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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宋-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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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一脑袋疮疡
    可羔俏脸红,瞥了眼杜文浩,抬头对叶风说道!,慷洲羔。是杜御医的妹妹。”
    叶风生怕柯尧看出自己脸上的丑陋,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脸,盯着柯尧半晌,又冒了一句:“姑娘今晚到我叶家,是来跟我相亲的吗?”
    下面的叶利吓了一跳,欺辱上官内眷,那可是重罪,高喊道:“你给我闭嘴!赶紧下来!”又转身对杜文浩躬身道:“御医大人,柯姑娘请恕罪,舍弟昏了头了。冒犯了大人和姑娘,待他下来,下官一定重重责罚!”
    杜文浩摆摆手:“他看样子真的是病得昏了头才说的,没关
    雪靠儿却扑哧一声笑了,悠然道:“脸上长花的这位,哎!听见了没?人家看上你了!”
    杜文浩侧头瞧见柯尧气得脸都白了,忙低声道:“别在意,他昏了头了;想办法先让他下来。免的出危险!”
    柯尧听杜文浩这么说了,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哥交代的事。小妹一定办到!”
    说罢,她上前两步,摇着团扇扬起一张俏脸,对楼上叶风说道:“你想跟我相亲,那好啊,先下来吧!”
    叶风一听,高兴地身子一趔趄,差点摔下来,楼下众人都是一声惊呼。幸亏那叶风反应倒也不慢。晃了两晃,终于站住了,拍手问道:“好啊!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假的不管,也得先下来相看才行不是?你站在上面,算是哪档子事啊?”
    叶风一听。连忙道:“好好,只要你肯嫁给我,我马上下来。”
    “你得下来才能商量啊。”
    “你先答应了,我就下来!”
    柯尧暗自冷笑,嘀咕了一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雪靠儿最是看不惯柯尧,扯了林青黛一把,给她使了个眼神,作了个救人的动作,然后冷声道:“喂!柯尧妹子说了,他是天鹅,你要想娶她;得先从井里爬出来,再长一对翅膀才行哟!嘻嘻嘻”
    叶风气得全身发抖,指着柯尧:“你!你!欺人太甚”哎呀!”脚下又是一滑,摔下屋顶,跟个滚地葫芦一般带着瓦片喘哩哗啦往下
    !
    “救人!”雪霜儿对林青黛急声道。
    不待她说,林青黛已经飞身半空,长袖卷出,缠住叶风的腰横向一抖,卸掉了他下坠的大部力道,将他卷向雪靠儿,叫了声:“接住!”
    雪靠儿武功不如林青黛,可不会她那长袖功夫,却又不愿意碰到这个男人,急中生智,向后一个铁板桥,单腿一挑,绣花鞋一脚正挑在他腰间,将他从头顶挑过,扑通一声,掉进了墙角那口救火用的蓄水大
    里。
    仆从们急忙跑过去把他从水瓮里搀扶了起来,众女一眼望去,都被叶风那恶心摸样吓得一哆嗦,幸亏晚饭还没怎么吃,要不全都得吐出来
    只见这叶风整个脸长满了胳疮,有的网透出脓头,有的则已经是破溃流脓了。有的网肿起来,有的已经变成了黑疙瘩,整张脸、耳和颈部都肿胀不已,整个脸烂乎乎的,非常难看,而且天气炎热,隔了大概有一米的距离都可以闻到一股恶臭。加上网到雪靠儿那一脚力道拿捏不太好;没落准,鼻梁正好磕在水瓮边上,鲜血直流。
    庞雨琴她们几个都不由地皱着眉头倒退了几步,而柯尧更是夸张,直接躲到林青黛身后去了。
    刚才叶风滚落房顶,吓得叶钊等人魂飞魄散,待到林青黛和雪靠儿出手救人,虽然落入水瓮,形象差了点,毕竟保住了性命,这才舒了口气,对林青黛等人连声感谢。
    叶风从水瓮里爬起来,呛了几口水不停咳嗽,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看见柯尧从庞雨琴肩膀后露出的一张嫌弃厌恶的脸,知道刚才雪雷儿说的是真的了,不禁垂首顿足。万念俱灰大声嚎叫起来:“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好了!”要拿脑袋去撞墙。
    几个仆从上前去拉叶风。可叶风力气非常的大,拼命挣扎,几个人都拉不住。
    杜文浩对林青黛道:“青黛姐。让他安静点,我好给他看病。”
    林青黛点点头,伸手入怀。摸出几个铜钱,抖手射出,毕风啊的一声惊叫,随即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叶钊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跑过去观瞧。杜文浩道:“叶大人不用担心。是我妾室用铜钱打穴。暂时动弹不得而已,目的是方便我给他看病。”
    叶钊等人这才明白,心里稍安,同时也很惊讶杜文浩原来有个这么厉害的妾室。
    杜文浩从仆从手里接过一盏灯笼,走过去蹲下,仔细查看他脸上的胳疮。
    叶风呜咽着道:“不用了。我这个毛病已经很多年了,我大哥找了很多的郎中给我看过了,都没有效果。御医您也就不要费心了。
    让我死了,大家都干净!”
