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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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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华指着一旁放的箱子,向碧青两人道。
  两个丫环跪在地上,眼圈通红。
  江嬷嬷等人也是不住叹息,脸上露出不舍之色。
  “奴婢自小便侍候在您身边,原该终身服侍您的。”碧青哭得厉害,一旁碧箩只是抹泪,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奴婢福薄。”碧青说完,双手撑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个响头:“奴婢愿您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她每说一句,便叩一下,傅明华忍了心中感受,让人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碧青却倔强的不肯起身,一连叩了三个响头,额头红肿了,才哭着道:“奴婢能做的,便是向您叩这几个头了。”
  一时间几人心里都是十分难受。
  旁边碧箩也如碧青一般,叩了头才被人扶起身来。
  江嬷嬷问:“将来可想好怎么办了?”
  碧青便应了一声,她的哥哥嫂嫂此次随付嬷嬷前来洛阳,就是为了把她接回江洲。
  自小便离家,她其实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有些忐忑又有些隐隐的期待,说起此事,便眼里露出了几分来。
  送走两个丫环后,便觉得屋里一下便空了许多。
  江嬷嬷不知是不是因为碧青两人走了,有些思念,心里装了事,二人才走没几日便病倒了。
  傅明华便时常让碧蓝照顾她,又拨了两个丫头去侍候她,每日江嬷嬷的膳食也亲自过问,过了几日江嬷嬷却总不见起色。
  房中侍候的人少了许多,便该要再提两个大丫环上来。
  碧云建议道:“奴婢看紫垣倒是不错,二等丫头之中,还有一个银疏性情也很温柔。”
  紫垣是一开始燕追派到她身旁的人,品性、能力确实都不差。
  傅明华又唤了银疏问话,如碧云所说,银疏这丫头才刚十五,可是性情十分沉稳,话也并不多,说了几句话,都答得上来,便暂时提了她。
  侍候了几日,银疏细心温柔,两人便被提了上来。
  算算时间,已经好几日没有进宫见崔贵妃了,傅明华便想着明日进宫一趟。
  府中养了几盆牡丹,长得极好,她让人搬了几株进来,自己亲自修剪了,准备明日带进宫中。
  外头紫亘匆匆进来,眼神急促:
  “王妃,王爷遭了人弹劾!”
  傅明华便目光一紧,手掌用力的将铲土的铁锹握紧了。
  容涂英的人动手了,她不知怎么的,便想起了陆长元来。
  陆长元中了进士之后,便进了御史台中,御史台分三院、三台,他偏进了察院,任的是八品监察御史。
  “人都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傅明华轻声的说,一面又低头用铁锹铲起了土:“莫非这火燃到王爷身上了?”
  若如她所料,此事乃是陆长元所为,还是受意容涂英,那么来者不善,还不能轻易了结了。
  碧云默不作声,捏了帕子替她压汗。
  她一面铲土,一面便问:
  “弹劾王爷什么?”
  若她是容涂英,要找机会整治燕追,怕是会从旁人下手。
  燕追乃是嘉安帝之子,行为举止容涂英是捉不到错处的。
  倒是由他身旁的人着手,机会更大。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冲撞
  
  而燕追身旁的人中,傅明华便想到了傅其弦来。
  数月之前,傅其弦带刀入阁,当时那事儿不过是被压下去了,以嘉安帝罚他俸禄,勒令他反省暂结。
  可是事情并没有真正结束,容涂英若要作文章,必会从傅其弦着手。
  果不其然,她话音一落,紫亘便小声道:
  “监察御史陆长元弹劾王爷,铲除异已,滥用职权,私自提拨傅其弦为太常寺少卿。”
  傅明华听了这话,便笑起来了。
  “您要不要进宫与娘娘说一声?”
  碧云有些担忧。
  如今燕追不在洛阳,事情又牵连到了傅其弦,傅明华难免要受连累。
  紫亘也道:“不如请姚先生拿个主意章程。”
  “不用!”
