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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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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中秋佳节

    闻得面前中年人男子的回复,陈浩暗自思忖今日倒真是好日子,一时间竟然遇到两位名人。陈浩见天色已晚,城门在方才愣神之时已然缓缓关闭,于是便拱手有礼道:“呵呵,竟是李大人失礼失礼!既然李大人盛情相约,陈某恭敬不如从命!”
    李商隐虽然惊异陈浩竟然一眼看出自身是为官之人,又见陈浩神情变幻之下面带和善,于是恭谦引路道:“公子请!”
    陈浩点头示意便与李商隐来到就近的客栈暂歇,二人推杯换盏之下相谈甚是投机。夜近二更时分李商隐已然半醉,此刻满目忧愁的李商隐,像是找到了述说的对象,于是便向陈浩叙述了自己的苦楚。听闻李商隐娓娓道来之余,陈浩也是颇感其仕途多舛,这才知晓李商隐为何匆匆离京。
    对于李商隐之名,陈浩可是慕名已久,其诗其文等大作陈浩极为熟稔。若说李白的诗让人顿生豪情之感,杜甫的诗让顿生悲天悯怀之意,那李商隐的诗却让人暗生相思之怀。
    仕途多舛命运不济,这让一直想步入士林中李商隐心生落寞。如今三十有六,依旧碌碌无为穷困潦倒。在京城之地担任秘书省闲职一直郁郁不得志,前日李商隐得到武宁军节度使卢弘止的邀请,前往徐州任职。故此欣喜若狂的李商隐这才匆忙离京。
    陈浩听罢也是感慨长叹,莫说生逢这不甚太平的晚唐,即便生于盛世的初唐,也未必能够有才便能得以重用。古往今来才子智者多如牛毫,名至其位的也不过寥寥尔罢了。
    然科场不公,五考方得一第;官场污浊,十年不离青袍。夫妻恩爱情笃,却给仕途带来厄运。虽苦苦挣扎,也无法摆脱裙带关系这张无形的罗网,致使眼前这位苍颜中年人“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陈浩看着因酒醉而酣睡的李商隐不禁微微一叹,陈浩自然知晓眼前之人此后的结局。然自己却无能为力,此次进京凶险难辨,又有何能力相助于他人……
    也不便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知,便叫来李商隐的仆人将其扶床榻而眠。见房中有纸笔摆放与桌案上,陈浩于是便执笔挥毫写下寥寥数字,吩咐仆人几句便离开了李商隐的厢房。
    出了房门陆长庆紧跟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浩见状饶有兴致的问道:“陆都尉有话要对本官讲?”
    陆长庆见陈浩驻足询问,慌忙行礼惭愧道:“属下任务有失,请大人降罪!”
    陈浩自然知晓陆长庆所指何事,随即平心静气安慰说:“陆都尉多虑了,任谁也不曾想到会有一醉汉拦路。此次回京你与本官便要分道扬镳,本官有句话要赠与你!”
    陆长庆见陈浩没有责怪自己并要赠话与他,于是便毕恭毕敬道:“请大人示下!”
    “大丈夫行走天地间,是你的责任便要责无旁贷去承担;若不是你的责任,也无需强加于身!”陈浩轻抚窗檐,抬起头看明月高升星光璀璨。
    陆长庆听后不由一怔,陈浩这一席话是他身处官场以来闻所未闻的。这一路走来,与眼前这位陈大人相处之下,甚是觉得这位陈大人想法与处事方式与常人不同。对待下属与朋友,也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嫌。
    陈浩见陆长庆沉默不语,不禁摇了摇头。他知晓自己的这种观念,在这封建制度严森的唐朝是行不通的,也是无法理解的。于是便转移话题颔首叹道:“也幸亏险中无碍,否则你与本官未进城内,不免要先从大理寺走一遭!”
    “大人所言极是,那灰衣男子着实不凡,属下自认蛮力尚可也并非轻易做到!”陆长庆回想起高骈那惊人的一幕,着实让他钦佩不已。
    陈浩指尖轻轻的敲打着窗檐,理所当然的说:“他?的确不凡,你二人往后或许会共事一职?”
