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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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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华便靠近了他一些,将自己的打算小声的说了出来。
  他听着听着,便将她手握了更紧,倚着矮桌,含着笑意看她,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我送你几人听你差遣,放心用着就是。”
  燕追嘴角边露出笑意,傅明华也不拒绝,点了点头。
  马车已经拐入清化街,长乐侯府已经不远了。
  从秋苑回来其实一路已经很长时间了,再加上江嬷嬷等人知道燕追过来必有话说,便有意使马车走得并不快,一路回来倒花费了不少时间,白氏等人怕是早就到府中了。
  燕追却觉得路太短,时间过得太快。
  虽然不想下车,但他也知道不能不走了。
  “燕玮之事我会处理,我走了。”
  他站起身来,傅明华便也跟着起身,他指着马车找了地方停靠,下了车便混入了人群之中,不见踪影了。
  回到府中时,白氏倒是没敢再为难傅明华,她回了院子,江嬷嬷就问:“殿下是不是为了三公主之事而来?”
  今日燕玮才将与傅明华针锋相对,燕追没过多久便到了,江嬷嬷就猜测着燕追怕是为此事而来的。
  傅明华顿了顿,也没有说凌世子之事,因为如此一来便牵涉到她与燕追之间那点儿小小的秘密,因此也就应了一声,算是认了此事。
  “我想打两根络子,嬷嬷替我瞧瞧房中……”
  说到这儿,傅明华隐约发现不对,但究竟哪儿不对,又实在说不上来,也就作罢了。
  府里新进了一批丫环,分了个杂役进傅明华院中,江嬷嬷过了几天就注意到了这个叫紫垣的丫头,说她勤快力气又大,不像是新进府中的下人那般笨手笨脚的,反倒透了机灵。
  问过之后,那丫头也不隐藏,说是三皇子派来的,为傅明华办事所用。
  傅明华想起那日马车之上,燕追说送她几个人使唤,顿时便了然。
  她亲自选了丝线编结,做成了一对穗子,编上了燕追送来的一对玉佩,做好之后令人交到了燕追手中。
  而此时洛阳之中,嘉安帝开始着手令人彻查年初之时,洛阳城至河南府的道路中,劫匪一案。
  事发之后不久,嘉安帝一直在勒令洛阳太守顾饶之查明此事,但因为后来燕追领兵追击回纥各部之故,大唐自此便接二连三面临了许多事。
  那段时间洛阳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自然也没人有闲心顾及此事。
  都将当时洛阳城外遇袭一事置之脑后,此时嘉安帝突然提起,顾饶之也不敢大意,便又开始细查了起来。
  当日曾由三皇子亲口所言,贼人讲西京口音,自然便顺藤摸瓜,怀疑到了西京地界之人上。
  这会儿的西京忠信郡王府里,凌郡王收到了洛阳传来的信报,勃然大怒,重重的将信拍到了桌子之上。
  他身材高大,鼻带鹰勾,看人时目光似刀子一般。
  此时郡王大怒,跪在他面前的几个男人便都冷汗淋漓,沾湿了衣裳。
  “他要胡来也就算了,你们也由着他。”忠信郡王冷笑了一声,喝了口茶压心中的火气,看着面前跪的一群大汉,眼里透出狠意:“若有本事真将人杀了老子担着,也不说什么,如今事情没办成,反倒惹了这样的乱子,还让三皇子发现了你们踪迹。”
  几个跪在下首的大汉额角冷汗淋漓,忠信郡王看了这几人一眼,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你们先离开西京,短时间内不要再回来,否则若被人发现,我也保不了你们。”
  几个大汉一听这话,才长舒了一大口气,应了一声退出去后,忠信郡王侧头冲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找些人,将他们处理了。我手书一封,你令人快马加鞭送进洛阳,让无邪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我会为他将事情处理善后的,让他沉住气,别露了端倪。”
  忠信郡王身后的老人弯着腰,应了一声。
  消息传进洛阳时,凌世子的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有了忠信郡王替他收拾善后,容妃一脉自然会更加器重他的。
  只是他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先去了容府,设法与容三娘见了一面,使她在嘉安帝面前周旋此事。
  两人如今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凌世子道:“若我要出事,三娘子你也会遭受牵连的。”
  当日是她提议,让凌无邪给傅明华一个教训。
  嘉安帝要是追究起来,凌无邪不好过便罢,容三娘也不要想能逃脱生天。
  容三娘受凌世子威胁时,气得脸色发青。
  凌无邪对她一向百依百顺,从不拒绝她的要求,如今竟然敢拿此事威胁她了。
  她心里装着事,一连好些天吃不下,睡不着,人都清减了。
  周妪看她为此事发愁,劝她道:
  “皇上向来宠爱您,您又何必担忧世子胡言乱语?就是知道此事,那位如今好端端的,又没要事儿,皇上莫非还舍得动您一根毛发不成?”
