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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女复仇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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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寒上前一步,俯下身在她的耳旁轻轻说道:“我想你了,想见见你。”
  苏皓月被他三言两语撩拨得心脏骤然狂跳了起来,她往后退了一步,和即墨寒拉开距离,然后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既然王爷有公务在身,我就不打扰了,王爷,请。”
  即墨寒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刚迈出一条腿欲走,却又被苏皓月叫住了:“王爷!”
  “嗯?”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请王爷,怎么来的,怎么出去。”苏皓月笑意盈盈,恭谦又有礼。
  即墨寒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了扯,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出了屋子,足尖一点,嗖地一声,消失不见了。
  苏皓月看着即墨寒消失的方向,轻轻笑了。
  次日黄昏,苏智匆匆忙忙冲进了望月阁,一进院子,就看见苏皓月正坐在石凳上烹茶。
  “皓月!大事情!”还不等苏皓月开口,苏智就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说出来都令人匪夷所思,这次会试竟然泄题了!陛下已经亲自写了手谕,所有成绩一律作废!这一下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今日守在放榜处的考生一听到这个消息,好些人当场就晕过去了。”
  苏皓月并没有露出苏睿预想中那样惊讶的表情,她只是神色从容地笑了笑:“那是自然。这些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了一朝金榜题名,能改写命运。当他们得知自己努力的成果全部化为了泡影,受不了打击以致昏厥,也属正常。”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重要的是,大哥在此次考试中竟夺得了榜首。这本是一件好事,却不幸被泄题一事牵连,成了大伯父徇私枉法的最佳证据。此事的影响极为恶劣,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弹劾大伯父的奏折就像雪花一般飞上了陛下的御案。陛下下令,将大伯父革职,囚禁在刑部大牢,等候查办,陛下还派了傅太师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学士重审试卷。”
  “那大哥现在身在何处?”
  “我刚才回来时,特意问了问,听说,大哥一得知这个消息,就慌慌张张冲出了府,我猜,他应该是去三皇子府找他的主子商量对策了。”
  苏皓月抿唇一笑,摇了摇头:“这次别说是三皇子,恐怕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大伯父了。大伯父担任此次会试主考,本就饱受议论,陛下也是耳提面命数次,告诫他一定要谨慎行事,结果大伯父还是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惹得舆论一片哗然,即使他真的与泄题一事无关,为了平息民怨,陛下也非处置了他不可。”
  “你说的没错。陛下现在是龙颜大怒,听说昨日早晨就已经秘密宣召了几位朝廷重臣去商议此事。据调查,在考试前的几日,考题就已经在考生中偷偷流传开来了,不过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揭发此事。现在东窗事发,一些人为了自保,皆对泄题一事供认不讳。”
  “这件事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就再也瞒不下去了。法不责众的道理大家都懂,这次泄题事件如此严重,就算陛下再恼火,也不可能杀光所有接触过试题的考生。”苏皓月淡淡地说道:“所以,只能将罪责全部推到主考官的身上,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苏智听了苏皓月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不然你怎么会对此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得如此详细?”
  苏皓月顿了顿,莞尔一笑:“是啊,楚靖王同我说过了。”
  苏智暧昧地笑了笑:“哦,恐怕不止如此吧。”
  “你这话是何意?”
  苏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皓月,当初我在朝中发起一股反对大伯父担任此次主考的势力,却以失败告终。你告诉我不要气馁,因为那一次的弹劾并不是最终目的。现在仔细想想,煽动对大伯父不利的言论,只是你为下一步做的铺垫而已,对不对?”
  苏皓月好整以暇地看向苏智,反问道:“既然我早就打算利用大伯父主考官的身份布局,又何必要让你花费精力去拉拢官员反对他呢?”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啊。”苏智笑得更加了然了:“对于大伯父担任主考,本就是充满争议,许多人认为他身份敏感,本该避嫌。果不其然,考题被泄露,有了之前的铺垫,大伯父马上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了最有嫌疑的人。而且,在陛下的明示暗示,三令五申之下,大伯父还敢把陛下的话当耳旁风,顶风作案,陛下自然怒不可遏,一定会严惩。”


第160章 斩立决
  “你分析的倒是很有道理。”苏皓月笑了笑:“可是还有最重要的一步,会试考题一直被封存于贡院,我又是如何提前得知的呢?”