  傅明华摇了摇头,将手里铁锹一扔,又取了一旁剖成两半的瓜瓢舀了水去将花浇透了,才接过银疏递来的帕子擦手:“只是小事罢了。等会儿我修书一封,银疏亲自替我送回长乐侯府,叮嘱父亲最近收敛一些,闭门少与人往来便是了。”
  燕追此时不在洛阳之中,容涂英此举不过是为了个名头,大肆再铲除异已,安插他自己的人罢了。
  她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冷色。
  第二日崔贵妃问及此事,傅明华便与她细声道:“事到如今,唯有忍字。”
  此时不宜与容涂英硬碰硬,赢了不过是争得一时意气,得不到好处,输了便成了笑话,使燕追蒙羞。
  崔贵妃叹了口气,就道:
  “我是忍得惯了,倒无所谓,只是担忧元娘你忍不下这口气罢了。”
  却没想到她年纪不大,这份涵养却是不差。
  陆长元弹劾燕追之后,嘉安帝撤燕追兵部侍郎一职,并令中书侍郎容涂英兼任兵部侍郎。
  而太常寺中,又有人上书傅其弦难以胜任少卿一职,在位期间错处颇多,只是当初碍于三皇子,无人敢说罢了。
  一时之间容涂英一党全都站了出来,细数傅其弦错处。
  嘉安帝便再撤傅其弦,又扶太常寺丞戴守宁任少卿一职,傅其弦则官复原职。
  傅明华对这个戴守宁并不陌生。
  数月之前,他不过是从七品的太常寺主薄,却因为献了匕首与傅其弦,陷害他后而得容涂英赏识,提寺丞,如今也算是步步高升,这样的升官速度,可谓极为迅速了。
  直至四月中旬,燕追一系官员被贬的贬,换的换,要么架空,要么被弹劾,容涂英以极为迅速的手段,将洛阳之中燕追扶植起来的势力扫了大半。
  朝中人心惶惶,嘉安帝的态度十分古怪,仿佛对朝堂的争斗,颇有一种听之任之的感觉。
  苏氏的婚礼快到了,傅明华早就为她备下了礼。
  因她与苏氏关系亲密的缘故,所以一大早便提前出了门前往西都侯府。
  马车才走了一半,便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与惊呼声。
  只听赶车的婆子嘴里发出怒喝,马儿的嘶鸣响了起来,下一刻傅明华就听到了鞭子破空的声响,一个男声厉声大喝:“刁奴,胆敢拦了容大人的去路!”
  说话功夫间,只听婆子发出痛苦的惨叫,下一刻马车重重颠簸,碧云等人在车外大声喊:“住手。”
  却根本无人理睬。
  傅明华神色一冷,拉车的马儿受了惊吓,此时疯狂的迈蹄往前奔跑,碧云等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
  “畜牲不听话,就是该管教!”
  那之前说话的男声又响了起来,话音才刚落间,便听到马的哀鸣传来,一泼热血飞溅在坠下来的幕纱之上。
  车子往前滑了一段,才‘吱嘎’一声停了下来。
  傅明华握紧了手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撑着车厢壁,站了起来,伸手拽住纱幕,将其挥开,下了马车。
  纱幕之上沾染的鲜血还未干,染了她一掌都是。
  她出来之时,就看到穿了一身杏色锦袍,眼神凶狠的男人手握大刀,站在一旁倒落下来的杂物之上。
  那刀尖还在往下滴着鲜血,拉车的马被砍断了马头,只余一半连接着,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落,马还未完全咽气,正痛苦的不停挣扎着。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敢尖叫,远处以容涂英为首的一支马队缓缓朝这边靠拢。
  傅明华突然笑了笑,目光从匆匆朝她赶来,脸色苍白的碧云等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到了那气焰嚣张的男人身上。
  “金吾卫的人?”
  她压了压鬓角,那男人嘴角一撇,却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
  “秦王妃?”
