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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娇软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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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兮给乔氏用药时,道是先解毒,待毒散去,便治病。他的医术确实高明,只一用药,乔氏便感觉舒服得多。这让虞秋万分惊喜,连连道谢,将他送出房间后,她便待在屋里照顾乔氏。
江成兮去到亭中江以湛的对面坐下,忽然问起他身后的风月:“那楚惜看着颇为眼熟,不像是个简单的角色,你对他可有印象?”
风月应道:“他是武林号召令的此届令主。”
之前江成兮没去看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却是有让风月去看,以增进武艺。所以她亲眼目睹楚惜的武艺究竟有多绝顶,又是如何在武林大会上打败所有人,夺得武林号召令,拿下这能号召武林的权利。
江成兮闻言稍一思索,便倏地轻笑起来:“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却混在这常悦书院当先生,其所图怕是不一般。不过我想,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但想不出来,他便作罢。
执着茶杯一直未说话的江以湛也似有所思。
正是几人沉默时,张妙倾寻了过来,她压下心中怨气,过来对江成兮道:“大公子现在总可以随我去给祖母看病了吧?”
江成兮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好歹是个神医,岂是能随便出诊?你祖母想治病,自己过来。”
张妙倾极不悦:“可你却能去治虞秋的母亲。”
江成兮抬眸示意江以湛陪他下棋,只道:“爱治不治。”
张妙倾气得咬牙切齿,便对已经落棋的江以湛道:“江哥哥,你让他随我去张府医治我祖母。”
未想江以湛却不耐地道了一个字:“滚。”
“你们……”张妙倾今天真是受了一肚子气,便不由终于哭了,“你们太过分了。”言罢她抹着泪,转身就跑了去。
虽然惹哭一娇滴滴的姑娘家,兄弟俩却完全没有愧疚的意思,只淡定下着棋。一盘棋过后,江以湛便起身进了乔氏暂时所住的侧屋。
在陪乔氏说话的虞秋见到江以湛,便欢欢喜喜地迎了过来:“王爷。”
江以湛瞥了眼她这狗腿乎乎的模样,暗哼了下后,踏到里间看着坐在床上的乔氏,倒是难得态度温和起来:“伯母感觉如何?”
虞秋倒了杯茶,正要过去端给乔氏,忽然听到王爷的话,手下一抖,茶杯差点掉了去,她稳了稳手中茶杯,过去递给乔氏时,不由含着怪异之色瞧了瞧王爷的脸。
暗道真是见了鬼,他竟对她娘如此敬重有礼。
还真是让她刮目想看。
乔氏不知道江以湛平时是什么样的人,只在惊讶过后,便满含敬意地颔首道:“感觉好多了,真得多谢王爷的热心相助。”
江以湛看了眼满怀好奇盯着自己瞧的虞秋,道:“不必谢。”
乔氏点了下头,突然问起虞秋:“秋秋,楚先生呢?”
虞秋愣了下,想来之前娘看楚惜与他们一起走出常悦书院,便以为楚惜会和他们一起过来,也还以为她与楚惜仍是一对。她看了眼突然冷了脸的江以湛,掩下心底异样对乔氏道:“惜惜他没跟我们过来,他很忙。”
“惜惜?”江以湛忽然出声,带着股子寒意。
虞秋便立刻过去挡住乔氏看江以湛的视线,站在他面前面露恳求之色,小声道:“我娘现在身子不好,不宜打击她,拜托了。”
江以湛忍着怒意别开脸。
乔氏不知道他们在悄悄说什么,只面怀疑惑,这时虞秋转身仍挡着江以湛,以免乔氏看到他那张臭脸,她故意扯开话题对乔氏道:“娘,我在瑜都买了个小院,以后我们搬去小院住吧?”
不想她身后的江以湛突然冷冷地低声道:“问过我了?”
好在这声音只有虞秋才能听到,她便壮起胆子忽视了他,仍笑眯眯地看着乔氏,笑得有些僵硬,好怕身后男人会爆发。
乔氏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只叹道:“我还是回北冀木须山吧!”
