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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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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接在手中,运足劲道,向榆儿扔了过去,道:“榆儿,接着!”
榆儿忙接在手中,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清漪、雪爷爷制的药。
双宜丹,芳秀散是不用说了,万花养神丹、缩骨丹、凝华散、了无香等亦在其中。
还有那颗碧色清透的凝霜丸。
“爹、娘……”榆儿心中暖流涌出。
栗原双翅一扇,已飞出净月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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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凛立在原地,有些发愣。
虽然早知他二人是妖物,但陡然见到这样的情景,还是有些震惊。
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个个抬头望着天空,大张着嘴,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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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绝赶着另一辆雇来的马车赶回此处时,方伯、莲姨、小弥等几人也已没了影子。
迟凛也早已回去了。
“哼,你以为你跑得了吗?”幽绝冷哼道。
他跳下马车,往一处走去。
他身后,却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来。
一身杏黄衣衫,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跟在他身后走去。
☆、寻救援孤身入疫地
且说榆儿与栗原两人直往宣州而来。
宣州在净月城西南一千里处。
两人次日便已来至。
“你知道宣州哪里闹疫病吗?”栗原向乘于背上的榆儿问道。
“不知道。”榆儿答道,“这么大的事,下去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找谁?”栗原道。
“哪里消息最灵?”榆儿道。
“知道了。”栗原道。
两人下得地面,寻了一家酒家,要了一壶酒,两个小菜,一笼包子。
“客官,您的菜来了。”小二将一碟牛肉放在桌上道。
“小二,你这牛肉干净吗?”栗原道。
“客官,您放心,这是今早刚宰的牛,新鲜热乎、绝对干净!”小二堆着笑道。
“不会是生了病的牛吧?”栗原一边说,一边瞪着小二道。
“哟,客官,您尽管放心,我们这宣州城离那兰沃村有好几十里地呢,绝对没问题!”小二忙道。
栗原笑望了榆儿一眼,仍对小二道:“兰沃村现在怎么样了?”
“唉、可怜啊……”小二摇头叹道,“每天都要死几个,已经快两个月了,听说,还没找出药方呢。”
“听说京城不是派了御医来了吗?”榆儿在旁道。
“这老天要你死,就是玉帝来了也没用。”小二道,“听说啊……”
小二压低了声音道:“这次派来的御医里还病倒了几个呢。”
“天下哪里有治不好的病,不过是需要些时间罢了。”榆儿道。
“是、是。”小二忙又笑道,“姑娘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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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了账出来,问清兰沃村所在,便直奔西而去。
一边走,榆儿一边向栗原道:“我先去,你回青罗峰请清漪姐姐来。”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栗原道。
“你会治病?”榆儿侧头向他问道。
“不会。”栗原道。
“我们两个都不会,万一都染了疫病怎么办?”榆儿道。
“啊、呸!”栗原连忙道,“我们可是妖,人会生的病我们未必会生。”
“人会吃牛肉,你会不会?”榆儿道。
“会。”栗原道。
“人会出恭,你会不会?”榆儿道。
“这种话只好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斯文一点好不好?”栗原道。
“你会不会?”榆儿不理会他,只管问道。
“……会。”栗原只好道。
“那你凭什么断定我们不会染上那个倒霉的疫病?”榆儿道。
“染上了也没关系,正好我们俩可以做对鬼鸳鸯。”栗原笑道。
“我要是做了鬼,第一个先撕了你!叫你不去请清漪姐姐,害我冤死异乡,恐怕还会死得很难看,说不定还会被人家当美餐给煮了、烤了……”榆儿立住脚,一双眼怒瞪着他。
“好啦,我去就是了。”栗原亦立住身子,向她笑道。
“这还差不多。”榆儿亦笑道。
“不过,走之前,让我抱一下。”栗原嘴角扯开邪笑道。
说着便走上前来。
“不怕冰?”榆儿道。
“那个可恶的家伙!”栗原想起狱炎匕首被幽绝抢走,愤愤不已。
“还不快去?”榆儿道。
“好,等着我。”栗原道。
“等着你来救命呢。”榆儿道。
栗原张开双翅,飞起三尺多高,望着地上的榆儿,大声道:“在我回来之前,你可千万别死!”
