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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宋-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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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身子猛地坐直了,抓住了腰上的白绫,紧张地问道:“不会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焦公公在来的路上告诉微臣的,不过还没有核实,如果皇太后觉得有必要,微臣可以派人核实情况。但请皇太后务必及早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宣布继承人之时,只怕就是我大宋灾难之日!就算这消息虚假,有备无患,未雨绸浮也是好的啊。”
    皇太后苍白的脸上更加没有了血色。沙哑的声音增加了一些惊恐的颤抖,“那,,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将双方的军权全部收回!”
    “怎么收回?他们不愿集怎么办?”
    杜文浩愣了一下,这方面他也实在没什么主意,最好回去跟沈师爷商量一下再说。当下抱拳道:“现在情况不明,不好采取针对性措施啊。”
    “这这可怎么办?。皇太后一脸绝望。,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帜丛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一第382章 肩膀和靠山
    二上浩不掌握情况。真想不出好办法来,讪讪道!,“微。,微臣也不知道啊
    皇太后脸色惨白,一边是自己的两个亲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亲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两边打起来,伤了谁都不是她愿意看见的。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皇太后:“能不能把他们叫来一起心平气和地商议个结果,免了刀兵之灾?”
    杜文浩摇头苦笑:“皇太后,这是皇权,是天底下最高最重要的权力,只怕难以心平气和的谈判解决,除非一方主动退出,但现在看来,都已经剑拔弩张,不见高低是不会罢休的了!”
    “不行!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让他们兵戎相见!”皇太后呼地站了起来,“立即传令,让颜儿和陌儿来见哀家”
    她这些日哀伤忧郁,茶饭不思,身子已经极度虚弱,又加上听到这消息的惊恐烦躁,徒然起身往前疾走,气血逆乱,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往前扑倒。
    杜文浩眼疾手快,抢步上前。在皇太后倾到瞬间,伸手托住了皇太后的身子;皇太后身体一软。瘫在了杜文浩的怀里。
    杜文浩托住皇太后的双腋,只觉得她身轻如烟,柔若无骨一般。半托半举将她搀扶到软榻上坐下。
    杜文浩刚要放开手,却被皇太后一把抓住了。皇太后感到头晕目眩,只能两眼紧闭,下意识要抓住某个物件帮助自己稳定身形。杜文浩不敢挣脱,半躬着身僵在那里。
    这个姿势太也费劲,杜文浩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实在坚持不住了。想要挣脱,可皇太后将他手臂抓得很紧,杜文浩能感觉她娇弱的身子在簌簌发抖,显然是害怕惊恐之极,不忍心就此挣脱,但坚持这么久,腰杆简直要断了一样,无力再保持这个姿势,只得歪着身子坐在软榻边上。
    没成想皇太后紧闭双眼,抱住了他的胳膊,顺势斜靠在他的手臂上。
    杜文浩全身过电一般一凛,感觉自己成了一只活的木乃伊,全身僵硬无法动弹,牵好这屋里只有他们两人,要不然,被人看见两人这样,还以为自己轻薄皇太后,那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
    杜文浩想挣脱,却哪里敢动半分,幽暗之中,隐隐听到有哭泣之声,这声音不是来自隔壁的灵堂,而是来自身边,来自紧靠在自己身上的皇太后;哭泣声中,夹杂着一些低低的散碎的话语:“怎么办啊,?宗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宗实是宋英宗的小名,皇太后高诣滴的母亲是宋仁宗的皇后的亲姐姐,所以高福活自幼便在宫中生活,与宋英宗两人可谓青梅竹马。杜文浩对这段历史早已经从焦公公口中知道,现在听他抓住自己的胳膊,叫宋英宗的小名,不觉后脊梁一阵发寒,恍惚中感觉昏暗的屋里的某个角落,宋英宗正站在哪里冷冷瞧着自己。
    杜文浩毛骨悚然之下,急忙回头张望,空旷的大堂里并没有别人,也没有什么鬼魂,又看见窗户投进的光亮,心里稍稍踏实。
    皇太后还在低声哭泣说着话,杜文浩稳了稳心神,伸手过去,试探着拍了拍皇太后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双柔夷:“皇太后节哀!卑职是文浩啊”。
    皇太后身子一震,从恍惚之中逐渐清醒了过来,忙放开了杜文浩的胳膊,勉力一笑:“对,对不起。
    “皇太后,你这些日子太累了,刚才神智有些恍惚,我让他们给你熬点人参汤来
    说罢杜文浩就要起身,却把皇太后一把拉住了:“你别走”。
    杜文浩的屁股半抬着,僵了一下,只好坐了回去,侧头望着皇太后。
    皇太后慢慢伸手过去,又抓住了杜文浩的胳膊,一脸哀伤说道:“文浩,你帮帮哀家,绝不能让玄武门之变重演啊!好不好?”
