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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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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看着,苏梨忽的勾唇笑了笑,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到了愁嫁的年纪,少不知事时爱过一个人,结果落得满身伤痕落魄逃亡,如今再爱一个人,却注定无疾而终。
  她想起之前楚刘氏和赵氏骂她命硬,将身边的人都克尽了,注定孤寡,以前她不信命,如今却有些不得不信。
  正想得出神,隔壁屋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是楚怀安醒了,苏梨立刻收了思绪,见岳烟还抽不出身,径直朝隔壁走去。
  “侯爷醒了?”
  苏梨轻声问,楚怀安已经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靠!疼死爷了!”
  他是真的痛得厉害,脸还是煞白的,额头也全是细密的冷汗。
  “郡主已经研制了解药让人服下,再过几个时辰,若是没有不良反应的话,便可以给喝了解毒了。”
  苏梨说着倒了杯热水递给楚怀安,楚怀安痛得没有力气抬手,努努嘴,苏梨直接给他喂到嘴边,楚怀安喝了两口,眉头一皱:“眼睛怎么了?”
  苏梨眨眨眼睛,一脸茫然:“没怎么啊。”
  楚怀安伸长脖子盯着她的眼角看了好半天,然后失力的靠回去:“眼角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怎么?”
  “……药味太难闻了,被熏的。”
  没想到楚怀安这种时候还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苏梨顿了顿才若无其事的找了合理的借口回答。
  这借口其实很有说服力,但楚怀安没信。
  药味能把眼睛熏成这样就有鬼了!
  楚怀安默默翻了个白眼,喝了止痛药以后,身体处在又酸又软又痛的煎熬中,他像滩泥一样瘫下去,没有追问,转移话题:“我吐血那天的事查出什么端倪了吗?第二次的药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怎么我喝了会变成这样?”
  “赵大人最近没到太医院来,暂时还不知道他调查的进展,不过第二次的药,是因为夫人来看您时,身上带的那盒药膏有问题。”
  “就是那盒提神醒脑的药膏?我之前擦了也没出事啊。”
  “也有可能是无意间导致的药性相冲,不过我觉得给夫人开药的那个刘御医可能有些问题。”苏梨认真的说,楚怀安点点头,现在不管谁被怀疑有问题,都应该让人去查一查。
  “这几天每次清醒以后,我都在想一个问题,按理中了软魂香的人,只是会浑身乏力,然后骨肉被侵蚀发疼,不会吐血,如果那天我没有吐血,也许会再晚许多才被发现中了毒,而且那天生死局再继续,陆戟很有可能会死,如果是有人刻意想让我吐血,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一种预警呢?”
  没错,就是预警,正是因为楚怀安中毒,他们才能发现软魂香的事,也才保住陆戟的命。
  如果不是这样,陆戟也许已经死了,而胡人精心布下的局恐怕也早已开始收网。
  难道是扈赫做的?
  苏梨皱眉思索,眼角忽的一热,受惊的抬头,楚怀安一脸不满的摩挲着她的眼角:“怎么说正事都转移不了你的注意力?”
  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她的眼角还是红的,一点都没有消退。
  像是憋着满腔的委屈,故意在他面前装得若无其事。
  他对她太了解了,哪怕时隔五年,也能轻易看破她的伪装。
  他浑身都痛得冒冷汗,手指是冰凉的,指尖一片滑腻,身体痛且乏力,摩挲了两下手臂便垂了下去,他却不死心,还要抬手。
  被竭力克制的情绪复又汹涌而来,苏梨眼眶发热,忙按住他的手:“真的没事。”
  说着话,声音已然有些发哑。
  楚怀安看得眸子一沉,忽的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猛的发力将她拉入怀中:“欺负爷现在使不上力就满嘴谎话是不是?”
