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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兄长与夫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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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彩灯光之下,我很清楚地看到他衣袖下得手捏成拳头状,而且又越捏越紧的趋势。
  “你还有话要说么?”
  他没有反应。
  我跑回去对景池珩道:“我要回去了。”
  他点头,却没有跟我一起走,我猜他可能留下来和楚随一起查看现场。
  沿路我又闻到烤地瓜的香味,馋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却因人流太多,找不准方位。
  忽觉香味近了,却是王瑾诲捧着烤熟的地瓜。
  “往日我也爱买,那老伯又常年只在一处摆摊,故而很容易找到,”他将整袋地瓜递给我,眉眼弯弯,浅笑:“景姑娘小心些,才烤熟的,烫手的很。”
  “多谢。”我迫不及待接过,触手的刹那,着实烫手,交换的双掌捧了会儿,想到他方才说往日也爱买,便叫平月拿出帕子,从袋中拿出一个地瓜,稍微包了包给他。
  他眼神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心不在焉地剥开瓜皮:“景姑娘认识方才那位楚大人。”
  我手指一顿:“确切地讲,家兄认识,我与他不熟。”
  他情绪有些低落:“此人看起官职甚高,景姑娘也是出身官门么?” 
  我思忖了一番,坦言:“不是。”
  “不信?我说的是实话,我们家没有人当官的。”父亲不插手朝政已是数年。一家身份显赫、本该在朝野呼风唤雨的人,全部远离庙堂之远,王谨诲若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想必会更不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自母妃逝世后,父亲完全被皇帝舅舅罢了职务。
  他目光忧愁,语气更是沉重:“那么景姑娘是皇亲国戚?”
  “咳咳——你搞错了……”
  他眼中一片死寂,不再言语。
  我又买了包板栗,满足地回了锦园,里面还热闹着,我们一会去,王瑾言很是抱歉地说照顾不周,未想到我不爱看戏。
  我想招待不招待的不打紧,我更喜欢自由活动。
  “想来景姑娘也累了,园中的住房早已备好,景姑娘可以去歇息。”王瑾言转而看向王瑾诲,说道:“瑾妤不知去了哪里,三弟可有看见?”
  王瑾诲神色一紧:“没见到……”
  看他紧张的神色好像人会丢了似的。
  王瑾言不紧不慢对身侧的奴仆道:“王福,你差人去找找。”
  王瑾涵经过,冷冷地吐了几句诗词,我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回房跑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披上外套挂俩腿坐在窗边吃板栗,看着袋子挺大的,数起来并没有几颗。
  “好吃么?比京都的好吃?”
  景池珩的声音忽然从我的头顶响起,吓得我差点掉下去。
  “世子您吓死我了!”
  他的出现用八个字形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在集市放过我不代表不回头算账。
  “睡前贪嘴,容易积食。”景池珩随手拿走我手里的板栗,“宁娴可能去了岭南。”
  我言简意赅:“哦。”
  嗯?
  岭南。。。。。。
  景池珩问:“知道岭南什么地方?”
  “前几年被纳入大荣版图的祺易一族聚居的地方。”我偷偷地从景池珩手里板栗袋偷出一颗,藏在袖子底下,用一只手使劲儿掰着,准备他一个不留神放进嘴里。
  “宁娴没有告诉你,左柘属岭南祺易名族血脉。”谁知我的这些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他眸光一厉:“伸手,摊开!”
  “没有!”我机敏一松手,掌中的板栗掉下去,而后才大大咧咧地摊开手,“哪里有分明没有板栗。”
  扔完后我才察觉正中他下怀。我刚才应该扔进嘴里啊,就算只剥了一般的皮,待会吐出来不就完事了么?关键时刻必须不拘小节啊。
  “如果真的为宁娴好,这一次,若有宁娴的消息,可以试着告诉楚随。”                        
作者有话要说:  求书评求收藏!!!

