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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娇软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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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不理她,只负责拦路,几乎把她气晕。
虞秋他们往东北角的禅房行去,临近时,虞秋抱着颀儿迫不及待快步跑进,惹得颀儿咯咯地笑起,她大喊着:“娘!”
乔氏见了,忙放下佛珠过来将颀儿接了过去,斥道:“四个月的肚子了,哪经得起你这样折腾。”
虞秋笑嘻嘻道:“还不是因为想娘嘛!”
风月踏入,也唤了声:“娘!”
乔氏早知风月的事,她便慈和地笑道:“好,你们都来看娘了,还有文姑娘。”她对文初雪较为客套地颔首。
文初雪道了声:“见过夫人。”
乔氏道:“都累了吧?快坐下喝口茶。”
她亲自给他们倒茶,被虞秋给止住,由虞秋来倒。虞秋问她:“娘最近如何?身子如何?”
乔氏坐下道:“挺好,只要你们兄妹几个好好的,娘就好好的。”
虞秋笑道:“我们会好好的。”
乔氏看着在喝茶的她们,忽然想到什么,便道:“你们来得正好,在这庙里的西北角有几棵石榴树,那石榴长得正好,你们若想吃,可以去摘些来吃。”
虞秋眼睛微亮:“真的,颀儿挺喜欢吃石榴,那我们过去摘?”
乔氏点头:“去吧,小心些。”
“嗯!”
她们便带着颀儿一道去摘石榴,虞秋对走不到两步就会跑起来的颀儿道:“这回我们不用买了,多摘些回去让你吃个够。”
颀儿大概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自个玩自个的,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懵懂清澈的眼里,都是好奇之色。
离她们有点远的他,突然停了脚步。
“怎么了?”虞秋便快步过去,她顺着他的目光,未想见到的会是站在经房里翻阅经书的霍淩淮。
她微愣间,文初雪也靠近,见到他,明显僵住。
霍淩淮闻声,转头看了过来,见是他们,只面无表情地又继续翻阅着手上的经书,仿若只是看到微不足道的陌生人。
虞秋一手抱起颀儿,一手拉着文初雪快步离去。
风月见了,立即将她手里的颀儿接到自己怀里,免得累到她。
文初雪脸色白了些,她忽然抽出被虞秋握住的手,平静道:“你们去摘吧!”言罢她转身朝回去。
虞秋想追,风月道:“由她去。”
虞秋想想也是,便只能叹了口气,仍旧前往去摘石榴。
文初雪再次来到经房前,她压下泪意,缓缓朝已背对着门口的霍淩淮走去。直到站在他身后,见他放下经书欲移动,她拉住他的手。
霍淩淮身形微顿,转头看向她。
他默了会,问道:“你要做什么?”
文初雪的嗓音不由有点哑,她抬头看着他,更紧地拉住他的手:“我说过,我会等你,多久都等,我想你了。”
霍淩淮脸色微冷:“我说过不让你等。”
文初雪固执道:“你阻止不了我等你。”
霍淩淮欲抽出自己的手,一时却是没抽出,他便道:“你爱等就等,我不会陪你闹,我只能告诉你,不值得。”
文初雪马上道:“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何况我为你生了个儿子,我就算死皮赖脸地要你负责,要你娶我,也不为过。”
她如今的模样,明明看着极为憔悴,比以前更显柔弱,仿若弱柳,但此刻的脸上却尽是偏执的坚韧。
颇让人头疼。
霍淩淮强制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却被她迅速抱住了整条胳膊,他呼了口气,寒声道:“出去!”
文初雪忍住难过,只看着他。
霍淩淮握了下拳头,又迅速放开,他冷笑:“好,你不出去,我出去。”言罢他倏地大力甩开她,大步踏出经房。
后头的关帆见了,忙道:“王爷,经书……”
霍淩淮语露烦躁:“不找了!”
