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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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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布在距离上党郡还有几里路的地方,和胡亥告辞。

胡亥邀请他去上党,同时把武灵遗宝的诺言兑现给英布。

英布却摇头拒绝,按他的说法,这些财宝他先寄存在大秦这边。什么时候需要,再来取。

胡亥点头答应,英布带人离去。

来到上党城下,此刻这里已经插上大秦旗号,镇守上党的人已经换成了王贲手下的将令。

至于李良则暂时和王贲一起居住在帅府。

守在胡亥来临的这一侧城门的正是卫霍。

他年轻眼尖老远就看到了胡亥这一群人,连忙叫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王贲也得到了卫霍的通知,立刻带着亲兵连忙迎接出来。

城门大开之际,王贲第一个冲出来,在他身后是李剑和卫霍两大先锋。

众人来到胡亥面前,翻身跪下,给皇上请安。

胡亥扶起老王贲,其他人也跟着起来之后,他才打量了一下王贲身后的李良。

此人瘦长的脸,眼窝深陷,鹰鼻狼嘴,一看就是反复之人。

“此人断不可重用。”朱耳心中暗道,脸上却带着笑容说道:“李良将军,辛苦了。”

李良没想到秦二世皇帝一见面竟然第一个和自己说话,立刻受宠若惊的再次跪下。

他被逼无奈,选择了再次投靠大秦,但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胡亥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李良亲自扶起笑道:“将军率领大军,带着上党一同回归大秦。这是大功一件,等回到咸阳,朕会重赏将军。”

李良愣怔了一下,回咸阳,他从未想过。回去,会有好日子过么?

可此刻却不容他犹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王贲在进驻上党的第一时间,就把李良和他的旧部完全控制起来。

此时的李良,已经完全被控制,再也没有办法翻起风浪。

胡亥看着诚惶诚恐的李良,内心暗笑一下。

他没想动李良,回到咸阳或许会给他一个爵位,衣食无忧,但却绝对不能掌权。

胡亥这样做也是无奈。

若不善待李良,必然会导致心向大秦一些将领心冷。这种亏本的事儿,胡亥不做。

第196章舌战群学

刘墨和胡亥打了个招呼,匆匆而去。

胡亥看了看刘墨,和孟夯说道:“走,过去看看。”

二人遥遥的尾随刘墨向着太学馆方向走去。

很快就来到太学馆门口,只见外面闹闹轰轰的围了一圈文士打扮的人,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则抻着脖子向里面张望。

刘墨到了人群之外,并没有急于进去调节纷争,而是站在门口的人群之中,侧耳倾听。

“按我说,大秦律法过于森严,咱们的新皇帝刚刚把律令修改的宽泛了一些,怎么能再次任用法家之人。”一个头戴文士方巾的中年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另一个也连连点头说道:“是啊,百姓在严酷的律法之下,已经疲惫不堪。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无为而治。”

说这话的人是头上高挽着发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你们黄老之学冲上的是虚静无为,那你还来太学馆凑什么热闹?”一个一脸严肃的青年开口说道。

接着他一转眼又望着开始说话的儒生,冷笑道:“你们儒学讲究礼仪纲常。那我问你,现在天下大乱,礼崩乐坏,光靠仁德感化有用么?”

方巾儒生没想到这青年敢于向自己挑战,脸上瞬间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孔子曰……”

青年不等他说话,直接开口截住说道:“别跟我什么‘孔子曰’,你先说说这些观点那个是你‘曰’出来的。”

