,阮卿卿哭了许久才发现,舍不得和养父一起生活留下的东西被破坏,急忙拿出来,一张一张摆开晾晒。
淋湿的都晾开了,阮卿卿继续整理底下的,忽而顿住。
她手里拿着的不是习字贴,而是……养父的遗书。
第86章 难忘往昔
阮卿卿也曾有过疑问,沙坪坝离g市几百公里,自己怎么那么巧被养父捡回去抚养,原来不是凑巧,而是偶然中的必然。
谢沐晖被砸断一条腿后,不想连累徐凤英,黯然离开故里,来到更僻远的地方沙坪坝山村落脚,十四年后,难抑相思的他悄悄托了人去翠湖村打听徐凤英的下落,得知徐凤英还未嫁人,便千里迢迢,拄着拐杖独腿撑着来到g市寻找徐凤英。
一年,他用一年的时候,独腿走了一千多里路,他到g市时,徐凤英已嫁给阮绩民,并生了一个女儿。
阴差阳错!相逢不敢上前相认!
谢沐晖带着深深的失落和痛苦,躲在暗处跟了徐凤英几天,准备离开g市回沙坪坝时,在袁宅不远处马路边捡到了襁褓中的阮卿卿。
阮卿卿双手捂脸,放声大哭。
可怜的养父,当时该怎样的肝肠寸断!
“卿卿,你怎么啦?”急促地敲门声响起,是徐凤英,阮卿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急忙把遗书放进木箱里盖上盖子,才想推回床底下,徐凤英推门进来了。
“妈,你怎么没跟我爸说说话。”阮卿卿急忙迎上前去,阳台上晒了满地的习字贴,不能给徐凤英看到。
阮绩民期期艾艾想动手动脚,徐凤英厌烦不已,狠斥了一通,上楼打算休息一下,临睡前先看看女儿,不料却见阮卿卿在伤心欲绝痛哭。
“卿卿,你这性子得改改,不是妈说你,太软了,会吃亏的。”徐凤英皱眉,想发火,舍不得,又忍住,“妈给你兜底吧,没打算拆散你和黎俊柏,只是给黎成祥一个下马威,而且我说了,我绝不把你嫁给他,你不能嫁,他可以嫁啊,他如果真想跟你在一起,可以抛下身段入赘。”
“入赘?”阮卿卿一呆,嗯了一声,说:“妈,我听你的,你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很累,你去休息一会。”
一面说,一面把徐凤英往外推,陪着她下二楼,送进房间了方离开。
性格这么绵软,跟她父亲一样,自己活着还能给她撑腰,要是死了可怎么办,徐凤英暗叹,拿睡衣要进浴室洗澡,忽而顿住。
自己刚才说没打算拆散她和黎俊柏时,女儿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感到意外,没有显得很高兴。
不对,她要是因为这事急得哭起来,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
徐凤英细细回想,想起了地上与周围环境明显格格不去的那只大木箱。
女儿失声痛哭与那只大木箱有关!
“小姐房里那只木箱是夫人出车祸后她跟黎先生出去玩带回来的,小姐很宝贝。”阿芹记得很清楚。
那样一只穷乞丐才会用的木箱,她当时提议扔掉,招来一向和气的阮卿卿一顿疾颜厉色的痛斥,阮卿卿还警告她,不准动那只木箱。
女儿很宝贝,可能跟她的养父母有关,徐凤英忽然想起女儿瘦劲韵秀的字体,搭在座椅扶手的一双手慢慢攥紧。
她以前以为女儿交换身份后临时学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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