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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把你当奸臣你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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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叹息:“四弟说得容易,如今陛下刚刚登基,诸事未定,劳累些是难免的,”他说着,目光扫过另一边站着的几位臣公,“以免让人钻了空子。”
  他顿了顿,认真道:“高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陛下可要守好喽。”他说着,伸手在顾玄茵单薄瘦弱的肩上拍了拍,笑叹道:“这小身板,连桶水都担不起来,如何担得起我顾家的江山?”
  他声音不小,在场之人都听到了,詹夙立刻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却听顾玄茵道:“父皇愿意把这江山交于朕,是朕的荣幸,朕怎能把它当作负担呢。”
  顾玄茵这明显是歪曲了齐王的意思,他神色一滞,忙解释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是怕陛下累着了。”
  “如今天下太平,内有贤王相助,外有良臣辅佐,朕怎么会累呢。”顾玄茵含笑看着两位叔叔,“朝廷之事,便是我顾家之事,只要我们顾家人同心协力,还怕治理不好这江山吗?叔叔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皇帝的声音清脆悦耳,伴着徐徐清风,送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刘文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陛下是个聪明孩子,才登基几天,就已经学会说场面话了,面对两位王爷的夹击,竟是一点都不露怯。
  詹夙也知道顾玄茵是在说场面话,可也不知为何,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发酸。
  顾玄茵场面话一套一套的,倒是让齐王不好再说下去,他于是看向梁王。
  梁王会意,说道:“我和三哥难得见陛下,有许多话想与陛下说。”他目光扫过一旁站着的众位臣公,“诸位就不必在这儿陪着了吧。”
  顾玄茵颔首,“梁王说的是,诸位不必在这儿陪着了。”她说完就见詹夙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不由在心中笑了一声,詹相是对她多不放心,生怕他们顾家人联合起来对付他这个外臣。她于是顿了顿,目光落在詹夙身上,“丞相留下。”
  詹夙立刻答应,打发了外人,二位王爷说话想必会大胆许多,可就不是几句场面话能应付的了,心存忌惮的小姑娘只好向他求助,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有詹夙在,齐王、梁王准备好的说辞就只能说一半了,二人一唱一和地讲起了前朝幼帝登基,外戚当权的故事。
  顾玄茵自然明白他二人的意思,但面上却装作不懂,含含糊糊地答应着。
  詹夙觉得这些顾玄茵是该好好听听,但他不好说,只始终不语,眼观鼻鼻观口地坐在一旁。
  二位王爷说完前朝的例子,又开始替顾玄茵出起主意来,梁王更是举荐了几个当世有名的大儒,“这几人本早已不问世事,然机缘巧合之下,我与他们结识,若陛下愿意,我可以帮陛下去请他们出山。”
  顾玄茵对这几人早有耳闻,“朕虽对这几位贤士仰慕已久,然朕如今初登大宝,自知德行有失,朝中诸事未平,恐玷污了几位贤士,等朕有朝一日成了明主,有了识人之才,再请几位出山不迟。”
  齐王没有想到顾玄茵会拒绝,忙劝道:“若真的朝政清明,天下太平,还要贤士做什么,如今才是用人的时候呀。”
  梁王也笑道:“陛下莫要妄自菲薄,有贤臣方有明主,有明主方有贤臣,彼此之间互相成就才对,就像……”他说着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詹夙,“就像皇兄与詹相,皇兄有了詹相辅佐方能有如今的太平年景,詹相有皇兄也才能成为一代贤臣,詹相你说,本王所言有没有道理?”
