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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话西汉文景之治 作者:史杰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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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阳心里也没有底,他带着梁孝王给他的重金,首先回了一趟家乡,找到了自己的老乡王先生,向他讨教。齐国是当时的智力库,到处是能人。王先生当时八十多岁,以善出奇计而闻名,但是听了邹阳说的这件事,面露难色:“难啊!主子心中积蕴了私怨愤怒,想杀某个人,实在很难劝解。以太后之尊,骨肉之亲,都无计可施,何况我们这些小瘪三呢?当年秦始皇对太后心怀怨恨,群臣为此劝谏而死了十多个人,最后因为茅焦的话才感悟,这还不是因为茅焦的话有多大道理,而是因为没有办法,茅焦当年其实和死亡是擦肩而过,这么难的活,你都敢接,简直疯了。”
王先生举的茅焦那个例子,的确很典型。当年秦始皇因为自己的母亲和嫪毐私通,生了两个私生子,而且意欲发动政变,差点把自己害了,非常生气,杀了嫪毐和两个假弟弟之后,犹不解恨,还把母亲也赶到外地。秦国一向被中原各国视为蛮夷,不懂礼仪,而且崇尚杀人为乐,群臣本来觉得自己国家的国际形象就不大好,如果国君再干出这种大不孝的事,一定会被视为流氓国家,人人喊打,于是纷纷劝谏。秦始皇不听,连杀了十来个劝谏的。后来茅焦劝道:“陛下车裂假父,有嫉妒之心;把两个弟弟装在布袋里摔死,有不慈之名;把母亲迁到外地,有不孝之行,希望陛下慎重考虑自己的形象。”秦始皇只好听从劝谏,把母亲迎了回来。人类的道德法则既然竖立,对任何人都有束缚作用。暴虐如秦始皇,何等无法无天,可是仍旧怕别人说自己不孝。显然,秦始皇并不是打心眼里觉得茅焦的话多么有理,只是慑于悠悠众口,无可奈何罢了。
邹阳看王先生没有办法,就说:“邹鲁地方的人喜欢读经,齐楚地方的人擅长辩论,有智慧。韩魏地方的人有过人的节义,我一个个去问问看罢。”
王先生说:“好吧,去长安之前,再来见我一次。”
邹阳满地乱转,跑了一个多月,见了一批批的名人,结果没有一个给出有效的办法,只好灰溜溜回来重见王先生,说:“臣将去长安了,可是心中一点没谱,到底怎么办啊。”
王先生笑道:“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打算说出我的想法,只是担心自己的想法太幼稚,怕耽误了你获得更好计策的机会。现在既然如此,我就发发自己的一得之愚罢。我的意见是,如果你去长安,一定要首先拜见王长君,这个人很牛逼,一定可以解决你的难题。”
邹阳是个聪明人,听王先生这么一点拨,当即恍然大悟。其实先前王先生给邹阳讲茅焦的事,就已经在点拨邹阳。要办好这件棘手的事,只能充分利用大人物们的弱点。秦始皇因为怕被人骂不孝,所以虽然恨母亲,也只有假装大度的样子,把母亲接回来。刘启自以为是明君,当然更会在意母亲窦太后的看法。要杀梁王,窦太后不高兴,他就不敢杀。所以只要从窦太后可能的反应来考虑,就可以解决问题。
王长君就是王皇后的哥哥王信,后来封为盖侯的。邹阳火速奔往长安,去拜见王信。开始王信身边都有人,邹阳没有机会说话,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私下的机会,邹阳赶紧说:“臣来见长君,不是因为长君身边缺少仆役,臣其实是为了长君的安危来的啊。”
王信赶忙长跪道:“幸甚!请先生明示。”
邹阳道:“臣窃闻长君的妹妹得到皇帝陛下宠幸,天下无比,而长君您所做的事却多有一些不合法律的地方。如今袁盎被杀的事马上就要结案,梁王也许会判死罪,一旦如此,太后必定忧愤泣血,不找个人来发泄郁闷誓不罢休。皇帝杀了她的亲儿子,她也要杀皇帝的一个宠臣来报复。长君的妹妹有幸皇帝,长君自己也是皇帝的贵臣,臣认为长君的处境危如累卵,很快会成为太后报复泄愤的对象啊。臣因此偷偷为长君感到忧虑。”
王信也吓得满头大汗:“那先生说怎么办?”
