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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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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
  宫人摇头,楚凌昭不怒反笑,极愉悦道:“那就让他跪着吧!”
  宫人低下头不敢再随便说话,却能感觉到当今天子冷幽的目光停驻在他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片刻,宫人背后便浸出了阵阵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又有宫人来报:“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进来!”
  楚凌昭扬声说,终于移开目光,那宫人终于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偏殿大门打开,楚慎拎着衣摆小心跨过高高的门槛,跨进来以后,低头整理好仪容,确定无一处不妥才板着小脸走到楚凌昭面前。
  “儿臣拜见父皇!”
  他个子长得快,如今已经过了楚凌昭的膝盖,容貌已与楚凌昭有了五分相似,又被教导得极好,俨然是楚凌昭的缩小版。
  “起来吧。”
  楚凌昭朝楚慎伸出手,楚慎起身后便乖乖走到他身边,不过也不敢放肆,小小的身子微微绷着,一脸严肃:“父皇,今日该抽查儿臣的课业了,最近叶太傅让儿臣背了几篇兵法,顾丞相说儿臣在书法方面的天赋不高,想是儿臣这些时日的书法并无精进。”
  楚慎一五一十的汇报自己的学业进度,楚凌昭看着他小小的脸庞,其实没有太听进去他说的话,不由自主的走神了。
  楚凌昭想起自己幼时被太后严厉教导着,总是要去先帝面前背诵课业的,先帝擅武,对舞文弄墨的事便不大感兴趣,总是草草了事,偶尔先帝兴致来了,便会带他出去狩猎或者微服出游,每到那时,他总是很开心。
  “父皇父皇,您为何不说话?可是儿臣说错话了?”楚慎急切的呼唤将楚凌昭的思绪拉回,楚凌昭揉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慰,正要解释,却听见楚慎自责道:“是儿臣不对,父皇今日心情不好,儿臣非但不能为父皇解忧,反倒还来打扰父皇,委实不该。”
  楚慎说着眼角溢出泪花,这么小的孩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谁听了不得夸一句乖巧懂事?楚凌昭却微微沉了脸:“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心情不好?”
  他在议政殿大动肝火,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事估摸着很快也会传出宫去,但怎么传,也不该传到楚慎耳中。
  因为楚慎的身世,他杀了不少宫人,对楚慎身边的人也是精心挑选过的,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他的太子耳边嚼舌根?
  楚慎虽然年岁还小,却对身边人的情绪变化感觉异常敏锐,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楚慎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楚凌昭不吭声了。
  “害怕了?”
  楚凌昭稍微放软了语气,楚慎迟疑着点点头,他还不懂要怎样与自己的父皇相处。
  楚凌昭一把将他抱到自己腿上,楚慎受宠若惊,下意识的想挣扎,被楚凌昭按住:“不要乱动。”
  楚凌昭命令,抱着楚慎从偏殿走出去,楚怀安和陆戟被拦在外面没能进来,楚凌昭直接抱着楚慎到了观月楼。
  观月楼是远昭建国之初建立的,最开始是用来观星象测国运的,后来这种靠术法推测国运的旧习渐渐被废止,这楼却保留下来。
  观月楼有五层高,登上楼顶,可观京都全貌,更可远眺远昭的秀美河山。
  楚凌昭抱着楚慎一步步走到楼顶,第一次看见这样波澜壮阔的景象,楚慎惊愕的瞪大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楚凌昭抱着他站到栏边,有微风拂来,楚慎小小的惊呼一声。
  “美吗?” “美!”
  “你知道太子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吗?”
  楚慎回过头认真的看着楚凌昭,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母妃说,这个称呼意味着,儿臣长大以后,就成了您。”
  这话若是叫旁人听见,怕是会被说成太子小小年纪便想取代天子,实乃大逆不道。
  “你母妃说得没错。”楚凌昭没有生气,点了点头:“你是朕的嫡子,等你长大以后,目之所及远昭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楚慎似懂非懂,还不太能理解楚凌昭这句话背后,代表着怎样至高无上的权力。
  楚凌昭捏住楚慎的脸颊,将很多年前先帝说给他的那番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楚慎:“你将来的一切都是朕留给你的,你和朕才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朕不会害你,也不会因为任何事疏远你,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这句话,知道吗?”