  “王爷谬赞了,臣不敢当。”詹夙惜字如金,谦虚了一句便又不说话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贤臣,他为相后的几年内,虽无战事,天下太平,然而国库空虚,官员腐败,兵力渐衰,百姓贫苦,他如何当得起“贤臣”二字。
  顾玄茵笑起来,“朕以为,三叔说的对也不对,詹相的确是父皇发掘的人才,然詹相现下正值壮年,只是初露头脚罢了。”她说着含笑看向詹夙,“真正能让詹相施展抱负的该是朕才对,朕虽不敢与父皇相比,却也不是混吃等死之人,既当了皇帝,就不会辜负父皇所托,不会亏待了万千子民。”
  顾玄茵的一双眼中仿佛盛着这世上最璀璨的星辰,让詹夙的心里也跟着亮了,他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刚入仕的时候,跟别人说起他的理想抱负时,语气里也是这样的兴奋,大概眼神中也是这样充满希望吧。
  可是后来,他的满腔理想一天天被官场的明争暗斗消磨着,也被平章帝的帝王之术牵制着。他是个聪明人,不到两三年,便把那些难以实现的想法封存了起来,学着当个受皇上重用的好官。
  以如今朝中这般纷繁复杂的局势,他的那些想法本该更难实现才对,能帮小姑娘守好这江山便已是不易,却不料小姑娘会有这样的抱负,并且如此信任于他。
  “只要陛下信任臣,臣定当不负陛下厚望,鞠躬尽瘁,万死不辞。”他目光如炬的回看向顾玄茵,一字一句道。
  顾玄茵对上他的视线,莫名心头一跳,他的眼神太过认真,语气太过郑重,认真的好像他们真的是心心相惜的君臣那般。
  “有詹相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心里冒出一阵没来由的难过。她何尝不想要一个能忠心耿耿辅佐于她的贤臣,只是这个人不可能是刘文周,更不可能是詹夙。
  齐王、梁王费了半天口舌,该举荐的人没能举荐成功,反倒是给詹夙创造了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准备结束今天的进谏,改日再来。
  因在丧期,不能饮宴,顾玄茵也便没留二人,让人送他们出宫了。
  “丞相留步,前两天丞相让人送过来的奏书朕已经看完了,还有些问题要与丞相商议。“顾玄茵看向詹夙,说道。
  陛下难得主动要与他商议朝政,詹夙自是立刻答应。顾玄茵于是让人把那几本奏书取来,一件一件问詹夙。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中二人却丝毫未觉,詹夙平时话不多,说起朝政之事却滔滔不绝,旁征博引,听得顾玄茵不由入了神。


第8章 
  二位王爷走后,皇上便和丞相在偏殿内商议国事。御膳房的人来问了好几次,万泉都没敢打断君臣二人,直到见外面天都黑了,才在门外恭敬提醒道:“陛下,该用膳了。”
  顾玄茵听得正入迷,被打断,不由蹙了蹙眉,“再等等。”她说完又看向詹夙,“丞相继续说。”
  詹夙也是个一说政事就停不下来的,便继续给她分析起了削藩一事。
  “削减封国面积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把诸王手中的兵权收回来。可此是不可操之过急,须得徐徐图之”
  要说什么事顾玄茵是坚决支持詹夙的,那就是削藩了,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在这件事上,顾玄茵暂且可以和詹夙站在一起。
  也只有在他的支持下,这件事才能顺利的进行下去。“怎么个徐徐图之?”
  “虽目的在夺其兵权,却不可从兵权夺起,首先……”
  “咕噜咕噜……”
  偌大的书房中,只有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这一声“咕噜咕噜”就显得格外明显。
  正说到兴头上的詹夙也不由停了下来,“陛下饿了?”
  顾玄茵:“……”詹夙这人,要才华有才华,要能力有能力,就是缺了点眼力见儿。
  怎么说她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被詹夙点出来后,不免有些窘迫,俏脸微红。
  她别开目光,客气道:“丞相用过晚膳再回去吧。”要是别的臣子,见陛下出了丑,这会儿肯定巴不得赶紧告辞,可詹夙偏偏是个榆木脑袋,老实点头道:“多谢陛下。”
  顾玄茵一愣,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只得吩咐万泉传膳。
  从前平章帝也经常留臣子在宫里吃饭,詹夙并不觉得怎样,然而动筷之后他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和除了詹霖以外的小姑娘同桌吃饭。他看着对面秀秀气气吃饭的顾玄茵,突然有些拘束。
  本来想在饭桌上和顾玄茵把刚才没说完的事情说完,但见她乖乖巧巧地吃着饭,又把话咽了回去。孩子饿了,就让她好好吃个饭吧,那些国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顾玄茵从小娇生惯养长大,难免养出些小毛病,挑食便是其中之一,她吃了几口饭,便打开汤盅,今天炖的是白萝卜老鸭汤,香气扑鼻而来,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上面星星点点撒了些葱花。
  顾玄茵看了一眼,就皱眉,“今儿御膳房是谁当值,难道不知道朕不吃葱花么?”