  ☆、岭南

  “如果真的为宁娴好,这一次,若有宁娴的消息,可以试着告诉楚随。”
  “宁娴有什么消息传给我,你还能不知道么?楚随哪有问我的必要。再说楚随不是很有本事的么哼,他以前是怎么对付宁娴的,难道把那些手段都忘记了?别开玩笑!”我心中不悦:“他是不是跟你达成了什么条件,连你都来给他说好话!”
  “没有的事。楚随有哪些手段,这你还知道”他低笑了一声,捋了捋我的长发:“只才截断过一次你和宁娴的信件,还在生气?”
  我低头,露出光滑的颈项,清冷的月光照在头顶,显得凄凉几分:“哪能呢?我哪敢生您的气?”
  他伸手把我从窗沿上抱起来:“你不生气低头做什么?愧疚?”
  “我有什么好愧疚的!”我仰直了脖子,视线撞击景池珩深邃含着不明笑意的双眼,又毫无骨气地垂了下去,撇过脸不满地哼哼:“在楚随的事上我没有做错,以前怎么看待他,将来依旧是怎么看待他,我与宁娴始终是一个立场的,不管他现在如何都不会改变……”
  “祺易两支嫡脉,一支归附大荣,另一支则誓死不从,正聚集势力企图将祺易分割出大荣。左柘正是后者。”
  我闻言惊诧:“我书读少你别骗我!”
  他笑:“这跟书读多读少没有直接关系。”
  宁娴助左柘一起反叛?
  哎我去,诛九族的大罪。
  宁太傅疼爱孙女,宁娴虽不在他身边长大,却是日日记挂,宁娴纵然在与楚随成婚这件事上顶撞过宁太傅,可后来宁太傅也不再管她到底与楚随如何,对京都的传闻也是两耳不闻,到底是懊悔了。
  我认为宁娴不是不讲情义的人,对宁太傅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不至于置宁家名声乃至上下数百人命于不顾。
  “这节骨眼你笑得出来?”
  “并非你叛乱,我为什么笑不出来,” 景池珩道:“楚随想保住宁娴。”
  “他想阻止宁娴?根本不可能啊?她什么时候听过楚随说的一个字。指不定被他一刺激,更铁了心。”
  岭南挨着齐国,陈国,忞国。齐国素来与大荣不合,岭南属于齐国与大荣的交界之中。政治战略而言,治理好岭南,稳固边疆,以防齐国,同时可与陈、忞国结成铁板一块。 经济战略而言,岭南边境线长达三千多多公里,是全国陆上边境线最长的地方,与两国相接,在与两国贸易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大荣如今的政策很明显,决不许岭南再出骚乱,更不可能坐观岭南独立,影响边疆稳定。
  她的行为无异于叛乱,怪不得许久不曾联系自己,八成是怕牵连到我才只字不提。
  “所以你不会告诉楚随,并希望自己说服宁娴。但她性烈主见强,”景池珩总能轻而易举猜透我心中的想法,月光笼罩着他的侧脸蒙上一层幽静沉谧的意味,声线一如往常清冷:“你有几成把握能够劝阻她?”
  我不语,宁娴做出决定,必然已经想好最坏的后果,她做事虽然一贯被人诟病,却并非因为受人诟病而没有道理。我没有半分把握能够说动宁娴,同时,也没有能力在事情发展到最坏的时候帮助宁娴。
  垂头望着裙裾飘荡凌乱的影子,忽觉胸口一窒,黏哒哒的液体又流了下来。
  “她性子是急,但也不是不会惦念轻重的。帮助左柘会给宁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应该不会没有思量过……呃……或许、或许……她根本是去劝左柘的。你不要把事情推测得太糟糕!”
  或许是浓重血腥味太过于浓重,景池珩眉头拧成结,手一转,把我放到窗边的梳妆台上:“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伸手!”