  时至今日,楚凌昭才明白,先帝给太后和安家的恩宠都是假的,自安家男丁大多数都战死沙场以后,先帝就不信安家会一直安分的俯首称臣。
  先帝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挑拨了他和太后的母子关系。
  若是放在以前,楚凌昭发现这个真相,会觉得先帝翻脸无情,但如今,他也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才知道这其实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
  他坐拥江山,凌驾于万人之上,身边却再没有一个可信之人,甚至连自己的至亲骨肉都要算计。
  “我记住了父皇!”
  楚慎乖巧的点头,楚凌昭笑了起来,笑意微凉,只是这个时候的楚慎还看不出来。
  “既然记住了,现在可以告诉父皇是谁教你说的那些话了吧。”


第一回 被父皇抱着上观月楼观景,还听了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楚慎完全没了戒备,坦白开口:“是母妃告诉儿臣的,母妃说那个叫顾炤的是个很坏很坏的人,他一直跟父皇唱反调,父皇留着他除了给自己添堵再无别的益处,还不如摘了他的脑袋,让他早点下去一家团聚!”
  “你母妃平日还跟你说了什么?”
  “母妃还说,皇叔家的妹妹是全京城出身最高贵的,日后只有她配得上儿臣的太子妃之位,而且皇婶必然会把她教导得很好,也只有她身上才有国母的担当……”
  楚慎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很些事都在楚凌昭的意料之中。
  这么多年过来,他知道他的安贵妃并不是如何安分的人。
  在观月楼上待了小半个时辰,宫人慌忙来报,说逍遥侯硬闯进了偏殿,和御林军对峙上了。
  楚凌昭让宫人把楚慎抱走,并未嘱咐楚慎对安若澜隐瞒今日的谈话。
  回到偏殿,殿外果然围了大片御林军,楚怀安一脸烦躁的站在殿里,旁边还站着个陆戟。
  “朕不过陪朕的太子说了会儿话,谨之这是要造反么?”
  “臣若是不硬闯,怕是等到天黑都等不到陛下吧?”楚怀安半点没觉得害怕,楚凌昭抬手将御林军挥退,等偏殿空下来才再度开口:“顾炤当堂忤逆朕,朕还没让人把他押去菜市口处决,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做什么?”
  他是皇帝,真想杀一个人,哪里还需要等这么久,直接一刀把人砍了不就好了?
  楚怀安冷笑:“我们不来,你如何能下得来台?这满朝文武岂不是个个都要饿晕在议政殿上?”
  两人都过了而立之年,当初的兄弟情越来越淡,对彼此的了解倒是越来越深。
  自己的心思被戳破,楚凌昭唇角勾了勾,走到殿上坐下,吩咐宫人去议政殿把顾远风和赵寒灼叫来。
  等两人到了,楚凌昭屏退宫人,淡淡开口:“诸卿觉得,仁贤郡主大婚,选在什么日子比较好?”
  还不知情的满朝文武:陛下,你这样表里不一真的好么?
  与此同时,苏梨乘马车出了逍遥侯府。
  马车刚驶出一刻钟的时间,一个穿着短打粗布麻衣的男人悄无声息的跳到马车上,用匕首劫持了车夫,逼车夫掉转方向朝城外驶去。
  马车一路出城狂奔,半个时辰后,停在一座月老庙前。
  庙宇虽小,但五脏俱全,里面香火还不少。
  “逍遥侯夫人,请下车!”
  男人命令,车夫哆哆嗦嗦的帮苏梨撩开帘子,苏梨并不惊讶,神色镇定的下车。
  “里面请!”