    柯尧在一旁厌恶地插话道:“哥,既然人家不愿意让你看,你就别给看了。”
    杜文浩转头瞪了柯尧一眼,道:“为医者哪能凭着好恶去给人看
    柯尧小脸一红,轻声说道:“是他自己不愿意让你给看的嘛。
    杜文浩索性起身,对柯尧说道:“你跟我学医也有些时间了,我也从未让你诊治过一个病人,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就给他看看,到底是什么病。需要用什么药才可以医治好?”
    柯尧没有想到杜文浩竟然让自己看的第一个病人竟然是这个满脑袋脓疮的花痴,瞪圆了眼睛望着杜文浩:“哥!这么恶心的人,你”
    杜文浩手一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没有大夫挑病人的道理,只要是病人。不管是什么样的,都要精心医治!”
    柯尧银牙一咬,心一横,道:“好!看就看,谁怕谁!”说完径直走到了叶风的面前。
    仆从赶紧搬了两把凳子过来,给叶风和柯尧坐。
    柯尧坐下。正伸手要去抓叶风的手诊脉,但又不想碰他的手,悬在空车犹豫不定。
    杜文浩笑道:“望、闻、问、切四诊,切脉最后,你怎么前后颠到了?”
    柯尧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杜文浩一笑,回过头来,脸上又是冰冷如霜。自言自语道:“望闻问切,那就是先望诊喽,看什么看?低下头去。不许看我!”柯尧见叶风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一脸脓疮很是厌恶。恶狠狠地说道。
    叶风见到美人若斯,香风徐徐,早已经魂不守舍,猛然听到她厉声呵斥,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了。
    柯尧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做到眼里只有脓疮没有人。仔细观察胳疮形状,还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胳疮周边结块情况,看看化脓点的范围,是否发热。又望了他的舌象、精神状况,这闻诊已经闻过了,一股恶臭,说明部分脓疮已经破溃。
    完了柯尧经量用不带感**彩的语气平和地问道:“你这些疮除了脸上之外,身上长有吗?”
    这几句话又让叶风浮想联翩,瞧着柯尧一时又傻了。
    柯尧柳眉一竖,丹凤眼一瞪,咬牙切齿道:“喂!问你话呢!”
    叶风激灵打了个哆嗦:“啊?没”。没有了,别的地方都不长,就脸上长”对不起,姑娘小生失礼了”
    “知道失礼就别老瞪着我瞧!”柯尧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
    “是是!”
    “把手伸出来!”
    叶风老老实实伸出手。柯尧一只手捋住另一手长袖,伸出葱白一般的三指。轻轻搭在叶风手腕处。
    这一搭不要紧,叶风身子一抖,差点背过气去,结结巴巴道:”生失礼!唐突姑娘了,”
    “闭嘴!”柯尧厉声道,“没见到我在诊脉嘛,你叽里呱啦的,我怎么诊脉?”
    “是是。小生唐突”叶风兀自低声唠叨不停。身子直发抖。
    诊脉之后。挥尧站起身走到杜文浩面前:“好了,我已经看完了。”
    “是吗?”