他这一句话,立刻让方巾儒生头脸通红。

这儒生叫方儒,在咸阳一带也算小有名气,开口必言孔孟,写文必称先贤。

要说有什么观点是他自己‘曰’出来的,他自己仔细想想,还真就没有什么,所学一切都是圣贤书上得来。

“三千大道,先贤尽言。我等就算有在高的才学,也不能和先贤圣人所比较。”方儒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青年眼睛一瞪,说道:“先贤古圣,也是爹生娘养的,有什么不一样?道理是嘴说的,事儿是人做的。都是两条腿支撑着一个脑袋,有什么分别?如你这般,唯先贤是从,没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你是谁?敢睨视先贤大道,我方儒不屑与你争辩。”方儒脸上清一道红一道,在这初春的寒冷天气里,竟然气的满脸都是汗水。

青年冷笑一声说道:“真是不凑巧,我也姓方,单名一个卫。没想到我方门竟然还有你这等腐儒。”

“你看不起古圣先贤,你是何门何派学问?”人群之中一个声音高声问道。

“对啊,你是哪门哪派的?”好多人都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方卫冷笑一声,看着周围混乱的人头,眼中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大声说道:“谁给学问分的流派?老子没什么派别,就是一个乡间杂学。”

“切!”众人哄笑一声,立刻对方卫鄙夷起来。

“没有流派,也来言说学问。”

“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识得几个字就敢质疑先贤理论。”

“方儒先生,你也别和这种山野粗人较劲儿了,不值当。”

立刻有人安慰起方儒。

方卫年轻,血气方刚,看到众人这样说,脸上涌起一股潮红,怒色勃发,大声说道:“你们各执一家之言,都以为的是道。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天下间事,岂是所谓古圣先贤所能预料?还不是尽在人为,就你们一群腐儒,若是大秦录用,也不过尔尔。”

“你敢这样说开科取士,你这是质疑君上,可是要杀头的。”方儒终于找到方卫言语中的破绽,立刻大声说道。

“是啊,质疑君上,质疑开科取士,这是大罪,杀头都不够,我看需要连坐。”

“这下你的老师都被你连累喽。”一个老头儿摸着胡子,一副世事沧桑的样子。

方卫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看着众人,一抬手划了一圈说道:“你们这起子人,盲目取悦君上,更是大逆不道,早晚也逃不了杀头的命。”

众人争辩不休,群起而攻方卫。

方卫站在人群之中,以牙还牙,毫无惧色,甚至把几个儒生方士气的脸色发青,更有年老迂腐之人被他气的跳脚顿足,背过气去。

“糟了,你看你把咱们商山四皓的大弟子都给气晕过去了。”

“商山四皓可是现在皇上的帝师,他的弟子被你气晕,你这下可难逃罪责。”

众人异口同声的要给方卫定罪。

方卫冷笑着看着这些人,大声说道:“我们之间,只是认知上不一样。天下文名,大可拿出来理论。这种迂腐之人,说不过人家就以晕倒为本事,我看不出他有什么能耐,能教出这样徒弟的商山四皓也不过是摆设罢了。”

“依我看,皇帝的清减政策,宽松律法,定然不是这等迂腐之人教导出来的。你们口口声声要把我往死里弄,特别是你方儒,学的是所谓仁德,如今却口口声声‘死罪’‘连坐’,我真没看出你的仁德在哪儿?”

方卫一人,把整个太学馆闹腾的人仰马翻。

一群个流派的学者和他口诛笔伐,却无不摇头败退。

当然,也有明智之人躲在一边,看他们争嘴,而不参与。这些人中有赞同方儒等人,也有赞同方卫之说的。

他们围观看热闹,切切私语。

刘墨站在外围把事情了解个大概,对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方卫不禁多看了几眼。

就连在后面悄悄跟来的胡亥,也注意到方卫此人。

此时的方卫站在人群之中,独自一人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口诛笔伐之声。

他却从容淡定,有来有往,把所有人的话都用自己的理论给弹了回去。

他所学所用,没有固定儒道法墨,而是信手拈来,就事论事,就理说理。

一众文士儒生,不论黄老法家,还是儒墨门风之人,都不是方卫的对手。

不多时之间,已经有几个昏庸迂腐的老学究被方卫气的捶胸顿足的离去,更有脸色发青,呼吸不顺畅之人,仿佛要当场挂掉。

就连太学馆之中的好些人都已经加入了这一场嘴仗。

却没有人能奈何方卫,他一人站在人群之中,好像大将于军阵之中冲锋一般,如入无人之境,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这,是个人才啊!”胡亥感叹。