  嘉安帝自得到了容三娘之后,宠溺异常,宫中赏赐时常不断,就连当年宠冠后宫的容妃比起她来,都要稍逊一筹。
  “您上回身体不适,皇上还亲自微服出宫来瞧您了,又怎么会舍得怪您。”
  容三娘听着周妪这话,心中却是有苦自知。
  嘉安帝确实宠她,但近来幸她的次数大不如前。…
  
  第二百四十四章 躲避
  
  更何况容三娘心里有个底,嘉安帝再是宠她,但某些事情嘉安帝不知便罢,一旦得知了,不一定会饶她的。
  周妪说得振振有辞,她却想起了那时她在岐王苑中,遭燕追射死了表兄燕信的鹰,而受了惊吓之后躺床不起。
  嘉安帝确实微服前来看她,不过当时她告了燕追一状,嘉安帝却全当没听到一般。
  从那时起容三娘就隐约明白,自己在嘉安帝面前再得宠,也是比不过他的儿子。
  她心里有些苦涩,时至今日,其实她也是别无选择。
  贺元慎与她已经是不再可能了,之所以针对傅明华,只是还咽不下那口气,那口十分嫉妒的怨气。
  明明她除了母族出身,应该样样不如自己。
  那时的容三娘姑母乃是受宠的妃子,容家又是大族,她自来被宠得厉害,想要的东西除了贺元慎没得到之外,便没有得不到的。
  可贺元慎待她温柔是温柔,却与旁人没什么两样。
  反倒是贺元慎在面对傅明华时,多了几分别的感觉。
  容三娘哪咽得下这口气,就此结下了仇怨。
  再到后来,傅明华与燕追订下婚约,而自己无名无份的跟了嘉安帝,皇帝虽好,但已年迈,与姑母、甚至母亲共侍一夫,容三娘心里自然是更恨的。
  “算了。”容三娘挥手止住了周妪的话,抿了抿唇,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冷色:“我会与他说的,至于行不行,便随便了。”她话里所说的‘他’,自然是指嘉安帝。
  时至今日,她对嘉安帝还是不冷不淡。
  周妪还要再劝,她却已经不想再听了。
  顾饶之的人马已经查到忠信郡王府中,凌世子却是明面上深居简出,避人耳目。
  背地里燕追派出的人马已经将忠信郡王府盯上了,凌无邪也有些不安。
  燕追在洛阳的势力之大,超乎了凌无邪想像之外。
  容三娘频频进宫,却始终不见皇上将此事抹去不谈。
  三皇子的人马渐渐将忠信郡王府包围了,虽说当初曾得忠信郡王手书一封,令凌无邪沉住气,但时至今日,他却着实坐不住了。
  容三娘靠不住,他乔装打扮之后见了燕信。
  当初他名为替容三娘办事,实则是为了四皇子燕信。如今出事之后,自然也得燕信保他。
  凌氏一族镇守西京,凌郡王手握重兵,将来兴许是能用得到忠信郡王府之时,燕信略一思索,便将其留在了自己新建的皇子府,让他躲过这段时间,避过了风头再说。
  “他再是能耐,也不可能搜寻我的府邸,再过不了两个月,皇上有意派他再次前往鄯州,郡王年末也会进京朝贺,到时不信他还敢对你如何。”燕信受了容妃指点,与凌无邪这样一说。
  凌世子也觉得此法可行,便安心住到了燕信府中。
  开始时倒是还好,只是如此一来,他便如被掐断了与外界联系,一切情况只能靠猜测。
  傅明华在知道凌无邪被逼入燕信府邸时,便微微笑了。
  时至今日,一切照最开始布置好的计划进行。
  她吩咐紫垣,让紫垣带信给燕追,请他派出早就布置好的忠信郡王府的棋子与凌无邪联络。
  凌世子在接到‘忠信郡王’托人捎来的信件,说是部署要将其接出四皇子府,并暂且送他回西京避避风头时,他开始十分谨慎,想起燕信的安排,倒是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一口就拒绝了。
