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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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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看两厌,相敬如冰。
  咫尺之距,宁止倏地俯身凑近云七夜。以手撑地,他将她整个人都欺到了自己身下,低首靠近她的脸,直至呼吸相交的近处。他仔细的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恶意,“为何不告诉他们,昨夜你我并无夫妻之实?”
  “说了,他们就会信么?”不答反问,云七夜淡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他的眼睛很好看,睫毛浓密纤长得好似两把小扇子。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没有药味,反而有股淡淡的幽兰香气。只不过他此刻的姿势太过强势,她怎也喜欢不起来。
  “你很聪明。”没有笨到去挑战他的威信,指了指女子的脑门,宁止赞许的笑出了声,而后翻身躺倒了她的身侧。闭眼,他颇为舒适的躺在软绵的草地上,丝毫不介意草汁沾染身上的锦袍。
  蔚蓝的天空,浮云万里。
  草地上,一红,一白。在一片春意盎然中,却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许久,久到云七夜差点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宁止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是装傻,还是真呆?”
  一愣,云七夜慢慢睁开了眼,转头看着兀自闭眼浅笑的男子,“殿下何出此言?”
  唇角的笑意慢慢加深,宁止睁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良久,从喉间迸出一句:“何不哭泣?”嫁给一个将死之人,而后名节败坏,更甚者,明日还有一场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为人妻者的好戏。
  “哭给谁看?”淡淡一句出口,云七夜眼睑低垂,掩在袖子里的手兀自揉捏起了根根手指,一根接一根。有些人,也许并不是真心想要欺侮你,但是却又不得不欺辱你。而有些人,他们也不想欺辱你,但是若他们维护你,便也会被欺侮。所以他们只能跟着最强的,来欺侮最弱的。
  宁止。
  那些下人。
  哭给他们看?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很满意云七夜的回答,宁止伸手将她肩上的发丝缠起,慢慢扯紧,一字一顿:“三日后,我要纳妾。”
  纳妾?
  突如其来的传入耳里,云七夜一怔,不由向后仰头,不提防便被宁止扯痛了头皮,眉头瞬时皱到了一起。
  “你太激动了。”轻笑着,宁止伸手松开她的发,目光炯炯,就像看着掉进陷阱里受惊无措的猎物。
  怎能不激动?新婚不过三日,正室不洁,侧室进门!
  宁止的牌越来越脱离轨道了!
  昭告天下她不洁,仅仅为了纳妾?分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可是她怎也想不明白,他能有什么企图。
  “想知道我的企图?”
  一个哆嗦,云七夜回过神来,但见宁止又习惯性地拉过她的一缕发,缓缓将她拉近他的眼前,漂亮得有些邪气的凤眼直盯着她,妖诡道:“自会叫你知晓。不过,做戏理当有始有终。今晚,你就跪在院子里吧。”
  跪?他说的好轻巧!
  双眼圆瞪,云七夜袖子里的手指蓦地握成了拳状,潜在心底最深处的暴力霍然涌出,她要杀了他!
  一颗、两颗、三颗……
  皎月当空,浩瀚的苍穹,零星分布着几颗零落的星星。仰头看天,云七夜的眉头有点皱了,要下雨了。
  如影随形般,做完事的下人三五成群,状似有意无意路过前厅,看着院子里的人皆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就说嘛,殿下怎会放过她?”
  “这种淫贱之人,理当给她点教训!要我说,罚跪都是轻的了呢,进猪笼好!”
  “今天一天她就吃了点早饭,活该饿她!”
  “你们是不知道,外面已经传疯了,甭说乾阳了,恐怕整个沧流都知道云家小姐的德行了!哎哟,真是连带我们也抬不起头来!”
  “可不是?真是叫人讨厌!”