  “我吃了!”我浑身上下所有的血管都在逆流向鼻孔,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疼得险些晕过去却仍是振振有词:“总之,我讨厌楚随!楚随根本没有想过宁娴不稀罕他对她好!你知道宁娴是怎么跟我讲的?她说,因为他喜欢我,就理所应当地强迫我嫁给他。因为他喜欢我,就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拆了婚礼叫他难看,就是不识抬举!我不喜欢他,就是没有眼光!骄纵任性!缺乏教养!凭什么他固执已见伤害强迫别人,对方还要反过来对他感恩戴德?就因为他付出?他有没有想过我真的想在全天下人面前做出任人指骂败坏宁家名声的事吗?凭什么他占尽所有的便宜,一切舆论却指责我冥顽不灵……”
  “闭嘴!”他右手快速探了探我的脉息,抿唇,在我身上点下几处穴位,指法极快。随即左手贴着在我后背运内力导气,“劝?左柘精心谋划数十年,仅凭宁娴的三言两语能起作用?假设宁娴真的劝左柘收了手,他身侧的追随者呢?难道不会劝逼迫他?”
  我不依不饶:“楚随冥顽不灵,永远不检讨自己的做法,更从不会从宁娴的立场考虑,一味地用尽手段逼迫。他当宁娴是什么样的人?委曲求全么想都不要想!换做我,哪怕没有她那么好的武功,他也别想困住我!”
  他叹气:“是不是又偷偷把药扔了……”
  身体里似有两股气流互逆流窜,我肌肤发热,像在剧烈奔跑。满脸通红,心跳澎湃,跳得胸口一下下撞击般地疼痛。不自觉地紧揪住景池珩的衣袖,喘了半天,一本正经解释:“不信你问平月。午后一颗,晚膳后两颗,一次没有落下……”血顺着唇边侵入口腔,浓烈的腥味引得胃里一阵翻滚。
  他额头青筋直跳,冷声呵斥:“闭嘴!”
  “你问我是不是偷偷把药扔了!闭什么嘴!”疼痛加之胃难受,眼泪打了两圈转哗啦啦留下来,“说明你给我的药效果不好嘛!反正只是流点血,治不好也就治不好了,日子不应该好好的挥霍吗?”
  景池珩收回运内力的左手负到身后,右手抬起我的下颔,清冷从容,笃定般地说道:“治得好。”
  我倒是希望他这么笃定是因为确实有治好的方法,毕竟他做事的风格从来都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可我很久前偷听过他与下属的对话,东方被称为神农氏传人的神医已经销声匿迹数十年,母妃再世时也曾派人探寻过,几次寻找无果,那人如人间蒸发一般,这几年,更是没有丁点的消息,不知是死是活。
  我用衣袖擦脸上的血迹,这一次流得快,景池珩一手运气的招数虽然让我难受了一阵子,效果不错,血停流得也很快。可是,大量失血之后,整个人好似鼓胀的皮球一下子泄光了气,奄奄一息。
  “流点血没什么,平时让我吃好点很快又补去了……我要吃螃蟹!”
  “没有螃蟹!”他抱我回床上:“早点休息睡觉!”
  “有的有的!”我才不管,王家这么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怎么能没有螃蟹。
  “没有!”他沉着风雨欲来的脸色拂开我紧捏他衣袖的手指。
  “胡扯!分明是你不让。”我脱掉身上沾血的外套,剩一件贴身里衣,钻进薄被里,低声咕哝:“你和楚随都是一样的人……”
  他俯身,仅隔着一指宽的距离,低首望我,眼中映出我的脸:“我答应过你的话,一定能够做到。但你要听我的,知道么?”似乎掏心掏肺,认真而严肃,却褪去了往常一贯的冷瑟。
  我试图借机讨好处,满含期待,眼巴巴瞅着他:“明天开始不吃蘑菇!”
  他说:“不可能!”