  直到十一月中,燕追奉命离开洛阳前往鄯州,洛阳里针对受袭一事并未放松。
  甚至隐隐有传言,说是嘉安帝因此而勃然大怒,要将这胆敢在乾坤盛世,为非作歹之人捉到活剐。
  在这样的情况下,凌无邪终于忍不住了。
  四皇子只一味的让他躲,这里虽说暂时安全,但躲在这里并非是长久之计。
  更何况若是终有一日嘉安帝要想杀他,留在这里,若是四皇子有心献他而讨好皇帝,他就插翅难逃了。
  他的父亲忠信郡王最多十来日便要进入洛阳,他若是照忠信郡王府来的人安排,暂时逃出洛阳,到时再随父亲一块儿回来。
  看在忠信郡王府昔日立下大功的份儿上,嘉安帝必会留他一命的!
  这样一想,凌世子顿时便召来了之前传信之人,让他安排着逃出这洛阳之中。
  那来人向他进言道,说是到时可以将府中一位管事杀死,到时备具棺材,停在府外。
  凌无邪到时躺进棺材,神不知鬼不觉的便随棺材被运出洛阳之中。
  出了城再将其放出,等待与忠信郡王会合,再次入洛阳城就是。
  凌世子思来想去,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只是为了事情不出纰漏,以免误了自己性命,他要求这人不可将计划声张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人自然也是应了。
  等到约定好的那日,府里果然夜半三更死了个管事。
  棺材停靠在府中后门之外,凌无邪躺进了棺材之中,与这死去的管事并列躺着。
  那死人就睡在他手的另一侧,冰冷而带了些阴森之感。
  凌无邪这一生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头一回与死人并列躺着。
  洛阳之中遇袭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直到十二月初,忠信郡王进洛阳朝贺,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了。
  当日凌无邪避守四皇子府中的情景并没有隐瞒几个心腹手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将几个心腹留在了府中。
  此时四皇子府里已经不见了凌无邪的踪影,忠信郡王大急之下,令人不着痕迹的展开搜查。
  只是十二月中,依旧不见世子踪迹。
  唯有查出凌无邪是在四皇子府邸消失,他曾住过的地方,忠信郡王查看过之后,并无丝毫挣扎过的痕迹,仿佛这样一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事情到了现在,纸包不住火,忠信郡王上书嘉安帝,查找凌无邪下落。
  之前袭击一事自然到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腊月二十六,七公主夭折。
  嘉安帝悲哀,令宫中素服三日,宫里侍候七公主的宫人内侍素服二十七日,三日之中城内民众不作乐、不嫁娶。
  而其他州县,亦得同哀一日。
  
  第二百四十五章 狠心
  
  三十日一早众命妇是要进宫朝贺的,傅明华随白氏进宫时,宫外已经不少人都到了,正依品级而进。
  嘉安帝皇后早逝,宫里却有太后,今日一天是要向太后朝贺,傅明华进了宫时,太后身侧的崔贵妃便向她使了个眼色。
  得了空向太后叩了头,傅明华朝崔贵妃靠了过去。
  “可处理好了?”