  容涂英夹马上前,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一面下了马来,皱着眉,厉声的问:“怎么回事?”
  那男人便惧怕道:
  “回大人,下官奉皇上的命,接您入宫,只是开路之时,却遇马车挡道,又看疯马乱闯,唯恐伤到了行人,便将此马斩于闹市之中。”
  碧云等人听他睁着眼睛说胡话,颠倒是非黑白,都气得脸色发白。
  躺在地上的赶车婆子此时被一鞭抽倒在地,遭人扶了起来之后,却不敢发出痛呼之声。
  她手臂之上皮开肉裂,伤口深可见骨。
  碧云想要开口说话,傅明华淡淡看了她一眼,制止她出声。
  容涂英便拱手笑:
  “看来只是一场误会。臣稍后送马一匹,前往秦府向您赔罪。”
  他说完这话,一挥手:
  “皇上还在等候,我们走!”
  两旁围着的民众看到这一幕,都个个不敢出声。
  不远处酒楼之上,姚释正与乔子宁、徐子升等人坐了一桌。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他们都转头朝这方向看了过来。
  今日西都侯府嫡女大婚,嫁的是卫国公府世子贺元慎,姚释知道傅明华在闺阁中时,与西都侯嫡女苏氏交好。
  她是赶着去向苏氏道贺的。
  此时出了这样的事,徐子升皱眉道:
  “先生。”
  秦王爱妻很深,临走之时曾叮嘱姚释要暗地里帮她排解一些麻烦。
  现在出了事,容涂英竟趁燕追不在,欺负弱女子,众人都看他不上,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大丈夫,不敢与王爷硬碰硬,却使这下三滥的手段,实在令人不耻。”

  第三百五十章 我说
  
  乔子宁皱着眉,另有一中年男人亦是满脸鄙视,姚释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暂且不慌。”
  几人都转头来看他,他却没有说话。
  而另一边,容涂英说完了这话,握了缰绳,正要翻身上马,那砍了马头的金吾卫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意,傅明华却是斯条慢理拿了帕子擦手上的鲜血:“走?我说,”她懒洋洋的看容涂英,眼中露出讥讽之色:“谁也不要想走。”
  她这话一说出口,酒楼之上姚释等人听得分明,都不由神情一动。
  容涂英顿了顿,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这才转头正视她,皮笑肉不笑:“皇上有急事相召,若有冲撞之处,臣稍后亲自上秦王府赔罪,可若是误了皇上大事,臣实在不好交待啊。”
  他微笑着,一双眼睛里却是寒光闪烁。
  容涂英身长七尺八寸,比燕追矮了些,可亦是仪表堂堂,温文儒雅。
  他留了长髯,年少的时候颇有美名。
  若是一般闺阁之秀,遭他如此一看,必会又畏又惧,不敢出声。
  就是朝中一干大臣,也少有敢与他对视之人。
  当初幽州刺史温勖,为人嚣张跋扈,在他面前却十分老实,证明此人确有其过人之处。
  可此时他盯着傅明华看时,傅明华却不闪不避,笑意吟吟与他对视。
  她脸色还有些发白,今日为了参加苏氏喜宴之故,穿了一身青色的宫装,眉宇间稚气未脱。
  容涂英原本有些看她不上,却不知为何,想起了之前容妃所说,受她算计一事来,便眼里又露出警惕之色,不再小瞧她了。
  “容大人是在威胁我?”
  傅明华微笑着,问了一句。
  刚刚撩开帘子时,马血沾染到了她指甲之中,此时有些干涸。
  她伸了拇指的长指甲,轻轻弹去甲缝里的血污,发出细微的声响来。
  “妇道人家竟然不知道,莫非一时半刻,朝中竟然都离不得容大人了?”