  ……
  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入夜后的春寒又起,跪在愈发冰凉的白玉地板上,云七夜一阵彻骨的寒意,双腿已经麻痹到连动也不能动了。看完天,她无力的垂下头去看着地上斑驳的光影。
  冷。
  这一条命,何其微贱?她知宁止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天下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就算她今晚死在这里,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思及此,愈发苍白的脸颊上,双唇亦跟着愈发红润,仔细一看才道是被咬出来的血丝。
  隔了老远的房里,氤氲着一室的暖意,宁止一手执卷,舒适的靠在绒毛榻上,任由那一阵咚咚的声音响着。
  “殿下千岁,我家小姐自幼畏寒,再这么跪下去会死的!殿下,千错万错,人命一条啊!奴婢求求您,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门外,桂圆用力磕下,咚咚声中,额前早已磕破,殷红的血染红了半格石砖,“殿下,求求您,求求您!”
  抬眼,男子透过雕花的窗棂,隐隐看见了院子里的人,就那么一直跪着,不曾开口求饶,略有些单薄的春衣,孤单萧索。扫眼,他看了看那名下午被云德庸送来的婢女,懒洋洋的开了口,却分明带了丝不耐烦,“滚下去。”
  话音方落,天空猛的响起了一记闷雷,吓了众人一跳。院子里,正在看热闹的下人齐齐望天,几颗星星不知何时被乌云吞没不见,一声声雷声由远及近,震得心里一阵乱跳,眼看就要下暴雨了。
  蓦地,一道闪电划过夜幕,将有些昏暗的院落照得明亮,噼里啪啦的雨点立时应声落下,好似一张天网笼罩大地,天地间刹那一片混沌,惊得院里的下人纷纷跑到廊檐下躲雨。
  疾风暴雨下,枝叶狂卷乱翻,于风雨中发出凄凉的呜咽声,一场来得迅猛的暴雨!
  跪在地上,云七夜暗自嘲笑一声,应情应景。豆大的雨点齐齐打在她的身上,生疼,很快她便被倾盆的大雨浇成了落汤鸡,本就寒冷的身子愈发冷的刺骨。因为寒冷缩到袖子里的手,细长的指甲慢慢掐进肉里,却不觉疼。
  今夜,毕生难忘!
  饥饿,寒冷,以及渐进昏沉的意识。
  眼皮越来越沉,她有些模糊的看着被雨水冲刷的地板,直到一双白玉锦靴倏然出现,浑身一个激灵。视线上移,宁止从容的撑着一把白色的伞俯看着她。
  “你居然还活着?”他颇为惊讶。
  一脸的雨水和狼狈,她浅浅一笑,“回殿下,是没死。”
  一愣,宁止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居然还有力气回话,倒是我小瞧你了。”说着,他转头冲一旁撑着黑伞的陈管家道:“去准备,我即刻要出门。”
  “是。”领命,陈管家不忘看了看大雨中的女子,虽说名誉不好,但是倒也蛮可怜的,“殿下……皇子妃,她……”
  “她么?”低头看着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晕过去的女子,看似虚弱,可眼神倔强如斯。转身,男子撑着伞悠然离去,唯有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继续跪着吧。”
  继续跪?一院子的抽气声。
  这么大的雨,再加上夜晚的春寒,可是会死人的。
  010  该死
  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违逆宁止的命令。躲在屋檐下,众人面色各异的看着雨里的云七夜,不屑、鄙夷、幸灾乐祸、同情……越下越大的雨,时不时飘散到屋檐下,不由叫人一个冷战。半响后,一个个终是按捺不住冷风大雨,纷纷喊冷离去。
  偌大的院子里,徒留云七夜一人。
  缓缓瘫坐在冰凉的地上,她垂目看着已经僵硬的腿,低声呢喃间,眼里闪烁着异样的火花。这世上的恶人,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会找上门来欺辱你。与其如此,那便先下手为强吧。
  宁止,柳之效,皇帝……
  要从哪个先下手?