  崔贵妃微微牵了牵嘴唇,声音极小的问了句。
  傅明华自然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此时人多嘴杂,她也只是微微颔首,伸手替崔贵妃拉了拉宫装襟口,小声的道:“您放心。”
  崔贵妃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崔贵妃微微一笑,正要说话,便有声音响了起来:“娘娘在与大娘子说些什么呢,瞧瞧这亲近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母女在说着悄悄话呢。”
  傅明华抬了头去看,就见到容大爷的夫人韩氏此时正站在两人不远处,捏了帕子掩口。
  她身旁另一侧是容妃与七公主燕玮,还有神色木然,仍做姑娘妆扮,眼神冰冷的容三娘。
  “那是自然。”
  崔贵妃挽了傅明华的手,意味深长看了燕玮一眼:“说到这女儿,养大之后一旦出嫁,天高地远,数年难得见上一面,又哪儿如我元娘,将来能与我长长久久相伴。”
  崔贵妃笑着看了容妃一眼,提高了些声音:“容妹妹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容妃嘴唇紧抿着,抬起了头来冷冷望着崔贵妃看。
  她的小女儿才刚夭没几天,只是这宫里不兴悲痛,尤其是在这个关口,哪怕是她心中如被人剜了肉,她也不能流半滴眼泪。
  此时崔贵妃又故意戳她痛处,拿燕玮说事,容妃就是再冷静,也忍不住有些动怒了,紧紧咬了咬牙,不着痕迹的看了傅明华一眼,眼里神色让人不寒而粟。
  “姐姐自然说得对。”
  容妃点了点头,崔贵妃虽仍是笑着,但眼里却露出几分忌惮之色来。
  一旁燕玮目光转了过来,看到崔贵妃与傅明华时,她眼中露出怨恨之色,看着崔贵妃就森然笑了一声:“莫不是娘娘生不出女儿,才这样说吧?”
  燕玮话一说出口,容妃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周围一群说笑的夫人们都禁了声,就连满脸笑容的太后也眉头皱了皱。
  崔贵妃握着傅明华的手微微一紧,眼里露出讥讽之色,容妃就冷声喝道:“云阳,闭嘴!”
  “难道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
  燕玮转过头来,望着容妃看,眼里还带了些恨意。
  她与简叔玉相逢于年少之时,所嫁夫君少年有为,且对她温柔体贴。
  云阳公主不懂什么家国仇恨,她只知道她的夫君死于父亲与兄长逼迫之下,从此夫妻阴阳永隔。
  而容妃却未能救她夫君于水深火热之中,甚至她连为简叔玉留下一条血脉都不能办到。
  燕玮的神情更冷漠了。
  “是不是连我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容妃握紧了拳头。
  她一生也算是好强,年少时能从郭瑾睿的未过门的妻子,一跃而成为嘉安帝的女人,再到如今宠冠後宫的妃子,她一路走来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见惯了不少风雨。
  可是近来发生的事却样样不如人意。
  先是大女儿所嫁非人,容三娘趁她怀孕上位,分了她的宠爱。
  自简叔玉在兴元府起兵叛乱,嘉安帝便对她冷淡了许多,反倒处处维护容三娘这个新宠,有时她故作吃味,嘉安帝还暗示她要大度一些。
  燕信虽然未曾惹出什么乱子,但随着燕追立功之后,他在朝中地位便岌岌可危。
  再加上忠信郡王府世子在燕信府中消失,至于死活不知,忠信郡王上告朝廷,郡王妃数次进宫朝她哭诉,明里暗里便是认为凌无邪的失踪与燕信脱不了关系。
  容妃也是派了人手追查凌无邪下落,但这个人便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燕信府中的人被打了一批又一批,人都死了几个,却硬是没有问出凌无邪行踪,像是这个人自己悄悄离府而去一般。
  只是若他自己离开,洛阳再大,但如今的搜索法,怎么也该将人寻出来了,但时至今日,仍是没将人找到。
  容妃也是头疼难忍时,十月怀胎,她的小女儿却依旧离世。
  今年实在是流年不利!
