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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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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自己的打算。
思忖如今敌军已成败局又何必劳师动众,与其这等大功被张淮深所占,不如自己领兵平了鄯州独占功劳。如此一来也让父帅瞧一瞧,除了他的侄儿张淮深骁勇善战,他的儿子也可以独当一面。
一直以来张怀鼎都是被张淮深的声望所湮灭,他这个节度使之子俨然成了一种摆设。即便做父亲的张议潮在行军打仗上,也多是器重与依赖张淮深这个侄儿。这让一直孤傲的张怀鼎很是不服,论武艺他不逊色于任何一人,为什么父帅只看到侄儿张淮深而看不到他这个亲子。
也正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因此在平日里张怀鼎也是多番与张淮深较劲。此次战役张怀鼎便毛遂自荐担任中军先锋,行军而来所向披靡攻营拔寨势如破竹。张怀鼎所做的一切,只为证明他毫不逊色于张淮深。也正因如此张怀鼎才决定未与父帅禀明,便亲率先锋兵将势必要直取鄯州,因为张怀鼎知道此事若是被张议潮所知,张议潮定然不会答应。
张怀鼎率领两千兵将直逼鄯州,一路奔袭如入无人之境,一直追击敌军于荒凉的湟水县外。见敌军已是苟延残喘已无抵抗之力,于是率军欲要直取湟水县。此间有副将出言劝阻以防有诈,但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张怀鼎又岂会听得下去。如今兵锋正盛胜利就在眼前,张怀鼎又岂会在此刻望而却步。
于是一声令下率军长驱直入,敌军一遇归义军便仓皇溃散,这让张怀鼎更加信心十足,因此不消片刻便攻入湟水县。待张怀鼎进入城内却发现城内荒凉的空无一人,这让张怀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而就在这时湟水县城外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待张怀鼎立于城头举目望去之时,吓得他是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湟水县城之外已然布满了敌军,黑压压的一片已然了无边际。张怀鼎抬眼望去敌军个个精神抖擞毫,丝毫无之前所见的那般颓丧。这支军队所散发的杀气,让张怀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俗话说的好,人若过万无边无岸,如此看来城外起码聚集着一万之众。
此刻的张怀鼎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敌人埋伏,如今城外的军队才是敌人的真正实力。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于是便命人四周查探,看是否有逃生撤退之路。
然而探子的回报让存有侥幸之心的张怀鼎,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原来这座城乃是一座绝地之城,三面为湟水环绕,水域宽广根本无法横渡,因此若要离开湟水县城只得从正门而出。然而如今的正门外却聚集着过万的敌军,仅凭张怀鼎手下的两千兵将简直是以卵击石。
而就在张怀鼎进退两难左右思量对策之时,敌军却已然率军开始强攻湟水城。其实这座湟水城是敌人留给张议潮的归义军的,敌军之所以龟缩于此且处处予以示弱,实则也是为了麻痹张议潮。只要归义军轻敌进入这座湟水城,即便有数万的军队也定会葬送于此。如今听闻张议潮之子张怀鼎兵陷湟水城,于是便欲要活捉张怀鼎逼迫其父张议潮退兵。
过万的敌军如潮水一般向湟水城涌入,弹丸之地的湟水城瞬间被淹没。张怀鼎率领两千兵将负隅顽抗垂死挣扎,张怀鼎暗自后悔,当初若是听取副将的劝谏之言,有何故沦落到如此局面。而就在张怀鼎心灰意冷之际,只见敌后刀兵四起一片哗然。