  庭院门口,下人将大门拉开,垂首立于两旁。缓步跨过门槛,宁止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形微滞。转头,他望向别院深处,蓦地笑出了声。
  云七夜。
  街上,雨水冲刷之下,不管打不打伞,行人都有几分狼狈,只顾缩紧了脖子低头赶路。迎着雨,宁止撑着一柄江南月白伞,缓步行走在雨夜的街道上。一人,一伞,翩然得好似行走在一副江南三月的泼墨画中。
  隔着两条街道,一辆精致的马车急速奔行,快速飞驰的车轮与擦地而过。于泥泞中,溅起无数水花泥巴,惊得路人纷纷闪避。
  “混账,赶死呢!”
  “会不会赶车啊!”
  车厢内,女子眉头微皱,握着小暖炉的手微微一紧,不知死活的刁民!要不是急着赶回去,定要拨了你们的皮!
  “吁!!——”
  蓦地,急速奔行的马车猛的停了下来,车厢剧烈一晃。骤然的变故使得女子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从座榻上摔下来,手里的小暖炉脱手,咕噜噜的掉在了车板上。
  “该死!”蹙眉低咒,她恼怒的挑开车帘,“老郑,你作死!想摔死我……我……”
  车帘外,马儿嘶鸣,前蹄凌空扬起不再前行。赶车的老郑死死的拽着缰绳,早已是瞠目结舌,浑身哆嗦。
  “杀……杀人了要……”
  马车前数米,如鬼魅般出现的十几名黑衣人,紧握在手里的刀剑在雨夜里散发着森冷的光芒。
  死亡的气息,一瞬间扑面而来!
  “杀人啦!!”见状,路人顾不上其他,吓得尖叫而逃。不过片刻,偌大的街面只剩下车里的主仆,以及十几名杀气凛然的黑衣人。
  “你们……前面的,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放肆?你们是什么人?”车厢里,女子挑帘的手有些颤抖,却还在竭力维持着镇静。
  “取小姐之命的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一个手势,十几名黑衣人闪电般向马车方向袭来,扬手挥剑,银虹划破雨帘,雨滴翻飞!
  “啊!!救命——”
  呼喊声落下,数道剑芒从天劈斩,一声嘭响,什么东西被撕开了?
  血雨腥风中,车前的马被劈斩开来,四分五裂,成了数半!瞬时,车身轰然翻倒,直直将女子和老郑摔飞了数米。
  “天……”被溅了一身的血,两人惊恐的看着血肉模糊的马,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狼狈逃窜,“救命!救命啊!!!”
  脚下,雨水混合着血水流过,女子拼尽了一身的力气奔跑。漫无尽头的街道上,只有风声和雨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绝望。
  “救命!!!救命!!!!”呜咽的嘶喊,她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老郑早已顾不上她,率先跑出了数丈之外。心下一急,她一个踉跄,狼狈的摔滚在了雨里。
  “姑娘,何苦如此狼狈呢?”近身,几名黑衣人嘲讽的说着,另外几人翻身凌空,伸手便将老郑抛掷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女子身旁。
  “不要杀……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惊惶的看着为首的黑衣人,女子瞪大眼睛颤声哆嗦,不停的向后移动身子。不刻,嘭的撞上了身后的黑衣人,生生将她的退路截断。
  “姑娘,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到了下面可别将账记到我们兄弟头上。”
  下面……?
  闻言,女子面如死灰的看着雨夜中的刀剑,脑子里一片空白。蓦地,她抬头看着为首的黑衣人,好似抓住了救命草,大声喝道:“你们……你们可知我爹是谁?!”
  “难不成小姐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反而问我们?”愈发轻蔑,男人将剑指向女子的脸颊,反手一个剑花!
  “啊!!——”鲜血冒出,女子痛苦的尖叫着,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脸,粘糊糊的——血。“混蛋,你们……我的脸!……我的脸!!!……”
  雨夜里,一声声凄厉的哀叫,以及男人们的嘲讽。
  听的清楚,转角处,宁止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撑着伞进入了这片血腥。大雨磅礴,血腥拂面,他走得闲适,闲适得好似踏青。刀剑血腥全然不见,他目不斜视的路过了老郑,路过女子——
  “救命!”见有人来,老郑垂死的眼睛一亮,猛的发出嘶喊。“公子,救命啊!”