  七公主病重的当晚,容妃令宫人请了嘉安帝前来,他身上还带着郁金香的香气,显然是在此之前幸了人。
  她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到了容三娘身上,悄悄将手握得更紧,嘴角边笑意却越发迷人。
  那一天夜里,嘉安帝是与容三娘在一起。
  若不是容三娘,当初她怀孕时又怎么会心神不宁,生下孩子后,孩子又体弱多病。
  容三娘瓜分了她的宠,也算是间接害七公主早逝。
  她抿着嘴角,心里杀意一层层翻涌。
  “教我什么规矩?”燕玮‘哼’了一声,将头别开:“就是见死不救么?”
  容妃一听这话,顿时大怒。
  容三娘坐在一旁,就看了一眼崔贵妃:“云阳话虽说得直接,但也不是全无道理,需知生儿生女,都是命中自有定数的,若说女儿不好,我是不敢说的,否则亡母托梦也会来打我。”
  她忌恨傅明华,看崔贵妃却对傅明华处处维护,心中不喜。
  崔贵妃笑了笑:“容三娘子好张能说会道的嘴儿。”
  容妃勉强笑道:“只是孩子话而已。”
  她话音一落,却不妨一旁燕玮端了桌上酒盏,一口饮尽。
  那酒辛辣呛人,她忍不住咳了几声,酒水喷得一桌子都是,她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般,大声呼唤:“替我将桌面收拾了!”
  宫人连忙上前,燕玮跪坐在榻上,突然捂着胸口就笑了起来:“母妃,母妃,母妃,您好狠的心!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话未说完,一旁的宫人冷汗淋漓,直接将她嘴唇捂住了。
  她挣扎着,捂了肚子,又哭了起来,太后所住的长安宫主殿顿时乱成一团。
  太后脸色铁青:“胡闹!”
  燕玮越来越不像话了,当着众人面,便失礼之极。
  
  第二百四十六章 狠心
  
  太后气着让人将燕玮带下去,容妃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神情有些阴郁。太后由宫人扶着进了宫内换身衣裳,崔贵妃拉了傅明华坐到一旁,靠着她说悄悄话:“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崔贵妃含了笑,端了宫人递上前来的热茶抿了一口,目光就往一旁飘了过去,落到了一个穿了诰命翟衣的妇人身上。
  傅明华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到在这样欢庆的日子里,忠信郡王妃强作笑颜,上了脂粉,却像是比去年见着时,老了十岁不止。
  看来忠信郡王妃应该是因为世子凌无邪失踪一事儿,而痛苦难受的。
  剜去了她的命根子,也难怪她不得开心颜。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也不要怕叨扰了我,只管来寻我就是。”
  崔贵妃一手端茶,一手拍着傅明华的手背,意有所指:“务必利落一些。”
  她透出愿意为傅明华帮忙的意思,傅明华微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凌无邪出事之后,忠信郡王府与容妃一派之间自然会产生嫌隙,尤其是凌无邪是在四皇子府邸上出事的,如今他若还活着便罢,若他死了,忠信郡王必会怨恨燕信。
  而从凌世子失踪到如今,已经有月余时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忠信郡王已经出现在了京里,他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
  忠信郡王妃怕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透出沉沉的暮气。
