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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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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这便是本官想出的法子,将这些从山上挖出的小树苗,全部移栽道裴家的田地上。既可以预防水土流失,又可以美化我东都洛阳,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陈浩指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粗大的树木,言不由衷的回应道。
    裴撰见陈浩将半大的树苗说成小树苗,心中不禁暗骂陈浩睁眼说瞎话。这些树要是种在了他裴家的田里,那他裴家的这些田地想必是废了。如今正值春季,种上这半大的树木只需一季便可直接影响田里的庄家。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裴家的田地是有低洼之地,但是与这水土流失又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在山坡种庄家。
    想到这这里裴撰便要辩驳:“陈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这些树木若是栽种在田里……”然而还未等裴撰说完,陈浩便言之凿凿的打断道:“对了,至于栽种树木所占有的土地,本官会统一归算,随后让薛家割让相应的田地补偿你裴家……”
    “可是大人,如此多的树木,待到夏季定会枝繁叶茂,届时定会影响田地里的作物……”裴撰此刻很是无奈的叫来管家,专门向陈浩解释道。
    今日陈浩若是强硬践踏他裴家田地,裴撰定不会饶了陈浩。可是现在陈浩言之凿凿的说,是在为了他裴家着想。在没有强取裴家田产的基础上,不但给冠以美化东都的名头,竟然还毫不拖欠的将树木占有的土地尽数补偿。这让裴撰也感到颇具头痛,心道这能补偿得了吗?深怕陈浩不懂农业,于是只得让管家向陈浩一一说明这田中种树的危害。
    陈浩颇为惊讶的扭头疑惑地问:“有何影响?”
    管家指了指田间作物,继而沉声道:“大人,作物若要得以茁壮生长,须得有足够的光亮,不仅如此还要通风。方才大人能够替我裴家着想,防止水土流失种植这片树木实乃善事,然而却好心办了坏事,因为它们遮挡了光,堵住了风……
    若是大人将树与树之间间隔较远,虽有影响但不会太过严重。然而大人,咳咳,似乎将整个山头的树木尽数移植到了这田中,如此稠密的树群,休要说秋季能有所收成,恐怕能否成活都是未知之数……”
    “额呵呵,倒怨本官对此事不甚精通。但是本官有一事颇感疑惑……”陈浩一副虚心状,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问道。
    见陈浩有了松动之意,裴撰忙问道:“陈大人有何疑虑?”
    “这光与风是裴家的吗?”陈浩双眉一皱,继而直视询问裴撰。
    额……
    这一问可是把这个老翰林学士给问住了,此刻裴撰这才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这陈浩从一开始就拿他当猴子耍。于是脸色如猪肝的冷哼道:“自然不是……”
    陈浩轻声一笑继而牵动官袍又坐了下来,继而道:“既然并非裴家所有,那本官种植树木即便遮光挡风,又与裴老何干?”
    “然陈大人你将树木种植在我裴家的良田之中!”裴撰好不相让的争辩道。
    “占用多少良田,本官自会不多不少的补还裴家……”
    裴撰气急而怒斥道:“陈大人莫要忘了,这良田乃是我裴家的,不是你陈大人可以任意施为的!”
    啪!陈浩唰的一下将酒杯摔在管家的脸上,继而豁然齐声厉目冷对裴撰:“本官敬你为长辈,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与你,裴家老儿你莫要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着本官的面竟然扬言这千亩良田是你裴家的,怎么,要谋反?”一更。……by:89|10054187……》

第四十章 一张借据

    第四十章一张借据
    此刻看到裴撰如此窘态,陈浩新心中可谓畅快非常,于是又问道:“裴老还是暂息雷霆之火,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此刻想来,当日裴老在府中的谆谆教导可谓是至理名言。如今将这千倾良田作为东都洛阳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实在是本官于留守任上的一大壮举。裴老,你以为如何?”