文初雪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终于还是无声地哭了。
第109章
虞秋陪着颀儿待在石榴树下; 由风月上树摘石榴。风月的手法很准,完全不需要虞秋做什么; 每个都能不轻不重地扔进竹篮中。
颀儿拿了个石榴递给虞秋:“颀儿吃。”
虞秋笑了下,便给他打开。
这孩子精明得很,吃石榴非常让人放心,他每次把甜味吃掉后,都会把子给吐掉,让虞秋见了; 不由又笑了笑。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只是她笑得有点心不在焉,还真是担心初雪。
正是她想着初雪会怎样时,就见到对方失魂落魄地走来; 便立即迎过去:“初雪!”
文初雪回神; 对她无力地笑了下:“摘了多少?”
虞秋又怎看不出来对方哭过,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过问; 她指了下那竹篮:“你看; 挺多的。”
文初雪去到竹篮后的白石上坐下; 看着风月摘石榴; 没再说话。
虞秋仍陪着颀儿吃石榴; 也未多言。
石榴摘得差不多,她们便提着石榴回到乔氏那里。这日他们一直待在这里陪着乔氏,午膳是吃着庙里的素斋; 还算有滋有味。
近日暮他们正欲起身离去; 江以湛踏进禅房。
虞秋眨了下眼:“来得挺准时啊!”
江以湛对乔氏喊了声:“娘。”
乔氏点头:“天色不早; 你们赶紧回去吧!”
虞秋过去抱了抱乔氏,笑道:“那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娘。”
乔氏无奈:“你这肚子将会日渐变大,就别瞎跑了。”
虞秋未回这话,再看了看娘后,由江以湛牵着踏出禅房,风月与抱着颀儿的文初雪跟在他们后头。
乔氏站在门口看着夫妇俩的背影,莫名叹了口气。
他们下了山,虞秋与江以湛一道坐在他来时骑的马上,由他搂在怀里亲昵地轻啄着耳根。
虞秋躲着他:“好了,姐姐他们在马车里看着呢!”
他道:“无碍。”
她拧眉:“你无碍,我有碍。”
未想他突然啪地拍了她的脑袋一下,轻哼道:“又不老实了?我是你丈夫,亲一亲又如何?”
虞秋抬手摸着自己的脑袋,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打人打上瘾了是不是?”虽然不重,可她不痛快。
江以湛绝对不会说自己是觉得如此逗她玩挺有趣,尤其是看到她现在这副蠢乎乎的模样,他感觉很可爱。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嘟的小嘴上,就着她转过头的姿势,低着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厮磨碾转。
她一下失了气,软在他怀里。
他再放开她时,她就乖多了。她老实地呆了会,便好奇地问他:“宫宴如何?发生了什么?”
他贴着她的耳朵蹭着,道:“还能发生什么?皇上给了苏和一座公主府,算不算事?”
“公主府?”虞秋惊讶道,“那她就有钱了。”
江以湛问她:“你喜欢钱?”
她道:“还好,能让我不愁吃住花销就行。”
夫妇俩一路聊着,倒是悠哉幸福得很。
在邵府中,张妙倾仍旧不是发疯,就是哭泣。邵临齐靠近门口听到她的声音便觉得一阵烦躁,却不得不踏进。
她见到他,立即跑过来问道:“如何?有谁可以治我的脸?”
邵临齐叹气:“这种情况本来就不可能不留疤,何况长曳公主咬的那一下是有毒的,如今只盼着能恢复好,就是……”
张妙倾陡然怒了:“你个窝囊废!”
邵临齐拧眉:“你……”她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可谓是丑态毕露。他可以不在乎她的脸,可她这个人……
张妙倾又大声道:“你求江成兮啊!或者让老太爷去求,老太爷是丞相,死缠着,下跪也行,江哥哥他一定会看在老太爷的面子上答应的。”
“江哥哥……”邵临齐忽然疑惑。
张妙倾没理会他的疑惑,只按耐不住地催促着他:“你快,让老太爷泼出脸去求江哥哥。”
“真是无理取闹。”邵临齐受不了她对祖父如此不敬,忽地甩袖离去。
这是素来温柔体贴的他,第一次给她甩脸色。
张妙倾觉得难以置信,不信他会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便激动地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道:“邵临齐,你什么意思?我毁容了,你就不管我了?”