邹阳道:“长君如果能够在皇帝面前劝谏,不要再追究梁王的案件,太后一定会感谢长君,深入骨髓。而长君的妹妹也会因为太后的喜欢,而永远受到皇帝宠爱。至于长君自己,当然更会因为这件事博取声名,留名天下,希望长君好好考虑。
王信喜道:“好是好,不过我用什么理由去说呢?皇帝会听我的吗?”
邹阳道:“我教您就是了。当年,舜的弟弟象天天想杀舜,后来舜立为天子,没有追究象的过错,反而把象封为诸侯。仁人对于兄弟,没有积藏的愤怒,也没有隔宿的仇恨,所以后世称颂。鲁国公子庆父指使仆人扈乐杀死了国君的太子子盘,庆父的弟弟季友为执政大臣,将凶手扈乐处死,没有追究庆父的责任,因为狱有所归,已经找到了替死鬼。庆父后来又杀了国君鲁闵公然后出奔,季友也没有派人追赶,《春秋公羊传》赞扬了这种坐法,认为是亲亲之道。鲁国的哀姜淫乱,参与了杀闵公的阴谋,又逃回娘家齐国,齐桓公把她杀了向鲁国谢罪。孔子批评说齐桓公不顾亲情,过于残忍。长君按照我的话去劝说皇帝,皇帝或许会听从,从此不再考问梁王的案件。”
王信大喜,马上入宫,对刘启复述了邹阳的说法。刘启一听,原来经书上都讲亲亲之道啊,自己要是坚决杀梁王,实在违背传统道德。正巧这时田叔他们查清案件后,也返回长安了。刘启马上召见田叔,问问情况。
田叔他们也是乖巧人,走到霸昌厩(在今陕西万年县东北)的时候,就把调查的案卷记录烧了个精光,空着手来见刘启。刘启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田叔回答说:“梁王谋反,证据确凿,当判死罪。”
刘启伸手道:“案卷呢?拿来。”
田叔两手一摊:“烧掉了。臣劝陛下,不要再问梁王这件事了。”
刘启道:“为什么?”
田叔道:“如果陛下看到证据,而不杀梁王,那么就是把大汉法律当成儿戏;如果陛下杀梁王,则太后会食不甘味,寝不安席,陛下依旧会为此操心。权衡利弊,臣以为还是装糊涂好一点。”
刘启道:“那你说怎么办?”
田叔道:“陛下就向群臣宣告,说杀袁盎等大臣的事梁王自己一点不知道,都是他的亲信羊胜和公孙诡偷偷干的,现在在梁王的责骂下,羊胜和公孙诡已经畏罪自杀,不就一切都说清楚了吗?”