  他咬着牙问,好像男子气概受到了质疑。
  分明他现在脆弱又无力,苏梨却没舍得挣开他的怀抱。
  这个世上没有谁活得容易,谁都有自己的恩怨情仇,在旁人顾及不到她感受的时候,还能有一个人看得出她在委屈难过,着实是一件让人无法抗拒的事。
  鼻尖酸了酸,苏梨靠在他胸膛没有说话。
  楚怀安没什么力气,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嘴上故作轻松道:“你以为骗得过爷吗?爷这双眼睛看过的姑娘比你穿过的衣裳都多!”
  是啊,你看过那么多姑娘,心里想要的,还是只有那一个。
  就像陆戟,他只有过一个姑娘,也只要那一个姑娘。
  以前很多人和苏梨说过,她一身反骨,比男子还倔强,不是个讨喜的人,那时她不以为意,先生教给她的从来都是女子当自强不息,自尊自爱自珍,她从没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如今接连受挫,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大讨喜。
  如果她像其他女子那样矜持一点,含羞带怯的等着别人来喜欢,也许就不会受这样多的伤。
  如果她像其他女子那样柔弱一点,娇弱不堪的等着别人的庇佑,也就现在也能躲在如意郎君怀中撒一撒娇。
  家国天下这样大的责任,其实真的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承担的。
  趴了一会儿,苏梨整理好情绪直起身:“侯爷现下感觉如何,除了身体酸软疼痛难忍,还有哪里不适吗?”
  “我心里现在特别不适。”
  “可是心悸?亦或者心绞痛?”苏梨紧张的追问,楚怀安一脸坦然:“你不说发生了什么,勾得我心痒难耐,非常不舒服。”
  “……”
  苏梨径直走出房间,折身进去,岳烟已经帮扈赫重新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侯爷醒了,暂且有止痛药压着痛,还没有出现其他不适。”
  苏梨温声说,十分冷静,扈赫被岳烟扶起来坐靠在椅子上,掀眸看向苏梨,似乎没想到苏梨在听到那一番话以后还能如此冷静。
  苏梨不理会他的目光,靠着门框仰头望着夜空。
  她不了解他们的过往,他们也同样不了解她过去遭遇过什么,她虽然知道自己的性格可能不讨喜,但却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再做出改变了。
  她这一路走得不易,有很多爱她的人都和她走散了,但她还是会继续走下去,哪怕只有她一个人。
  岳烟给楚怀安诊了脉以后又给他和扈赫喂了一回止痛药,药里加了点安神的药,喝了药他们很快就睡着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楚凌昭派人来把陆戟叫走了,几乎是陆戟前脚刚走,扈赫就敏锐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光一片清亮,好像一直没有睡着过。
  岳烟端了热水来给扈赫净面,他没有拒绝,两人之间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流转。
  蓬乱的发被撩到脑后用布带束起,露出轮廓深邃的脸,只是那脸上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寸是好的,被各种狰狞扭曲的烙印覆盖。
  仔细辨认,可以看出那是胡人对待战俘的火刑,但除此以外,还有恶意印在脸上的烙印。
  看见这些伤疤,岳烟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眼泪忍不住涌出来,扈赫眸光犀利的看向岳烟,岳烟吓得后退两步,有些站立不稳,苏梨上前,一把扶住她,一把接过她手里的帕子。
  许是没有感情,苏梨的动作比岳烟要麻利很多,她很快帮扈赫洗了脸,然后从岳烟手中拿过小刀准备帮他刮胡子。
  小刀刚碰到他的下巴,苏梨的手腕就被扣住,即便承受着软魂香毒发的痛苦,他的手劲也大得惊人,苏梨的手腕毕竟受过伤,被他捏得发痛皱眉。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刮下胡子。”
  “我不需要!”
  扈赫直接拒绝,甩开苏梨的手,苏梨却没有害怕,直勾勾的盯着他问:“顾少是不需要还是害怕面对自己本来的脸?”
