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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姑娘爱吃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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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明显对她给张凡的称呼不太满意,白守川稍微板起脸色。
见他不高兴,白惊蛰收敛了些,“剿匪安民本就是张凡……张大人的职责所在。”担心又要挨骂,白惊蛰乖乖加了“张大人”三个字,见爹爹脸色缓了下来,才又道:“而且张大人向来不喜欢别人去插手他的事,更何况我还是堂堂白家军的少将军,太不合适,为免遭人非议,我还不去了罢。”又是赔笑脸又是撒娇的。
白惊蛰和张凡一向不对盘,虽只见过几面,但几乎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她最是看不惯张凡的行事作风,十足的马屁精,最会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现在要她去帮他干活,想得美。
白守川一脸认真,“合适!怎么不合适了?上头点名要你去,谁敢说不合适?”
“上头是谁?”顾不上爹爹说话故意揶揄她,白惊蛰追问。
“你还不知道吗?不是你拦着别人的马车又是骂不是人,是狗是马,有眼无珠的吗?这么快就忘了?”
白惊蛰恍然大悟,“哦~那个人!”
白守川双手负在身后,凑近看了白惊蛰一眼,“终于想起来了?”无奈摇头,“你可知道,那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看样子白惊蛰知道自己惹了祸,乖乖不答话。
“陈璁。”白守川报出一个名字,直叹气,复又坐下。
一听这个名字,白惊蛰心里微微一跳。虽身处远离皇城的永州,但这陈璁毕竟是皇上最为宠信的宦臣,白惊蛰也多多少少有些耳闻。
“皇上生辰礼被劫,若是处理不好,不少人得掉脑袋。现在城里不太平,我原本叫你回来,就是怕你给我溜出去闯祸。你倒好,一回来就把最不该惹的人惹了。”
听爹爹这么说,白惊蛰不免委屈,急急走到他面前,“那明明就是他先在大街上驾着马车横冲直撞,差点闹出人命在先,后被我和元朗制止,一个随从竟骂我是狗东西,我才忍不住教训了两句……”见爹爹脸色愈发难看,白惊蛰越说声音越小。
白守川猛地一掌拍在小几上,震得茶盏“磕磕”直响。
白惊蛰被吓了一跳,顿时闭紧了嘴巴,正想着要不要先服个软,却听爹爹骂了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听出爹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白惊蛰立马卖乖,开心地蹲在爹爹面前,端起茶盏递过去,“爹爹喝茶,消消火,莫生气。”
白守川看她,颇为无奈,“你啊。”见她端着茶盏有些累,便接过来放回小几上,轻叹一声,“什么时候能收收这个性子?”
“爹爹是说什么?难道是让我哪怕遇到草菅人命的事情也袖手旁观吗?若是这样,我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那我真的将白家的列祖列宗,还有爹爹的脸都丢尽了。”
白守川叹气,沉默良久道:“事已至此,虽你不情愿,也不得不去了。”
见白守川忧心忡忡,白惊蛰忙安慰,“蓁蓁知道了。虽是要我做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情,不过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的。而且爹爹不必担心,我现在也已能带兵出战,区区匪贼而已,我定凯旋。”
白守川抬手摸摸白惊蛰的头,语重心长,“这次上山剿匪,只有元朗跟着你。你尽量顺着张凡的意思,不可与他起争执。”
“蓁蓁知道。”
“还有……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见白惊蛰有些不解,白守川只好耐心解释,“你不知,这张凡与那陈公公关系非常。此次剿匪若是成功,功劳必不会记在我们身上;但若是失败……”说了一半,忽停了下来。
“那我便是替死鬼。”白惊蛰脸色肃然,说出了白守川未说完的话。
*
茔山,三面陡峭,唯南面坡缓,状如大坟,故名茔。
山南为阳,密林如织,常雾浓不见路,又多豺狼虎豹,多年来人迹罕至。几年前,从边境逃亡过来的一群流民,冒死上山,安营扎寨,自称大茔。偶在永州至启平关一带打劫来往商队。
因茔山难上,加上这群匪贼每次犯案所劫财物数额不大,也未闹出人命,官府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这次要不是动了皇家的东西,怕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剿匪。
茔山脚下。
因几日前大雨,山中雾气愈发浓重,且唯一上山的一条小道泥泞难走。这种情况下,贸然上山,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万一匪贼半路埋伏,官兵们不熟悉地形,怕是会折损不少,是以白惊蛰同意张凡的建议,先按兵不动,结果这一不动,就不动了三天。