  白露也是揭开汤盅才发现,她忙道:“奴婢这就让御膳房再炖一盅。”
  顾玄茵瘪瘪嘴,“算了,等他们炖好,饭都冷了。你帮我把里面的葱花挑出来得了。”
  白露应了,忙仔仔细细帮她帮汤里的葱花往外挑。
  詹夙在旁静静看着,不由皱起眉头,心说这要是自己的妹妹早说一顿了,可人家是陛下,别说是几颗葱花,就是把鸭肉都挑出来,也轮不到他说。
  这也太难伺候了,也不知道以后谁娶了这小祖宗。
  面对詹夙,顾玄茵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只吃了小半碗米饭,便放下筷子,那盅好不容易把葱花都挑干净的老鸭汤,她也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勺子。
  “陛下这就不吃了?”詹夙忍不住道,吃得这么少,怪不得饿得肚子咕咕叫。
  顾玄茵“嗯”了一声,“饱了。”
  詹夙看了看桌上珍馐美味,好几道菜她动都没动,从前平章帝用膳可没有这般奢侈过。他于是忍不住劝道:“陛下既然胃口这么小,以后就不必叫御膳房做这一桌子菜了。”他顿了顿,解释道:“如今国库空虚……”
  顾玄茵怕他又啰嗦,打断他说道:“朕平时用膳没有这么多菜的,这不是因为丞相在么。”她说着,眯起眼睛笑了笑,“丞相今日辛苦,朕才特地叫御膳房多做了几个菜。”
  詹夙楞了一下,原来是为了犒劳自己,他面上有些尴尬,“臣当不起。”
  “当得起当得起,”顾玄茵说着,又低下了脑袋,“不过如果丞相不喜欢,朕以后就不这么做了。”
  詹夙心头一软,想伸手摸摸她耷拉下去的脑袋,还好在抬手那一刻控制住了,“陛下的好意臣心领了,但以后还是不必这般铺张了。”
  顾玄茵乖乖点头,“嗯”了一声,心里却叫苦不迭,她当了皇太女后,许多嗜好都放下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吃了,连这点嗜好都被剥夺了,这日子还有什么趣儿?
  不过詹夙说得也有道理,一个人吃这么多菜是有点浪费,美食在精不在多,下次让御膳房做紧着她喜欢的做便是了。
  很快,就到了大行皇帝大殓、出殡的日子。
  大殓时,天还没亮,梁王、齐王、明德长公主并文武百官、三品以上诰命都到了。顾玄茵在前,按照礼官的指引,领着众人哭灵。
  身后的哭声震天,顾玄茵却一颗眼泪也掉不下来,心思一直放在梁王、齐王那边,生怕他们这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幸好,从宫里到皇陵的一路上都顺顺利利,到下葬时,她以为自己终于能松口气,却在看到棺木放进地宫的那一刻,心里倏然一空,整个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回宫的路上,顾玄茵终于撑不住了,眼泪流个不停。怕被车外的人听见,她只得压抑着哭声,只默默流泪。
  白露、银霜看了心疼不已,二人对视一眼,白露便下车去找刘太傅,想让他劝劝陛下。
  前面的御驾突然停下来,詹夙忙让隆宝去问,是出了什么事。
  隆宝回来道:“不知道,只瞧见陛下身边的宫女去了太傅的那辆马车。”
  詹夙皱了皱眉,让隆宝继续去打听着。
  顾玄茵哭着哭着突然发现马车停了下来,奇怪地问:“怎么了?白露干什么去?”
