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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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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在最青涩的年华碰到了最好的她,在他还没有防备时,这位傅大娘子数次三番总是与他能够巧遇。
燕追抿着嘴角,他比少年时期的嘉安帝更有自信,也比他更有勇气。
他想起姚释好似问过他为何就非傅大娘子不可,燕追就道:“美人易得,佳人难寻。”
若是不知傅明华真实性情,可能他也不会到后来越觉得若是放过她就有些遗憾。
而燕追向来不会任凭自己后悔。
他想要的,向来都是极力争取,皇位如此,她也一样。
美貌的女子很多,可是看得多了也就不大稀奇,倒像是傅明华,更为难得一些。
只是没想到傅明华会如此认为。
傅明华正在想燕追这话是什么意思,阶梯处崔贵妃却上来了,看了燕追一眼,好似发现二人情况不对,她笑着过来便谈起了旁的事儿。
有了她一打茬,傅明华倒是松了口气,等到有人来寻三皇子,燕追意味深长看她一眼离开时,她才想起自己进宫来的目的。
她身上的帕子还未归还燕追,刚刚倒是忘了。
“元娘来得不巧,此时还是荷花未开之时,等到六月下旬,这满池荷莲开了,便好看些。”崔贵妃转移话题:“我会在六月举办赏荷宴,”她笑着抿了嘴,意有所指:“到时才有好看的。”
也不知她这话指的到底是看荷花,还是看容妃与容三娘那出好戏。
从宫中回去时,江嬷嬷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应付了一脸不快的白氏,又忍了心中的不耐,回了傅侯爷详细的问题,他问得十分仔细,每个细节都不愿错过的样子。
直到他问完满意之后,从白氏院中出来时,外头天色早已黑了。
碧蓝找人借了个灯笼,一路照着走在旁侧,傅明华的影子在灯光下拉长,夜色下这长乐侯府安静得似是一只择人而吞的巨兽之嘴。
半个月后,宫里传来了容妃娘娘身怀有孕的消息,皇上大喜之下赦令天下,免赋税一年。
一时之间天下百姓奔走相告,普天同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氏悄无声息的与汤阴县伯府订下了傅其弦与杨氏的婚事。
消息传开时,府中傅其弦后院的不少姨娘们都咬牙切齿,傅明华屋里顿时便热闹了起来,一天到晚总有姨娘支使了女儿前来,想要从傅明华这里打听些消息。
开始她还见,可时间一长也有些烦,便让江嬷嬷都打发了去。
端午节卫国公府的贺娘子发来了请贴,邀她前去望江阁吃粽子、赏龙舟。
卫国公府除了送来贴子之外,还送了以五色丝线包裹的粽子以及一小坛菖蒲、雄黄泡的酒,算是十分周到了。
江嬷嬷翻着贴子,问道:“去倒无妨,只是上次娘子开罪了容三娘,她又并不像是一个大度不计前嫌的人,所以奴婢觉得,不如送些回礼,将此事推了。”
傅明华想了想,上回虽说得罪了容三娘,可是容妃怀孕,如今容三娘又未受封赏,不如再添油加醋,将这把火烧得旺些。
反正人也得罪了,不如将其得罪得更狠!