原来是张议潮从探子口中,得知张怀鼎不遵军令擅自出兵后,暴怒之余更多的是为张怀鼎的安危担忧。张议潮虽然平日里对张怀鼎很不看好,但是膝下只有一子又怎能不关爱?如今张怀鼎领军深入险境吉凶未卜,一向沉稳的张议潮再也无法稳坐帅帐。于是吩咐传令官向张淮深与屠狼传令,火速向鄯州逼近。而他本人则率领两千轻骑,先行向鄯州湟水城而来。
张议潮的背后袭击缓解了张怀鼎的压力,但是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双方兵马加起来也不过四千人,而敌人却是精锐的一万甲兵。因此不一会儿功夫,张议潮的两千人马也陷入了战争之中。不过幸好最后中军的后续兵马及时抵达湟水城,才使得张议潮父子免受于难。不过也正因为张议潮不顾安危深入敌阵,以至于在敌阵之中身重两箭,险些夺走了张议潮的性命。
半个时辰之后,张淮深与屠狼两支军队也及时赶到,并且与张议潮的中军形成三面围堵之势。三军合围已有两万之众,因此之后的结局可想而知,湟水城外的战争屠杀进行了三个时辰方才停歇。敌军一万精锐之师最后在损失六千兵甲之后,党项与吐谷浑两族首领分别被屠狼与张淮深所杀,因此剩余四千人群龙无所只得弃兵投降。晚风吹过一股血腥之气弥漫着整个湟水,整个湟水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黄昏的天际晚霞火红,映照在湟水城外的战场,也映照在城外的湟水里。湟水映衬着晚霞显得极为殷红,只是不知是晚霞染红了湟水,还是湟水染红了晚霞……一更。……by:89|10054301……》
第四十九章 秋意甚浓
第四十九章秋意甚浓
由于张怀鼎罔顾军纪张议潮欲要予以斩首,然由于诸将多番求情,且此战若非张怀鼎引出敌军主力,也不会将其一举歼灭,故而如此算来也算是功过相抵。张议潮本心岂会甘愿将独子斩首,只是军法如山不如此不足以立威罢了。见诸将求情且言之有理,因此便索性就坡下驴免了张怀鼎死罪,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张怀鼎拖出辕门外杖责军棍五十!
拖着重病的张议潮深知他已经时日无多,于是便写下奏表上呈朝廷详述此战经过,并且举荐其侄张淮深担任河西节度使一职。张议潮这一决定,使得整个河西军政官员暗流涌动。作为河西望族的索家,自然不希望张淮深担任河西节度使。即便他索家不能替代张家在河西的位置,也应当由张怀鼎接任节度使,只有如此才能符合索家的最大利益。
而河西三族之中的李家李存贤,虽然也觊觎这节度使一职许久,不过身为节度副使的他也知道张家的势力根深难以撼动,况且论起行军打仗,他李存贤对张淮深也是十分信服。故此与其让一个刚愎自用的张怀鼎将归义军带入深渊,倒不如成就张淮深,让归义军走得更远更远。不过张议潮此举却使得张怀鼎更加的痛恨张淮深,也为之后埋下了隐患。
数日之后张议潮的这份奏表便抵达京城,身为储君的李渼见到这份奏表欣喜异常,于是便传召陈浩一起商议此事。这些时日陈浩已然知晓了河西发生的事情,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议潮因此战竟然重伤不愈。对于张议潮此人陈浩虽然未有过多深交,但是他知道此人是一个很有主见与原则的人。
因此对于张议潮举荐张淮深为河西节度使,陈浩未有感到丝毫意外。于是在陈浩的一番提议后,李渼便批复了张议潮的这份奏表,并由中书省起草诏敕下达河西。同时也对此次战役的有功之臣加以封赏,由于张议潮主动请辞,故此诏授(检校)司徒,敕封金紫光禄大夫。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屠狼被封为扬威将军,总揽河西伊州军务之事。
待诏敕下达河西之后,张议潮便将整个河西军政事务交予张淮深,不久之后便箭伤复发与世长辞。朝廷为彰显张议潮之功,特旨追封万户侯,子嗣世袭侯爵。张淮深在接任河西节度使之后,不敢有忘叔父生前教诲,时刻保持谨惕厉兵秣马为来日收复凉州准备着。
对于张议潮的离世陈浩也倍感惋惜,如此一代名将就这样壮志未酬与世长辞。如今张淮深担任河西节度使,对于陈浩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与张淮深乃是好友,相比于张议潮,在关系上要亲近许多。但是陈浩也明白这其中却有着隐患,熟知历史的陈浩深知,河西索家定然不会甘于诚服,尤其是沙州刺史索勋将来定会勾结张怀鼎发动政变。而张淮深由于重兄弟情义,且变生腋下猝不及防,最后落得惨死的结局。