  “白露姐姐怕陛下哭坏了身子,去请刘太傅来劝劝您。”银霜道。
  谁知顾玄茵听她说完,面色倏然一沉,“谁让她自作主张的?”
  “白露姐姐也是为了陛下……”
  顾玄茵早就觉得白露这个宫女留不得,虽然是个体贴细心的,却太过向着刘家,难保不会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刘太傅。索性便借着这个机会,把她打发了。
  “她既然那么喜欢往太傅那边跑,便不必回来了。起驾!”
  “陛下……”
  “怎么?你也想跟着她一起去?”
  “奴婢不敢。”银霜与白露不同,她就是个宫里普通的宫女,因为做事周到,才被陛下选到身边的,在她眼里,只有陛下才是最重要的。
  被这么一闹,顾玄茵又找回些理智,一会儿还要召见臣公,她可不能再哭了。
  队伍只停了片刻,便又浩浩荡荡往城里走。
  詹夙一路上都有些担心顾玄茵,怕她出什么事。
  到了未央宫,见到顾玄茵,詹夙不由皱起眉,小姑娘脸上泪痕未干,一双眼红的跟桃似的。
  按理说,有丧事,哭了才是正常,不哭才会落人口实,但不说为何,詹夙不太想让文武百官看到小姑娘这幅样子。
  他紧走几步,上前道:“陛下去洗把脸,这边臣先守着。”
  顾玄茵有些意外,她以为这时候上来体贴安慰的人应该是刘文周,却不料会是詹夙。
  小姑娘红着眼睛,像只小兔子似的,呆呆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顾玄茵回神。
  “快去吧。”詹夙在心里叹了口气,声音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重新修了一下,剧情有一点点小变动,大家可以回头看看。


第9章 
  平章帝的丧事一结束,紧接着便是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前,尚衣局送来新制的冕服让顾玄茵试穿,因她是女帝,刘文周和詹夙都在场,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顾玄茵去内室换了冕服,又有银霜帮她梳发,戴上十二旒冕,方走出来给二人看。
  “甚好甚好,尽显天子威仪。”刘文周颔首赞道,只要她穿的是龙袍就够了,至于这龙袍好不好看并不重要。
  詹夙却不语,仔细打量着顾玄茵,冕服的上衣是玄色绣龙纹,下裳是深红色,这样一身衣服,穿在男人身上的确尽显天子威仪,但穿在顾玄茵身上,却只显得不合时宜。
  她这个年纪,穿鹅黄、粉红这些娇嫩鲜艳的颜色才好看。
  还有那十二旒冕,看着就沉甸甸的,她那小脑袋能支得住么?
  果然,就听顾玄茵小声跟身边的银霜抱怨了一句,“冕冠好沉。”
  刘文周笑道:“这十二旒冕是有深意的”
  顾玄茵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刘文周给她讲冕冠的意义,好脾气道:“朕明白的,就是随口抱怨一句罢了。”
  “还请陛下慎言。”刘文周知道顾玄茵有孩子气的一面,却不想让詹夙看到。
  詹夙见小姑娘委屈巴巴地嘟了嘟嘴,忍不住开口道:“好了,去把衣服换了吧,等大典那日,陛下只好辛苦些。”
  要知道冕服不止穿这一次,以后每五日的朝会皇上都是要穿冕服戴冕冠的,顾玄茵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安慰多少。
  “冕冠沉重,以后普通朝会,陛下就不必戴了。”等顾玄茵换了常服出来,詹夙才道。
  刘文周皱眉,“怎可打破礼制?”