虞秋闻言惊讶:“娘,为什么?”
乔氏摇头道:“娘只想待在那里,也只习惯待在那里。”
“那我……”
虞秋正欲说什么,却被身后男人低声打断:“我不会允许你走。”
虞秋这才记起自己以后是个凡事只能听他的人,便只能失落地问乔氏:“娘在瑜都陪我不好么?”
乔氏叹道:“娘想在那里陪你爹啊!”说着她的眼睛便就红了。
虞秋闻言眼睛便也红了起来。
乔氏继续道:“之前楚先生去木须山看我时,便说过你们的婚期会定在今年,待你们成亲之时,娘会再过来。”提到虞秋的这段美满的姻缘,乔氏眼里的伤感化为欣慰。
虞秋能感觉到因身后男人而骤冷下来的空气,不由觉得为难,有些不知该如何向娘开口。
江以湛倏地狠狠甩袖踏出里间,出了屋子。
乔氏看着江以湛的背影,有些疑惑。这时不安的虞秋赶紧道:“娘,你先歇着,我出去一趟。”
乔氏点头。
虞秋踏出就见到不远处倚着树抱胸冷眼看着她的江以湛,她过去就道:“我娘很看中楚惜,若她知道婚事作罢,定是会很难过。待她身体好了,我会与她说的。”
江以湛只寒声问她:“你与楚惜是怎么回事?”
虞秋低头道:“没特别的事,就是本来感情好好的,谈婚论嫁着。最近我才发现他是个道貌岸然的渣,半逼半诱地要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不顾及我,也让我看不到他在乎我,然后我不想要他了,他不值得。”说着说着她的语中便不由含起了怨气。
江以湛不喜她对楚惜的怨,她对楚惜该无爱无恨,半点感觉都没有才是。
他忽然又问:“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虞秋不解:“问什么?”
江以湛看着她这说好听点就是懵懂单纯,说难听点就是愚蠢至极的模样,胸腔就像被人打了个闷棍一样。
虞秋见他突然更生气,便又问:“你怎么了?”
江以湛懒得再理她。
这时将他们的话都收入耳底的江成兮慢悠悠负手踏了过来,不徐不疾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虞夫人的毒,可能就是楚惜下的。”
虞秋闻言震惊:“什么?”
第052章
江成兮反问虞秋:“你可知楚惜的背景?”
虞秋闻言默了下; 便摇头; 以前她以为他的一切很简单; 便没非得过问。后来知道不简单,却是没法知道。
想想她都有自己曾喜欢上鬼的感觉,人完全不是那个人了。
江以湛看着虞秋明显颇为伤感的模样; 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快没脾气了,他只仍倚着树; 干脆听起兄长到底要说什么。
江成兮继续道:“在江湖上有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 胜出者便可得到武林号召令; 成为其令主,具备随时号召整个武林的权利。上一届的令主是阿湛; 而这一届的令主便是楚惜。”
虞秋闻言更是惊住:“他也是江湖人,是绝顶高手?”
“对。”江成兮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江以湛; 笑道,“当然; 估计比不过阿湛。”
这不是虞秋关注的重点; 她又问:“大公子为何说给我娘下毒的是楚惜?”
江成兮应道:“你之前和他是一对; 以他的背景,不至于无能为力去管你娘的事; 他却不管,自然可疑。我设想,给你娘下毒的便是他; 你所说的他半逼半诱让你所做之事; 大概就是以你娘为理由让你入堇宁王府; 接近阿湛。”
虞秋脑子笨,哪怕身在局中,也仍是想不到太多。
如今经江成兮一提醒,她才想,难道真是楚惜下的毒?他的目的仅仅只是那武林号召令?
可是她难以置信。
江成兮看着她:“看来我说对了,但你怎不继续问我他这么做的理由?莫不是你心里有答案?说来看看。”
“我……”虞秋不知道他说得是否对,也不知自己是否该说。
江以湛见这种时候,她还站在楚惜那边,便沉了脸,喝道:“说!”