就连一向粗豪的孟夯也被方卫的口舌折服,连连点头。

第197章杀鸡儆猴

众人争议不休,太学馆门前闹的沸沸扬扬,原本是方卫和众家学派之争,后来竟演变成了各家流派之间互争长短。

跟着刘墨的小吏看着这种场面,急的直挠头,拉着刘墨的衣角,急匆匆的说道:“里面的人都指着你回来解决问题呢,就你聪明鬼点子多,你还看上热闹了。”

刘墨两只手往袖子里一抄,看着这些人争吵不休,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好不着急。

“我的哥,你快点儿吧。这种事儿要是闹到皇帝跟前,恐怕太学馆所有人都要受牵连啊。”小吏哈着腰,差点就给刘墨跪下了。

刘墨手拢在袖子里,晃晃悠悠的说道:“你这样,去院子里把太学馆之中养活的活鸡给我抓出来一个,一刀切了扔到人群中去。”

小吏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的哥,叫你回来是解决问题的,你这还杀鸡宰羊的跟着闹腾,不是作死呢么?”

刘墨扫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头顶凿了一下,笑道:“你懂个屁,这些个文士书生,争论起来唾沫星子横飞。你看看,你看看。”

他一伸手,把所有参与争论的人都划拉到里面,接着说道:“就这种场面,我上去嚎一嗓子,屁用没有。”

“读书人,多数都是软柿子。给他们见点血,就全都老实了。快去抓鸡,照办。”刘墨推了那小吏一下。

小吏原本吓呆的脸色一下精彩起来,一伸大拇指,笑道:“哥,真有你的。”

刘墨摇了摇头,此时他想起了自己的结拜兄弟闫三儿和卫霍。

若是这两个小兄弟在这里,恐怕想出的点子更坏。卫霍没准就是上去一阵老拳,打散这群家伙。

而闫三儿恐怕会找一桶大粪泼上去。和这两个兄弟相比,恐怕自己杀个鸡,吓唬吓唬他们,已经不算是多阴损的招数了。

太学馆的小吏一溜烟儿的从侧门儿跑到了太学馆之中。

很快,小吏就从太学馆小门儿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大公鸡。

刘墨看了他,狠狠的白了一眼。

一伸手,向正门指了指,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小吏看着刘墨,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一转身折回太学馆,马上又从太学馆的正门挤了出来。

只见他哆嗦着拿出一把刀,比划了好几下,才猛地一刀狠狠的砍在了那只公鸡的脖子之上。

“嘎——”

公鸡吃痛,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鸣。

小吏因为头一次杀鸡,也不敢睁开眼看,竟然一刀把自己的手也拉开了一个口子。

“啊——”他也跟着来上一声惨嚎,一松手,公鸡就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

“嘎嘎——”

公鸡扑棱着翅膀,鸡血飞扬的飞入了争吵的人群之中。

“血!”

有人惊呼,四周的文士学者都被血腥惊住,没人再争辩,没命的向后退去。

太学馆的大门口顿时留出一片空地,只剩下那只公鸡在地面蹬腿抽搐。

在众人的惊惧中,方卫倒是迈步上前,一把按住那只垂死挣扎的公鸡,倒提了起来。

鲜血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有小片的尘埃飞溅起来。

“不过是一只垂死的公鸡,你们就都散了!”方卫站在空地中间,冷眼看着众人,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好!”人群之中,一人大声喝彩,随即推开众人,走到方卫身边,接过那只死公鸡,扔给小吏说道:“拿回去炖了,待会儿咱们也改善一下伙食。”