    “哦?大人识得这高骈?”陆长庆见陈浩言及灰衣男子高骈,眉宇间多了几分异样之色,于是便略带疑惑的追问道。
    “你常年驻军在外自然不知这京城之事,北衙右神策都虞候高骈,便是他了!”陈浩风轻云淡的向陆长庆解说道。
    对于这个高骈,陈浩的心情可谓是矛盾的。若说在宣宗年间之初,有名的的悍将当属张仪潮一人尔。这也是为何宣宗空有恢复盛唐之版图,却只能半道而馁。有名的功绩尚且不过收复河湟十一州,其余各地仍旧未能完成先祖之宏基。
    其后十余年后宣宗驾崩新帝登基,两颗冉冉的将星才横空出世。一位是张仪潮之侄张淮深,再一位便是这个大器晚成的高骈。然而这二位名将却未遇明主生不逢时,并且最终均不得善终。张淮深被亲人所暗杀,而高骈居功自傲被部下所杀。
    嘶!
    陆长庆可没有如陈浩这般淡然,京城禁卫军他还是知晓的。能够成为禁军右神策都虞候,可见其此人定是不凡。禁卫军有南衙、北衙之分。南衙隶属宰相府,由宰相管辖,分隶十二卫;北衙为禁军,有羽林、龙武、神武、神第四军,由皇帝直辖。意在“文武区别、更相检伺。”
    陈浩没有在意陆长庆的惊异之色,自言自语嘀咕:“但却不知,此人身居禁军要职,又怎会在城外出现?”
    陆长庆听力极其好使,听到陈浩为这事疑惑,于是便好心提醒道:“大人鞍马劳顿,竟然忘了今日可是中秋佳节,内外官吏则有假宁之节!”
    “是吗?中秋节了吗?”陈浩想到中秋节,心中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难以释怀。最后轻轻的拍了拍陆长庆道:“好了,让各位兄弟早点休息,已到天子脚下断不会有歹人对本官不利!”
    “是!”陆长庆见陈浩心情不佳似有疲乏之色,便躬身退下。待关上房门之后,仍旧站立门外护卫站岗。
    陈浩见灯光下映衬房外背影不禁摇了摇头,知晓劝说不过陆长庆,于是便疲乏的和衣躺下。毕竟不是行伍出陈浩一路而来着实累得不轻,不消片刻便沉入梦乡。
    夜风袭来带来几分凉爽,卢府的湖亭里卢商与卢绾相对而坐品茶弈棋。二人你来我往,时不时便从亭中传来爽朗的笑声。
    “叔父,你老今日棋风可是与昔日不同,昔日错落有致步步为营,为何今夜却棋风大变,杂乱有序之下让侄儿不知该如何下子!”卢绾虽然如是说,然而却从容不迫的应对每一步。
    卢商轻呷香茗,雍容自若的欣慰看了一眼卢绾,继而略有深意问道:“绾侄,对于此局有多少胜算?”

第四十四章 风起之时

    卢绾神态自若的落了一子,继而笑道:“叔父且放宽心,此局侄儿已成竹在胸!”
    见卢绾如此成竹在胸卢商也不再多问,轻捏胡须怡然自得道:“如此甚好!”
    此刻崔府灯火通明,客厅中崔氏兄弟坐前而谈。
    “陈浩此子已在城外明日便可入城,子犄有何看法!”崔式神色如常的问对面的崔从。
    崔从含笑不语轻轻的击节桌角,沉吟片刻这才恭谦回言:“以兄长之见,待陈浩入城之后,卢家叔侄将会如何?”
    崔式见崔从有此一问也不觉唐突,随即脱口而出道:“自杜棕之死已有些时日,卢氏一党却未做任何举动,可见其志不小。以老夫观之,无非上下两策尔。登门拜访极力拉拢,此为上策;暗中设陷使其身陷囹圄,此为下策也……”
    崔从微微点头,继而轻声叹道:“想来我等若要牵制卢党,是要废不少周章!”
