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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山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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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慵懒地倚靠在床上,唇角勾起,“看来军师今晚又要留宿在这里了。”说着,他起身走出帐外,“小宋!”
“到!”小宋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参见将军!将军有何吩咐?”
“找人把军师的行军床搬过来。现在就去。以后军师晚上就住在这里了,明天白天把军师的东西也整理出来一并搬过来。”
只见小宋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
“是!将军!”
小宋转身时听见放下帘子的萧子墨仿佛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只能麻烦弟兄们搬一下床了,没办法我的这张床还是不够大……”
☆、第十七章 蛇蝎美人
橙儿走后,承欢发现自己全身都已被冷汗浸湿,仿佛虚脱一般地靠在了墙壁上。毫无疑问,这次她大意了,若是橙儿别有用心,那么她现在的处境就很危险。再联想到前几日她往发簪里塞纸条时正好被橙儿推门而入,她越来越觉得这绝非巧合,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将她笼罩,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已凝固。陆鸿涛的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过,之前依靠着蝶蛉琥珀散发的催情香气她能让陆鸿涛对她服服帖帖,但现在蝶蛉琥珀已经交给了绮烟,自己手中没了筹码,若是陆鸿涛真的发现了事情真相,那么她将必死无疑。
思及此,承欢心下一沉。当日离开天山时萧子墨曾提醒过她,这一着棋太险,她一旦被发现将很难保全自己。但她心中的恨意早已令她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她宁愿冒着这风险也一定要走这一步。
现在,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当初在万年玄冰之上她忍受着三天三夜玄冰销骨的痛楚,肌体撕裂而重生,她都挺过来了,难道,她还会怕死么……
寒冬腊月,昼短夜长,天总是亮得太晚。
一片漆黑之中,苍凉的起床号角吹起,全军将士起床穿衣,在酷寒的营区训练场进行操课。呼啸的北风刮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张口时呵出的白气几乎是所有人身上唯一的温暖。大多数人在离开被窝的刹那身子就已几乎要冻僵,很多士兵的脸上、手上都已被冻出了裂纹,冻裂的口子上有鲜血渗出,却在来不及流淌的瞬间就已被冻得糊在了表面。天是暗的,风是硬的,他们在这恶劣的天气里进行着高强度的军事训练,却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退缩,而是恰恰相反,刺骨的寒风让他们清醒,铁铸兵器的冰冷触感让他们体内流动的感情更加炽热。
每一次,第一个到达训练场地的人,不是本日值班的组训者,而是萧子墨。
他总是比其他的将士们更早起,更晚睡。他练兵狠,可是他对自己更狠。艰苦的西北边疆,是多少人避之不及的驻军地区,他却偏偏来了,带着这个国家最精锐的军队。七年的军旅生涯,于他而言,不仅是一种经历,更是一种历练。他在最苦的地方磨砺着自己,也磨砺着他手下的兵将,因为他知道战争永远比人能够想象到的更加残酷。
他在一次次的残酷中功成名就,踏着千万人的森森白骨走上大将军之位,也许这对他血液中男人好战的天性而言是一种刺激,然而当一切平静下来以后,当他在道德与人性面前重新面对这发生的一切,他又会感到无尽的空虚。这空虚没有人能够填补,只有他自己在每一个寂静无眠的深夜里,脑海中无法控制地一遍一遍回想起那惨烈的战场,最终折磨着自己直到天亮。
崇封十五年,将注定是多事之秋。
操课结束后,萧子墨撩开军帐。果然元霜刚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回来了?”