邵临齐没有理她,反而加快步伐逃离。
因为脸的事情,张妙倾本就伤心欲绝,还被丈夫如此对待,便流着泪瘫坐在地,她抱紧自己尖叫起来:“啊!”
不能,她不能就这样,她得想办法。
她抹了把泪,忽然起身就跑了。
她骑着一匹马,直奔堇宁王府。
邵府离堇宁王府不算远,没多久她就从府前下了马。她欲快步跑进去,却被护卫拦住。她便取下面纱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见到她脸上狰狞的红痂,护卫目光微顿,只道:“就是因为知道你是谁,便不可能让你进去,请回。”
毁容的张妙倾如今对他人看自己的目光特别敏感,她赶紧又将面纱带上,道:“让我进去,我要见大公子,我要见江哥哥。”
“谁是你江哥哥?”虞秋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妙倾转眸,便见到同乘一匹马的虞秋与江以湛先后下来,后面的马车里,风月与文初雪母子也先后下来。
“江哥哥!”张妙倾欲靠近江以湛。
虞秋立即不悦地将她推开:“谁是你的江哥哥,你个丑八怪。”
“丑八怪”三字算是把张妙倾彻底给刺激到了,她陡的怒红了眼,要去扑虞秋,却被大步挡在虞秋面前的江以湛给踢开。
江以湛面露厌恶:“滚!”
张妙倾坐在地上,眼泪流下,她的江哥哥,对她还是如此绝情。她对他哭道:“江哥哥,我不会缠着你,只求你救救我的脸,若是治不好脸,我会生不如死的。”
江以湛没说话,虞秋道:“你生不如死,关我夫君屁事?”
江以湛看着虞秋,挺喜欢这丫头为他与别人吵架,便眸露愉悦。
张妙倾握紧了拳头,不得不忍下对虞秋的恨,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治脸,她仍紧盯着江以湛:“江哥哥,看在我对你一片痴情的份上,救救我。”她哭得越发委屈,似乎这样他便会心疼。
她确实对江以湛一片痴情,哪怕嫁的丈夫不错,哪怕她总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江以湛不如邵临齐。
可她的内心还是忘不了他。
虞秋记得张妙倾的丈夫邵临齐,便轻啧:“对我的丈夫一片痴情,那你将你的丈夫置于何地?”
张妙倾忍不住想给自己扳回点面子,便站起身道:“临齐喜欢我,就如我喜欢江哥哥,无论我怎么对他,他都会喜欢我。”
在她看来,这也是事实。
一道清润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么?”
听到这声音,张妙倾的身子微僵,她转头看到不知何时过来的邵临齐,便面露怒意:“你来做什么?不是不管我了?”
邵临齐却是意味不明道:“你对堇宁王一片痴情?觉得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喜欢你?那你打算如何对我?亦或是,作践我?”
张妙倾只道:“我的事情不用管,没用的东西,你滚!”
瞧瞧,果然是作践他。
邵临齐突然冷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这么一个人。”他的脾气素来好,却也承受不住这样一个妻子。
他本是觉得不该对毁容受刺激的她发脾气,需要体谅她,便回去找她,却发现她不在。一番询问才知她来了堇宁王府,他便也过来了,想着与她一起继续求求堇宁王府的人。
但如今他决定作罢。
张妙倾更愤怒:“邵临齐,你是何意?”
“要与你和离的意思。”扔下这句话,他甩袖就走。就算得罪皇后,他也不想与这样子的人继续过下去。
张妙倾闻言睁大眼:“和离?”
她忙上马追上对方,大喊着:“邵临齐,你给我说清楚,你嫌我毁容了,就要抛弃我?”