    “这倒无妨,为兄也不想陈浩此子因此事万劫不复……”说道这里崔式颔首一叹又道:“不过为兄看来,此子未必会领这份恩情……”
    京城杜府夜间时分,迎来了两位不寻常的斗篷稀客。走进杜府客厅,打开斗篷露出些许尖瘦的脸,不是李褒与沈飞又是何人。
    想来李褒是惧怕卢氏众人见到,故此有了此等装扮。崔、卢两党势同水火,此刻深夜造访,未免引人耳目,此举也实属正常。
    杜万山似笑非笑的端坐首席,并未打算起身的暗讽道:“哦?这不是李大人吗?今夜吹得哪阵风竟将您吹到寒舍!”
    杜万山的话引得一旁杜林哄堂大笑,此刻杜林已从扬州来到了京城。身后的沈飞心头有怒欲要上前对斥,却被李褒拦住。李褒看着坐而未起的杜万山,心中虽有不悦但却未表现出来,依旧深施一礼道:“下官见过杜大人!”
    李褒深知即便杜万山不起身迎客,也不违背礼法。论备份,自身可谓是晚辈后生,自然需行叩拜之礼;论官职,除却杜万山御史大夫从三品官位,另有金紫光禄大夫之职。光禄大夫虽是闲职,但也是与尚令同级的正三品,又岂是自己这个四品侍郎所能比较的。
    见李褒并未因自身的怠慢而有丝毫不悦,便也不想再怠慢为难客人。虽说崔、卢两党纷争多年,二人又是这两党的核心人物,然有客临门却也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杜万山起身拱手道:“李大人请!”
    “请!”
    待二人分宾主落座,交谈了些许无甚了了之事。杜万山自知这李褒登门拜访,又是夜间而来定是有事。然却不主动询问,依旧天南海北的虚聊着。
    李褒见杜万山丝毫不问及他此次而来的目的,便主动开口道:“杜大人可知陈浩明日便可到达京城?”
    “哦?呵呵,恕老朽年迈无知,竟不知陈翰林近日便要回京……”杜万山和颜悦色的端起茶盏轻声说道。
    李褒见杜万山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暗骂之余便讽刺道:“下官也是得知不久,这陈浩当真了得,出京城不过几月,却查获了淮南贪赃案,并将祸首正法着实大快人心。据下官得知,陈大人在扬州几日,深受百姓拥护,并破获三年未断的命案将凶手当场正法……”
    李褒的话可是让厅中其余三人脸色各异。杜万山眼角抽搐一下,却并未有过多异样。若是仔细观瞧便会发现,杜万山手中的茶盏有了些许的颤抖。
    而杜万山身后的杜林却是怒目而视,若不是杜万山有言在先:未有他的允许不得行鲁莽之举,此刻怕是早已上前给这李褒两块烧饼。
    居于李褒身后的沈飞可谓是一阵乐呵,见杜家二人如此吃瘪,倒是让他心情倍感舒畅。从一进杜府,便遭到杜府的怠慢,让沈飞心中大是不悦。心情大好之余,沈飞也不得不佩服陈浩在淮南之地所做的一切。虽然他痛恨嫉妒陈浩,但内心却是由衷的钦佩。
    杜林气愤不过便冷眼道:“杜某虽常年不居京城,但也对京城之逸闻趣事甚是偏好。曾闻陈大人仕途未通之时,曾与李大人在金殿之上有过交流。杜某对此中辛密颇感有兴,不知大人可否与杜某分享其中佳段?”
    额……
    这一次轮到李褒尴尬的了,自己在陈浩那小子那里吃得亏还少吗?当初本想透露消息给杜棕,有望施以借刀杀人之计将陈浩扼杀在淮南,却不想这陈浩至今活得好好的。这是他永远的伤痛,也是不可磨灭的耻辱。
    见对方讽刺自己的舅舅,沈飞岂能安坐无事,于是便挺身而出冷哼道:“即便如此,也好过亲人近在眼前,却无力阴阳两隔!”
    杜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手指沈飞道:“大胆竖子,竟与本将军如此说话!今日便撕了你!”
    李褒见状心中也是大急,心道自己这个外甥当真是口无遮拦,一时意气用事岂不坏了今夜前来的大事。于是赶忙上前劝说道:“飞儿年少无知,还望大人见谅。今夜我甥舅二人前来,绝非有意置气,实则是与杜大人商讨如何对付陈浩!”