  他的脸已经毁得差不多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可苏梨这句话刺痛了他。
  他微微眯眼瞪着苏梨,苏梨由着他瞪,托着他的下巴便开始帮他刮胡子。
  扈赫的胡子很硬,小刀刮着会有咔擦咔擦的细碎声响,,没人再说话,屋里透出一分诡异的温馨。
  苏梨的手很巧,一点也没弄伤扈赫,没一会儿,被浓密胡须覆盖的地方露出真容。
  他的下巴难得没有受到特别多的伤害,如果挡住上半部分只看下巴,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容貌非常俊朗的男子。
  他长苏梨很多岁,顾家被灭门时,苏梨还未记事,因此不曾见过他的风采,看着这下巴不由得有些走神,手忽的被打了一下。
  “男女授受不亲!”
  “……”
  扈赫一本正经的提醒,苏梨一脸无语:“顾少你现在都这样了,我难道还能有什么想法占你便宜?”
  “谁知道呢,毕竟同类相聚,你的脸不也毁了么?”
  “……”
  论起说话毒辣,苏梨自认比不过扈赫。
  不再多言,她用帕子帮扈赫把脖颈处的胡渣扫清,岳烟拿了一盒药膏过来,药膏约莫是专门用来祛除疤痕的,一打开就有一股浅淡的清香。
  “我不用这个!”
  扈赫直接拒绝,岳烟垂眸眼睫无措的抖了抖,苏梨直接抢过药膏,挖了一大坨糊在扈赫脸上。
  扈赫:“……”
  是不是有什么让这个女人误以为我不会杀人了?
  扈赫眸子危险的眯起,苏梨照抹不误,嘴里劝道:“顾少与其这样费力气瞪我,不如闭目养神吧,反正瞪得再凶,你也不会真的动手的。”
  “……”
  陆戟,你他妈教儿子不会教,连看女人的眼光都烂到家了!
  扈赫在心底怒吼,却任由苏梨帮他涂了满脸的药膏。
  药膏涂好,苏梨出去洗手,岳烟忐忑不安的坐到床边。
  五年没见,他又面目全非,岳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什么。
  “顾……顾大哥……”
  岳烟刚起了个头,耳边骤然响起苏梨的惊呼:“小心!”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扈赫下意识的把岳烟抱进怀里,苏梨从门外冲进来挡在岳烟面前!


第104章 需要一个人帮朕!
  一支短箭射入苏梨右臂,外面的守卫立刻被惊动,苏梨顾不上疼,高声开口:“不要杀他!”
  然而还是迟了,在那些侍卫抓住暗杀者之前他自杀了。
  苏梨走过去看了眼,是个不认识的宫人,这几日天天在帮着煎药端茶递水。
  岳烟被扈赫揽在怀里还有些惊魂未定,目光一转,看见苏梨胳膊上的伤口呈现不正常的黑色,眼神一凛:“阿梨,箭上有毒,我先帮你把箭拔出来吧!”
  岳烟的话刚说完,苏梨眼前立刻一阵发黑跌倒在地,毒性发作得这样快,可见箭上的毒必然是剧毒。
  刚刚那宫人瞄准的是岳烟的心脏,若是岳烟被射中,只怕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岳烟的手抖得厉害,还有些后怕,在边关这些年她见过许多生死,可每一次见,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害怕。
  “烟姐姐,我没事,不必紧张。”
  苏梨轻声安慰,意识已经不大清晰,岳烟解了自己的腰带扯下帮苏梨缠住胳膊以防毒性继续扩散,打好结,她用力拔了箭,抓着苏梨的胳膊俯身就要帮苏梨吸毒,被扈赫一把拉住:“你做什么?”
  “帮阿梨把毒吸出来,毒性太强了,她的手会废掉的!”
  “愚蠢!”
  扈赫骂了一句,把岳烟拉到身后,顺手从她头上拔了一枚银钗蹲在苏梨面前。
  苏梨还没完全失去意识,掀眸看着扈赫,只看到重重叠叠的虚影,如鬼魅一般。
  扈赫没理会苏梨的目光,把岳烟刚刚打的结解开缠得更紧,直接用银钗在苏梨的伤口又划了两下,将伤口划得更开,乌黑的血不停地涌出来。
  是鸪疍!