  “礼不也是人定的,”詹夙冷冷道。
  “不可,”刘文周摇头,眼下不知多少人等着挑顾玄茵的毛病,若他不遵礼制,岂不是把话柄送到人家手里。詹夙此人果然心思叵测。
  顾玄茵也皱了皱眉,“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戴几次就习惯了。”
  詹夙深深看了眼顾玄茵,严肃道:“陛下若是这点小事都畏惧人言,以后还如何改弦更张?”
  顾玄茵自然知道改弦更张指的是什么,她若是这点小事都怕人反对,那以后削藩还如何进行?她迟疑片刻,颔首道:“好,就听詹相的。”
  “陛下……”
  “太傅,这个冕冠真的很重,朕才戴了这一会儿,脖子就酸了。”顾玄茵只好向刘文周撒娇道。
  詹夙明明知道小姑娘是在安抚刘文周,心里却莫名有些不爽,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能这样撒娇?
  顾玄茵才安抚过刘文周,又见詹夙冷着脸站在一旁,她只好又笑着看向她,甜甜道:“丞相想的真是太周到了,回头若是有人因为这件事上书,丞相就帮朕挡了,不必送上来了。”她说完又补了一句,“朕不是畏惧人言,只是不想因为这事儿耽误时间。”
  这孩子……詹夙哭笑不得,“好好好,知道了。”
  顾玄茵只觉心累,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她才能想怎样就怎样,不用因为这样一件小事都战战兢兢的。
  龙袍的事情定了,又把登基大典的流程确认了一遍,詹夙便告辞出宫。
  刘文周留了一步,“陛下,莫要太任性了,让人抓了把柄。”
  顾玄茵“嗯”了一声,狡黠道:“不过是件小事,若闹大了,就说是丞相出的主意。”
  刘文周闻言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提起要给她身边添个宫女的事,“陛下身边还是该多几个人伺候,万泉年纪大了,又是内监,贴身服侍您多有不便,银霜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若陛下不喜白露,也可另选一个。”
  那日从皇陵回来,刘文周就替白露求过情了,顾玄茵却态度坚决,说自己对白露不满已久,她只是打发个宫女,就算此人是刘后宫里的,刘文周也不好再强求。正好趁着白露的位置空出来,往她身边安排个更可靠的人。
  顾玄茵看了刘文周一眼,“不必了,以后朕也用不上梳妆打扮什么的,有银霜一个宫女就够了。”她拉了拉刘文周的袖子,“舅舅您就别替我操心了,我要是缺人,自是会从宫里选的。”
  “阿茵,舅舅是怕你选了不可靠的人。”刘文周神色担忧。
  顾玄茵心里冷笑,您选的人也没多可靠。“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天色不早,您快回去休息吧。”
  刘文周走后,顾玄茵又想起詹夙要往她身边安排人的事,詹夙比刘文周聪明,举荐的是郎官,她没有不见的道理。
  她当即吩咐人去传话,让韩景渊明日进宫。
  詹夙得知消息,不由一笑,上回她就答应要见韩景渊,却一直拖着不让人进宫,今日突然想起来,莫非是因为他今早的建议让她高兴了?
  “进宫后和陛下说话耐心些,”他抬眸看了眼与他执子对弈的韩景渊,嘱咐道。
  “啊?”韩景渊愣了一下,丞相以前不是让他直言劝谏,时时督促陛下勤于正事么?
  詹夙落下一子,“啊什么,陛下年纪小,许多事一时不明白也是难免的,你态度好一点,别吓着她了。”
  “臣又不是老虎,怎么会吓着陛下。”韩景渊无语,今天丞相怎么感觉怪怪的。“之前丞相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上回还嘱咐我进宫要对陛下严加管束。”丞相前几日回来还跟他念叨,说陛下性子懒散,贪睡贪玩,不经世事,这才让他进宫多提点着些,今日怎么就突然改了风向。
  “管还是要管的,就是让你态度好一点。”他本来就不会和小姑娘相处,更何况这小姑娘还是当今陛下。“你不是最会哄女孩子开心么?这点应该不用本相教你吧。”
  韩景渊皱眉,丞相难道是想让他用美男计?他默然片刻,委婉劝道:“丞相其实不必太过忧心,我们现在要紧的是对付宗室和外戚。”只要宗室和外戚不在,自然就没人敢拦丞相的路了,又何必非要靠裙带关系去牵制陛下呢?