    “咳咳,你……老夫一定要上奏朝廷弹劾你!”裴撰本身就气得够呛,此刻又被陈浩激得更是咳嗽不止。
    听闻裴撰要弹劾他,陈浩不禁乐了:“裴老,你弹劾本官什么?是私占良田?还是徇私枉法?本官当日登门拜访希望您支持本官改善民生,然而你老人家没有答应。本官至今未有占据你半亩良田,你弹劾本官什么?
    哦!对了,忘了告知你老人家,你这偌大的庄园良田,已有大多数长工与庄客(佃户)已经自愿离开了裴家,转而投奔李家与薛家,双倍的优厚待遇任谁也不会拒绝,你说呢……”
    年过七旬的老人在大唐本来就已属高寿,却不想今日被陈浩接二连三的制气。最后一口气险些没有喘上来,便气晕了过去。看着众多家仆手忙脚乱的将裴撰送回裴府,陈浩朝田里植树指挥的方枫挥了挥手示意工期暂缓,毕竟他不是真的要将这千亩良田变成树林。
    随后取出秦少尹这三日收集的东西,不禁诡异一笑的自语道:“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了吗?如今才刚刚开始而已……”
    ……
    裴撰自从被陈浩气昏过去之后,回到府中就一直卧床不起。这可忙坏了裴府上上下下所有人,虽然裴撰兄弟六人,但是如今却各自有了家室子孙,因此不到最后关头,裴撰他也不会将病重的消息传递给他们。
    随着药物的调养裴撰的病情渐渐的好转起来,然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起。就在他病情刚有起色之时却有官差登门,经过一细问才知道留守陈大人要升堂审理裴家的案子。
    而这所谓的裴家案子,实则也就是裴撰的小儿子,与两个孙子的官司。这一下裴府上下又一次炸开了锅,裴撰一生有两子,长子裴诏,幼子裴调。长子生有两子分别为裴文裴武,而作为幼子的裴调却至今未有子嗣。如今这裴调与裴文、裴武皆身有官司,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裴撰就等于绝后了。
    裴撰这一次再也坐不住了,他赶紧让裴诏快马加鞭通知各位叔父以防不测,接着裴撰就陪着儿子孙子来到公堂衙门。
    留守实则是对府尹的另一种叫法,其实陈浩既是东都留守,也可称之为河南府尹。今日陈浩就在这府尹衙门审理裴家的案子,对于裴家的案子陈浩早已了然于胸,这也是当初在书房之中委托秦少尹办的第三件事。
    他之所以断定秦少尹能收集到裴家子弟的犯罪证据,是因为陈浩知道一个道理,越是枝繁叶茂的植物下面,都会有许多糜烂的残叶。同理一个家族也是一样,俗语有云,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会有,作为士族公子多半生活糜烂作奸犯科,而当地官员却不敢给予法办。久而久之此风渐长,所谓的种种猫腻便已然暗藏。
    公堂之上特意为裴撰准备一个胡凳,算是对着老翰林的特殊照顾。然而陈浩此番好意,裴撰却丝毫不领情。在裴撰看来陈浩这些时日所作种种,皆是为了报复当日裴府他被拒之仇。对于裴撰的敌视陈浩却毫不在意,他这几日所作的种种的确是为了那千倾良田。
    “带疑犯裴调上堂!”陈浩一拍惊堂木,威吓一言使得本就肃静的公堂,更增添一股肃杀之气。
    一声令下之后,继而便有衙役领着裴调上了公堂。陈浩抬眼看去,见裴调此人三十多岁,想来是裴撰万年得子。五短身材骨瘦如材,这使得陈浩心中顿时生出一种邪恶的念头。这裴撰人高马大一副富态之象,为何这个小儿子却是如此的相反呢。
    然而此刻不是思量这些无用东西的时候,见裴调一副趾高气昂无视众人的样子,陈浩突然感觉此人甚是好笑,都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忘摆架子实在可悲。
    想到这里陈浩也懒得与此人计较,于是问道:“裴调,对于贩卖私盐一事,你可有话说?”