  不留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瞬间觉着整个人快要气炸了:“一点怜悯心都没有啊!我都可怜成什么样子了——你这个人不是一般地讨人厌啊!比楚随还讨人厌!”
  话说完,我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敢跟景池珩叫板。 
  他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嗯,韶絮然比较不讨人厌。”
  废话,我对自个眼光是相当有自信的。
  景池珩捏了捏我的下巴,眯眼打量我:“今天是不是又不想睡了?”
  “哼!这里没有书,你别想拿看书来威胁我!”我伸出两只手,交握贴着薄被:“你之前跟谢钰谈的都是些什么事?还有国子监祭酒的三女儿是怎么入白沙书院的?她肚子有多少墨水我还不清楚!关系户吧?素来不以关系情面收学生的白沙书院,竟坏了先贤定下来的规矩。。。。。。”
  “流樱怎么死的,缇缇不好奇?”
  他抓住我两只手,皱着眉把我一双冰凉的手塞进回被子。
  “没这么快查出凶手吧”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噢,有件事忘记告诉楚随了,流樱掉下来后,我从窗户里看见一个男人,估计是他下的手,可惜没看清楚长相,没办法协助破案。诶,楚随……他为什么会从京都来到玉陵?”
  “办案。”景池珩不避讳,“走私案。”
  大荣的律法,地方案件除大案、要案,如谋反、大逆案等,皆由知县审理,如果县里审理不了或是一方不服,可以上报或上诉到府或州级,由知州审理。若府、州还未能解决,则由大理寺接手。大理寺负责审理中央百官犯罪、京师徒刑(强制服劳役)以上案件以及州县呈报的疑难案件,经过审定后送交刑部复核,再申报中书门下,大案及死刑要奏请皇帝批准。
  楚随身为大理寺卿,不负责直接查案的……
  这么说来,最近京都最近很不安宁。
  “想听么?”
  我讪讪摇头:“这种案子肯定机密得没有几人知道,跟我透露不大好吧……”
  他不甚在意,继续道:“与王家有关。”
  “家涉案你竟也知道?你和楚随……你们俩个……到底谁办这个案子?还是……你们两个一起的”
  我又想仅仅因为路过,没有理由要在这里待上数天。
  真让人伤心,还以为他见我喜欢这里,许我多耽搁几日,明显我想多了。
  嗷嗷嗷,你不是没有官职的么?
  “方才不是讲了么,楚随来这里办案。难道没有官职、不负责案件,就不应该知道□□么?”他低低笑了笑,眸光透着几分狡黠:“缇缇觉着这不好,明日我们便启程去珑延。”
  “……”
  日上三竿,我被照到床头的阳光照醒,洗漱后,王瑾诲带着两名侍女过来,带来了望仙楼的美食。
  碍于景池珩千叮咛万嘱咐,我没敢多吃,七分饱后收手。
  “景姑娘今日有什么安排?”
