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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吴吃软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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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逍遥下去?”
弓腰姬性子刚烈,极少与人倾述,若不是杨林的曲子切中了她的心事,她也不会有感而发。
感叹了几句之后,仁公主问杨林道:“近日里江东小儿所传唱的儿歌,你可知道?”
杨林道:“略知一二。”
仁公主叹气道:“儿歌里说,只要让我嫁给曹操那厮,便能促成孙曹两家的联盟,之后就能平定天下,永享太平。”
杨林惊奇道:“哪有此事?国家大事,岂能与儿女私情混作一谈?天下人是否太平,靠的是能者的治理,平定天下,靠的是将军和士兵们血洒沙场,联姻就能促成天下太平之说,根本就之虚乌有,无从谈起!”
孙仁苦笑,人人都知道联姻并非改变天下大势的主因,但东吴一方,却有多数人支持将自己嫁给曹操,因此自己一个月来闷闷不乐,愁烦写在脸上,连下人都不敢接近。
原本是让杨林来说书的,可是他却弹奏了一首曲子,自己竟然听哭了,不过哭过之后,仁公主觉得自己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孙仁又道:“虽说如此,但为了东吴的大局,我最后还是会被迫嫁与曹操,乱世之中,女子的命运,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杨林愤然起身,怒道:“公主殿下,请勿如此作践自己,天下人无论男女,生来皆是平等的,生活、劳作、求学、婚姻,乃至生病、死亡,都并非他人能够左右,人生一世,当掌握自己的命运!”
仁公主被杨林突然之间的行为给震住了,杨林字字珠玑,自己又怎么没有听进去?杨林的话语中,似乎有许多与世俗格格不入的理念,诸如掌握自己的命运此类的事,对于现今的自己而言,是否太过虚妄?
仁公主叹气道:“婚姻大事,让我自己做主,这可能吗?”
杨林神色严肃,朗声道:“公主殿下,不要向命运低头,有的人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便赞颂它,有的人一路坎坷,贫困潦倒,便咒骂它,而实际上,它不过是艄公们手里的舵而已,是苦是甜,需要自己去决定。”
仁公主呆呆无言,不知以何种话语来回答杨林。
杨林又坐了下来,刚才的激烈发言,导致脖子处的伤口又裂开了,然而他并不介意。
杨林继续道:“公主殿下,不才这次来,是来给公主殿下讲故事的,方才拖了这么久,故事竟只字未讲,既然公主殿下不知道听什么,那么不才就自作主张,给公主殿下讲一讲周代那位女王的故事吧。
武曌原本是前代周王的侍妾之一,但她年龄尚轻,虽受宠幸,但无所出,王宫中侍妾的命运向来悲惨,武曌不甘如此,便向太子下手……”
时辰在不知不觉间过去,杨林的故事讲得委婉动听,将武曌如何夺宠、如何夺权的事说得一清二楚,虽说故事中不可避免的提及了武曌的心狠手辣,但对于现今的仁公主,她更关注一名女子是如何执掌江山的。
杨林结尾的地方,只在武曌登基为止,其后的部分,便不再说了。
仁公主意犹未尽,问道:“这么就完了?武曌得了江山之后,究竟是如何治理的,她怎样让天下男人心甘情愿诚服的?”
杨林道:“实在抱歉,之后的事,史料上已然无从查找了,若在下贸然杜撰,那么这个故事,便成了假的了。”
仁公主颇有些失望,但对杨林所说的故事,倒也深信不疑。
杨林借机道:“公主殿下,既有先河,必有来者!如今之势,天下大乱,曹贼托名汉相,实为汉贼,挟天子以令诸侯,然不得民心,江东之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公主殿下千金之体,又岂能嫁给如此的贼人任其宰割?现东吴兵强马壮,公主殿下身为曲阿孙氏,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何不放手大干一场,创下丰功伟业让后人去歌颂?”