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能去,什么也干不了,还要天天跟张凡面对面,白惊蛰心里憋屈得不是一星半点。
吃了晚饭,白惊蛰借着溜食的幌子,拉着元朗跑到营地后面找个清净地喘气去了。
这山上,多的是野果子。这几日天天这么坐着,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白惊蛰挑了棵老树飞身而上,靠坐在树桠上,随手摘一个在衣服上擦擦就喂到嘴里。
又脆又甜。
白惊蛰又拽了两个扔下去给元朗,元朗稳稳接住,咬了一口后也上树了,坐在白惊蛰的右边。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安静的吃着果子。
白惊蛰觉得坐在费劲,干脆躺在树干上,一只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
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打破这里的宁静。
白惊蛰警惕地扒拉开树叶看了看,发现张凡手下的两个小兵,就又躺了回去。
“你说咱们还要在这儿等多久啊,这上也不能上回也不能回。”
“谁知道呢。我倒是觉得能等多久是多久,等到最后直接回去最好。我可听人说,这茔山上的这群土匪,个个都是练家子,咱们哪是他们的对手,上去说不定就是送死。”
“真的?”
“我骗你不成。”
“那就该让白家军来剿匪,反正他们的少将军不都来了吗?”
“嘁~什么少将军,就个黄毛丫头。”
“我倒觉得这个少将军有两下子,去年南越出兵犯亘州,她可是领五千兵马就打得南越的人落荒而逃。”
“那五千兵马可是白家军,要给我我还能把南越那群杂碎打得满地找牙呢!”
“你呀,就吹牛吧。”
脚步声停下,随即一阵衣服的窸窣声。
听他们在说白家军,白惊蛰便不由偏头看过去,两个人背对着她这边准备方便。天色又暗,她这看过去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只想听两个人还要说些什么,便未回头。
突然,一个果子从右边扔过来,差点砸到她脸上,白惊蛰愤愤然转头等着元朗,后者竟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坦坦然。
果子落地。底下两个人吓了一跳,忙提起裤子,一人问:“谁?!”
静了一会儿,另一人道:“应该是树上落的野果子。诶?你刚刚不是还说要打得别人满地找牙吗?怎么一个野果子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我……我这叫警觉性高你懂不懂。不是我说,女人家就该在家生孩子洗衣服,出来瞎凑什么热闹。就她那点功夫,我要是在白家军,第一个不服她。”
“这白将军就这一个独女,不给她难不成把白家军给你啊?少做你青天白日梦了!”
“所以我说这个大将军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信了那些江湖术士的骗,天下女人这么多,死了一个再娶一个便是,我就不信还生不出儿子来。”
“你别说,这事真挺邪乎的。这将军夫人第二胎难产死了之后没多久,这个唯一的小姐也出事了。我听说啊,是祁王府的那位,当时还是世子,拿了半条命才救回来的,不然这两家关系怎么会这么好。”
说到这儿,两人已走到树底下。
树上白惊蛰默默坐了起来,眼神放空,突然往后一倒,整个人长条条的倒挂在树上,恰像是个吊死鬼。
“啊——”
底下两人吓得抱成一团。
不等她说话,两人连滚带爬,拜天拜地拜祖宗地跑了。
白惊蛰蓦然冷笑,脚上一松,翻身稳稳落地。元朗也跟着下来了。
“你没事吧?”他问。
“我能有什么事?这些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白惊蛰看着前面的营地,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走吧,不然待会儿张凡又要找茬了。”说完便往前走,元朗默默跟上。
☆、chapter 18
又待了一日,见山中的雾气散了许多,一队人马才正式上山。
上到一半,路渐渐变陡,马上不去了,白惊蛰翻身下马,元朗也跟着下来。
她回头去找张凡,却见他被贴身随从搀下马车,像是缠绵病榻许久,口鼻处捂了厚厚的手帕,身后跟着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清瘦得很,据说是张凡请来的高人。
白惊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娇弱的男人,也算是见了世面了。
“张大人,没事吧?”白惊蛰问。
张凡只摆摆手,不答话。
白惊蛰就站在原地,等着他上来。
“那是什么?”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白惊蛰面色一凛,察觉到风向的细微变化,转头看向山上。
只见滚滚浓烟自山上倾泻而下,不等他们做出反应,箭如密雨从浓烟后面射了出来。白惊蛰和元朗齐齐方巾蒙面,拔剑抵挡,可箭太密,他们的人就像被割的白菜一样,接二连三的中箭倒地。
见势不妙,白惊蛰想找张凡,却只见他被几个人搀扶着往山下跑。这出临阵脱逃看得白惊蛰差点气血攻心,大喊一声,“撤!”