  容涂英听了她这意有所指的话,不由眯了眯眼睛。
  若他执意仍要坚持之前的说辞,嘉安帝若得知,必会厌弃他。
  可若他否认此话,便要被傅明华强留下。
  他竟然不知道,长乐侯府那位废物一般的傅其弦,竟然养了个如此能言会道的女儿。
  容涂英心中更加警惕,他能步步走到如今,与他不轻估任何一个人,不轻视丝毫的小事等谨慎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他从不高抬自身,也绝不小瞧每一个与他做对的人。
  此时发现傅明华有些难缠,他脑海里便迅速闪过好几个对付她的方法来。
  马车此时已经被尚未咽气的马带得歪斜了,那马受了重伤,定是活不成的,却偏偏要受尽了苦楚才会死去。
  傅明华冷冷看了一眼,望着那要将刀入鞘的金吾卫,温声道:“既然有如此本事,何故一刀却斩不下马头?”
  那金吾卫中的侍卫没想到她会说这话,前一刻还看她冷冷说‘谁也不要想走’,下一刻便听她问自己为何斩不下马头。
  一时间那男人有些不知所措,抿了唇,转头望着容涂英,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将马头斩下!”
  傅明华吩咐着,那金吾卫愣了一下,没有动弹。
  “我让你将马头斩下!”傅明华又说了一声,那男人脸上露出踌躇之色,又看向容涂英。
  “既然王妃有吩咐,便去吧。”容涂项捏了帕子,捂住了嘴唇,掩住了唇边的冷笑,声音隔着帕子,有些含糊不清的。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提了刀从杂物上跳了下来,朝痛苦的马走了过去,举了手中的刀,一刀砍了下去。
  血溅了他一头一身都是,那马咽了气,才算是结束了痛苦。
  他抹了一把脸,嘴中都是腥味扑鼻的马血。他却不敢喊,只侧了头张嘴往一旁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将容大人的马牵来,我少一匹拉车的牲畜。”傅明华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周围人闻着这血腥味儿,却是脸色有些发白。
  她仰了下巴,看了容涂英一眼:
  “哪里敢有劳容大人亲自送马到王府呢?容大人事务繁忙,改日不如今日,这马我便牵走了。”
  容涂英脸色沉了下来,手摸着马儿鬓须,闻言并没有动弹。
  “去唤金吾卫张巡前来,此人冲撞于我,斩我拉车的马,打伤我的仆人。”
  傅明华侧了头,冲一旁的银疏吩咐。
  那仍满头满血都是血的男人听了这话,便有些着急了。
  傅明华口中所说的张巡,乃是金吾卫所大将军,恰巧管的就是他。
  此时傅明华要唤了张巡前来,此事就不能善了了。
  事情自然是牵连不到容涂英身上,最多不过傅明华下他一些面子,以报自己被他下了面子之仇罢了。
  可是一旦张巡出面,这男人自然脱不了干系的,因此他脸上才现出怯怯之色。
  银疏应了一声,退出人群。
  容涂英如隼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却仍是转身走了。
  傅明华看了容涂英一眼,笑着就道:
  “皇上等大人等得着急,大人为何还不赶路?”
  容涂英脸颊肌肉微微抽搐,正要翻身上马,傅明华则抬手:“且慢。”
  她斯条慢理的整了整衣裳,淡淡笑道:
  “我说了,容大人。”傅明华顿了片刻,才看着容涂英那双眼睛:“这马已经是属于我的了。”
  容涂英与她对视半晌,眼中杀意翻腾,傅明华却目光温和,笑着与他对望。
  好一会儿后,容涂英才‘哈哈’一笑,一拍马背:“既然王妃喜欢,拿去便是。”
  他说着,毫不犹豫转身就走,走到后面一名从属前,那男人跳下马来,容涂英翻身上去,一夹马腹,厉喝一声:“驾!”
  马儿扬蹄飞奔,赶车的婆子上前将他之前骑的马拉住。
  容涂英一行人绝尘而去,那金吾卫却是双肩垂了下来,要向她认错。
  傅明华却捏了帕子,吩咐道:
  “将此地好好收拾了,回去一个人,使人前来将这死马送去容大人府中!”