孙仁再一次被震住了,杨林的话在脑中久久回响,如醍醐灌顶一般,良久,她终于想清楚了,脸上的表情由震撼,渐渐的转为坚毅……
仁公主道:“你说得没错,乱世之中,女子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只有靠自己,我已下定决心,明日就前往柴桑,我要去见哥哥。”
仁公主如释重负,杨林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道:“希望下一次见到公主殿下时,能见到一个披坚执锐,满怀狭义之情,在战场上杀敌的公主殿下。”
说罢,杨林正要告辞,仁公主却说道:“你随我一起去,不要再去酒肆里说书了,你巧舌如簧,留在曲阿太屈才了,从今日起,来当我的侍从,随侍左右,我封你一个郎官的官儿。”
第四章柴桑
柴桑城比曲阿城大得多,作为长江流域的经济中心,各地的物资都会经过这里,长江带给东吴的,不仅是赖以御敌的天险,还有畅通的物流所带来的繁荣市场。
但是人人都知道,这样的繁荣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在繁荣的背后,东吴永远受到来自北方的敌意目光。
商人们也战战兢兢,总是抱着“这一次的买卖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想法,因此也总给自己留有后路,一旦战争爆发,立即撤离。
在柴桑城外,搭着不少的帐篷,这些帐篷都是商人们暂居的场所,虽然柴桑城是商贸中心,但很少有商人在城内置业。
颜色不一的帐篷,是柴桑城外的一道风景,一辆奢华的马车经过,马车上的人将城外的帐篷一览无遗。
这辆马车不仅奢华,随行的还有两名骑兵保护,可见马车上所乘坐的,地位一定非常尊崇,商人们也注意到了,不过谁也没有好奇去问。
实际上除去车夫之外,马车的车厢里,只坐着两人,其中一人便是东吴的公主孙仁,她这次来柴桑,连婢女都没带,而另一位,则是仁公主刚刚任命的随行郎官杨林。
杨林稍稍拉开一点窗帘,见到柴桑城外的场景,轻叹道:“自古以来,士农工商,总是把商人的低位排得较低,实际上买进卖出,促进物流的商人,正是国家繁荣的根本,而只有拥有绝对的兵力,才能够保护商人们贸易,让商人们整日心惊胆战的国家,是繁荣不起来的。”
仁公主没有搭话,一路上她都忧心忡忡,心思全在另一件事上。
马车进了柴桑城,繁华的柴桑城一览无遗,街上的人很多,但有骑兵开道,倒也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位于柴桑的行宫,这里正是东吴主公孙权的居所,同时也是东吴的文臣武将们议事的地方。
守卫没想到仁公主竟会只身来此,有些手足无措,在确认的确是仁公主本人后,连忙行礼。
杨林道:“公主殿下,在下只是一名外郎,恐不方便入内,还是让我在驿馆歇息,公主要见我,只消差人传我便是。”
孙仁道:“也好。”
杨林随即下车,马车驶入行宫中,杨林目送马车而去,这才转身离开。
来到街道上,杨林并不急于去找驿馆,而是随意溜达,柴桑的街道还真是热闹,单从人流量上看,比曲阿多一倍,人多就意味着城镇里的商贩多,营造出繁荣的氛围。
杨林注意到路边卖面具的商贩,有一张竟然是曹操的面具,面具绘得惟妙惟肖,倒神似一名枭雄的嘴脸。
杨林买了一张曹操的面具,又逛了一阵,来到一间名为“经略”的茶馆,杨林也听说过这间茶馆,柴桑乃至江南一带的文人儒士,喜好在这里高谈阔论,大议天下局势。
信步而入,里面茶客满座,杨林在靠边的一张桌子坐下,小二上来询问了句,杨林要了一壶清茶,他在曲阿人尽皆知,不过在这柴桑城,倒无人识得自己。
大堂中一位青衫公子正在侃侃而谈,道:“今曹操已统一北方,兵犯江南是迟早的事,然荆州刘表、东吴孙权,兵力远逊于曹操,只怕两地会不战而降,曹操得了江南,自会挥师西进,益州刘璋、汉中张鲁,皆会望风而降,适时天下一统,曹操功高震天,谁还能奈他何?”
