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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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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只不过法皇为什么偏偏会在这种敏感时刻就派出自己的五个大主教,让他们周游列国呢?”
尤琛一边说着,一边陷入沉思。当他从自己的思考中清醒过来时,看到哈根仍然站在面前,便笑了笑说:
“好了,你可以走了。”
哈根走后,尤琛好不容易解决掉今天晚上的晚餐。他双手放在脑后,将腿架在桌子上,好让自己可以更舒服一点来回想这些天来所听到的消息和获得的情报。法尔洛下台、反对派现在掌权、艾昂联军似真似假的登陆进攻、教廷的消声匿迹……现在发生在翁波里尼亚国内的一切,都让人像在雾中窥视一般,看不清事件的轮廓。而且现在自己的国家又正陷于两方同时作战的境地,要是搞不好……
想到这里,尤琛觉得椅子不太舒服似地换了个姿势。他还是将双手托在脑后,望着房间中央天花板上那个昏黄的灯泡。要是想同时对付这么多可怕而且强大的敌人,奥登尼亚就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们国家既没有那个人力也没有那个物力可以支撑着与这些国家同时为敌。首相不可能不了解这点,那他打算日后要怎么做呢?难道最高统帅部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吗?翁波里尼亚还算好摆平,但日后万一艾尼亚和昂尼亚将目光对准大陆西边其它的突破口呢?真到那个时候,我军又该如何是好呢?好久没有回国了,现在国内的情形也不知如何。国内的人总不会以为搞定翁波里尼亚、就没有下一次了吧?不,不对,如果首相没意识到这点,他也不会在前些日子让克米特上将那些特使一拨拨地到曼尼亚以及乌拉瓦尼亚的海岸线巡视了。有这个意识当然是好的,但愿还来得及……
尤琛想着想着,渐渐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有军官来到营长办公室时,赫然发现他们的营长已经进入了梦乡。
9月1日,尤琛·弗莱德作为威汀萨及其周边地区的奥军最高前线指挥官,一大早就乘车带着随从人员往城外的海岸线而去。他们今天,是要去视察那里的防御工事。在临行前,指挥部一名军官将一封信件交到尤琛手上,说是昨天从空军基地送来的,但由于对方一直在忙,所以现在才拿给他。尤琛将信掖在胸前的口袋里,坐上车,与下属一起出发了。
第十八章 视察(3)
除了尤琛与副营长所乘坐的那辆车外,他们后面还跟有三辆车。其中一辆也是搭乘着营指挥部的人员——出于安全考虑,这辆车驶在队伍的最前方——而后面有两辆车都是搭载着士兵与武器的武装车辆。虽说这片地区的形势与翁波里尼亚北部相比仍算安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军官出行时,仍然要有护卫人员跟随。
尤琛在车上与巴列茨交谈了一会儿,想起那封信,便拿出来看看。这一看,倒让他的目光离不开那封信了。尤琛将里面的信纸拿在手里,仔细地阅读起来:
“亲爱的尤亚
突然给你提笔写信,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意外。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向你告别,因为再过两个小时,我就要离开翁波里尼亚、重返东面战场了。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自当遵从。只是时间紧迫,不能向我最近认识的同袍一一告别,实在令人遗憾。我与罗尔能够在这里跟你重逢,实在是意外之喜。但可惜这儿仍然算是半个战场,所以我们见面这么些天以来,我甚至都没法请你到家里一同进餐,但愿来日仍有这个机会吧!
东线险恶,这是我们都认同的;而如今的翁波里尼亚,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在这里,我军的威胁,是来自方方面面的,军方的、政府的、民间的,各处汇集起来的仇恨,更让我们防不胜防。所以请你务必要小心。
帝国万岁!