  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苏梨提步走进庙里,庙里没有别的人,只有一樽月老神像,屋梁上缠着不少红绸,倒是比其他庙宇看上去多了几分喜气。
  “夫人可看出这是何处?”
  男人冷声问,苏梨没有仔细看这屋里的情形,只看着那男人:“你既然专程挟持我来此,想必此处意义非凡,不妨为我解说解说。”
  “当年京中盛传尚书府三小姐被山匪掳劫,失身于人,我还以为此地对夫人来说会是刻骨铭心,没想到夫人竟认不出了么?”
  原来是这里。
  苏梨暗叹,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已经是多年前的旧事,我没事记着它做什么?”
  “呵呵!夫人这么说,可真是枉费了逍遥侯的一番苦心了,当初夫人只身前往胡地,逍遥侯可是花重金,将此处重新修缮,才有了今天的模样呢!”
  苏梨有些意外,楚怀安竟然还能想到让人把这里翻新修建起来,不过现在她更在意的是,这个人怎么会对她和楚怀安之间的事这么了解。
  “夫君对我的好,我自当会铭记在心,不过今日你掳我来此,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夫妻二人日后更加恩爱?”
  “恩爱?”那人冷笑,眼底闪现疯狂的仇恨:“不,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夫人,从今以后,你和侯爷只能阴阳相隔了!”
  话音落下,那人立刻抽刀朝苏梨刺来,苏梨凝神后退几步,在刀尖快刺到眼前的时候,一根长鞭凭空出现,缠裹在刀身上。
  “隔你姥姥!”
  张枝枝大骂一句,用力一拉,将刀拉得偏离,男人偏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嘲讽:“不自量力!”
  说完手腕一翻,刀身震荡,竟直接将张枝枝的长鞭绞碎,张枝枝因为惯性向后栽倒。
  男人没有恋战,继续挥刀朝苏梨攻去,头顶的瓦片陡然碎裂,苏旬三人从天而降,男人被逼得迅速后退,脸色微变:“贱人,你使诈?!”
  “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张枝枝摔了个大跟头还不忘立刻驳斥:“你个大男人嘴这么碎,你娘知道得把你塞回娘胎重造才对!”
  苏梨用帕子掩住鼻子以免吸入灰尘,淡淡开口:“若你们不先使计谎报消息诱我出府,又怎会被我反将一军?”
  话落,苏旬三人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起提剑攻去。
  三人的剑术得了楚怀安的真传,又一起并肩作战多年,默契自是不用多说,很快将那人逼得落了下风。
  苏梨将张枝枝扶起来走出月老庙,以免被误伤。
  “这什么人啊,怎么力气这么大?他们三个打得过吗?要不要再多叫几个人?”
  张枝枝捂着屁股问,刚刚那一下可摔得不轻,苏梨对苏旬三人的身手是自信的,只是她刚刚看那男人惯用长刀,招式倒是与胡人十分相似。
  是什么人勾结了胡人?
  苏梨疑惑,屋里的打斗已经结束,苏旬提着剑从屋里出来,面色凝重:“夫人,我们慢了一步,叫他服毒自杀了!”
  死士!
  苏梨脑子里立刻冒出这个词,只有死士嘴里才会藏毒,一旦任务失败,就会立刻服毒自尽,绝不会供出幕后主使。
  “他身上有没有搜出什么东西?”
  苏梨刚问完,苏楼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筒:“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竹筒是特制的,用朱砂上了色,两头都有银制的盖子,盖子上刻着一圈纹路,看工艺竟是内务府特制的!
  这个人怎么会跟内务府的扯上关系?
  苏梨看得心惊,对苏旬道:“立刻回城!”
  话音刚落,周遭突然跳出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
  “有埋伏!保护夫人!”