另一位胖子立即反驳道:“非也,曹操虽名为汉相,但其野心谁人不知,天下诸侯,人人得而诛之,其势虽大,但要得天下,并非轻而易举,他手下兵马虽多,但皆是步兵,只会平原作战,而要攻江南,需要水师,曹操哪来的水师?他要进攻西蜀,西蜀地势险要,昔日高祖卧龙之地,又岂是垂手可得的?”
胖子刚说完,又一人道:“曹操手下虽然猛将如云,但若真要以一己之力与天下诸侯为敌,恐怕不易,不过其手下除了猛将之外,还有得力的谋臣,夺取天下,并非只靠蛮力,有时三寸不烂之舌,可抵百万雄师。郭嘉、荀彧皆深谋远虑之人,在下思量,恐曹操会效法先秦,对天下诸侯采取远交近攻之策,分而瓦解,以防诸侯合力。”
茶馆里沸沸扬扬,但说话的都是读书之人,因此秩序较好,你方唱罢,我再登场,众人针对天下大势谈笑风生,有时一人说得极好,茶馆里还响起了喝彩声!
杨林默不作声的听着,在曲阿总是他说别人听,到这儿换了个个儿,倒也十分有趣。
只听得一人说道:“曹操最恨者,刘备也,当年密谋起事者,只刘备一人幸免,此人东躲西逃,先寄于袁绍处,曹操便攻袁绍,现袁绍已灭,刘备又居于刘表处,要让曹操和诸侯和平相处,除非刘备死。”
立即有人愤然道:“刘皇叔乃汉室宗亲,为汉家天下,得罪曹贼,东奔西走,实是不易,然其手下猛将,实不亚于曹贼,今日虽寄人篱下,但不久之后,必可东山再起,与曹贼一战!”
茶馆里有些乱了,茶客们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杨林站了起来,戴上那张刚买来的曹操的面具,来到厅堂的中央,朗声道:“曹操乃不世枭雄,若他的策略,都被我等升斗小民知晓了,他又以何独步天下?试想一下,当他与袁绍对峙于官渡,又有谁猜到他会奇袭袁绍的后方粮草?”
茶馆虽闹,但杨林声音响亮,很快就将所有人的声气给压了下去,众人注意到他时,却是一张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脸!
有人不满道:“兄台,你既有意攀谈,又何必戴着一张面具呢?”
杨林道:“若以自己的身份来谈,我岂不也成了妄议政事的草民了吗?何不换个花样,今日站在这里的,并非一介草民,而是大汉的丞相曹操!”
此言一出,众人皆觉得有趣,在经略茶馆里论政,还从未以此种方式,于是便不管杨林是否有意戏弄大家。
一人问:“曹丞相,你是否有意吞并江南?”
杨林道:“孤自任丞相以来,天下枭雄并起,二袁、吕布,皆是强敌,但他们不识好歹,敢抗天命之师,今北方已平,我军兵强马壮,孤手下谋臣武将不计其数,正是一鼓作气,平定天下之时,江南土地肥美,焉能占于他人之手?”
茶客们大笑,杨林学曹操说话,倒也惟妙惟肖,而他所讲之时势,也颇合主流看法。
又一人问:“丞相,你南征北战,是否真是为了汉家天下?你平定天下之后,是否会辞官归隐?”
杨林笑道:“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功高盖主者,皆无好下场,若孤真平定了天下,功劳可超姜尚、张良,天子岂能容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取汉室而代之!”
众人又笑,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明地里,却绝不敢将谋朝篡位挂在嘴边,不过他野心勃勃,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
又一人问:“丞相,假若孙曹联姻,你是否会对江东网开一面?”