    杜文浩瞧着皇太后憔悴的脸庞,皇太后尽管已经人到中年,但得益于宫廷养颜秘方和无数奇珍的滋润,那肌肤还是如少女般吹弹的破,除了眼角几根细细的皱纹之外,看不出一丝苍老的痕迹。柳眉弯弯,鼻若凝脂”娇滴滴的艳唇却没了血色,只是那双丹凤眼,似秋水般涟漪,满含哀愁望着杜文浩。
    见皇太后如此忧伤的神色,杜文浩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济弱扶危的豪迈英雄气概来,脑袋一热,竟然也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好!微臣纵然肝脑涂地,也要阻止这场刀兵之灾”。
    “真的?你真的肯帮哀家?。皇太后声音发颤。
    “嗯”。杜文浩面对孱弱的皇后如此哀伤的恳求,哪里还能抗拒,机械地点点头,却不想自己有何本事帮忙,先答应了再说。
    皇太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凄凉的微笑,杜文浩曾经替她治好了十数年的顽疾,将她从漫长的苦难理解救出来,在皇太后潜意识内心深处,已经将他看着了生命的依靠,听他答应,一直绷紧的神经为之一松,身子一软,靠在了杜文浩的肩头。
    杜文浩这次没有躲,他觉得这皇太后真够可怜的,自己守寡近二十年,现在身为皇上的亲生儿子死了,一直;自只的婆婆死了,守寡多年孤苦的心里本来就交满下冰个,又让她去决定谁来继承大统,更是忧虑,现在又听说自己另外两个儿子要跟亲孙子争夺皇位而准备武力火拼,更增添了惊恐和绝望,她这样瘦弱的身子,又如何能承受这样巨大的精神压力呢?她是需要一个有力的肩膀靠一靠的了。自己的肩膀尽管不是很有力,却也聊胜于无。
    所以,杜文浩身子甚至没有晃一晃,坚定地坐在哪里,皇太后依偎靠在杜文浩,两手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饮泣,哭得如杜鹃滴血一般。
    杜文浩斜眼见她消瘦的香肩不停耸动,哀声哭泣,一种怜惜油然而生,他本来就不在乎什么纲常伦理,此刻又无外人,只想多给这可怜的皇太后一些精神抚慰,所以,迟疑片刻,终于伸出手,从后面拦住了她的腰。
    杜文浩的抚慰,让皇太后犹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回到了港湾,这种怜惜,让皇太后仿佛回到了从前,当年自己受了委屈。伏在丈夫宋英宗怀里哭泣时,英宗就是这样安抚自己的,禁不住悲从中生,朦胧中恍然回到了宋英宗的怀里,竟侧过身来,双手一伸,搂住了杜文浩的脖颈,依偎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皇太后身子保养很好,依旧凸四有致,杜文浩也双手环抱搂紧了她。轻拍她的脊背,低声抚慰着,这软玉温香抱满怀,杜文浩却半点迤逦都感觉不到,能感觉到的。只有皇太后的哀伤。
    皇太后在杜文浩怀里哭泣着:“我本来想昨晚上叫你进宫的,可是”,又怕你不肯帮我”思前想后,熬了一夜,看着不能再拖了,我这才”
    杜文浩听她不知不觉间,把尊严的称谓“哀家”换成了亲近的“我。”便知她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家人,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不禁心头一暖,更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伸手托起她依旧娇嫩的脸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花,柔声道:“你该早点叫我来,一起想主意,定会有办法的
    皇太后仰着脸望着他,眼中泪研依旧不停滚落,杜文浩瞧着她仰起的娇颜,楚楚动人,特别是那一点娇唇,便想吻上去,这时,皇太后却喃喃问:“文浩,现在我该怎么办?”