虞秋他们几个看着远离的两个人,都有点怔怔的。
虞秋抬眸看向一副事不关己态度的江以湛:“其实我觉得,那邵公子挺不错,娶了张妙倾那种人,真是糟蹋了。”
江以湛闻言伸手捏住她越发肉嘟嘟的粉嫩小脸,眸中闪烁着危险之色:“多不错?有我不错?”
“又胡闹!”虞秋用力拉下他的手,“进去用晚膳,饿了。”
被她拉着进入王府的江以湛冷哼了声。
张妙倾与邵临齐后来是什么情况,堇宁王府的虞秋他们并不知道。不过张妙倾为了救脸,又来求过几次,也让她的亲人帮忙求过,都一无所获,每次都被拦在王府外。
时间一久,他们不得不放弃了。
一个月后,便有传出张妙倾与邵临齐和离的消息,不少人在说张妙倾恶有恶报才会毁容。邵临齐本是不离不弃,奈何她闹得实在太厉害,将邵临齐折腾得筋疲力尽,才与之和离。
反正张妙倾的名声是臭的,都同情被无辜赐婚的邵临齐。
巧的是,虞秋与风月再次去忧于山看乔氏时,又见到张老夫人从佛堂走出。
这一次的张老夫人比上一次见面更显老态,艾发衰容,形销骨立的样子,明显是身子不适的。她抬眼看到虞秋,倒是没再有表示,被丫鬟扶着与之擦肩而过。
虞秋回头看着张老夫人咳嗽的背影,没说什么。
风月对她道:“走吧?”
“嗯!”
进入乔氏的禅房,乔氏看到她们,便怀着责备之意迎过来:“娘说过多少遍,不要再往这里跑。”
虞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嘻嘻道:“想娘了嘛!”
乔氏无奈叹气,牵着她坐下,后又看了看她们后头,便问道:“这次文姑娘母子没过来?”
虞秋闻言眸露暗色:“初雪不舒服,不宜过来。”
乔氏颔首,虽明知事情不简单,也没多问。
今日的江以湛大概是有点忙,便没有来接虞秋,姐妹俩在天色不早时,上了来时的马车回王府。她们到王府时,天色已大黑,恰见到从王府出来的苏和。
虞秋问道:“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与你无关。”苏和仍是不喜欢虞秋,语气便不好。
虞秋知道这丫头就是这种性子,倒也不介意,看着对方上轿离去后,她挽着风月的胳膊踏进王府。
苏和是要入宫,最近她与那母后亲了些,母后要她入宫住一晚,她便去了。
冯皇后见到她,不由高兴地紧紧抱住:“你终于肯来住。”
苏和未语。
冯皇后已习惯苏和冷漠的性子,她只怨自己弄丢了女儿,才让女儿变成这样。她如今希望时间长了,女儿能变回正常人。
她道:“没用膳吧?母后特地等你一起。”
苏和摇头。
母女俩用膳间,苏和想到那许久没见人的虞钦,不由握紧手中筷子,她心里琢磨着,她是否该真要赐婚?
冯皇后见她走神,便问:“苏儿在想什么?”
“没什么。”苏和想到虞钦厌恶受束缚的性子,不得不忍下。
每月二十五日,是虞钦需要服解药的日子,苏和知道这日他会回王府,次日早早的,她便不顾冯皇后的不舍回了王府。
她入院见到亭边倚树而站的虞钦,便快步跑过去:“钦哥哥!”
也只有在面对他时,她才会换一个样子。
虞钦神色淡淡,朝她伸出手:“解药。”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丫头成为公主后,对他来说自然更是麻烦事,便觉得不痛快。
苏和撇了下嘴,从身上拿出解药递给他。
虞钦接过扔进嘴里,直接就走。
苏和看着他绝情的背影,不由跺脚威胁道:“不要这样对我,惹急了我,我找父皇给我们赐婚,你不娶我也得娶我。”
虞钦不屑:“那我就抗旨不尊,你奈我如何?”