“在我死之前,快点儿回来!”榆儿亦向他大声道。
栗原剩下的身体部分亦化为原身,弯喙厉目,利爪黑羽,原是一只雄鹰。
到底是这般轻捷些,它轻轻扇动黝黑的巨翅,眨眼便窜上了云端。
榆儿望着天空中那一抹黑影消失不见,忽然觉得有些孤单。
昨日还是热闹非凡,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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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立刻打起精神来,现在可不是无病呻*吟的时候。
那个二皇子只怕已经病得快死了。
说不定已经……
榆儿不敢停留,立刻展开身形,往兰沃村疾行而去。
渐渐离兰沃村越来越近,已经看见村口守卫的士兵。
为了避免疫病扩散,这个村子已经被完全封锁了。
士兵们将村子死死围住,不许一个人进出。
榆儿现出狐狸真身,瞅了个空钻进了村子。
“狐狸!”一个士兵指着一团白影叫道。
“自己找死。”另一个士兵叹道。
士兵们只管看人,一只狐狸,由它去好了。
榆儿顺利进得村来,仍化作人形。
一身浅蓝轻绸,还是在净月城新作的。
果然是京城,做工就是比乡下地方好多了。
榆儿很满意,昨日一早便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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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村来,也有不少士兵,倒没见到几个村民。
想是为了延缓疫情扩散,不让村民们四处走动。
迎面走来一个士兵,用一件旧衣服包着右手,拎着一只僵死的大公鸡走过。
再走几步,便见三个士兵抬着一个人出来。
一个抬着头,两个抬着脚。
后面还跟着一个妇人、三个孩子,一路哭哭啼啼地走着。
看那几个孩子,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
他们自自己身边走过时,见那个人脸色全黑、嘴唇干裂,表情异常痛苦。
想是受尽病痛而死。
榆儿不觉心惊肉跳。
这二皇子不知在何处?
可还活着吗?
忙加快了脚步寻去。
他跟着净月城的御医来这里,奉的是皇命,应当不会住得太差吧。
榆儿放眼看了一回,家家皆是土墙草顶,看不出哪家更好一些。
只好在村中四处寻找。
到得一处,见门口士兵比别处多些,也有京中王师装扮的士兵,想来应是此处了。
便走上前去。
“姑娘,有何事?”士兵拦住她问道。
“二皇子在哪儿?”榆儿道。
“姑娘,你找谁?”士兵似乎没听清楚她的话。
“二皇子!”榆儿大声道。
“姑娘,你找错地方了吧,找二皇子,该去皇宫才对。”士兵道。
二皇子不在这里?
不对!
看他身上所着,应是宣州本地的士兵。
“我自己进去看。”榆儿道,说着便往里走。
“傅医士正在研制药方,不能受打扰。”士兵拦下她道。
傅医士?
净月城来的两个医士,一个是傅立义,一个是关辙。
如今有这姓傅的在,二皇子定然在此。
“去告诉傅医士,我有治病良药,让他出来见我。”榆儿随即道。
几个士兵互望了几眼,犹疑不定。
“姑娘,看你眼生,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吧?”一个士兵道。
“你再多一句废话,就多死几个人。”榆儿望着他道。
“姑娘,请稍待,我这就去回禀傅医士。”另一个士兵走上前来向榆儿道。
这个士兵却是王师装扮。
皇帝老儿脚下当差,果然要聪明得多。
稍时便见一人急急走出,是一位瘦长身形、长须霜发、医士服饰的老者。
见了榆儿,盯着她望了一回,却不识得。
“请问、姑娘是……”老者道。
“你是傅医士?”榆儿问道。
“正是老朽。”傅医士道。
此人正是御医馆医士傅立义。
“你们京城的规矩是让人站在门外说话的吗?”榆儿道。
傅立义楞得一回,向榆儿道:“姑娘,里边请。”
榆儿便迈步进了土墙院内。
穿过院子,进到一间简陋的土屋内。
屋内一张矮矮的旧木方桌上堆满了各种药典医书。
“姑娘,不知你所说的良药是何药?”傅立义也不再问她是谁,先问这紧要的问题。
榆儿却未回答他,转过身来向他道:“二皇子在哪儿?”