刘启想了想,觉得梁孝王就算谋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倒是哄好母亲,落个纯孝的名比较实在,于是开心地笑了:“快去报告太后。”和上次一样,他并不想知道这个结果,关键是太后需要,这就够了,
窦太后一听梁王可以保住性命,果然像屁股装了弹簧,一骨碌从床上弹了起来,叫道:“快炒两个好菜来,老娘差点要饿死了。”主子开颜,奴才松气,长乐宫中顿时欢天喜地。
刘启的怒气稍稍平复,那边梁王也没有闲着,他上书请求朝见,到了函谷关,身边一个叫茅兰的大夫劝他:“大王现在是待罪之身,就不要讲以前那样的排场了,还是换辆车罢。”
听了他的建议,梁王换乘了一辆用布蒙的车,这是当时一般出丧时才用的,他坐这种车,表明自己真的知罪,当伏死刑。他只让两个骑士跟着自己进了长安,躲到姐姐刘嫖家里。这边汉朝使者听见梁王来朝,早就到函谷关迎接了,却没有迎上,在关上看见梁王的许多车骑。问这些人,也都不知道梁王所在,只好悻悻地回来报告。
窦太后听到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大哭道:“皇帝果然杀了我的儿子!天哪,我他妈的也不活了。”
太后一哭,整个宫殿立刻又蒙上了寒霜。刘启又忧虑又恐惧,不知道怎么办好。老妈以为他派人暗杀了自己的弟弟,可是他的确没干啊。可是这种事又解释不清,因为他最有作案动机。
正在惶恐不安的时候,突然得到报告:“启禀陛下,梁王打着赤膊,背着斧头和砧板,伏在宫门阙下请罪呢。”
刘启大喜,赶忙飞跑去告诉窦太后,窦太后顿时破涕为笑。他们把梁王传进宫殿,母子三人抱在一起,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哭成一团。
梁孝王谋反案终于和平解决。之后,刘启立刻立王夫人为皇后,立刘彻为太子,皆大欢喜,只是梁孝王想回到像以前那样受刘启宠幸的地步,是不可能了。
小章:第七集
景帝在即位的第八年改元,称为中元元年,原皇太子刘荣于前元七年春天被废为临江王,四月,立王夫人为皇后,十二天后,又立原胶东王刘彻为太子。两年后,也就是中元二年三月,临江王刘荣受中尉郅都逼迫自杀。中元六年十月新年,梁孝王来长安朝见,上书希望能留在长安,可是今非昔比,刘启对他的亲热和信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当即拒绝。梁孝王只好悻悻地回到了梁国,心情非常糟糕。
这天,他来到梁山打猎,有人献给他一只长得非常奇怪的牛,四只脚长在背上。国之将亡,必出妖孽,古人很相信这一点的。梁孝王看见在自己国境里有这么一个怪东西,非常不快乐,在这年的六月六日,就得热病死了。这件事在《汉书·律历志》里还有一些迷信的解释,因为比较无聊,我们就不理会了。
梁孝王死的消息传到长安,窦太后宛如巨雷轰顶,再次绝食,哭泣道:“皇帝这次果真杀了我的儿子了。”虽然梁孝王是病死在自己的封国,和刘启毫无关系,但窦太后有理由认为是被刘启间接害了,毕竟梁孝王是死于忧虑,而忧虑的原因,就在于自谋反事情发生之后,刘启一直没有给梁孝王好脸色瞧。尤其是这年春天,梁孝王朝见长安的时候,上书请求留在长安,竟遭到了刘启的野蛮拒绝。其实梁孝王这次之所以想留在长安,并没有其他用意,只不过想多跟母亲窦太后呆在一起。要知道,梁孝王是个有名的孝子,每次一听说窦太后生病,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因为一直担心母亲身体,他常常想一直留在长安侍候母亲,窦太后之所以极爱这个儿子,应当也有这个原因。
总之窦太后这么一绝食,刘启也慌了。我们前面说过,对于这些高贵的人来说,绝食就像撒娇,十分有效。刘启赶忙跑去和姐姐刘嫖商量怎么办,最后想出一个办法,就是把梁国分为五国,立梁孝王的五个儿子都为诸侯王,五个女儿则全部赐给汤沐邑。然后把这件事奏报给窦太后,窦太后才有些高兴,为皇帝吃了一顿饭。