格特”
尤琛看完这封短笺,又不由自主地前后查看一番。格特果然是要回东面去,那么罗蕾莱怎么办呢?信里没有说,但尤琛猜想,也许罗蕾莱也会很快离开这里的。为什么格特不在信里向自己提一提这件事呢?自己是这里的军方最高指挥官,如果要办什么手续回国或是到别的国家,那会更容易些。尤琛又仔细想了想,他觉得不是格特不想说,而是忌讳说这件事。因为即使在翁波里尼亚这里,也难保军方内部的信件不会遭到检查。回想起自己与格特见面的情景,尤琛并不觉得对方像是心有疥蒂的样子。而且,对于这个年轻人,尤琛心里其实一直很感激。因为当他与罗蕾莱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个比自己年轻六岁的空军飞行员,却有着别人所不及的稳重。他从不会在他人面前对自己的妻子表现得特别亲昵,顶多也只是拉拉手。这一幕幕,被尤琛看在眼里,他的心才会觉得好受些。
他将信重新放进口袋里,又想:现在城中虽说对奥军仍有忌惮,不过也难保有心怀不轨者会对奥军及与奥军亲近的人作手脚——像上次那辆吉普车的事情,尤琛仍然想起就觉得生气。如今罗蕾莱已经是奥军空军的家属,说不定会有什么人盯上那个空军的集体宿舍、或是对那里面的人进行攻击。那样的话,罗蕾莱岂不就……
坐在后座的巴列茨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动,他扭头看去,发现尤琛一脸凝重地跷起另一条腿坐着。巴列茨以为他坐不惯这种轿车,露出安慰的一笑。因为自从那次“吉普车事件”后,为了防止有人袭击军官,尤琛他们每次出行都只能换乘轿车。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营长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封信是昨天晚上送来的,也就是说昨天格特已经离开翁波里尼亚了。那么罗蕾莱现在是不是还在城里呢?格特不在,可能会有些军中的人欺负她也说不定。尤琛不自觉地摸着早上起来后刮干净的下巴,想马上联系空军的城内的集体宿舍。可是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然坐在车上,于是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距离威汀萨二十多公里地指定海岸防御阵地。在那儿。已经可以看到一些铁蔟藜竖立在沙滩上。而在距离沙滩不远地地面上。也有不少人在忙碌着。这是奥军幽灵装甲师工兵大队与翁军方面派来地一个团地士兵。他们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三四天。为地就是要在限期前完成海岸防御要塞工事。
看见上级地到来。工兵大队队长本想集合众人接受检阅。但尤琛制止了他。因为这位指挥官觉得自己是要来亲眼验证本地地防御工事构建到什么程度、何时才能完成进度。而不是来耍上级地威风。所以他示意让对方继续忙去。而自己则与下属一起。在海岸地要塞中或是沙滩上巡视。尤琛发现炮台上地大炮仍然没有影子。就问工兵副队长是怎么回事。对方有些为难地样子。说:
“由于最近连接北部内陆地运输线路受阻。所以本该从那边运来地大炮一直没法到位。我们已经在催促地了。可能还得花上几天时间。”
尤琛一听。就知道是因为翁波里尼亚北边与奥登尼亚翻脸。导致原本地运输线路受阻。不少补给或是兵员必须得绕道前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们必须要加紧进度。同时也绝对不能忽略建筑物地耐用度。副队长连声答应。又带尤琛等人往别地地方视察。
在烈日下。一些翁波里尼亚士兵热得抬不起头。抱怨连连;相比之下。奥军地工兵同样是热得头浸汗。可是没有哪个人停下来歇一会儿地。尤琛看也不看那些翁军士兵一眼。他与副营长都是同样地意见。如果按照目前这种进度。要在限期内完成海岸防御工事不成问题。至于那些翁军士兵。尤琛则对工兵副队长说:
“当心点!”
这当然是话中有话的了,工兵副队长忙点头。其实在这个工地上来看,有翁军士兵工作的地方,就总能见到有奥军下级士官在旁边监工,每个都是全副武装。虽然看起来对所谓的“友军”毫不信任的样子,不过也可以说是减少了发生“意外”的机会。
尤琛来到炮台上,用望远镜观察近海沙滩的情况。根据工兵队的报告,已经在浅海区埋设了地雷,如果敌军一旦登陆,那么他们首先碰到的不是岸边那些铁蔟藜,而是脚下的地雷。尤琛在海岸那里视察完毕后,又嘱咐工兵大队一番,这才乘车离开。在回去的路上,哈根回头看看那些已经俨然一副阵地模样的海滩,心想:
“在我们这片大陆,恐怕有不少地方都像这儿一样,开始武装起来。能不能够阻挡敌人上岸,就看它们的了!”