    “是啊。望闻问切,我都做了。”
    “你那也叫望闻问切?脉象和舌象如何?”
    “脉数。舌苔黄。”
    杜文浩过去复诊,点点头:“脉数鹅对了,不过脉洪你没摸出来。还有,舌苔黄是不错,但舌质红降和舌苔燥这两点你没注意到。”
    “呵呵。不好意思。我给漏了。”
    “嘿嘿。你漏掉的还远不止这些,还有很多重要细节也没诊察
    。
    柯尧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啊,该问的我都问到了。没有遗漏
    “我提醒你一下吧,病人的疮痨是发痒、发麻还是疼痛你没有问,病人是否发热你没有问,何时发病,前医辨证和用药你也没有问,饮食、睡眠和二便,以及既往病史你也没有问,那么多没问的,怎么就说看完了呢?”
    柯尧有些不好意思:“那人家接着问好了。”回过卓,接着问叶风:“喂!你脸上疮痨,发痒还是发痛?”
    “痛。有时候有点痒。”
    “哦。你感觉发热还是
    没等柯尧问完。叶风已经接着帮她说了:“我有时候怕冷,而且发热,不过不太重,我这发病已经有好些年了,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过。有时轻一些,有时重一些,近日特别严重。嘴巴苦干。所以不想吃东西。睡眠还行,当然痛得厉害的时候睡不着。二便嘛小便发红,大便有些发干。我以前没生过什么病。以前的郎中说是上火了,开的药都是些清热解毒、凉血活血的。喏,药方在这里。姑娘请看。”
    叶风从怀里摸出一张药方,双手递给柯尧。
    柯尧直愣愣瞧着他。接过药方:“你”,你什么毛病。我还没问,你咋就自己说了!真是的!”
    叶风憨憨一笑,挤起的褶皱使他脸上的脓疮更加恶心:“方才杜御医告诉你的话小生也听见了,不劳姑娘垂询,小生先都说了。”
    柯尧厌恶地摆摆手:“行了,你都老成这样。还小生小生的拽什么文嘛!该叫老朽才是!”
    “姑娘说笑了小生这是患病了才这样小生未及不惑之年,如何能妄称老朽呢。”
    柯尧没再理他。站起身,走到杜文浩面前。莞尔一笑:“这回行了
    “嗯
    “不知道。”
    杜文浩忍俊不禁:“你到坦白啊。”
    “当然,你整天让我背口诀,从来没教过我疡科,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学疡科,好脏的!”
    “歧黄一道,大小方脉、女科和疡科等等,都是相通的,病科大夫必须先通内科,否则遇到内外两证夹杂,总不能舍内而只治外吧?内科同样也要知道病科,须知痈声也可发于内,医者不知道是内脏生痈,误以为是滞气或者痞积。等到内痈破溃不治,却已经晚了。你只学内科,而不懂疡科。那些到底也只能是个庸医!”
    柯尧俏脸微红:“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个疮疡嘛,吃点药抹点药就能好。”
    “你说什么?”杜文浩满脸不悦,“你莫要小看疮疡,你知道有多少人是死于疮疡治疗不当吗?远的不说,就说你雨琴姐,她二姨娘当初就是因为疮疡治疗不当,走黄内陷,差点死掉!”
    庞雨琴道:“是啊,要不是夫君,我二姨娘就死了。”
    雪靠儿笑道:“正是,我哥也是因为给雨琴姐家二姨娘治病,救了二姨娘的性命,奶奶高兴之下,才把雨琴姐许给了我哥做媳妇的。”
    这段历史柯尧当然不知道,不由瞪大了眼睛:“啊?疮疡真的会死人啊?”
    杜文浩哼了一声:“当然会!在疮疡的初中期。若邪毒炽盛,未及时处理,邪毒走散,内攻脏腑,就能形成走黄。若人体气血虚弱,不能托毒外达,病情进一步发展,正不胜邪,内犯脏腑,就会形成内陷!到了疮疡后期,气血大伤,脾胃生化功能不能恢复。加之肾气亦衰,生化乏源,阴阳两竭,邪毒内陷。就会危及生命!嘿嘿,你要是轻视疾病,疾病就会乘虚而入,夺走你手里病患的健康乃至生命!你这样的态度,以后还是不要学医的好,免得害人害己!”