  苏旬低喝一声,从腰间取出一枚信号弹发射出去,苏楼和苏弦则一前一后将苏梨死死护住。
  黑衣人不如刚刚那个男人身手了得,但也算是训练有素,加上人数比较多,很快占了上风,苏楼和苏弦难以敌众,无法护得苏梨周全,苏梨趁机从地上捡了一把刀勉强还能应对一二。
  不过她现在体力不及以前,只挡了几下,虎口就被震得裂开。
  眼看情况正危机,一队官差突然杀了进来,苏梨定睛一看,发现领头的正是赵寒灼的御用车夫赵拾,这些官差全是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的人比黑衣人要强,半个时辰后,黑衣人落败,被剿灭大半,剩下几个都被卸了下巴留了活口。
  “大理寺的人怎会在此?”
  苏梨皱眉疑问出声,赵拾冲苏梨拱手一拜:“夫人随属下回城便能知晓一切。”
  回城是由赵拾驾的车,他的技术极好,车驶得又快又稳,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回去了。
  马车停下,赵拾下车掀开帘子,苏梨钻出来,苏府两个烫金大字映入眼帘。
  “这是工部侍郎苏青的府邸。”
  赵拾解释,苏梨了然,自二位兄长从县主府搬出去以后,她便再也没关注过两人的消息,没想到如今他又坐上了工部侍郎的位置。
  苏梨跳下车,和赵拾一起走上前,赵拾亮了大理寺的腰牌,门房吓得变了脸色,忙将二人迎进去。
  进入大门以后,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这府里的构造布置基本与当年尚书府的一致,只是面积不够大,雕梁画柱也不够精致。
  有赵拾带路,苏梨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前厅,很快,一个妇人神色匆忙的赶来,看见苏梨,脸色顿变,还是苏梨率先开口问好:“苏夫人。”
  她主动撇开了对方大嫂的身份,刘氏也很快反应过来,福身行礼:“拜见逍遥侯夫人。”
  行了礼,刘氏又让人奉上热茶,见赵拾冷着脸立在旁边,心里惴惴,小心试探:“夫君今日上朝还没回来,不知夫人到此所为何事?”
  “我也不知是何事,只有等苏大人回来以后才能解惑了。”
  “……”
  刘氏无言,干巴巴的陪坐,只是越坐心里越焦急,眼看日头越来越高,都快到正午了苏青还没回来,刘氏一颗心打起鼓来。
  “我看时辰不早了,夫人可饿了?”
  刘氏只问苏梨饿不饿,没说要准备饭食,分明有逐客之意,苏梨却顺势回答:“确实有些饿了,有劳苏夫人让人多准备两副碗筷了。”
  “……”
  刘氏哽着一口气默默下去让人准备饭食,赶巧的是,她前脚刚走,苏青后脚就进了门。
  下人早就跟他说了苏梨和大理寺的人一起来府上的事,苏青走得很急,跨进前厅的时候,衣袍都被带起来的风刮得翻飞。
  “你来做什么?!”
  一进门,苏青就毫不客气的质问,苏梨端坐着没动:“我为什么来府上,苏大人难道不知?”
  苏青被怼得皱眉,惊疑不定的看看苏梨又看看赵拾,权衡良久依然语气强硬:“夫人如今已嫁为人妇,言行举止当守妇道,这般贸然到旁人府上作客怕是不妥吧?”
  他这字句之间皆在暗含苏梨不守妇道,分明是在戳苏梨当年的痛处,苏梨不怒反笑:“左右不是丢的苏大人的脸,大人这么生气做什么?”
  苏青冷哼,正要大肆训斥苏梨一番,却听苏梨冷声道:“今日我先是被歹人掳劫,后又遭人伏击,险些丧命于荒郊野外,苏大人难道不想给我一个解释么?”
  “这世上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只有夫人接二连三的遭遇这样的事?夫人就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平日作恶太多,还会招致仇杀?”
  论刻薄,苏青这口才也算是到家了。
  苏梨认可的点点头,弯眸笑起:“这些年我手上的人命不少,但真要算起来,这些人里,当属当初的尚书夫人和贵妃苏挽月的命最金贵,当初苏大人春风得意被流放也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苏大人更恨我吧?”