  然,宁止充耳不闻,在一群黑衣人的充满杀意的注视中,兀自走过。
  不甘心,不甘心这样死去!
  摸着注定要留疤的脸颊,女子望着渐行渐远的宁止,心下一狠,猛的起身扑向他,“救我!求求你,救我!”
  眉头微蹙,宁止翩然侧过身子,毫不怜惜的看着女子摔滚在地上,蠢货,会弄脏他的衣服。
  见状,几名黑衣人迅速跃起,再次将女子包围。不同的是,顺带将宁止围在了圈里。
  地上,望着黑压压的杀手,女子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喊,险些晕死过去。转头,她满面泪水的看着见死不救的宁止,一瞬间的怔愣。
  一个男人。
  一个邪气得很好看的男人。
  白色的斗篷下,身形修长翩然,他是好看的,眉眼鼻梁,唇瓣下颚,每一处都有着好看的轮廓,甚至叫身为女子的她自惭形秽。
  可是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邪气,这辈子她都无法相信一个人可以妖邪到这种地步。他有着双狭长的丹凤眼,漠然的看着眼前的追杀,好似在看戏。
  “救我……救我。”眸光涣散,她哭丧的看着宁止,几近无意识的低喃。“我爹会给你钱的,救我……”
  “你们挡住我的路了。”有些不耐烦,宁止抬头。
  愕然。
  在场的人怔怔的看着宁止,几乎一瞬间,杀手的本能告诉他们,此人的危险。
  “杀,一个也不留!”为首,男人率先回过神来,手里的令牌出手——流凰令!
  女子和老郑的眼眸瞪大,全然被男人手里的令牌晃住了视线,天下何人不识君——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公子流凰。
  竟是流凰公子要杀她?震惊的长大了嘴,女子怔怔的看着男人手里的令牌,瘫软了身子。流凰公子要杀的人,逃无可逃。
  ——天堂无路,地狱无门。
  “杀!——”
  厮杀声起,就在十几名黑衣人扑来的瞬间,宁止厌恶的蹙眉,手里的伞柄微动。一瞬间,落在伞面的雨滴全部变成了杀人的暗器,激射而出!
  猝不及防,足有好几人砰然飞出。
  挑眉,男子眸光微转,漫不经心的扫过满地的尸体,几乎同时,闪身袭向剩下的黑衣人。宛若鬼魅的身形,白影晃过,倒地声声。他出手毫不留情,即快又狠,招招必杀,狠辣得让人胆寒。
  眼见满地的尸体,还有一人压在自己的腿上,女子脑子里嗡的一声,呼吸着恶心的血腥味,直直晕死在了地上。
  一旁,待老郑看清楚男子的容颜后,张大的嘴,再也合不起来了。看了他一眼,宁止嘲弄一笑,踏过地上的尸体,缓步离去。
  “九……九殿下……”
  回了别院,宁止的步伐比方才快了些,跪了这么久,不知何种姿态?
  令人大失所望。
  大雨瓢泼的院里,一人也没有。
  眯眼,“皇子妃呢?”
  “啊?”一愣,陈管家转头看向院子,“诶,人呢?”
  许久过后。
  “殿下,怪,怪了。别院里都找了,老鼠倒是找到了好几只,可就是没找到皇子妃!”气喘吁吁的陈管家皱眉望着宁止,身后的众侍卫也是一脸疑惑。“殿下,属下们怎也找不到。”
  “咳咳咳——”蓦地咳了起来,宁止将伞扔到一旁的地上,望向陈管家的眼神凌厉,“找!——”别院里暗护无数,她不可能出去。“掘地三尺,——找!”