    杜文浩及时刹住了车,暗骂自己这样乘人之危太不厚道。赶紧稍稍离开她的身子,想了想,说道:“先要稳住雍王,他是关键,你可以先召见两边的人,表达你对雍王和曹王的赞赏,让他们以为你的意象是指定雍王和曹王继承皇位,可以显露一些犹豫,不知具体该谁承受的样子,一边分化两人的关系,造成内讧
    杜文浩后退些许,皇太后却顺势依偎过来,依旧仰着脸问:“那,那他们两要打起来怎么办?。
    “这就要看你说话的艺术了,你可以说得含蓄一些,让他们感觉你倾向于让二王中的一位承继,但同时也要赞扬六皇子,表达你的犹豫,这样就能稳住二王,毕竟武力是最后的选择,他们看到希望,就暂时不会动手了,咱们就达到目的了,咱们的主要目的是拖时间。你可以把焦公公要过来,他老谋深算,手边又有内卫打手队,有他在一旁帮着应对大臣们,应该没问题的。我立玄回去摸情况,想办法,想出针对之策后,便来告诉你。如何?”
    “嗯!我都听你的!”皇太后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感觉心里很踏实。
    从皇宫出来,杜文浩一颗心还在枰枰乱跳,想起刚才的事情,比若梦中。
    下面该怎么办?自己一个小小御医,如何搞定这场即将到来的宫廷政变?
    杜文浩回到五味堂,庞雨琴、林青黛等人都在门口翘首以盼,眼见他平安回来,这才舒了一口长气。
    师爷沈升平已经回来了,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杜文浩把他叫到书房,关上房门,先问他了解的情况。
    沈升平沉声道:“雍王正频繁调兵,很可能想使用武力夺权!六皇子这边韦岸也是全力戒备,双方兵士已经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杜文浩心头一凛:“果然如此!曹公公也是这么说的
    “曹公公?”
    杜文浩点点头,把这边蔡京、司马光来访,已经皇太后召见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当然,自己原先想拥戴雍王的想法,以及在寝宫跟皇太后两人亲昵的事情自然省掉了。同时也把焦公公的话告诉了沈升平。
    沈升平沉吟片刻,道:“焦公公所言没错,这雍王不讲信誉在朝廷走出了名的,他特别喜欢收藏古书,但凡知道谁家有古书,想尽办法都要拨去的。而许诺给对方的钱财和好处却几乎没有兑现过,朝中出了名的赖皮。而且,此人走出名的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用这种伎俩整垮了很多人,远的不说,就拿老朽走之前的事情来说吧,富弼知道吗?”
    “富弼?知道啊,前宰相嘛,我还替他治过病呢。”
    “他死子!”
    “啊?”杜文浩吃了一惊,“怎么死的
    “说是病死的。其实,就是这位雍王给整死的。”
    “究竟怎么回事?”