    “哦?李大人有何高见?”见李褒话已然挑明,杜万山也不再虚掩什么,于是饶有兴致的问道。
    而杜林在李褒的劝说下却余怒未消,于是冷哼一声道:“即便杜某再如何无能,也胜过堂堂金榜有名之人,却不如一乡野乞丐。如今陈浩此人才华冠压江南诸子,想来李大人这位外甥是再无机会与之相比了!”
    “你……”沈飞一听此话顿时气结胸闷,怒火中烧之余不知该如何辩解。陈浩之名越大,他就越感觉与之差距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不是追赶的**,而是无休无止的怨恨。
    若是陈浩在此定会哈哈大笑起来,任陈浩思之千虑也想不到,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几位,竟然此刻如数家珍的吹捧他……
    李褒尴尬一笑道:“杜将军说的是,还是先商讨此次对付陈浩的计策为上!”
    “呵呵,李大人可要三思,你身为崔氏一党,见我卢党如此厄运,应举手称快才是,为何却出策相助?莫非只因陈浩与你甥舅有恩怨过隙不成?”杜万山煞有介蒂的看向李褒沈飞二人,一丝疑惑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是!也不是!”李褒神秘莫测的轻笑道。
    “哦?愿闻其详!”杜万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于是态度谦和了许多。
    李褒笑而不言,只是端起茶盏用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一个‘大’字,随后将茶盏放回,继而深意的看了看杜万山。
    杜万山看罢心中一喜,继而拱手道:“多谢李大人相助,不知李大人有何高见?”
    李大人口称一声不敢便与杜万山道:“待中秋假宁之节过后,金殿之上我等需如此这般……”

第四十五章 又见叶白衣

    李褒与沈飞离开杜府之时,已是深夜时分。待二人离去后,杜林疑惑的问杜万山:“父亲大人,为何之后对此二人如此殷情?”
    杜万山轻捏胡须神秘一笑:“单凭这个字,老夫自然要礼让那李褒三分!”
    “父亲,一个‘大’字而已,孩儿实在难以看出端倪!”杜林瞅着桌案上还未风干的茶渍,不屑一顾的说道。
    杜万山见杜林遇事不往深处思索,便有些悲叹道:“若你兄长还在,定不会如这般愚痴!”
    见父亲悲从中来,绿林赶忙跪倒行礼道:“孩儿不孝,未能替您分忧实则有愧!”杜林此刻也是愧疚难当,他自知权谋智慧不如死去的兄长杜棕,否则也不会兄长为节度使,而自己只是一个闲职云麾将军。
    “罢了!这李褒身为当今太子的干舅,自然有恃无恐。此次前来若不是有太子的暗撑,他又岂会甘冒凶险与老朽商议对策!”
    杜林听罢也是暗暗点头,但是又瞧了一眼那个‘大’字仍旧不解其意。于是面露愧色的道:“然这一字……”
    杜万山瞥了一眼杜林,不满的冷哼一声:“只观其字,茶盏放于那里是虚设吗?”
    这一提醒之下,杜林顿时恍然大悟,一个‘大’字下面放上一茶盏,岂不是一个‘太’字吗?
    “没曾想陈浩这贼子竟然惹祸不少,就连当今太子也记恨与他。如此一来,李褒之策的确大有可为……”杜万山深意一笑继而自言自语道。
    一缕清风吹过长安城,吹动着片片落叶,更增深秋意。清晨寒露已深,当李商隐拍着还有些晕沉的额头醒来时,家仆早已恭候在榻前。当问及昨夜之事,仆人将此中经过一一告知李商隐,并且将陈浩留下的字条交与他。
    李商隐打开一看,上面寥寥数字却让他颇感沉重:“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义山兄此去路途迢迢,珍重!”