    “大人,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小爷祖荫必庇佑又何必赚那吃官司的钱?”裴调一口否认自己贩卖私盐,态度积极自负傲慢。
    陈浩闻听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卷宗之中抽一张纸:“本官也相信此事乃是子虚乌有,然而不凑巧的是,本官这里有一张你裴二公子亲笔签字的借据!”
    裴调听着陈浩这一句话可谓是晴天霹雳,此刻他的眼中已然有了一丝惶恐。待缓缓的平复心情之后,这才色厉内荏的问:“一张借据罢了,又如何让证明小爷贩卖私盐?小爷偶尔手头紧,借点银子花花,又未尝不可……”
    这时一旁听审的裴撰也冷声道:“大人,若是凭着单单的一张借据判我儿有罪,岂不是有失公理?”
    陈浩听着这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他却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待二人似乎表明了各自的意思,这才各自静默下来。陈浩瞥了一眼裴撰,继而笑侃道:“裴老,如今这河南府乃是本官做主,这公堂之上更是本官为上。本官行事向来公正,否则也不会审案敞开衙门大门。若下次再目无法纪,休怪本官棍下无情……”
    待此话说完陈浩便目视裴调道:“一张借据确实不能作为证供,然此物却是整个案情的关键。若不是你生性嗜赌,又岂会有这张借据,若是没有这张借据,本官又怎会知晓你贩卖私盐?”
    陈浩这一句话说完,可是惊得裴调三魂去了气魄,一时之间六神无主之下欲要逃脱,却被早已待命的高骈当场制服。“你逃什么,本官还未将此中曲折案情说与裴老听,不如本官让你见一个人,若不是他,本官还真不知晓,堂堂的裴家二公子竟然贩卖私盐,更是一个杀人凶手!”说到这里陈浩拍案而起,怒视裴调厉声喝道。一更。……by:89|10054188……》

第四十一章 杀人越货

    第四十一章杀人越货
    此人名唤燕莫邪,乃是洛阳城中‘金再来’赌坊的掌舵人。陈浩手上的借据,就是燕莫邪所提供的。裴调生性嗜赌曾于‘金再来’赌坊输近千两,由于手上周转不开只得签下借据。然而就是这一张借据,给裴调留下了隐患……
    几日后燕莫邪见裴调一直未到赌坊,也未曾来还钱。于是这一日傍晚便带着两个随从,准备到青楼找裴调还钱。裴调此人别看身材瘦小,然这公子阔少的习性一概不少。每日除了掌管商铺之外,就是赌博与喝花酒。因此这个时候,裴调若不是在赌场那就是在青楼。
    然而还未等燕莫邪进得青楼,却见裴调带着十多人匆匆的离开。燕莫邪为失之交臂而感到沮丧,本要唤住远去的裴调,却在这时他感到一丝疑惑。思忖夜间裴调带这么多人,行色匆匆到底是要做什么。要知道这东都可是与京城一般,夜间到了规定时辰,便不可在街市游荡。
    带着这个疑惑燕莫邪没有作声,而是悄悄的尾随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裴调带着随从躲开金吾卫的巡视,便来到城北的一间荒废已久的院中。
    而尾随而至的燕莫邪,也在裴调进去之后来到了大门口。作为金再来赌坊的掌舵人,自然有着一些本领。否则又岂会在龙蛇混杂的洛阳立身安命,因此翻墙上树对于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于是燕莫邪与两名随从小心翼翼的躲在树上,观看着院中的形势。
    荒废的院落中停放着几辆大车,车上用麻绳绑着袋子鼓鼓囊囊的。周围十几个短打汉子,精神烁烁的看守在两旁。裴调所带来的十多个随从,则是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
    之后不知因为何事,裴调与房舍中的人发生了些许口角,这些燕莫邪自然听不到。然而紧随着口角之后,房舍中便安静了下来。接着裴调便走出房门站到了随从的身后,接着这十余名随从身上拔出短刃冲向对面的十余人。