说话的正是刘墨。

“你们所有的,都有了。今日来太学馆是干什么的,各自心中都有数,不用我多说。”刘墨伸手一划拉,又把所有人都画在范围之内。

这些学士文人是来撞木钟的,自然不好开口,有的低头,有的则挺胸抬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啸闹太学馆,搅乱正常秩序。这要是从前的大秦律法,就是把你们都腰斩弃世,也不算完,恐怕还要把你们的九族家眷都发配从军。”刘墨声色俱厉的吼道。

所有人听了他的话,多数都透出一身冷汗。更有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偷偷的向后移动脚步,想要趁着人多悄悄逃走。

刘墨阴沉的脸吼完之后,神色一变,一拱手微笑的说道:“幸好,当今皇上宽政轻罚。你们现在才能站在这里各抒己见。”

“可皇上虽然宽政了,咱们不还都是识字的文人不是?咱们能和黔首百姓一般,争吵厮闹么?不丢脸么?斯文扫地啊!”

刘墨说完这话,一众书生都闭嘴不言,先前想逃走的几人一想到现在的律法宽松,倒也住了脚,不再后退。

方儒在人群之中,脸色憋的通红,刚刚刘墨那几句话,句句刺到他的耳朵,仿佛是专门针对他一般。

此时见刘墨出来主持事件,他扯着脖子,粗声喊道:“文名流派之争,总要有个高低长短,总要有个轻重缓急不是。”

“是啊!到底谁家最有道理,谁家最适合治理天下,总要有个分别。”有人附和道。

刘墨白了方儒一眼,他虽然学儒家的道理,却最讨厌这种拿着儒家名头压人的腐儒。

听了方儒的话,刘墨猛地一拍巴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开口问道:“各位都吃饭了么?”

众人一愣,有的说吃了,有的则不做声,不知道刘墨要干什么。难不成刚杀了一只鸡就要请客吃饭。

刘墨在空地上迈开方步,环着众人一边绕圈,一边竖起一个指头说道:“饭菜,每人每日不可缺少的东西。可这饭是怎么做的,诸位都懂么?”

“放在锅里,架上火,一煮一蒸,不就得了。”一人大声回道。

“有道理。那我给你一袋米,不准用水,不准用锅,也不准生火。你能做熟一顿饭么?”刘墨一指他发问道。

“这没水,没火,更没有锅,怎么做饭?”

“那给你水,给你米,别的都不给,能做饭么?”刘墨追问道。

“你这人奇怪,咱们讨论的是学问的事儿,你扯什么做饭,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刘墨一伸手,制止这人的话,说道:“错了,大错特错。这治大国如烹小鲜,物事虽然不同,道理没有差别。”

胡亥和孟夯站在人群后面,看到刘墨在空地上从容应对,忍不住微微点头。

“看他说出什么道理,若得法,明日让蒙毅直接招到武信殿,朕要正式和他谈谈。”胡亥对这个太学馆的文人,已经产生了一丝好感。

第198章皇帝出马

刘墨站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昂首说道:“这煮饭做菜,离不开茶米油盐水火人工。少了一样,也做不出可口的饭菜。”

“这治理国家,和做饭炒菜一个样。各位的学问就是柴米油盐,水火人工,但拿出那一家的学问,用于治国,都有失偏颇。最好的就是因时而异,因地而异,因人而异。儒墨道法,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若只执一家之言,则易使天下陷于偏颇。”

“诸位所争,不过是各自学派的高低长短。可是各位要知道,这学问本无长短之分,只有取长补短,才能有一番大作为。诸位都是熟读各位圣贤书之人,相比这个道理,不用小子细说,各位是一点就透吧。”