苏和过去拉住他,撒娇道:“钦哥哥,陪陪我嘛!”总是这样,基本上只有他需要解药的时候,她才能见到他。
虞钦强制抽出自己的胳膊,跃起离去。
苏和大喊着:“钦哥哥,钦哥哥……”
虞钦自然不会理她,她不由红了眼,转身间,见到不知何时站在院口的虞秋,她便凶道:“看什么看?滚!”
虞秋抿了下嘴,不得不讪讪转身走了。
她也知道哥哥总是在这个日子回来,她便想来看看他,奈何他这么快就走了,她还被苏和又凶一顿。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眨眼间便到了小年。
平平静静,安安稳稳间,虞秋的肚子已经七个月,看着就是一个大球。虞秋这个捧球人,更是觉得自己的肚子是一个极重的大球,每天都让她觉得极为痛苦。
她好想扔了这肚子。
又是一个翻过来覆过去的夜晚过去,她艰难地坐起身。
躺在她旁边的江以湛睁开眼,他看着她问道:“怎么?这么早要起床?”
虞秋噘着嘴:“不睡了,没一个安稳觉。”怎么睡都不舒服。
她不能睡,江以湛便也不能睡,孩子是两个人的,自然当爹的也不能安稳,他便陪她一道起了床。
今日是颀儿两岁整的生辰,他们将在后花园设一个小宴。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虞秋便捧着肚子在凝兰的陪伴下去了文初雪那里。在陪儿子玩小木马的文初雪见到她,便勾起一抹笑:“挺早。”
颀儿抱住虞秋的腿,仰头看着她:“干娘抱抱。”
虞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倒是想抱。”
文初雪抱起颀儿,哄道:“干娘肚子太大,等生了弟弟或妹妹,再抱颀儿。”她的声音轻弱,昭示着她的身子不大好。
虞秋看了她一眼,暗暗叹息。
颀儿歪着小脑袋:“弟弟妹妹?”
文初雪点头:“对,可能是弟弟,也可能是妹妹。”
颀儿似懂非懂地也点了下头。
虞秋笑道:“好了好了,颀儿似乎很喜欢这个木马,那把木马拿到后花园去玩,凝兰,你拿着。”
“是!”
他们便往后花园去。
后花园搁了一个大圆桌,桌上摆了许多饮品与零嘴,颀儿见了,忙过去爬上凳子,趴在桌旁瞅着桌上各处的东西,似乎有点难以决定该吃哪个。
现在的颀儿大了不少,很多事情都不要别人帮他,文初雪他们便不管他。
“我来了!”戚韩这个向来活蹦乱跳的人突然从颀儿身旁落地。
颀儿转头看着他,眨了下眼。
戚韩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在颀儿面前晃了晃:“喏,爹给你买的一套泥玩,打开来看看如何?”