想到这里,傅明华也就摇了摇头,应允了要前去。
傅明霞上回落进水中出了丑,这一回虽然嫉妒傅明华能又受卫国公府的小娘子邀请,但也没有闹着要随同前去,白氏虽然不喜傅明华,可看在卫国公府的礼品份上,却又觉得面上有光,再加上她又有自己的宴要走赴,因此便允了。
到了端午节那日,江嬷嬷拿了早就串好五彩丝线珠串儿,让梳头的丫环盘进傅明华双髻之中,收拾妥当来到望江阁时,傅明华是掐着时辰来的。
这个时候还早,江边人还不多,江面之上才刚有人拖了龙舟过来,并未推入水中。
本来以为放贴的卫国公府小娘子等人必定也没到,她能享受一会儿难得清闲的时光,却没想到刚一上楼,便听到里面有男声压低了声音说话:“……如今只留了这一点血脉了,此次三……”
她脚步一顿,楼上的人却像是耳聪目明,顿时便住了嘴。
傅明华正要往楼下退,楼下却有两位妇人进入望江阁。
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妇人小声的宽慰:“妹妹且小心一些,上楼梯步斜陡。”
听到这声音,傅明华眼睛一眯,抓住凭栏的五指一紧,她转过身来,目光便落到了进入望江阁的两位妇人身上。
第一百三十章 遇上
这两位妇人穿着青布衣裳,进阁之后便抬起头来,恰巧与转过身的傅明华目光对上。
其中一位妇人年少,约摸十四五,另一位则年纪大了许多。
那年纪大些的妇人其貌不扬,一双眼睛却是上下打量傅明华看,眼中闪过精明之色。
江嬷嬷正要扶了傅明华上楼,傅明华却望着两人,眉头微皱:“谁允你们进来的?”
望江阁乃是靖王府柳家的地方,平日只供洛阳权贵玩耍,今日卫国公府的娘子既然发了贴,此地便必定是被贺元慎等人单独留了下来,不允外人进出。
这两位妇人之中,其中一位年纪偏大,另一位则是极为面生,不可能受卫国公府邀请。
傅明华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她认出了这两位妇人,那位年长一些的妇人,便是陆长元的娘子,陆长砚的嫂子。
陆家到后来虽然名满天下,可此时的陆长元只是陇西出来的一个由太守姚焕致推荐来的寒门之士,他又未中进士,他的娘子许氏也并未妻凭夫贵,这样的地方,并不是他们能有资格进得来的。
而后者,则是梦里‘傅明华’曾看到过的陆长元妾室闻氏的画像了。
梦里的‘傅明华’嫁进陆家时,闻氏早已难产而亡。
她一开口,两个妇人相互望了一眼,许氏上前一步,不由就道:“此地,此地竟是不能来么?实在是对不住了。”
许氏陪着笑脸,拉了年轻的捂着肚子的小娘子要出望江阁,楼上却传来脚步声,傅明华下了楼梯站到一旁,一身蓝色粗布长衣的陆长元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与其弟陆长砚相比,容貌自是不如,样貌堂堂正正,神色严厉,下来之时与一旁的许氏使了个眼色,许氏与他夫妻多年,心意相通,不由就道:“娘子不知是哪家府中小娘子,请借一步说话。”许氏脸带微笑,江嬷嬷一听这话,便有些警惕了。
许氏自然瞧得出来,连忙就道:“我的夫君乃是陇西陆长元,得太守青睐,经指点之后,才前往神都。”
“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竟冲撞了娘子,不知娘子是哪家府中的贵人,若是将来得缘,必定上门赔礼道歉。”许氏温和的说话,傅明华没出声,楼上陆长元低头匆匆下来,经过她身侧时,江嬷嬷侧身挡在傅明华身前,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必了。”
傅明华说了一声,碧云要扶着她上去,许氏有些着急:“要的要的,还要多亏娘子提醒,否则便犯了大错。”
“又不是什么罪事儿,我家娘子既然说了无碍便无碍,这里是靖王府的地方,闲杂人等,还是早些离去为妙。”
碧箩开口,许氏就道:“多谢提点。”她顿了顿,“只是我初来乍到,也不知这望江阁若要前去北市,要往哪个方向呢?”