“嗯。”萧子墨也没有多说。元霜身体虚弱,因此他在营区中无需出早操,每天可以睡到其他人操课结束再起床。这与他平时占卜天机消耗元神有关,但似乎营区里的其他将士都心照不宣地认为这是萧将军给军师的“特殊关照”……
现在元霜的行军床已经被搬到了萧子墨的军帐,每天晚上两人住在一起,本来只是方便二人交流正事,但不排除多心者将二人的关系想歪。理由就是,萧将军向来洁身自好,除了那一次雪莲中蛊算是特殊情况外,他从不会留任何人在他的军帐中过夜。但现在,却主动要求军师睡进去,让人多想也是情有可原。但也有人能够理性分析现状,毕竟是特殊时期,便也无须再过多顾忌。之前有几个好事议论者皆被萧子墨重罚了一番,便也无人再造谣生事。
但不可避免地,自那以后,所有人再看元霜的眼神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元霜无心理会这些,只是伸了个懒腰,淡淡地开口道:“前几天侦察兵提供的情报是鄂戎军队已经到达赫巴边境,现在应该已经跟赫巴军会合了罢。”
萧子墨听元霜问到了此事,神色却倏然一紧,“我这次又安排了两个侦察兵过去,他们反馈过来的消息是,鄂戎军队到达赫巴边境后却没有立即前往赫巴的驻营地区,至于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暂时还没有消息。”
“还没有消息?!”元霜皱眉,“这已是多日过去,如果还没有两军交汇的消息传来……子墨,这其中怕是有阴谋。”
与此同时,天山另一侧,装点着兽皮花纹的层层莲帐中泛出晕染的幽暗光线。床铺上铺的是真皮豹纹的褥子,充满了野性和危险的气息,与之相映衬的,则是床上侧卧着的人。
这是一个长相充满西域风情的女子,眉眼精致,有着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深邃魅惑的眸子仿佛一眼就能将任何男人俘获。她侧卧的姿态很诱人,性感的曲线因这妖娆的动作而展露无遗,身上的薄纱若隐若现地凸显着她傲人的双峰,雪白的大腿露出一截在外,直教人想入非非。她的美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清秀,而是散发着一种野性的魅力,这种魅力让她无比诱惑,却又无比危险。
“报告大祭司,库尔巴将军求见。”
帐外响起了粗犷的男性声音。蛮夷之人,不同于炎国男子的温和儒雅,全身上下都带着野兽般的气息,特别是在眼前的人面前,怕是连再正经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地被自己身上最原始的欲望控制了罢。
“让他进来。”美人坐起身来,通报之人透过莲帐能隐约看见一个曼妙的身躯由侧卧坐了起来,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因为她的每一个动作对男人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挑…逗。
“是!”
很快,库尔巴便走了进来,恭敬地半跪行礼,“见过大祭司。”
“怎么,你们可汗不相信我?”美人一开口就直接进入正题,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三番五次叫你来问我,难道生怕我们要回这一百万的人马不成?”
库尔巴听闻此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能尴尬地回应道:“不敢对大祭司的决策有丝毫怀疑,只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现在炎军的指挥军官已经回到了天山,而且从京城又调了一大批军队,我们只是怕他们若是这时突然主动出击,光凭我方的军队怕是抵挡不住。”
“呵,炎国有一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连敌人的作战策略都不了解,怎么能打赢这场战争。”美人不屑地瞟了库尔巴一眼,“炎国有重文轻武的传统,而且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外交理念,把‘和’看得比‘战’更重要,所以只要这场战争还没有正式打响,他们就不会主动做攻击的一方。”
库尔巴却眉头一皱,“炎军的主将是萧家的人,他的指挥方式恐怕与一般的炎军将领不同,对于这个人,我们不得不防。”
美人唇角轻勾,宛如地狱盛开的罂粟,“是么。”
“不久前我们在碎叶水曾遭遇他的埋伏攻击,那时……”
“此事我早有耳闻。”美人的声音虽没有表露出丝毫感**彩,但无异于是对库尔巴的一种嘲讽,“看来你们赫巴最精锐的部队,也不过如此。”
库尔巴攥紧拳头,却不能发泄,因为此时自己有求于人,以赫巴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单独对抗炎军,只能谋求与鄂戎的合作,于是现在便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屈辱听着她对自己的奚落,咬牙道:“还希望贵国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放心,我们可汗既然答应了与贵国合作,便不会反悔。”美人言辞虽毒,却毕竟是盟友,“我们这次从本国调来的一百万人马,现在有一部分已经派遣到了你们的营区,正在等着两军交汇,而剩下的那部分……”美人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幽深的神色,“我们自有安排,你们日后自会知道。”