  扈赫判断出苏梨所中的毒是什么,岳烟被拉到他身后也没有发呆,立刻冲进后院抓药。
  鸪疍是一种毒性极强的药,是胡人一族豢养的毒蛇鸪蛇的毒液为引子炼制的,一刻钟之内便可要人性命。
  远昭有很多大夫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虎狼之药,幸好岳烟并没有中箭。
  扈赫把钗子揣进怀里,不停地用手挤压苏梨的胳膊,尽可能的将毒血挤出来一些,同时沉声命令:“不许睡!”
  苏梨的脑子晕乎乎的,只觉得扈赫的声音隔得很远,缥缈得很,但她的潜意识很清楚自己现在确实不能睡,一旦睡着就麻烦了。
  用力咬了舌尖,苏梨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她看着扈赫,忽的笑了一下:“顾少还喜欢烟姐姐吧。”
  她用的是陈述句,语气十分笃定,扈赫垂眸避开她的目光没有说话,苏梨浑身发冷,心里却越发确定自己猜的是对的:“顾少是怕烟姐姐替我吸毒有危险,所以才会阻拦她,换自己亲自出手吧?”
  “闭嘴!”
  扈赫冷冷的说,苏梨却并没有听话,盯着他的胸口道:“顾少明明可以就着箭镞把我的伤口划开,却偏偏取了烟姐姐的发钗,顾少莫非是想拿来偷藏着留个念想?”
  扈赫的手顿了一下,因为苏梨猜得很准。
  “既然这么聪明,还死赖在陆戟身边做什么?”扈赫反击,并非不知道苏梨的软肋所在。
  然而苏梨却没有被中伤,她舔唇笑了笑:“再聪明的人,也控制不了自己喜欢不该喜欢的人,顾少不也一样吗?”
  “……”
  扈赫莫名嗅到了一丝报复的意味,因为昨夜他故意激得陆戟说了那样一番话,所以今天这个女人也要故意说话刺他。
  见扈赫沉着脸没有再开口的欲望,苏梨也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转而道:“阿湛自幼就知道自己有娘亲和舅舅,只是他们都不在了,边关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很爱他的妻子,阿湛只是个孩子,他现在还没有办法从别人口中感受娘亲给他的保护与爱,他渴望被娘亲抱在怀里。”
  “所以你就趁虚而入?”
  扈赫问,语气不大好,误会苏梨说这些是想劝说他,把他作为突破口。
  苏梨摇了摇头:“我没有要取代他娘亲地位的意思,只是这次回京事态紧张,我才让他暂时唤我娘亲,将军当时在边关斩杀了粮运使,若无法脱罪,只怕国公府满门都无法幸免,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保全国公府的血脉。”
  苏梨在试图跟扈赫将道理,然而扈赫却不是那种讲道理的人,他抓住关键问:“你敢说你对陆戟一点心思都没有?”
  “自然是动了心思的。”苏梨大方承认,哪怕是在明知扈赫对自己有那样强烈的敌意的情况下。
  “与将军那样的男子朝夕相处,我相信很难有女子不对他动心,但我很清楚,他心里容不下旁人。”苏梨说着有些怅然,冷得发抖,脸上血色褪尽,变得一片铁青,整个人蒙上一层死气。
  但她还是坚持说完后面的话:“我与将军之间,从来都只是我单方面的喜欢,顾少应该比我更清楚将军的为人,以后请顾少莫要再用那些诛心之言戳将军的心,将军爱他的妻子,胜过一切,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妄想,在阿湛面前也会摆正自己的身份!”
  毒性发作得越发厉害,后面的话苏梨说得有些艰难,一字一句,却是极认真厚重的承诺,不输任何男子。
  她说不会再有任何妄想,那便是真的一点都不会有。
  扈赫有些发怔,他又想到陆戟昨夜说的,她和阿漓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的确如此,阿漓一直都是软糯可爱的,在他和陆戟的呵护下长大,笑起来很甜,哭起来也极惹人怜惜,阿漓最怕疼了,若是像今日这样受了伤,她肯定会抽抽噎噎的哭。
  可眼前这个叫苏梨的女子不会哭,她甚至还趁机替陆戟说了好话,让他不要在恶语中伤陆戟,如此镇定,老实说,扈赫觉得苏梨和陆戟的作风很像。
  “这些话是陆戟教你说的?”