    “富弼家藏有一本佛经,听说是东晋大师慧远亲笔抄录的梵文佛经,雍王已经曾出价三百两黄金向富弼购买。富弼不卖。雍王表面上不以为意,依旧对富弼很尊重甚至很关心。暗地却拿富弼反对变法说事,不停向皇上进言,最终将其贬出京城,出判毫州。白衣社事发之后,雍王又诬陷富弼勾结白衣社。皇上将富弼打入天牢。雍王派人通消息给富弼家人,说捐赠哪部梵文佛经给雍王,便可释放富弼。其家人立即将佛经送到雍王府上。但拿到佛经后,雍王却食言而肥,又向皇上进言,说富弼谋反,应当抄斩。好在皇上信守祖毛,不杀士大夫,将富弼改判流三千里充军。结果富弼病死在了充军的半道上。”
    杜文浩听了这话,一阵的后怕,原来雍王竟然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幸亏自己及时知道,没有拥戴他当皇上,要不然,嘿嘿。富弼因为一本慧远大师的手抄梵文佛经就惨死他手,自己手里可有一箱的这样的佛经,要是让这雍王知道了,那不得完蛋!
    杜文浩道:“这么看来,这雍王是不能辅佐的了。
    “绝对不能!”沈升平道,“从一国之君来看,心狠手辣倒没什么,但是言行不一,出尔反尔,则绝对是为君大忌。现在谋位不成 便动刀戈,不顾母亲之命,实为不孝并大不敬?此等人物怎么为一国之君?反观那六皇子,虽然天性顽皮,却都是小孩常有的,他生性善良,特别是非常的孝顺,不管是对嫡母还是生母,都是如此,其孝名朝野皆知,若是登基,将来定能仁政。”
    “你的意思,是让我辅佐六皇子?”
    沈升平缓缓点头:“就大人而言,这是唯一的选择;”
    杜文浩心头一凛,盯着沈升平道:“你认为,一旦雍王登基,会跟我算那挟持人质的旧账?”
    “以雍王的个。性,无论你在辅佐他登基上有多大的功劳,这个仇他不会不报的,他不是那种心胸宽广之人。他过河拆桥的事例不甚枚举。大人若想安生,就决不能让雍王登基!”
    杜文浩两手一摊,苦笑道:“可是,就飞他登基不成,将来要挟私报复。还是会找我麻烦的,他是雍王爷,算计我这个御医,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这左右是个死啊?”
    “所以,大人必须借这次机会,抢占一个高位,最好手握兵权,才不怕雍王报复,并借他准备拥兵篡权的恶行之际,沉重打击他的势力,剪除他的党羽,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当然,要一劳永逸,最好”
    沈升平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毒太后不让我伤害双方任何一方!”杜文浩沮丧道,“再者说了,我现在只不过是小小御医。提刑官,再怎么爬,也爬不到雍王之上去啊。”
    “同平章事兼任枢密使!”沈升平缓缓道,“大人只有登上这个宝座,身兼武文二职,才能不惧雍王!”
    “可是,宰相之职与枢密使之职不能同时兼任的啊?”
    “可以,庆历年间,用兵西夏,就曾由宰相兼枢密使。所以规矩是人定的。”说到这里,沈升平意味深长地瞧着杜文浩道:“只要六皇子登基,皇太后垂帘听政,大人有皇太后撑腰,要谋取这个职位,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可是,我不是当大官的材料,让我治治病还行,让我治理国家,我真的很头大,当时在成都静江府,一个小小的勾管官就已经让我摸不着北了,更别说让我当国家的总理,,啊不,国家的宰相,还要指挥军队,我不会领军打仗啊,老兄!”
    沈升平笑了:“大人在成都府领兵以少胜多,全歼吐蕃西山部番军,那一仗很漂亮啊,怎么说不会领兵呢?”
    “那”那不一样!再说了,我要身兼二职,会惹人妒忌,皇太后也会猜忌的,那反而不好2”
    沈升平点头道:“这倒也对。而且。你年纪轻轻就徒然从四品提刑官升到一品的宰相兼枢密使,朝中大臣们也会不服的。皇太后只怕也不敢如此冒进。
    “还是的!你还是帮我想个什么法子,只要能躲过雍王和曹王的报复就好!”