杨林道:“孤虽平定北方,天下枭雄,又岂是这么好对付的?江南有三江之险,西蜀有三川为屏,孤以一己之力,恐难平定四方,倒不如卖些好处给孙权,若他真将妹子嫁给我,孙曹联姻,共同平定天下,待天下平定后,他孙权自是裂地封王,保永世太平。”
茶客们纷纷点头,北方虽然战乱连连,但江东一地,却得享一时太平,江东之民都不希望和曹操开战,因此大部分人倒是希望吴主孙权将妹妹嫁给曹操,以换取两家之间的和平往来。
戴着面具的杨林,将曹操这名不世枭雄演绎得淋漓尽致,而他调侃得也恰到好处,正合诸位茶客的心意,一时间,茶馆中沸沸扬扬,众人谈笑风生,倒也无人关心那张曹操面具下的脸究竟是谁。
杨林将气氛带动起来之后,就悄悄的退了下来,不再说话,坐在了一旁,却不取下面具,有茶客上来攀谈,杨林不多说,只草草聊了几句。
另一方面,仁公主则径直面见自己的兄长。
孙权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轻装简从来到了柴桑,待有人禀报时,孙仁已然闯入朝会,朝会上,孙权正与群臣议政。
群臣一脸愕然,孙仁怒气冲冲,直斥兄长道:“兄长,你真的打算将我嫁给曹操那个贼人,以换取江东片刻的安宁吗?”
孙权早知道妹妹是为这个来的,想要安抚妹妹,底下张昭却指责道:“仁公主身为女子,怎能如此不懂规矩,只身闯入朝会,这天下大事,岂是女子能够干预的?”
孙仁怒视张昭,恨恨道:“你们所谓的天下大事,不正是那我当贡品,以保住你们自己的官禄和爵位吗?”
孙权责备道:“仁,子布是老臣,你休得无礼!孤可从未说过要将你嫁给曹操,此事正在商议,你大可不必为此事大闹朝会。”
孙仁不以为然,道:“此事正在商议,也就是说,你们随时会将我嫁给曹操那厮。”
孙权委婉道:“虽说此事在议,但在孤心中,你我兄妹情深,孤又怎么忍心将你嫁给曹操呢?就算孤有此意,若你决然不同,孤也不会逼迫于你的。”
朝臣们议论纷纷,张昭抢话道:“主公,此言差矣,你身为江东之主,当以江东子民的身家性命为重,兄妹私情为轻,而仁公主身为东吴公主,更应有身为公主的自觉,若能保全江东之民,委身于曹操又如何?而且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又怎么做得了主?”
张昭是百官之首,为东吴骨鲠之臣,他所说之话,倒也句句在理,群臣皆沉默不语,不过孙仁自小心高气傲,从未将女子应尽之责看在眼里,被张昭当面数落,立即暴怒,将随身的佩剑拔了出来,直指张昭咽喉。
朝堂顿时大乱,参与朝会的,以文臣居多,武将也没有佩剑,只能睁眼看着。
生死只在顷刻,张昭却临危不惧,毅然道:“仁公主殿下,你身为东吴公主,当为东吴子民着想,以一人而换来东吴永无战乱,正是你的责任。”
张昭的话如同针一般刺进孙仁耳中,孙仁按捺不住,举剑直刺,千军一发之际,剑锋却被一人挡了下来!
挡下孙仁手中利剑的,正是东吴之主孙权,他是武将出身,臂力非凡,孙仁被他一剑格挡,身子被震出几尺远。
孙权将妹妹手中之剑夺了过来,斥道:“朝堂之上,焉能如此无礼?是否与曹操联姻一事,孤尚未决断,你先退下,孤还要与群臣商议大事。”
孙仁愤然离去,孙权重回王座,对群臣说道:“孤的这个妹妹,从小无人管教,以至于性格生得张扬跋扈,然而就算如此,孤也舍不得与她别离,诸位臣工,如若孤拒绝了曹操的请求,他是否会发兵东吴?”
见主公维护妹妹的意图已明,群臣便缄口不言,只有张昭劝道:“主公,请三思!”
但孙权不理张昭,却问诸葛瑾,道:“子瑜,你怎么看?”