傅明华这会儿看得出来,许氏这样,兴许是想要引她离开。
许氏容貌虽不出众,但与陆长元成婚多年,
楼上之前她听到有人说话,肯定不止陆长元一个人。
既然许氏不想要让她知道,这个人便必定是跟陆长元相识,且身份不一般的。
能进望江阁,非有头有脸的人不可。傅明华想起梦里陆长元忠于嘉安帝一人,是个纯臣,不与任何朝臣权贵私下交好,来往的都是读书人,便抿了抿嘴角。
她看了江嬷嬷一眼,江嬷嬷微微点头,傅明华这才朝阁外走,向许氏指路。
许氏欢天喜地的跟她一块儿离去,屋里人一出来,阁中便有人下楼,走另一条路离开了。
那陆长元夫妇本来便是借机拉她离开,此时目的一办到,向傅明华再三感谢之后便离开了。
傅明华回了望江阁,上了楼正想问江嬷嬷之前看到了谁,却没想到燕追正坐在窗边的椅子旁,侧头正往窗外看。
她抿了抿嘴,将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时间悄悄想要往楼下退。
“过来。”燕追没有转头,却显然发现了她,傅明华叹了口气,朝他走了过去。
“躲什么?我就这么可怕?”
燕追转过头来,偏着脑袋朝她看。傅明华没有答他这话,反而问:“殿下之前就在这里了?”
他点了点头,曲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坐下。
“看到姓陆的与高甚正在说话。”
燕追似是知道傅明华心中所想,直接便回答出来了。
傅明华不由有些防备,最近三不五时总是见他,可见并非偶然了。
她顿了片刻,轻声问道:“殿下怎地来望江阁了?今日龙舟赛事,殿下不是应该与娘娘一道观赏吗?”
端午节的划龙舟比赛,宫里人也会观赏,更有官府会组织赛事,算是国家认定的节日。
傅明华原本以为自己这样一说,燕追面子过意不去,定会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却没想到他仰起头,一双眼中露出委屈之色:“元娘,我知道你要来望江阁,难道我来看看,都不可以?”
向来傲气十足的燕追露出这样的表情,以有些委屈抱怨的口吻说起这话时,傅明华只觉顿时措手不及,脑海中一片空白,微张了嘴儿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他似撒娇一般,反倒令人难以招架。
傅明华难得瞠目结舌,睁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她宁愿燕追冷淡的,与她毫不相干,也总比现在这般好,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一时间只感觉一股热气往脸上涌,虽然极力想要做出镇定的模样坐下来,但眼睛却不再看他。
燕追看她双颊晕红,不由一笑,手朝她放在桌上的手碰去,她连忙将手收了回去放在腿上,燕追知道见好就收,神色一正:“你可知道陆长元是谁?”
他说到这儿,将双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叠,将下巴靠了上去,笑道:“看来姚焕致对他恐怕并不了解。”
他问的话,并不是在问傅明华知不知道陆长元这个人,而应该是指,问自己知不知道他的背景。
只是明明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说清,他自己惹得旁人心神不宁,他倒好,话题一转,又开始说起其他的话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余孽
傅明华双颊微红,燕追看着她道:“陆长元与……”他说到这儿,顿了一顿,傅明华本能的朝前倾了倾身体,想要听他说话。
燕追却是伸出手指,沾了一些桌上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下了‘前朝余孽’这几个字,再抬眼看傅明华时,就见她神色一正,眼中的羞涩之色渐渐的便散了,神情有些凝重,思绪都不知飞到哪处了。
他悄悄的伸了手,去摸她薄薄的轻罗下半隐半现的手臂,那手臂似白玉般,圆润细腻,少女的胳膊与他并不相同,那种手感难以言喻,他眼神一晃,看她又有些羞恼,不由将手掌一握,将她手臂掌在手中,拉了她一下:“此事姚焕致还不知,元娘,你向我推荐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傅明华一开始想起了一些梦里不解的情景,此时听燕追说陆长元与前朝余孽有关,心中的困惑便顿时解开了大半。