    之后的杀人惨状,燕莫邪虽是看在眼里却是惊在心中。当时的燕莫邪虽然不知道那大车内装的什么,但是他却知道裴调这是在杀人越货。见裴调所带的十余名随从如此干净利落,隐藏在树上燕莫邪知道裴调是有备而来的。
    院中的十余名短打汉子岂是裴调手下的对手,不到片刻院落中的屠杀已然结束。裴调简单的吩咐之后,留下两人清理尸体,其余人则借着夜色将几辆大车推出了院子。
    留下的两人用泥土将尸体掩埋在院中,并将血渍用黄土掩盖。待这一切都告于段落后,二人才想起房舍中还有一人未做处理。于是便将尸体抬了出来准备挖坑掩埋,却不想就在这时骤雨突降。二人见骤雨不断,于是随意的将其掩埋后便离开了此地。
    待裴二人离开之后,大雨竟然停了,于是燕莫邪这才有些惊恐从树上下来。来到院中见之前放置大车的地方,有些许白色块状的东西,燕莫邪入手一看原来是盐巴……
    燕莫邪的这一番讲述可谓细致非常,听得众人仿若身临其境。随后陈浩一拍惊堂木继而冷哼道:“裴调,你还有何话说?”
    堂下的裴调眼神闪烁,十分惶恐的看向裴撰,此刻他已经将希望压在了裴撰的身上。裴撰眉头微微皱起,虽然他不知这件事情的真伪,但是对于裴调此刻的表现他是十分的失望。此案尚无定论就已经失了方寸,如何能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失望。尤其是当他看到陈浩的时候,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就愈加的强烈。
    于是裴撰此刻起身施礼道:“陈大人,老夫既然参与此案,还望准许老夫说上两句……”经过之前陈浩得分训斥,此刻他放下应有的长辈姿态,恳请陈浩的说道。
    “哦?裴老有话请讲!”见裴撰此刻收敛了不少,陈浩自然也和气了许多。
    “陈大人,仅凭这赌坊之徒一面之词,又岂能断定我儿杀人越货?再者而言,裴家在河南府各地皆有商铺,每月都会有账册进而归总,若是有新进货物与出货均会笔录在册。然而本月账册之上并未有多出的账目,若大人你不信可到裴府查阅……”
    裴撰言之凿凿,让人听了颇感深以为然。然而陈浩却不吃这一套,心道即使你裴家的账册上有账目,想必你也不会将其送于公堂。于是轻笑说:“裴老言之有理,至于查阅账册裴老言重了。本官自然不会相信燕莫邪的一面之词,裴老稍安勿躁……”
    于是陈浩将目光落到了燕莫邪的身上,继而沉声问:“燕莫邪,可有佐证?”
    “大人明鉴,裴家势大燕某又岂敢诬陷。当日燕某除了在院中发现盐巴之外,还在院中救了一人名唤周五。当时他腹部中刀,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泥坑之中,若不是雨水冲开了泥土,燕某也未必知道此人尚有气息。
    燕某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便将那人救了下来。如今已过半月,虽未能完全康复,但已然能上堂为证!”燕莫邪听闻裴撰如此看轻与他,心中甚是不忿的说道。
    一旁的裴调听了燕莫邪的这句话,双目圆瞪之下不可置信的失口问:“他没死?不可能?”
    “不可能?没有什么不可能!带证人周五上堂!”陈浩冷眼一撇裴调,继而传唤证人。
    不一会儿由两个衙役搀扶着一人来到公堂,脸色苍白的周五一上堂便哭诉,希望陈浩能替他死去的兄弟伸冤。陈浩见周五情绪有些激愤,于是便出言安抚让其慢慢道来。
    “大人,在下周五虽是盐贩,但是也懂得信义二字,然而裴家竟然如此不讲信义。多次与裴家暗中交易,虽然每次盐量不多,然而却一直未有失信。
    可就在半月前,裴家二公子竟然拖消息给周某,说是急需一批私盐,当时周某也未有怀疑,毕竟与裴家来往已经不止一次。于是就带着几辆大车的私盐在城西,等待裴家前来接头!”