诸葛瑾道:“曹操即刻对东吴用兵,却不可能,眼下刘表尚在,若他攻我东吴,必将腹背受敌,因此微臣推断,曹操必会先攻刘表,待收服荆州之后,才会对我东吴用兵。”
孙权点头道:“此言甚是。”
诸葛瑾又道:“但无论如何,曹操吞我之心未死,曹操与我东吴之间必有一战,主公应当立即致信给公瑾,让他加紧练兵才是!”
孙权道:“孤这就写信给公瑾。”
孙权与诸葛瑾一唱一和,其态度已然明了,朝会完后,以张昭为首的保守之臣愤愤不平,直言诸葛瑾之言将陷江东于万劫不复之地,而顾雍等人却极力维护诸葛瑾,声称曹贼不足为惧。
孙权则悄悄来到了孙仁公主下榻之地,此刻孙仁仍在生气,孙权轻轻的走进屋,孙仁立即抽出剑来指住自己的兄长。
孙权不为所动,问道:“仁,你还在生为兄的气?”
孙仁道:“你若将我嫁给曹贼,我恨你一辈子!”
孙权用手指轻轻的将剑尖拨开,道:“仁,大哥早逝,孤忝为江东之主,但孤才疏学浅,远不及大哥,手下能人虽多,却只能安于现状,没能开疆拓土,然而纵然如此,孤也不会害怕曹操,更不会以你的终生幸福,来换取苟且的安宁,因此仁,你放心,孤已决定回绝曹操,就算他怒而用兵于东吴,孤也不怕!”
孙仁一听兄长已然表态,全身一软,手中的剑落到了地上,道:“兄长,此话当真,你真的不会将我嫁给曹操,就算与曹操兵戎相见?”
孙权道:“曹操野心勃勃,志在天下,他见我江东土地肥美,怎能不心生歹意?他占我江东之心,又岂是娶一位妾室就能安抚得了的呢?”
孙仁心下激动,一把搂住了兄长。
孙权抚摸着妹妹的头,孙仁偎依在兄长的怀中,眼睛里泛着泪花,却没有流出来。
抱过之后,孙仁整理下自己的仪容,道:“兄长,此次我贸然到柴桑来,还请你不要见怪,既然兄长已经答应不将我嫁给曹操,那么我明日即动身回曲阿,张昭说得对,天下大事,我区区一名女子又怎能随意干涉,我回曲阿后,便闭门不出,恪守女则,不给兄长丢脸。”
孙权笑道:“傻孩子,为兄什么时候怪过你?你不喜女红,自幼喜好骑马射箭,这弓腰姬的名号,江东无人不知,既然得了这个名号,那也不必再改,习武练剑,只要你喜欢,都由着你,孤也不期望你做个大家闺秀,这次为了孙曹联姻之事,你远从曲阿而来,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待几天,柴桑城的繁华,可是曲阿所比不上的。”
孙仁微微点头,应了下来,此刻心中已再无烦心事,便可以了无牵挂,在这柴桑城里好好的玩耍一下。
第五章诗会
虽连连战乱,但自建安元年以来,四处文风盛起,文人墨客们好吟诗作赋,以此陶冶情操。
柴桑城的摘星楼,便是东吴一地的骚客们聚集的地方,每月的初七,摘星楼上便会举行诗会,不仅是东吴的文人,就连荆州、江北一带的文人也有参会。
今日便是举行诗会的日子,摘星楼的二楼已经坐满了人,诗会的主持叫吴湘,是江东一带有名的财主,由于喜好诗词歌赋,便大把花钱举行诗会。
吴湘坐主座,底下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四处有名的文人雅士,席桌上佳肴美酒不胜枚举。
见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吴湘便朗声道:“诸位同好,每月一次的摘星楼诗会就要举行了,今次的诗会依然只有一个题目,胜出者能得到百两黄金!”