其实这个计策对梁孝王没有什么利,反而对刘启有利。按照常规,梁孝王死了之后,嫡长子可以继承王位,其他儿子就算没有王位,也可以做官。现在把梁国分为五国,不过是五个儿子一起平分了老爸留下的国土,其他四个儿子确实占了便宜,但嫡长子可谓吃了大亏。尤其是,一个有四十多个城池的梁国分为五国,每个国家只平均分得八个城池,实力大大缩小,对刘启来说十分安全,因为再也没有了造反的实力。就像吴楚七国之乱的时候,原先的齐国分为六个国家,叛乱一发生,吴楚军队一直在攻打梁国,而原先齐国分出来的菑川、胶东、胶西三个国家一直在围攻齐国的国都临淄,三个月耗在临淄城下,毫无作为。如果那时的齐国还像汉初的齐国那样完整,那就可以立刻整个加入到吴楚军队之中,三国合攻梁国,梁国一定坚守不住,梁国一丢,长安就岌岌可危。总之,分梁国为五,就相当于后来武帝时才推行的“推恩令”,对刘启有利无弊,可是却讨好了窦太后,可谓一举两得。
梁国的瓦解,使得汉中央集权君主制的成熟又大大地跨进了一步。
第10章 一代名将呕血亡
小章:第一集
景帝前元三年的七国之乱,表面上看是件坏事,但对长安来说,其实是件好事。我们前面说过,这场风波迟早要来,晚来不如早来。等到平定七国之乱后,长安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防范东方,四年,刘启下诏,命令进入关中的各个关口比如函谷关、武关、临晋关等都加强防守,重新采用符传也就是通行证制度,凡是过关的人都需要持有符传。
所谓符传,乃是一种过关凭证,每个要去长安的平民,都要在当地政府登记,在竹简或者木牍上写上自己的姓名、性别、身高、肤色等等特征,然后剖成两半,一半由官府先行送往各个关口,另外一半由出行人本人带着,到了关口,守关士卒会调出另外一半,和出行人手持的一般拼合,如果拼合无间,则说明是良民,可以入关。出关的时候也必须拿着这个,否则会被关吏拘留。有些在长安犯事的人常常因为这个原因逃不出关口,被中央政府瓮中捉鳖。
符传这种方式是专制政府的一种典型统治方式,生活在这种国家的人,一举一动都在政府的监视之下,不能随便行动,走到哪里,都有档案可查,毫无隐私。据说现在的朝鲜,一个人从自己所住的村子到别的村子去,都需要经过警察审批,可谓和中国古代的专制政府如出一辙。秦汉时候,函谷关是最著名的排查“奸民”的关口,秦朝统一之前,这个关口的类似功能就非常著名了。据《史记·孟尝君列传》记载,齐国著名贵族孟尝君田文有一次出使秦国,因为他名气大,秦昭王想把他留下来当自己的相国。有人劝秦昭王:“孟尝君贤良之名播于天下,确实不错。但他本身是齐国的公族,如果让他当秦国的相国,他一定会先考虑齐国的利益,这对秦国是个危害啊。”秦昭王一听有理,马上变脸,把孟尝君软禁起来,准备杀掉。
孟尝君让人去找秦昭王的宠姬帮忙,宠姬说:“我想要孟尝君的那件白狐裘。”孟尝君的确有一件白狐裘,价值千万,天下无双,但是一来秦国之后,就献给秦昭王了,哪里还有第二件?所以一筹莫展。
好在孟尝君以豢养门客而著称,不管什么人,只要来投奔他,他都来者不拒。他有块封地在薛,每年都有很多税收,养数千门客不在话下,最多时候就养了三千门客,声势煊赫。后世很多读书人都以他为榜样,元代严忠济《天净沙》曲里说:“有朝一日天随人愿,赛田文养客三千。”就是这个意思。这次跟从孟尝君来秦国的门客中有一个擅长偷盗的,自告奋勇要去偷回送给昭王的白狐裘,他晚上偷进王宫,学狗叫,骗过了侍卫,果真成功了。有了这件白狐裘,那宠姬果然在昭王面前吹枕头风,昭王色迷心窍,当即命令把孟尝君放了。