    没有称呼也没有署名,只是寥寥几字,却让李商隐有了一种得遇知己的感觉。看着纸上的墨迹沉吟了许久,李商隐最后怅然若失的收拾行装出了客栈,直奔武宁而去。
    而此时的陈浩已然悄悄地入城,并且回到自己的府邸。在未上朝动本述职之前,陆长庆仍旧作为陈浩的护卫驻守在府上。
    书房内只有陈浩与陈升主仆二人,陈升正在向陈浩汇报着京城开设风月楼的细节。当年由林月瑶筹办的风月楼,这两年的扩延已然开遍淮南各州,如今京城也已设有了分号。曾经单一饮食为主的风月楼,如今成了经营多种行业的总称商号。
    风月楼之所以如此迅速扩展,除了经营之人的运筹,其主要功臣莫过于陈浩。有了陈浩脑中的几大菜系,自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又因陈浩今时今日的地位,各州县又岂会不给陈浩方便?唐初或许朝廷对官员为商有过严令,然此时已是晚唐,对于官员为商也是暗自默许。
    如今商业上风月楼已趋于平稳发展,陈浩便让陈升留在京城打理一切。如今的陈升已然成熟稳重很多,具备了成功商人的条件。这一点陈浩果然没有看错,这个陈升有精明的经商头脑。
    待一切事务汇报商讨完毕,陈浩便又沉声问恭立一旁的陈升:“之前让你办的那件事情进展如何了?”
    见陈浩问及,陈升不敢怠慢,继而毕恭毕敬行礼道:“回少爷,信鸽传来消息一切安好,已然各就各位!”
    陈浩轻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言语,便挥毫写起了奏章。待写完之后,陈浩重重地长出了一口气:“陈升,我待你如何?”
    陈升初听此言为之一愣,继而惶恐跪地道:“少爷待陈升恩重如山,若非当年少爷从恶人手中买下陈升,恐世上再无陈升此人。因此陈升这条命是少爷所救,自然归少爷所有,若少爷有何差遣陈升愿为少爷赴死难!”
    自从谢峰一事后,陈浩无形之中对身边人开始提防起来。一直以来陈浩未曾因谢峰背叛而埋怨过,也未曾提及过,但是却犹如一根刺深深的刺在了心里。因此对陈升才有此一问,因为背叛而来的代价太大了,他再也承受不起,身边的人因自己疏忽而惨遭身死了。
    陈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继而悠悠道:“嗯,望你记住今日之言!”
    正说话间,门外传陆长庆的通报之声:“属下陆长庆求见大人!”
    “何事?”
    “启禀大人,中书侍郎上官拓前来拜访!”陆长庆躬身回答道。
    陈浩一听会意一笑,思忖好快的反映,于是对门外沉声道:“客厅稍等,本官片刻便到!”
    待陆长庆领命离去之后,陈升便请命告退却被陈浩叫住。沉思片刻后,继而语重心长道:“若有朝一日,少爷我恰逢大难,切勿慌乱一切如常。你,可明白?”
    “少爷……!”陈升被此话可是惊吓的不轻,刚失去女东家不久,却又闻少爷如是悲凉言语。让陈升一时间感到有些虚晃,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浩伸手示意打断陈升的话,旋即沉声道:“毋须多言,到时自有安排,退下吧!”陈升欲言又止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带着一脸担忧的退出了书房……
    片刻之后陈浩来道客厅,见上官拓站端坐厅中。而身旁却站立一人让陈浩颇感熟悉。此人白衣胜雪,面含春风。仔细一打量陈浩倒是乐了,这不是扬州才子叶白衣又是何人。
    陈浩上前一拱手道:“上官大人光临府上,着实是陈某的荣幸!”随后又朝身后的叶白衣拱了拱手道:“扬州一别甚感遗憾,却不想能在京城与之一会,实乃幸事!”
    上官拓面带笑意的回礼:“哦?陈大人与叶贤侄竟然相识,当真是巧。今日老夫前来拜会陈大人,便领贤侄来拜会京城第一才子,却不想二位竟是相识!”
    陈浩面带笑意相迎,心道你这个上官拓真会睁眼说瞎话,但是也不点破,依旧恭敬有礼的请二位入座。待宾主落座之后,叶白衣眉飞色舞赞赏道:“叔父有所不知,当日于扬州诗会,陈大人可谓是弹指间技压我江南众人,当真是佩服的紧呢!”