    柯尧俏脸通红。低着头道:小妹知错了!以后会好好学,一定会认真对待疡科的。”
    “这还差不多!”杜文浩招手将庞雨琴和雪秀儿叫过来:“你们俩主修女科,也要懂疡科的常识,趁这机会,我简单说说疡科的常识,你们要记牢了。”
    三女齐声答应:“是!”
    杜文浩道:“疡科一般分为四类:痈、疽、疗、疖。痈证多由湿热火毒内蕴所致。发病局部范围较大,红肿热痛,根盘紧束;疽证多由气血不足,寒痰凝滞,或五脏风毒炽热引起,漫肿无头,根脚平塌,肤色不变,不热少痛;疗证是因火热毒邪流窜经脉发病。范围较初起如粟,根脚坚硬较深,麻木或发痒,继则顶白而痛;疖证多由暑湿阻遏肌肤,或湿热蕴积脏腑,气血童滞肌肤而发。起于浅表,形小而园,红肿热痛不甚,容易化胳,脓溃即愈。柯尧,你说,他这病是哪一类?”
    柯尧想了想,说道:“他脸上的疮病太妾了,有化脓、溃烂和结痴的,那应该是疖。有的根脚坚硬,有点像疗,有的红肿发烫,范围比较大,跟痈很像。”
    杜文浩微笑点头:“很好,你观察很细,没错。他脸上的疮疡痈疖疗都有,混合在一起。”走到叶风身边,指着他项后发际的十数个细疮疡道;“这就是疖。这种疖很难治愈,会反复发作。好了发,发了好。缠绵不愈。如果猜得不错,叶二爷你的背部和臀部,也应该有这种疖病,对吧?”
    叶风很有些尴尬。讪讪地点点头。
    柯尧哼了一声:“刚才还隐瞒!我哥说过。瞒债穷,瞒病死!你这病肯定就是不说实话。所以老治不好。
    “不不!不是的。前医诊病小生从来都是照实说了的。”
    杜文浩道:“疖是比较好治的一种疮痨,很多不需要治疗就能自愈,但是疗就不一样了,虽然很但根脚坚硬,如同一枚枚钉子一般扎入肌肤深处,尤其是长在颜面部的疗,非常危险,不能乱挤,因为人的面部毛细血管很丰富,乱挤容易把脓液邪毒挤入血管,顺着血液流入大脑,引发颅脑疾病。那就会直接危及生命!”
    杜文浩已经给她们教过现代解剖学常识,三女能听懂,连连点头,而其余的人便如听天书一般,膛目结舌不知所云了。
    杜文浩接着指着叶风头上的疗疮解说道:“这叫印堂疗,这今生在眼泡的,叫眼泡疗。这今生在胡须两边,叫虎须疗,这今生在口角,叫锁口疗!这些疗疮顶陷色黑无脓,四周皮肤暗红,是处置不当,妄加挤压,过早切开,导致疗疮肿势扩散,失去护场。才使得头面、耳、颈发生肿胀,这就叫疗毒走散,发为走黄!先前叶二爷发狂欲死,也与此有关,因为走黄会壮热烦躁,神昏旗语,
    叶钊听了频频点头,心想自己的弟弟原来是生病才这么发狂要自杀的,倒不是真的想自杀,看来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的病才行,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又会爬上房顶自杀的。

第337章一双大军靴
    江文浩叉指着叶风脖子喉结外的处疮疡道!“纹是锁哦程度还不重。但是应引起足够重视,锁喉痈一旦严重时,会并发后风,重舌甚至痉厥等险症。
    众人人听得头大,柯尧皱眉道:“他脑袋还真能折腾,长了三种疮疡。真是复杂!哥,你看前医的这些药方有什么毛病吗?”