不知他是死是活,又急忙追问道:“活着还是死了?”
傅立义不料她会有此一问,显得非常吃惊:“你怎么知道二皇子在这里?”
“快说!”榆儿不及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又大声道。
“二皇子他、还活着。”傅立义答道。
榆儿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道:“在哪儿?快带我去!”
“姑娘,真有能治这疫病的良药吗?”傅立义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榆儿已窜到里屋,将三间窄小的屋子皆看过一回,并不见有其他什么人。
也对,疫病会传染的,怎么可能把病人放在这里。
真是急糊涂了。
“二皇子在哪儿?”榆儿又回头盯着傅立义道。
“姑娘请跟我来。”傅立义不再追问,提步向外走去。
榆儿忙跟了上去。
傅立义带着榆儿走过往北走过几间土屋,终于推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门外并未见有何人。
屋里只有一扇小窗,光线很暗。
窄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些破旧的桌椅,和仅够一人躺的小床。
一个人正躺在上面。
其他也不见有什么人伺候。
见他二人进来,那个人忙挣扎起身。
“傅医士,你、怎么能来、这里,”那个人身子想是极为虚弱,话也不成句地道,“快、快出去!”
“二皇子,这位姑娘来看你了。”傅立义向他行礼道。
此人正是二皇子熙昌。
☆、疫病身辛劳狐女
他此时脸色发黑,嘴唇上尽是干裂的血口。
扶着床沿,摇摇欲坠。
“你、你是谁?”熙昌却不认得她。
闻他如此问,傅立义倒吃了一惊。
本以为她是……
这可是重病疫地,一个陌不相识的人跑来做什么?
“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们就这么对待皇上的儿子?”榆儿却不理会二人惊疑,大声责问道。
“是二皇子他……”傅立义说着,望了望熙昌。
“我已是快、死的人了,何必、拖累别人。”熙昌微微喘息着道。
榆儿忙自袖中取出一个绛红小包,拿出一瓶双宜丹递给傅立义道:“快看看,这个可用吗?”
她虽然自小跟着清漪玩耍,但对医药之事从不上心,也就勉强认得几种药草罢了。
傅立义不想她果然掏出一瓶药来,忙接在手中,将一粒双宜丹倒在手中,仔细查看。
“此药果然难得。”傅立义赞道。
“这还用你说,你只快说说能不能治得这病。”榆儿道。
“此药虽然难得,却并不对症。”傅立义摇头道。
榆儿将绛红小包摊开放在旁边桌上,对傅立义道:“你看看,这里面可有能用的吗?”
傅立义上前查看,面露惊异,道:“这、这件件皆是绝世的好药,姑娘从何得来?”
“你管这些干什么,快看看哪个能治病!”榆儿道。
“唉……”傅立义叹道,“可惜,这些药并不能解得此病。”
“一件也不能用?”榆儿非常失望。
“也不是。”傅立义道。
“那怎么用?”榆儿立即追道。
傅立义将一颗双宜丹拿在手中,走至熙昌身前。
“别、别过来!”熙昌却往床角缩去。
“这药虽不能解去此病,但却有宜气养神之功,总能让二皇子你好受一些。”傅立义道。
“你、你放下,我自己拿。”熙昌道。
傅立义便将双宜丹放在床上。
熙昌自己过来,拿了放在嘴里。
榆儿忙倒了一碗水递给他。
他便也接去喝了。
“觉得怎么样?”榆儿向他问道。
“多谢。”熙昌只道。
望了榆儿一回,又问道:“你是何人?”
又是这个问题。
问得也对。
自己千里迢迢跑来重病之地看二皇子,这算什么?
二皇子他压根儿就不认识我呀!
若说是三公主让我来的,那我跟三公主算什么?
帮三公主私奔未遂的狐狸精?