    “就算不身兼两个。最高职位。你也要用这次机会尽可能往上走。只有身居高位,雍王才奈何你不得。还是那句话,最好手握兵权!同时,一定要用这次机会尽力打压雍王的势力。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杜文浩点头道,“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大人给皇太后出的主意很高,先稳住雍王,然后想办法,这个办法刚才老朽已经想好了,说给大人听听,看看如何?”
    沈升平凑到杜文浩耳朵边,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杜文浩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我看这法子可行。好,咱们就这么办!”

第一第383章 陷阱
    宰相王佳一身锦袍,盘膝坐在包金边的楠木透雕的软榻之上,屁股下面垫的是大红金线蟒条褥,一边身子歪着靠在一个缕金穿花缎面引枕上,手里捻着一串红玛瑙佛珠,另一手里端着一个定窑白瓷茶盏,盖子歪着,露出一小弯幽香。他几次把茶盏送到嘴边,却又停住,放了回来,他的一双花白的浓眉此刻已经锁在了一起,一双迷蒙的老眼一直凝视着地面,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
    软榻旁边妾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手里挂着一根乌木拐技,正不定嘟哝着,这人当然就是老臣司马光。
    司马光焦急万分,跺着拐杖道:“禹玉兄,我的嘴皮子都磨破了,说了这么半天,你倒是说句话啊?”
    王挂一脸愁云,嘟哝了一句:“还说什么?先前在大殿上,皇太后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虽然还没说死,但她的想法,还是指定她儿子雍王或者曹王继位。孙子到底隔了一辈的,还是儿子亲一些。
    司马光急道:“就是啊!咱们不能眼见大宋正统落入旁人之手啊!”
    王珐终于把定窑白瓷茶盏送到了嘴边,没等抿,又放了下来:“你不是说,那御医杜文浩,能说服皇太后的吗?”
    “是!从今日皇太后的态度来看,他肯定压根就没有向皇太后进言让六皇子继位之事!唉!我算是白求他了!原以为他少年豪迈,哪知道他这人到底怕事,简直简直胆小如鼠!”
    “不然!”王佳缓缓摇头,“他若胆小如鼠,又如何敢挟持两位王爷?甚至还割伤了曹王?”
    司马光怒道:“他那是狗急跳,”呸呸,我不该这么说他,他到底就我这一条老命,  他那时情急之下不得已。真正到了重要时玄,还不是抱头鼠窜的鼠辈!我呸!我怎么又乱起来说了!呸呸!”
    王珐微微一笑:“君实兄,别忘了当初在成都府,面对两万番军,杜文浩手下只有区区五千人,依然不惧,还施巧计全歼敌军,有勇有谋!嘿嘿,此人不仅不是鼠辈,也绝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弄不好,那就是一条金鳞呐!”
    “杜文浩是个人物,他的成就也绝不止现今,这我知道,不过,成都一战跟现在那是一码事吗?战场上你死我活,那是没办法!官场上就不好说了,我估计他也正是曾经得罪了两位王爷,所以才不得已这么做的,想用拥戴雍王,换取雍王的好感,以免将来雍王找他麻烦!他难道就不知道雍王是个出尔反尔又极小气之人?”
    王珐道:“就算知道,他只怕也想赌一把,辅佐有功。将功赎罪也是好的,咱们呢?能给他什么?他为什么要帮六皇子?这叫权衡利弊!”
    司马光眼睛一亮:“你这话提醒了我,对了,我们应该找六皇子,给杜御医封官许愿,趋利避害人之本性,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我们没给人家好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几个象咱们只想着纲常正统的老家伙?!没错,找六皇子去。让他给杜文浩封官许愿!”
    “六皇子才十岁,又懂得什么!如何封官许愿啊?不现实。”
    司马光想想也是,可是他心中一口闷气出不出来,记得团团转,到了拐技一杵,厉声道:“那!咱们就找皇太后跪谏去!鬼死算了!”咄咄招着拐杖就往外冲。
    “慢着!”王佳将手里定窑白瓷茶盏轻轻放在软榻上横着的泥金画漆小几上,“君实兄,稍安勿躁,跪谏不起作用的!皇太后现在还是非招不见,咱们连寝宫都进不去的,如何跪谏?!”