  “知道,但也不能忽视了陛下。”小姑娘那么信任他,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事业和抱负忽略了她呢。
  韩景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对自己哄小姑娘的本事,他还是有几分信心的,丞相的妹妹那样娇蛮的小姑娘,都能被他哄得乖乖巧巧。
  果然,第二日顾玄茵一见韩景渊眼睛就亮了一亮,怪不得长公主会被韩景泓迷住,看看韩景渊的容貌,想也知道韩景泓不会差了。
  “陛下,”詹夙见顾玄茵傻愣愣的,出声提醒道。
  “嗯,”顾玄茵回神,“就封你做议郎吧,随朕左右,听从差遣。”
  “是,”韩景渊跪下谢恩。
  “快起来,”顾玄茵笑眯眯看向詹夙,“有韩议郎在,丞相便可轻松些,专心处理外朝诸事,朕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韩议郎就好了。”
  这本就是詹夙让韩景渊进宫的目的之一,可真听顾玄茵这么说了,他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玄茵见丞相又点点头不吭声,只好没话找话地问道:“对了,越王世子和郡主到哪儿了?可赶得上后日的登基大典?”
  “回禀陛下,世子让人送来消息,说是路上耽搁了,怕是要错过登基大典了。”詹夙回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典的日子是早定好的,不可能为了等他而更改。”
  顾玄茵颔首,“那是自然,丞相辛苦,快回去忙你的吧,朕这儿没什么事了,待会儿再跟着礼官把后日大典的流程走一遍便是了。”
  皇上下了逐客令,詹夙自不好再留,于是起身告退,临行前又看了眼韩景渊,示意他好生辅佐陛下。
  韩景渊接收到丞相意味深长的眼神,觉得自己肩上的胆子很重。
  “韩议郎家乡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可曾婚配?”
  詹夙一走,顾玄茵就开始调查韩家的情况。
  “臣乃扶风人,父母都已去世,上面还有一位兄长,也在丞相府做文吏,臣尚未婚配。”韩景渊如实答道。
  顾玄茵歪头打量他,玩笑道:“你是丞相身边的红人,如今又做了郎官,以后上门求亲的人怕是要把你们家门槛踩破了。”
  韩景渊轻笑,“臣受詹相所托,一心辅佐陛下,其他事都不重要。”陛下不会这么快就已经被美色所动吧,这也太容易了,容易的他都有点愧疚。
  顾玄茵眯着眼睛笑,“韩议郎这般玉树临风,想必令兄也定是龙章凤姿,改日有机会,也让他进宫来,朕瞧瞧。”
  “兄长不善言辞,怕惹得陛下不快。”韩景渊心中一凛,这小姑娘还挺贪心,连他兄长都不放过。
  “怎么会呢?”既已知道了韩家兄弟都是詹夙的人,又何必再把长公主牵扯进来,还不如她把兄弟二人都任命为郎官。“等登基大典结束了,朝中诸事定下来了,你就带他进宫来见朕吧,朕身边正缺人手,别人推荐的朕不敢用,也只有丞相府上的人,朕才能放心。”
  登基大典这日,天公不作美,从太庙回宫的路上,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聚集起了乌云,很快,便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顾玄茵坐在马车上,听到下面有些看热闹的百姓说着:“变天了变天了。”她心里就倏地一沉。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民间就已经有了不好的传闻。
  刚赶到京城,完美错过国丧和登基大典的越王世子顾玄苍正色道:“臣还未进城就听有人在说,说登基大典那日的雨是上天的警示,预示着朝中会有雷霆之变。”
  “雷霆之变,”顾玄茵喃喃重复了一句,说得倒也没错,是该变一变了。
  太傅、丞相并二位王爷此时都在场,均是一脸凝重。刘文周道:“世子何不把胡言乱语之人抓起来,交于御林军,以儆效尤?”