那三公主以后可没法见人了。
“我是迟校尉的朋友。”榆儿向他笑道,“是他让我来看你的。”
“迟校尉?迟凛?”熙昌道。
“对,就是他。”榆儿道。
熙昌望了她一回,道:“你回去吧,替我谢谢他。”
“等你好了,我自然会走的。”榆儿道。
“这里可是重病之地,你、真是胡闹!”熙昌急道。
“傅医士,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照顾二皇子就好了。”榆儿向傅立义道。
“姑娘、这……”傅立义道。
“傅医士,你带了她去,我不需要人照顾。”熙昌道。
“看你连床都下不了,逞什么能?”榆儿道,“你以为我乐意给你当丫鬟使啊,要不是因为三……”
差点说漏了,榆儿连忙打住,转而道:“你要是死了,我可没法跟迟校尉交待。”
“咳、咳……”傅立义在旁干咳了两声。
榆儿将他推到门口,道:“赶快去研制药方。真不知道你读了这么多破烂医书到底有没有用。”
“老朽汗颜。”傅立义道。
“快去、快去!”榆儿已将他推出了院门。
“姑娘,”傅立义道,“粮米菜蔬朝廷自有配给,会有人按时送过来的。”
“好。”榆儿应道。
虽然是重病之地,但这些供给朝廷倒从不曾短缺。
又派了御医来此。
看来,这永平帝还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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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儿回至屋内,熙昌还缩在墙角。
“你躺着吧,好好歇着。”榆儿道。
“你到底是谁?”熙昌又问道。
“你省点力气留着养病吧。”榆儿道。
走去厨间,点起火来,做了碗菜粥端出来。
“二皇子,来吃点粥吧。”榆儿道。
“不要叫我二皇子。”熙昌道。
“为什么?”榆儿奇道,“你不是二皇子吗?”
“如今我不过是个普通医士,你只叫我殷医士就好。”熙昌道,“可惜我学艺不精,不能替百姓们去疾解痛,反而给傅师父添了麻烦,惹父母担忧。”
“这也不能怪你吧,你的傅师父还不是一样找不出药方。”榆儿道。
熙昌脸色黯然,沉默不语。
“好了,你先别想这些了,先吃点粥,打起精神来。”榆儿说着,便端着碗向他走去。
“你放在桌上!”熙昌忙道。
榆儿便搁在桌上。
熙昌勉强撑起身子,坐在床沿上。
这双宜丹果然有些效用,倒不似方才那般无力了。
“我这个病随时会传染给你,不管你是谁,熙昌会记住你的好意,你还是快走吧。”熙昌望着榆儿道。
“我受人之托,得等你好了才能走呢。”榆儿道。
“受谁之托?”熙昌问道。
“迟校尉。”榆儿顺嘴便答。
忽想到什么,望着熙昌道:“你跟、迟校尉,不熟?”
“熟不熟,也说不上,不过,还没熟到千里送死的份上。”熙昌苦笑道。
果然,不熟。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是三公主让我来的。”榆儿道。
“三妹?”熙昌道。
若是三公主,倒还……
不过……
“姑娘你……”熙昌疑惑地望着榆儿道,“不像是宫里的人。”
“对,我才不是什么宫女。”榆儿道。
“那你是?”熙昌盯着她望了一回,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她。
“我是谁你先别管了,总之呢,你要乖乖吃饭、好好睡觉,快点好起来,我好跟三公主交差。”榆儿道。
说罢,端起桌上的碗,向熙昌走过去。
“别、别过来!”熙昌忙道。
“要么你自己吃,要么我喂你吃,你自己选吧。”榆儿道。
“我、我自己吃。”熙昌道。
榆儿露出满意的微笑,将碗重新放回桌上。
熙昌便坐至桌旁,自己拿起勺来,吃了起来。
“这就对了,乖乖听我的。”榆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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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个身影正疾步走在通往宣州的路上。
一个白衫中年男子,一个藏青衫裙妇人。
正是方伯与莲姨。
当日榆儿与栗原走后,二人便拉住迟凛,问出宣州之事,便连忙向宣州赶来。
蘅芜、沉妍二人则依栗原所言,各自回转。
小弥却不见了踪影。
想是一时贪玩去了。
二人心中焦急,不及去寻她,直出了城门追往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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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虽然一步不停,到底是脚程,走了一天多,不过行得三百多里。
炎夏之日,烈日炙烤。
虽有些山风,时至午时,却也觉毒日难当。
“略歇一会儿吧。”方伯向莲姨道。