第十八章 视察(4)
在回营地的途中,车队所要经过的道路有一段是紧靠着威汀萨城的。当看到前方那号称是从三个世纪以前就保留至今的古城墙,哈根忍不住在心中想:现在城里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呢?虽说我军就在它旁边,不过那些游击队和反对分子,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
威汀萨城的这一边,与连绵的山坡相连。再加上这里是连通东西的要道,所以在尤琛他们的3营来到此地之前,奥军就已经在这里设有关卡。如今只不过是这里的官兵都换成3营的人罢了。按照惯例,即使是上级的车辆,也要接受检查。所以当车队来到关卡前时,就要自动停在它的前面,好让这里的卫兵上来检查。
不过这一次坐在前座的司机与军官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关卡处不见了那些本该站岗的士兵,取而代之的却是弥漫的硝烟和呼喊。再一看,岗哨前有两三个士兵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有的士兵仍然在挣扎,朝这边的车队挥手。由于离得不是那么近,所以车上的人根本听不清那里的喊些什么。但他们这些军人都意识到了危险,司机也赶紧将车辆的速度放慢,最前面那辆车上的军官将头伸出窗外,好去听清楚面前的人在喊什么。他隐隐约约听见:
“快……停下……不要……别过来……”
他大吃一惊,赶紧跟后面的其实车辆联系,让他们隐蔽起来,因为前方的关卡很有可能已经遭到袭击。这时,尤琛他们所乘坐的车辆也已经发现了前面的异样,停在了路边的树丛里。巴列茨朝外面张望,而哈根则拔出手枪警戒着,连开车的营部中士也不例外。尤琛本来也想下车看个究竟,但被自己的副官拦了下来。他一看哈根他们的姿势,不禁觉得好笑,说:
“瞧你们,这是……”
“长官,注意隐蔽!”
面对哈根的着急,尤琛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能要我命的人,现在还不在这个世界上呢。”
说完,他就将自己腰间的枪套打开,将手枪紧握在手。后面配备有武器的武装车辆,士兵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纷纷将车上架设好的机关枪枪口转向关卡那边。硝烟散去后,车队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那里的士兵几乎都躺在地上,岗哨旁的沙包和铁丝网也被炸开一个口子,很显然这里遭到了袭击。而在一旁的山坡上,也可以看到有奥军士兵的尸体挂在树丛上。尤琛从车上下来,用车门作掩护,朝岗哨那儿观察。巴列茨猫着腰跑到他身边,向营长说:
“看样子是游击队突袭。不过现在没看到敌人在哪儿,关卡那边的士兵都牺牲了。”
“长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尤琛看了看左右地山体。又看看岗哨中那些死去地士兵。他发现有三四个士兵都是在朝他们这边地方向跑来时面朝下摔倒在地。很明显是背部中弹身亡。而在岗哨地另一边。则是向左弯地大道。他指了指岗哨后面地山坡。对巴列茨说:
“那些人很有可能躲在那里。先杀死了守卫地士兵。然后再居高临下地朝关卡扫射。他们那里现在地射程还没法威胁我们地车队。不过他们刚刚肯定发现了我们朝这边来。所以很有可能还在那里等着我们过去呢!”
分析完后。他又命令后面两辆卡车上地军官。各自带着一个小队地士兵。从山上包抄过去。而他们则在这里吸引敌人地火力。尤琛没有像巴列茨建议地那样退到安全地带去。而是与他们一起悄悄潜到岗哨附近。看清楚敌人地位置后开火。山上地游击队似乎也正在等待着这些奥军地到来。但没想到对方居然事先发觉了他们地埋伏。于是只得匆忙应战。有好两个人因为来不及隐蔽。所以被奥军打得从山上直滚下来。
正当游击队地火力几乎全面集中到一个点上时。从山下无声包围过来地奥军又在他们背后开火了。游击队当场被打得溃不成军。几乎所有人都死在了奥军地枪口下。不到十分钟。山上就有奥军军官向关卡那边挥手示意。表示这里已经被他们所控制。尤琛这才命令手下停火。现在。他们才能去理会岗哨这里那些倒下地士兵。不过他们都已经全部断气。救也来不及了。
“没想到现在游击队这么大胆。连我们地关卡也敢袭击!”
“他们现在不大胆,还有什么机会能表现他们的胆量呢?”