    说道这里周五有些气喘的咳了几下,继而脸色涨红的怒指一旁的裴调道:“却不想等来的却是杀戮,当日他要拖欠此次的盐金,被周某当场拒绝,最后争斗之下险些丧命于他手!”
    “哦?你方才可是说,你与裴家已有多次私盐交易?”陈浩听罢眉头一动继而追问道。
    周五虽是身体虚弱,但仍旧坚定的回应:“正是!周末虽是莽夫,但在这行当中也算小有声誉,自然不会胡言乱语……”
    这一下可把裴撰气得不轻,于是怒指周五与燕莫邪道:“尔等休要诬陷,裴家何曾做过这罔顾法纪的勾当!”
    啪!
    一声惊堂之音使得众人不禁静若寒蝉,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陈浩正站在那里,眼中已然有了怒意。待陈浩将手从惊堂木上挪开之时,堂木断裂的痕迹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
    “裴撰!”陈浩双眼微眯的沉声问道。
    裴撰此刻略显尴尬,于是很不自然的回应:“大人,方才……”
    “裴撰,本官一再忍让于你,你可勿要得寸进尺。公堂之上岂是你喧哗之地?如今证据确凿,莫非你还要抵赖不成?”
    “陈大人,老夫方才情急失态请大人见谅。我裴家几代为官,又岂会做出这等有违律法之事!定是他二人有意诬陷我儿,更是诬陷裴家,请大人明察!”裴撰依旧极力维护的反驳道。
    陈浩冷冷一笑道:“是么?裴撰,你是在与本官装糊涂是吗?城西荒废的院中,用土掩埋的十余人,你又作何解释?”
    “或许歹人争斗所致……”
    陈浩见裴撰如此狡辩圆滑,于是冷笑道:“裴老真是宝刀未老啊……”
    “不敢?”
    “不敢?你裴家有什么不敢的?”陈浩嘲讽的瞥了一眼裴撰,继而从桌上取出一物接着说:“裴撰,你看这是什么?”
    裴撰抬眼看去,见陈浩手中有一块布料上面有些许污渍,于是疑惑的问:“大人这是何意?”
    “这便是在城西那间房舍中寻到的一块布片!也正是你儿子裴调长衫上的衣角……”
    陈浩的这句话更让裴撰吃惊,然随后却讥讽的说:“此布料在东都不说随处可见,但也绝非罕见之物。大人莫不是认为,仅以此栽赃我儿?”
    “裴老真会说笑,本官岂会栽赃裴家二爷。然而不巧的是,本官无意间得到这件长衫……”陈浩见裴撰言辞攻击性极强,于是让衙役拿出一件长衫。
    这件长衫做工精细质地上层,只是在尾处少了一块,并且周围有着些许泛黑血渍。这件衣服一经拿出,让堂上的众人脸色各异起来。
    首先是裴调裴二爷,当他看到这件长衫之时,眼睛险些瞪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长衫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当日回府之后,见长衫有损就直接给扔了。
    而周五看着这件长衫,忽然惊呼道:“大人,周某想来了,那夜周某被裴调刺伤之后,曾拉扯过他的衣衫……”这些话听在裴撰的耳中,却是犹如重锤击打在他的心头。他知道这一次想必是无力回天了,如今人证物证皆已俱全,纵使他再如何巧辩,也无法否定裴调行凶的事实。一更。……by:89|10054189……》

第四十二章 裴调赔掉

    第四十二章裴调赔掉
    此刻裴撰瘫坐在公堂上,本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仍旧未能逃脱陈浩的追查。当陈浩讯问之时裴调却未作理会,而是跪爬到裴撰的跟前乞求父亲能够救他。
    而裴撰却是无奈的闭上了双眼,当他看到那件长衫之时,他就知道这次是回天乏术了。因为他曾经多次见裴调身着那件长衫,故而印象极深。
    他又何尝不想救自己的儿子,否则也不会在公堂之上多次阻挠。然而此刻人证物证俱在,有了这件血衣陈浩自然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否则也不会得到这件血衣。因此此刻裴撰很是失落,面对事实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见裴调前来求他,心中更是有气又痛,于是用脚踢开了裴调,痕不成钢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几石私盐而已,你有何必为此犯下此等大罪……”
    堂上二人演绎着父子情深,让人不觉顿生怜悯之心。而陈浩却依旧冷声道:“裴调,你若还不据实交代,可别怪本官刑下无情!”