  “臣不敢自作主张,”顾玄苍道,他今年还不到二十岁,生得极为文弱,说话时总是低垂着眉眼。
  “若此时朝廷着力控制流言,反倒显得朕心虚,让她们说吧。”顾玄茵笑着扫了眼殿中众人,最后落到詹夙身上,“正如丞相和朕说的,要学会不畏人言。”
  詹夙摇头,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此言差矣,此事并非关乎人言,而是关乎民心。”
  “那丞相说该怎么办?”顾玄茵问道。
  “彻查是谁放出的谣言,决不轻饶。”詹夙说着,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殿中众人。
  顾玄茵颔首,“那就交给丞相去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九点有二更~


第10章 
  “陛下可别被顾玄苍那小子给骗了。”
  在顾玄茵让詹夙彻查流言一事的第二日,齐王和梁王就进宫来看顾玄茵,孝期结束,宫里可以摆宴了,顾玄茵就设宴招待两位叔叔,派人去请越王世子顾玄苍和溧阳郡主,却得知顾玄苍病了。顾玄茵只好派太医去驿馆瞧瞧。
  “看着文文弱弱的,其实心机深的很。”齐王不屑道:“跟二王兄一模一样。”喝了几杯酒,齐王话就多了起来。
  梁王看了三哥一眼,“三哥这就醉了。”
  “我没醉,”齐王看向顾玄茵,“臣是怕陛下被蒙蔽了,现在城中那些流言兴许就是顾玄苍让人放出去的,然后贼喊捉贼。”
  “玄苍哥哥为何要这么做?”顾玄茵不解问道。
  “还不是为了他爹谋反,”齐王道:“越国天高皇帝远,谁知道越王养了多少兵呢。”
  “二叔不是病了吗?”顾玄茵诧异,她这位三叔还真是敢说。
  “三哥醉了,陛下别当真。”梁王打断正欲给顾玄茵解释的齐王,“臣先扶三哥下去休息吧。”
  “你别拦着我,我没醉。”齐王推开弟弟的手,“大侄女儿,三叔是把你当自家人才和你这么说的,你可一定要小心。”
  顾玄茵抿了口酒,含笑看着醉眼迷离的齐王和一脸无奈的梁王,她这两个叔叔真是太会演了。“行行行,朕记载心里了,时辰不早,朕叫人送二位叔叔回驿馆去吧。”
  “还有……还有那个詹夙,也不可信。”齐王借着酒劲,一股脑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梁王道:“三哥就是这样,喝点酒就口不择言,可是话说回来,酒后吐真言,三哥说的也没错,陛下可一定要当心。”
  顾玄茵郑重点头,“朕都明白的,朕现在能信的也就只有二位叔叔了,还是那句话,咱们是一家人,一定要齐心协力。”
  梁王见她神色认真,心里方松了口气,带着喝得半醉的齐王出了宫,等回到驿馆,本来醉的路都走不稳的齐王眼神却格外清明。
  “叫玄苍那小子不听我们的话,以为能全身而退,想得美,先把他和他那病秧子爹给解决了。”
  梁王不屑地冷哼一声,“他爹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他能好到哪儿去,就算今儿陛下还没全信,但一定有所怀疑了,到时候詹夙再把查到的证据呈上去,看顾玄苍那小子还怎么解释。”
  他拍了拍梁王的肩膀,说道:“三哥最后那句补得好,让陛下知道我们和詹夙不是一伙的,到时候詹夙查出来的结果才更可信。”
  齐王一笑,“那句话作用可不止于此,你看陛下身边那个韩郎官,以前就是詹相府上的人,可见陛下对詹相还是有几分信任的,我们早早提醒陛下,以便下一步计划。”
  提起下一步计划,二人眼中都亮了亮,自从太子顾玄荣暴毙,他们就等着平章帝从宗室中选人继承大统,可平章帝放着宗室的人不用,偏偏力排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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