  这个棋盘上,任何棋子,都不可以错位,不受他的控制。
  全院搜索,“殿下,前院的十八间屋子,没有!”
  “殿下,后院也没有!”
  “花园亭廊,也没有!”
  微微眯着眼,宁止伫立在亭廊下,硬生生将那阵咳意按下。夜风拂过,他冷冷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一字一顿。“云、七、夜,该死的你!”
  011  扭曲
  “阿嚏!”有人在骂她。
  窝在床角的被子里,云七夜难忍的揉了揉鼻子,又往被子里塞了一只小暖炉。跪了两个多时辰,她的两条腿早已麻木僵硬,几乎没有知觉。
  她自小便畏寒怕冷,要是再这么跪下去,指不定这两条腿就要废了!
  想着,不由一个冷战,慌忙伸手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小凤儿,你说为师嫁给宁止,是走运还是倒霉?”
  一身夜行服,凤起端坐在床边沿,至始至终背对着云七夜,“师父还没有回答我,缘何被罚跪。”
  缘何?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讲重点。”
  重点?她也不晓得重点?只知道这事儿吧,挺,挺伤感的。
  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云七夜不着痕迹的朝凤起那边挪了挪,“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值夜班守院子么?我睡一天就补回来了。”说着,她不怀好意的凑到凤起身后,张嘴冲他的耳朵不停的哈气——哈哈哈——她知道耳朵是他的敏感带,只要这么轻轻一哈——嘿嘿嘿嘿。
  全身立时一僵,男子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染上了一层诱人的酡红,更衬凝脂之肤。面具下,墨色的眼瞳闪过一丝异样,终是恼怒的转头。不提防看见了云七夜靠得太近的脸,眼瞳刹缩,惊得凤起慌忙侧身躲开,面上更红。
  “师父!”咬牙切齿。
  “诶嘿嘿。”知晓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云七夜嘿嘿的笑着,可惜鼻子不捧场,猛的又是一个喷嚏,“阿——嚏!”
  见状,凤起恨恨的搓了搓自己的耳朵,将那阵钻心的痒意搓除。
  “阿嚏,小凤儿,最近为师的身子大不如以前了,你看为师去西天的机率有多大?”身后,云七夜慢慢缩回墙角,自嘲的问。嫁给宁止,她就好似上了一条颠簸于西天方向的船,在一波波接踵而至的暗涌大浪下,摇晃不安。
  “师父福禄双全,吉人天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惜,这马屁拍得不对味。云七夜嘴一瘪,福禄双全,偏偏缺了个“寿”,摆明了机率大。
  不知道她的心思,凤起坐回床上背对她,蓦地问:“师父一点都不难过?整个沧流,乃至中原都传遍了,说您不洁。”
  “啊,这么快就传遍了?我……”悻悻的耸肩,云七夜的话还没说完,冷不防又是几个喷嚏,“阿嚏,我……阿嚏!”
  转头,凤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白玉面具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九殿下心思诡异,如此污蔑欺辱师父,指不定明日还会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
  闻言,云七夜不由笑出了声,“你直说他……阿嚏……变态好了。”也不知道受过什么打击,能把宁止的性格扭曲成这个样子。成亲不过两日,剧情倒是高潮跌宕,扣人心弦。纵使她技巧高深,不在面上表露情绪,但是心下却也有点惊了。
  先下手为强,在外人做出伤害云家的事情之前,她自该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猜宁止的心思很累,皇帝又太远。比较而言,柳之效倒是几方中最容易下手的。
  如此,就先除掉他吧!