    杜文浩把柯尧手里的前医处方接过看了看,微笑摇头,说道:“这方子都是清凉和大补之药,对他这种复杂病症没什么大用。治疗疮疡外症。必须随证变方,总的说来,有消、托、补三**。初期尚未成脓,常用消法使之消散,清热解毒,和营行疾,行气解表;中期般成不溃或者脓出不畅,则用托法以托毒外出,后期体质虚弱,用补法以恢复正气。”
    柯尧苦着脸道:“治个疮疡都那备多讲究啊?”
    雪靠儿插话道:“那是耸然,你才学了几天的医,我和雨琴姐跟着我哥学了都差不多一年了,还没摸到门槛在哪里呢。除了接生和女科一些浅显疾病,别的都谈不上会。你呀。还差得远呢!”
    柯尧不敢跟雪需儿斗嘴,当着没听见。忽然想起一事,仰头问杜文浩道:“哥,这些方法学会一种,是不是就可以了?”
    杜文浩摇头苦笑:“你呀,学医还想偷懒?这三种方法都很总要,不过。很多郎中都有你这种偷懒的想法,不好好学,投机取巧,这是要不得的。前贤有云:“以消为贵,以托为畏。世上医者。由于不知道消毒和麻醉的办法,所以不敢轻易用针刀之术,而托法又是畏途,算来算去,就补法最好,所以用药多偏于补,什么八珍,什么十全大补,什么补中益气,一起上,这样好啊,病患是不会拒绝用补剂的,自然好收诊金。而补剂纵然不对症,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治不好也治不死,这是庸医管用的伎俩。其实,乱补还是有害的,比如疮疡破溃,补早了就会留住毒邪,遗患无穷!”
    柯尧嘻嘻笑道:“哥,你不是借故在讽刺我吧?”
    “你要也这么做,就不光是讽刺的问题了,会把你开革出师门!”
    “哼,我又没拜你为师,你怎么开革们?”
    杜文浩一怔,想起当初雪靠儿也是这样跟自己说过,当时她的想法,就是将来能嫁给自己,免得师徒的名分阻碍了。难道,柯尧也有这种想法吗?
    杜文浩轻轻摇头,把这思想甩开,轻轻调开话题:“学医一定要认真,不能三心二意的,更不能投机取巧。对疮疡的治疗,除了内治之外,其实外治更重要,要根据不同阶段分别辩证施治。初期箍毒消肿,分阳证、阴证分别选用金黄散、回阳玉龙散等外用膏药,中期脓熟要切开排脓。这也是很有讲究的,不能乱切,比如蛇头疗,那就必须早切,而脸上的疗疮,就不能太早切开。后期要提脓去腐,生肌收口,疮口脓水较多的时候,还要对疮口进行湿敷。”
    柯尧道:“哥,你说了这么多,具体到他这病,又该如何治疗啊?”
    杜文浩道:“我先问你,你觉得叶风是虚证还是实证?”
    柯尧愣了,想了想,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庞雨琴。庞雨琴文静贤良,不象雪靠儿那样说话尖刻,微笑道:“不用担心。知道什么就告诉你哥。错了也没有关系,没有谁是光看医书就可以治病救人的。”
    那叶风也涎着脸说道:“就是啊,柯姑娘,没关系的,反正我这脸呀,好些个郎中都治过,乱七八糟的药都抹过,你又是第一次看病,说错了治错了都没关系的,就在我这里脸上大胆地治吧!呵呵”
    柯尧白了他一眼:“我跟我哥讨论医术呢,有你什么事?一边去!”转过头,想了想,对杜文浩道:“嗯”我想应该是实证。”
    杜文浩浅笑道:“你想?呵呵,看病可不能凭推测,你得拿出依据来,你凭什么说他是实证?”
    柯尧都快被杜文浩给问哭了,红着眼睛嘟着小嘴道:“那我怎么知道?”
    杜文浩:“很简单,从常理就可以得出答案啊。刚才他不是说过了吗,他这个病已经很多年了,既然病了多年,那你应该知道
    杜文浩还没有说完,柯尧接过话茬道:“我知道了,久病多虚,新病多实。对吧?”