  下人喏喏应是。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听说
  
  酒楼之上姚释握了酒杯,嘴角边露出笑容。
  徐子升抚了抚下巴,眼睛发亮。
  众人收拾了残局,又将马车扶正,碧云亲自扶了傅明华上马车。
  车上茶水洒了一地都是,水盆也洒了一些。
  她就着残余的水,拧了帕子替傅明华擦手。
  碧云的手还在轻颤着,显然刚刚那一幕使她十分紧张。
  金吾卫突然冲了出来,使得众人压根儿都没反应过来,便被人将拉车的马砍了。
  若是那一刻傅明华有事,她必然会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护得她周全的。
  “容氏实在太嚣张了。”
  碧箩有些恨恨的道。
  傅明华却皱起眉,觉得有些麻烦了。
  容涂英这个人确实是个人物,行事果断,吃了她的气,关键时刻却能说走便走,实在是个难以对付的人。
  她叹了口气,有这个人的存在,容妃便如虎添翼。
  他如今已渐成气候,燕追要想动燕信,还得先剪除容涂英才成。
  傅明华背靠在车厢壁之上,下人回过神来之后,套上了马的缰绳,马车这才缓缓而动。
  等车子走远了,乔子宁才了握紧的手掌,道:“王妃压根儿不需要王爷特地叮嘱。”
  燕追临走时殷切交待,姚释还领人伏了一路,可如今看来,她并不是像众人想像中的一般柔弱无助。
  这匹自容涂英手中抢来的马并不适宜于赶车,虽说是良驹,却走得并不好,到了苏府时,已经耽搁了大半个时辰了。
  苏氏早就等得着急,见她一来,便连连向她使眼色。
  傅明华便心头有数了。
  之前街上她与容涂英起冲突一事,看来不到一个时辰功夫,便在洛阳传了开来。
  她神色淡淡,将自己备好的礼单取了出来,又与西都侯夫人及围上来的众人寒暄。
  今日替苏氏开脸的是她本家一个宗族长辈,她忍了半天,等到收拾妥当了,才得了机会与傅明华说悄悄话。
  “听说你将容大人的脸落了?”
  苏氏有些好奇的问。
  事情没有发生多久,但因为傅明华身份特殊,以及容涂英位高权重,深受嘉安帝宠信,便有人乐衷背地里议论此事。
  苏氏也十分好奇,又有些担忧:
  “容大人如今地位渐涨,又得皇上信任,你开罪了他,怕是他不会饶过你的。”
  傅明华听了便忍不住笑道:
  “你当我忍气吞声,他就会饶了我?”
  她嫁了燕追,容涂英便满心满眼的想着要怎么对付夫妻二人的。
  苏氏看她发笑,便不出声了。
  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她忍了这口气,容涂英也不见得放过她,她不忍这口气,也不过是使容涂英生气,对她仍是不会放过。
  “总之,你多加小心。”苏氏说了这句,傅明华伸手替她压了压戴好的假鬓:“这个时候,担忧我的事情做什么,不如想想你自己。”
  提到这个,苏氏顿时又羞又怕:
  “你瞧瞧我怎么样?当初拜见娘娘时,你是如何妆扮说话的?”
  她紧张得浑身直哆嗦,手脚冰冷,眼中带着羞涩与期盼。
  傅明华就笑着道:“巧妆出房门,明艳更动人。卫国公府的贺夫人性情如何,你比我还清楚,哪用得着如此担忧。”
  苏氏婚前便对顾氏处处讨好,贺元慎的几个妹妹都对她印象不差,此时却担忧讨不了公婆欢心,可见是对贺元慎份外看重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外头便有人来唤。
  西都侯夫人有话也要跟苏氏交待的,傅明华被一堆人包围在其中,众人或讨好或恭维,也有想要旁敲侧击向她打听路上发生事情的人,只是都不大敢开口直问罢了。
  侯府之中容涂英的长嫂韩氏也在,看傅明华的目光笑里淬了毒。
  “听说秦王铲除异已,任人唯亲,王妃可曾听说了?”