尤琛一边说,一边从一个士兵身边站起来。对方背部有四五个弹孔,可以说是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所以尤琛摸了摸对方的脉搏后,也只能无奈地走开。哈根他们也在四处查看,发现岗哨里的电话变成了个破烂,只剩下一根电话线将它挂在空中。看来这次袭击来得非常突然,所以关卡这儿的士兵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敌人打了个七零八落。
过了一会儿,山上的军官带着一个小队的士兵下来,向营长报告他们的战况:歼敌九人、打伤一人,我方只有一个士兵手臂擦伤,其余人均无伤亡。看那些人的模样,并不是正规军,而是游击队。尤琛点点头,下令将那个幸存的敌人带过来。他的下属面露难色,说:
“那家伙两条腿都断了,而且……”
尤琛听了也不说话,而是直接往刚刚仍是战场的山上走去。在那里,仍有一些士兵留在那儿清理战场、搜查敌人的尸体。尤琛看到那个穿着普通工人服,脸和头发都被弄得肮脏不堪的游击队幸存者。跟在他身后的部下明白对方是想审问这个人,正想开口,却听到他们的营长用流利纯熟的翁波里尼亚语问:
“你们是什么组织的?埋伏在什么地方?是威汀萨城里吗?还有多少人?”
那个翁波里尼亚人好像压根没听见对方的问题,他脸色惨白,嘴唇一动一动。尤琛走前几步,才听清楚他在咕哝什么:
“……可恶……被……骗了……”
他没说别的东西,只是这样喃喃说着。随后他的嘴唇也不动了,只有那双眼睛仍然呆滞地看着前方,但已经失去了焦点。尤琛见这个游击队已经被全灭,又从他们身上找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只能离开。在留下一个小队清理现场、掩埋尸体并且负责重建关卡后,尤琛继续带着部下和车队驶往营地的方向。在路上,哈根看到他们的营长像出了神似的,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但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这一天,就这样看似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第十九章 战地的礼拜(1)
得知指挥官等人在路上遇到游击队袭击,幽灵装甲师的人当然不会轻易罢休。在趁着进城的时候,有的军官以命令的形式,要求全城严查,务必要找出游击队的老巢为止。他们深信,游击队必定曾在这个城市里扎根,所以才会对奥军的岗哨地点以及防守兵力了如指掌,因此攻击才能一举成功。威汀萨城,也因为这个原因,而陷入不小的混乱中。为了让奥军平息怒气,当地政府不得不派出警力进行全城搜捕,找出“可疑分子”,向奥军方面交待。只不过,被他们抓来的不是无辜的市民就是街上混吃骗喝的流氓,顶多也不过是一些小偷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游击队的影子。也由于这样,让威汀萨的市民对他们的市政府以及奥军更加没有好感。
尤琛对于这些动作都视作可有可无,有时甚至还会让部下收敛一点,别干涉城中事务。因为他认为,如果真要在市民里寻找游击队的人或是他们的支持分子,那么要是稍微有点控制不好,就会演变成军民对立。他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因此才不表示同意。不过即使指挥官本人的意愿是这样,但有时他的部下们的怒气实在是无法控制,也就自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件。对于这一点,尤琛也没什么好方法。
在忙于安抚部下与城中的愤怒的同时,尤琛从北部的禁卫军驻翁波里尼亚总司令部那里接到命令,说是维斯帕大主教将会从兰尼亚返国,到时很有可能会途经威汀萨,所以要他们作好迎接的准备。在得到这个命令后,尤琛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亲自打电话到总司令部,将这里的不稳定情况告诉对方,希望通过他们来通知大主教,好让他到时可以选择一条更安全的路线回到首都的教廷所在地。可惜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如人愿,禁卫军总司令部在听到尤琛的说法后,回答道:
“这是大主教本人的意思,而且他所选择的路线,都是有我军驻扎的地点。这样一来,既可以满足大主教本人想为军队祈福的愿意,也可以更好地保证他的安全。如果连我军都不能在这里保证主教的安全,谁还能保证?所以,少校,你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样平息当地的局面吧!”
在结束通话后,尤琛盯着话筒,好像想将无辜的电话扔出去。不过他终究还是没这么做,只是放下话筒时,声音未免有些过大了。哈根被他这一下吓得连忙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上司,问:
“他们那边怎么说?”