  回城的路上,苏梨大概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但真面对面对峙起来,还是觉得可笑。
  也许当年苏挽月也没想到,她会亲手逼得苏梨和整个苏家对立,最后竟然要亲手灭了苏家所有人。
  苏青的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抱着侥幸,觉得苏梨手上不可能有证据,高声怒斥:“苏梨,就算你现在贵为逍遥侯夫人,构陷朝廷命官也是要掉脑袋的!”


第194章 重逢是你给我最大的圆满
  苏青那一吼,气势十足,活像苏梨再多说一句,他就要让人把苏梨扭送官府查办一样。
  气氛紧张起来,刘氏闻声进来企图岔开话题:“午膳马……马上就好,夫人……”
  话没说完,被苏青打断:“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逍遥侯夫人,哪里看得上我们府上的粗茶淡饭?也不怕丢人现眼?”
  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分明是让苏梨下不来台,刘氏噤声,不敢再随便说话。
  她知道自己夫君和苏梨关系不好,但没想到当着苏梨的面,苏青说话会这么不留情面。
  苏梨没跟苏青继续浪费口舌,只看向赵拾:“赵大人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和苏大人面对面破口大骂么?”
  苏青有一句话说得对,苏梨现在已经是逍遥侯夫人了,言行举止当有逍遥侯夫人的威仪,贸然和人起口舌之争未免太没有风度。
  “请夫人稍安勿躁。”
  赵拾歉然开口,然后看向苏青:“大理寺办案向来讲究铁证如山,苏大人这些时日究竟谋划了什么,自是不会仅凭寥寥数语就给大人定了罪!”
  赵拾跟在赵寒灼身边多年,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皆得了他十分真传,这一开口,便在气势上给了苏青极大的震慑。
  苏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是见过赵拾的,之前只觉得赵拾不过是赵寒灼的一个马夫罢了,没什么好忌惮的,如今听了赵拾的话,像是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暴露了一样。
  这可是他精心谋划好了的,怎么会出乱子?难道有人供出了他?
  苏青一时想不到缘由,后背却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苏旬三人和大理寺的官差一起把之前抓到的那几个黑衣人全部带进苏府。
  黑衣人个个被卸了下巴,口不能言,脸上多少都带着伤,血迹斑斑,苏青还没如何,刘氏先吓得惨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到底是内宅妇人,没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
  苏青皱眉,一脸不满:“瞎叫唤什么,还不给我退下!”
  刘氏脸色发白,手脚虚软无力,根本爬不起来,还是外面的丫鬟有眼力见,连忙进来掺扶着她离开。
  苏青面不改色的扫了那几个黑衣人一眼,冲着赵拾冷笑:“这几个是什么人?你们大理寺的把他们带到我苏府来做什么?”
  “自然是跟苏大人有关系,才会带来和苏大人当面对峙!”
  苏旬冷声回答,把手里的黑衣人推到地上,走到苏梨身边站好。
  苏青太阳穴的青筋暴鼓,跳了一下,等着苏旬怒道:“空口无凭,你最好不要……”
  话音未落,一个冷幽的声音插进来:“不要做什么?”
  苏青回头,看见楚怀安穿着一身青色朝服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个缩头缩脑的男人。
  那男人生得贼眉鼠眼,一看见苏青立刻大叫:“大人救我!大人快救我!”
  蠢货!
  苏青暗骂,恨得咬牙切齿:“你这疯狗,乱叫什么!”
  楚怀安抬手把那男人丢到苏青脚边,不知他使了什么巧劲,那男人后背落地,骨头在地上磕得一声脆响,痛得面目狰狞,猛抽着冷气竟是没能爬起来。
  楚怀安慢悠悠的走到苏梨身边,见她虎口处有一条裂痕,隐隐还有血渍浸出,眉间染上戾色。
  “苏大人唆使宵小到我逍遥侯府乱传消息,引我夫人焦急出府,伺机将她掳劫,意欲害她性命,苏大人是想被千刀万剐,还是想被挫骨扬灰?”