颀儿不喜欢无聊的盒子,但他知道盒子里有东西,便接过搁在桌上,不大熟练地打开。见到里头的多个泥玩,他笑眯了眼,开心地拿起来玩。
有钱人买的玩具自然不会差,盒中泥玩,个个做工极好,栩栩如生。
虞秋看了看那些泥玩,忽闻脚步声,转眸看去,便见到江以湛与江成兮走过来,他们身后跟着风月。
“姐!”虞秋过去挽着风月的胳膊。
除了不知所踪的虞钦,还有不合群的苏和,他们算是来齐了。江以湛在颀儿面前也放了个木盒,木盒很大,颀儿见了,就把手里的泥玩搁下,伸手去开这个大盒,漂亮的眼睛亮蹭蹭的。
里头是一堆木玩,人、船、车……各式各样的都有。
颀儿明显更喜欢,拍着小手叫好:“爹好……爹好……”
戚韩坐下拿了块果干扔入嘴中,颇为吃味。
“还有我的。”江成兮抬眼示意风月,风月便在颀儿面前放了个长形锦盒,她帮颀儿打开,里头是一把江成兮与风月一起雕制的木剑。
因着颀儿总见到大人们使剑的一幕,他便对剑很感兴趣,立即拿着剑下了凳子,胡乱舞动着,开心得很。
江成兮坐下接过风月给他倒的茶喝了口,道:“叫声爹来听听。”
颀儿大概已混乱,觉得好看的男人都是爹,便乖乖喊了声:“爹。”
虞秋闻言,便道:“你们都喜欢当这便宜爹?爹太多了,颀儿会糊涂的。”她就觉得颀儿已经糊涂了。
江成兮勾了下唇,拿了把瓜子嗑着,不急不慢道:“戚韩与阿湛都当他爹了,我做大哥的,没道理落下。”
戚韩接了嘴:“也不算多,大爹、二爹、三爹,也才三个。”
虞秋摇了下头,由着他们去。
她靠近摸了摸天真不知愁的颀儿的小脑袋,暗道真是可怜的孩子,爹虽然多,却没一个是亲的。
谁都要他,就亲爹不要。
因为圆桌在亭旁,江成兮拍了拍江以湛的肩头,两人一道去了亭里下棋。戚韩对下棋没兴趣,无聊的他在桌旁玩起颀儿的小玩具。
虞秋与文初雪陪着颀儿瞎跑瞎聊。
江成兮落下一枚棋,看着欢快地又玩起木马的颀儿,稍顿后,便看了身后风月一眼,淡道:“你若怀孕,我便原谅你。”
风月垂眸未应。
江成兮再看了看她这死样子,颇觉心烦。
“初雪!”
虞秋的惊呼声忽然响起,他们转头看去,便见到文初雪晕倒在地。
第110章
见到文初雪晕倒,便都围了过来; 由风月拖住她; 江成兮把脉。
虞秋急问:“怎么了?”
江成兮放开文初雪的手; 仍蹲着; 他单手搭着膝盖,道:“暂时没有大问题; 就是心病; 但心病也能拖垮人,要人命,若无这心药,还是想尽办法开导她吧!”
不愧是江以湛的哥哥,他也挺嫉妒霍淩淮的。
文初雪只是短暂的晕; 很快她就颤颤地睁开眼,颇为无力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么?”话语间,风月扶着她站起身。
虞秋张了张嘴,真是不知该如何说她。
说起来,此事还是得怨江以湛与霍淩淮,他们斗就斗,却把他们这些女人孩子拖出来。若不是因为初雪在暮王府与暮王有过一段,又怎会这么放不下。
记得以前,初雪明明挺好的。
还是风月道:“你晕倒了; 要不回去歇息?”
文初雪抚了抚额头; 道:“没关系; 我坐下歇会就好。”她似乎并不意外自己会突然晕倒; 挺平静地去到桌旁坐下。
江成兮对风月道:“去拿药。”
“是!”风月应下离去。
虞秋想了下,便拉起文初雪走远:“我们聊聊。”
文初雪回头看了眼不缺人陪的颀儿,由着虞秋将她拉走,直到从花丛间一个石桌旁停住,虞秋拉着她坐下。
接着很快有丫鬟端了茶过来。
虞秋便倒了杯茶递给文初雪,看着接过茶慢喝的文初雪,关心道:“感觉怎么样?”初雪这脸色,让她心疼极了。
文初雪应道:“我没事。”
虞秋扶着其肩头,劝道:“忘了暮王,好好养大孩子,好不好?你还有我们。你看,颀儿生辰,我们都在,都挺疼他。”
文初雪倏地握紧茶杯,垂头未语。
虞秋继续道:“大公子说你这是心病,心病也能要人命,难道你真要死吗?暮王已经不要颀儿了,你也不管他?”
文初雪叹道:“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为什么控制不了?”虞秋不解,“他都那样对你们母子了,又何必再喜欢他?你应该忘掉他啊!”