为了不让这场悲剧发生,也为了不让河西再次陷入动乱之中,陈浩觉得有必要做出相应的措施。如今河西刚经过战火在也经不起动荡,况且索家如今不但有功,而且也未有不轨之举,因此陈浩此刻若是拿索家开刀也难以让人信服。非但如此,还会被人视为他陈浩是为了公报私仇。
考虑到了这些陈浩决定还是手书一封送往河西,以此暗中提醒张淮深提防不轨之人。待做完这些陈浩觉得还是不够,于是又手书一封送往河西伊州。信中吩咐已是伊州刺史的易成天,开垦农田关注民生。同时也命令屠狼厉兵秣马勤加练兵,以备凶顽不曾暂暇。虽然如今伊州骑兵已经过万骑,但是陈浩觉得这些仍旧不够。
至于马匹陈浩丝毫不与担忧,当年从吐蕃王子维松那里勒索来的几万匹战马,使得如今河西之地已然不缺乏马匹。曾经陈浩选择入河西,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在河西之寻得一块磨刀石。如今伊州就是陈浩所要寻找的磨刀石,并且这块磨刀石已经初见成效。从之前的战报上来看,如今伊州的狼骑已然毫不逊色于张淮深的铁甲军。要知道张淮深年少为将,麾下铁甲军在张议潮的归义军之中可是中坚力量。
……
深秋的夜晚已是寒意习习,而就是在这个秋意甚浓的深秋,宣宗李忱终于燃尽了他最后生命。当李渼走出寝宫之时双目已然通红,面颊之上的泪痕依旧未有拭去。紧随其后王公公在李渼的示意下,宣读了宣宗李忱最后一道旨意。
这道旨意里除了阐述了李忱自身的功与过之外,特意言明令狐绹乃是股肱之臣不可贬,同时擢升礼部尚书卢匡,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如此一来以朝堂之上,便有了白敏中、魏谟、令狐绹、卢匡四位宰辅。宣宗李忱所留下的这份旨意,让魏谟与白敏中等人均是疑惑不解。
令狐绹这等左右摇摆的小人,为何被李忱认为是股肱之臣,最为可气的是不可贬,那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吗?这也就罢了,但是为何又让卢匡担任宰辅。关于卢匡的能力魏谟与白敏中二人岂能不知?若非卢匡乃是山东望族卢氏的子弟,且其子卢琛为当朝驸马,他卢匡有何德何能居于礼部尚书一职。然而李忱的临终遗命竟然擢升官职,二人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居于群臣中陈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剑眉微微跳动了一下。当初李忱严令保下令狐绹之时,陈浩起初觉得这老皇帝又在玩起了帝王之术。陈浩本以为这是老皇帝李忱留于李渼的尾巴,待他驾崩之后李渼再惩处令狐绹,届时李渼在朝野上下定会赢得一片赞美之声。一更。……by:89|10054302……》
第五十章 庙号为宣
第五十章庙号为宣
“此乃父皇临薨前,命本王亲手交予少傅!还望少傅以此为鉴!”李渼此刻神色极不自然,在看向陈浩之时略有些许尴尬。
陈浩见今日李渼神色有些怪异,又见李忱赐予他一副画卷,他就知道这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或许能够从这幅卷轴上得到答案。但是陈浩也知道此刻不是一探究竟的时候,于是便恭敬拜谢道:“微臣一定谨记于心!”
随后白敏中与魏谟等一众大臣,集体向李渼行皇帝礼叩见。古语有云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宣宗已然驾崩,那新君的皇帝身份要立即确定下来。李渼也知晓这其中的关键,于是便止住丧亲之痛,领众人于殿内商议宣宗的后事。最后决定关于殡期与山陵的选址,皆由四位宰辅共同商议之后决定。
当群臣问及先帝该以何字为庙号之时,这也让李渼犯起了难。群臣思来想去各种庙号层出不穷,但是却未有一个让李渼满意。李渼年幼便失去母妃,一直是李忱在身旁谆谆教导。因此对于李忱这位父亲,他是又敬又畏。如今慈父离他而去,甄选庙号又岂能草率了事。
群臣在大殿里议论纷纷争论不休,但是争论了许久依旧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最后李渼听得似乎有些厌烦了,于是将目光落在了陈浩的身上,他希望陈浩能够想出一个满意的庙号。
“少傅久静不语,想必心中已有腹稿!”