“不要紧,还是快赶路吧。”莲姨道。
看她微蹙双眉,忧虑满眼,还带着些愠怒。
“有栗原与她一处,也有个照应,你不用太担心了。”方伯安慰道。
“这孩子,越来越顽劣,这次把她带回青罗峰,非要好好叫她吃点儿苦头不可。”莲姨有些气恼道。
“罢了,何必气恼。”方伯笑道,“她不过是孩子心性,再长大些就好了。”
说着,拉住莲姨一手,柔声道:“看你也累了,就在这树荫下暂歇一会儿吧。”
“你就知道护着她,才把她惯坏了。”莲姨停了脚步,回头向他嗔道。
“好,都怪我。”方伯向她笑道。
“大概她一个人有些孤单吧,若是我们再有一个孩子……”莲姨有些怅然地道。
“怎么会?有小弥、栗原他们一起,还有清漪和柳默都在,你别瞎想这些了。”方伯揽过她肩来安慰道。
狐类修仙,三百年一次雷霆之劫。
能安然渡过的,寥寥无几。
他们的第一胎其实有四只小狐狸。
但是,全部死于雷劫。
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平安渡过,莲姨在怀榆儿的时候,自运修为化去其它几只小狐,独孕榆儿一只。
只希望她独得母体精血,体健骨强,能渡过这劫难。
一百多年前,榆儿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雷劫。
不负他二人期望,果然平安活了下来。
“榆儿也渐渐长大了,若你想再生,我们可以好好筹划筹划。”方伯向莲姨微笑道。
“都一把年纪了,还生什么?”莲姨笑道。
“我看你还和从前一样呢。”方伯向她笑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的话了?”莲姨脸上倒有些微红起来。
方伯向她微微笑开,携了她,走至树荫下。
两人相挨着坐下,头靠着头,闭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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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觉一股凛冽的杀气渐渐逼近,两人心中大惊,忙睁眼看时,只见一人白衫长影,正向他们疾步赶来。
他脸上的青色面具虽在炎炎烈日之下,却也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待他走得近些,可见他白衫上所绣的并非原先的明黄扶桑花,而是白须赤面的朱厌之像。
他已握了猿杖在手。
一双深邃的眼睛,此时似乎盛着一潭万年寒冰之水,透着刺骨的杀意。
方伯与莲姨立刻警惕地跳起身来。
“小心。”方伯向莲姨低声道。
取出长剑,握在手中。
“嗯。”莲姨点点头,眼睛直盯着疾驰而来的幽绝。
不一会儿,幽绝便来至二人面前。
“你们是千年狐妖?”幽绝立住身子,目光在他二人脸上扫了一回道。
闻他此问,方伯与莲姨皆有些吃惊。
他们幻化人形,他如何识得?
幽绝看他二人不答,驱起朱厌之力,白光微微。
方伯忙执剑踏出阵型。
“果然不错。”幽绝探得气息,知玉溯所言不虚。
“是又如何?”方伯道。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忌!”幽绝,冷然道,“若是束手就擒,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儿。”
“小子口出狂言!”方伯哼道。
幽绝不再多言,猿杖挥出,白光切向方伯手中利剑。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47章 弦月西楼
☆、朱厌出双狐遗恨
方伯长剑横扫,亦是一道白光窜出,与幽绝白光相抵,双双散去。
幽绝再次挥动猿杖,两道白光分别卷向方伯与莲姨。
方伯长剑划出,抵去白光。
莲姨左手中多了一个深蓝瓷瓶,右手牵引,蓝冰如练,白光退去。
她将雪山晶制成冰轮给了榆儿,自己手中所执乃冰川之水。
幽绝又连攻几次,皆是白光。
若依榆儿所言,朱厌动时,狂暴凶猛,红白相间。
朱厌全出时,赤红如血。
朱厌之力狂躁冲突,则会现出朱厌之像。
此时幽绝连出白光,似是有所顾忌。
方伯望了望莲姨,莲姨向他点了点头。
莲姨右手轻挥,幽绝身上便多了一层沁蓝冰层,将他牢牢缚住。
方伯长剑横空,划出一个天煞阵。
百余道耀眼的光芒同时刺向幽绝。
此人如此凶险,又与榆儿孽缘牵扯,万万留不得。
夫妻二人亦有心置他于死地,以绝后患。
知他朱厌在身,因此手下不敢踌躇。
这天煞阵威猛无比,再辅以冰力缚术,他二人此招从未失手过。
白光尚未至,却见数道红光迸出,冰层碎裂掉落。
红光如柱,将方伯天煞阵冲散。
幽绝轻身跃起,欺近莲姨,猿杖点出。
莲姨忙撤身后退,避开一击。
再看幽绝面相,已全然改变。
雪白的长须迎风翻飞,左边的脸上亦铺满白色的绒毛。
虽然右脸被青色面具遮住,但狰狞凶恶之相不仅未减,反而更让人心惊。
双手上赤红如焰,炙热夺目。
“哼、你们两个想杀我?”幽绝冷哼道,“不自量力!”