  苏智听了之后,也觉得这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问题,左思右想之后,还是不得章法:“是啊,你是怎么提前得知试题的呢?难道是未卜先知?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苏皓月觉得他抓耳挠腮的模样十分好笑:“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专心盯着朝中的动向吧。”
  苏智沉吟片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他看了看苏皓月那张温婉动人的脸蛋,怎么都觉得这件事和眼前这位笑得人畜无害的女子脱不了关系。
  对于苏镇山的处置结果很快就下来了,身为朝廷三品大员,为了一己私利徇私枉法,严重影响了国家选拔人才的根本制度,罪大恶极,经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决定,判处苏镇山斩立决。
  由于苏镇山要乘坐囚车,从刑部大牢一直被拉到午门外游街示众。所以行刑当天,街道两边围满了百姓。他们中许多人都是从全国各地赶赴京都参加会试的考生,结果因为考题泄露成绩作废,他们又要白白多耽搁一年,所以他们心中的激愤可想而知。
  往日意气风发,不怒自威的堂堂礼部右侍郎苏镇山,此时却被囚禁在一个小小的囚车内,戴着手铐脚镣,狼狈地迎接着来自围观百姓暴风雨般的洗礼。
  人们纷纷朝苏镇山扔出了手中的烂白菜和臭鸡蛋,借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昏官!不得好死!”
  “为了自己儿子的荣华富贵,置我们这些穷苦书生的死活于不顾,你枉作了这么多年的官!”
  “听说他的女儿就是个通缉犯,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苏镇山双眼木然地看着前方,对于投向他的秽物无动于衷。在大牢中仅仅待了两天,他竟像是苍老了十岁。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脸上的皱纹似乎是刀刻的一般。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苏镇山为官数十载,一向谨慎小心,一朝却沦落成了阶下囚,甚至在临死前,还要遭受这样的侮辱。
  “臣冤枉,臣冤枉”
  苏镇山的口中喃喃自语着,可惜,已经没有人再关心一个将死之人到底在说什么了。
  街道旁的一座茶馆中,一对男女相对而坐,透过窗户正好看见囚车经过。
  魏景琰捧起茶杯,面上挂着春风得意的微笑:“皓月,这一杯本宫敬你。”
  苏皓月也举杯,一饮而尽。
  “只可惜,这次没有将苏睿一网打尽。”魏景琰的笑容淡了几分:“因为此次泄题牵连的考生甚广,所以他虽然是最大的获利者,父皇也没有赶尽杀绝,而只是将他从国子监中除名,并剥夺他终生参加科举的权利。”
  “路,要一步一步走,殿下又何须着急?”苏皓月勾起了嘴角:“大哥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却从云端跌落下来,这种落差,就够他崩溃的了。人一旦情绪失控,再想抓住他的把柄,殿下认为,还难吗?”
  魏景琰心中对于苏皓月的心狠手辣,其实是十分欣赏的。
  只要拦了自己的路,哪怕对方是骨肉至亲,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屠戮殆尽,这就是魏景琰的处事原则。没想到,苏皓月这个女子竟和他颇为契合,妇人之仁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她的心性之坚忍,恐怕连男子也望尘莫及。
  也可能正是由于人海茫茫中的惺惺相惜,让魏景琰对苏皓月又生出了许多难以言表的情愫。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扣住了苏皓月的青葱玉指,说道:“皓月,你这样不遗余力地帮本宫,真的令本宫十分感动,本宫不知道要如何回报你。”
  苏皓月原想立刻抽出手指,可在听到魏景琰说这句话时,她却改变了主意。
  她妩媚地一笑,望向魏景琰的眸中宛如一汪春水,她说道:“殿下若真心想感谢皓月,怎么不赐皓月一个正妃之位呢?”
  魏景琰的笑容凝滞了,他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皓月,你的心意本宫当然明白。只是,你也知道,眼下朝中的局势如此危难,本宫的正妻必须由父皇和母后为本宫挑选。本宫已经为了你的五妹破了一次例主动请旨赐婚,此事是可一不可二啊。”
  苏皓月笑容依旧,看着他演戏。
  “皓月,你这么善解人意,肯定能理解本宫的苦衷,对吗?”魏景琰决定再次用无往而不胜的深情目光打动苏皓月。
  苏皓月还是笑,对于魏景琰的态度,她早就料想到了。只是她不明白,前世的魏景琰就是用如此拙劣的谎言欺骗了她那么多年,为什么她当时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呢?