    裴调见自己的父亲都无法救他,绝望之下未免遭致刑法,便据实交代了此中原委。裴调身为裴家二爷,又是洛阳商铺的管事人,不说挥金如土但也是销金如流水,又加上嗜赌自然有些入不敷出。
    因在青楼包了头牌清倌儿刘璇,所以更是捉襟见肘。之后在‘金再来’赌坊因手气不顺,输了近千两银子,最后无奈之下便签了一张借据。
    千两银子对于百姓而言,想必几辈子也难有这等家资。然而对于裴调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裴家家大业大,但是也不是他裴调一个人的。
    于是无奈之下便勾结了贩卖私盐的周五,想用武力威逼使得他能低价买下,以便从中赚取利润。却不想周五决绝的拒绝裴调的要求,这让裴调很是恼火,于是一狠心便有了杀人越货的心思……
    之后回到府中才发现自己的衣衫竟然撕裂了一块,于是裴调便将长衫脱了下来让下人将其焚毁。只是让裴调没有料到的是,这件长衫竟然流落到公堂之上。
    陈浩见裴调面露愤恨之色,想必是为下人没有遵照他的吩咐而怨恨。于是冷笑道:“下人多是贫苦之人衣着寒酸,又何曾见过这等名贵的衣衫?因此你府上的下人自然阳奉阴违,将这件长衫私藏了起来……”
    说道这里陈浩又不禁笑道:“本官左右思量,应多谢这位阳奉阴违的仆人,否则又怎会留下这等至关重要的物证!”
    此刻公堂出现了少有的寂静,谁也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当陈浩将目光移转到周五的身上时,见周五似要说什么,于是陈浩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裴老,对于此案您有何见解?”陈浩将目光扫向一旁沉默的裴撰问道。
    裴撰此刻双目微闭,见陈浩有此一问,于是脸色难看的回应:“大人既有决断,又何必询问老夫呢?对于此案,老夫无话可说……”
    “哦?您无话可说?可是本官有话要说!”
    “大人此话何意?”裴撰拧眉沉怒的问,他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陈浩诡异一笑,继而狡黠的望向裴调道:“莫要认为本官年轻,是尔等这般好糊弄的。你裴调想一人独揽所有罪责,实乃让本官佩服。既然裴老让本官秉公执法,本官又岂会让此案留下污点?”
    随后在裴撰与裴调的惊诧之下,陈浩接着道:“你裴调自五年前掌管洛阳裴家分号,虽然你经营不善,然却每年依旧少有盈利。然,这少许盈利又岂会满足你穷奢极欲的生活?”
    “我裴家殷实富足,每月供银自然够花销……”裴调强行辩解道。
    “哦,是么?本官这里有你裴二爷五年来,在洛阳各处赌坊大致的花销清单,与你这五年来青楼包头牌所花销清单,共计有一万两之多。请问裴二爷,你这一万两是从何而来?即便本官许你每月一百两供销,你五年也不过六千两而已,那四千两是从何而来?”
    陈浩步步紧逼的反问裴调,使得裴度此刻脸色一片惨白。这些账目皆已让陈浩算得明了,说得清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而陈浩却没有给予他沉默的机会,于是大声喝道:“说!”