  傅明华眯了眯眼睛,想起了当日碧云背上那一刻又深又长的疤痕,笑着握了握崔贵妃的手:“您放心就是。”
  她注视着忠信郡王妃的目光,很快被凌郡王妃发现,这位忧愁满脸的妇人很快目光冷凝,在发现傅明华的视线时,她眉心锁了起来,傅明华却并没有将头转开,反倒依旧是望着她看。
  忠信郡王妃犹豫了一下,冲她微微一笑,将头低了下来。
  傅明华嘴角边的笑意就更深了些。
  崔贵妃注意到这一幕,也是勾了勾嘴角,又喝了一口茶:“此时不躲着她是对的。”
  越是干了什么,就越不能心虚。
  她这样沉得住气,崔贵妃心里就更加满意。
  凌无邪派人伏击傅明华,双方心里都是有数的。忠信郡王妃就是在发现傅明华目光时,有些心虚才将头低了下去。
  太后换了身衣裳出来,宴席之后,宫中乐坊的伎人又上前表演。太后听得如痴如醉,又让人赏了些物件,毕竟年纪也大了,听了一阵,又觉得吵闹不堪,复使众人前往梅园中赏雪。
  傅明华扶了崔贵妃,一路走来,脚步并不快,不多时便听到有脚步声赶了上来。
  “娘娘。”
  一道有些沙哑的女声响了起来,“娘娘请留步。”
  崔贵妃与傅明华交换了个眼神,才转过了头来。
  宫人们避到一旁,穿了一身厚重诰命服的忠信郡王妃跑得满头大汗,脸上的粉都被汗融开,喘了气跑上前,便跪下叩了个头:“臣妇失礼,随夫郎进宫,却一直未能找到机会拜见娘娘。”
  周围的人都已经跟到了太后身侧,也有少数些人仍看着这边,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忠信郡王府的人最近在寻找失踪已久的世子,众人都是知道的。
  “郡王妃?”
  崔贵妃扶了傅明华的手,转过身来了,饶有兴致的望着凌郡王的正妻看。
  这位郡王妃出身太原冯家。冯家祖上得陈朝赐封魏国公,留守太原,兼任河东节度使。
  太祖起兵时,招安冯家,定国之后,封其为异姓郡王,仍在太原颐养天年。
  冯氏少时嫁忠信郡王,生二子三女,次子生来有疾,说话口齿不清,长子凌无邪便是其命根,如今一失踪,难怪冯氏急了。
  “郡王妃难得前来洛阳,许多地方倒是不得不去的。”
  崔贵妃含着笑意与冯氏说话,冯氏听她这样一说,便神色更沉重了:“不敢瞒娘娘,臣妇如今哪里还有闲心游山玩水?逆子顽劣,自月前便不见踪影,寻遍洛阳都不见得。”冯氏一边说,一边将目光落到了崔贵妃脸上。
  她倒是没有怀疑过傅明华。
  一来傅明华年纪尚幼,二来又是养在深闺少女,虽说凌世子曾想暗杀傅明华,但她不相信傅明华有这样能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四皇子府中将凌无邪带走。
  冯氏怀疑三皇子母子与容妃母子最有可能,但是到了如今,事情却半点儿眉目也没有。
  “郡王妃节哀。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兴许只是出了洛阳,不出十天半月便回来了。”
  崔贵妃温声安抚。
  但这话不止是没有让冯氏放心,反倒使她心中感到更加凄凉。
  容妃也用相同的话来回她,但是一日隔了一日,凌无邪不见踪影,冯氏心里自然便更加紧张。
  尤其是母子连心,她数日以来梦到世子满脸发青,双指断裂,便更加揪心了。
  打发走了前来想要问话的冯氏,崔贵妃抚了抚髻角:“太晚了。”
  她似是有些叹息。
  傅明华微微笑了笑,细声问道:
  “娘娘心慈。”
  崔贵妃冲她勾唇一笑,拍了拍她的手:“你今天可看出门道来了?”
  傅明华一偏头,想起燕玮癫狂之状。
  简叔玉当初有意勾引燕玮,自然是使得燕玮对他死心踏地的。
  看燕玮这些表现,似是这些年与君集侯感情颇深的模样,简叔玉造反,她也是十分悲痛,但今日殿上如此失态,她略一沉吟:“莫非,”今日前来殿中的诰命夫人不少,几乎集齐了大唐所有有头有面的人,傅明华深呼了一口气:“容妃娘娘,莫不是想要为三公主再择一门夫婿?”