  一群妇人坐在一起,韩氏率先开口发问。
  原本正说着话,脸上带笑的几个妇人顿时便歇了声,不敢张嘴了。
  近来燕追遭人弹劾的事儿都已经传遍洛阳了,只是大家私下说说便罢,还没人敢当着傅明华的面便提的。
  韩氏此时当众问及此事,无异于有意使傅明华难堪。
  众人都当傅明华必定会羞窘难堪,却不料她只是轻轻一笑,低头看了看自己涂了丹蔻的指甲:“听说?容大夫人听谁说的?”
  她漫不经心抬起头,问了这话,让韩氏险些笑出声了。
  如今还需要听谁说?
  “洛阳都已经传开了,王妃对此事竟然丝毫不知么?”
  韩氏眼中露出讥讽,不软不硬的刺了她一句。
  “我不管洛阳之中谁说不说,我只问容大夫人,你听谁说的?”
  傅明华紧紧盯着她看:“王爷铲除异已,任人唯亲,皇上都没说,是谁说给大夫人听的?”
  情况反了过来,她咄咄逼人,韩氏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之前还看着这场好戏的几位夫人眼中顿时露出慌乱之色,忙打着圆场:“今日侯府小娘子出嫁,又何必斗气呢?”
  韩氏脸色阵青阵白,傅明华却并不善罢甘休:“我在问大夫人,是听谁说的?”
  韩氏便有些恼羞成怒。
  自己都已经没有再开口,忍气吞声了,她却仍不肯顺势下台。
  “还用得着听谁说?洛阳如今谁不知道的?”
  她有些恨恨的开口,傅明华却道:
  “我不管洛阳谁知不知道,我只要听谁跟你说了这话,提及秦王任人唯亲,铲除异已的。”
  旁边的人便劝道:“只是道听途说,今日是苏家与贺氏结两姓之好的时候……”
  “听苏夫人说了,高太太说了……”
  韩氏气急败坏,被她逼得口不择言,一开口便指了好几在场的妇人。
  她这话一说出口,被她点到名的都羞得脸色通红,心中将韩氏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却不敢出声。
  傅明华嘴角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随即又被她忍了下去,做出冷淡的样子,忍了笑问:“你们说了?”
  “不,不,不……”
  几个妇人都连连摆手,直气得韩氏浑身哆嗦。
  一旁的人深怕要起乱子,都连忙来劝,将二人分开了,才各自坐下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报复
  
  经过这场插曲,便再也没有人敢不知好歹来傅明华这里打听什么消息了,直到苏氏被卫国公府的人迎走,起程回王府时,碧云才在车旁与她小声的说:“容大夫人哭了一场,不到巳时便匆匆走了。”
  容家如今气焰何等嚣张,容大夫人无论走到哪,都是如受众星拱月一般,今日吃了傅明华的气,她便捂着胸口,无论西都侯府的人如何挽留,也不肯再留下来了。
  傅明华听了这话,便微微一笑:“大夫人真是如水做的般。”
  碧云低下了头忍笑。
  回到王府中时,银疏与她回话,说是金吾卫的张巡将今日冲撞了傅明华的侍卫拉了回去,还说必定严办。
  傅明华喝了口茶水,又问及那匹死马,却见紫亘脸色难看:“容府的人傍晚送了两匹大宛马来。”
  傅明华便眉头皱起来了。
  她让人送了死马至容府,原本是要折辱他。
  可他收了死马,又再回赠两匹胡种马,旁人怕是会赞他心胸开阔,为人大度。
  这个人实在难以对付,她叹了口气,将杯子搁下了。
  “既然容大人送了良驹,收下便是。”
  朝堂之上,陆长元才弹劾燕追不出半月,姚释反应也很迅速,御史台中方敬则是上奏弹劾陆长元。
  “皇上,大唐尊儒术,以孝治国,皇上贵为天子,对太后亦是孝顺有加,陆长元此人不尊孝道,请求皇上废除陆长元功名,撤其官职,使其归家。”
  方敬乃是由当初性情忠直,敢于上谏。
  他乃是御史中丞王植岁的手下,与陆长元同为八品监察御史。
  平日无事不能入殿,有事才入殿上奏。
  龙椅之上嘉安帝听了这话,便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哦?”