  扈赫问,语气照旧冷冰冰,态度却有了一丝松动。
  苏梨神智模糊,似坠入无尽深渊,没有回答,扈赫眉头一拧,又在苏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苏梨吃痛抬了抬脑袋,无意识的嘀咕:“对阿湛好点,他其实很崇拜舅舅的……”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苏梨想的还是苏湛。
  扈赫眉头微皱,隐隐明白苏湛和陆戟为什么都会维护苏梨了。
  这样一个聪明、知分寸又真心对苏湛好的人,确实很适合做将军夫人。
  只是可惜,她和陆戟认识得太晚了!
  苏梨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岳烟熬药过来就陷入了昏迷,这次她足足昏迷了八日,睁开眼睛时,天是黑的,屋里一片昏暗,床头趴了个黑漆漆的脑袋,把她吓了一跳,好半天她才认出来这是苏湛。
  浑身像被马蹄踩过似的,每一寸筋骨都在发痛,左臂更是麻麻的没什么知觉,喉咙很干,苏梨想喝水,但没忍心叫醒苏湛。
  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儿,一个宫人推门走进来,推门声并不重,苏湛却立刻醒了。
  他又瘦了好多,一双眼睛睡意朦胧,小手揉揉眼睛,然后和苏梨的目光对上,眨巴眨巴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苏湛才欣喜的跳起来:“娘亲,你终于醒啦!”
  苏梨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守了自己多久,却被他的激动感染得勾了勾唇。
  跳了一会儿,苏湛惊醒,连忙道:“娘亲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岳姨来看娘亲!”
  苏湛说着立刻迈着小短腿跑了,宫人上前将苏梨扶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
  “我昏迷了几日?”
  苏梨轻声问,宫人坐到床边,把温度放得适宜的药喂给苏梨喝,苏梨的手抬不起来,乖乖张嘴喝药。
  “县主昏迷了八日,郡主这几日一直守着县主,今日又是凌晨才回去睡觉。”宫人边喂药边柔声回答,苏梨点点头,没再问别的,没一会儿,岳烟果然提着裙摆带着苏湛飞奔而来。
  她来得很急,只慌慌张张穿好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进了屋,来不及歇气,便抓住苏梨的手诊起脉来。
  感受到指尖下面的脉象平稳,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凶险,岳烟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依然不敢放松,看着苏梨追问:“阿梨现下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身体酸痛,左臂没什么知觉。”
  苏梨如实回答,岳烟目光躲闪了一下,抓着苏梨的手轻声道:“你左臂的经脉有些损伤,暂时可能会行动不便,至少要调养大半年才能恢复如常。”
  岳烟的话没有说完,但这种情况苏梨在边关军营见过不少,岳烟口中的‘恢复如常’恐怕这是手臂能稍微灵活的动作,并不能再做其他了。
  “没关系,能捡回这条命便是好的。”
  苏梨豁然,反而安慰起岳烟来,岳烟眼眶又要发红,苏梨连忙转移话题:“侯爷呢?解药研制成功了吗?”
  “成功了,侯爷喝了药已经没事了,不过这几日浔州出了事,侯爷奉命带兵去浔州了。”
  “浔州出什么事了?”