  “没有。”昨晚经过软磨硬泡终于在睡前成功地让景池珩撤销我今日练琴的安排。
  王瑾诲闻言脸上溢出笑容:“不如与我们一同去踏青吧。锦园后面的罗山,地势并不陡峭,几年前修筑了一条通往山顶的路,山腰处有寺庙,亦有溪流以及少许人家。每逢春季,有许多人上山祈福,或在溪流处玩耍。”
  出去玩,我最不可能推辞,二话不说叫上平月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菇凉们,喜欢《论》要记得收藏留评哦,某颜最爱看亲们的评论(勿要一个激动忘记打分了,没什么深仇大恨打2分可好^O^)文中有出错之处望菇凉们给我留个言,后面天点都在0点更新,有特殊情况我会在作者有话要说这里通知大家的。

  ☆、林氏

  罗山即在锦园后面,一行人行至山脚下,几名仆人匆匆赶来,在王瑾诲耳边说了些话。王瑾诲大惊,匆忙向他们道别:“家中忽然生了些事,三妹、景姑娘,柳兄、朱兄,瑾诲要先行回去,抱歉了。”
  柳明言追上去问:“王兄走得这般匆忙,不知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王瑾诲没有多言,步履仓促不稳。
  朱尚元瞧见同伴离开,折扇一收:“那么,景姑娘,在下也告辞了。”话毕,意味深长地瞧了王瑾涵一眼,似乎在指责她冷淡的态度。
  王瑾涵挑了一处石凳坐下,垂眼抚弄手中丝巾:“景姑娘一来王府,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折花枝的右手一顿,左手摸了摸脸。托景池珩的安排,觉着自个当了一回灾星。可你家底子黑,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不曾接触家中的生意,但多多少少懂得一些,最快的生财之道,大多时候,是犯法之道。兴衰变迁,自古不断。有时候我也在想,富甲一方的荣耀能够持续不了多久,谁知却比我想得早太多,但这也没什么。”
  我佩服她的气魄:“你挺看得很开。”
  “正如景姑娘所知道的,我生母是父亲的第二任正妻,却在短短五年之内,被林氏迫害致死,夺了正妻之位,而后,父亲承了族长之位,林氏顺利成为当家的主母。除王瑾诲,我们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凡有谁才技高一筹,更是她不择手段迫害的对象。虽然认得你不过几日,较之妒忌,我更羡慕你。”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你羡慕是因为你不了解。”
  “或许你说的对,”王瑾涵顿了顿,又道:“你也挺看得开。”
  鉴于和王瑾涵话不投机,我自个儿绕着罗山山脚走了半圈,买了一只山鸟,头部的毛红白相间,嘴是绿油油的,通体绿色的毛,唯有两只翅膀是雪白雪白的。大小如我摊开的两只手一般,右脚拴着困住它不飞跑的绳子。
  回锦园的路上,顺便买了一个竹编鸟笼子,解开山鸟腿上的绳子把它放进笼子里后,哼着山歌欢快地回了锦园。绕锦园内找了几圈,没有见到王瑾诲的人,找了个奴仆问后,才知他回了王府。
  原来王慎之被楚随带走了。
  锦园里除了奴仆已经没有其他什么人。我坐马车去王府,府里靠右侧的院落是王瑾诲居住的地方,院落外面没有守候的奴仆,踏脚走了进去。
  里面传来历骂声。
  “你看看你,有什么用!我生你养你有什么用!你叫你好好学做生意你不学!现在好了,你爹你在家,生意事都被你二哥揽到身上。你就等着看,等你爹回来,以后还要不要待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屋门半开,我躲在石珠后面,透过半开的屋门,看见王瑾诲笔直地跪在地上,身侧一片碎片。
  “不说话是不是?你倒是知道怎么对付我!”林氏怒恨交叉指着他吼道:“成立里与那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以为我眼瞎耳聋不知道吗?哪些个小杂毛从今天起都给我断了。断个干净,要让我知道你再和他们往来,我打断他们全家的腿,也打断你的腿!”
  他这才开口说话。
  “是儿子愿意跟他们往来,母亲何必拿他们出气。”
  “你也知道我在拿他们生气,知道就给我断绝关系!”林氏手指狠狠地戳他的头,冷言道:“就属你二哥心思最重,你爹不在,他倒是接手接得顺手。你再不争气,家业就要落到他的手上!不要以为你二哥待你好,他若是坐上族长的位置,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你!”
  他瘦弱的身子一动不动:“若非母亲平日里待二哥刻薄,二哥也不至于如此。”
  “我待他刻薄?你是谁的儿子!”林氏气得拿起一条鞭子打到他背上,“我是为了谁?你说我都是为了谁?没有我这么多年吃苦受累算计来算计去你能有今天的生活?许氏活着时待你好吗?她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你!你倒是有一颗怜悯心!你怜悯过你母亲我没有!你忘记她当年是怎么待我的?仗着你爹宠着几分,处处针对陷害我!我辛苦把你养大,教导你要掌家业,扬眉吐气。你倒好,我的话不听!受的苦不记!跟仇人一个鼻孔出气!狼心狗肺!”