一听说撤退,一个个的都争先恐后往山下跑,留白惊蛰和元朗在最前面抗箭。
发现自己成了挡箭牌,白惊蛰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过骂归骂,还是等人撤得差不多了才拉着元朗边打边后退。
这一退,差不多又退到了山脚下。
白惊蛰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张凡算账。
见她气势汹汹,一个个的都自动把路让出来。
人一让开,白惊蛰就看到张凡跟那个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那八字胡正附在张凡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大人。”语气甚是不好。
张凡一见她,立马迎了上来,“白副将,你可算回来了。刚刚幸亏有你在,不然我怕是性命难保。白家的破云剑法真是天下无双。”
说得那叫一个感激涕零、情真意切,可是白惊蛰却一点不为所动。她才不相信,像他这样的人被吓得跑路一次就会转性。
果不其然,不等她说话,张凡就又开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的探子都没了,所以得劳烦白副将跑一趟了。”说得十分为难。
一听这话,白惊蛰面如寒霜,“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本官作为这次剿匪的主帅,担着天大的担子。好在白将军割爱,把白副将你派给我,任我调遣。这能者多劳,上山刺探敌方情报的活就劳二位大驾了。”
白惊蛰没说话也没说不好,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见状,张凡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偷瞄那八字胡一眼后立马挺直了腰板,“白副将难道要抗命吗?你莫不是忘了,本官可是奉了陈公公的命。”
好你个张姓马屁精,竟敢搬出陈璁出来压她!
白惊蛰气得牙关紧咬,忍了又忍,最后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好,我去。不过元朗留下跟你们一起。”
现在这情况,究竟哪边是敌还真说不准。元朗留下,至少能防一手。
“不行。”张凡干脆利落回绝,又是苦口婆心道:“白副将是要陷本官于不义之地吗?此次上山凶险万分,本官如何能让你只身前往?”
白惊蛰脸色骤冷。
好,很好。这冠冕堂皇的本事他张凡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不过她也从不喜欢废话。
白惊蛰二话不说就要拔剑,却被元朗拦下。
白惊蛰扭头看他,却被他拉着就往山上走。
“元朗?”白惊蛰挣扎着。
他不松手也不看她,只淡淡一句,“一起。”
*
夜色渐浓,白惊蛰跟元朗伏在寨子左侧一间房的房顶上。屋旁有棵老槐树,一些枝桠坠在房顶,让这处又多一分隐蔽。
让她来打探情报?想得倒美。本来她是打算听爹爹的话,规规矩矩的把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办完了事。但现在有人想骑到她头上,那她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擒贼先擒王,抢在张凡上来之前押了这山贼头子拎到陈璁面前,砸了他的如意算盘!
之前探子来报,说这寨子里有不少老弱妇孺,但是现在只有她和元朗,硬闯实属下策,还是等到天黑再动手更稳妥。
静待天黑的时候,房顶上的两个人都没闲着,暗自观察这山寨的地形布局。
这寨子像是一个倒放着的宝瓶。瓶口对着上山的路,寨前一条羊肠小道恰似瓶颈,再进来些,过了寨门,便是一片宽敞的平地,边上有房。过了平地是一坡石阶,石阶尽头伫立着一间方正大屋,看样子这便是应该是山贼头子住的地方了。大屋两侧各三间房,整齐排布。屋后是一块空地,一览无余。空地后不少房屋错落,还有不少田地。
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味。
四下张望的目光收回落在那石阶前,见到上百来人聚集在平地上,白惊蛰的脸色严肃起来,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元朗,冲着石阶那边抬了抬下巴。
元朗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官府派兵上山剿匪的消息,寨子里定是已经收到了消息,即使是白天到处也都是巡逻的人。不过白惊蛰已经看出他们巡逻的规律,以她跟元朗的身手,借着夜色,抓住巡逻的间隙从石阶那边过去,靠近那间大屋不算太难。不过现在,寨子里的巡逻的人突然多了一倍之多,情势顿时变得不容乐观。
“怎么办?”白惊蛰用气音问元朗。
“等等。”
原本的计划行不通了,现在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两人又在房顶上待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全黑。慢慢的,白惊蛰发现大部分人是在寨前,一时大屋后面那片一览无余的空地凸显出来。之前他们并不考虑从空地这边过去,虽巡逻较松但没有遮蔽极容易被发现,不过在整个寨子巡逻的人陡然增加一倍多之后,这倒成了一个选择。
“从后面?”白惊蛰压低声音问。
元朗转头看了她一眼,“嗯。”
“万一被发现,硬上?”