  “有人传言浔州出了疫情,引发恐慌,有人作乱。”
  疫情?那些人不是和楚怀安一样中了毒吗?苏梨抿唇,又要思索,手忽的被拉了一下,偏头,苏湛站在床边一脸关心的看着她:“娘……苏姨,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要想那么多了,会难受的。”
  现在陆戟不在这里,也没有其它的人,但苏湛对苏梨的称呼已经自发的变成了‘苏姨’。
  他很清楚的知道,苏梨不是他的娘亲,他的娘亲为他和爹爹牺牲了很多很多,他不能再叫别人娘亲。
  因为这句转变,苏湛的眼睛有些闪躲,不敢和苏梨对视。
  他虽然还小却也知道,这个称呼的转变是对苏梨的一种疏远。
  苏梨费力的动动手指,勾了下苏湛的小手:“谢谢阿湛关心,苏姨不会想那些东西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帮不上别人什么忙,只能考量自己以后要怎么过日子了。
  又和岳烟说了会儿话,苏梨累了,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从她醒来,她没有问过和陆戟有关的一句话,岳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阿梨,你昏迷那日,陛下让将军官复原职,带兵去边关了。”
  “嗯。”
  苏梨说,声音里已是满满的睡意,有些漠不关心。
  苏湛下意识的抓住岳烟的手,他隐隐感觉到,苏姨和他还有爹爹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不会再叫苏姨娘亲,苏姨也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关心爹爹。
  感受到苏湛的不安,岳烟紧了紧苏湛的手:“阿梨,我和阿湛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们再来看你。”
  然后是轻巧的关门声,苏梨没有睁开眼睛,掩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
  又在宫里养了三日,苏梨才勉强可以下床走动,如她那日答应苏湛的,她没有再刻意去打听如今朝中的局势,成日喝了药就睡,睡醒了又喝药,只专心将养身子。
  然而有些事,苏梨不想管,不代表旁人也不让她管。
  楚凌昭的传召来时,苏梨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已是隆冬,那天难得天晴,午后的暖阳晒得人浑身懒洋洋的,舒服极了,苏梨舒服得眯了眯眼,像只慵懒的猫。
  传口谕的宫人将她扶起来,极有耐心的引着她往御书房走。
  楚凌昭还和寻常一样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见她进来,沉声开口:“不必行礼,坐吧。”
  “谢陛下隆恩!”
  苏梨谢了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宫人又上了热乎乎的参茶,苏梨端坐着没动,楚凌昭又道:“听说你现在身子很虚,喝点暖暖身子吧。”
  他如今倒是十分关心苏梨的身体,苏梨顺从的端起参茶喝了一口。
  参是用的上好老参,味道还不错,喝下去以后胃里暖暖的倒是很舒服。
  现在苏梨有手脚发冷的症状,便捧着茶杯不放,汲取热量,楚凌昭批阅完手上那份奏折,起身走到苏梨面前,把那份奏折递给苏梨。
  苏梨疑惑:“陛下这是?”
  楚凌昭一脸平静:“根据扈赫的提示,查出的细作名单。”
  这样机要的东西,按理并不是苏梨一介女流可以看的,苏梨双手接过,却没急着翻开:“这些事大理寺的赵大人应该会处理,臣女看这个,未免不符合规矩。”
  “朕允你看。”
  楚凌昭加重语气,说是允许苏梨看,分明是由不得苏梨不看。
  苏梨低头翻开折子,折子的内容很多,打开之后足有一臂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人名,以及从事的职业,有朝中的大臣,也有各宫的宫女、太监,更有宫外的农夫、药铺老板。
  他们渗透在远昭皇城的角角落落,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覆盖极广。
  苏梨只粗略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这些人太多了,她不大明白楚凌昭让她看的目的。
  “这些人里面已经被抓的有几十个,但还有上百人仍在为胡人做事,阿梨以为朕该如何处置他们?”