  嘉安帝拇指抚了抚自己腰间玉带,问了一声:“此话何解?”
  方敬便严肃道:
  “皇上,这陆长元乃是孝康二年生人。”方敬率先开口,殿中容涂英一系原本还满脸笑容,听了这话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了。
  孝康是前陈朝末年的年号,若陆长元乃是孝康二年生人,那么至今他就应该三十有五了。
  “陆长元的妻室至今未曾诞下子嗣。”方敬说到此处,以苏颖为首的众人顿时就要说话,方敬接着却道:“可下臣曾听闻,陆长元有一妾室,得了一子,却将妾室与血脉置于陇西,不闻不问,罔顾子嗣之重。”
  苏颖等人目瞪口呆,听了这话,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嘉安帝皱了皱眉,御史台另一位御史中丞郭世伦便道:“这有何难?古人有云,谁无过,知错能改,便善莫大焉。”
  苏颖也奏道:
  “臣认为,使陆长元将妾室子嗣接回身边,细心照顾便是了。”
  嘉安帝便点了点头,此时朝中大臣争议一番,便将话题揭开。
  陆家里陆长元听了此事,微笑着送走了容家前来报信的下人,妻子许氏使人打发了银子将容家的人送走,陆长元阴沉着脸回到房中,碗盏都摔了一地。
  他一天滴水未进,许氏亲自做了几样饭菜送来房中时,陆长元书房里却灯火未点。
  老仆不敢入内,看到许氏前来时,松了一大口气,向许氏小声的提点道:“大爷一天茶水未进,脾气急燥,您还得多宽慰他一些,保重身体。”
  许氏点了点头,眼里也露出点点忧色来。
  她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衣裳,温声道:
  “我心中有数,你且暂且下去,过在外间,我与大爷有话要说,不要让旁人进来。”
  老仆连连点头,许氏则是进了屋里。
  陆家当初在陇西一带也算是有些家底,陆父早年靠教书育人为生,在陇西一带颇有名望。
  只是传到后辈手上,家境破落。
  幸亏当时太守姚焕致对陆长元欣赏有加,时常赏他财物,才使他不致捉襟见肘。
  他中了进士之后,又投靠容涂英,进了御史台谋了差事,姚焕致也没有与他生疏。
  许氏提了食盒,推了门进屋。
  她另一只手上还提了灯,昏黄的灯光将屋里的情景照得分明,她看到了地上砸碎了一地的瓷片,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陆长元的性情稳重,向来不轻易大动肝火,今日看来真是气急了,才会摔碎了一地的东西,还不允人进来打扫的。
  “你来了。”陆长元叹了口气,坐在书桌之后,伸手撑着脸,没有抬起头来。
  他与许氏夫妻多年,彼此对对方气息、脚步声都十分熟悉,他就是不看也知道是许氏来了。
  许氏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灯笼挂好,又放了食盒在一旁,拿了扫帚打扫屋里。
  将地上的茶叶渣子及杯盏碎片等扫了干净,许氏又提出去倒了才回。
  看他书桌上一片狼藉,又替他将书桌收拾了,才摆出食盒,将里面几样小菜捡了出来,平静道:“无论如何,也该先将饭吃了。”
  她轻抚陆长元的头,陆长元便将脸贴进她的怀中。
  这是陆长元最爱她的地方,她温柔而冷静,虽然容貌只是普通,但她遇事不慌,颇有大家风范。
  所以两人成婚多年,依旧十分恩爱,从不红脸。
  陆长元对她也份外倚重,有事爱与她商议,听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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