元朗抬手指指天。
白惊蛰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片刻后会心一笑。
*
夜渐深,寨子的人都陆续睡下,那间大屋里的灯也熄灭了。整个寨子安静下来。
二十来个人组成的巡逻队举着火把从屋前过去,很快消失在转角。两道黑影从屋顶消无声息地跃下,融进茫茫夜色中。
白惊蛰和元朗很快便到了空地边上,借着旁边的灌木丛藏身,静待时机。
约摸一刻钟过去,那皎皎月光忽而暗了些。见状,白惊蛰冲元朗一笑。
若不是他提醒,她都没有注意到今夜有云,加上风势,必出现浮云遮月。这时,便是他们出手最佳时机。
很快,月亮被云挡住,四周暗了下来。两人飞矢一般冲过空地,最后稳稳落在大屋旁。
两人站在窗户两侧。白惊蛰贴耳过去,听屋里的人似乎已经熟睡才小心推窗先进去。
借着窗外的月光,白惊蛰大致看清了屋里的摆设,床上一人正酣眠。她提剑轻步走了过去,出手的瞬间,原本睡得很香的人忽然睁开眼,她微微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匕首便飞快刺了过来。
身手好快。
白惊蛰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将屋外那些巡逻的人都引过来,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真引过来的话到时候他们想要脱身便不容易了。心有顾忌,她慢慢落了下风,一个躲让不及,便叫人用匕首指在了要害。
“你是何人?”
白惊蛰乖乖举起双手,笑嘻嘻答:“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一听她声音,那人有些惊讶,“女人?”
不等白惊蛰承认,屋里突然大亮。有人点了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白惊蛰不由抬手挡了挡,她还没适应过来,就听门外有人问,“大当家的,怎么起了?”
白惊蛰感觉对方看了眼她,冲门外道:“无事,下去吧。”
“是。”
适应了这光亮,白惊蛰抬头毫不避讳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人。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茔山上的山贼头子竟是如此年轻,看起来应该与修颐哥哥差不多大。看长相全然看不出是干打家劫舍这般勾当的人,倒像是……那天天流连于酒肆勾栏的纨绔子弟。
“叫什么?”他问。
“你叫什么?”白惊蛰不答反问。
对方斜眼打量她,片刻之后才道:“常逸。”
白惊蛰眼珠一转,笑吟吟道:“我叫……仙女。”
听她这么说,常逸并不气恼,也笑,“你一个女人,大晚上进一个男人的房间,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那也要看是哪间房了。我见你这间房通体闪着金光,着实叫人眼馋。”
常逸眼神里顿时多了一分警惕,面上还是笑容不减,“哦,是嘛,我看这就是一破屋子。倒是你……”忽而贴近,鼻息都打在她的颈间,“这等姿色,整个永州城怕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既然这般喜欢我这屋子,不如留下来给我当压寨夫人吧。”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落到常逸颈间。
常逸一怔,惊讶于对方身手轻盈,靠这么他竟然丝毫未觉。
他这分神,白惊蛰一个转身便脱离了他的挟持。
白惊蛰看着元朗,埋怨,“我还没玩够呢。”
“白惊蛰。”元朗眼神淡淡看她一眼,直呼大名。
一听他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白惊蛰立马就蔫了,乖乖答,“哦。”
听到“白惊蛰”三个字,常逸眼里有光亮一闪而过,面上倒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说是谁家的姑娘有这样的胆子敢夜闯我大茔寨,原来是白家军的少将军。”
“正是在下。”白惊蛰坦坦荡荡应承一句。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反应,常逸反而一愣。
“那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你拿了你不该拿的东西,若是不想让整个寨子里的人都陪着你死,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来的好。”白惊蛰边说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并无所获。
“常逸不知道少将军在说什么。一会儿说我这屋子闪着金光,一会儿又说什么该拿不该拿的,我实在是听不明白。官府拿人也得有凭有据吧,难不成大名鼎鼎的白家军也开始草菅人命了?”