  越讲越狠,鞭子声一记重过一记,听得我头皮发麻,生出阻止的冲动。可景池珩的嘱咐在先,我又自知没有理由上前阻止别人家的家事,踌躇不定。
  林氏手中的鞭子,如小胳膊般粗。抽在身上,得有多疼,没想到王瑾诲竟能这样坚持,说明他内心的想法很坚韧,并期望林氏能够有些改变。
  可他的想法未免天真。林氏下手一点不留情,每一鞭抽得结结实实,没有丝毫的怜惜。
  硬生生受着是不是太傻了。
  我转念一想,不受着,像他这样孝顺又温婉的性格估计是干不出别的什么事来的,除了忍受还能做什么?
  王家走私,这案子又放在楚随手里办,可见京都上层也有人参与其中牟利。王慎之被带走,十之八九是回不来了,王氏一族将面临灭族的危机。难为林氏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想着家业的归属。
  我不禁为王瑾诲感到可怜。
  “父亲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母亲您难道还不清楚?父亲根本没有打算让儿子继承家业!二哥才是父亲中意的!您难道还不愿意认清这些?您以为您对大哥做的那些事情父亲不知道?您知道为何您屡次陷害二哥却少有得逞?那都是父亲在背后操守!您有没有想过,若父亲真想让儿子承接家业,为何对儿子寄情于画之事不严加苛责?”
  “混账!我对你大哥做了什么?由得你在这里胡说!谁教的你!吃里扒外!”林氏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鞭子抽打得更重,“你自己没有用!才叫你父亲看不上你!”
  王瑾诲没有再说话。
  林氏咒骂着,又不停鞭打着他,我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地跑出了院子,跑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又跑出又折回来,一来一回好几遍。最终还是决定去阻止。
  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跑进去喊:“王瑾诲你在吗?” 
  如意料中一样,林氏果然停住了手,毕竟这样一个人,十分得要面子。何况她又是王家的客人,林氏不会在她面前继续打自己儿子。
  林氏走出来,笑面中含着压住的怒意,对我道:“景姑娘来得可不巧,瑾诲出门去了。”
  我故作遗憾:“是吗?也无妨的,那我之后再来。”
  林氏掩上了门,若无其事地踏下台阶,说道:“景姑娘,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我跟着林氏走下去,回头望了一眼门,谁知恰好从侧面半开的窗户看到王瑾诲佝偻着身躯。
  “景姑娘?”没有得到回应,林氏转身看向她,目光中含着试探。
  我反应极快地装作眼里进了脏东西,抬起右手揉着眼睛,慢慢吞吞回应:“夫人请问。”
  “听说家兄与楚大人相熟,我家老爷被带走已久,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景姑娘能否问问家兄,我家老爷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相熟?林氏从哪里听来的?他们俩人在京都时就鲜少有交集,再加上景池珩不插手朝堂事,与楚随的交集更少。更何况现在在玉陵,景池珩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林氏怎么能知道,竟然还希望通过我打听王慎之入狱的原因。
  “夫人一定是弄错了,家兄怎么可能认识楚大人。王老爷究竟为何被带走,想必楚大人一定会派人通知府里,夫人等待些时间就是了。”
  林氏笑容一滞:“或许是听错了……”
  直到次日,王家的族长王慎之依旧没有回来,玉陵州县官员,从上到下共有八位在清晨一并入狱,全城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桩奇怪的事,讨论家业鼎盛的王家。
  几日没见的谢钰出现在街头,与身着劲装,腰上佩着剑的人交谈。
  我抬手拿起茶杯挡住自己的脸,景池珩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瞧了我一眼:“杯子太小了,该换个碗。”
  说罢,指了指桌上盛着热腾腾混沌的大碗。
  “这个比较适合你才对。我的脸小多了,你什么眼神,衡量能力这么差!”我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是么?”景池珩习惯性地捏我下巴,笑着道,“这里都快要长出个葫芦来了,恐怕一个碗盛不下你的脸。”
  “哼!”我抬手摸了摸从他手里逃出来的下巴,不理会他,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谢钰的方向。
  很快,身着劲装的人走了过来。
  景池珩轻描淡写地问:“活口呢?”