    上官拓很是配合的接过话茬,继而惊讶的说:“哦?陈大人果然高才,自此我南方之地年轻俊杰之中,当属陈大人为首……”
    陈浩见此叔侄二人一唱一和双簧迭出,只是报以微笑不予理之。心道无事不登门,登门必有事,上官拓这崔氏一党的代表尚未言及正题,自己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第四十六章 好戏正在登台

    果然不出陈浩所料,一阵恭维之辞后上官拓便正色步入正题:“陈大人此次回京述职,可知这京城早已因您风起云动?”
    陈浩轻抿香茗一挥衣袖坦然自若道:“哦?大人此话何解?”
    上官拓微微一叹说:“陈大人于淮南查赈银治各州,不畏强权甚让我等佩服。然陈大人可知那杜棕之死,已让卢党记恨与你。此次陈大人回京,卢党众人与杜家定不会就此作罢!”
    “哦?那以上官大人之见,晚辈应如何应对?”陈浩大惊失色的焦急问道。
    上官拓见陈浩如此惊慌,心中甚是一喜,便作悲悯之色捋须道:“想来若陈大人被弹劾,白大人定不会坐视不理。然白大人虽为宰辅,却难及卢党强势。朝中崔阁老对陈大人之才向来很是欣赏,故此求贤若渴,望陈大人莫要推却才是……”
    受宠若惊的陈浩起身来到上官拓近前,激动的握住其手欣喜道:“大人不愧是大唐贤臣之后,深明大义实有先祖之风范!”
    陈浩说的自然是唐初名臣上官仪,然上官拓听了陈浩如此夸赞,虽心知肚明此乃吹捧之言,但却也是一副怡然自得道:“陈大人过誉了,如此说来,陈大人应允了老夫的建议?”
    陈浩略作沉思继而倍感深恩道:“多谢上官大人雪中送炭,待此间事了,晚辈定会登门拜谢崔阁老与上官大人!”
    上官拓见陈浩没有明确的给出答案,心中也是一阵遗憾,但仍抱希望的问:“陈大人是否再三思一番?”
    还未等陈浩回答就听陆长庆急匆匆的进入大厅躬身行礼禀告:“大人,太常少卿岳大人前来拜访!”
    陈浩不禁一愣,随后轻轻拍了拍额头十分遗憾的歉意道:“上官大人您瞧这真是……,晚辈有愧,初次回京便如此忙碌……”
    上官拓深会其意,对于岳子封此刻前来的意图他自然明了。岳子封身为卢党中人,此刻前来也在预料之中。于是微微一笑拱手道:“既然陈大人有客临门,老夫也不多做叨扰。之前老夫所言还望大人多作思量,请留步,告辞!”
    “多谢大人厚爱,陆都尉替本官送上官大人出府!”陈浩一拱手谦恭含笑道。
    就在上官拓与叶白衣转身离去之时,叶白衣突然停住脚步,随即又折身回到陈浩近前。陈浩甚是疑惑的双眉一皱问:“叶公子还有何事?”
    叶白衣狡黠一笑凑到近前低声道:“承蒙大人于扬州之时为在下所著之书命名,如今《锦瓶美》上部已然完工所成……”
    额!
    陈浩见叶白衣那狡黠深深的猥琐一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思忖这叶白衣还真是性情中人,竟然将自己胡诌的书名当真了,还当真著书立传了……
    还未等陈浩搭话,叶白衣轻轻的从袖中取出一本书来:“大人,此乃在下所著,虽非全部但却是首本,因是同道雅士兴趣相投,故此前来送与大人观赏,还请大人收下莫要推辞……”
    陈浩被叶白衣这几句话惹得哭笑不得,心道这都哪跟哪。本要推辞却见叶白衣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样子,陈浩无奈的便收下了这份厚礼。
    “告辞!”叶白衣深然一笑潇洒的转身离去。
    “请!”
    待陆长庆回到大厅复命之时,陈浩一改嬉笑,面沉似水的问:“走了?”