刘墨这番话说完,围拢在太学馆周围的大多数人都默默点头,只有方儒等少数人依旧是死硬的停着脖子,眼中带着挑衅的目光望着他。

“柴米油盐,水火人工,地位也是不一。就按你说的,到底哪家为最呢?”方儒梗着脖子问道。

四周的学士听了刘墨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不再生事。有的已经缓缓向后退去。

方儒跳出来这一问,立刻引得众人一阵骚动。更有人觉得方儒实在是不知进退,无端生事。立刻就有人开口声讨起来。

原本因为刘墨一番说辞而安静下来的太学馆门口,再次吵闹起来。

刘墨一拱手,一脸正气的说道:“当今天下,大乱之势。到底哪个流派更加符合现在国情,还要看皇上的意图。”

方儒冷笑一声,一股傲气似乎再次回到身上。他跨步走进圈子中央,冷哼着说道:“我看倒是未必。这要看考官而定,而考官和皇上想的是否一样,也就难说了。实不相瞒,各位来太学馆的都是一个心思,无非是为了提前得到点儿信息。我就跟你们说吧,我方儒的老师,就是太学馆中的淳于庸。我们虽然年纪相仿,可亦师亦友。老师说了,当今天下,需要仁政。而我儒学所倡导的,正是仁德。”

“放屁,当今天下大乱,如同病入膏肓,当下猛药。光靠耍耍嘴皮子的仁德,能当屁使。”方卫年轻气盛,张口骂道。

“就冲你这样,我料定你考不上。”方儒指着方卫吼道。

“哼,考不考得上,看才能。你这腐儒也很一般呢!”方卫毫不客气的反击。

“咱们走着瞧,我师淳于庸,若知道你这样目无先贤,定会割除你。”方儒威胁道。

方卫一愣,官场上的规矩他知道,一时倒也没啥话接上。

“哼,依我看,你倒是未必能一跃龙门呢!”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公子,腰间挎剑,缓缓的向前走来。

在他前面,一个矮壮的汉子,一伸手就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推开,露出一条通道。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秦二世胡亥。

“如今大秦,需要的是真正有度量,有能耐,有抱负的文人。分为若真心为大秦着想,不如回家好好做学问,思量一下天下的事儿。说不定等到开科取士之时,一篇策论上达天听,也可博得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

今日呵斥方儒的,先是年轻的方卫,凭借一身杂学,把他驳斥的体无完肤。

而后,刘墨横空出世,一番米饭学术的高论更是让方儒蛋疼。

如今看到胡亥比之二人都更年轻,却也敢来顶撞自己这个素有文名的儒士,顿时不悦。

再一看胡亥虽然年轻,但是一身高贵之气,一看就是某个大家族的纨绔公子。

方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断喝一声,拱手道:“当今皇上为国选材,提出了开科取士。我等文人在这小论一下,无伤大雅。你一个纨绔公子哥儿,有什么道理来评论。”

方儒糊涂,四周之人可没糊涂。

在大秦,白日之下敢腰间挎着宝剑行走之人,屈指可数。

“亏你还知道有皇上,冲着这一点,允许你进入考场。”胡亥眼神一冷,望向方儒。

“你以为你是谁?考场又不是你家开设的,想让谁进谁就……”方儒又臭又硬的顶撞。

可还没等他说完,刘墨突然眼睛一亮,忽有所悟。

他上前一步,来到胡亥面亲,一撩衣袍翻身跪倒,叩头道:“臣等瞎眼,不知皇上驾到,请恕罪。”

他这一跪,四周所有人,包括太学馆中的小吏,都微微一愣。还是方卫反应最快,立刻跟在刘墨后面跪下。

所有围在太学馆周围的文士,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下。就连死硬的方儒微微迟疑一下,也缓缓跪倒。

此时,外面的事儿已经报道太学馆里面,立刻有太学馆中人一溜烟的跑了出来。

其中有见过胡亥的,立刻翻身跪倒,山呼万岁。

此情此景,眼前的年轻人是大秦的二世皇帝无疑。

方儒的脸色瞬间变化,一层浓密的汗珠仿佛雨后春笋一般,布满了额头,更有滴滴答答掉落在尘埃之中的。

胡亥没有在多看方儒一眼,而是一伸手拉起了刘墨,说道:“明日卯时,到武信殿见朕。”