  思及此,她侧头望了望窗外的大雨,喟然慨叹:“哎呀~今天的雨下的真久,搞不好还会出点什么事。”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凤起竟不由起了一身的寒意,他太了解云七夜了。
  床上,嘴角微微一扬,云七夜将身上的被子拂去,赤脚下了床。跪了太久,她双腿有些不自然的踱向花厅的书桌。见状,凤起连忙起身,紧随其后。
  随手抽过一张信笺,云七夜咬唇思索了半响,提笔书写。一时间,房内安静得只剩下毛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窗外的雨声。
  不刻,云七夜将毛笔放回笔架,将信笺拿起吹了吹未干的笔墨,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小凤儿,今晚你就把这封信送到三皇子府上去。”
  “是。”点头,凤起伸手接过信笺,沉默了一会,直接道出了心里的话:“师父这次又想陷害谁?”
  笑的无害,云七夜两手一摊,“柳之效。”
  闻言,凤起愕然,左相柳之效?可是,那人不是宁止的敌人么?
  廊檐下,一阵痛苦的咳声终是过去,男子努力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以手扶着身前的栏杆。漫天的大雨不曾停歇,大风吹过,偶有雨丝沾湿他的容颜乌发,却一动也不动。半响后,他沉声出口,俊颜妖诡阴戾:“所有的地方,都找了?”
  见主子的模样,一干侍卫微微有些发怵,“就,就差老鼠洞了!”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
  瞳孔一缩,宁止撑着栏杆的手指一紧,忽尔绽出了一个冷笑,云七夜,你倒是会躲!
  新房。
  写完信,云七夜顺手拿过桌上的点心,披着被子缩回了床上,悠然自得的吃起了点心。哦,她都一天没吃饭了!
  猛然,一声咚响,正厅的门被人踹开,惊得她险些被噎住。歹命,被噎的人总是她!
  抬头,她直直对上了宁止的脸。嘴里,半块香喷喷的点心跟着掉下,咕噜噜滚下床去。
  “殿……下……”怔怔的看着宁止,云七夜觉得那脸色,足够她回味个三年五载的。如此的扭曲,可配不上那张妖艳的脸啊。
  你说是吧,小凤儿。
  012 流凰
  不过可惜,她家小凤儿早已撤离险境,徒留她一人赏看宁止的扭曲。说实话,看惯了他的风华绝代,猛然如此模样,还真是有点怪异。
  眉头皱得紧,宁止大步走到床前,眯眼看着紧抱着被子暖炉的女子,不由讽出声,“你倒是很会享受。”
  床上,颇为悲痛的看着那块被宁止踩在脚下的小酥饼,云七夜抬头,嗫嚅:“殿下,我……”我的晚饭。
  见她一脸伤心悲痛的样子,本还以为是在害怕。下一瞬,顺着她时不时瞟向他脚下的目光,宁止的眼角微微一抽,当下脚下用力将那块小酥饼踩成了粉末。
  “我……”我的小酥饼!
  似乎每每,她都能叫他的肝火旺盛!恼怒的看着不知悔改的云七夜,宁止眼瞳微缩,倏地俯下了身,毫不怜惜的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近身。附耳说话,他的声音阴沉,似警告,也似威胁。“云七夜,你给我记住,我这个人小心眼,而且生性记仇。所以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如若你真的要尝试的话,我不介意先废了你的双腿!”
  废了她的双腿?凭你?
  哈,中原四国,番邦海外,这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废她,你抢得过么?
  心下哂笑,云七夜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满眼邪气的男子,两两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一时,房里的空气好似凝滞不动,着实压抑人的神经。
  许久后,久到云七夜以为她会和宁止就此互瞪到天荒地老时,宁止倏地放开了她的手腕,跪戏做够了,他适时收手,懒得和她浪费时间!