激将法?白惊蛰冷笑。
“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若是少将军愿意听,常逸便去街上摆张桌子说书去。”
“那还是算了罢,常大当家的说话叫人不知道该听哪句不该听哪句,该信哪句不该信哪句。”
“也是,少将军锦衣玉食,身份高贵,我们这种下等人说话会污了您的耳朵。”
白惊蛰笑盈盈拔出剑,“付先生医术高明,待我把你这舌头割下来,说不定能放到另一人身上,如你所说天天变着法只跟我说些我爱听的。”言罢,眼里已没了半分笑意。
屋里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吱呀”一声,房门忽然叫人推开。
“舅舅~”一个软软糯糯的奶音传来。
屋里三人齐齐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了一个睡眼惺忪,长得圆滚滚的孩子。
屋里三个人又是长剑又是匕首的,明晃晃的。三人看着孩子眨眨眼,那孩子也看着屋里三人眨眨眼。
小屁孩揉揉眼,呆呆的,挨个看过去。
“安儿!”常逸心下焦急,欲上前却叫元朗用冷冷剑锋拦住。
目光落在白惊蛰身上,小屁孩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小米牙,屁颠屁颠跑进来扑进还拿着剑的白惊蛰怀里,甜甜叫,“姨姨~”
白惊蛰:“……”
常逸:“……”
☆、chapter 19
“安儿,慢点。”屋里三个人还未完全从这一幕反应过来,又一人闯了进来。
常玥见到大哥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后,猛地停在门口。
“阿玥,带安儿回屋睡觉。”常逸强做平静。他现在受制于人,安儿就在白惊蛰跟前,自己越是在意,安儿的处境就越是危险。
闻言,常玥猛然回神,才去找孩子,一转头却见安儿亲昵地抱着一个女子的腿,仰着小脸开心地叫着“姨姨”。
那日常玥因为心急,哭得眼泪婆娑,并未看清白惊蛰的模样,加上安儿见到女子便爱叫姨姨,是以常玥也并未多想。
常玥笑容微僵的朝孩子招招手,“安儿乖,到娘亲这里来。我们去吃糖葫芦好不好?”
常玥没有认出来,不过白惊蛰倒想起来了,毕竟第一次被人叫“姨姨”,印象自然深些。见常家兄妹心里着急,又不敢面上表现出来,白惊蛰起了玩闹之心,收了剑,笑笑,弯腰准备去抱安儿。
“白惊蛰!”常逸急急出声。
白惊蛰淡淡扫了他一眼,对他的焦灼担忧视而不见,笑吟吟地抱起孩子,“安儿?”
听到姨姨叫自己的名字,小屁孩顿时笑开了花。
见状,常玥心下起了疑。安儿虽常唤人姨姨,但极少会与人如此亲近。再一回想白惊蛰刚刚说话的声音,只觉得熟悉不已,她定是在哪儿听过。正努力回想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那挟持兄长的人。
脸带半面……
电光火石之间,常玥终于想起她是谁了,心里一喜。想起当日这位大小姐的言行,方才还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落回了肚子里,正要道谢,却叫大哥抢了先。
“堂堂白家军的少将军难不成要挟一稚子为质?”见白惊蛰对着安儿越是开心,常逸心里越是担心,脸色阴沉,
白惊蛰看了眼常玥,看样子她应该也认出自己了,不过她却铁了心要不让常逸好过,谁叫刚才她说一句他顶一句的,“有何不可?我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吧,安儿?”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安儿只冲着她乐。
这边有说有笑,那方常逸已然是面若寒霜,“安儿是我常家骨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常逸必将血债血偿!”