“按照原定计划!”尤琛吐了口气,仿佛也觉得自己有点暴躁了,所以尽量缓和着自己的情绪。“虽说大主教本人是好意,不过这里再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战场。他要到这么多个‘半战场’上转一圈,我担心会遇到什么不测。”
“他要是从兰尼亚回来,那么再到威汀萨这儿来,然后才回首都向法皇覆命,那可真的走遍半个翁波里尼亚了。”哈根本想笑,但不知怎的却笑不出来。“现在教廷的地位尴尬,法尔洛下台不久又不见人影,这个国家上下又处于夺权的混乱状态中。现在巡视国内,不是个好主意。”
尤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谁知道那些人在打什么主意?可能是想挽回民心吧,毕竟他们之前一直支持着在统治者不行了,现在为了保住他们从前任法尔洛那里得到的好处不会被现任给剥夺掉,教廷和法皇就算再不情愿,也得作作样子!只不过啊……”
3营营长叹了口气,但没说出下半截的话来。不过即使他不说,哈根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大主教等人还能舒舒服服地巡视大陆各国进行法会弥撒,而负责沿途城市等治安的驻军就惨了,不仅得小心翼翼地迎接主教的到来,还得忧虑当地是否会出现动荡局面。现在北部的政治不稳定,也终于开始波及到了南部,再加上本地的武装反抗力量开始频频动作起来,所以难怪尤琛会眉头紧锁,觉得事情不乐观。
哈根见长官这样,便想着要开解对方,他哈哈一笑说:
“就算那些翁波里尼亚人再怎么离经叛道,也不可能会对他们世世代代最尊敬的法皇和他的代表开枪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
由于怀疑附近山区藏匿有游击队,再加上最近尤琛忙于营中军务,所以这几天都没有进城,与城中官员见面。不过在刚一空闲下来的时候,尤琛就私底下吩咐哈根,让他去打听看看,城内空军租用的地盘是否有遭到袭击或是有什么异样。哈根于是换了便装进城,仔细观察过后再回来向长官汇报。得知那里暂时平安无事,尤琛松了一口气。哈根清楚,那个曾与营长相识的有着外国血统的女人,至今仍住在那里没离开。也许营长是想知道那个人的情况,不过对方不说,他也不敢说出口。这件事情,由始至终哈根都没让其他人知道。甚至在事后,他也表现出一副根本没在近期进城的样子。只是在空军集体宿舍内观察动静的时候,他才从那里的人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那个飞行员妻子的情况。那个女人原来也在奥登工作,听说是师范大学毕业的,也算是半个老师。她本姓贝斯特拉,现在则改姓了夫姓:尤特里希。平常这个女人很少跟其他人来往,因此大家对她也了解不多。
看到尤琛若有所思的样子,哈根也没去打扰对方。他只是觉得,即使是军人,也有属于个人范畴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到本职的工作就好。虽然觉得营长跟那个女人相熟,很可能会使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哈根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为自己的上司保守这个秘密。
第十九章 战地的礼拜(2)
9月6日,尤琛与空军基地那边的指挥官说好,要在大主教光临威汀萨的当天,一同前往城中,迎接对方。在当地市政府那方面,也一早就联络好——对方也不敢不听从奥军军方的安排——要在城中为维斯帕大主教的到来举行祈福法会。在前一阵子,城中由于要抓捕捣乱破坏分子,闹了好几天,现在才总算平静下来。为了加强城中的保安力量,尤琛特地拔出营部的宪兵,与城内的警察共同进行联防,以确保大主教维斯帕来到威汀萨后,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那天夜里,尤琛与空军两个联机大队队长约在城中的餐馆见面,商谈如何迎接大主教的事宜。在结束会面后,在路旁先等待自己上司的哈根,看到尤琛走出餐馆,但是却没有走向车子这边,不由得大感奇怪。由于担心长官的安全,所以他也跟了过去。可是没走几步,哈根就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看到他们的指挥官站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餐厅面前,默默地看着餐厅面向大街这边的玻璃窗。哈根留神看了一会儿,确认那里面并没有自己曾经见过的人,再看看尤琛,也不像是碰到熟人的样子。3营的营长,只是出了神地看着那扇玻璃,从玻璃中哈根能看到,尤琛脸上写满了落寞。在那家普普通通的小餐厅里,多数是双人的小座椅,有不少情侣在那儿依偎在一起,显得好不亲热。哈根想了想,又看看依旧一动不动的营长。在不算特别干净的玻璃中,映照出尤琛难以言喻的神情。没过多久,尤琛终于走过来,哈根赶紧跑回原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在车旁等候。
“等很久啦?”