刘墨一愣,瞬间脸色激动,想要再次跪下,却被胡亥一把拉住。

“当今天下虽然乱,但朕有信心平复。各家所学,就如同刘墨所讲,各有所长,应该取长补短才是。治理天下,朕的学问不够,还需要诸位倾心辅助。若这开科取士不能为国取材,反倒让诸位学子争论不休,那就失去了意义,不办也罢。”胡亥向着太学馆之前的文人们说道。

“皇上,开科取士是利国大事,不能不办。是我等错了。”方卫大声说道。

“皇上,我等知错,请皇上恕罪。”好多人都跪地高呼。

胡亥点了点头,眼神扫到浑身筛糠的方儒身上。

方儒知道胡亥看着他,不敢抬头,汗水已经在额头聚成小溪。

看着方儒诚惶诚恐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朕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今日所发生之事,就当是各位在太学馆门口举行的一次文会吧。朕也不过是参加文会的一份子。诸位不要有心理压力。”

方儒听了这话,战战兢兢的抬头,发现胡亥正看着他,眼神并不凌厉。这才心里放下一块石头。

“方儒是吧?你的文名,朕听过。能不能考中,还要看你到时候的临场发挥。朕等着在最后的会试之中见到你。”胡亥脸上的严肃收起,现在是非常时期,文人他得罪不起。

方儒眼神一愣,没想到皇上会这样和蔼,立刻叩头说道:“谢皇上不罪。”

胡亥一摆手,笑道:“什么罪不罪的,今日朕也是出来会文的,没有忌讳。”

“会文,会文,皇上这词儿用的好啊。以后我们要争执,大可以举行个会文比赛。不用如同骂街一般争论喽。”

立刻有人脑洞大开的说道。

第199章面圣

咸阳城的文人,经过太学馆的一番哄闹,把二世皇帝胡亥引了出来,终于消停下来。

街上也在没有了逛小摊的学士儒生,竟然因为胡亥的现身,都悄悄的躲回了居所,暗自用功。

方儒回到自己的居所,翻开儒家典籍,却再也看不下去。在太学馆门前,他算是丢了自己的脸面。虽然最后亲二世胡亥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准备,但他总是担心自己在这开科取士之中落榜。

夜晚,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方儒睡不着。

直到天明,方儒咬牙起床,看着东方泛白的天空,攥了攥拳头自言自语道:“我要参加考试。若真的上榜,说明这大秦的皇帝尚算可靠。若真的文章字字玑珠却不能得中,那我就写文章,详述大秦弊政,让天下人都知道现在的君王到底是什么样!”

有了这个打算,方儒的心终于通透了起来,回到屋中和衣而卧,迷迷糊糊的睡去。

此时的刘墨正亦步亦趋的进入了咸阳宫中。

站在武信殿前,刘墨看着那高大的李信雕像,凝视了半晌,向着李信的雕像一抱拳,深施一礼。

对这个为国尽忠的将军,刘墨很是敬佩。更何况,他和李剑是结拜兄弟,见到李信的雕像不能不拜。

“也不知道我那三个兄弟如今在外面如何!”刘墨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早晨略带凉意的空气进入刘墨的鼻腔,使得他的精神猛然间一振。

摇了摇头,他把自己脑海中的驳杂念头抛出去。

今日武信殿的面圣,刘墨想准备一下。可却无从下手。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就这样俺坦荡荡的来面见秦二世皇帝。

“太学馆刘墨,觐见。”一个宦官高声宣道。

“吱呀”武信殿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响声,缓缓打开。

刘墨整理了一下衣襟,拾级而上。

来到武信殿大门之前,他深深的一低头,只感觉里面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看来皇上一直在武信殿之中。”刘墨感受到这股热气,内心判断。