  “蠢女人。”他嘲讽着,随手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扔在了云七夜的身旁。
  手腕处有些疼,低头一看红了一片。云七夜瘪了瘪嘴,扫了一眼那件斗篷,眼睛微微眯了眯,上面有几滴凝固了的血污。
  应该不是宁止的,就算他再厉害,也厉害不到把血咳到后背吧?如此,那他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不曾看云七夜,宁止自顾自伸手解着锦袍的扣子,中衣,亵衣……他一件件的脱着,待云七夜回过神时,但见雪色的亵衣缓缓从男子的肩上滑落于脚下,白皙光滑的裸背尽现在她的眼里。一愣,她险些被他胜似女子的肌肤晃了心神。此外,脊骨精壮强健。她隐约能想象得到他前面的光景,定也是无比精壮,全然无病瘦之态。
  仅剩了条亵裤,男子将沾有血气的衣衫褪尽,随手从衣箱里拽了一件宝蓝锦袍,当着云七夜的面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
  床上,云七夜咂摸着嘴看他穿衣,一时竟有种错觉,今晚这男人在引诱她。咫尺之距,他不仅毫不避讳的裸着雪肌,而且穿衣的动作缓慢而撩人。纤长的手指滑过肌肤,锦袍加身,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肌肤遮起。灯光的映衬下,他的侧脸有种妙不可言的风情,就连他的眼神好似也勾人起来。
  无比闲适,他转身扣弄领襟上的扣子,唇角上扬。妖娆无限的神姿,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扭曲噬人。
  不过换件衣裳罢了,至于这么开心吗?难不成,方才出去杀得开心?去杀谁了?想着,云七夜不由又玩捏起了根根手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小凤儿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这张画布上的污点,越多越好!
  穿理完毕,宁止抬首扫了一眼神游天外的女子,不由嗤笑一声,而后自顾自躺在了不远处的榻上。右手肘撑榻,他托着后脑斜斜的看云七夜,语出山崩之语,勾她回魂。“云七夜,往后你睡榻,我睡床。”
  “……”要是宁止突然死了,皇上会不会放过云家上下几百口?
  那一晚,云七夜睡在略有些硬的榻上,全身一阵不适,本就僵冷的大腿时不时抽搐几下。她很纳闷,不知道洞房那晚宁止怎会睡得那般惬意!
  次日一早,先是乾阳,而后整个沧流也跟着沸腾了。
  今年磨牙的话题可真是多,接二连三,剧情精彩!
  大前天,九殿下大婚。
  昨儿,云家小姐不洁。
  今儿,街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各个黑衣蒙面。
  前一刻,下一刻,各种传言漫天飞。左相大人的儿子不是亲生的,天下第二的赫连雪其实是个女人,帝都第一艳妓姚红红不爱穿亵裤……
  总而言之,社会各阶层的人们开心了,茶余饭后的磨牙话多得说不完,精彩生动的不得了!
  可是,这些谣言远远不及另外一件的吸引力——流凰令突现乾阳——使得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得流凰令者,代游玩在外数年的流凰公子号令三江五湖!此次,沉寂了一年之久的流凰令被发现在死尸堆里,立时惊得一波又一波的江湖人立时赶往乾阳,期冀能够抢取。
  一时,云家小姐不洁,黑衣杀手,左相的绿帽子……种种谣言,倒是无人问津了。
  但是还是有人放在心里。
  看着手里的奏折,皇帝的眉头皱得紧,昨夜死在街上的杀手被查出是司徒井然的人,而且居然还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枚流凰令!朝廷命官和江湖人士勾结刺杀左相之女,意欲何为?要反了不成!
  不过,这还不是最叫他头疼的,权且交给下面的人头疼去吧,他还有更头疼的!
  抬眼,他望着跪在咫尺外的几名太傅儒臣,随手翻出了他们今日早朝时的奏折,言是保全皇家清誉,为九皇子纳妾。
  不无道理啊,暗自点头,皇帝不由问:“众爱卿说的有理,可是要纳谁家的女子?”
  闻言,汪延年清了清嗓子,“按年岁和身份,臣等筛选了几名尚在闺中的小姐。”
  “说来听听。”
  “左相柳之效家的二小姐,吏部侍郎司徒井然家的五小姐,以及郑太傅家的小女儿。”
  女人倒是不少,可是谁愿意做妾?眉头微蹙,皇上一时不由有些恨先帝了。本以为靠联姻可以牵制些云家,却不想竟会是如此局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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