燕追的举动将她思绪拉了回来,那些梦里的情景留给她的绝望、痛苦顿时都散了大半。
他这样动手动脚的,傅明华正要挣扎,却被他拉近,又听他问起此事,傅明华自然摇头:“当然是无意。”
事实上她是有心的,陆长元有才,可是梦里的事儿她又十分不解。
陆长元进洛阳之后,便很快在洛阳之中展露头角,不知为何,梦里的陆长元投靠的却并不是燕追。而是求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辅林李大人。
李辅林是标准的保皇派,一心只效忠皇上,他不知为何。得了李大人的青睐,最终投靠嘉安帝,并在当年的试场中,一鸣惊人,考中进士,而名动天下,受嘉安帝常识。进入了六部中书省门下任中书舍人一职。
有李辅林提拨,陆长元虽是寒门出身。又有才华,且得嘉安帝常识,仕途之上便一帆风顺,不足两年便被嘉安帝破格提拨。任中书侍郎。
那时的陆长元深谙做人之道,在朝中人缘不错,他有一个弟弟,名叫陆长砚,人到十九便未成婚。
陆长砚长相世无双,可惜一双腿却有残疾,虽能行走,却在走路时,一瘸一拐。而遭人嫌弃。
再加上陆家底蕴太低,陆长元又自识甚高,认为寻常女子配不上自己的弟弟。挑来捡去之后,那时有人为了讨好皇上眼中的红人,李大人的门生,便提出长乐侯府中有个嫡长女,名叫傅明华,母亲乃是四姓之一的江洲谢氏女。教养、身份无可挑剔,年纪也是相当。
陆长元打听之后确认无误。便上傅家门提亲。
那会儿的傅家已是日薄西山的处境,能与陆府这样的人家结亲,自然是欢喜不尽。
再加上陆长元对他的弟弟又极为爱护,若是能有陆长元的庇护,对傅家来说自然是好事一件。
傅侯爷答应了这桩亲事,出嫁之后梦里的‘傅明华’便心中郁结。
不是因为丈夫的残疾,却是因为她出身高贵,最终却被匆匆配了陆长砚而感到有些不喜。
婚后陆长砚虽风姿过人,可是对她却并不亲近,两个月后她身怀有孕,生下嫡子陆怀琅,却最终不知为何,在生出不久之后,许氏便要求将陆怀琅过继大房。
那时‘傅明华’拼死拒绝,陆长砚却一意孤行。
事后府中似是惹了什么麻烦,梦里的陆长砚要接一个陆怀陈的孩子到洛阳。
陆怀陈是陆长元的侍妾闻氏所生,闻氏产子难产而亡,陆怀陈比陆怀琅长了三岁,可是闻氏好似并不受宠,早早被打发到陇西养胎,陆怀陈府里人也并未见过。
那会儿‘傅明华’敌不过陆府中人,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抱到大房,简直要比了她命还痛。
陆长元要前去接陆怀陈,可要带陆怀琅同行。
‘她’试图问陆长砚要将陆怀琅带到哪儿去,可是夫妻成婚数年,感情却极淡。
人人都羡慕她丈夫不纳妾,不收房,可是谁又知道夫妻之间的感情?‘她’看透了陆长砚,对他不再抱有希望,却唯独舍不得自己的儿子。
最终陆长元回府时,带回一个孩子,却说这是陆怀琅。
府中的人都说这是‘她’的孩子,可是‘傅明华’却知道不是。
‘她’追问陆长砚,陆长砚对她避得更凶了,态度也生疏淡漠,最终不知是不是内疚,告知她陆怀琅死了,死在了回洛阳的途中。
他不说是因为什么死的,可是‘傅明华’却不甘心,她曾让江嬷嬷查询过,可是陆长元应该是察觉到了她的举动,对她管控严格。
陆怀琅死了,她与陆长砚感情不和,在陆长砚眼中,避她如洪水猛兽,活在陆家,处处受制。
‘她’写了书信,交给江嬷嬷,请她带回江洲,最后才不过二十三四,便郁郁而终。
只是死归死了,那种不甘与绝望却留了下来。
傅明华从小做这样的梦,心里对于谢氏有种本能的抵触与不喜,她能长到如今,从小看到梦里的事儿,使她不肯轻易相信任何的人。
陆家有事情瞒着‘她’,陆怀琅死得不明不白的,她想要为另一个‘她’找出缘由来,因此在燕追问起她贺元慎时,她却向他荐起陆长元。
燕追此人性情谨慎,梦里的‘他’野心勃勃,却没有收陆长元到门下,这一点实在不可思议。
陆长元后期时与燕追并不亲近,照理来说他是陇西太守姚焕致推荐,姚焕致与燕追恩师姚释之间又是同族关系。
有这样的原因,燕追却不用有才的陆长元,必定就是因为燕追查出了陆长元的底细。
她想借燕追的手查陆长元,心里笃定他最后必有收获,否则这个阴险狡诈的狐狸不可能放过陆长元,如今看来他果然机警,原来是陆长元与前朝余孽有关的原因。
“当真无意?”