  果然,自以为是的爱情会让人盲了眼睛,乱了心智。
  魏景琰见苏皓月一言不发,有些慌了。他赶忙向苏皓月表忠心:“皓月,你相信本宫,只要本宫登上帝位,定不会辜负你的一腔深情。只是现在受局势所迫,才不得不委屈你。”
  苏皓月觉得戏也演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口说道:“殿下,你又何须着急呢?皓月为殿下所做的一切,是皓月自己的选择,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求任何回报,所以,殿下也不必有任何压力。只要殿下好,皓月就知足了。”
  说完这些话,苏皓月简直恶心得自己都快要吐了。
  突然,包间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苏皓月和魏景琰同时回头,只见即墨寒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熊熊烈焰。
  他在处理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跑来见她。可是却亲耳听见她和其他男人的郎情妾意,互诉衷肠。
  她在自己面前,从未说过这么动人的情话,以致他还一直以为苏皓月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才会逃避自己的情意。
  他多次提出要娶她,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可没想到,转而她却向魏景琰索要正妃之位?!甚至在被拒之后,都丝毫没有介怀,还要继续“不求回报”地帮助他?!
  苏皓月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即墨寒到底在门外听了多久,但是看见他那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时,苏皓月明白,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紫鸢好不容易挣脱禹庚的束缚,冲到苏皓月面前,委屈地唤了一声:“小姐,禹公子捂着奴婢的嘴,不让奴婢通报。”
  苏皓月将紫鸢拉到身后,安慰道:“没事。”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被即墨寒的目光煎烤着的魏景琰深感头疼,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站起身,走到即墨寒面前,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王爷,你恐怕是误会了,本宫与苏小姐”
  他的话还没说完,即墨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运起内力,扬起右臂,想要一掌结果了面前的情敌。
  管他是天潢贵胄还是天皇老子,和他抢苏皓月,就得死!
  “即墨寒!”
  苏皓月眼瞧着不好,大喊一声,一个箭步挡在魏景琰身前。
  即墨寒没想到苏皓月会如此不顾一切地护着这个虚伪的男人,千钧一发之际,他紧急收住了离苏皓月的脸颊只有不到一寸距离的手掌。
  魏景琰真的被吓着了,还没说完的话被即墨寒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全吓回了肚子里。
  “即墨寒,本宫对你尊敬,那是看在你为大梁做出的贡献份上,你可不要搞错了情况。”魏景琰阴沉下脸面:“本宫贵为皇子,你竟敢对本宫动手,你不要命了?”
  即墨寒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就被苏皓月打断了。
  “殿下,今日的事都是皓月的错,若有冒犯,请你多多包涵。”苏皓月打定主意,不能再让这两人发生正面的冲突,于是干脆将所有责任统统揽下。她知道,现在自己对魏景琰还有用,,魏景琰不会真的为难她,她这样说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果然,魏景琰借坡下驴,高傲地冷哼一声:“这次,是看在皓月你的面子上,本宫就不多计较了。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皓月一把拉住即墨寒,将他往自己的身后扯了扯,然后恭敬地说道:“殿下慢走。”
  魏景琰扳回了面子,也不再过多纠缠,迈开步子就朝门外走去了。
  苏皓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161章 永无救赎
  转过头,即墨寒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他的眼中愤怒和失望交加,看得苏皓月心头隐隐作痛。
  “你,竟然豁出性命,也要护他?”即墨寒扯起嘴角冷笑一声:“你的痴情,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
  千言万语汇在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即墨寒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冷漠,他扬起下巴,眸中满是冰霜,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刀,一下一下狠狠扎在她柔软的心上:“本王要以正妃之位迎你入府,你弃若敝履,转头却恬不知耻地求另一个男人娶你,苏皓月,本王到底该说你愚蠢还是下贱?”
  苏皓月被他的话深深刺痛了,她原本想解释,却在听到“下贱”二字时,什么都不想说了。
  “若我下贱愚蠢,那王爷又是什么?”苏皓月强迫自己压制住泪意,毫不在乎地笑笑,反唇相讥:“我都拒绝王爷这么多次了,王爷还是死缠烂打不放过我,我有什么办法?”