  涉及的人太多了,如果全部砍杀,只怕菜市口会血流成河,堆尸成山,可若是不杀,又难以树立皇室的威严。
  “臣女愚钝,请陛下恕罪。”
  苏梨大方承认自己想不到办法,在她看来,楚凌昭并不是真心想要问她这个问题,毕竟远昭国并不是没有人了,不见得苏梨事事都能得出什么高见。
  楚凌昭对苏梨的回答并不意外,他负手在身后,踱步在屋里走了两圈:“如今胡人在京中布下这样大的网,朕需要倚重朝中大臣才能将这些刺一根根拔去,阿梨觉得朝中如今朝中还有何人可以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大理寺赵大人,和太学院顾大人,还有礼部、工部诸位大人皆可担之。”苏梨语气平静的推能举贤。
  赵寒灼和顾远风自是不必说,而礼部和工部算是比较规矩的部门,里面如今基本都是楚凌昭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当然是可信的,刚刚那些名单里,礼部和工部渗透进去的细作数量比较少也验证了这一点。
  楚凌昭赞同的点点头,压下这个话题暂时不继续,又问:“陆戟官复原职,领兵去了边关一事,阿梨可知?”
  “郡主提过一句。”
  “那阿梨知道两日后胡人第一勇士忽可多将率十万大军攻城一事吗?”
  楚凌昭平静地问,苏梨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十万大军,这些胡人是疯了吗?
  边关驻兵不过三万,如何能抵抗得了十万大军?
  况且,按照岳烟的说法,陆戟八日前才带兵赶赴边关,就算是所有人丢掉负重疾行,怎么也要半个月的样子才能到边关,若两日后忽可多真的要攻城,岂不是只有老国公率领三万将士抗敌?
  胡人的使臣团还在京中,陆戟不可能率几万大军开拔,最多只带了几百精兵,岂不是白白送死?
  “陛下,边关只有三万将士!”
  苏梨提醒,声音发紧,眼前似乎已经看见了尸横遍野的血腥场面。
  那些都是这五年她曾同生共死过的战友!
  “朕知道!”楚凌昭的语气也染上一丝悲痛:“朕知道这三万血肉之躯筑起来的盾牌撑不了几日,所以朕需要有人帮朕!”
  帮这个字眼,对一个帝王来说,很陌生,能从一个帝王口中听到这个字也极为难得。
  “陛下,臣女现在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这条不值钱的命,臣女不知道能帮陛下做什么。”
  苏梨还是不懂,她都这样了,在旁人眼里也许已经是废物一个,她不懂楚凌昭怎么能对自己寄予如此厚望。
  “朕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替朕征收并押运粮草奔赴边关!”
  两军对垒,粮草先行,这是惯有的常识,可这次的时间实在太匆忙了,就连陆戟都只能带兵疾行,更遑论还要带粮草。而边关因为之前的贪污一事,根本没有什么存粮。
  想到如果真的开战会产生的后果,苏梨的表情越发凛然。
  楚凌昭完全已经默认苏梨会接下这次的差事,从御书房的墙上取下一个卷轴在地上铺开。
  足有七八尺长的卷轴在地上摊开,赫然是远昭和胡人一族所占领地的地形图。
  楚凌昭用朱砂笔在地形图上圈出浔州。
  “浔州物产丰饶,有远昭粮仓之称,历朝历代若有战事,必从浔州征粮奔赴前方,但现在有细作在浔州城造谣说有瘟疫,闹得浔州城人心惶惶,此时征粮必然民怨四起。”
  楚凌昭说着在上面画了个叉,然后用红线画了个箭头直指边关:“从浔州到边关,快马加鞭也需要半个月左右的路程,带着粮草出行实在太慢,且容易被山匪打劫,唯一的办法只有一路走一路征粮。”
  “兵部大有人在,臣女恐怕不能……”
  “自陆国公卸甲归田以后,已多年未有过大的战事,兵部的人早就成了酒囊饭袋,朕原本打算铲除安家这个隐患以后再整顿兵部肃清朝纲,没想到胡人竟早就对远昭虎视眈眈,朕不信他们能一路平安将粮草运送到边关!”
  楚凌昭定定的看着苏梨说,京城如今危机四伏,他不能再把赵寒灼或者顾远风调走,只能从苏梨入手。
  苏梨现在虽然不能打了,跟陆戟在边关磨砺五年学的那些技巧却一点都没有遗失。
  若遇山匪打劫,她会比很多人镇定,然后机智应对,若有其他变故,她也能随机应变。
  况且,若边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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