库尔巴低头,“有劳大祭司费心了。”
“你可以下去了。”事情说完,美人不愿意多浪费自己的一丁点时间,便下了逐客令。库尔巴虽自尊心极度受挫,但为了大局也只能一切听她差遣。毕竟,他所面对的人是鄂戎的大祭司,对于蛮夷之族而言,大祭司代表着一国神灵旨意的传达者,在一国之中占据着极高的地位。所以不管她说的话让他心中如何不是滋味,他都必须对眼前的人毕恭毕敬。
库尔巴下去以后,美人打开天花板上的顶窗,只见繁星之光投在她的莲帐之中。她的眸子灵敏地观察着每一个星位的移动,脑海中飞快地进行着周密的计算。
“大祭司,抓过来的炎军侦察兵怎么处理?”粗犷的男声再一次传来。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么?”美人连头也没有回,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星位。
“在能保证留下性命的基础上,能用的刑都用了,结果这几个人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此人的言语中隐约透露出一丝无奈,“一个个倒是真汉子,只可惜是敌军的人……”
“既然是敌军的人,便不必惋惜。”美人的声音冷酷如冰,“不肯说,就杀了吧。”
男人有些犹豫,毕竟一个侦察兵所掌握的信息是很丰富的,很显然他有些舍不得就这样杀了这几个人,“大祭司,这……”
“既然他们不肯说,那你怎么问都一样,留着他们的命,就是给自己留一分威胁。”美人冷冷道,“一刀毙命,便宜了他们,听说炎国有一种酷刑叫凌迟,看他们这么忠诚,就用让他们死在自己国家的酷刑下吧。哈哈。”说完,便一扬手,“这种小事,以后不必来通报我。”
“是,属下知道了。”男人退了下去。男人走后不久,不远处的一间关押犯人的房间里发出了凄厉如鬼哭的嚎叫声。
夜空里又有几颗星黯淡下去了。美人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第十八章 不速之客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是夜,一缕莲香随着夜色飘散,皎洁的月色为积雪和云雾铺开一层银色的清辉。雪莲独自一人站在庭中,此时的莲心阁分外落寞,正如她的心。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身后,慕冰的声音传来。雪莲转过身,黛眉轻蹙,“我睡不着……”
“自从回到天山,就没再看你笑过。每天晚上都失眠么?”他侧过头问她。
雪莲苦涩一笑,“好像是。”
“雪莲,你变了,也许你自己没有感觉到。”慕冰的目光转向天边的圆月,“当初你跟着萧将军下山,几个月后,当我再次在京城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变了很多。”
雪莲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覆盖了她的眼眸,“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也许我不会下山罢。”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慕冰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事情,还是要经历的,不然,也许你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我只是觉得,欠了寒瞳哥哥太多。”雪莲咬紧了嘴唇,“所以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从他身边离开,寒瞳哥哥若是真的为我而死,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我说,有些事情,你只有经历了才能明白,感情也是如此。”慕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有真正自己体会过了爱情的滋味,你才能懂得寒瞳对你的这份感情。否则,即使你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你也体会不到他对你的感情里究竟包含了什么。”
雪莲闻言,心中颤了一下。她知道慕冰其实是在暗指萧子墨,她若是不爱上萧子墨,她便不会明白爱一个人有多艰辛和苦涩,也就不会恍然发觉原来一直以来寒瞳对她无怨无悔的守候中包含了他多少痴情的等待。从红尘走了一遭,她终于又回到了原地,只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此刻躺在了寒冷的冰棺之中,再也不能温柔地将她拥入怀抱,在她耳边说:“雪莲,我会永远保护你。”
“我……我想去看看寒瞳哥哥。”
慕冰点点头,刚想说话,却听见一丝细微的声响,像是脚踩进松软雪地里的声音,但很快消失不见。
慕冰的瞳孔立刻缩如针尖!
雪莲对环境的感知能力尚达不到这个程度,所以她见慕冰神色微变,便问道:“慕冰哥哥,怎么了?”
“不要说话!”慕冰低声在她耳边道,“有人!”