李渼的这一询问整个大殿顿时止住了讨论,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纷纷将目光投在了陈浩的上。此刻群臣才想起陈浩,心中不禁暗自惭愧,心道大唐第一才子在此他们又瞎操哪门子心。
而此刻的陈浩的确是陷入沉思,不过却不是在思虑宣宗李忱的庙号上,而是在揣测这个精于帝王之术的李忱,在临死前做了这番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在陈浩反复琢磨其中因由之时,却听见李渼在轻唤他。于是愣神片刻之后,便神色尴尬的躬身道:“方才微臣失神,请圣上责罚!”
“少傅何罪之有,少傅也是为父皇庙号而神思!”李渼未有怪罪陈浩之意,旋即又接着道:“以少傅之见,父皇庙号应以何字?”
见李渼未有怪罪陈浩心中稍安,于是便郑重道:“以微臣之间,先帝当以‘宣’字为太庙之号!”
陈浩此言一出顿时引来群臣的议论,纷纷揣想陈浩所说的这个‘宣’字是为何意。而李渼闻听此言也是颇为疑惑,于是便凝声问道:“哦?可有出处?”
“众观先帝一生,无不为复兴盛世大唐而辛劳。如今虽有领国环视意图不轨,然先帝仍旧为我大唐撑起龙的脊梁!”
“少傅说得好!”李渼闻听陈浩这番言语,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因此不禁失口赞叹道。
陈浩谦谦一礼之后,面色郑重接着道:“宣天下之始,延中兴之圣!故此当以‘宣’字为先帝太庙之号!”
群臣闻听陈浩说出‘宣天下之始,延中兴之圣’两句话后,惊诧的众人一时间噤声塞语。心道果然是大唐第一才子,这份才思与气势又有几人可以比肩。不过殿中有一人心头却是微微一震,那就是如今的大唐皇帝李渼。
当他听了陈浩的解说之后,心中却是陡然一惊。随后眼神复杂的看向陈浩手中的画卷,但是只是瞥了一眼便迅速的将目光挪开。随后略作沉吟之后才沉声道:“少傅言之有理,朕觉以‘宣’字甚好,不知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臣等附议!”群臣齐声表示未有异议,均是附议赞同陈浩所言。
李渼见群臣未有异议,于是便将此事定了下来,随后便宣布散会。诸位大臣纷纷退去,安排各种诸多事宜。陈浩见此间无事,于是也跟随朝臣们鱼贯而出离开了皇宫。待出了皇宫陈浩这才将画轴打开,而这一打开画轴倒是让陈浩不禁一愣。
此画之上绘着一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驾崩的李忱。看着居于左侧空白之处的中间位置,赫然有着他的笔迹:宣天下之始,延中兴之圣。看到这里终于勾起了陈浩的种种回忆,当初他奉命入宫作画之时,就是替李忱做了一幅画。而这画卷之上的十个大字,也正是他当初所题。当日他之所以将字题在中间位置,也就是为了防止宣宗李忱有忌惮之心。未曾想时至今日,这李忱在死之前还不忘提醒他一番。
陈浩注视手中画卷良久,最后竟然在马车内大笑起来。此刻陈浩中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他没有想到宣宗李忱为了掣肘于他,竟然在临死之前给他埋下几根钉子。仔细回想方才于大殿之上,李渼瞥了他手中画卷一眼,起初陈浩还颇为疑惑不解,此刻想来定是此前李渼看着这幅画像。
也正因为如此,当他说出‘宣天下之始,延中兴之圣’十个字的时候,李渼才会觉得似曾相似。对于李忱的这番布局陈浩也只能摇头苦笑,虽然此刻陈浩心中难免有些苦涩,但是也对李忱此举表示理解。
……
而此刻的李渼在群臣退去之后,并未有离开大殿,而是怔怔的望着殿外的满天星辰。神情之中很是复杂的李渼,久久的伫立殿外未有一声话语。这时双眸红肿的李泷,缓步来到李渼近前:“皇上,外面风大,还是回殿内休息片刻吧!”