    “这……”
    “不敢说?本官替你说!这四千两皆是你五年来私自贩盐的盈利之一毫。你裴调之所以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越货,贩卖私盐却有恃无恐,是因你得到了你父亲的默许!”陈浩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直接解开迷障,话锋直指一旁端坐的裴撰。
    “陈大人出言须得谨慎,老夫一生为官不说公正无私,但也绝非做朝廷禁令之事。若有证据在前,陈浩勿要诬蔑老夫!”裴撰愤怒而起,冷言怒斥陈浩。
    陈浩见裴撰花白的胡须不住颤抖,思忖别把这个老头子气死在公堂,于是便平淡的回应:“裴老还是勿要动气的好,可别如之前那般,在田间地头晕厥过去……”
    “哼!无须大人操心!”裴撰冷哼一声,便要愤然坐下来。就在这时陈浩又问:“既然裴老甚觉本官诬蔑与你,那请问裴老,这多出的四千两又是从何而来?”
    裴撰压了压怒火,继而略作思虑后,这才郑重的说:“老夫身为一家之主,对这二儿子甚是疼爱,平日里私下自然给予他不少银两以供花销。这些年给予他多少钱物老夫已经记不清了,然而这所谓的四千两,这些年积攒下来或许只多不少……”
    这一番解说之词,使得陈浩之前的攻击之词瞬间土崩瓦解,陈浩这一次可是不得不佩服裴撰的机智。但是陈浩也不是轻易败下阵来的人,对于裴撰的强辩之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继而自言自语的说:“裴老言之有理,看来裴老有先见之明……”
    “陈大人此话何意?”
    陈浩甚是惊讶的看着裴撰疑惑的问道:“裴老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料定裴二爷是个挥霍之人,故而赐名为裴调,不是其意在于赔掉?这不是先见之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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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来得正好

    第四十三章来得正好
    “陈大人,莫非你要让老夫亲眼目睹我儿被判刑?”裴撰强压怒火双目直视陈浩,一双怨毒的眼睛盯得陈浩心中有些发毛。
    陈浩摆了摆手道:“裴老此言差矣,本官绝无此意,将你留下实乃因为此案,与你裴家有着不清不楚的牵连……”
    裴撰听闻此话,不由怒道:“方才老夫已然言明,此事乃犬子一人所为与裴家无关,大人你……”裴撰正要往下说,这时陈浩却在旁边接过话:“有无关联,非你一人所言就可分辨的,如今案情不明裴老也是嫌疑之人!来人,将裴撰与裴调先行扣下!”
    “慢着!陈大人无凭无据,凭何扣押老夫,老夫虽闲适在家,然也绝非你想扣押就扣押的!”裴撰喝退上来的衙役,直言怒斥陈浩说道。
    陈浩对此只是冷冷一笑:“裴撰,你可知此案若坐实,你裴家牵连之人,不说尽数问斩想必也要流放千里。贩卖私盐我大唐律例有明文规定,罪责因贩卖盐量而定。若这五年间裴调所行之事得到你裴撰的默许,即便非你指使也难逃其责。届时若贩卖私盐量,大到可判你裴家流放之罪,本官倒要瞧瞧还有谁敢保你!?”
    这一番话听得裴撰不由心头一震,他知道陈浩这话不是开玩笑。历朝历代对于盐、铁的把控是十分严格也十分苛刻的。因此也对控制盐、铁颁布了严苛的政令。若是情况严重者直接可判处死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裴撰此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若是此事坐实的想必这一次他裴家在劫难逃,即便能免除死罪想必也要流放千里。此刻他开始后悔当初的纵容,当初若是心狠一点拒绝裴调贩卖私盐,也不会有今日的进退两难。
    “陈大人,何必咄咄逼人?”裴撰凝视陈浩,此刻的语气明显的有了服软之意。
    陈哈双眼微眯,走下高座来到近前回应道:“咄咄逼人?裴撰你多虑了,本官只是秉公办理,若你裴家无脏污所私,本官也不会与你裴家为难!”说着便吩咐衙役上前,将裴氏府中欲要押人大牢。
    “且慢!”还未等陈浩转过身来,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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