雪莲立刻噤声,甚至不敢大声地呼吸。慕冰的神色很凝重,作为一名杀手,他对环境气氛的感知绝不会错。刚刚的声音虽然转瞬即逝,却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百分之百地可以确定,现在天山之上,除了他和雪莲以及沉睡在冰棺中的寒瞳以外,绝对还有其他人!!!
“雪莲,站在我身后。”慕冰狭长的眼眸微眯,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但那却是不存在的血腥,因为它还没有出现,但是,很快就要出现!
天山之巅恍若隔世,这般神圣的地方,本不该被任何杀戮玷污。就连当初他离开神眼千机登上天山以后,他都会时常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在天山待久了连沾满鲜血的双手都能被这千年的积雪净化。
可是此时此刻,他有一种预感,就是在这神圣而洁净的天山,就是在今晚,将有一场杀戮在此进行!!!
“雪莲,答应我一件事。”慕冰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酷无情,“一会如果有人出来,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把眼睛闭上,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听见了么?”
雪莲点点头,清丽的眸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想开口,慕冰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冷俊的眸中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嗖——”
“把头低下!”
一支暗器猝不及防地飞过他们头顶,慕冰一把抓起雪莲的手拉着她蹲了下去。雪莲惊呼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慕冰用身体挡住她,而手中的剑已然出鞘!她能感受到呼呼的剑风在自己的头顶散发着寒意,可是她不敢动,只听得上方慕冰的声音传来:“雪莲,把眼睛闭上!”
雪莲闻言立刻闭上了双眼,接着,她听见了兵器相交的清脆声响和利刃刺入人身体的声音,以及被刺中以后痛苦的嚎叫和呻…吟声,再接着,就是庞大的躯体怦然倒地的声响,哪怕她闭着眼,都能感受到此人倒地时那重重的一下将地面的雪花溅起的场面。可是随着倒地的声音,这打斗却没有结束,因为对方不止一个人,似乎每倒下一个总能有新的冲上来。而慕冰身为神眼千机的第一杀手自然也不会轻易被他们拿下,雪莲感到自己周围的温度开始变得越来越热,因为那是炽热的鲜血洒在了这片洁白的雪地上!
“呲!”
血流如注!
弥漫在夜色中的一股腥味依旧令雪莲想要作呕,她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紧闭着双眼,死死地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在发生的这一切!
“停!”
突然,随着一个粗犷的男声,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雪莲颤抖着睁开了眼睛,只见慕冰修长的声音伫立在夜色中,手中的剑早已被鲜血染上赤红的颜色,在他身侧,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具尸体,每一个都是彪形大汉的体格。
可这却不是让她惊恐的。
因为接下来她看到,站在慕冰对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相粗犷的中年男人,很显然是蛮夷之人,而他身后,正站着密密麻麻的一队人,她甚至无法目测出他身后的人究竟有多少,因为很明显这这条队伍一直延伸到她看不见的阴影之中!
为何会有这么多人?!
“你的身手确实很不错。”为首的男人说道,“一个人就能消灭几百个,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你真的能杀完么。”
因为很显然,对方的人不只几百人。
“之前确实没做过这么大的生意。”慕冰的眼神锋利如刀,“今晚可以试试。”
男人却哈哈大笑起来,“你难道不好奇,我们是怎么登上天山的么?”
慕冰神色倏然一紧。没错,从他感觉到天山上有其他人存在他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上天山不易,非天时地利人和皆占者,登天山甚至难于上青天。可是现在,却有人不但登上天山,而且还是这么多人,而他之前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气息!!!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现在,你知道我们的厉害了么。”蛮夷男子再次开口,眸中有得意之色,“如果今晚我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只为了杀你们二人,未免太以多欺少。”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慕冰不想与眼前的人过多废话,他手中的剑已经再一次闪起了寒光!
“实不相瞒,我家主人是想请公子做客的。”此人的声音很粗犷洪亮,但他所说的话却让慕冰心底一冷,“听说,公子和公子身边的这位姑娘,都是萧将军的友人。”
果然,他们的冲着萧子墨来的。看来这些人必定是蛮夷军队的人,此番不知通过什么手段登上了天山,就是为了困住慕冰和雪莲以此作为威胁萧子墨的筹码。
“你说做客就做客?”慕冰冷笑,“想让我们做客,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蛮夷男子却并不恼怒,也没有要让身后的人上来继续和他打的意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小片淡粉色的丝帕,丢在慕冰面前。
慕冰见此丝帕,神色大变!雪莲惊呆了,因为他从未见过慕冰这样的表情,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般的愤怒!!!