  楚怀安只给出这两个选择,苏青面色铁青:“侯爷,做事要讲证据,下官……”
  楚怀安举起苏梨的手,亮出她虎口处的伤:“铁证如山。”
  他的妻受伤了,这在他眼里就是铁证,他不管别人是怎么设计伤的,只要替她报仇就好。
  苏青被楚怀安一句话怼得没了言语,瞪大眼睛看着赵拾,似乎想说你们大理寺就这么看着逍遥侯恣意妄为?
  赵拾由着他看着并不说话,楚怀安微微眯着眼,泄出两分杀气,手一抬,苏旬立刻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他。
  楚怀安拿着剑,手腕一翻,长剑出鞘,同时身形一动,朝苏青袭去。
  苏青没料到楚怀安说动手真的就动起手来,又是文官,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只能打着滚避开,外面的下人失声惊呼,却也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楚怀安一剑斩了他的朝服后摆,又一剑砍下他的官帽,苏青顿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眼看楚怀安要一剑砍了苏青的脑袋,赵寒灼的声音传来:“侯爷,住手!”
  楚怀安没停下,只是手里的剑偏了半寸,从苏青脸上划过,削下一片血肉来。
  苏青痛呼一声,捂着脸扑到赵寒灼脚边:“赵大人,逍遥侯目无王法,欲图杀害朝廷命官,分明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其心可诛啊!”
  苏青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完全把赵寒灼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楚怀安狞笑:“其心可诛?爷今天要是不宰了你的狗头当球踢,还真是对不起你说的这句话了!”
  楚怀安说着又要提剑,暗处一个石头掷来,他下意识的提剑一挡,下一刻,顾炤挡在了苏青面前。
  “你也要拦我?”
  楚怀安的语气有些意外,顾炤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到更适合他的死法。”
  看见顾炤,苏青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净,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切的意识到,他自以为那些精心谋划的妙计,早就被人识破了,也许在顾炤进宫触怒龙颜之前,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引他出洞的局。
  顾炤揪着苏青的衣领把他拖出了前厅,外面院子里,苏珏被人压着跪在地上,满嘴的血,正不停地呜咽着,在苏珏旁边,摆着铁匠隔壁那个寡妇的尸体。
  头身分离,寡妇死得和铁匠一家四口一模一样。
  “你们对我二弟做了什么?”
  苏青冷声质问,想扑过去看看苏珏,被顾炤一脚踩在地上。
  “他太吵了。”顾炤轻飘飘的说。
  苏青瞪大眼睛,猛然意识到顾炤竟然隔了苏珏的舌头!
  “顾炤,你这个禽兽!你戕害朝廷命官,陛下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的!”
  “禽兽?”顾炤重复这两个字,唇角微勾,眼底闪过愉悦:“既然知道我是禽兽,就该明白,动了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岳烟被活埋进飞鹰寨的棺材里的时候,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止是禽兽了。
  “胡人该死,苏良行,也死得不冤!”
  顾炤一字一句的说,当着苏青的面,一剑砍了苏珏的脑袋。
  殷红的血溅了苏青一脸,他发了狂的谩骂诅咒顾炤不得好死,顾炤一脚把他踢开,像踢开一个肮脏龌蹉的玩意儿。
  顾炤那一脚看似轻飘飘的,苏青却被踢得胸腔剧痛,爬不起来。
  楚怀安提着剑走出来,想一剑了结了苏青,被苏梨拉住。
  刚刚扶刘氏离开的丫鬟满手是血,慌乱无措的跑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产了!流了好多血……”
  丫鬟看见满院的血腥,吓得没了声音,苏青怔愣了片刻,发狂的笑起:“苍天无眼!苍天无眼!”
  在他看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做错事的只有苏梨!