孟尝君马上收拾行装,伪造符传,连姓名也换了,驾车就跑,想逃回齐国。他们一行人马在夜半的时候来到函谷关,关门紧闭,根本出不去。而这时昭王的情欲已经得到了宣泄,脑子重新清醒(也许还发现自己那件白狐裘竟然出现在宠姬衣橱里),立刻派人打听孟尝君下落,发现已经潜逃,当即下令士卒乘坐传车去追赶孟尝君。此刻站在函谷关前的孟尝君也猜到昭王有可能后悔,在夜色中急得跳脚。这时随行门客中一个擅长学鸡叫的人就学了几声鸡叫,因为学得特别像,函谷关周围的鸡受到感染,全部叫了起来。那时没有钟表,守关的官吏听见鸡叫,稀里糊涂以为天亮了,当即开关验证放行。好在孟尝君等人的符传伪造得非常好,关吏们没有发现破绽。孟尝君一行出关才一顿饭的功夫,秦昭王派遣的追兵赶到,却已无可奈何。可见设置检验符传的关口,对于统治是多么重要。我们现在火车站也经常有警察检验身份证,性质是一样的。
符传是其中一种最常见的形式,另外还有一种比较简便的方式为“溃А保鲂姓卟恍枰孪鹊羌牵灰米诺钡卣慕樯苄啪涂梢粤恕N涞凼庇幸桓鼋兄站娜耍羌媚先耍圆┭票缥琶蚁纾怂昴悄辏蛭俺杉ê馨簦宦既〉匠ぐ布绦钤欤饭裙氐氖焙颍乩粞榱怂慕樯苄牛隙ㄊ橇济瘢⒏怂虢乩',也就是撕开的帛,终军问:“给我这个干什么?”关吏道:“等你哪天出关的时候,我们要检验这半截溃В喜簧夏憔统霾涣斯亍!敝站飧龇咔嗟奔醇ざ厮担骸笆裁矗刻】慈肆恕4笳煞蛭饔谓兀椿挂亢侠'出关,羞先人哩!”当即呸了两声,就把那半截溃Ц拥袅恕!
终军到了长安,上书武帝,武帝很欣赏他,拜他为谒者给事中,大受宠幸。我们知道,谒者是宫禁内随身侍候皇帝的官吏,可以影响皇帝的决策,不是一般外廷官员可比。后来武帝派遣终军以谒者的身份持节巡行天下郡国,又经过函谷关,那些关吏还认识他,称赞道:“这就是那个扔掉溃У纳倌臧 !毕匀唬蛭站至嘶实郯浞⒌慕谛牛痛碜呕实鄢龉兀胰パ槲仕纳矸荨>拖裎颐窍衷诘母呒豆僭保ǔ到樱ǔ邓停母鼍旄也樗纳矸葜ぃ恐泄氖虑椋鹂锤袅肆角辏芏嘈惺路绞饺词峭耆嗤模饩褪俏幕常芄饣裕懿永谩!
这种出关检验符传的制度,在文帝十二年已经废除,说明文帝比较大度,天下太平,不需要这么紧张戒严了。可是七国之乱后景帝又恢复了这个制度,说明景帝感觉局势仍很紧张,不得不多加防备。
在此之后,还采取了其他措施打击诸侯王的势力,原先刘邦规定,诸侯王国的地位和郡相等,王国内的官制和汉朝中央完全相似,其中太傅辅导国王,内史治理国民,中尉掌管武事,丞相统率众官,而且其中除了丞相和太傅是由汉朝中央派去的之外,其他官吏都由王国国王自己委派,诸侯王地位尊崇,他们实际上掌握了国内的行政权,只有兵权受到限制,没有中央颁发的虎符,他们不得擅自发兵。
不能发兵,按理说诸侯王就掀不起大浪。王国兵权有时还掌握在丞相手里,但由于丞相不是最高的行政首脑,在国王处于强势的时候,丞相的权力就会受到压制,反之亦然。当年齐王刘襄想发兵进攻吕氏,就被丞相发兵围住王宫,如果不是靠魏勃的计策,齐王根本就无能为力。而吴王刘濞想造反,先前汉朝派来的丞相袁盎对他服服帖帖,而一旦造反之日,马上把汉朝派去的官吏全部杀了,所以显然这种防范还远远不够。于是在景帝中元三年,刘启下令,首先省去了诸侯王内御史大夫这个官职,两年后,又再次下诏,诸侯王不再承担治理国家的任务,所有的官吏都由中央委派,“丞相”改称“相”,使它在名称上就低于中央朝廷的丞相,官印也由以前的金印改为银印,地位大大降低。省去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其余像大夫、谒者、郎官等也减省成员,这么一来,诸侯王们是彻底阳痿了,基本上是再也不可能起兵造反了。他们实际上像一般平民富家地主一样,只能靠收税过日子,没有丝毫管理权力。如果封地大、收税多还好,日子还能过得比较排场;如果封地小、收税少,简直连一般商人还不如,贫穷的甚至只能坐得起牛车,一点面子都没有。要知道在西汉,牛车一般只是用来拉货的,人一般只乘马车。如果沦落到乘牛车的地步,就好像现在大学毕业十年后搞同学聚会,等你骑自行车到了聚会地点,发现门口停的是一色的轿车,根本就没有停自行车的场地,简直羞死人。西汉那时也是这样,你想,人家都是驾着高头大雄马拉的车而来,连一匹母马都没有,你却坐辆牛车,那不丢死人啊?