虽说文人们向来视金银为粪土,但既然吴大财主有意,百两黄金的彩头倒也不会令人嗤之以鼻。
现场安静了下来,吴湘又道:“今次的题目,便是‘江’,诸位请随意发挥,无论体裁,无论立场,只要是好诗好赋便行。”
众人鸦雀无声,“江”这个题目虽然简单,但要想创出佳作来却是不易,而诗会上吟诗看重临场发挥,从来佳句天成,短时间断然不能作出一首好诗来。
无人说话,都等着谁人第一个作诗,在历次的诗会上,第一个上来作诗的,都没有获得过优胜!
良久,才有人开口道:“既然没有人,就让不才为先吧!”
吴湘一见那人,却是一张生面孔,便问道:“阁下高姓大名?哪里人士?”
那人道:“不才姓杨,单名一个林字,草字天平,江南人士。”
吴湘又道:“既然如此,便请杨兄挥毫一首吧!”
诗会上的诗并非是咏出来的,吴湘有心,知道文人们作诗多是一时兴起,吟过之后恐怕忘记,便让众人将诗写下来,以作纪念,而这些墨宝现今可能不值钱,但这些文人中若有飞黄腾达者,那么墨宝的价值就将会翻倍。
书童研好墨,杨林便取过笔,在宣纸上作起诗来……
立即有人赞叹道:“一笔的好字!”
原来杨林的字刚劲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会活动般,一个字连着一个字,浑然一体,竟看不出有丝毫生硬的地方。
在欣赏杨林的书法的同时,杨林的诗作已然完成了,完成后,书童便将宣纸悬挂起来。
众人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众人惊叹!
吴湘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人作的诗就如此不凡,将这首诗读完之后,只觉得气势磅礴,其中却又隐含着恬隐之情,而当今天下战事连连,此诗正写出了民众的心声。
杨林道:“不才献丑了,只当抛砖引玉了。”
杨林过于谦虚,但众人都想,这“砖”都如此不俗了,那么究竟什么样的诗作才能被称之为“玉”呢?
一时间,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骚客便也打消了出风头的念头,自己所作的诗若不能超过前者,那么岂不是班门弄斧,自惭形秽吗?
现场又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却依然没有人自告奋勇。
吴湘万万没有想到此次的诗会是如此的局面,在见大家都没有再作诗的念头,又看杨林所作的诗的确是难得一觅的佳作,便朗声道:“既然没有人愿意再作诗,那么我宣布,此次的优胜者就属杨林杨兄了!”
话音刚落,一人闯入进来,道:“什么狗屁诗会,竟然无人作诗,洒家倒要附庸风雅一番!”
闯入之人与在座的诸位截然不同,身作戎装,一脸的胡渣,十足的粗人一个,怎么看也不像是读过书的。
不过来者是客,吴湘笑着脸道:“这位兄台不知怎么称呼?”
来人道:“不敢当,洒家姓王名宝,官拜赶车校尉,今日偶然来到这里,也学学你们文人的样子,作一作诗!”
吴湘道:“既然如此,校尉大人请动笔吧!”
书童正在研墨,王宝却大喝一声,道:“动什么笔,洒家粗人一个,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筐,你让洒家动笔,不是折洒家的寿元吗?”
众人皆怒视这位赶车校尉,字也不识,你也有脸作诗?但是这人毕竟是军队里的人,因此众人敢怒却不敢言。
吴湘强压住怒火,道:“那么,劳烦校尉大人吟诗一首。”
王宝道:“洒家虽识字不多,但吟诗还是会的,既然你们是以‘江’为题,洒家也吟一首写江的——
长江长,都是水,水水水,好多水,东边是水,西边也是水,南边是水,北边也是水。”
吟完诗后,王宝洋洋自得,而在座的文人们却已然无话可说,这哪叫诗,连三岁小儿口中的儿歌也不如。
一人说道:“狗屁不通!”
不巧这话却被王宝听进耳中,直扑说他吟的诗狗屁不通那人,把他提了起来,他行伍出身,力气颇大,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能经得起他的折腾?