燕追看她眼中似是忧郁,手指不由轻轻摩挲,那纱罗原本就细腻非凡,她的肌肤光滑,轻擦之下使他手指产生一种酥麻的感觉,从指尖处传进他心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教我
“殿下到底想要问什么。”傅明华看了远处的江嬷嬷等人一眼,她们侧转了身望着外头,在发现燕追之后,几人便盯着楼下,深怕有人前来撞见。
她自己也不由涌出一种好似与燕追偷偷摸摸的感觉,顿时气一泄,又将声音压低了:“殿下别问。”
傅明华还没说原因,燕追就微笑着将手放开:“好!你说不问便不问。”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不喜欢燕追这样子,这使她有些摸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不要这样。”她低声要求,燕追又点头:“好。”
她神色之中似是有些不知所措,又像是有些不安,燕追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忍了。
“元娘,不要担忧,我并不会伤害你。”他放开手,看她仍是冷静的模样,伸了手指碰了碰她下巴,她仰头别开,燕追就道:“你说是便是,你说不问就不问,还要怎么做,你得教我才成。”
他的声音放得温柔,傅明华转过头来看他,就见他似是眼神真诚,傅明华看了他半晌:“殿下,陆长元的妾室有问题。”
燕追听了这话,神色阴暗,却笑出了声:
“你宁愿与我谈陆长元?”
她宁愿选择谈不想谈的话,却偏偏不肯教他该如何让她能接受。
燕追微笑着,目光落在桌上,笑容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他的性格却不是这样轻易就能放弃。她不想理睬他,恐怕是不成的。
“元娘,我不想谈陆长元。”他目光重新落在傅明华身上时。眼神又平静了:“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你特意提起?”
“六月十五母妃举办赏花宴,我得了几匹孔雀罗,到时送到你府里。”
燕追看她要说话,侧头望了一眼窗外:“我该走了。”傅明华愣了一下,就见他站起了身来,看了她一眼,最终转身走人。
江嬷嬷等人跪着等他下了楼。起身之后站了一会儿:“娘子,三皇子怎么在此处?”