小章:第二集
诸侯王的问题基本上处理完了,至于匈奴那边,刘启的运气比较好,七国造反的时候,赵王刘遂意欲联合匈奴进攻汉地,但由于汉兵很快击破了赵国,匈奴无机可乘。刘启也怕边境出乱子,在前元五年,派遣公主出嫁单于,和匈奴在边境通商,每年送给匈奴单于大量财物,以及诸侯王翁主,所以匈奴一直很老实,除了一些小型的抢掠之外,其他没什么大事,所以说刘启比他老爸的运气好。
东方诸侯既然无事,匈奴也没事,刘启接着干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除掉了丞相周亚夫。
周亚夫自从吴楚之战后,威震天下,刘启提拔他当了丞相,大概周亚夫自以为功高罢,平常偶尔会有些骄矜之色。按理说他也有资格,他的老爸是周勃,带兵诛除吕氏,维护的汉政权;他自己又亲破吴楚,巩固了汉政权,有什么理由不骄傲呢?不过这家伙在政治上不够成熟,当年在细柳营练兵,在文帝面前摆了一回排场,官职不降反升,他以为在景帝面前也应该保持这种优良作风。可是他忘了人和人完全不一样,世界和世界也完全不一样。文帝为人比景帝要宽容,文帝时的政治形势也比景帝时复杂。拿文帝时摆过的谱照样在景帝面前摆,就是不识时务,必然会遭到覆败的命运。
周亚夫第一次得罪刘启,是在景帝前元七年,刘启废太子刘荣为临江王,周亚夫身为太尉,自以为是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牛皮烘烘,可以说得上话,拼命劝谏,刘启懒得理他,很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派。这个看似简单的事,实际上就是他最后遭到厄运的最大原因。因为在废刘荣的事件中,得利最大的是王皇后和日后的武帝刘彻。周亚夫此举得罪了皇后母子,就算他能逃过景帝这一劫,也会被日后即位的武帝除掉。
而那个他在平定七国之乱时得罪过的梁孝王这时也落井下石,时时在窦太后面前说周亚夫的坏话。窦太后宠爱梁王,当然也会逐渐对周亚夫有看法。当主子的就是这样,你为他立了大功,这是应该的,奴才孝敬主子,保护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嘛;但是你如果稍微得罪了他,他就马上翻脸。按说周亚夫看见皇帝对他开始冷淡,就应该有所警惕,而偏偏他不识趣,再次做了违拗主子意图的事,而且这次是直接得罪了窦太后。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窦太后对刘启说:“皇后的哥哥王信这人不错,可以封侯嘛。”她提起这事,分明是因为王信不久前为梁孝王在刘启面前说了好话,保住了梁孝王的性命,她要报恩。刘启听老妈主动提出要给自己大舅子封侯,谦逊地说:“当初先帝在时,南皮侯、章武侯都没有封侯,到臣即位后才给他们分封,王信现在封侯,早了些吧?”