吴湘大叫道:“住手!”
有人呵斥,王宝却不放手,只是问道:“他说洒家吟的诗狗屁不通,当有此报应,你是主事的,你倒说说看,洒家的诗究竟好不好?”
迫于压力,吴湘只得说道:“校尉大人所吟的诗,自然是难得的佳句。”
听了恭维之言,王宝放了手,又道:“既然洒家的诗是好诗,那么这场诗会的优胜,是不是应该是洒家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服气,王宝吟的那几句,根本连诗都算不上,如若让他讲优胜得了去,那么每月初七的诗会就不用再办下去了。
在座的诸人,虽都是颇有名气的文人,但是遇见了像王宝这样的蛮横军人,当真有理说不清,因此只得忍气吞声。
吴湘正为难,杨林却站在了王宝的面前,说道:“校尉大人以权力相欺,胜之不武,可是这普天之下,也有靠武力无法办到之事,你可莫小瞧了文人!”
王宝诧异道:“你是何人?难道你不知道洒家是赶车校尉吗?”
杨林道:“不才初来乍到,在这诗会之上,已然得了优胜,但是校尉大人却偏偏要将不才的优胜抢去,不才自然要阻止。”
王宝讥笑道:“你得了优胜?就凭你?”
杨林道:“论文采,在座的诸人都在不才之上,是众人抬爱,不才才得了优胜,不过纵然如此,不才和校尉大人比起来,还是要稍胜一筹。”
王宝大怒,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喝道:“你敢说洒家的文采不好,你有几个脑袋?”
凶器一现,诗会顿时大乱,所谓刀剑无眼,时值天下大乱,军官们杀几个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王宝将剑在杨林的眼前晃了晃,不过杨林却纹丝未动,王宝道:“见洒家拔剑了你竟然不逃,洒家佩服你的胆量,但你的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宝猛力挥剑,直砍杨林,众人惊叫,以为杨林必定命丧当场!
生死只在顷刻,杨林的脚步却依然未移,甚至连眼睛也未眨,王宝的剑停在了杨林的脖子前,却并没有下杀手。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原来这位赶车校尉只是在吓人而已……
王宝轻蔑道:“饶你一命,谅你一介文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说罢,转身离开,众人围了过来,嘘寒问暖。
杨林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口茶,压压惊,良久,才问吴湘:“吴先生,这诗会还要继续进行吗?”
吴湘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那粗人来闹场,人人都成了惊弓之鸟,诗会哪里还能进行,这场诗会的优胜,就由杨兄得了去吧。”
百两黄金近在眼前,杨林却道:“在下虽然作了诗,但他人却未作诗,更由于刚才那人来闹场,致使诸位再无吟诗之心情,若在下这就得了优胜,恐怕胜之不武。”
吴湘道:“也罢,那么此次的诗会暂且作罢,等下月初七,诸位再来吟诗作赋吧。”
吴湘宣布诗会到此结束,众人都悻悻起身,难掩心中失落之情。
杨林起身,朗声道:“诸位,当今天下群雄并起,虽武能安邦,却不能定国,武人小觑文人,但我们文人却不能看轻自己!”
一句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众人虽小有名气,但都感到对于乱世无能为力,就连一名小小的赶车校尉,也没有将自己看在眼里。
有些人凑了过来,问杨林:“我们不能上阵打仗,能够左右天下的局势吗?”
杨林道:“用刀去拼杀,那只是莽夫所为,韩非子有言,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文人在乱世中,并非一无是处,恰恰相反,文人的力量,远比那些粗鲁的军人要强得多,使用这股力量,就连吞并天下也不在话下。”
吴湘不住的点头,杨林的话,说进了他的心坎中,江南文士,虽有才华,但各地的豪强,却看不起这些只会吟诗作赋的文人,吴湘举行诗会的目的,正是为了将江南文人凝聚起来。
此次的诗会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最后却听到了来自杨林的肺腑之言,得到的似乎比失去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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