    “是的大人!”陆长庆沉声回应。
    陈浩轻轻的点了点头,双眉依旧未曾散开:“让马车在门外停至傍晚时分再自行离去,此刻那上官拓定不会走远……”
    原来太常少卿岳子封今日根本没有来拜访,而是陈浩之前便让陆长庆事先做好的准备。门外的马车也不是岳子封的马车,而是陆长庆特意准备的。为的便是让上官拓出府门之时,能真切的看到陈浩所言非虚。
    陈浩虽知若是有了崔氏一党的相助,定会在明日的朝政之时,免受卢党众人的攻击。然而陈浩也深知,若是自己加入了其中一方,也就预示着自己绑在他们的战车上,至此也变成了皇帝李忱的弃子。李忱想要打造自己的班底这是再明了不过,从倚重白敏中,继而又提拔令狐绹便可以观其端倪。
    陈浩更深知,李忱之所以让自己这个毫无背景,毫无资历,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身兼黜置使,看似随性而为实则深有其意。正因自己是三无人士,故此李忱这个皇帝才会如此的重用自己。若自己归顺于任何一方,将来所面对的或许比相像更加悲惨局面。
    再作长远思量,这崔、卢两党已然势同水火各为其主。崔家拥护的自然是太子李漼,而卢家此刻拥护之人虽尚不明朗,却隐隐有拥护雍王李渼的趋势。
    陈浩虽与卢氏有过隙,然却对这个雍王李渼深有好感。在自己未出京之时,于东宫中可是帮了自己一次。至于那个不成器的阿斗李漼,本身就与自己有过隙,何况还是一个扶不起的废材。拥护一个阿斗坐天子,实在让陈浩无法接受。
    ……
    陆长庆点头称是便要躬身退下却被陈浩突然唤住,陈浩狡黠一笑:“这叶白衣所著之书本官便送与你,以后深夜阅兵书困乏之时,也可提神醒脑,生龙活虎!”
    陈浩的话让陆长庆诚惶诚恐之余更是惊奇不已,思忖能入陈大人法眼的书定然不同寻常,否则陈大人怎会有如此才学。然而这困乏之时阅读却可以提神醒脑、生龙活虎,这让陆长庆匪夷所思,当今之世真有如此神效的书不成?
    接过陈浩赠与他的书当众不敢窥探,于是便火急火燎的赶忙请辞退了下去。陈浩看着陆长庆焦急的样子,微微一笑向后堂而去。
    而在陈府不远的一处酒楼中,上官拓与叶白衣相对而坐。
    “陈浩此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崔阁老已然派老夫前来表达其意,此子竟然仍旧摇摆不定……”上官拓边说便饮下杯中酒,脸上甚是不悦。
    叶白衣轻轻一笑说:“叔父你被陈浩诓了,以小侄看来,那陈浩实则另有打算!”
    上官拓见叶白衣如此直言不讳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叹道:“贤侄啊,老夫为官多年又岂会看不出这小子的伎俩。之所以如此不悦,是因那岳子封前来陈府定会拉拢陈浩。届时陈浩若是归附卢氏,你我可就观赏不了一出好戏喽……”
    叶白衣透过楼窗看向远处的陈府,边饮酒边自言自语:“或许,好戏正在登台……”

第四十七章 四宗大罪

    政殿之上,文武大臣位列两旁,文左武右,李忱端坐龙椅之上俯视群臣,群臣低头不语静待圣听。王公公照例高声细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之后,却发现无一人上前奏本,像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王公公心道,今日倒真是奇闻轶事,平日里崔、卢两党何曾这般相默一是。
    就在这时禁军中尉马元贽上得殿来,行礼之后恭敬尊称:“圣上,陈大人已在宫门外侯旨待宣!”
    “哦?陈爱卿回京了,宣!”李忱深有意味的看了看殿中群臣,继而眼神复杂的说道。
    马元贽躬身称是便退了出去,不一会便来到宫门外。这传召本属宫内太监之事,奈何马元贽身为禁军中尉在巡视之时,恰巧遇到进宫面圣的陈浩。
    身为李忱近臣的马元贽,自然知晓陈浩在李忱心中的地位。自李忱登基以后,马元贽这个从龙功臣却得到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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