  “苏皓月!”即墨寒一把钳住她小巧的下巴,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看来本王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恃宠而骄,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
  苏皓月撇过脸去,不再看他。
  “很好,苏皓月,你很厉害。”即墨寒狠狠甩开她,说道:“从今日起,本王与你再无任何干系。”
  苏皓月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扬起脸庞,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说道:“本来我与你就没有干系。”
  即墨寒的后背一僵,脚步却没有停顿,带着禹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楼。
  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苏皓月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小姐!”紫鸢心疼极了,赶忙冲上去扶住苏皓月:“小姐,您没事吧?”
  苏皓月轻轻摇摇头,目光黯淡地说道:“没事,扶我起来。”
  紫鸢听话地将苏皓月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柔声劝慰道:“小姐,您别伤心,等王爷的怒气平息了,您再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
  苏皓月颓然地一笑,胸口翻腾着的痛楚让她不住地抽着冷气。
  “本来,就是没有交集的人。强行相处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加受伤,及时醒悟过来也好。”苏皓月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眼泪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不是已经看破了世间的情情爱爱,看淡了一切浮华吗?怎么还会对感情有奢望呢?
  “小姐,奴婢看得真真的,王爷是真心爱护您呢。”紫鸢却不赞同苏皓月的观点:“两个明明有感情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苏皓月不知该怎么跟紫鸢解释,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了。所以她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懂。”
  “算了,回府吧。”苏皓月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捏紧拳头。
  大仇未报,父亲未归,哪有时间儿女情长。
  只有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保护所有想要保护的人,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男人什么的,还是一边去吧。
  打定主意,苏皓月站起身,和紫鸢一同乘上了回府的马车。
  苏府,晴雨楼。
  苏睿一身的酒气,手中还拎着一个酒瓶子,跌跌撞撞地闯进院子,大声嚷嚷着:“人呢?人都死哪去了?见了本少爷,还不出来迎接?”
  腊梅小跑着从房中出来,见着苏睿,吃了一惊道:“少爷,您来了。”
  “嗯”苏睿毫无风度地一把推开腊梅,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苏若雨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大大少爷,小姐用了药已经歇息了。”腊梅低声回答道。
  “又歇息了?怎么我每次来,她都在歇息?”苏睿怒了,他借着酒劲,一脚踹开苏若雨的房门:“父亲都死了,她还有心思歇息?让她给我滚出来!”
  腊梅赶忙制止他:“大少爷,小姐受了伤,整日都是昏昏沉沉的,所以歇息的早,您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吧?”
  “滚开!”苏睿推开腊梅,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一个贱婢,竟敢来拦本少爷?皮痒了是不是?”
  说罢,他就冲进房间,四处寻找着苏若雨的身影。
  正在为苏若雨上药的嬷嬷被苏睿失常的模样吓着了,她赶忙退到一旁,低着头说:“大少爷,小姐睡下了。”
  苏睿摇摇晃晃地走在塌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苏若雨的脸。
  只见那张原本美丽得如同瓷娃娃的脸蛋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有的疤痕已经溃烂了,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苏睿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苏若雨却一直昏睡着,似乎是已经和外界隔绝了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呵”苏睿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在苏若雨的塌边:“废了这张脸,废了!”
  “父亲没了,你又这么不中用!”苏睿毫无征兆地怒火中烧。他将手中的酒瓶扔在地上,拼命地摇晃着苏若雨的身躯:“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脸睡?!给我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苏睿接二连三地遭受打击,加上喝了酒,行为难免有些失控。
  可奇怪的是,那个嬷嬷和腊梅就这样冷眼瞧着,丝毫没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苏若雨被苏睿疯狂地摇晃了半天,摇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她呢喃了一声,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苏睿见她睁开了眼睛,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苏若雨的眼神很迷茫,还带着深深的惊恐。她似乎是完全不认识苏睿一般,口齿不清地唤着:“腊梅腊梅。”唤着唤着,竟还嚎啕大哭了起来。
  腊梅上前两步,将苏若雨拦在怀中,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抚着苏若雨的后背:“小姐不怕,他是您的哥哥,是您的亲哥哥,不会伤害您的。”
  “她这是怎么回事?”一通发泄过后,苏睿渐渐有些清醒了。他狐疑地盯着苏若雨怪异地举动,质问嬷嬷道:“她怎么像是不认识我了一般。”
  那嬷嬷躬身回答:“大少爷,自从小姐受了伤之后,就被伤痛折磨得日日夜夜睡不着觉,还总是做噩梦,总是说有人要害她,要给她上一个叫什么叫哦,对,叫化骨散的药。小姐夜晚睡不着,白天睡不醒,也不爱说话了,渐渐地,意识似乎也有些模糊。”
  “那没有请大夫吗?大夫怎么说?”