虞秋如今已经下意识最听江以湛的话,她道:“他当初让我入堇宁王府,有两个理由,一个理由确实是我娘,另一个理由是要我从王爷身上找武林号召令。”
江以湛问她:“所以你之前在我书房就是找那玩意?”
“呃……”虞秋闻言想了会,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在他的书房找过一次,便心虚地揪手指,“原来你知道我……”
江以湛忽然冷笑起来:“他丢了自己的东西,算在我头上?他是此届令主,就算丢了令,也不影响他行使自己的权利。而其他人,要那玩意也没半点用处?我吃饱撑得拿他的令?”
“所以你没那令?”虞秋突然感觉这世界太复杂,她糊涂了。
江成兮摇头笑道:“我不信楚惜会不知道阿湛没有,所以虞姑娘是被忽悠了吧?”他打量着这傻里傻气的丫头,突然觉得怪可爱的。
虞秋懵懵懂懂的想了会,又问:“那他图个什么?”
江成兮道:“以目前的分析看来,他仅仅只是想你接近阿湛,倒是正中阿湛的下怀,其理由暂时不知。”
虞秋垂下眼帘,掩下微红的眼,心中滋味只有自己能知道。
原来楚惜从头到尾都在骗她,她一腔真心还真付诸在鬼身上。
她忽然欲越过江以湛离去,却被他伸手拦住,他冷问:“怎么?想去找他质问理论?这么一个渣,值得你再去费心思?”
虞秋低头道:“我只是想讨个明白。”
江以湛哼道:“他满嘴谎话,确定能讨得了明白?”
“那我也想去,总得问问。”
“不准去。”江以湛的态度陡然变得极强硬,“你是我堇宁王府的人,你与他没半点关系,你想要明白,以后我自会给你。”
虞秋瞥了瞥他,不得不应下:“哦!”
江以湛看到她这恹恹的模样便越来气:“就那么个欺骗女人感情,哄女人接近其他男人的玩意,你把他搁在心里,也不嫌膈应得慌,马上忘了。”
“我知道,我去看娘。”言罢她便转身回了屋。
江成兮看着她的背影,拍了拍江以湛的肩头:“这下你不仅能得到她的人,她的心也更是能以飞速奔向你。瞧瞧,与她的前任比,你真是好太多。”
江以湛瞥了江成兮一眼,不悦其把他与楚惜搁一起比。
张府大门口,张妙倾在马车里抹了抹泪,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后,便下马车踏进府中,往后院张老夫人那里去,直到进入张老夫人的屋里,她才哭着扑入张老夫人怀中,呜呜咽咽的。
张老夫人轻拍着她的背:“怎突然哭成这样?”
张妙倾哽咽着将小手递到张老夫人眼前,哭道:“祖母你看,江哥哥竟为虞秋那贱人用文书砸我。”
张老夫人执起她的手,见红了一大片,便拧眉:“怎回事?”
张妙倾应道:“我不允许那贱人接近江哥哥,他便砸我,他不仅没赶走那贱人,还与江大公子一起去给她的母亲看病。更过分的是,江大公子不仅越过祖母去,后来我再去找他,他还说祖母要看病自己去。”
张老夫人相信孙女没胡言乱语,便沉了脸:“阿湛如何说的?”
张妙倾越发觉得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落:“江哥哥听江大公子的,还凶巴巴地赶我走。”言罢她便又趴在张老夫人怀里哭得极为可怜。
张老夫人压下心中怒意:“阿湛这是发什么疯?”
张妙倾摇了摇张老夫人:“祖母,都怪虞秋那个狐狸精,是她让江哥哥对我出手,是她让江哥哥连您的面子都不顾,您说该怎么办嘛?”
张老夫人眯眼道:“江大公子要我自己去,我便就自己去,我倒要看看阿湛这是要玩什么,那虞秋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张妙倾闻言拭泪:“嗯!”