她想起燕追说特地前来。此时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的,想了想就道:“他之前约了人在此处。”
江嬷嬷一听这话,果然便不再问了,转而说道:“之前与姓陆的人。是兵部侍郎高甚高大人。”
傅明华轻应了一声,转头眼角余光却看到下方定卫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望江阁下,她想起之前燕追匆匆离开,恐怕是与他见到了卫国公府的马车有关系。
这个人心思实在是太深,与她聊天的同时,将她逼得方寸大乱,还有余力观注外面。
江嬷嬷显然也发现了,不由就道:
“三皇子走得倒是巧。”
大家都知道他是不是巧,傅明华笑了笑。不出声了。
卫国公府的马车上下来了几人,除了马车中下来的卫国公府几位小娘子之外,还有一位柔弱的小娘子也随同马车下来。
那位小娘子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不过应该不是卫府的人。
下方的人像是察觉到了楼上傅明华的注视,贺大娘子抬起了头来,冲她挥手。
傅明华笑了笑,也抬起了手来,贺大娘子抿了嘴就笑。
上来之后她们带着一位有些羞涩的小娘子。躲到了卫府娘子们的背后。
“元娘,你来得倒早。”
楼下接二连三有马车停靠。傅明华听贺大娘子这样说,不由就看了她身后一眼:“这位是……”
“哦,这是钱妹妹,前些日子才来洛阳。”
这位钱氏显是十分怕生,听贺大娘提起她,才上前见了一礼,声音如蚊虫似的轻细。
她对于人多十分的不自在,额角有汗珠出来了,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贺大娘子见了,便勉强笑道:“不如殊娘带钱妹妹下去走走。”贺二娘子也不耐烦,但却勉强应了。
等她们一走,贺大娘子便撇了嘴,有些不屑的道:“这位钱氏,简直就是小娘养的,性子小得跟鼠胆似的,旁人咳嗽一声她也要抖半天。”
她一脸的不耐之色,傅明华便微笑着听她抱怨:“她是我母亲未嫁时手帕交的庶女。”
贺大娘子说到这儿,便有些忍耐不住:“那位太太是定远将军之女,可惜好景不长,王将军战死,家道中落之后,这位长辈嫁了朝请郎钱世冲为妻。”
钱世冲娶妻之前曾得一妾,生女钱氏,爱若掌上明珠,王氏嫁过去后,便作了现成的娘。
“前些日子长辈未留下子女便过世,钱世冲身体不便,又唯恐死后族中人觊觎他的财产,所以将家中田屋变卖,将女儿送到我家里。”贺大娘子笑得一脸讥讽,这样的情况在富贵人家时常能见到,就连当初傅其弦的贵妾齐氏也是这样的原因投奔入长乐侯府的。
只是贺府还要带钱氏出门,对她倒不是太差。
“她长得倒也貌美,我母亲有意为她谋一门亲事,唉。”贺大娘子叹了口气,钱世冲送钱氏入京,怕就是为了使她往后能在卫国公府的安排下出嫁,贺夫人也好使她嫁给有益于卫国公府的人,如此一来也算是双赢局面。
“可惜就是小妇养的,见不得人。”贺大娘子说到这儿,顿了顿:“刚刚她那模样,你也看见了,如此胆小,谁肯看中?”
唐朝女孩儿性情端庄大方,规矩虽要,却也不可太过木讷呆板。
尤其是高门大户,嫁了进去,太过小家子气也实在是惹人笑话,怎么撑得起当家太太的体面?
像钱氏这样,嫁也只能嫁进小门小户,如此一来又对贺家无益了。
“可恨我大哥对她却颇为另眼相看……”
贺大娘子说到这儿,似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便闭嘴。
傅明华却装着没听到一般,端了杯子饮了一口。
卫国公府放贴约的人渐渐来了,苏氏上来与傅明华交换了个眼色,便目光转到了外头。
贺元慎等人上了一艘船,也要准备入场比试。
今日嘉安帝亲临宫城之上观赏赛事,除了官府有比赛之外,洛阳权贵子弟也欲比赛,江边热闹非凡。
见贺元慎等人的船落后,只在江边打转,众人笑成一团,贺二娘子笑完,突然开口:“你们可知,皇上赐容三娘自由进宫行走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得罪
说起容三娘,才有人看了贺大娘子一眼,容三娘惯来与贺府的小娘子们交好,大家都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这样的盛况,容三娘却还未到,倒是有些不大正常。
“别看我,我请了她,只是她最近不知为何,尤其的忙碌,数次邀她,都说在宫中。”贺大娘子眼神之中极快的闪过一道亮光,“兴许是容妃娘娘身怀有孕,思念家中亲人,让她入宫陪伴了。”
众人一提起这事儿,便相互交换了个眼色。
大家都不傻,容妃身怀有孕,不能侍寝,而嘉安帝至今为止,并未偏宠于谁,也未纳新人入宫。
这样的情况可不普通,一旁苏氏低垂着头,嘴角弯出诡异的弧度:“听说……”
她话才出口,容三娘阴寒的声音便传进阁中:“我就知道,几回没来,你们部会背地里编排我!又说了我什么坏话?”容三娘话一说完,阁中众人自然是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很快贺大娘子脸上便露出笑容来。
外头容三娘不知何时上了楼梯,此时绕了过来,站在门外冷冷的盯着屋里众人看。
“谁在说你?又有谁敢说你了?”