“你们!!!”
“姑娘长得不错,公子好福气。”蛮夷男子冷笑道,“现在,公子还不愿随我们走一趟么?不然,你们可没有机会重逢了。”说道这里,他顿了顿,“包括……你还未出世的孩子……”
“你说什么?!”慕冰闻言,瞳孔立刻缩紧!
“哦?看来你不知道?”蛮夷男子见他此状,脸上的表情更为得意,“公子,你若是不应邀前来,她们母子可是会很想念你的,哈哈!”
慕冰攥紧了拳头,雪莲看到,他握着剑的手正在颤抖!这是愤怒的颤抖,她觉得他此时早已恨不得将眼前所有的人都碎尸万段!
“公子随我们走一趟,我们可以保证那位姑娘的安全。”蛮夷男子再一次开口,“包括这位姑娘,我们不会碰一下,只要公子随我们走一趟。”
慕冰的眼神仿佛早已将他千刀万剐,这样带有杀气的眼神让这个为首的蛮夷男子竟不自觉颤抖了一下!从之前的交手来看,这个人武功之高达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即使这次真的出动所有人围攻他一个也未必能够将他拿下。果然还是大祭司料事如神,让他们在路上劫一位姑娘,以此威胁,就不怕他不听安排。
大祭司预料和谋划的事,从来没有失手过。她告诉他们如何能上天山,如何能悄无声息而不被他发现,如何能够逼迫着他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来,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漆黑夜幕之上,几颗星辰的位置发生了微不足道的改变,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然而映在一双妩媚的眸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妩媚的女子嘴角轻轻勾起。
与此同时,寂静的天山营区,帐中沉睡的元霜突然一下子睁开双眼,仿佛遭受攻击一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好!!!”
豆大的冷汗自元霜额间淌下,他琥珀色的瞳孔里忽然被幽深的黑暗充满,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怎么?”萧子墨见元霜突然从睡梦中起身,原本以为他是做了噩梦,本想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一下,却见他露出了极度复杂和惊慌的神情!
元霜攥紧了被角,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与世隔绝的天山之巅,终于还是被卷入了这场腥风血雨中!
☆、第十九章 另外一人?
见元霜脸色苍白如纸,萧子墨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元霜……”
元霜却没有回应他,令人不安的寂静在深夜的帐中蔓延开来,直到帐外一名小兵洪亮的声音传来:“报告!”
萧子墨凤眸一紧,因为深夜来报必是有要紧之事。“说!”
“报告将军,刚刚突然有人一箭射到了营区的木桩上,箭上有一张纸条,请将军过目!”
“拿过来!”萧子墨低声道。
小兵将纸条递过去,萧子墨摆手示意他下去,直到帐内只剩他和元霜二人,他才缓缓展开纸条,待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后,他的一张俊脸立刻黑了下去!
“元霜,他们竟然……!”
“我已经知道了。”元霜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他们……”
“雪莲、慕冰和绮烟,都在他们手上。”萧子墨神色冷峻,“他们竟然趁人之危,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或许……谋划此事之人,本就不是大丈夫……”元霜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你的意思是……”萧子墨凝重地望着元霜,“蛮夷那边,在策划这一切的人……其实是个女人?!”
“我只是觉得,这种行事风格很像女人。”元霜侧过头,道:“她利用绮烟来威胁慕冰,否则,以慕冰的身手,他们就算出动再多的人也很难将他们困住。”
“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绮烟会前往天山的?”萧子墨不解,“从京城到天山的这段路,有一段官府专用通道,由朝廷重兵把守,所以这条路路途虽远,安全性却很高,当初承欢从京城来天山寻找驻颜之术,也是自己孤身一人前往,更何况绮烟还有慕冰的天山飞鸟保护,理论上不应该出事。”
“这说明,谋划这一切的人……同样懂得卜算天机之术。”元霜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紧,“她和我一样,能够对天命进行预测,所以她能够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将如何走向,便安排人在绮烟去天山的途中掳走了她,包括指导那些人上天山,都是此人一手策划。”
萧子墨难以置信:“和你一样……能够预测天机的人?!”