次日一早,祖孙俩便上马车往堇宁王府去了。马车里,张妙倾一直在期待着祖母出面的效果,她相信就算江哥哥总爱欺负她,也不可能给祖母甩脸色。
堇宁王府门口的护卫都认识张老夫人,见她难得过来一趟,便都拱手行礼。
张老夫人在张妙倾的虚扶下踏进王府,后面还跟着一嬷嬷和一丫鬟。
她们往江以湛的蓝轩走去,未想巧得见到虞秋推着坐轮椅的乔氏在逛,张妙倾立即拉了拉张老夫人:“祖母你看,那就是虞秋?”
张老夫人拍了拍张妙倾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待见了你江哥哥再说。”
“嗯!”张妙倾颇为不甘愿地应下。
虞秋认识张妙倾,不认识张老夫人,但一看对方的气势,便能知道对方身份不低,离近时,她站旁边乖乖福了个身。
张老夫人只看了虞秋一眼,便收回目光。
待到张家祖孙俩离远,轮椅上的乔氏问道:“她们是谁?似乎对你不善。”用过江成兮的药,乔氏不仅身体好多了,就连脑子也清醒得多。
虞秋应道:“那年轻姑娘是王爷拜把子兄弟的表侄女,那位老夫人我不认识。”
乔氏默了会,突然又道:“那年轻姑娘对你的敌意很浓,莫不是因为男人?是堇宁王?”她生的女儿蠢,不代表她蠢,她自然能看得出来那堇宁王对她的女儿是有心思的,否则哪至于将她一民妇当长辈对待。
虞秋颇为心虚地应了声:“嗯!”
乔氏回头看了眼女儿,暗暗叹了口气,倒是没再过问太多。她经历过家破人亡,又刚捡回一条命,看得自然也开。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回到木须山,继续为她的女儿祈福便好。
只希望傻人有傻福吧!
张老夫人去到蓝轩,领着张妙倾直奔江以湛的书房,这一回,倒是没像张妙倾之前几次一样遭到阻拦,她们踏进便看到江以湛在案桌处理公务。
江以湛抬眸见到她们,只面无异色地起身走过来,唤道:“姑母。”
这声“姑母”倒是让张老夫人心里的郁气消了些,她算是心平气和地说道:“看来阿湛还记得我这个姑母,还以为你彻底忘了。”
江以湛道:“姑母是过来找我哥看病?”
张老夫人知道自己终究不是他的亲姑母,自然不会太过咄咄逼人,她道:“既然江大公子要我亲自过来,我便就来了,阿湛带我过去找你哥看看吧!”
江以湛应下:“姑母随我来。”
在去醉夕院的路上,张老夫人故意提起:“昨日妙倾回去,哭了好一阵,问她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说。姑母在想,她是不是在王府发生什么?阿湛可知?”
江以湛只应道:“待姑母回去后,便好生再问问。”
张妙倾闻言暗暗气闷。
张老夫人瞧着江以湛的神情,继续道:“若真是在王府受到的委屈,阿湛切不可不管不问,妙倾在谁身上遭受的委屈,便从谁身上讨回来。”
江以湛未再语。
张老夫人见江以湛始终面无表情,倒是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但她猜,他估计有护着那虞秋的心思。
他们到江成兮的醉夕院时,江成兮正在药阁中为乔氏配药,他抬眸见到张老夫人,未有意外之色,垂眸手下动作不停,只漫不经心道:“张老夫人?坐我旁边吧!”看着倒真像个性情古怪的神医。
将人送到,江以湛直接离去。
张老夫人看着江以湛的背影,因他的离开却不说一声而觉不悦。她又看向江成兮,知道眼前人就是传说中的神医,便颇为恭敬道:“江大公子,叨唠了。”年纪大的人,总希望能有灵丹妙药让自己保持强健,她亦是,便庆幸自己能见到对方。
“哪里不舒服?”话语间,江成兮仍未再抬眼。
“最近总是头疼,易疲乏。”
江成兮伸手为她号了下脉,道:“没大问题,待我给虞夫人配好今日份的药,便给你拿药。”
竟是被排在那所谓的“虞夫人”后面,张老夫人忍下不悦。
她看着在配药的江成兮,忽然问他:“长兄如父,关于阿湛的婚事,江大公子心里可有个底?”