  “大夫只说是小姐受了刺激,精神有些失常了,只让奴婢们小心伺候着,就没再说什么了。”
  苏睿冷笑:“呵,也对,一个容貌尽毁的小姐,对家族来说本来就是一个负担,又有谁还会管她呢?”
  说着说着,苏睿想到父亲蒙冤去世,妹妹在逃,母亲自尽,世上的至亲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一时间,原本兴盛的大房竟只剩下自己和苏若雨这个成了弃子的妹妹,突然,一种悲悯之情涌上心头,他将苏若雨拥入怀中,如孩童一般放声大哭起来:“妹妹,你别担心,哥哥一定找到害你的人,为你报仇雪恨!”
  苏若雨完全听不懂苏睿的话,被他抱着的身躯僵硬着,瞪大空洞的双眼,嘴唇微微发颤。
  “腊梅腊梅”
  “奴婢在,小姐,奴婢在。”腊梅在旁边声音轻柔地哄着苏若雨。
  苏睿看了腊梅一眼,清了清嗓子,平复下情绪说道:“既然她这么依赖你,你就好好伺候着,别让我发现你有半点怠慢,否则,乱棍打死!”
  “少爷放心,奴婢不敢,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小姐。”腊梅垂下双眸,声音中满是惊恐。
  苏睿对自己的恐吓产生的效果很满意,他解下腰间的玉佩,递到腊梅的手中:“这,就赏给你了。好好做,好处少不了你的。”
  腊梅双手接过,千恩万谢道:“谢谢少爷恩典。”
  苏睿扶着墙壁站起身,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腊梅低头看着手中翠绿的玉佩,又转头看了看痴痴呆呆的苏若雨,笑容恬淡。
  自她受伤以来,日日都被幽闭在房间内,不见天日。骤然毁容,又有腊梅特意贴着和她脸上一样的伤疤出现在她面前,一遍遍的暗示,刺激着她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神经。她每夜受噩梦的折磨不能安寝,导致精神恍惚。腊梅和嬷嬷遵照指示,从不主动与她说话,渐渐地,她似乎也忘记怎么开口说话了。
  原本一个正常人,在人为和药物的作用下,已经成了半个疯子。
  每当腊梅看到苏若雨如今的惨状时,都会在心底暗暗唏嘘三小姐手段的毒辣。
  经历一次痛苦并不算什么,最可怕的事情是,跌入痛苦的轮回,反反复复,永无救赎。


第162章 横空出世
  随着苏镇山的伏法,轰轰烈烈的会试泄题案,总算是尘埃落定。尽管民间对于此事还是有诸多争议,但是人已经死了,死得还是堂堂三品大员,其他人就算再有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咽,自认倒霉。
  博雅楼又重新开业了,在修整期间,苏皓月特地在博雅楼最具特色的舞台上空悬了几条长长的白色绸带,舞姬们以绸带裹足将身躯固定好,用一只手抓紧缎带的上端,悬空身体,随着绸带的摆荡,在空中妖娆作舞。
  苏皓月将此舞命名为,缎舞。
  舞姬身段娇柔,穿着轻纱蔓帘,长发披肩,仅用璀璨的水晶点缀,在博雅楼朦胧的灯光下,空中一舞,恍若天人。
  这样别致的舞蹈在京都中声名乍起,顿时引得不少人慕名而来,观此舞,无不抚掌惊叹。
  博雅楼在经历上次的打击之后,重整旗鼓,又重新热闹了起来,甚至还隐隐有超越之前的趋势。
  博雅楼这边的问题才刚刚解决,紧接着,京都文坛上又起了风波。
  由陆冰冰负责编撰的《繁花文集》横空出世,由于有不少大梁著名文人的鼎力支持,使得她这本文集一开始就反响巨大。
  《繁花文集》能轻松收获成功,这不仅是因为它面世的时机,正好是《竹影文集》受创的档口,还因为《竹影文集》有的优点,它几乎全部囊括了:从书中丰富的内容,到构图和排版,甚至连书中的字体,都是按照最当下时兴的乾文隶书,重新制作的文字模板。
  这本文集之所以称为《繁花文集》,就是取书中的纸料为名。《竹影文集》采用的是仅桃花一种花瓣制成的桃花笺,而《繁花文集》用的却是繁花笺。繁花,顾名思义,便是采摘当季数十种鲜花的花瓣,掺杂入纸浆,再加上独特的香料,调制而成。一翻开文集,只见星星点点各色的花瓣,十分赏心悦目。
  这所有的一切,无一不在宣示着此文集背后金主雄厚的财力。
  吴若彤得知此事后,片刻也等不及了,乘上了马车就直奔苏府而来。
  一进望月阁,却看见苏皓月还在亲力亲为地种着花,混像个没事人似的。
  “皓月,你怎么还有心情种花啊?”吴若彤小嘴嘟着,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不开心地说道:“陆冰冰也搞了个什么《繁花文集》,你知道吗?”