顺着殿门望进去,只见巨大的桌案上堆积着如山的奏折。

因为造纸的成功,所有奏折都换成了纸质的,占地面积小了很多,可是一样堆积的很高。

胡亥身穿一身柔软的长袍,手中正提着毛笔在奏折上圈圈点点。

刘墨想要施礼,胡亥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蝶翠给他搬个凳子。

蝶翠点了点头,给他搬来凳子。

刘墨向蝶翠一拱手,斜签着坐下。他是第一次进入咸阳宫殿之中。

深宫的气势让他有些紧张,先前在外面的那种随意心境被压制住。

胡亥很快批改完来自章邯的一个奏折,立刻抬头看着刘墨,脸上带着微笑说道:“昨日太学馆前,先生句句诛心,有一番老诚谋国心思,朕想听听先生对现在的大秦如何看待?”

刘墨没想到二世皇帝一上来就这么直接的问。

他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塞。

胡亥看出了刘墨的紧张,一撩衣袍,站起来,笑道:“怎么?朕是秦胡,你就敢约朕喝酒。朕是秦二世胡亥,你就不敢言声了。既然如此,现在我就是秦胡啦!”

胡亥直接把“朕”换成了“我”,同时戏称自己秦胡。

刘墨一愣,他没想到坊间传言的二世皇帝竟然如此风趣,紧张感顿时减少了许多。

“这皇帝,不是一般人,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没有意义,显示不出自己的才华。”刘墨暗暗攥了攥拳头。

下一刻,他起身,向着胡亥一抱拳说道:“皇上敢问,臣就敢说。”

看到刘墨这种状态,胡亥满意的点了点头。

“若是诛杀赵高之前,好多话臣不敢说。可自从皇上诛杀赵高之后,宽泛律法,轻徭薄赋。任用王贲和章邯为元帅,举行比武夺帅,让年轻将官有出头之日。更是亲自犯险,夺回武灵遗宝。更是开天下之先例,开科取士,给了读书人开了一条通天之路。”

“如此种种,就算是三皇五帝,夏禹商汤,文武二王,也未曾听说过此等业绩。”

“至于大秦天下,臣还是那一番说法。治国如同造饭,什么时候唱什么令儿。现在的天下,四方大乱,当以兵家为主,平天下,统六合。这才是大秦当务之急的大事儿。”

胡亥点了点头,道:“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三皇五帝,尧舜禹汤,朕现在还比不上。就是这开科取士,除了蒙毅等人,朝中还是有许多世家大族坚决反对的。有些环节,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分走了他们一杯羹呢!”

刘墨眼神闪着精芒,上前一步说道:“世家大族,自古都是国家的毒瘤。国强,他们跟着享受。国弱,这些人则会纠集一方势力,拥兵自重。依臣之见,这些人比那些明着举起反旗之人还可怕。偏偏皇上这时候还动不了他们。”

胡亥转头看着刘墨,眼前这个太学馆的文士竟然一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

如今朝中名门望族之人众多,虽然诛杀赵高等一系列举措震慑住他们,但关键时刻,真正能为国家效力的,九牛一毛。

“开科取士,无非是给了庶民一个翻身的机会。世家大族不希望看到庶民翻身。皇上要么取消开科取士,要么就要想办法平衡他们。”刘墨说道。

胡亥挥了挥手,说道:“开科取士,断然不能取消。这是朕给大秦日后一个复苏的机会。一旦大秦稳定,开科取士这种事情不但要改进,还要给天下所有人都有公平的机会。这是朕的一盘大棋,不能半途而废。方法,还是要从平衡世家大族来入手。”

刘墨点了点头,说取消开科取士,这是他试探秦二世皇帝改革大秦弊政的决心。

只要胡亥表示的坚决,怎么平衡世家大族,刘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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