江成兮应道:“他喜欢便好,我不干涉。”
张老夫人瞧了眼自己这也算是如花似玉的孙女,道:“阿湛性子冷漠,不是个愿意在这方面花心思的,他的婚事还是得我们这些关心他的人帮忙张罗。”
江成兮忽然笑道:“老夫人是想从我这里探口风,撮合你孙女与阿湛?”
“这……”张老夫人摸不透他的想法,便在默了会后,干脆直话直说,“妙倾对阿湛一片痴心,两人也算登对,又是自己人,知根知底的,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一旁的张妙倾被说得有些脸红,不由好生关注起江成兮的态度。
不想江成兮却是道:“可惜我们家对长相要求高,免得拉低后代的水平,张姑娘怕是不合适。”明明是颇为温恭的态度,说出的话,却让人气得不行。
“你……”
张妙倾当即便红着眼要发怒,被张老夫人喝住:“妙倾!”
看在江成兮是神医的份上,张老夫人并不想开罪,她便压下心中怒意未再说话。直到他终于拿了药给她,她与张妙倾直接离去。
走出醉夕院,张妙倾便愤然道:“祖母,你看见了,江大公子实在过分。”
张老夫人未语,只往南行去。
张妙倾见祖母似乎是要回去,马上急问:“祖母,您不找江哥哥说道说道?”
张老夫人沉声道:“那虞秋祖母已瞧见,不得不说是个勾人的姑娘,也难怪你江哥哥为她变成如今这般,明显与我生分了些。祖母终究不能直接插手他的事,一切待回去祖母再琢磨琢磨,免得伤了情分。”
“可是……”
“行了!”
倒是未想,她们前行间,会再见到张妙倾恨得牙痒痒的虞秋。
虞秋抬眸看到她们,觉得惊讶之余,注意到她们比来时更沉的脸色,尤其是张妙倾那双仿若要喷火烧死她似的眼神。因有娘,她便不由变得更加敏感,于是吩咐身旁陪着她的丫鬟:“你将我娘推回去。”
丫鬟应下:“是。”
乔氏又怎会看不出什么,但也知道女儿在堇宁王府待这么久都毫发无伤,便知要么是她有自保的能力,要么是这堇宁王府不乏护着她的人。乔氏虽担忧,却也不想让女儿为难,便不置一语地被丫鬟推走。
张老夫人看了眼被推着从她身旁路过的乔氏,似有所思。
虞秋缓缓前行,在福身后欲与张家祖孙俩擦肩而过时,果然被张老夫人给唤住:“等等。”
虞秋便停下脚步。
张老夫人上下打量着这乖巧可人的美人儿:“你就是堇宁王府的舞姬虞秋?”
虞秋应了声:“是。”
张老夫人道:“倒是个绝色,将阿湛迷得不轻吧?”
听对方唤王爷为“阿湛”,虞秋便觉得其该与王爷关系匪浅,自己得更是小心谨慎些,以免得罪对方,但她不知该如何回对方的话。
张老夫人见她唯唯诺诺,明显是个胆小的,便在琢磨了下后,继续道:“我不管你与阿湛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得认清自己的身份,收敛些,否则有些后果并不是你这种身份之人可以承担的。”
虞秋正欲应下,不想对方却又突然道:“刚才过去的,是你母亲?”
虞秋心里顿时心生强烈的防备之意,她可以不管自己如何,但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娘,她便低头不语,不由觉得极为紧张。
张老夫人心里已有答案,倒没继续逼问,她知道这丫头已经听进自己的话,便迈步越过虞秋,就此离去。
张妙倾不解:“祖母,就这样了?”