“多抽几根烟的工夫罢了。”
哈根笑着,将手中的烟蒂丢掉在街上。为长官开了车门,待对方坐进去后,这位副官才跑到另一边,也坐进车中。当轿车开动后,缓缓驶出城后,后座的尤琛始终一言未发,而前座的哈根也一样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又过了一天,威汀萨人总算迎来了教廷特使——维斯帕大主教的到来。先是由奥军装甲部队以及空军部队的代表在城外迎接那位主教——对方是乘坐列车而来,所以他们等待的地点自然就是威汀萨城郊的火车站。火车站站台已经被奥军与威汀萨的警察清理得干干净净,连一个外人都没有。空军25航空团驻扎在此地分部的两个大队队长都早早来到此处,静候那一班列车的到来。而尤琛也带领着营部的军官,每个人都是身穿整齐的军服,完全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站在那儿。营长与副营长还好,虽然天气炎热,而且穿着这样的制服,但依然站得笔直。不过哈根与其他军官可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内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弄得他们很不舒服。在来到火车站之前,同样作为营指挥部一员的波克少尉,就曾悄悄对哈根说:
“真想知道那位大主教猊下如果看到我们这些人顶着个大太阳来等他,会不会心里在笑我们是傻瓜。”
“不至于吧,人家好歹是大主教,而且很有可能是法皇座下的接班人呢。”
“有时候,神与他的代言人,也是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十分正经地说了这么一句后,波克就没再说话了。反倒是他身边的军官看到他那个样子,窃笑不己,不过被哈根一瞪,就不敢再将笑容直接摆在脸上。
尤琛在前一天晚上就将自己的制服与白衬衫熨好,而且把皮靴也擦得锃亮。虽然他对这些仪式也觉得可有可无,不过既然决定了要这么做,那么就要做到无可挑剔——这是他做人哲学的信条。所以不管是奥登尼亚禁卫军的支持者,还是它的敌人,现在要是看到尤琛本人站在站台上的英姿后,恐怕都会竖起大拇指赞叹:真是个标准的军人!即使是最厌恶禁卫军的人,也不得不认同尤琛以及他带领的部下确实拥有着完美的军人之姿。
早上十点三十分,列车终于驶进了威汀萨火车站。火车头喷出白烟,同时还伴随着巨大的“呜呜”声,它身后拖着的那长长的车厢,也随着列车的逐渐停止而平稳地停靠在站台旁。列车中间都是包厢,而大主教维斯帕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包厢里走出来。他头戴红色的小圆帽,身穿黑色的法袍,一脸和蔼的微笑。一下车,就朝特地来此迎接他的奥军军方与威汀萨官员问候。不管是军阶和官职大小,他都一一与对方握手,并且亲切地用祝福的手势在对方额上一点,同时说一声“愿主赐福”。虽然列车比预定时间晚点了半个小时,有的人心里不满,不过看到维斯帕大主教如此礼貌,那些不满都随之消失了大半。
“我很高兴,因为我不仅回到了祖国,而且还受到诸位如此重视的迎接,实在令我受之有愧。”维斯帕大主教向众人笑着,一方面又向官员以及军方的代表致谢。“真是辛苦各位了,我的力量虽然微薄,而且远远比不上法皇座下,但是也希望为这个城市的人民和它的驻军出一分力,希望各位可以让我为大家作一场公开的祈福法会,也当是我为威汀萨以及诸位的招待的一点小小回赠吧。”
“您能光临此地,是威汀萨的荣幸。能够有您主持法会,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威汀萨的市长表现得十分谦虚,而军方的人也没有异议——因为这本来就是行程中的一部分嘛——所以一行人便簇拥着大主教与他身边的主要随从,一起乘车入城。沿途,威汀萨的市民几乎都是夹道欢迎大主教的到来,鲜花更加是洒满了整个街道的两旁。而大主教坐在车中,也不住地向路人挥手。光看这架势,简直比总统到来还要令人感动。坐在后面那辆车中的尤琛与巴列茨看到这情景,都下意识地对望一眼。他们虽然也是全能教徒,但是看到翁波里尼亚人对于宗教的狂热,依然令他们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第十九章 战地的礼拜(3)
而在另一方面,看到这里的人对大主教的到来这般激动兴奋,也令他们觉得未免有点过于夸张了。巴列茨看着车窗外那些欢呼着的人群,不禁说:
“好家伙,这场面,以前我曾经在国内看过。不过不是欢迎法皇,也不是欢迎我们的皇帝陛下,而是在欢迎我们的首相大人。”
“在这些人的心里,可能只有宗教才能挽救他们的罪恶。”
尤琛的回答还是那么刻薄,不过习惯了他的作风的巴列茨只是笑了笑。虽然偶尔有交谈,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前方的那辆轿车上。因为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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