“皇姊,父皇如此安排,对吗?”李忱未有转身,依旧颔首注视着夜空。
李泷知晓李渼言外之意说的是什么,于是便沉声道:“父皇如此安排可是为了你好,如今父皇刚驾崩,你竟然敢质疑父皇决策?”李渼神色一凝旋即感叹道:“对!皇姊说的没错,不过却让朕承担了心中的内疚!”一更。……by:89|10054303……》
第五十一章 新皇登基
第五十一章新皇登基
令狐绹是小人也是奸臣,这一点宣宗李忱比谁都清楚,但是正因为李忱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委以重任掣肘陈浩。无论小人亦或是奸臣大多是贪慕虚荣之辈,只要给予足够的实惠与名誉,便少有兴风作浪之辈。而如陈浩这等人物却不可小觑,机智沉稳文武双全且深谋远虑难测深浅。若是这等人物成风得势之时,必定会搅动天下风云社稷堪忧。
宣宗李忱也知道这番考虑无非是自身的凭空臆测,陈浩这些年来一直对大唐忠心耿耿毫无怨言。但是人心是最容易善变的,尤其是攀上权利的巅峰之时,一切的忠诚之言可能会在瞬间抹去。尤其是李渼年纪轻轻且对陈浩多番信任,这更是让李忱心中甚是不安。
如今陈浩的声望无论是天下百姓还是士林学子,都已经到了让宣宗心生忌惮的地步。试想若是得以权势在身待羽翼锋芒,陈浩效仿王莽、曹操之流也不无可能。因此李忱在安排好一切之后,一再叮嘱李渼要善用平衡之术,切不可感情用事坏了江山社稷。
李渼虽然答应了宣宗的最后遗嘱,但是心中却是极度的抑郁。若论陈浩如今在他心中的位置,即是兄长、恩师也是救命恩人。李渼心中很是清楚,若是没有陈浩一直在背后帮助他救治他,如今他已经是一捧黄土了。从他顺利登上储君之位后,他李渼就曾经暗自发誓,只要将来登上皇位,定会好好补偿陈浩的恩情。届时君臣二人携手治国,复兴盛世大唐。
而如今宣宗的临终嘱托,让李渼觉得自此与陈浩君臣之间有了隔阂。而这种渐行渐远的距离,让他觉得对陈浩有些内疚。此刻李渼才真正的明白何为孤家寡人,当他登上这一人间至高的皇位时,他便从此没了友情……
见李渼对此事甚是郁结,李泷于是便冷哼道:“内疚?皇弟如今您贵为天子何来内疚?他不过是一臣子而已,皇弟又何必为此事而内疚?”
或许因为李泷的语气让这位新皇帝很是不悦,于是侧身低眉瞥向李泷:“皇姊此言差矣,若是当年少傅应下皇姊这门亲事,想必此刻皇姊也不会说出此等话来!”
李泷闻听此言身姿微微晃动了一下,眼神也逐渐有了些许迷茫。但是却在莜然之间又恢复了如常,随后冷声道:“此乃陈年往事,又与此事有何关联?”