张老夫人只道:“虞姑娘自然有分寸。”她这话是在回答张妙倾,却更是在说给虞秋听,含着威胁之意。
虞秋心道原来这老夫人是张妙倾的祖母,戚韩的姑母。
那这老夫人来管堇宁王府的事,算是逾越了,但也能看出来王爷平时定然是对其极为敬重的,否则不会有此结果。
她忽然觉得娘确实不该待在瑜都,免得被她拖累。
她转身朝醉夕院方向走去,想到娘身体一好就会离开,也算是松了口气。正是她颇为出神时,姜风忽然跳到她面前,她吓了一跳,便抚了抚胸口,问道:“是有事么?”
姜风颇为贼兮兮地笑道:“王爷让你去他那里。”
“王爷找我有何事?”虞秋不解。
“不管是何事,反正啊,虞姑娘如今任何事都得听王爷的。”姜风心觉,只要二人如此培养着,总能培养出个结果。
毕竟他们家王爷,比那楚惜可好得多。
虞秋觉得也是,便应下:“好吧!”
“那我先行一步。”姜风倏地又施用轻功快速离去,让虞秋见了,不由暗赞他的轻功之高,实在令人羡慕。
虞秋便改了道,往蓝轩的方向去。
她到江以湛的书房时,见他正在书写着什么,便站在案桌前,一时并没打扰他,直到他头也不抬地说道:“研墨。”
“哦!”她便去到他旁边拿起墨条乖乖研墨。
良久后,他终于又先出声:“你被张老夫人训了?她还威胁了你?”
虞秋惊讶:“王爷怎会知道?”
江以湛终于抬眸看了她这傻里傻气的模样一眼,冷道:“是不是谁都可以欺负你?你的胆子呢?被狗吃了?当初欺负我的那个劲头倒是半点不剩。”
虞秋被他说得有些委屈:“我现在一没后台,二没本事,要胆子会惹事的。”
江以湛哼了声:“你可以试试。”
虞秋不解:“试什么?”
但他没再搭理她。
两人又沉默了会后,虞秋便试着问道:“王爷?待我娘身子好了,我送她回北冀,可好?”
“不好。”他直接拒绝,“你老实待着,到时我会派人护送她。”
“哦!”虞秋虽然不乐意,却也不得不应下,想到自己如今似乎像是被卖身的奴仆,没有任何权利,便忍不住又问道,“王爷,以后我是不是就是你的女侍?就像风月姐姐跟着大公子那样的?”
江以湛闻言手下书写动作顿住,他转眸上下打量了她这娇滴滴又傻乎乎的模样一番,眸含一丝鄙夷之色:“风月武艺高强,可以保护我哥,你有什么?气死人,还能让人护着你的本事?”
“我……”虞秋扁了扁嘴,干脆不说话了。
江以湛垂眸继续动笔,颇有些漫不经心道:“你就当个娇妻差不多。”
“什么?”虞秋一时没听清他的话。
江以湛隐隐呼了口气,只扔出两个字:“研墨。”
虞秋见他似乎又不愉快,便没敢多问,低头乖乖研墨。
时间渐渐流淌间,他没再说过一句话,可是站在这儿研墨的她,是又困手又酸,腿也酸。她不由打了个哈欠,眼睛渐渐有些睁不开。
江以湛听到研墨的声音不对,便看向她,见她困得眼睛一眨一眨,小脑袋一点一点,迷迷糊糊的模样倒是蛮有趣。
他看了她一会,就由着她,低头忙自己的。
直到后来他意识到什么,便又转头看向她,眼见她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他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突然睁眼回了神的模样,面露不悦:“困成这般,与我待一块就这么无聊?”