  如果没有苏梨,苏家不会家破人亡,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楚怀安挣开苏梨的手,一剑了结了苏青。
  远昭国恒泽年初夏,工部侍郎苏青勾结胡人叛贼欲图谋害逍遥侯夫人,事情败露后,畏罪自杀,大理寺展开了新一轮的清扫审查。
  同年秋,昭冤使顾炤迎娶仁贤郡主,天子亲自赐婚,丞相顾远风主婚,婚礼当日,到场的宾客不多,只坐了两桌。
  那场婚礼虽无高朋满座,但相当温馨甜蜜。
  岳烟在京中没有别的朋友,从头到尾都是苏梨陪着她,从换上嫁衣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一直是红的。
  顾漓死后,她没想过这辈子能和顾炤有什么好结果。
  可现在她换上嫁衣,要成为他的妻了。
  “阿梨,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苏梨用手帮她扇着风:“好姐姐,这会儿可别哭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咱们要高高兴兴的才是,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苏梨说完低头认真的翻袖袋,最终在岳烟一脸的好奇中,拿出一盒软膏,那盒子上的刻花岳烟都是十分熟悉的,脸瞬间爆红。
  “阿梨,我……我用不上这个。”
  岳烟红着脸推拒,苏梨以过来人的惨痛经验劝告:“好姐姐,你别不好意思,顾炤可比楚怀安当初憋得久多了,这东西该用你就得用,不然你怕是要受大罪!”
  “……不……不至于吧。”
  岳烟有点忐忑,苏梨不由分说的把药膏塞进她手里。
  反正至不至于,她自己试过就知道了。
  苏梨一路陪着岳烟进了顾府,看着她跟顾炤拜堂的时候,苏梨哭得跟嫁女儿似的,楚怀安肩上骑着楚悦安,一手抱着楚瓜,沉着一张脸还要拿出帕子给苏梨擦眼泪。
  “别哭了。”
  这人硬邦邦的开口,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我也不想哭,可我就是忍不住啊,以后悦儿嫁人的时候我要是也这样怎么办?”
  “那就不嫁!谁敢上门提亲我就宰了谁!”
  “……”
  苏梨被楚怀安干脆利落的回答噎住,好不容易止了哭,过了一会儿轻轻拉了拉楚怀安的衣袖:“我们再给悦儿生个弟弟好不好?以后瓜瓜走了,悦儿一个人太孤独了。”
  楚瓜现在说话能说明白了,听见娘亲说话,下意识的学舌:“弟弟。”说完被楚怀安弹了一脑瓜。
  臭小子,要什么弟弟,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痛吗,屁事不懂还瞎凑热闹。
  楚怀安抓着苏梨的手捏了捏:“你生了女儿身子还没复原,以后再说。”
  “……”
  女儿都这么大了,哪里还能没有复原?
  苏梨无语,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平复了情绪继续观礼。
  赵寒灼因为大理寺事务繁忙,婚礼开始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赶来,隔着老远就看见顾府的院墙上趴着一个人,走得近些,还能听见那人在小声的啜泣。
  赵寒灼让赵拾把人拎下来,果不其然看见张枝枝哭得脏兮兮的脸。
  赵寒灼暗叹了口气,让赵拾把贺礼送进去,自己则领着张枝枝回了大理寺。
  之前因为夜闯大理寺被关过,这次张枝枝以为赵寒灼又要以擅闯昭冤使府邸的名头把自己关两天,哭得越发惨绝人寰,赵寒灼丝毫不受影响,兀自在一旁看着卷宗。
  不知道哭了多久,张枝枝终于哭累了,口干舌燥,偷摸着看着赵寒灼两眼,见他没有反应,便悄悄挪到桌边,给自己倒了口茶喝。
  茶是花茶,入口清香,一口下肚,张枝枝便惬意的舒展了眉头,不曾想耳边传来一声低问:“好喝么?”
  “好喝!”
  答完,张枝枝僵住,有种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正不知该如何挽回面子,赵寒灼递了一方帕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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