    “那就在皇宫门口跪着,跪倒死!也好过眼睁睁看着那雍王篡位!”司马光僵在哪里,却不回来。
    王珐耷拉上放在软榻前的脚踏上的软屐,下了榻,捻着红玛瑙佛珠,走到司马光身边道:“君实兄,我且问你,你说,这杜文浩当真能左右皇太后的想法?”
    司马光回过身道:“当然!下午的时候,他去了皇宫,跟皇太后聊了一个时辰,离开之后,皇太后便下令召集咱们进宫,却不听任何人的进谏,只是一个劲夸雍王有治国安邦之才,对了,还夸了曹王,夸完就径直退回后堂了,也不管咱们的话语。尽管也说了六皇子生性仁慈,她还没最后想好,让我们先帮着斟酌。你听听这话,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她的想法是要雍王继位的!你没瞧见雍王当时乐得那样吗?若不是杜文浩此前给皇太后灌了**汤,皇太后会这么表态?世间又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王珐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君实兄,依你之见,若现在杜文浩再去劝皇太后,让她改为指定六甚子继位,还有没有可能更改过来?”
    “当然可以!只要没登基,就能改”!”司马光听出王珐话中有话,疑惑地问道,“禹玉兄,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王珐神秘兮兮一笑,捻着佛珠慢悠悠走回来,踩上脚踏,脱了软屐,坐回软榻条褥上,盘好嘛,二过茶扁,众次滋味悠长地抿了口,悠悠叹了厂,四邮纹茶香回味无穷一般。
    司马光见此情景,咚咚柱着拐杖又回来了,往软榻沿上一坐 趴在泥金画漆小几之上,低声问:“喂!禹玉兄,你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啊,哎!你要急死我啊?”
    王珐斜了他一眼,神秘兮兮道:“虽然咱们不能封官许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让他帮咱们了?。
    “井么办法?”
    “诱以利害呀,封官许愿是饵,是利,咱们没有“利”咱们可以用“害,啊!”
    司马光眉头一皱:“害?什么意思?。
    “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什么是害?害就是圈套!设个圈套把他套进来,让他有所怕!他不就乖乖听咱们的了吗?”
    司马光呼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悍然道:“不行!我不赞成!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具他宅心仁厚,并无害人之心,我们却要设圈套害他,不行!我们不能做这等不义之事!”
    王珐含笑一把将他扯回坐在软榻上:“君实兄,你这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听我说完啊。”
    “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先仔细听听再评价嘛!咱们当然不能做那种不义之事,不过,要陷人入圈套,却也不一定非要用不义之事不可啊。这圈套若是让他得甜头的,回想起来也甘心情愿的呢?”
    司马光慢慢转头瞧着他:“哦?还有这等圈套?说来听听!”
    王珐凑到司马光耳朵边,叽叽咕咕把计划说了。司马光抚掌大笑:“妙!真是妙!好你个老家伙,你这是一箭双雕啊,即让他不得不帮咱们做事,又给你自己找了个好
    “嘘!”王佳做噤声状,“既然这计行的,那咱们就立即着手办吧,时不我待啊!”
    “好!”
    与此同时,雍王府正堂。
    雍王正笑吟吟坐在正中交椅上,左边一排交椅一把坐着曹王,右宰相蔡确、历史馆检校兼著作佐郎邪恕坐在右边交椅上。
    蔡确和邢恕两人溜须拍马之言不绝于耳,雍王听得很是高兴。
    曹王捋着黑胡须道:“想不到,母后这么快就做出了决断,看来,咱们先前调兵遣将有些多虑了。”
    雍王手一摆:“不!绝不是多余,若是没有这些动作,母后也不会这么快做出决断。更何况现在母后还没最后决断,武力准备只能加强,不能削弱!”