  “知道啊。”苏皓月在紫鸢端来的水盆中洗净了满手的泥土,头也不抬地说道:“怎么了?”
  “你都不知道《繁花文集》一面世有多火爆,现在京都各大书斋都在抢着定她的书呢,可她倒好,竟然不要钱,全部白送!”吴若彤恨恨地一拍石桌:“而且她还编了一个特虚伪的理由,什么体恤穷苦老百姓,让大梁莘莘学子都能免费欣赏到顶尖文人的著作,什么什么的。”
  “最可气的是,《繁花文集》处处抄袭我们的创意不说,陆冰冰还开始公开向各界人士征稿了,稿费甚至是咱们的三倍!”
  一提到这个,吴若彤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下子,咱们的《竹影文集》被她打击得体无完肤,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已经陷入滞销的状态了。”
  苏皓月听完吴若彤的一通抱怨,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皓月,《竹影文集》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原来是苏智。
  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向骄傲,怕她受了挫折会一时想不开,所以便赶来想劝慰几句。
  苏皓月苦笑一声,指了指吴若彤,说道:“我没事,她有事。”
  苏智知道吴若彤也是《竹影文社》的主创人之一,瞧她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苏智一时哑然,将原本打算安慰苏皓月的话都说给了吴若彤听:“《繁花文集》不过是拾人牙慧的粗陋之作,远不及《竹影文集》清新脱俗。它眼前的风光都是暂时的,就算再斥以重金,赝品终将是赝品,你们也不必过于忧心。”
  “可是,现在大家是只知《繁花文集》,而不知《竹影文集》了。”吴若彤泄了气:“在老百姓眼中,陆冰冰是体察民间疾苦的大善人,而咱们却成剥削劳动人民的恶人了。”
  苏智想了想,提了一个建议:“不如这样吧,你们的《竹影文集》从下一刊开始,也免费供应。这成本,就由我来给你们出,你们不必有任何压力,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吴若彤的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又黯淡下去:“那怎么行,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陆冰冰身为镇东将军的嫡千金,在名门闺秀中很有号召力,有她发话,就算不用她出钱,也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捧着银子找上门去讨好她。她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可咱们和她不一样啊,这样比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把咱们拖垮的。”
  苏皓月轻轻笑了笑:“二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们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为何?”
  “这个世间能够顺利地运行下去,就是因为每行每业都有潜在的法则。大部分文社出书,就是为了用劳动换取报酬。而陆冰冰这种做法给整个行业都带来毁灭性的冲击。咱们毕竟也不指望这个文社吃饭,而那些人可不一样了,他们中不少手艺人都是指望着这营生养家糊口的。陆冰冰冒冒然然打破了这个行业的规则,咱们不必动手,其他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所以,咱们压根没必要跟她做什么低价竞争,平白无故拉低了我们的档次。且看着吧,她闹腾不了多久,自然会有人收拾她的。”
  吴若彤听了苏皓月的话,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但是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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