“皇姊莫非以为皇弟乃是愚痴之人,父皇任命驸马之父卢匡为宰辅,这其中又岂能没有皇姊的功劳?皇弟也深信,父皇能够有如此决定来掣肘陈大人,皇姊你也费了不少口舌!”见李泷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李渼便没好气的质问道。
这一年多来这位皇姊的性情变化,他李渼是看得一清二楚。当初太和县卢琛被陈浩金笔羞辱一事,李渼也私下里有所耳闻。虽然此事被压了下来,但是李渼却不觉得此事如此简单。李渼始终觉得此事或许与他这个皇姊有关,以他对李泷的了解,李泷恨起人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恰好在李忱迷离之际,李渼发现这位皇姊就在父皇身旁说着什么。也正是因为李泷参与,才使得父皇最后下了这个决定。因此李渼断定眼前的这位皇姊,定是说了一些对陈浩不利的话。
李渼的这一冷声质问让李泷顿时语塞难言,过了一会儿李泷才平息情绪沉声道:“陈浩此人虽有才识也对你我姐弟有恩,然此人并非表面上那般忠心,圣上切不可被他的表象所迷惑!”话一说完便向李渼行了一礼,继而寒着脸转身离去。
……
第二日,京城地百姓便得知了宣宗李忱驾崩地死讯,随后这则讯息传至整个大唐。一时之间整个大唐禁止停止作乐,以哀悼宣宗李忱。身为新皇的李忱扶棺戴孝期间便颁下喻旨,除常赦所犯下不能解除罪责的罪犯外,一律大赦天下以示新皇恩泽。
同时百官进官各进一等优赏诸军,关于修建山陵诸费,尽皆从国库里拿出无需百姓加赋。同天礼仪院进言:准礼例,差官奏告天地、社稷、太庙、诸陵,应祠祭惟天地、社稷、五方帝诸大祠,宗庙及诸中小祠并权停,俟庙礼毕方为功成。与此同时礼部派阁门使告丧南诏、吐蕃与渤海三国,命禁军都尉马元贽为大内都巡检,领着卫士守卫宫殿和各门。敕命南平郡王高崇文为皇城四面巡检,带领禁兵检查巡逻京城,防止有宵小乘机作乱。
第三日新皇即位登基,黄麾仪仗蔚为壮观。仗首左右厢各二部,绛引幡十执各一人。第一部左右领军卫大将军各一员;第二部左右领军卫折冲,掌鼓一人兵官一十人。次执仪刀部十二行,每行持各十人后部并同。以如今陈浩的身份地位,对于各种节日或者祭典的礼仗他都有曾见过,但都没这次来的规模宏大。
看到众臣鱼贯而入,乐官奏唱:冠佩雍容,时惟上公。享于清庙,陟降弥恭。笾豆静嘉,粢盛洁丰,孝孙有庆,万福来同。然后阁门使宣口敕曰:“先皇帝奄弃万国,凡在臣僚,毕同号慕,及中外将校,并加存抚。”
百官行礼应奏丹陛大乐,此时设而不作,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待阁门使宣口敕完毕,由四位宰辅引领群臣向李渼叩拜口称万岁,随后群臣泣声躬身告退。之后群臣上表请李渼登基,李渼在连续三拒之后便登上了帝位。在登基后的第三日,李渼才让辅臣召集大臣进殿参观宣宗遗物。直到第五天后,李渼才脱掉衰服、去杖,并由内侍王公公扶着升坐龙椅,在宣政殿接见群臣。褪去衰服的李渼身着龙鳞锦表,上缀玉为七星,紫云白鹤锦里地加冕服。在殿外阳光的照射下,脸上一片庄严肃穆。一更。……by:89|10054304……》
第五十二章 河朔三镇
第五十二章河朔三镇
之后由于礼节需要,李渼每七天接见群臣一次,直到四十九天后,李渼才能正式换上带红色的衮冕。随着朝局的变动朝中的事务还要处理,李渼为了稳定朝政,于是便将朝中事务交予四位宰辅处理。李渼本想对陈浩委以重任,但是陈浩自从他登基之后,不是诸事退居其后就是称病闲居府中。李渼岂能不知陈浩此举的意图,于是只能微微一叹只能默许。
而就在李渼正式换上红球冠冕这一日,昭义节度使王佟派信使送来急报。军报中直言河朔三镇已然蠢蠢欲动,调兵遣将已有不臣之心,河朔三镇节度使均扬言李渼不配登基为帝,理应由前太子李凗继承皇位。这份军报引得一时间朝野震动,群臣纷纷议论纷纷斥责河朔三镇不守君臣之道。
此间李渼对于河朔三镇如此公然与他叫板,气的是当场暴跳如雷浑身颤抖。这河朔三镇一直视朝廷政令如无物,李渼深知当年实施均田制的时候,其余各个藩镇虽然有些许反弹,但是最后仍旧默默的接受了朝廷的政令。而当均田制施行到河朔三镇却受到了阻碍,山东士族与三镇节度使相互勾结,一直让朝廷头疼不已却又无何奈何。
因此如今大唐内部虽然仍有部分藩镇不甚安分,但是也不敢公然叫嚣朝廷。也正因为如此,宣宗在世之时一直视河朔三镇为大唐最大的隐患。只是甚为可惜的是,最后的时日里宣宗李忱沉迷于仙道之术,未有对其采取相应措施,才会使得河朔三镇如此猖狂。
就连李渼登基为帝百官朝拜之期,各藩镇节度使均是回京恭贺新皇登基,然而幽州、成德、魏博三镇节度使拒不来朝。本来对河朔三镇节度使的嚣张李渼早就积郁难施,如今这河朔三镇竟然公然私自屯兵欲要谋反,这如何能让李渼忍受得了。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公然对抗朝廷!高爱卿!”李渼双目圆瞪深寒杀机的冷哼道。
如今已是兵部尚书的高崇文,移步来到殿中恭声回禀:“老臣在!”