南皮侯窦彭祖是窦太后的弟弟窦长君的儿子,章武侯窦广国(字少君)是窦太后的弟弟,他们都出身很低,而且窦少君和姐姐重逢的故事很有戏剧性。他四五岁时,就因为家贫被人拐卖,而且似乎品相不好,连续转手了十多家,才被一个宜阳的买家带走。他那时虽然不过十多岁,却仍被命令去山中为主人烧炭。有一天晚上,他和一百多个同样命苦的人躺在堤岸之下睡觉,堤岸突然崩塌,把他们全部活埋,只有他一个人幸免不死。惊惧之余,他给自己占了一卜,发现自己不出数日就可封侯,非常诧异。很快他又跟着主人来到长安,听说了朝廷立了新皇后,姓窦,老家在观津(今河北武邑),当即呆了,想起当年被拐卖时年纪虽小,究竟还记得自己原本是观津人,姓窦,他又想起了自己会封侯的占卜,心中砰砰直跳。皇后的弟弟,按规矩确实可以封侯啊,看来卜筮很灵,事情就应在这上面了。于是壮着胆子上书认亲。皇后一听,马上报告文帝刘恒。
刘恒立刻召见窦少君,问他有什么证据。窦少君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说了,又指着自己脑门上的伤疤,说是当年和姐姐一起爬树采桑时摔的,并绘声绘色地描述:“姐姐当年被吕太后遣送到代国去的时候,曾经和我在传舍(官办旅店)诀别,还向人讨了一点热水为我洗头,又讨了一点饭食让我果腹,才恋恋不舍地和我挥手作别。”也难为他记忆力好,这个细节一下子把窦皇后的眼泪迤逗得像泉水一样喷涌,抱着他就嚎啕大哭,旁边的侍御奴才们也赶紧哭泣“助哀”,也就是帮助皇后加大悲哀。就这样,不久前还伐薪烧炭的农民工窦少君转眼间就从旧社会来到了新社会,户口转成了长安的,房子住上了豪华的,饭食变成了玉粒金莼的,老婆变成了美貌可人的。总之脱了胎,换了骨。
绛侯周勃和颍阴侯灌婴在一旁却很不高兴,这两个家伙简直像哼哈二将,总喜欢一起搞事。当年谗毁陈平和贾谊,也是他们牵头,这次也不例外。他们商量道:“这个死农民工小学文凭都没有,品德靠不住,如今成个暴发户,还不作威作福?他地位这么高,要真的乱来,我们说不定会死在他手里,给赶快给他找几个好家教,好好给他补习一下功课,教他一点做人的道理。还有他那个老哥窦长君,文化程度差不多,都得一起注册补习。”
这显然是偏见,相比文凭和道德的关系,有时候我宁愿相信有的人就是天生的恶棍,不管他文凭多高;有的人天生就很善良,哪怕他目不识丁。据说美国有个科研成果,说的是科学家给一些罪犯的大脑进行扫描,发现这些罪犯中有许多人的大脑某部分和常人有异,或者是某种正常生理构造没发育完全,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这样看来,不管怎么样,从生理上说,天生的恶棍是未必不存在的。周勃这帮家伙躲在一旁唧唧歪歪,却偏偏忘了自己当初也是农民起义军首领。现在打下天下了,就以为自己是城里人了,看不起农民工了,实在可恶之极。当然,也许这是人类的普遍弱点,不能光怪周勃。总之,据说请了家庭教师补习后,窦氏兄弟文化水平直线上升,道德修养也如影随形,不肯落后,很快就变成了谦让君子,不敢以富贵骄人。
不过文帝在位时,为了谦让,坚决不肯封窦氏兄弟为列侯,窦太后虽然不高兴,在自己老公面前却不敢发火。等到儿子刘启即位,总算可以颐指气使了,可惜窦长君已经死了,只能立他的儿子为列侯。现在景帝刘启提出这个例子,想表示自己应当效法先帝的谦让,窦太后道:“人生苦短,应当在生前就好好享受,死了以后封号高得吓人,又有什么意思呢?窦长君在世时,最终没能封侯,死后儿子才得如愿,我每一想起来就遗憾万分。皇帝还是吸取我的教训,赶快给王信封侯罢。”
刘启回答道:“那么,臣请求去和丞相商量一下。”
他马上召见周亚夫,说了窦太后的意见,周亚夫当即反对:“当年高皇帝杀白马,与群臣约誓:非刘氏宗族不能封王,非有功者不得封侯。若有违背,天下共伐之。如今王信虽然贵为皇后亲兄,却没有点滴功劳,给他封侯,岂不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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