元霜垂下眼帘,“如果真是如此……子墨,那这场仗,就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
这是元霜第一次说出这四个字。之前无论情况多么严峻,他都未曾对萧子墨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始终相信他的能力,他相信即使他看不到他的命运,他却一定能给他自己和天下人一个能够交代的结局。
但是这一刻,他却对他说,凶多吉少。
萧子墨俊眉紧锁,幽深的凤眸被轻覆于浓密的睫毛之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元霜也没有再开口,突然伸手打开了军帐的窗子,目光投向了漆黑的天幕之上。灿若银河的繁星映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随后尽归于一片幽深的黑暗。
这些璀璨的星辰,映在元霜眼中是一番景象,映在另一双妩媚的眸中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同一个夜晚,温暖的兽皮帐内,一个美丽而妖冶的女子望着顶窗外的上万颗星位移动变换,精致的眉眼间波澜不惊。
“大祭司。”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已经按照计划带来了您要的三个人,现在该如何处置?”
“处置?萨迪克,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词。我说了,他们可是我要请来的客人。”大祭司的声音妩媚婉转,正如她的人。
“是是是,属下愚钝。”萨迪克连忙改口道:“那这三位客人,现在该如何招待?其中一位姑娘现在已有了身孕。”
“当然是要当作贵宾招待。”大祭司再一次开口,“给他们提供上等食宿,对那位有身孕的姑娘更要招待周全,回去告知炊事部门,每日都要给那位姑娘煲汤补身,饭后还要为她单独提供孕妇喜爱的酸食甜点。在一定范围内,只要能保证他们不会逃走,就给他们足够的自由空间。总之,就是要每个人都在这里享受最上等的待遇。”
“大祭司,这……”萨迪克显然有些不能理解,毕竟这是敌国之人,即使要将他们作为人质,只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是现在,大祭司却要求他们用最好的待遇来伺候他们,这着实令他十分费解。
“听我的便是。”大祭司的一双美目中露出了些许愠怒的神色,“我决定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怀疑。”
“是,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安排。”萨迪克连忙道。
“对了,除此之外……”大祭司突然压低了声音,示意他凑过来,接着在他耳边耳语一番。萨迪克听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属下这就去办。”
“下去吧。”
萨迪克离开以后,大祭司拉上了顶窗,皎月星辰的光辉被隔绝在外,帐内一下子恢复了幽深昏暗的光线,却反而更加令人想入非非。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大祭司对着床前梳妆的铜镜前妖媚一笑。
“哦?看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帘后,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此人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特别是那双深褐色的眸子,宛如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一般,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他的长相融合了西域人的野性与炎国人的俊秀,这样的男人往往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然而他见了眼前的女子,却并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敬畏,只是淡淡开口,“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
“热娜见过可汗。”她并没有下床行礼,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尊敬。
站在她面前的人,竟是鄂戎的可汗!
“可汗?”他自嘲地笑笑,“热娜,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在私下里,我何时叫过你大祭司?”
“在可汗心中,我存在的意义只是鄂戎的大祭司,不是么?”
他神色微变,“热娜……”
“巴图尔……哥哥。”热娜低下头,睫毛垂下,“如果你我之间没有这一层血缘关系,也许你还是鄂戎的可汗,而我却一定不会是大祭司。”
巴图尔叹了一口气,“热娜,你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你回来接任大祭司,真的是为了哥哥?罢了,过去的事,我们也不必再提。”巴图尔并不想揭人伤疤,他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和这位妹妹叙旧的,“我听说,这几天你已经安排人登上了天山?”
“是。”
“天山上的两个人都被带来了?”
热娜想了想,“可以这么说。”
“怎么?难道不是?”巴图尔眼眸眯起。
“准确说来,我们把天山上能带下来的人都带下来了。”热娜道,“能动的都带下来了,还有躺在棺材里不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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