  那人惭愧地低头:“没有。”
  谁知景池珩丝毫不在意这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哦不,过0点了,算前儿。
天气预报说晚上开始下雨,给我兴奋的,清晨五六点爬起来开窗张望,结果半点雪没见着。
倒是朋友圈里白了一片,一个个秀秀秀,弄的雪是自家产似的,把我给妒忌的要命。
天可怜的,今儿下午开始哗啦啦地撒了,我终于也拍了波照去秀。
亲们那下雪了吗?
PS:感谢七七七冉姑娘帮我纠错,有时候码完字眼都糊了,愣是没看出错……

  ☆、条件

  景池珩躺在塌上,一手搭在后脑勺,一手握着一卷书。有一瞬没没一瞬地瞧我俩眼。
  在我恹恹欲睡的时候,耳边传来他沉重的警告声。
  “坐好!”
  “啪啪啪啪!”
  琴终不负我所望断弦。
  “舒蘩缇!”
  我随母姓舒,舒是皇姓,不便透露。确切地说,我的名字都不便透露。虽说我身为郡主,名字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可只要一听姓氏,谁还能猜不出来我的身份。出门在外,自是化名与景池珩一个姓氏。他很生气的时候,便会连名带姓呵斥我,譬如此刻。
  这两年来托他的训斥,名字越听越顺耳。
  我道:“件事得跟你谈谈!”
  他似乎目不转睛看卷中文字,话语漫不经心:“之前信誓旦旦保证不插手王家的事,又忍不住?”
  我啧了啧嘴:“已经很忍得住了……你看王氏兄妹是无辜的,万一这案子把他们也下狱处置,譬如流放……律法固然改不了也不能公然违背,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犯人将收押在刑部的大牢,此事虽然由楚随查,一旦案件确定,后续押犯处置,则是由刑部负责,除非案件出现纰漏,大理寺才会复查。即使复查,大理寺提审犯人至门下监牢,提审的也是主犯,其余一切押犯,均不经过楚随的手,仍旧关押在刑部。”景池珩放下手中的书,轻巧地说道:“楚随尚且做不到轻而易举地换人,我又如何能做到?”
  我推掉桌上的琴,哼道:“王氏兄妹不是主犯,不会有多少人主意到他们的存在。假如被判刑,人没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有谁会在意追查。我觉得你是没放在心上,若要插手,不可能没有办法。我不相信!”
  “我做什么要放在心上?”他抬眼,似笑非笑:“王氏兄妹?哪几个?王瑾妤好虐娈童,未闹出人命却毁了不少孩童。王家败落,她必遭人举报,能逃脱刑罚?流樱之死出自王瑾言的手笔。暖玉阁作为达官贵族聚集之地,交织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以各处势力动向为筹码,与王瑾言有数年的合作关系,又借此威胁王瑾言,两人交易谈崩,王瑾言因此杀人灭口。当日被你撞见是流樱幕宾之一,也是王瑾言设计栽赃之人。”
  我:“。。。。。。。”
  “王瑾言布置的现场以及设计证人的工程几乎无破绽,谁他叫遇上楚随。楚随坐大理寺卿的位置拿的是实打实过人的能力,若连这一方小案也查不出来,丢得是整个大荣的脸面。至于王瑾妤么,她的事更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打听就可以知道。”
  我按下心头凌乱的情绪,揉了揉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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