  崔贵妃听了这话,便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望着傅明华看,半晌之后才叹道:“元娘,你真是让我十分喜欢。”
  她一双眼睛睁圆,随即又笑道:“那依元娘看来,你觉得容妃有意为云阳选中哪家子弟呢?”
  崔贵妃算是间接承认了傅明华的话。
  傅明华听她这样一问,便将情景在脑海中梳理了一番,登时便想起了一个人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慈母
  
  “酉阳王府……”她顿了片刻,微笑着望着崔贵妃:“郭家?”
  崔贵妃这回不说话了。
  只是抿了唇,收敛了笑容,上下望着她打量。
  好半晌之后,崔贵妃才吐了口浊气:
  “你心里怎么想的,与我说说。”
  傅明华便挽了崔贵妃的手,仔细想了想,才开口道:“三公主当初嫁君集侯,当时可是满怀喜事出嫁。从当年殿下路经梁州时,遭人出卖行踪,而被君集侯派人追杀,便可看出,当时的简侯爷与四皇子之间,关系颇为融洽。”傅明华话里所说的,燕追遭人出卖行踪,没有明指是谁,但两人心中都清楚,除了四皇子一派之外,别无其他人了。
  毕竟燕追若当真出事,当时最大的受益人便是燕信。
  崔贵妃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从那时简叔玉与燕信一党合作,就可以看出,云阳公主与简叔玉感情尚算融洽,否则这样的大事,双方不大可能合作才是。
  而简叔玉兵败被杀,燕玮若是与他感情生疏失和,此时应该高调恣意,万分欢喜才是。但她神情冷淡,出席任何场合都是冷淡着一张脸,傅明华还注意到了,她虽穿华服描眉,但衣裳袖口裙摆,却绣素色白花,显然是在祭奠简叔玉。
  冷着一张脸是因为夫君被杀,她实在难以露出笑颜,却又因为嘉安帝,表面上无法再做其他反抗,心里却又不甘心的原因。
  在这样的情况下,今日燕玮突然大喊‘容妃心狠’,极有可能是容妃要让她另嫁,洗脱她身上谋逆罪臣之妻的名声罢了。
  燕玮与简叔玉情深意厚,简叔玉纵然对不起天下人,对不起手下兵卒,对不起大唐,但他对云阳公主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明面上必定是宠爱有加。
  所以他的死令嘉安帝心情舒快,如同拨去了喉间梗着的尖刺;令朝臣松了口气,百姓拍掌叫好,唯独云阳公主还是为他之死而痛苦的。
  她捂了小腹,傅明华猜测,想是腹中有简叔玉骨肉,但嘉安帝必不容孽种活着的原因。
  若是容妃要将女儿另嫁,以保燕玮之命,那么嫁给谁,便得有所讲究了。
  容妃已渐渐失宠,旁人感觉不出来,她自己心中必定是有数的。
  嘉安帝贪图容三娘年轻而貌美,容妃便必得独守空房,她又怎么甘心呢?
  当初她能从濒临败落的容氏一族走出来,从郭三郎的未婚妻再到成为嘉安帝的女人,一步步以并不光彩的名声走到现在,容妃是不可小觑的。
  她选中郭家的原因,一来是因为郭氏一族对尚在太后腹中,未出生时的嘉安帝有救命之恩。
  只要郭家犯的不是死罪,燕玮嫁进郭家,她永远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二来,郭家不如简叔玉,虽有爵位,郭九忠也仍在世,但嘉安帝赐其虚名,实权却半点儿不放,所以嘉安帝放心任用郭家人。
  容妃也是吸取了简叔玉的事儿,有意要为燕玮寻个保障。
  三来也是因为当初郭家明明有恩于太后,嘉安帝却为容妃而使郭瑾睿含恨吐血而终,心中必定也会记着此事。
  只要嘉安帝活着一日,便得记这个情,燕玮哪怕曾经嫁过简叔玉,因这层关系,也不一定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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