    杜文浩终于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总算没有白读我给你的书,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认为他是什么证?或者用什么来辨证?”
    柯尧回忆了一下刚才四诊的情况,迟疑片刻,说:“看他面色萎黄,纳少便漉,似乎脾胃不太好。这是不是可以用来辨证啊?”
    杜文浩点头道:“嗯,不错,加上他疖肿成脓、收口时间都比较长,脓水稀薄,这种证叫做“体虚毒念,脾胃虚弱证”应当健脾和胃,清化湿热。继续说!”
    柯尧受到了鼓舞,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你刚才说的锁喉痈,疮形平榻。肿势散漫,还发热疼痛,烦渴。小便红,舌红修,舌苔黄燥,好像是上火了哦?是不是与内体火太旺有关
    雪靠儿扑哧一笑:“那当然,看他瞧你那模样,火不旺才怪呢!”
    雪靠儿成亲之后,不像少女时那样羞怯了,这话说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躲到庞雨琴身后。其他人听出来的也当没听见,叶风一张满是烂疮的脸羞臊之下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柯尧才十四五岁,哪里知道她说的这话还可以做别的理解,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道:“为什么他瞧我的样子就能说明他体内火旺啊?”
    林青黛微笑啐道:“别听这小妮子乱说,柯尧,你接着回答你哥的问题吧。”
    柯尧转头望着杜文浩:“哥,你说我刚才说的对吗?”
    “嗯,差不多吧,你看到的都是他的一些热证特征,这在疡科里叫做“火毒炽盛证。应当凉血清热解毒。你刚才找到了他的疖疗的症状,再看看痈的。”
    “好,他的锁喉痈,红肿绕喉,坚硬疼痛,肿势散漫。再加上他先前的热证,好想也与火有关,到底是什么证,我不知道。”
    “不要紧。你还没学,自然不知,不过你已经抓到了辨证的主要思路,这很好,只要继续玄苦钻研,会成为一个好大夫的。”
    “明白了。”
    “他锁喉痈辨证应为痰热蕴结证。要散风清热,化痰解毒。”
    “三种疮疡三个证,那该怎么治再?”
    “是啊”杜文浩微笑道,“想想该怎么治?”
    柯尧想了想。嘻嘻笑道:“那就三种药合在一起吃呗!”
    “呵呵,差不多吧。”
    柯尧又惊又喜:“啊,还真是啊?”
    “自然不是简单相加,而是综合三种证对药方进行加减。而且。我前面说了,对于疮疡,内治三法往往居于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外治,一些疮疡需要动手术排脓清创,这才是根本。”
    团练使叶创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拱手道:“御医大人当真神技,辨证入木三分,看来舍弟这病有救了。
    叶风却没有兄长这么乐观,迟疑片刻,还是问道:“御医大人,听以前给我治病的郎中说,疮疡最忌讳的倒还不是托法,而是针刀之术,说但凡擅自用针刀排胳剜肉的,十有**会病情加重,甚至”
    雪震儿哼了一声道:“那是他们!我哥是谁啊,御医!皇上的贴身太医!别说排脓剜肉了,就算开膛破肚,我哥也这大半年来治的也不下百十个了。你什么时候听说我哥治死过病人的?又有谁会这门医
    ?”