白惊蛰见常逸那恨不得立马结果了她的凶狠模样,倒觉得颇为有趣,方才剑架在脖子上都还跟她有说有笑的,现在因为这个孩子突然像变了人,倒是宝贝得紧。
“大哥……”常玥看不去了,想跟他解释,却被白惊蛰拦下。
“安儿说舅舅凶不凶?”白惊蛰抱着安儿看向常逸。
安儿见常逸板着脸,丝毫不懂自家舅舅此刻的心情,煞是认真的点点头,“凶凶。”
都到这份上,要是还察觉不出不对劲,那常逸这个大当家也是白当了。一旦察觉了异样,人瞬间冷静了许多。
常玥见兄长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上前解释:“大哥,这两位正是前两日在街上救了安儿的人。”
这几日整个寨子都在为官府将要出兵围剿的事情忧心,那日从山下回来,常玥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得知孩子没有什么事,常逸便也没有多问。
言罢,常玥对着白惊蛰和元朗深深一揖,“承蒙两位那日出手相救。当时未能亲自道谢,常玥心里一直挂牵,今日得见,还请受常玥一拜。”
白惊蛰倒也没客气受下,“这个妹妹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说完,似是无意地看了常逸一眼,后者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嘴巴抿得死死的,不说话。
“白姑娘还请不要与我们计较。我大哥是担心安儿安危才会如此。”常玥维护道。
元朗默默收了剑,退到一旁,抱剑靠在柱上。
与常玥的全然放心不同,常逸还是心有顾虑,迟迟未有动作。白惊蛰瞧出他的心思,她还没有沦落到要利用一个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抱着安儿走到常玥面前,将孩子还给她。
“也不知道是何种缘分。若不是那天遇到你们那事,得罪了人,我这大晚上的又何用得着来这大茔寨折腾?”白惊蛰感慨。
听闻他们因为救安儿惹上了麻烦,常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满脸歉意,“给白姑娘和元朗公子添麻烦了,实在过意不去。以后若是有常玥能帮上忙的地方,常玥一定做牛做马报答。”
白惊蛰就是这样,别人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好不意思去占便宜了,听常玥这么说,连连摆手,“不碍事。强龙总压不住地头蛇。”
听她竟将自己比作地头蛇,常玥忍不住笑,“白姑娘真性情,不拘小节。”
白惊蛰很是满意的笑笑,昂首挺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转身,却叫常逸的表情吓了一跳。
阴沉得快要滴出水。
就在白惊蛰以为他要杀人灭口、恩将仇报的时候,常逸忽而开口,“你救了安儿,我们兄妹无以为报。”他这个大哥在,哪有让妹妹给人做牛做马的道理。
“你们想要的东西我悉数奉还。”
白惊蛰眼珠一转,“东西我自然是要拿走,可我这上山一番折腾,拿了东西就回去,我岂不是亏了?”
言外之意,是不会因为拿回东西就放过大茔寨,常玥脸色微僵,本就欠人恩情,哪还有脸为自己求情。
常逸看着她,“放心,我常逸不是无赖之人。那些东西只是报答你们救了安儿。剩下的,白少将军想怎么算,我常逸都奉陪到底。”
倒是个铁血铮铮的汉子。
白惊蛰挑眉,“常大当家的,请。”
常逸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白惊蛰未着急跟上,转头跟常玥说了句,“这两日不太平,带安儿回屋吧。”
常玥心下感激,“多谢。”
“元朗。”白惊蛰唤了声,两人随常逸离开。
*
大抵要去的地方是机密之地。到了后山,白惊蛰和元朗都被人用布蒙上了眼,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已身处一个山洞之中。
白惊蛰借着昏暗的灯光环视山洞一圈。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大如佛肚,四周七八个洞口,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一眼看不到底,也不知通向何处。
看出她的好奇,常逸道:“这些出口只有一个生路,其余皆是死路。”
竟有如此地方,白惊蛰满目惊奇。
“所以二位最好不要乱走,一步踏错,纵然是我也是回天无力。”
“多谢提醒。”白惊蛰抱拳。
常逸指了指一个角落,“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
白惊蛰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因为光线缘故,若不是他指明,她都没有发现那里整齐堆放着十来个箱子。
“你们救安儿一命,这些我全数奉还。”
白惊蛰打量他片刻,“有命在身,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大费周章弄来的,现在你就这么还了,如何同寨子里的人交代?”
常逸忽而轻笑,“如此细枝末节的东西少将军都想探听一二,难不成是真想留下来给我当压寨夫人?”
白惊蛰扬扬眉,“只可惜你这寨子太小,压不住我。”
一句话逗得常逸朗声大笑,却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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