    三人急忙答应。
    蔡确想了想,躬身道:“雍王爷,现在皇太后已经表露有指定王爷继位的意思,咱们的行动,是不是稍微隐晦一些?免得将来落人口实,说王爷是以武力相逼强夺的皇位,反而不美了。”
    雍王点点头:“嗯,你提醒得很对,很有道理,    立即告诉马军都指挥使马全勇和步军都指挥使石元,让他们下令克制手下,不要挑衅韦岸的那帮殿前司的人了,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在各警戒地戒备待命!”
    蔡确忙答应了。
    曹王道:“皇兄,想不到这姓杜的还真有两下,进宫见了母后,母后立即便做出表态了,皇兄,你说,母后干嘛非要听这小御医的话?。说到这里,曹王摸了摸脖颈上缠着的白布,感到脖颈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不由狠狠道:“这小子让本王当众受辱,本王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雍王淡淡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母后为什么听这小子的话,本王也不知,不过看来咱们还真的判断对了,这小子也因为伤了你,挟持了我,而感到后怕了,所以才死心塌地帮咱们忙,不管他用了什么法子说服的母后,只要母后答应让本王继位就成了。嘿嘿。至于出心中恶气嘛”他在咱们手里,到时候想怎么捏那还不怎么捏嘛!”
    曹王也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就好!对了,刚才母后也夸了我来着,说我也有治国安邦之才呢,嘿嘿,”
    另一边的邪恕锦绣文章做的不错,但为人却不怎么样,而且经常说话满嘴跑马没遮拦,也不看雍王听这话已经脸色沉了下来,偏偏不适时宜地捧场道:“就是啊,皇太后说雍王爷和曹王爷都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才,还特别提到了曹王,为人机警,体察民情”
    “够了!”雍王重重在椅子扶手上一拍,瞪眼瞧着曹王:“怎么?皇弟,你想跟本王争夺皇位?。
    曹王双手乱摆,一脸惶恐:“不不!皇兄,我刚才只是这么一说,并无他意。皇兄切勿多疑”。
    雍王重重哼了一声:“本集把话可说在前头,一心一意辅佐本王的,本王登基之后,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若是背后捅刀子下绊子,本王绝不手软!”
    曹王、蔡确和邪恕忙欠身拱手答应。曹王脸上讪讪有些不好意思:“皇兄,这杜文浩看样子也是一心一意在辅佐你,那将来”
    “他?”雍王眉宇间闪过一抹杀气,“他就算有天大的功劳 也冲抵不了挟持本王的罪过!本王登不二冲事。就是将他凌课处死!”    说到这里,雍王站了起来,背着手扫了一眼三人,冷若冰霜一字一句道:“对本王而言,没有将功赎罪一说!无论是谁,都不准犯任何错误!一次都不行!本王的命令必须不折不扣坚决执行,对本王更不得有任何不敬言行!否则,杜文浩将来的下场就是他的榜样”。
    曹王、蔡确和邪恕急忙躬身答应,都是一脸惶恐。
    正在这时,一个仆从手里拿着一张拜帖,小跑着进来,躬身道:“回禀王爷,提刑官杜文浩求见!”
    四人互视了一眼,雍王脸上杀气瞬间消失无影踪了,变得满面春风,仿佛刚才不是在说杀人的事情,而是在谈论一个美貌的姑娘,笑吟吟道:“说曹操,曹操到,这小子是来讨功的吧?快请!  你们几个先退到后堂去
    曹王等三人答应了,避到了后堂。
    雍王满脸堆笑快步走出正堂。穿过天井,来到垂花门前,远远望见杜文浩正在花厅廊下立着,哈哈大笑,张开双臂迎了上去,一把抓住杜文浩肩膀,使劲摇晃,还不时拍上两下:“云帆贤弟,做得好!哈哈,没辜负本王厚望啊。”
    杜文浩受宠若惊急忙拱手道:“多谢雍王爷谬赞,卑职如何敢与王爷称兄道弟”。
    “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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