    叶风忙陪笑道:“那是那是!那些庸医如何能与御医大人相提并论。”
    杜文浩道:“动手术,不管是疮疡之类的小手术,还是剖腹疗伤的大手术,基本道理都是一样的,那些郎中之所以将针刀之术视为畏途,主要是缺乏一般的手术知识,还缺乏此类药物。抽空我可以给他们讲讲,知道了这些知识,获得了这些药物,别说给疮疡动手术排脓剜肉了,就是剖腹疗伤,也是可以学会的。当然了,后者需要的知识要多得多,没有长时间系统的学习,是学不会的。”
    叶利陪笑道:“是啊,御医大人要是能给鄙州郎中大夫们教教如何施展针刀之术,就算学不会剖腹疗伤,能治疗疮疡也是好的啊,咱们蜀地山高林密,雨水多,湿气重,又是烟痒之地,多发疮疡,要是郎中们都学会了,那可是百姓的福啊。”
    一旁的林青黛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想起在董达县,用消毒药粉卖给军方,狠赚了一笔钱,如果现在把针刀之术推广全国,相关的药品和器材那可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这件事回去再好好商量。
    她心里盘算怎么做生意赚钱,杜文浩自然没这经济头脑,他现在也不缺钱,所以也不去想怎么赚钱,对叶钊道:“令弟的病症,治疗起来要颇费一番功夫才行。一时半会是治不好的。这样吧,让他明天到我住的峨眉客栈来。我那里有手术室,还有相关器械。到时候我给他开药,让我徒孙给他动手术。放心,我徒孙阎妙手号称“妙手回春。擅长疡科、金创,已经学会新法治疗疮疡,一定能治好令弟的疮疡的。”
    叶钊捋着胡须笑道:“那是,名师出高徒嘛。明日下官就带舍弟前来求医。”
    叶风也忙跪下磕头感谢。低头之际,望见柯尧一双绣花鞋,心头不禁一荡,偷眼抬头瞧去,却正看见柯尧一双凤目,含情脉脉望着杜文浩,心中如遭电噬,知道这一腔柔情,只怕没个着落了,不禁黯然,鼻子一酸,“啊切”!打了一个喷嚏。
    他落入水瓮之中已经好一会了,尽管这是酷夏,十分炎热,但湿衣服裹身,还是很不舒服,有点受凉了。
    叶创眉头一皱。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仆从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二爷扶回房去换身衣服!”
    仆从们赶紧上来,要搀扶叶风,叶风甩开手,对杜文浩又拱手称谢,告辞之后。低着头往院子外走。
    他穿的一双大靴子,里面进了水,走起路来跟农夫犁田踩在烂泥里一样,呱直羔禁不住扑哧声笑了出得时风愧负小吼个地缝钻进去,听他嘲笑自己,更是心凉,不过随即想到,等自己的病治好了,恢复清秀俊朗的模样,那时候何愁没有如花美人投怀送抱,何必要看她的脸色。
    想到这里,胸中顿时一宽,站住了,抬起脚。拔掉两脚上的靴子恨恨扔在地上,光着脚丫子踩着青石板地面噼里啪啦急匆匆走了。
    叶钊躬身陪笑对杜文浩道:“御医大人。咱们回去接着喝酒吧?”
    杜文浩不语。盯着叶风扔在地上的那双靴子,咦了一声;走过去捡了起来,翻来覆去看着。
    柯尧一手捏着鼻子道:“好臭啊!”
    雪雷儿也道:;“这么一双硬底大靴子,在屋顶上毒,不摔下来才怪呢!”
    杜文浩点点头:“是啊,这么大热的天。他穿一双这么厚的靴子做什么?不怕热吗?”
    柯尧插话道:“你不是说他病得脑袋发昏了吗,昏头昏脑的人怎么会知道热呢!”
    杜文浩对叶利道:“团练使大人,这靴子,是令弟的吗?”
    叶钊陪笑道:“不是,是下官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把下官的军靴穿着跑到房顶上去了。”
    “这是军靴?”杜文浩很惊讶。
    “是啊,是作战练的时候穿的,平时我都好好收着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翻出来穿上了。”
    杜文浩摸了摸鞋底突起的一些凸点:“这靴子跟其他地方军靴有些不同哦。”
    “是,因为我们这一带山高林密,经常下雨,而一下雨就路滑泥泞不已。爬坡上坎的很恼火,一般的薄地快靴根本没法走,穿不了几天就被雨水泡烂了。而且很容易滑到。所以前统一定做了这种厚底带钉的靴子。结实而且防滑。主要是作战练的时候用
    “原来如此。这靴子都配发到什么范围?”
    “嗯”。这是我们嘉州厢军自己订做的,只发在本州地界,包括团练甲兵都有。不过临时驻防的禁军没有。他们还是穿朝廷统一定制的集底快靴。”
    “这靴子配发很长时间了吗?”
    “是啊,好多年了。”
    “对外有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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