此时,他浑身被烈焰般的红光笼罩着。
眼中、不、不只是眼中,他的全身都迸射出浓烈的杀意。
方伯、莲姨正震惊于朱厌之凶猛,见他此状,心中更是大惊。
“这般猖狂,我先杀了你!”方伯向他怒道。
莲姨心中已知今日凶险,扯了扯方伯袖角,悄声道:“不可勉强。”
方伯望了她一眼,向她嘱道:“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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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姨向他点点头,右手轻抚瓶身,一缕淡淡蓝烟自瓶中升起。
幽绝眼前忽然出现许多白色狐狸,四下奔跑不停。
这些狐狸忽然掉转头来,个个龇牙怒目,向幽绝步步逼近。
幽绝白光切出,却只如切在空气中一般。
那些狐狸丝毫未损,仍向着他一步一步逼近,要将他撕裂果腹。
此定是狐类幻象,幽绝立刻凝住心神,闭上了双眼。
无数次暗室中的死里逃生,使他练就了超出常人的听觉。
此时,他闭上双眼,全不看眼前幻象,却将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收入耳中。
方伯列开六狱阵,一把长剑携风裹电,以极快的速度向幽绝刺去。
六狱阵开时,集方伯所有修为于一击,不到紧要关头,轻易不用。
然而,此时方伯并无胜算。
长剑方出手,立即拉起莲姨向后急掠而出。
幽绝身上赤红光芒卷出,长剑立刻碎成了齑粉。
“休想逃!”幽绝立刻飞身追出。
“你先走!”方伯将莲姨推出一尺来远,向她喊道。
“不!”莲姨忙回身赶来。
“快走!”方伯急道。
今日断不能全身而退,总要保住她!
“一个也别想逃。”话音未落,幽绝已至近前。
两道赤红光柱卷向二人。
其气如洪,尚未至时,已觉气息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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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运起雪莲阵抵挡,将莲姨与自己纳入阵中。
莲姨驱尽法力,将冰壁护住方伯。
“你这是……”方伯急道。
红光压至,雪莲阵崩去,赤焰卷向莲姨。
“不要!”方伯在冰壁之中,再要驱动阵法,却已不及,当下撕心喊出。
红光散去,猿杖正点在莲姨肩上。
瓷瓶已到了幽绝手中。
另一道红光撞碎冰壁,正点在方伯胸前。
“若不是师父要你们的皮毛、狐血,你们早就死在我杖下了!”幽绝身上红光如血,冷哼道。
猿杖高举,向二人头部击下。
“榆儿……”莲姨微弱地叫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声息。
两人倒在地上,现出雪白狐狸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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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榆儿在兰沃村照护身染疫病的二皇子熙昌。
虽仰仗双宜丹之力,熙昌勉强能走动、说上几句话,也能吃下一些粥菜。
但他的病还是一天重似一天。
三日过后,即便服下双宜丹,他也已经无法下床了。
脸上黑色愈重,嘴唇更是干裂得厉害,血痕斑斑。
榆儿心急如焚,几次去寻御医。
傅立义与关辙亦烦恼焦急,却苦无良方。
每天皆有数人死去,又有新的人染病。
连看守的士兵、看病的大夫中也已有几十人死去。
所有死去的人都被送到村东尽头,以火焚尸,死无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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