贺大娘子伸手要去挽她,容三娘‘哼’了一声,忍了又忍,最终没有将她手甩开,不过进屋来时,目光在众人身上望了一眼,落到傅明华身上时。目光便凝住,眼中露出怨恨之色来。
屋里人都看得出来傅明华与容三娘似是有过节,傅明华被她恨着。却是神色不变。
容三娘若是聪明人,哪怕恨她入骨,此时却不会跟她吵闹起来。
而她若是傻呼呼的,一来便要与她为难,傅明华也不怕她。
她稳当的坐着,端了茶杯轻轻的抿了几口,阁中气氛一时有些僵。半晌之后容三娘目光落到了苏氏身上:“苏娘子听说了什么?不如说出来我也听听,欢乐欢乐。”
苏氏被她点名。却也只是轻轻一笑,低垂下头:“听说贵妃娘娘六月要在宫中举办赏荷宴,不知这是真是假?”
容三娘心里总觉得她是在说自己,可这会儿却又拿她毫无办法。最终也只能哼了一声,神色不快的朝窗边椅子走去,那里坐着的一位小娘子神色尴尬,站起了身来,容三娘毫不客气坐了下去,目光就往远处的河面上望了过去。
她一眼就认出了远处龙舟之上的贺元慎,心里不由有些酸楚。
若是她嫁了旁人,倒也有办法和离之后嫁他。
可是污她身子的是当今的嘉安帝,皇上碰过的女人怎么旁人还要得?她这一生注定是与贺元慎无缘了。
想到这里。容三娘心里不由又生出一股怨气。
“傅大娘子今年十三了吧?可曾说了人家?我有一远房亲戚,如今正在容府当差,长得那是一表人才。前几年忙着替容府办事儿,耽误了时光,如今二十三四还未婚配。”
容三娘坐在椅子前,这会儿有意给傅明华难堪,连贺元慎都顾不得看了。
“傅大娘子意下如何?”
阁中众人听了这话,顿时便低垂下头来。
苏氏微笑着。等傅明华的回答。
容三娘看不顺眼傅大娘子,总有意要糟贱她。可是这位傅大娘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当初崔贵妃莫名其妙召她见面,并让她帮忙算计容三娘时,苏氏就知道傅明华并不好惹。
可笑容三娘,至今为止连被谁害了都不清楚,偏偏还逮着傅明华不放。
周围人都不敢出声,傅明华却是笑了笑,容三娘拿下人来羞辱她,想要使她丢脸哭泣。
可惜她正愁找不着机会,容三娘却自动送上了门来。
坐在傅明华另一侧的魏敏珠勾了勾嘴角,却不出声,看容三娘挑了事端。
“意下如何?”傅明华挑了眉梢,脸上露出讥讽之色:“我当容妃娘娘举世无双,容氏家训便必定很好,没想到容三娘子竟会说出如此无知愚蠢的话。”
“你……”容三娘脸色变了,‘嗖’的一下便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傅明华看。
“我说错了?大唐律中,士庶不婚,容三娘,你空长了那张脸,规矩礼仪却不知学到哪儿去了。”傅明华柔声笑,可说出口的话却如钢刀利刃一般,“容妃娘娘身上的好处不见你半点儿学到,自己尚未出阁,便想着要为他人做媒,我倒以前是高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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