李渼一挥衣袖冷声道:“即刻传令调集各州府兵马三十万,朕要派兵平了这三个逆贼!”
“圣上不可!”就在高崇文还未领命之时,卢匡却出列劝阻道。
“哦?卢爱卿莫非要任由逆贼猖獗直渡黄河,继而逼近京城让朕退位不成?”李渼本就对卢匡印象不好,此刻又见卢匡故意堵气,于是便没有好气冷言以对。
卢匡没有想到李渼会这么认为,于是慌忙跪地解释道:“圣上明鉴老臣绝无此意!老臣认为可以用更好的方法解决此事,如此一来也免受刀兵之灾……”
“嗯?卢爱卿不妨直言!”
李渼闻听卢匡似有解决之法,于是眉头微蹙甚是期许的询问。对于李渼而言,虽然十分气愤河朔三镇如此猖獗,但是他也知道此刻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刚登基为帝便要动刀兵之灾,若是此次兵伐河北能够顺利平叛,那他这个年轻的皇帝威望上便可以镇住各地的藩镇势力。
可若是此次贸然讨伐河北三镇以失败而告终,那他这个皇帝就会更让各地藩镇有不服之心,甚至会有觊觎之意。李渼不是毫无谋略的人,因此在这件事上若是能够更好的解决办法,他是不会任性胡为的。
见李渼终于情绪平复了,卢匡这才郑重回禀道:“既然河北三镇节度使皆言……安乐王应为天子,不如釜底抽薪断其底蕴,到那时即便三镇节度使再如何嚣张,也名不正言不顺……”
卢匡所说的安乐王就是当初的太子李凗,如今李渼登基大赦天下之时也敕封李凗为安乐王。其意是让李凗安分守己做个太平王爷,不过仍旧幽禁在京城未有分封外地。
李渼见卢匡提及安乐王李凗心中不禁一动,对于李凗这位兄长他可是又敬又恨。他已然知晓当年崤山的暗杀就是李凗默许的,因此至今未有去探望过这位兄长。平日里李渼对于安乐王李凗也很是忌讳,故而无论后宫还是朝堂,极少有人敢当其面提及安乐王李凗。
“卢爱卿之意是……”李渼略作沉吟继而沉声问卢匡,其实他已经明白卢匡话中之意,只是介于此事较为敏感,于是便揣着明白装糊涂。
“以微臣之见,当年安乐王意图逼宫已然犯下滔天大罪,此后圣上宅心仁厚于先帝面前替其求情,故而才得获重生。圣上对其可谓仁至义尽,如今河北三镇节度欲要起兵,其根源皆因安乐王。因此只要安乐王不在,一切也就会烟消云散!”
“混账!出此之外就别无他法了吗?”李渼一听果然是要让他杀了李凗,于是一拍龙书案冲着卢匡怒喝道。
卢匡见李渼对此番建议未予采纳,于是便向一旁的令狐绹递了一个眼色。令狐绹会意的点了点头,旋即移步上前进谏道:“启禀圣上,微臣认为卢大人此番提议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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