她欲从他怀里起来,却被他扣住,她见他沉脸的模样,赶紧解释道:“不是的,之前娘没治病的时候,我一直担心得睡不着,昨晚我又兴奋得睡不着,所以我少眠好久了。”
江以湛见她眼袋乌青,眯了下眼后,便终于松了手:“回去,睡好再过来。”
“好!”虞秋忙从他怀里起身,朝他福身后离去。
江以湛看着她那仿若得到解脱似的背影,薄唇抿起,顿了会后,便忽然拿起案桌上的东西狠狠砸了出去。
第053章
有江成兮的药; 乔氏的身体以奇异的速度越来越好,没几日便已可以正常活动,只是还偏于体弱。以江成兮的话说,除却中毒外; 乔氏还有多年的顽疾,她的身子想恢复得慢慢调养。
这日虞秋在陪了乔氏半日,终于想到要回自己的小院看看。
她踏进小院就见到文初雪在亭下陪着颀儿玩棋子; 便也过去坐下; 拨弄起棋盘上的棋子,问道:“这几天如何?”
文初雪应道:“平平静静的; 没发生什么,挺好的。倒是伯母,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江大公子的医治; 快好了吧?”
说到这个; 虞秋不由开心地笑了:“我娘已经无大碍。”
“那就好。”文初雪见虞秋开心,自己便也跟着开心; 她默了会; 又道; “你来了也好; 我正想与你说; 我打算这个月就走。”
虞秋闻言惊讶:“怎这么突然?”
虞秋的事情对文初雪没有隐瞒; 文初雪的事情对虞秋自然也没有隐瞒; 她道:“我这年龄到了; 文家急着让我赶紧嫁去李家; 我看那李公子,似乎也越来越有等不及的趋势,我还是早走早好。”
虞秋怀着不舍点头,然后又问:“你打算去哪里?”
文初雪道:“觅姨的老家在契州的一个镇上,我已向她捎了信,打算在那个镇住下,也好有个照应。”
“契州很远啊!”虞秋一声叹息后,道,“王爷似乎不大喜欢我乱走,就连过几天我娘离开,我都不能亲自送。待你走的时候,我问问王爷,是否让我送你去契州,毕竟你们一大一小太不安全了。”
说起王爷,文初雪便握住虞秋的手,有些欲言又止。
虞秋问她:“你想说什么?”
文初雪默了会,终是摇头:“没什么。”
此时的文府一处院中,文晓欣正坐在母亲祁氏旁边哭哭啼啼的拿着帕子拭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瞧着极为可怜。她道:“娘,我不想大姐嫁给及麟哥哥,明明我才是他的青梅竹马。”
祁氏其实也很看重李及麟,奈何他心里眼里就只有文初雪,李家人便与文家定了他与文初雪的婚约,这也是她所不能的控制的事,她摸着女儿的脑袋叹道:“罢了,你就忘了他,比他好的男子比比皆是,我们晓欣不会比那丫头嫁得差。”
文晓欣仍旧固执:“可我从小就对他……”
“那又能怎么办?”祁氏心疼地帮女儿拭泪。
文晓欣握着祁氏的手,恳求道:“娘,您就再在祖母耳边吹吹风,让她别急着让大姐嫁过去,只要有时间,我们总能有办法搞砸他们的婚事。”
祁氏不忍女儿伤心,便颇为含糊地应下:“好,娘试试。”
文晓欣怕娘只是说说罢了,再在这里粘了娘好一会儿才出来。踏出屋子,擦干净眼泪的她瞬间变了脸色,她琢磨了会,便迈步往西面走去。
再次来到文初雪的独院中,她不免有些嫌弃,仿若这磕碜的地方脏了她的脚似的。她拿帕子掩了掩嘴,正欲继续往里走,却听到对面的院墙后有声音,她抬眸看去,便看到有梯子搭在墙那边。
她稍一思索,便领着身后丫鬟回身出了院,偷偷瞧着里头。
她真未想到会看到文初雪从堇宁王府那边爬过来的一幕,愣过之后,暗暗走远了些。她琢磨了会,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便吩咐身后丫鬟:“以后好生关注着这边,看看文初雪究竟是想做什么。”
丫鬟福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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