文初雪摇头:“忘不了,为了儿子,我不会让自己出事,但我知道,我定然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这是一种情难自禁的感觉,秋秋,你难道不会了解?”说着,她便有些哽咽。
情难自禁的感觉……
虞秋便不由想起楚惜,记得一开始,她也是明知他不值得,却仍对他抱有希望,不断给他机会。
她便道:“你的感觉,我应该懂,我与楚惜的事情,你非常明白,可我还是很快就走出来了。你应该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要忘了他,慢慢的,就真的忘了。怕就怕,你不想忘。”
文初雪道:“你可以忘记楚惜,前提是你可以割舍他,可我割舍不了。”
她们走得并不远,大概忘了江以湛他们全是会武功的,他们都将她们的话收入耳底。因为提到楚惜,提到虞秋的感情方面,江以湛便迟迟没落棋,全神听着。
江成兮笑着提醒他:“回神,落棋。”
他这才随便落了一颗棋。
江以湛的脸色还行,也亏得虞秋没说忘不了楚惜等话。
虞秋有点急了:“那么一个人,有什么不能割舍的?”
文初雪也说不出这种感觉,明明她也是喜欢一个人,虞秋也是喜欢一个人,但她能一直执着。她想到什么,便道:“或许是因为用情深浅的问题,若是堇宁王抛弃你呢?”
在她看来,虞秋与堇宁王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缠缠绵绵,甜甜蜜蜜的,该是感情很深。
未想虞秋却是撇嘴道:“抛弃就抛弃,谁稀罕啊!”
“……”
江以湛手里的棋子陡然被捏碎,他紧抿着薄唇,眸色冷沉。
他果然是多余的。
江成兮抬手按了按鼻子,压下嘴角勾起的笑,道:“行了,他们虞家人都是薄情的。看看虞钦,看看风月。”
江以湛声音寒冷:“别说的似乎你能忍受风月的薄情似的。”
江成兮挑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能忍受?”
江以湛重新拿了枚棋子落下,语露不屑:“是谁一直在折腾着风月?”
江成兮道:“我那是在惩罚她弄掉我的孩子。”
江以湛拆穿道:“确定是惩罚?而不是为了打破她的平静,逼她生出反应,用偏激的方式走入她心中?”
江成兮差点也捏碎一颗棋,他道:“那只是顺便。”
虞秋劝说文初雪,终是没有劝出个大结果,便只能一起又回来了。
虞秋见到你一颗棋我一颗棋在落的兄弟俩脸色都不好,仿若被谁欠了钱似的,便过去问道:“怎下棋下得要打架一样?用得着这么认真?”
戚韩非常清楚缘由,只坐一旁懒得说话,由这些苦情儿女瞎闹。
江成兮还好一点,他淡道:“该上菜了。”
这时风月拿了药过来,她递给文初雪,文初雪愣了下,便接过吃下,道了声:“谢谢!”
虞秋道:“这声谢谢就见外了,咱们这里都是一家人。”
文初雪扯了下唇角。
风月最近对江成兮的情绪尤其敏感,哪怕他看着仍旧颇为风淡云轻,透着丝没心没肺,她还是能知道他又不高兴了。
她只看了他一眼。
很快菜便上来,一干人坐下,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家宴。
虞秋时不时看一眼身旁的江以湛,见他一直黑着脸,跟个阎罗似的,便终是忍不住贴近他的耳朵,小声问道:“你和你哥下棋,输惨了?”
江以湛没理她。
正在喝酒的戚韩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二哥,别像个小媳妇,太笑人。”
江以湛便拿起一粒花生米弹了过去,打碎了戚韩手里的酒杯,戚韩便忙道:“好好好……我不问你的事。”
一场小宴也算是愉快地度过,便继续一起玩着。
日头落下一半时,才有江成兮与风月先离去。
虞秋忽视江以湛一直不冷不淡,似乎谁都不乐意搭理的模样,挽着文初雪的胳膊:“我们送你们过去吧?”
文初雪点头:“好。”
戚韩手里拿了把瓜子,跟在他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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